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孩子一千两金子,我果断揭了皇榜入宫,三年后,夫君求我别生了
发布时间:2025-06-27 19:35 浏览量:1
谢熠珩为了救皇上挨了一箭,御医说他以后怕是难有孩子了。
皇上念他忠心耿耿,特意贴皇榜找天生能生的女子,给他延续香火。
我瞅着家里九张嘴等着吃饭,一咬牙就自己去了。
新婚那天晚上,谢熠珩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扭扭捏捏地说:"就算没孩子也没啥,反正不能生的是我——"
我一把揪住他衣领,"啪"地把他掼到床上。
磨叽啥呢!皇上说了,生一个就赏一千两金 子!
十个月后,他一手抱一个娃,整个人都傻了。
两年后,他手脚都挂满了娃。
三年后,他愁眉苦脸地劝我:"娘子,咱别生了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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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徒四壁,唯有人丁兴旺。
刚推开篱笆门,两个刚会蹒跚的五弟六弟便像两只小炮弹般撞进怀里,一人死死搂住一条腿,张着缺了牙的小嘴嚷嚷:"阿姐,饿!"
屋内苦涩的药味扑面而来,浓得化不开。
我掀开布帘的手顿了顿,望向斜倚在炕头的娘亲:"娘,您又请赤脚大夫把脉了?"
"莫不是......"
她懒洋洋地支着下巴,仿佛在说今日晚饭煮了红薯般寻常:"大夫说,我又有了。"
"保底三胎。"
天旋地转间,八个弟妹的面孔在眼前晃动——
腿上挂着两个刚学步的,炕上躺着三个嗷嗷待哺的,还有四个能跑会跳的正在村头撒野。
我攥紧围裙苦劝:"娘,您瞧瞧咱家这光景......"
她却诧异地瞪圆眼睛:"傻丫头,多子多福懂不懂?"
"这么多弟弟妹妹,该你享福才是。"
我头痛欲裂。
村里人总说人丁兴旺便是福气——多个人便多双手,将来下田耕种或是外出做工,家族壮大终会富裕。
可当我摸着空瘪的钱袋,望着漏风的茅屋,上月被风雨掀翻的瓦片还堆在墙角......
这福气未免太沉重了些。
哄睡弟妹后,我咬着牙收拾包袱潜入夜色。
前日皇榜昭告天下:谢家独子谢熠珩求娶"天生孕体"为妻,生子者赏黄金千两,上不封顶。
指尖死死抠住"黄金千两"四字,我狠狠掐了大腿一把——娘亲这连生八胎的体质,我岂不正是那"孕体"?
当天我揭了皇榜,直直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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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守门将士初见我时,只道是个来宫门撒野的狂徒,手中钢刀已高高扬起。
千钧一发之际,我死死攥住那黄绫皇榜,声嘶力竭地喊道:"小民是来应征天生孕体的!"
这一嗓子惊得廊下侍从纷纷侧目,终是惊动了执掌宫务的汪公公。
汪公公将我唤至偏殿,一番盘问下来,更是惊得冷汗涔涔。
当我颤声说出家中已有九子,老母又怀三胎在身,更提及姥姥一生竟育有十五婴孩时,那汪公公手中的茶盏"当啷"一声跌落案几,整个人险些从太师椅上栽将下来。
"天...这等异象,必是天生孕体无疑!"他颤巍巍地起身,"速速去请陛下圣驾!"
说来这皇帝对谢熠珩如此上心,甚至不惜降旨张榜为其择妻求子,皆因那日谢熠珩舍命相救。
一支淬了奇毒的利箭破空而来,正是谢熠珩纵身一跃,以血肉之躯为陛下挡下这必杀一击。
虽经太医院全力施救保住性命,却伤了根本——说白了,便是再难有子嗣。
谢家满门忠烈,世代以性命相报君恩。
先祖曾救先皇于危难;祖母为护太后甘当替死;其父身为太子亲兵,替饮毒酒而亡;生母更是怀着六甲之身,推开将被房梁压垮的皇后,自己却因此难产离世,独留谢熠珩这根独苗。
真真是四度救驾,功高盖世。
也正因如此,陛下将谢熠珩收为义子,恩养宫中,与皇子同等待遇。
谁知半月前刺客再临,站在御前的谢熠珩又是毫不犹豫地扑上前去,再次用血肉之躯为陛下挡下那索命毒箭...
说到底啊,还是因为箭上的毒,搞得谢家可能要绝后了。
谢熠珩可是谢家独苗啊,就这么一根独苗苗。
要是真让忠臣家绝了后,皇帝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没办法,只能出这个下策,死马当活马医呗。
皇帝贴了个皇榜,找啥天生就能怀孕的姑娘,就想着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得给谢家传个香火啊。
皇帝看我虽然出身低了点,但胜在老实巴交的,关键是长得还算清秀,不算难看。
听说汪公公跟他说我底下还有九个孩子,差点从龙椅上摔下来。
"九个孩子...全是你娘一个人生的?"
我老老实实回答:"回陛下,草民家里穷,爹爹纳不起妾。家里就我娘一个媳妇儿。"
皇帝琢磨了好一会儿,大手一挥,就决定是我了。
挑了个最近的黄道吉日,没几天就要成亲。
在等我嫁人的这段日子,我听了不少八卦。
宫女说谢熠珩气得要死,因为皇帝私自给他定了媳妇儿。
他拖着还没好利索的病身子也要上书拒婚,结果被皇帝怼回去了。
皇帝说让他好好养伤就行,成亲那天洞房花烛夜能行周公之礼就成,别想太多。
谢熠珩直接崩溃了。
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就是该吃吃该睡睡,七天下来还胖了一圈。
没事儿,没事儿,我娘说了,姑娘家胖点好生养。
既然谢熠珩这么不情愿,我肯定得争取洞房那天一击即中啊。
等生完孩子,拿了黄金千两我就走人。
想想挺美的,现实却很骨感。
没想到谢熠珩嫌弃我嫌弃成这样。
宁可拖着病身子在外面跟同僚喝酒到半夜,也不愿意回房。
眼看着龙凤喜烛都烧了一半了,教导嬷嬷急得团团转。
正要出去劝谢熠珩回来圆房呢,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声。
"放开我!我不去!今儿我就睡书房了!"
"你们欺人太甚!"
推开门一看,穿着喜袍的谢熠珩被架着扔了进来。
我一看,汪公公不知道从哪儿找来四个壮得跟牛似的羽林卫,直接把谢熠珩的路给堵死了。
汪公公皮笑肉不笑地说:"谢公子也别为难咱家,陛下有令,咱家不得不从啊。这也是陛下的一片苦心,您就认命吧。"
说完给教导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出来,然后锁了房门就走了,留下我和谢熠珩大眼瞪小眼。
我赶紧上去想扶他,结果忘了头冠太重,一下子扑他身上了。
那华丽的盖头也掉了。
"你..."
微弱的烛光下,谢熠珩半张脸藏在阴影里。
被照到的那半边侧脸,勾勒出他坚毅的眉眼,还有那双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眼睛,正映着我的脸。
谢熠珩突然脸红得跟苹果似的,小声说:"你...你先起来。"
"压...压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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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到啥了?我刚才没听清。"
我下意识挪了挪腿,结果谢熠珩又闷哼了一声,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
好像……也有啥东西顶着我?
农村娃早当家,他现在啥情况,我大概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毕竟我揭皇榜不就是为了跟他睡觉生孩子嘛?一想到那千两黄金,我心情瞬间美滋滋的。
手脚利索地从他身上爬起来,还特贴心地问:"没压坏吧?"
"今晚还得用呢。"
谢熠珩:"……"
他坐在地上揉着脑袋,叹了口气,耳根红得都快滴血了。
"既然咱俩已经成亲了,以后我就把你当夫人伺候。"
"至于皇上的要求……你甭管它。"
"就算没孩子也没事,反正不能生的是我——"
我眉头一皱。
听听,这说的叫啥话?
什么叫"没孩子也没事"?
我可是冲着孩子来的!这孩子,他不想生也得给我生!
我一把揪住他衣领,狠狠往床上一拽。环佩叮当响,谢熠珩显然没想到我这么大力气,瞪圆了眼睛愣愣地看着我。
"相公还犹豫啥呢?"
我勾起嘴角一笑,带着薄茧的手从他领口一路往下,划过剧烈起伏的胸膛,最后停在他那瘦削的腰上。
猛地一扯——
衣襟散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你……成何体统!"
谢熠珩手忙脚乱,活像被轻薄了的黄花大闺女。
我好歹读过几本书,抬头一脸无辜地问:"咋就不成体统了?咱俩都成亲了,当然是正经夫妻。"
"既然是夫妻,这事儿不是天经地义吗?"
"还是说……"
我挑开他衣领,直接跨坐到他腰上,盯着他红得滴血的脸。
"御医说你难有子嗣,该不会……真不行吧?"
"不对啊?刚才你还说我压到你了,总不会没感觉吧?"
"你你你你……"
谢熠珩估计从没见过我这么厚脸皮的女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可不管那么多,找准位置就坐了下去。
"呃!"
"嗯哼……"
谢熠珩恼了:"你就不能轻点?"
我也火了:"这话该我说才对吧?"
就那一晚,我才知道谢熠珩居然也是第一次。
我们折腾了好久,才勉强完成第一次。
累得满头大汗时,刚才还虚弱地躺在床上的谢熠珩突然翻身把我压住。
红纱帐子飘啊飘的,在龙凤喜烛微弱的灯光下,我看见他的眼睛亮得吓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
小时候总听爹娘房里动静大,有时候能闹到三更天。
这事儿,哪能一次就完事……
我犹豫着劝他:"你身体……行不行啊?"
严格来说,谢熠珩现在还得养伤呢。
结果这男人笑了,一口咬在我脖子上。
"为夫的身体咋样……"
"娘子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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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精神抖擞,谢熠珩倒好,一直睡到太阳晒屁股才慢悠悠爬起来。
吃早饭的时候,他盯着我红光满面的脸,说话都带刺儿:"你...昨晚不累啊?"
"不累啊,比干活儿轻松多了。"我嚼着嘴里的点心随口答道。
旁边站着的宫女憋不住笑出声,被谢熠珩一个瞪眼吓得赶紧低头。
我心里门儿清,这些可都是皇帝派来盯着我们的。
昨晚闹腾到后半夜,皇帝肯定满意了。
吃饱喝足,我摸了摸小肚子。
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怀上孩子。
母亲说过,孩子都是顺其自然的,急不来,得保持好心情。
正好谢熠珩吃完早饭说要出去走走,说是对养伤有好处。我作为媳妇儿,当然得跟着。
收拾妥当,我们往御花园方向走。我无意间瞥见谢熠珩不算宽厚的背影。
昨晚完事儿后,我还给他换过被汗浸透的纱布,那时候才看见他背上那道吓人的箭伤。
听宫女说,要是再偏一点,谢熠珩现在就该躺棺材里了。
得遭多大罪啊...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谢熠珩立马转头看我:"累了?"
"可能吧..."
"哟,这不是父王的救命恩人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听得我浑身不舒服。
这人我认识,是个锦衣玉食的皇子。
表面笑嘻嘻的,眼睛里却冒着让人后背发凉的恶意。
他大摇大摆走到谢熠珩跟前,用扇子直接戳他胸口——就是伤口的位置:"怎么没死在刺杀里啊?你全家都为救驾死了,就剩你一个,不该继承传统吗?"
谢熠珩被问得脸色发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就纳闷了,这皇子咋回事?巴不得谢熠珩死在刺杀里?谢家对皇室不是有恩吗?他们俩有啥仇啊?
跟在皇子后面的千金小姐轻蔑地笑了一声:"靠着家里人命换来的荣华富贵,还好意思住在皇宫里。我要是她,早找根绳子吊死了。生而为人,没给朝廷做过贡献,谢公子就不觉得丢人吗?"
文人说话就是绕,不过我听明白了——他们觉得谢熠珩活该去死。
我气得想笑。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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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打算撸起袖子冲上去跟他们干一架,结果被谢熠珩一把拉住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那副拽上天的样子,现在这背影咋这么蔫巴呢?那堵在我前面的脊梁骨,看着都快垮了。
"......两位殿下教训得是。"
"等伤好了,臣就自己离开皇宫。"
三皇子冷笑一声,用折扇啪地打在谢熠珩脸上,说的话毒得要命:"谁说你搬出皇宫就完了?"
"本皇子纳闷的是,你咋就没死在那天宫宴上呢?"
"哦对了,父皇可能还不知道——"
"那次宫宴,是我推了你一把,让你正好摔在父皇面前,替他挡了那支毒箭。"
"你说这救驾的功劳,是不是该分本皇子一半啊?"
"要是让父皇知道,你根本不是真心救他——"
三皇子凑近谢熠珩的脸,阴森森地说:"你们谢家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喽!"
说完就狂笑起来。
周围全是冷嘲热讽,谢熠珩就只是攥紧拳头,一声不吭。
这怂样,跟我那个二弟简直一模一样。整天在外面惹事生非当大爷,真出了事还得我收拾烂摊子。
我一把推开谢熠珩的手,叉着腰挡在他前面,指着三皇子鼻子就问:"既然你这么眼红这救驾的功劳,那你当时咋不上?"
三皇子显然没想到谢熠珩身后会突然冒出个我帮他说话。
他们欺负谢熠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旁边宫人看见了都不敢吱声。
"什...哪来的贱婢,这么没规矩!"
"敢顶撞皇子?来人啊,拖出去砍了!"
我没理他,继续追问:"难道不是吗?殿下要是真不在乎这功劳,为啥死咬着不放?"
"殿下说要是没您那一下推搡,我夫君根本不可能替陛下挡箭。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想抢功劳吗?"
"要是殿下真是好臣子、好儿子,当时就该自己冲上去挡箭,而不是把别人推出去当炮灰。"
"哦——我明白了。"
我突然笑起来,一字一句地说:"原来是陛下没注意到殿下的功劳,只赏了我夫君一个人,殿下这才嫉妒得发狂,对吧?"
"哪来的乡巴佬,在这胡咧咧什么呢!"
三皇子气得跳脚,折扇眼看就要扇到我脸上——
"敢这么放肆,本皇子砍了你——"
"柳晚宁!"
"啪!"
我一把拽过三皇子的手腕,顺手一巴掌扇了上去。
又狠狠掰了一下他的大拇指,逼迫他松掉手上的扇子。
这一幕看呆了背后的谢熠珩和旁边的公主。
「你……你……谁允许你殴打皇子的?!」
「来人啊!给我把这个泼妇拉开!」
我没吭声,只是拽起三皇子的衣领,神色冷淡地看着他:「臣妇说的难道不对吗?」
「就因为嫉妒,将为皇家付出生命的臣子踩在脚下蔑视,谢家的忠心竟然成了你欺辱谢家后人的托词。」
「若谢家人在天有灵,该多么寒心啊。」
在被宫女拖开的那一刻,我歪着头笑道:
「怯于救驾是不忠,蔑视忠臣是不义,欺辱恩人是不孝。」
「你一个不忠不义不孝的人,有什么资格嘲笑谢熠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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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究还是没能躲避伤害皇族的惩罚。
趴在床上醒来时,后背到屁股还是一片火辣辣的疼。
「嘶——」
我痛呼出声,哪怕我皮糙肉厚,但也受不了五十大板啊。
「……柳晚宁?」
声音嘶哑,一听就知道是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我费力地转过去,发现谢熠珩就趴在床边,眼底青黑一片。
「你醒了,我、我去请御医,你待着别动!」
谢熠珩急急忙忙出去,殿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听他说,我从刑凳上被抬下来时,整个人呼吸微弱。
御医都说,五十大板,能不能活下来全看我的造化。
「……是我不好。」
宫女为我换药,谢熠珩就站在外间,背过身去。
他声音低低的,我听不太清晰。
「你说啥?」
「……」
谢熠珩像是被我折腾没了脾气,方才摆出来的沮丧模样一扫而光。
「我说,是我不好,让你替我受了罚。」
「你也是,明知道对方是皇子,你怎么敢出手的……」
「因为他们在欺辱你。」
我回答得理所当然,甚至理直气壮。
把谢熠珩堵得一噎。
宫女换好了药,替我披上衣服盖好被子,俯身就出去了。
谢熠珩站在外间许久没有动弹,还得我开口问他:「你杵在外面当门神呢?」
谢熠珩这才有些不情愿地挪到里间。
我吃力地抬起头看他。
我娘说了,和人说话得看着对方的眼睛,不然就是不真诚。
但……
他的眼睛怎么有些红?
越看越像我那不成器的阿弟。
我这人心直口快,直接笑出了声。
倒是把谢熠珩笑出了一个红脸。
「你差点命都没了,现在还笑得出来?」
他有些气恼,想来锤我让我清醒点。
又看见我趴在床上翻身不得,最后还是怏怏地收了回去。
我趴在枕头上,侧着头看他。
「若我伤了皇子真是重罪,那就不是五十大板的事情了。」
冒犯皇族,理应处斩。
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当初宫女把我拉开时,其他人看我就仿佛在看死人。
皇帝却亲自审问了这件事情。
在得知是三皇子主动挑衅欺辱谢熠珩后,他沉默了良久。
最终赏了我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比起我,那个劳什子皇子更惨,不是吗?」
我轻笑出声,心里十分得意。
皇帝以三皇子心性未定,难堪大任,直接把他「流放」出了京城,贬去了川蜀盆地。
三皇子被拖走时的嚎叫还萦绕在我耳畔。
因此,我能断定,皇帝必然是偏心自己孩子的,但并不是无条件的偏心。
于情于理,他都必需重视谢熠珩。
我艰难地伸出手,才发现就算他坐着,我也够不到他的肩膀。
只能拍了拍他的手。
「若陛下果真厌了你我,也不会送千年人参过来了。」
我何时吃到过如此好的药材。
宫女端来参汤,逼着我喝下去的时候,一旁的御医满脸心疼之色。
这么好的千年人参,放在太医院里都是要供起来的存在。
皇帝却随手赏给了我养伤用。
谢熠珩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也不纠结了。
只是这眼尾还是有点红。
看得我心痒痒。
身体也有些蠢蠢欲动。
我忽地想起一件事。
「啊!我现在这样,那岂不是,嘶——痛痛痛……」
起来得太猛,牵扯到了后背的伤口,我哀嚎着又倒了下去。
谢熠珩不知道我发的什么疯,连忙起来让我好好趴着。
我哭丧着一张脸,咬着唇泪眼朦胧。
「受了伤,这不是好长时间不能圆房了吗……」
「不能圆房,怎么怀小宝宝啊……」
怀不上孩子,怎么拿黄金啊。
谢熠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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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亏我身子骨壮。
这么重的伤,我愣是养了半个月就可以下地了。
看呆了一帮御医。
恨不得把我拖去太医院好好研究研究。
谢熠珩身上的箭伤早就好了,只是伤了根基,吹不得风也受不得寒。
御医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在皇帝的许可下,我同谢熠珩一起回到了谢府。
谢家只剩下了谢熠珩一人,年幼的谢熠珩又被收养进了皇宫,直到成年再回来,家里只留下了几个忠心耿耿的家仆。
他们对我这位突然冒出来的「谢夫人」不甚意外,又听闻我在宫中替谢熠珩出头,顶撞皇子,挨了五十大板,这才延迟了出宫时间。
那眼神,恨不得把我供起来。
经过这件事后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还是太弱了。
我的力气生来就比其他女子大得多,甚至能和男子掰掰手腕。
所以偶尔也会去做工钱高的体力活。
但也从未躺在床上半个月下不了地。
而且我娘也说,女子身体好,对于怀孕更有益。
于是我去找了谢熠珩,直白地表达了想习武的意愿。
谢熠珩如今在家休养,便每天抽出空来教我习武。
他以为我只是说着玩玩,帮助身体恢复罢了。
直到三天后,我一招把他摁在了地上。
谢熠珩傻了,我也愣了。
连忙松开手,把我柔弱不能自理的夫君从地上扶起来。
「你……你没事吧,我应该留了手的……」
我讪讪地同他道歉。
谢熠珩张了张嘴,指着我的手颤巍巍的。
「你的力气……真有这么大?」
「难怪当初洞房花烛夜,你直接把我整个人拽了进去……」
我有些难为情,小声道:「我有时候会去码头帮人卸货,赚点工钱。」
「只要给我吃饱饭,我卸的货比有些男子还要多!」
谢熠珩这下懂了。
我不仅是天生孕体,更是天生神力。
他顿时来了兴趣,不仅允许我舞枪弄棒,还从书房里翻出了家传武学给我看。
有不懂的地方,尽管问他。
他曾无数次同我感叹,我这样的人,若非生为女子,理应去保家卫国的。
我叉腰戳了他两下额头,「女子为何不能保家卫国?」
「若非我不知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当初定是要求着我阿娘让我去习武的。」
「哪怕现在不能从军,我也可以保护你啊。」
谢熠珩一时失了声。
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拍拍胸脯保证自己说的全是实话。
他是我的夫君,我理应护他。
却没想到他又红了脸。
同洞房花烛夜时一模一样。
但很快,我就被禁止习武了。
每日来诊脉的府医说。
我怀孕了。
8
虽然脉象还浅,但府医说,可能不止一个。
我大手一挥,觉得没什么,趁着月份还小,我还想同谢熠珩多学几招。
结果被人直接按在了房间里。
「为什么?你看我能跑能跳的,完全没问题啊!」
我对谢熠珩的安排十分不满。
他却驳回了我的诉求。
「怀孕早期若是不注意,很容易造成小产,导致身体虚弱。」
「就算是为了孩子,你还是多照顾好自己吧。」
奇怪。
谢熠珩怎么看起来比我还要懂?
转念一想,既然我不能再学武,那我让二弟和三弟过来学,这总可以吧?
他们总和我说,披上盔甲拿起武器,上战场保家卫国,是他一辈子的梦想。
以前是没那个条件,饭都吃不饱还练什么武。
可现在,条件不是有了么。
做姐夫的,有权有势财大气粗,正好拉扯一把小舅子。
我跟谢熠珩一说,他也欣然同意,转天就把二弟三弟接了过来,还让他们拜了府上的陈叔李叔为师,每天学得不亦乐乎。
可之后几天,谢熠珩却跟我生疏了不少。
用膳时,他拿走了我以前爱吃的红烧羊肉,鱼虾蟹也放得远远的。
只留下几道清汤菜色,看的毫无胃口。
晚间准备休息了,他却卷铺盖准备去外间的窄榻上将就。
我顿时纳闷了。
拽着他的衣袖不让他走。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时不时觉得我是偏帮娘家的偷家贼?」
以前我也见过嫁了人的妇人心心念念都是娘家,把婆家的东西全往娘家搬,被丈夫公婆骂是偷家贼,最后被休掉的。
是因为我把二弟三弟接来谢家学武,让他不高兴了吗?
我下意识摸了摸小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我竟然有些多愁善感起来。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心脏像是揪着疼。
柳晚宁,你想什么呢。
当初揭了皇榜,不就是为了怀上孩子,拿那千两黄金补贴家用吗?
谢熠珩喜不喜欢我,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是啊,既然当初来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那为何现在还要挽留他。
我指尖微缠,最终还是卸了力道。
袖袍落下,我不再言语。
可谢熠珩却急了。
「胡说什么!二弟三弟天赋都很高,教导他们武艺也不废什么事,陈叔、李叔都很高兴能收这样两个弟子。」
「那你为什么不肯和我一起睡?」
寝室内一时间陷入了寂静。
谢熠珩不是要走吗?怎么还不走?
我不耐烦地抬眼看去,发现他脸颊微红,声音如蚊子嗡嗡。
「我只是……大夫说……前三个月孩子还不稳定,夫妻最好分房睡。」
「他……他怕我们……」
啊,我顿时懂了。
有些夫妻间在那方面不懂节制,丈夫甚至会不顾妻子已经怀孕的事,强行求欢。
但谢熠珩不是这样的人,他又在怕什么?
我直接问出了口。
谢熠珩脸更红了。
「这不是……你……你比较想……」
嗬!
我差点白眼翻到天上去。
心中方才的什么内疚和落寞荡然无存。
一伸手,正如洞房花烛夜那般,直接把谢熠珩拽进了帷帐里。
「等等!晚宁,孩子……」
「孩子健康得很。」
我一个翻身堵住他的唇,狠狠咬了咬他的舌头。
「我娘说……她在怀我的时候,每晚木板床都要摇到后半夜。」
「你想不想试试?」
微弱的珠光下,谢熠珩从脸红到了脖子。
真的好可爱。
后来我才知道,谢熠珩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是他主动去请教了专为妇人看病的御医。
御医借给他的医书,他都有好好钻研。
我不能吃什么,能吃什么,怎么活动对孩子好,怀孕后期若想行房事,频率多少最为适宜。
他全部一一记下。
却未曾同我说过。
若不是我误入了他的书房,看见了飘落在地的几张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我或许根本不知道。
拿着这些去问他,撵着他绕花园跑了三圈,这才被我追上。
谢熠珩说,他从未想过,那天御花园中我会站出来保护他。
我扇三皇子的那一巴掌,被他牢牢记在了心里。
所以,他也想保护我。
加倍对我好。
9
八个月后,我顺利生产。
生下一对龙凤胎。
我清醒时,谢熠珩站在床边一手一个孩子。
呆若木鸡。
自从知道我怀孕,再到我生产,等到孩子真真实实落在他怀中时。
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当初御医的诊断,会不会错了?」
「其实我应该能生?」
我伸出手,他配合弯腰。
我戳了戳他胸口处的箭伤,果不其然换回男人隐忍的闷哼。
「当初命悬一线的是谁呐,人御医救了你的命,你竟然还怀疑他医术不精。」
谢熠珩憨憨地笑,迫不及待把龙凤胎放到我的枕边。
「娘子教训的是。」
「快看孩子,同你长得多像。」
都说儿子肖母,女儿像爹。
我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什么名堂。
或许是家里带过的小孩太多,我感觉他们小时候都一个样儿。
自然没啥新鲜的。
皇帝知道我不仅生下了孩子,还是龙凤胎后龙颜大悦。
顿时兑现了承诺。
汪公公带着两千两黄金浩浩荡荡地从皇宫运到谢府,充分证明了皇帝一诺千金的诚信。
我也有点不敢相信,这两千两黄金真的到手了?
谢熠珩倒是抱着孩子乐不可支,孩子也亲他,睁了眼后就一直看着自己亲爹,笑得乐呵呵的。
我当即拿了十两黄金兑换成银票,给家里送了过去。
我嫁给谢熠珩的初衷就是为了改善家里条件,分出去十两,皇帝应该不会怪罪我我吧。
很快,我娘来信,她肚子里怀着的三个孩子也出生了。
一女二男,我又添了三个弟弟妹妹。
这些钱,足够家里剩下的十个弟弟妹妹喝得起奶,吃得起饭了。
说不定还能让聪明好学的四弟上私塾,圆了他的科举梦。
我只顾埋头写信,回过神来才发现,旁边的嬉笑声已经停了许久。
抬眼望去,谢熠珩怀里的孩子已经被嬷嬷带去睡觉了。
此刻的他坐在太师椅上,支着头望向我。
「怎么了?」
他每每摆出这副模样,就是有话憋在了心里。
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这十个月相处下来,我回回都让他有话就说,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他不说,我又如何察觉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谢熠珩张了张口,犹豫再三,还是问道:
「你是不是就要归家去了?」
?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了。
谢熠珩绞着手指,有些不敢看我。
「你看啊……当初你揭了皇榜入宫,为的……就是这千两黄金,才同我成亲,为谢家传宗接代。」
「现在孩子出生了,你也拿到了黄金,还迫不及待给你家里写信……」
「你……」
谢熠珩的话没有说完,我却懂了他的意思。
直接被气笑了。
把笔往桌子上狠狠一拍就站起了身。
大步向他走去。
拽着他的衣领就把他提了起来,狠狠咬上那双我看不惯的唇。
「唔!」
谢熠珩一个大老爷们,却不得不攀附着我的肩膀才勉强站稳。
「谢熠珩,若我不喜欢你,这十个月来同你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吗?」
我恨不得给他一榔头,一天天的到底都在瞎想些什么?
「现在我亲你,也是为了传宗接代吗?」
我抵着他的额头,定定地望着他。
他的瞳仁中印出我的脸,清秀娇美,比十个月前还胖了一点。
「……当然不是假的。」
炙热的呼吸再次交缠在一起,书房后面有供人休息的暖阁,他一把抱起我就要往暖阁里去。
却不料被下人打断。
「公子,宫里来信了。」
「三皇子回京,陛下下令开设宫宴。」
「邀您前去。」
10
传闻三皇子被「流放」川蜀腹地后,洗心革面,一改平日里的纨绔模样,开始励精图治,为川蜀百姓做了不少好事。
当地官员集体上书称赞,这才让他破例被皇帝召返回京。
皇帝是个英明的人。
该罚罚,该赏赏。
绝不偏心任何人。
我吩咐嬷嬷好好照顾两个孩子,同谢熠珩一起踏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
却总感觉心慌。
谢熠珩看出了我的不适应,体贴地问要不现在调转马车。
这宫宴,他一个人去便好。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直觉告诉我,这次宫宴,不简单。
十个月不见,三皇子清减了许多,原本白嫩的脸也被晒得有些黑。
他谈吐举止得体,同皇帝讲述他在川蜀腹地的所见所闻。
吉时已到,宫宴开始。
各种山珍海味和赏心悦目的舞姬入场,歌舞升平。
三皇子端着酒杯率先起身,同皇帝请罪自己十个月前的荒唐之举,也同我和谢熠珩道歉。
我和谢熠珩也端起酒杯,认下了这一句晚来的抱歉。
皇帝龙颜大悦,对于我们的和好十分乐见其成。
变故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
我们原本距离主位就近,三皇子为了敬酒,更是又往上走了几步。
等皇帝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三皇子的匕首近在眼前。
「道歉?去他娘的道歉!」
「你从小就偏爱谢熠珩,到底谁才是你的儿子!」
几乎是肌肉记忆一般,我一个箭步踢翻面前的矮桌,直接冲了上去。
得益于谢熠珩教给我的武艺,勉强用身体挡上了那把匕首。
直直插入胸膛中央。
我呕出一口血。
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谢熠珩,我竟也染上了救驾的毛病。
「晚宁!!」
谢熠珩疯了,扑上来抱起我。
三皇子已然疯癫,哈哈大笑。
「救驾救驾,又能如何!」
「今天,你们全部都得死在这里!」
「皇宫内的羽林卫早已被我替换,你们所有人都逃不出去!」
身穿甲胄的士兵疯狂涌来。
这是我失去意识前见到的最后一幕。
11
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过了半个月啦。
三皇子造反逼宫没成功,不过皇帝这场仗打得也特别艰难。
那些武将进宫前武器都被收走了,只能空着手跟装备齐全的三皇子私兵干架,还好有忠心的侍卫帮忙,皇帝才好不容易逃出来。
幸好跑到半路的时候,我那二弟三弟找着了。
三皇子这人可太恨我和谢熠珩了,逼宫这么急的时候,还派人去谢府想杀俩小婴儿。
陈叔李叔都是老将了,一听这事,立马带着二弟三弟冲进宫救驾。
他俩跟我一样天生力气大,练了一年武就能以一敌百,轻轻松松就把三皇子的私兵打得落花流水。
这时候三皇子被谢熠珩抓住了,这场造反的事儿就这么完了。
后来皇帝抄了好些家族,最惨的就是三皇子的母家。
他亲妈是贵妃,家里是川蜀的老牌世家。皇帝当初把三皇子贬到川蜀,还想着有舅舅在不会让他吃苦,谁知道这小子疯起来连自己亲妈家都坑,他母家早就有造反的心思了。
皇帝就三个成年的儿子,本来三皇子最有可能当皇帝,现在他被贬了,基本没戏了。
他母家干脆一咬牙,先买通官员给三皇子造势,把他弄回京城,又把回京的队伍全换成自己培养的私兵,再联合宫里的贵妃,演了这么一出逼宫戏。
现在真相大白了,贵妃和三皇子被赐死,还贬为庶人,死了都不能进皇陵。
他母家更惨,直接被诛九族,真是活该。
当然了,有罚的就有赏。
救驾的二弟三弟直接升成将军,皇帝还把他们带在身边亲自教,说要培养成绝世猛将。
谢家本来就是最高等的镇国公,封无可封了。
皇帝干脆给我封了个郡主,我女儿封县主,儿子也成了世子。
谢熠珩也正式当官,开始帮皇帝处理政事。
我就安心在家养伤。
半年后发现自己又怀孕了,谢熠珩大手一挥说生呗,他现在有官职,养得起孩子。
结果八个月后我生了三胞胎,全是男孩。
谢熠珩脸都绿了,咬着牙开始拼命赚钱。
皇帝听说后,从自己私库里拿出三千两黄金给我,兑现承诺。
我心里直发虚,正好北蛮打过来,二弟三弟要出征。
虽然国库有钱,我还是把这三千两和之前剩下的两千九百九十两全捐了当军费,就当给二弟三弟祈福了。
一年后二弟三弟大败北蛮,凯旋的时候我去接他们。
我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肚子,悠闲得很。
再看谢熠珩,身上挂满了孩子,愁眉苦脸地劝我:"娘子,咱别再生了吧,我明天就找太医配绝子药......"
"听说你又怀上了,陛下都快哭了,他私库都被你搬空了,实在拿不出黄金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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