见我不再为她吃醋,妻子推开男助理疯了般跑回家:我们要个孩子吧
发布时间:2025-06-26 01:19 浏览量:2
直至结婚纪念日那一日,我耗费一个月编写游戏代码,欲给她制造惊喜,然而代码尚未运行,她便被一个名为江远的男子唤走。
那日,我将江远的朋友圈翻了个遍。
瞧完了她与江远一同吃夜宵、看日出的“深厚情谊”照片。
三小时后,他最新的一条朋友圈,是方未晚的背影。
图片所配文字为:“她说,唯有我能懂她的代码世界。”
而我,甚至连她电脑的密码都不清楚……
此次我未再吵闹,只是在下方留言:“难得有知心之人。”
方未晚匆忙赶回家时,我刚结束独自一人的结婚纪念日游戏。
“老公,你别瞎想,你晓得的,我不过是孩子气……”
我打断了她的话语:“我明白,你们搞代码的,在二次元世界里都很纯粹。”
于是,我选择退出,成全你的这份纯粹。
1.
方未晚冲进房门之际,屏幕上恰好呈现出游戏结束的画面。
两个身着结婚礼服的像素小人,一颠一簸地朝着我和方未晚鞠躬行礼。
那些对未来的期望,以及往昔甜蜜的温暖,早在她从蓝颜知己的温柔乡里抽身之前,便在我独自的操控下达成了。
我陡然发觉,一个人操控着两人的游戏,着实疲惫不堪。
“顾承宇,你又在耍什么性子?”
她的额头上还挂着密密麻麻的汗珠,想必是在瞧见我的留言后,便赶忙赶回来了。
我的目光越过她,投向了门外的景致。
骄阳似火,清风轻拂,我眼中有世间万物,唯独不见她的身影。
“我都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江远那边是项目出现了紧急状况,十万火急,我必须马上过去处理!”
“你就不能懂事些,体谅一下我的工作?”
“我和江远,真的仅仅是纯粹的合作伙伴关系!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她的语气满是不被理解的委屈之情。
我平静地关掉游戏,屏幕瞬间陷入一片漆黑,也映照出了我苍白且麻木的脸庞。
“我知道。”
“你们搞代码的,在二次元的世界里,都很单纯。”
“只是,方未晚。”
我认真地望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我们离婚吧。”
空气在此刻,仿若凝固了一般。
她呆呆地望着我。
而我的脑海中,闪过了这些年的过往。
我们曾经真心实意地相爱过。
结婚的第二年,方未晚公司招了个男助理,叫江远。
从那之后,方未晚突然就忙碌起来了。
她每天回到家,都要跟我抱怨这个新招来的小助理。
可渐渐地,她口中对江远的夸赞越来越多。
再后来,她开始夜不归宿。
代码、项目、攻坚克难,成了她缺席我们之间每一个重要场合的托词。
哪怕是我的生日宴,她也因为江远的求助电话,起身离开了。
留下我独自一人,独自面对四位老人的担忧与探寻,尴尬地为她编造着一个又一个破绽百出的谎言。
而那天,江远仅仅是喝醉了想见她一面。
她向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她说她是孩子心性,不好意思拒绝同事。
我从最开始的理解,到跟她声嘶力竭地争吵,又在她的指责中逐渐变得麻木不仁。
她说,我不懂她的代码世界,不懂她作为一名顶尖程序员的追求与骄傲。
可她似乎忘记了,在学院里年年拿奖学金的是我,最初帮她解决无法攻克难题的人也是我。
是她说不想有办公室恋情,跟我憧憬着未来。
我信了,所以我从公司辞职。
现在,她说,我不懂她的世界。
而最懂她的人,是那个把代码写得漏洞百出的江远。
五年,一千八百个日日夜夜,我独自守着这座空旷的别墅,等着一个等不来的幻想。
我以为我在等她成熟。
如今才发觉,我只是在等自己彻底死心。
够了。
真的,已经够了。“方未晚,千真万确,咱们离婚吧。”我满脸倦意地望着她。
2.
“要离婚?”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她陡然提高了音量:“顾承宇!你又在犯什么糊涂?”
“就因为今天我没陪你过纪念日?就因为江远?我都跟你解释好多回了,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
“你能不能别老是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胡搅蛮缠,把离婚成天挂在嘴上?”
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五年的守候与付出,在她眼里,不过是“微不足道”。
我不再跟她争论,静静地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儿?”
方未晚快步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我,我侧身闪开,声音平静如水:
“出去溜达溜达。顺便,找律师拟一份离婚协议。”
身后传来东西被砸坏的声响,我连头都没回一下。
走出别墅,我感到一丝轻松,连脚步都不自觉地轻快起来。
“陈序,马术馆见。”
我给大学时最要好的哥们发了消息。
自从和方未晚在一起后,我很少再来马术馆。
跑了一圈下来,我享受着身上出了一层薄汗的那种感觉。
陈序看着我不停地叹气。
“承宇,不是说好了不能为女人放弃自己吗?你倒好,娶了老婆连自己都不顾了,方未晚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真心跟你过日子的。”
他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我。
我没有反驳,我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
就算再怎么努力维持,也掩盖不了长期心情郁闷留下的痕迹。
和方未晚在一起的这五年,我几乎失去了所有朋友和社交。
那些支撑我一路走来的憧憬破碎之后。
我才发觉,在这段感情里我爱的那么深,那么投入。
卑微地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十足的笑话。
“阿序,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吧。”
我仰头灌下了一瓶水,没去看陈序惊讶的眼神。
这些年我就像围绕着方未晚的卫星,谁都没想到我会脱离轨道。
就连方未晚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她有恃无恐,觉得我能毫无底线地一次次包容她。
惊讶过后,陈序一拳捶在我肩膀上:“这就对了!离婚协议我可以帮你起草,但是苏大才子,你这封信还要不要了?”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保存完好的牛皮纸信封。
“从你放我这,到现在整整三年,我都没敢离身,就怕你哪天突然想通了,我来不及给你拿。”
我接过那个信封,指尖微微颤动。
这里面装的,是我年少时的梦。
三年前,国外顶尖的游戏工作室“幻境”给我发来了邀请函。
但方未晚极力反对,她不想出国,也不想跟我异地恋。
我为了所谓的“家”,犹豫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机会。
那天我第一次喝醉了,借着酒劲哭得又惨又狼狈,跟曾经的自己告别后,把信封交给了陈序。
没想到,他居然帮我保存了这么久。
“拆开看看,就算过了时效,能拿到联系方式,也是一个机会。”陈序开口讲道
信封之中,“幻境”的那份邀请函,静静放置着
历经三年时光,人事已全然不同
3.
我邀陈序共享了一顿丰盛的大餐,随后在他的律师事务所度过了一晚。
他为我起草离婚协议,我则去联络“幻境”的负责人。
诸事完毕,已然是次日中午。
我返回别墅,推开门,瞧见方未晚萎靡地蜷缩在沙发上。
她脚边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空掉的红酒瓶,仿若一地破碎的红色泪珠。
听到开门声,她陡然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噙泪望着我,被烈酒灼过的嗓子,带着一丝破碎的颤音。
“你去哪儿了?为何不接我电话?”
我瞥了一眼手机,才发觉上面有许多未接来电。
“哦,有事,调静音了。”
我满不在乎地说道,又将手中的离婚协议,轻轻置于她面前的茶几上。
“签字吧。”
望着“离婚协议”这四个字,方未晚眼中的怒火全然化作了难以置信。
她瞧瞧我,又瞅瞅桌面上白纸黑字的离婚协议。
眼中浮现出恐慌。
“顾承宇,你真要跟我离婚?”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
我点点头,平静地看着她。
她猛地站起身,把那份协议狠狠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承宇,你告诉我,究竟为何要这样?我们之间不是挺好的吗?!”
她红着眼,试图跟我忆起往昔的“美好”。
那些我为她舍弃工作,帮她排忧解难,与她一同熬过最艰难时光的美好。
她说我穿西装的模样很帅。
说嫁给我的那日,她被无数人艳羡着。
我平静地看着她因情绪波动,而过度激动的表演。
直至她说完一切,我才轻声问道:“方未晚,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哪一天?”
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轻蔑地笑了一声。
她口中的所有“美好”都只属于她自己。
而她妄图用这些早已褪色的“甜蜜”,来证明我们之间的感情。
偏偏她连最重要、也最简易的结婚纪念日都没能记住。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是独属于江远的彩铃。
她看了我一眼,满眼紧张,但身体却诚实地按下了接听键。
“悦姐,新模块的算法突然无法运行了,公司急着要用怎么办呀……”他声音十分焦急。
前一秒还沉浸在痛苦中的方未晚,此时满眼温柔,她一边安抚着江远,一边打开电脑。
“别急,把代码发给我,我来操作。”
我就站在旁边,离婚协议刚刚还摆在她面前。
我们的婚姻濒临破裂,刚刚她还仿若马上就会死去。
可只要江远一个电话,她立刻旁若无人地帮他解决问题。
这一幕五年来不知上演了多少回。
她总是用身不由己来向我解释。
可她从不是身不由己,只是在她心里,我永远排在江远之后。
终究,这一切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她却一副一无所知的无辜样子。
江远的问题很快就被解决了。挂掉电话后,方未晚好像才记起我的存在。
她唇角留存的笑意,在与我眼神交汇的刹那,才赶忙收起。
“老公,我……”
手机再度发出一声提示音。
江远的消息,大大咧咧地显示在屏幕上。
“悦姐,程序顺利运行啦!也就你最懂我!”
后面还跟着一个跳跃着亲吻的动态表情。
我嘴角泛起嘲讽的笑:“瞧,他又在找你了,你的‘纯净世界’少不了他。”
“至于我的世界。”
“不再需要你了。”
4.
方未晚望着我那决然的眼神,脸上的血色刹那间消失殆尽。
她结结巴巴地向我解释着,可我连话都没来得及讲,她的手机便又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江远沮丧地说着自己太愚笨,不小心把程序弄乱套了。
方未晚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她下意识地看向我,眼神里满是纠结。
可当电话里再次传来江远的叹气声时,她抓起外套,匆匆对我说了一句:“等我回来给你解释。”
便头也不回地奔出了别墅。
望着她的背影,我本就麻木的心,好似被细针戳了一般,隐隐地作痛。
直至深夜,方未晚都没回来,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我手机唯一亮起来的一回,是江远更新了朋友圈。
九宫格中,全是方未晚操作电脑的照片,拍摄角度十分暧昧。
配图文字是:“一起奋战到深夜,终于搞定了,多谢悦姐指教~”
下面第一个回复就是方未晚:“摊上这么个笨蛋徒弟,能有啥办法?”
两人话语之间,流淌着难以言表的宠溺。
下面公司里的人也纷纷评论。
“他笨点懒点又怎样,谁让摊上了呢?对吧方总?”
“方总和小江那是深度合作,跟咱们能一样吗?”
“要不是方总结婚早,被个没本事的占了位置,他俩简直是天生一对。”
然而前排跟江远互动的方未晚,这次却一个字都没回。
我面无表情地退出了朋友圈。
很快,我就不会再占着他们的位置了。
熄灭手机后,我十指在电脑上快速飞舞。
依照“幻境”工作室的要求,我把之前做的那版纪念日设计游戏进行了修改。
我未曾想过,我在这段感情里会如此失败。
更没想到,我精心筹备的爱意,最终竟成了事业的敲门砖。
人生,可真是充满讽刺。
处理完所有事情,我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再醒来,就瞧见方未晚满脸疲惫地站在我面前,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老公,我去公司加班,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了?”
“我昨天都等了你一整晚,今天不过才十几个小时而已,你为什么不等我?”
我动了动脖子,看着她那委屈巴巴的眼睛,突然觉得厌烦至极。
以前每次她露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都会无条件原谅她,现在我只剩恶心。
她甚至都没问问,我为什么睡在椅子上,一开口就是,她等过我一晚上,我为什么连十几个小时都不等她。
“方未晚,你认识江远三年,总共一千零九十五天,我等了你多少个夜晚,你怎么不说?”
我声音平静如水,连眼神都懒得再为她有任何波动。
方未晚脸色从惨白变成死灰,她失落地看着我,许久,她才仿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现在非得跟我算这些吗?非要在这个时候,小题大做,斤斤计较?”我讲过,我会改正,我晓得自己错了,往后我会尽力弥补你。
另外,你和我的事情,没必要把江远牵扯进来,我们仅仅是同事罢了,我们之间未曾发生任何事,你为何就是不愿相信我!
我在她不停的唠叨中站起身,披上了外衣。
你要去哪里?你又打算用出去瞎混来惩罚我是吗?
她走上前想要留住我。
我微微牵动嘴角:“方未晚,我只是去加班罢了。”
还有,我信任你,你和江远之间,清清白白。
所以你无需弥补我,也不用改正。
再见,方未晚。
5.
方未晚没料到,我会拒绝她,还当着她的面径直离去。
她呆呆地伫立在原地,望着我决然的背影,心底蓦地泛起一阵恐慌。
那些往昔她未曾尝过的痛苦,恰似被雨水浸湿的种子,缓缓开始发芽。
她陡然发觉,没了我的家,安静得让她心生恐惧。
我离开的首个钟头,那些曾被她忽视的细节,如潮水般涌进她的脑海。
而那些曾被她视作理所当然的付出,一次次地质问着她的灵魂。
厨房里挂着的围裙,是她说外面的甜点吃了身体不适,我便学了烘焙,每日都会准备一份新鲜甜点,摆在她电脑桌前。
围裙上还沾着些许面粉,那是我筹备结婚纪念日蛋糕时沾上的。
只可惜,那时她正陪着江远“攻克难题”。
柜子的角落里,摆放着数不清的奖牌,还有几个落满灰尘的奖杯。
那些全是我在各个竞赛中斩获的奖项,而她仅有寥寥几个,被她珍视地收在书房里。
这些奖杯奖牌,自我为了她给我营造的幸福,从公司辞职后,就被搁置在角落,再没见过阳光。
我向来不是不懂她世界的人。
只是爱她爱到了极致,为了她的世界,一步步地退让罢了。
可她给了我什么?
一回回的忽略、失望、伤害……
方未晚咬了咬嘴唇。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做了这么多不像话的事。
强烈的悔恨,让她憋得眼圈泛红。
她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打不通,就一条接一条地发消息。
“顾承宇,老公,你回来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了。”
“我再也不出去了行不行?我也不再加班了,每天都回来陪你。”
……
“我都说了,我再也不见江远了,你还想怎样?!”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人了?所以才这么急着要跟我离婚?”
她从哀求,到后来的歇斯底里,盼望着我能像从前那样,转头去哄她。
可这次,我什么都不知情。
即便知晓了,我也不会在意。
此刻,我望着眼前的大佬,手心直冒汗。
我没料到,“幻境”工作室的顶级大佬阮舒怡,会为了面试我,特意从国外回来。
“顾承宇先生,您这份面试,我们等了三年。”
“没想到时隔三年您做出的游戏,依旧这般出色。”
“我们想在国内开拓市场,所以我也会暂时留在国内,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面对阮舒怡递来的橄榄枝,我竭力压制住心头的激动。
开拓市场的任务极为繁重,一连几天我都是早出晚归。
意外的是,方未晚居然每天都在家中。
她似乎有话想对我说,可我实在没什么能和她说的,面对她,只有“累了”两个字。
日复一日,我几乎能瞧见她渐渐萎靡不振。
但我不在乎。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将全部精力倾注于自身,是何等愉悦之事。
那日,她紧挨着我讲了好多话,然而我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方未晚,我疲惫了。”
就在我再度要关上房门之际,她陡然发作了。
她用力地顶住门。
“顾承宇,你对我就只有‘累了’这俩字吗?你究竟有没有感情!”
“这几日你究竟在做什么?为何总是这么晚才回来?”
“你是不是压根就不想见到我?”
“你到底把这个家当作什么了?旅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知不知道,我每日都在盼着你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为你忧心!”
“你为何要施行冷暴力?你是不是想借此逼我跟你离婚?!你就不能多关心我一点吗?”
她好似个怨妇一般,声嘶力竭地控诉着。
最后一个字喊出后,她全身不停地哆嗦,泪水如注般落下。
我冷淡地望着她。
“方未晚,熟悉吧?”
我的声音毫无起伏,平静得如同一片死寂的湖水,映照出她此刻的狼狈模样。
“你这副模样,和我以前等你回家时相比有何不同?”
“原来,这就叫冷暴力,叫逼离婚,叫没心肝呐。”
“我还以为,这叫‘我的世界很纯粹’呢。”
说完,我不再顾及她那惊愕且受伤的眼神,“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随着房门“咔哒咔哒”的锁门声。
方未晚按压着心脏。
手指机械地在键盘上敲击,一下比一下用力。
但不管怎样,她都无法排解心中的痛楚。
6.
连续好些天加班,工作总算有了些成果。
下班之际,外头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跟阮舒怡一同下楼,却在这大雨里,瞧见了方未晚的模样。
她不知在此等候了多长时间,面色惨白,嘴唇被冻得泛紫,整个人显得狼狈至极。
我轻叹一口气,走上前去把雨伞递给她。
“老公,她是谁?”
方未晚的质问声混在雨天的嘈杂声中,显得特别无力。
我根本没听她讲什么,转身就上了阮舒怡的车。
望着汽车驶离的方向,方未晚珍视地抱着我给她的雨伞。
她不清楚模糊自己视线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但就在这一刻,她忽然清楚地意识到,她好像真的要失去我了。
而我似乎开启了新的开端。
我们一直并行的人生,终于迈向了不同的方向。
这样的认知,令她愈发恐惧。
她站在雨中悲呼,可回应她的,唯有这如注的暴雨。
车内,阮舒怡默默地开启了加热系统。
她没有多问,可感受着这细微的关怀,我心里仿佛有一股暖流流过。
和合作方的项目谈得相当顺利。
从酒店出来时,我才发觉有好多方未晚发来的消息。
“顾承宇,你说我跟江远是蓝颜知己,所以你就要找个红颜知己是吗?”
“要是这样,我们就算扯平了!”
“你回来好不好?”
我看着那些可笑的话语,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
但对方未晚,我连解释的念头都没有。
阮舒怡就站在我身旁,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几个字。
她没说什么,只是在送我到楼下时,递给了我一张请柬。
“过几天有个研讨会,要是你想参加可以随时跟我说。”
7.
阮舒怡没等到我的回应就离去了。
回到家后,我随意整理了一番便睡下了。
这次项目做得着实疲惫,我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晚上,才被手机铃声惊醒。
“姐夫,悦姐喝醉了,你来‘夜色’接她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颇为熟悉。
每次方未晚喝醉,她闺蜜都会给我打电话。
她笃定我会去接她,笃定我会心疼她,所以就糟蹋自己的身体跟我耍赖。
电话那头开始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以前我几乎没留意过,方未晚的所有朋友,似乎都不太待见我,甚至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但如今,我也无所谓了。
“你们可以给她开个酒店,或者,给江远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虚了一下。
我晓得,她的那些朋友想必都认识江远。
又或许在她们心里,江远才是与方未晚相配的那个人。
我没等对方反应,直接挂断了手机。
没过多久。
方未晚就打来了电话。
正如我所料,她果然是装醉。
“顾承宇,你为何不来接我?”
“我有事。”
我冷淡地说道。
“你怎么可能有事?在我的事上,你何时有过事?你是不是在报复我?报复我以前总让你等,总忽略你?!”
“你在报复我不愿处理你的任何情绪!报复我总让你独自面对所有的委屈与孤独!”
“还有我总是把江远放在首位,对吧?”
“顾承宇,如果今天是阮舒怡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也会像我当初对江远那样,对她有求必应,关怀备至?!”
电话那头,方未晚像发了疯似的,将那些她曾经用过的,“单纯”“孩子心性”的借口,亲手扯碎。
她好似明白了什么,只可惜明白得太晚了。
我静静地听着她的声嘶力竭,只平静地说了一句。
“方未晚,别闹了。”
挂断电话后,我把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我不知道,也不在意,她在崩溃后是怎样收拾好自己狼狈的情绪的。
第二天我准备去工作室时,她正坐在客厅里认真地看着请柬。
我瞥了一眼,和阮舒怡给我的,居然是同一场研讨会请柬。
诧异之余,我随口问了一句:“你也收到邀请了?”
方未晚身体明显一僵,慌张地把邀请函藏到了身后。
“没有,只是一个交流会而已,不,不方便带家属的。”
看着她欲盖弥彰的模样,我心中一阵好笑。
方未晚,你可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没了再继续问的兴致,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开门离开了。
几天后,在阮舒怡的热情邀请下,我实在不好拒绝。
宴会上她把我介绍给圈内其他大佬。
正当我们聊得开心时,那位大佬突然对着不远处招了招手。
“这是我们公司的技术总监,方未晚,你们还不认识吧?”方未晚今儿特意精心装扮过,一袭明艳的酒红色吊带长裙,将她的肌肤映衬得如同白雪般白皙。
江远身着同色系的修身西装,身姿笔直,她轻轻挽着他的手臂。
他俩看上去,居然还挺般配。
我率先伸出手,微笑着望向她:“我叫顾承宇。”
方未晚却好似没上润滑油的机器人,浑身都透着生硬。
“苏大哥您好,我是江远,这是我师傅,方未晚。”
江远紧紧握住我的手,眼中的挑衅拿捏得刚刚好。
可我根本没工夫搭理他,稍微握了下手后,就被其他大佬喊走,一同去剖析技术问题。
而这场谈话,方未晚连参与进来的资格都没有。
8.
我沉浸于深度剖析问题里,没留意方未晚一次次投来的目光。
最后按下执行键,代码如疾风般飞速运转。
所有大佬都开始为我鼓掌。
“阮舒怡,你招来这么厉害的员工,国内市场一点都不打算给我们留余地啊。”
那些人笑着调侃。
阮舒怡微笑着轻轻拍了下我的手臂,示意我放心,随后转身从容地与那些人应对。
片刻后,她端着两杯香槟和一小碟点心回来,递给我一杯,轻声说:“先吃点东西,别饿着。”
这种善意,我已许久未曾感受,竟有些受宠若惊。
我接过酒杯,望着她温柔带笑的眼眸,心中郁结许久的沉闷仿佛都消散了些许。
眼中又恢复了往昔的自信。
方未晚站在不远处的角落看着我。
眼中满是后悔与崇拜,甚至开始下意识地和江远拉开距离。
直到我出去透气,她才寻到机会跟了出来。
“老公,我本不想来的,只是……”
“方总倒是很爱护晚辈,带徒弟嘛,很正常。”
我语气冷淡,打断了她慌张的解释。
方未晚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她伸手想抓住我的手臂,却被突然跑过来的江远挡住。
江远脸色苍白,笑意十分牵强。
“方姐,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只是想待一会儿。”
“我可能……让你丢脸了,他们说我的专项业务很差劲。”
随着说话声,他的神情愈发落寞。
方未晚眉头瞬间皱起。
“是他们不懂,你的能力我最清楚,我带你去找他们。”
“老公,我先去解决一下公司的问题,等我回来跟你解释。”
又是这样,但这次我没再等她。
她离开的那一刻,我就和阮舒怡离开了交流会。
我没看到方未晚的“英雄救美”。
她回过头时,才发觉,这次没有人在原地等她。
恐慌和失落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方未晚第一次扔下江远,疯狂地冲回家中。
然而整个别墅,都不见我的身影。
一连几天,她四处找我,就如同我曾经找她时那般。
打电话,发微信,去我们曾经一同去过的所有地方。
这些带着回忆的寻找,反倒让她想起,曾经做过多少对不住我的事。
那些事,她甚至不敢去想。
什么单纯、女人需要安全感,都是她既想要又想要的托词。
她不想承担任何责任,只是想享受江远的年轻与活力,又舍不得家庭带来的安稳与温馨。
站在我的位置上,她甚至都无法原谅自己。
我再次回到别墅时,推开门,就看见她像一尊失了魂的雕像,颓然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而她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在看到我的瞬间亮起。
她冲过来,紧紧抱住我,身体不住地颤抖,满眼都是对失去的恐慌。
“顾承宇!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还有没有这个家?”
她控诉得委屈又歇斯底里。我神色平静地望着她的情绪起伏,恰似她曾无数回注视着我的崩溃那般,带着嘲讽与不可理喻。
直至她眼中满是痛苦,归于安静,我再度将离婚协议置于她眼前。
“方未晚,你老是说自己没长大,还讲女人得像孩子般被疼爱,很遗憾,我不想和小朋友结婚。”
“既然你觉得自己尚小,那就做些小朋友该做的事,别再装作大人,去和别人结婚。”
我身后搬家公司的人依次进入,搬走了我的全部物品。
方未晚仿若被我的话语抽走了所有力气。
她只是木讷地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不知在思索什么。
9.
我迁入了工作室为我购置的新居。
自离开方未晚后,我的事业节节攀升。
不久便代表工作室,伫立在了领奖台上。
当晚时分。
为庆贺我们组成功斩获奖项,整个公司都在为我们欢庆。
而当我从宴会厅出来时,瞧见了方未晚。
她憔悴得让我险些认不出来。
身上原本清新的气息,被颓废的味道取代。
“老公……苏总,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为奖赏我的成绩,阮舒怡已分给我股份,将我提拔成了公司合伙人。
我看了她一会儿,点了点头。
走到不远处,方未晚才局促地开了口。
“江远已经被我辞退了。”
我挑了挑眉:“你找我就只为说这个?他是你的助理,辞不辞跟我没什么关联。”
“不是,老公,我知道错啦,真的!”
她紧张地望着我,认错的话语连绵不断,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诚恳。
等她说完,我才说道:“你要说的就这些吗?”
这些姗姗来迟的歉意,早已毫无用处。
连真诚都显得无比荒唐和虚假。
就在我要转身离去时,方未晚突然拉住我:“顾承宇,你能不能陪我玩一回游戏!”
“就是那个,你为我们五周年特意做的游戏。”
她在我的注视下,渐渐低下了头。
声音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哽咽。
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她是觉得,玩过一次游戏,我们就能回到结婚纪念日那天吗?
以为能用这种方式挽回失去的一切?
我抽回手,声音疏离且格式化。
“方女士,您所说的游戏,已被我修改后在游戏平台售卖了。”
“要是您真想玩,可以自己去游戏平台购买下载。”
“多谢支持。”
说完,我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和同组同事说说笑笑地走远。
他们好奇地问我,这个在宴会厅外等我的女人是谁。
我瞥了一眼不远处跟着的方未晚,笑了笑,语气轻松。
“是我一年后的前妻预备役。”
“毕竟,只有分居两年,才能提起离婚诉讼呢。”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方未晚耳中。
她猛地停下脚步,脸色惨白如纸。
在我同事好奇的打量下,连跟上来的勇气都没了。
之后的日子里,方未晚一次次喝醉。
每次醉酒后,她眼前都是关于我的点点滴滴。
那些被她忽视的过往,一次次浮现,不断刺痛着她痛苦的神经。
终于她控制不住,又一次喝醉后,出现在我门前。
我隔着门板,静静地听着她忏悔。
“老公,你说,你说你是因为工作才跟我分居的,全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她充满绝望地一遍遍问我。
“对。”
我平静地开口,声音穿透门板,清晰地传到了她耳中。
门外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更压抑、更痛苦的呜咽。“亲爱的,我晓得错啦,真的晓得错了……”
“你可千万别抛弃我,求求你……别扔下我……,咱们......咱们生个孩子吧,这样你就不会跟我离婚了”
她哭得好似个无助的孩童,卑微至极,哀求着我的宽恕。
我望着她那既可怜又可悲的模样,轻轻叹息了一声。
推开门,在她满是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拨通了那个她无数次为其舍弃一切的号码。
“江先生,方未晚喝醉了,在我家门口,麻烦您……”
我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一声嗤笑,打断了我的话。
“我跟她没任何关系。”
“你是顾承宇吧?当初我不过是利用她,让她在工作上关照我罢了,没想到她这么没本事。”
“这种没用的人你自己留着吧。”
电话里没了江远平日假装无辜的语调,只剩下挂断后的嘟嘟盲音。
方未晚呆呆地瘫坐在地上,江远的话犹如一记狠狠的耳光,抽打在方未晚脸上。
她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世界瞬间崩塌。
那些她为其放弃家庭、自以为是的深情,原来只是别人的把戏。
“方未晚,你说女人得像孩子一样哄着,你现在长大了吗?”
我轻声询问道。
她拼命点头,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那就好,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你的代价,就是跟我离婚。”
“要是你,还没长大。”
“那么,小朋友,是不可以,跟别人结婚的。”
我温柔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将她心中最后一丝幻想彻底斩断。
她依旧不敢正视我,只是失魂落魄地起身,摇摇晃晃地离开,生怕慢一步,就会被我逼着签下离婚协议。
……
一年后。
到了能提起离婚诉讼的那天。
我又接到了方未晚的电话。
她哭得悲痛欲绝。
“顾承宇,我们能不能不离婚?”
“我会改的,以后我会补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叹了口气,声音缥缈却又坚定。
“方未晚,从你第一次逃避家庭时,你就该明白,我们结束了。”
“你和江远那糟糕的结局,不该强行掺和进我的生活里。”
我挂断了电话。
窗外,阳光正明媚,微风也轻柔。
我在离婚诉讼书上,再次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们都曾年少纯真过。
辜负过梦想,也辜负过时光。
最终走向了陌路。
如今,
各自安好,互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