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醉骂狐狸讨封,夜半妻子性情大变,狐仙冷笑:你妻子早死了!

发布时间:2025-06-27 01:02  浏览量:1

大明万历年间,青州府有个落第书生姓柳名明远,生得眉清目秀却家徒四壁。这年乡试放榜,他又名落孙山,归家途中在酒肆买醉,摇摇晃晃行至城郊乱葬岗时,月已上中天。

忽见道旁古槐下立着个白衣女子,月光照得她肌肤胜雪,腰间却系着条火红汗巾。那女子福身行礼道:"这位相公,您瞧我像人不像人?"

柳明远醉眼朦胧,只见那女子生得杏眼桃腮,倒与他卧病在床的妻子有七分相似。想起家中病妻,不由悲从中来,脱口道:"像!怎么不像?你倒像我那病殃殃的老婆子!"

女子闻言脸色骤变,原本娇媚的面容忽现青白。她跺脚恨声道:"好个糊涂书生!我修行三百载,今日讨封却得这般结果!"说罢竟化作一只赤狐,蹿入草丛不见踪影。

柳明远酒醒三分,揉眼四顾,哪还有女子踪影?只当是醉后眼花,踉跄归家。推门见妻子陈氏正倚着油灯补衣,烛火映得她蜡黄脸色更显憔悴。

"娘子怎还不歇息?"柳明远忙去搀扶。陈氏咳嗽两声:"听闻今日放榜,特备了酒菜......"话音未落,忽见丈夫腰间缠着条红汗巾,惊道:"这物件从何而来?"

柳明远低头一看,正是那白衣女子所系之物。解下细观,汗巾上竟用金线绣着"胡三娘"三字。陈氏接过汗巾,突然浑身颤抖如筛糠,针线筐翻落在地。

当夜陈氏高烧不退,请来郎中诊脉,却说脉象古怪似有两股气息相冲。柳明远守到三更天,忽听窗外有人轻笑:"书生可知祸从口出?"推窗望去,月光下那只赤狐蹲在院墙上,眼中闪着幽幽绿光。

次日清晨,陈氏竟能下床走动,面色红润更胜从前。柳明远正自欢喜,却见妻子对着铜镜描眉画鬓,十指丹蔻鲜红似血。往日粗茶淡饭的妇人,如今对着青菜豆腐皱眉:"这般猪食也拿来待客?"

柳明远心中生疑,暗访城外青云观。老道长听闻汗巾之事,拍案道:"坏矣!那狐仙讨封不成,反借尊夫人肉身还魂!"说着取来桃木剑与朱砂符,"今夜子时,你且......"

话未说完,观外狂风大作。陈氏不知何时追来,倚着门框娇笑:"相公与道长商量什么体己话呢?"那笑声清脆如银铃,却惊得老道士手中茶盏落地粉碎。

当夜柳明远假意酣睡,窥见"陈氏"对月吐纳,口中竟有明珠流转。他悄悄取出朱砂符正要贴上,忽被一双柔荑握住手腕:"夫君这是作甚?"抬头对上一双金灿灿的竖瞳,寒意顿时从脚底窜上天灵盖。

"胡三娘!"柳明远挣脱后退,"还我妻子来!"狐仙掩口轻笑:"你那病妻阳寿将尽,不如让我......"话音戛然而止——窗外飞来一道金光,正钉在狐仙眉心。老道士破门而入,桃木剑直指妖狐:"孽障!真当老道收拾不得你?"

狐仙惨叫一声,陈氏肉身软倒在地,红雾中现出赤狐原形。它龇牙咧嘴道:"臭道士多管闲事!这书生毁我道行,我必要他......"

突然传来虚弱的呼唤:"相公......"真陈氏竟睁开双眼。狐仙见状大惊:"不可能!你魂魄早该......"老道士趁机掷出铜铃,狐仙哀嚎着化作红光遁走。

三日后陈氏痊愈,夫妻二人携礼谢过道长。归家途中,柳明远忽见路旁草丛微动,定睛看去——那只赤狐蜷在落叶间,腹部插着半截断箭,殷红血迹已凝成紫痂。

"它道行被破,如今与寻常野狐无异了。"老道士叹息。柳明远想起那夜月下倩影,鬼使神差地伸手......狐瞳骤睁,一道红线自它额间射出,正没入书生眉心!

柳明远只觉眉心一凉,眼前骤然闪过无数破碎画面——深山古洞、月下修炼、书生醉步踉跄……待回过神来,那赤狐已不见踪影,唯有落叶上几点暗红血迹。

老道士面色大变,掐指一算,沉声道:"不好!这狐妖临死反扑,竟将一缕精魄种入你灵台!"

柳明远摸了摸额头,并无异样,笑道:"道长多虑了,我并无不适。"

老道士摇头:"妖物精魄最是诡谲,初时无感,日久必生异变。"

柳明远不以为意,扶着妻子归家。陈氏大病初愈,身子仍虚,他便日日熬药照料,倒也安稳。只是偶尔夜深人静时,他总觉得耳边似有女子轻笑,回头却空无一人。

半月后,柳明远晨起梳洗,忽见铜镜中的自己——眼角微翘,瞳色竟隐隐泛金!他吓了一跳,揉眼再看,却又恢复如常。

"莫非眼花了?"他喃喃自语。

可自此之后,怪事接连不断。

先是村中鸡犬见他便狂吠不止,再是夜读时油灯无故摇曳,似有风吹,可门窗紧闭。最奇的是,他竟能听懂鸟雀啼鸣,甚至能嗅到数里外的野果香气!

陈氏也察觉异样,某夜低声问:"相公近日……可觉身子有恙?"

柳明远勉强一笑:"无妨,许是春寒未消,有些恍惚。"

陈氏欲言又止,终是叹息一声,替他掖好被角。

又过数日,柳明远独自进山采药,行至一处荒废古庙,忽闻女子啜泣。循声望去,竟见一红衣女子蜷缩庙角,肩头染血,正是当日那狐仙模样!

柳明远大惊,转身欲逃,却听她虚弱唤道:"书生……救我……"

他脚步一顿,狐仙抬眸,金瞳含泪:"我道行尽毁,如今连人形都难维持……你若肯帮我,我便彻底离开,再不纠缠。"

柳明远迟疑:"如何帮?"

狐仙低声道:"我需一口人气续命……你只需让我附身三日,三日后,我自会离去。"

柳明远想起老道士的警告,断然拒绝:"休想!"

狐仙凄然一笑:"你不怕我,可你妻子呢?她病体未愈,若我再借她身子……"

柳明远勃然大怒:"你敢!"

狐仙幽幽道:"我已是将死之妖,还有何不敢?"

柳明远咬牙思量,终是妥协:"好,三日!三日后你必须离开!"

狐仙微微一笑,化作一缕红烟,钻入他口鼻。

柳明远只觉浑身一轻,似有另一道意识在体内苏醒。他仍能控制身体,却偶尔不由自主——

譬如路过酒肆,他竟鬼使神差地买了两坛烈酒,一饮而尽;又譬如深夜伏案,他提笔写下一首艳词,字迹妩媚,绝非他平日风格。

陈氏察觉丈夫性情大变,某日试探道:"相公近日……可还认得我?"

柳明远一愣,随即笑道:"娘子何出此言?"

陈氏垂眸:"你昨夜梦中,唤的是‘胡三娘’。"

柳明远心头一震,暗骂狐妖作祟,可体内却传来狐仙的轻笑:"她倒是个明白人。"

第三日黄昏,柳明远独自来到古庙,沉声道:"三日已到,你该走了。"

狐仙却幽幽一叹:"我若离体,必魂飞魄散……书生,不如让我长居你身,你我共生,岂不两全?"

柳明远怒道:"休想!你当日害我妻子,如今还想鸠占鹊巢?"

狐仙沉默良久,忽道:"我若说……我从未想过害她呢?"

柳明远一怔:"何意?"

狐仙轻声道:"那日讨封,我本欲借你一言得道,可你一句‘病殃老婆’,反损我百年修行。我附身你妻,原是想借她病躯续命,可后来发现……她阳寿已尽,即便我不出手,她也活不过三日。"

柳明远如遭雷击:"胡说!她如今不是好端端的?"

狐仙叹道:"那是我以妖力强续她的命……你若不信,可去问那老道士。"

柳明远踉跄奔至青云观,老道士见他浑身妖气,惊问:"你竟让那狐妖附体?"

柳明远急道:"道长,我妻子……当真阳寿已尽?"

老道士闭目掐算,缓缓点头:"她命格如此,本该半月前离世。"

柳明远如坠冰窟。

当夜,柳明远回到家中,见陈氏正缝补衣裳,烛光映着她苍白的脸。他心中一痛,低声道:"娘子……可有未了之愿?"

陈氏手上一顿,抬眸看他,忽而笑了:"相公都知道了?"

柳明远眼眶发热:"你……早知自己大限将至?"

陈氏轻抚他的脸:"我自己的身子,岂会不知?只是舍不得你……"

柳明远哽咽难言。

此时,狐仙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书生,若你愿让我长居你体,我可分她一半寿元……只是从此,你我再难分离。"

柳明远沉默良久,终是点头:"……好。"

次日清晨,陈氏气色竟红润起来,而柳明远的眼瞳彻底化作淡金。

老道士登门探望,见状长叹:"人妖共生,古今罕有……你日后,是人是妖?"

柳明远微微一笑:"重要吗?"

三年后,柳明远携妻迁居深山。村人偶尔见他,只觉他举止愈发飘逸,偶尔一笑,竟有狐相。而陈氏却康健如常,夫妻恩爱如初。

有人说,曾在月夜见一赤狐与书生对坐饮酒,谈笑风生。

也有人说,那书生本就是狐,只是借了人身,续了一段尘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