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年尤太忠汇报工作，周总理见内蒙古党委名单发问：怎么没有徐信

1971年3月的北京，暖了些，风不大。尤太忠匆匆进新楼，见到了周总理。桌上摆着内蒙古自治区党委的组建名单。徐信的名字没在上面。周恩来盯了片刻，直接问上边为什么没有徐信？这问题问得很直接。会议室里停顿了两秒。只要有徐信的名字，总理才觉得这班子齐了。他执着到让人想问一声，徐信到底是谁？为什么在总理心里分量这样重？

二十年代初的河北灵寿，山路弯得厉害。春天土还带着些凉气，徐信出生在这里。家里人口多，地少。听说过苦孩子，但全家二十几口人，全靠打短工和租种活着，这种状况搁谁身上日子都难捱。八九岁进了西街小学，小孩子模样不出挑，书念得倒用心。到了高级小学，遇上马秀忠，那个文弱书生老师，实际上中共地下党员，常带学生念点“家国情怀”之类的东西。很多学生听完就忘，徐信脑子却灵，话记心里，有时候自问“这世道到底怎么变了个样？”

1937年，“卢沟桥事变”炸得整个北方躁动起来。徐信才十六岁，书也不念了，领着几个同学北上寻红军。他们真什么都不怕，泥巴路走了几天，人就到了阜平。据说红军已叫八路军，他们也不计较名字，就是要“上前线”。从民训班到随营学校，再到军政干部大队，他每一步都跟着队伍转。当时大家没想那么多，能吃饱能干仗就行，却没人预料，这一笔就写进了党和军队的底子。

满十六那年，徐信正式入了党。同龄人还窝在村里种地，他已经穿军装，算根正苗红里的后备力量。第二年就当上了三连指导员。战争忙乱，他和连长吴炎成对子，抓警卫、打仗、护着机关转移。事大事小都下手，战斗完了还没时间歇，一转眼又被点名为“模范干部”，直接扶正当连长。

他领的警卫连不是压阵的摆设。日军扫荡，徐信带兵死死顶了几天，掩护部队突围。有时候山里天色灰蒙蒙，执勤兵喊累，他就自己爬到哨口换岗。脾气硬，杨成武说这孩子带兵有一套，表扬的信发到了全团。

抗日快收官时，他主持北岳区秋冬季反“扫荡”，跟康万聚配合，用打游击的章法搅得日伪军神经绷得紧紧的。大清河的驻防他压着守，经常夜里掉头、白天突袭，地盘扩大到一千平方公里。杨成武又上一句，“打出了八路军威风！”字里行间不带调侃。

后来，部队归到纵队直属，内战爆发，徐信已经是22团团长。有战役指到哪，就跟到哪。大同集宁一战，他亲自侦察敌情，把千余国民党军从怀仁县赶得落荒北逃。要说厉害，倒也不尽然。徐信的老办法不过求快准狠，抓住机会突击，不给敌人喘气。

机场攻坚，周家店连爆破带强攻，他拍板下命令，几轮炮火下的一道缺口把国民党守军打得没方向，俘虏一百多人。自己却静悄悄往后站，把功劳落在厚厚的战报上。后来他总爱复盘，每回战后半夜阅材料，琢磨哪儿还有漏洞。

结婚算是插曲。冀中区的女干部张德焕，跟徐信搭伙过日子。本来部队里女同志少，大家调侃他眼光挑剔，可事实却是两人并没那么多浪漫意境，婚礼极简。倒是后来战友聚会，还有人开口夸她能打仗。

到了大决战前后，徐信换了团，换了番号，平津战役时攻德胜门那一仗，整个团上下紧张得很，有人饭都咽不下去。徐信没多讲，就拍了下桌子，部队像上了发条一样往北平城头推。再说山西攻太原，部队往兰州进军，他连参谋长也当，偶尔也揽下连长的杂活。

新中国成立那天，徐信正在部队，听到毛泽东广播时，大伙腿都站不稳。兵团让他筹建教导团，时间紧、任务重。他带着参谋们守着平凉，一遍遍琢磨训练方案，教材自己写，课他自己讲。三个月后，新兵都变样，教导团还给彭德怀检阅。彭德怀不太多话，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朝鲜战争一爆发，六十三军就被拉上了前线。徐信时任187师师长，五次战役立下功劳。通令表彰，下发二等功奖章。不过有人觉得表彰不重要，徐信倒挺在乎，他总想办法让弟兄们有点盼头。

打回国后，彭德怀提点他去苏联留学。华北军区同意了。他在苏联三年，俄语学得够用，军事理论过硬。毕业前累出高血压，住进医院，又忍不住跟医生磨嘴皮子非要出院。“身体重要还是考试重要？”可他就是拧不过去。后来有人笑他心可真够大，徐信干革命就得拼。

回国职务调整，调到高等军事学院。合同战术教授会副主任，然后训练部副部长。办公室务虚多，按说是闲差。可六十年代一来，北京军区要人，杨勇和廖汉生点名要徐信当副军长兼参谋长。一纸调令下去，徐信也没推辞，前脚刚离学院，后脚就扎进福建前线。

晋升少将那年，美军轰炸越南。驻越南勘察工作交给他，他不只揣摩作战环境，还把热带丛林地形反复踩，搞调研。回国后写的作战报告，直接变成军区党委干部教材。山地丛林训练，组织大规模拉练，徐信偏爱那句“能走，善打，会生活”。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理论什么的，有时候不如一句土话顶用。

邢台地震时，凌晨五点多他接到出发命令，率部抵灾区。救援过千，指挥部驻在裂缝密布的办公楼里，遇余震都躲不开。周恩来看灾，他直言建议换地方，可总理坚持原地听汇报。这种场景，让旁边的干部都莫名蹦出些敬佩来。不说别的，见过世面不一样。

抗震救灾结束不久，内蒙古革命委员会成立，徐信任副主任。什么苦活累活全包圆。12月北京军区再叫他去任军区参谋长。他收拾东西，没等众人挽留。性子里有急躁，喜欢快速见效。后来担任自治区党委常委、第三书记，协调军政事务，忙得一塌糊涂。

1973年又调回北京军区，做党委常委。1978年进全国人民代表大会。1979年又在军区担任纪律检查委员会副书记。1980年底，升任总参谋长助理。协助杨得志管理作战、情报、外事诸事。这几桩事搁别人头上，难说能干的井井有条。可徐信就是有办法，人缘好，办事雷厉风行。

1988年，授新军衔，上将。批令在中南海，徐信直接拿到，返身就走。有时候他不喜欢抛头露面，名利心淡，有求于人时从不多言。

晚年身体不再好，精神却始终在。2005年病逝，85岁。按说辉煌一生，殊不知他自己看得很淡。后人讲到徐信，总是用“低调”二字。

有人徐信其貌不扬，离开他部队一样不缺英雄。可内行都明白，这种人少一个步调就乱。细想，徐信到底以什么让总理牵挂？究竟靠得是胆识、方法、功劳还是别的什么？其实答案没人能说全。

可别一个人一辈子忙到最怕的不是无用，而是浮华一生没有一点回音。徐信这路子，外柔内刚，一遇风浪就顶在最前头。忙乱与清苦，荣耀和孤独。谁又能说清楚这其中的味道？换个活法或许结局大不一样。总理找他，是不是也透着点对实干本分的怀念？

故事说完，剩下的每一段历史都在悄悄流逝。现实里，很多徐信那样的普通人站成了一道大大的风景。军功也罢，默默为人也罢，半生叱咤，最终归于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