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妻子的白月光回国,我提出离婚她淡然同意,没两天她却后悔了

发布时间:2025-06-27 07:19  浏览量:1

隐婚五年,苏若瑜的邻居哥哥回国了。

她立刻就抛下了三岁的女儿。

成了白月光MV里的女主角。

全世界都在为他们疯狂。

那一刻,我总算懂了,

我阻碍了他们相爱。

可到最后,她却哭着跪在我的坟前,

求我别丢下她。

1

我在电视上瞧见许昊然和苏若瑜,他俩手挽着手出现在红毯上。

“请问有传言说你们大学时是男女朋友吗?”

“许先生你这次回国是为了苏小姐吗?”

两人相视一笑,可眼里的情意连旁边的人都能看出来,许昊然突然十指相扣对着镜头:“在这儿我想跟大家宣布个事,我和若瑜订婚了。”

说完两人还故意在镜头前吻得难舍难分,镜头特意扫过苏若瑜的无名指,上面有颗挺大的钻石。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头晕眼花,连女儿叫我都没听见。

女儿天真地指着电视:“爸爸,你快看妈妈。”

我赶紧抢过遥控器关掉电视,我不知道许昊然后面还说了些啥,但我清楚要是再看下去,我非死不可。

女儿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疑惑地看着我:“爸爸,你咋哭了?”

我拉住女儿的手,仔细捏了捏她的脸蛋,女儿不是我亲生的,是我和苏若瑜从福利院领养回来的。

当时我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医生说我是心里郁结,建议我们养个孩子。

那时候的苏若瑜正是事业巅峰,说啥都不同意。

后来我在福利院看见她,软软糯糯的像个米团子,她身体很不好,要是没人领养,院长说她很可能熬不过那个冬天。

打那以后,我好像就找到了方向,每天都得看见女儿才觉得安心。

突然之间,我冷汗一个劲地往外冒,我趴在地上想拿出放在柜子里的药瓶,却抖得一点都挪不动。

女儿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我有气无力地指挥女儿去拿药。

可她又矮又小,根本够不着桌角。

疼痛太剧烈了,感觉就像有人在我骨头里钻孔,或者用冰冷的刀片割我的肉。

2

我看着女儿使劲踮起脚够药瓶,就算摔了一次又一次,还是坚定地爬起来。

哪怕膝盖都红了,手掌也破了皮。

她还在努力想帮我,可医生说我是胃癌晚期,最多还有三个月时间了。

终于女儿拿到了药,塞进我嘴里。

我使劲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别怕,爸爸睡一觉就好了。”

我强忍着肚子里钻心的疼,感觉就像被千万只蚂蚁钻进去一样,疼得我喘不过气。

过了好长时间我才缓过来,这时女儿已经哭着在我旁边睡着了,就连做梦好像都在流泪。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我从来不敢联系的电话,就因为她说过工作的时候别打扰她。

“喂,苏若瑜。”

就算已经是凌晨了,那边好像还有很多人,我听见许昊然问她是谁,但没听见她回答,那边的声音慢慢安静下来,她可能走到人少的地方了吧。

“啥事?今晚我有应酬,就不回去了。”

“我们离婚吧!”

那边愣了一下,用平淡的声音传来:“行,约好时间地点,你跟我说。”

她啥都没问,没挽留,没质问,就好像这些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二天,我看见是许昊然送她来的。

许昊然穿着西装站在她旁边,朝我伸出手:“好久不见,小周。”

我没理他,径直走向民政局。

没过多久我们就出来了,财产分割得很清楚,而且这些年我存了些钱,够女儿读到大学了。

“周淮川,以后要是有啥困难可以来找我,毕竟夫妻一场。”

我脸色有点苍白,但还是努力点了点头。

3

其实从昨晚知道许昊然回国了,我就清楚这段婚姻到头了。

因为苏若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面膜都掉地上了。

我看着怀里乖巧的女儿,心里忍不住有点酸涩。

就算我们已经有了孩子,可她从来没在公开场合承认过我和女儿的存在。

“老婆,孩子有点发烧,咱们带她去医院看看吧。”

苏若瑜头也不回地在脸上化妆:“你自己去吧,万一被人认出来,又得给我增加工作量了。”

今天的她好像有点烦躁。

因为我看见她的手微微颤抖,连眉笔都拿不稳。

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要有许昊然的任何消息,她就这样。

我稍微定了定神,拿起眉笔,想仔细帮她描眉。

她却直接伸手抢了过去:“不用,我自己来。”

好像感觉到自己语气有点生硬,她转身抱过女儿:“乖,妈妈出去工作赚钱给你买玩具,你以后可千万别跟你废物爸爸一个样。”说完还特意看了看我。

突然她接了个电话,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我明明听见那是许昊然的声音。

“谁啊?”我拦住她。

她语气顿了顿,满不在乎地说:“工作上的事,你不懂。”

“是许昊然吗?”

虽说我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可还是忍不住想问她。

她生气地转过头看着我:“关你什么事,你自己没工作,还想让我也没工作吗?”

她每次都拿工作当借口,半夜不回家是在工作,跟其他男艺人在酒店被拍到也是在工作。

可她好像忘了,我以前也是有工作的,还是我最爱的摄影。

自从那件事以后,我都快五年没碰过摄影了。

我和她还有许昊然三个人是高中同学。为了追寻共同的梦想,我们不约而同选择了同一所大学。可现实是,三人行往往意味着有一个人会显得多余,而我,恰恰成了那个多余的存在。

4

毕业时,为了拍一组有纪念意义的照片,我们花了整整五个小时爬到山顶。后来,苏若瑜凭借这组照片,顺利踏入了演艺圈。爬山的路上,许昊然一路都小心翼翼护着苏若瑜,而所有的摄影设备都压在我的肩上。我看着他们俩边走边笑,打打闹闹,好像完全忘了身后还跟着我这个人。

我自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实在忍不住了,就开口问:“东西太多了,你们能帮我拿一点吗?”许昊然露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看着我,说:“昨天我的手受伤了,不然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拿这么多东西。”为了证明他说的话,他还特意在我面前晃了晃手,把上面的创口贴撕开,可里面只有一个很小的伤口,感觉过一会儿就能自己好了。

这时候,苏若瑜立刻站到许昊然面前护着他,瞪着眼睛生气地看着我:“你拿一下怎么了,昊然都受伤了,你还要逼他跟你一起拿东西吗?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我当时尴尬得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敢再说,只能更加小心地跟在他们后面,可转眼就只能看到他们两个人在远处嬉笑的背影了。

等终于到达山顶的时候,我整个人累得像虚脱了一样,直接躺在了地上。这时候苏若瑜出现在我头顶,递给我一瓶水。我心里正暗自高兴呢,她却让我起来给她拍照,就因为现在的光线是最好的。那边可是悬崖,她却非说那个位置拍照最好。我想让她换个安全点的位置,可她根本不听我的,固执地在那里摆着造型,我从她的眼睛里,只看到了许昊然的影子。这,也是我暗恋她的第三年。

5

我时时刻刻都想着护着她,可意外还是发生了。苏若瑜非要翻越围栏到外面去拍照,我拉着她的手,跟她说在这里拍出来就已经很漂亮了。许昊然则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忍不住说:“若瑜想去哪里拍照是她的自由,有些人就别在这儿指手画脚了。”我的手僵在原地,苏若瑜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许昊然说:“昊然,你一定要把我拍成全天下最美丽的女人!”两个人的眼神,感觉都快黏在一起了。

突然,苏若瑜穿着高跟鞋脚滑了一下,一瞬间,半截身子就掉到了悬崖下面。我扔下相机赶紧跑过去,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臂,可因为惯性,我一个人要拉起一个成年女性还是有点吃力的。我急得直冒冷汗,赶紧喊:“许昊然,快过来帮忙。”当时许昊然张着嘴巴,直接在原地愣住了,过了好半天才手抖着拨打了救援电话,然后才赶紧跑过来。

苏若瑜被我们拉上来后,心有余悸地一下子扑到了许昊然的怀里。没有人注意到,我的手臂和石头摩擦,已经划出了一道道血痕,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我刚想往前走,谁知刚一抬脚,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一个没注意就滑了下去。我拼命想抓住点什么,可刚才已经费了很大的力气,根本抓不住那些树枝,就这样从悬崖上滚了下去。我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他们两个人相拥着接吻,谁也没有注意到我摔了下去。那一刻,我的心就像跌进了谷底一样。

我昏迷了大概一个星期。醒来的时候,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小护士。她看见我醒了,马上关心地问:“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我迷茫地摇了摇头,然后问是谁把我送来的。她告诉我,是我的两个朋友,但自从第一天来了之后,后面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我的手骨折了,还伤到了神经,以后时不时会控制不住地抖动,眼尾也被划出了一道疤,这道疤会跟着我一辈子。小护士还在不停地说着注意事项,可我却盯着自己按快门的手,出起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我拿出手机给苏若瑜打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我暗自叹了口气,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毕竟我可没有那么多钱付医药费。

等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宿管阿姨看到我,忍不住直叹气:“小周,你去哪里了?学校让毕业生腾宿舍,这几天阿姨又没看见你,就帮你把东西打包了,也不知道你还要不要。”

我看着那三三两两的东西,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当初父母去世后,我明明发过誓,以后再也不哭了。我蜷缩在角落里,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现在的我,终于是无家可归了。

6

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月三百块钱的地下室。等我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以后,再次给苏若瑜打去了电话,还没等我说话,她就让我把定位发给她,说一会儿他们来找我。我看了一眼四面空空的房间,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最后,我还是找了附近的一个公园,把位置发了过去。

苏若瑜是和许昊然手牵着手来的,他们从车上下来的那一刻,自卑感瞬间充满了我的全身。我强忍着心里的酸涩,主动迎了上去。可苏若瑜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许昊然却好像没看见一样,故意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上次我们拍的照片,我得奖了。”苏若瑜也好像反应过来了,笑着看着我,打趣说:“小周,你这么厉害,下次得奖的肯定是你。”但我还是从他们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心虚。

原来,许昊然的照片被一位资深的摄影大佬看到了,过几天他就要出国深造了,这次是专门来跟我道别的,而苏若瑜也接到了不少广告拍摄的工作。“我们是兄弟,到时候我不在,你可要帮我照顾好若瑜,别让其他男人有机可乘。”说完,他还特意看了我很久很久,久到我都怀疑他说的那个“其他男人”就是我。苏若瑜则娇嗔地笑了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还不放心小周吗?他肯定能把我照顾好的。”

一直到晚上,他们才离开。

7

一个人躺在床上,我拿出手机翻看许昊然获奖的照片。

突然心里一惊,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手心里全是汗——那张照片竟是我拍的。

他们居然盗用我的照片去参加比赛。

此刻我气得浑身发抖,只想冲过去质问他们,明知道我为这个比赛付出了多少心血。

为了买台好点的设备,我整个大学都在学校食堂吃饭,顿顿一份素菜配免费的汤。

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愤怒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许昊然!你凭什么盗用我的照片去参赛!」

电话那头传来嬉笑声:「给你二十万补偿好了。」他像打发乞丐一样敷衍我。

「那是我的作品!」

「是你的又怎么样?你有钱去国外深造吗?」

「行了,苏若瑜让给你了,有钱有女人该知足了。别为这点小事破坏我们兄弟情分。」

8

电话挂断后,我再也没见过许昊然。

苏若瑜倒是打了很多电话,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让我去酒吧接她。

她的朋友们总调侃我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每次她都会认真解释,她男朋友出国了,是许昊然。

我扶着她回家时,她哭着问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这么绝情——我知道她问的不是我。

许昊然消失一年后,她似乎终于注意到了我。

记得那天,她语气平淡地说:「周淮川,我们试试吧!」

听到这话,我紧张得双手不知往哪放,手心冒汗,心跳如鼓,像湖水一样翻腾。

我没回答,却看见她眼底闪过一丝悲伤。

我缓缓点头,她却愣在原地,突然望着天空大笑起来,泪珠滴在我手上,还是温热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她刚得知许昊然有了新女友。

我知道她恨我,如果不是我去质问许昊然,他们或许不会分手。

是我主动向她求婚的。那时她已是圈内炙手可热的女演员,却选择嫁给我这个籍籍无名的圈外人。

但她提了条件:

「我们结婚可以,但不能对外公开,你也不能干预我的工作。」

「把工作辞了,搬到郊区别墅去,我不常回去,你也别给我打电话。」

我们没办婚礼,结婚那天她偷偷坐保姆车来,签完字就走了,连句话都没多留。

9

这段不明不白开始的婚姻,终究也会不明不白地结束。

我当晚就搬了出去,女儿哭着拽住我的行李,不让我走。

她小脸哭得通红,抽抽噎噎的样子让我心疼。

可我没几天活头了,就算带走她,以后又该怎么办?

我把女儿抱在怀里,狠狠亲了亲她的额头:「乖宝贝,爸爸去很远的地方出差,等宝宝长大了爸爸就回来。」

为了不让她看见我掉眼泪,我让郭助理把她抱走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想抓住什么,反而失去得更快。

我一个人在出租屋里,虽然比不上别墅,但比刚毕业时好多了。

给自己煮了包方便面,还特意加了根火腿肠。

我虔诚地闭上眼睛许愿,然后大口吃起来,却不知怎么就哭了——今天是我三十五岁生日,也是我认识苏若瑜的第十一年。

突然身体一阵不适,唇色越来越白,忍不住对着对面的墙吐出一口鲜血,血珠顺着墙壁滴在地板上。我看着天花板笑了,蜷缩着身子等待时间流逝。

手机却在这时响了,我没接,想不出还能有谁找我。

可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我被吵烦了,虚弱地接起电话,没出声,对面却自顾自说了起来。

「周淮川,接个电话怎么这么磨叽?」

「快来接我,我回国了,这几年变化太大,我都找不到路了。」

「快点快点,不然我要流落街头了。」

10

找到江诗晴时,她正蹲在路边毫无形象地吃烧烤。

即便多年未见,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

「周淮川,快过来!」

她递给我一串烤翅,边吃边说:「我想死国内的美食了。」

我看着手里油腻的烤翅,轻轻咬了一口,却觉得没什么味道。

我和江诗晴快三年没见了,她出国那天,眼眶通红地认真告诉我:「周淮川,如果你不幸福,我会把你抢回来的。」

看来她真的履行了诺言,回来了。

我吃了一串就再也吃不下,只能看着她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还喝了一箱啤酒——或许她也不是看起来那么没心没肺。

我曾想过,如果没爱上苏若瑜,会不会快乐很多,但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爱上一个人从来不需要道理。

「我送你回家吧。」

江诗晴有些醉了,神秘兮兮地对我比手势:「嘘,我这次是偷偷回来的。」

「我听说周淮川那个傻子离婚了,现在肯定又躲起来偷偷舔伤口呢。」

「我回来……是专门回来嘲笑他的。」

我扶着她回到出租屋,简单收拾了一下,用布遮住墙上的血渍。

当我悄悄走开时,她突然拉住我的袖子,像个小孩似的:「周淮川,你能不能看看我!」

我没说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你喝醉了,明天再说吧。」

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又吐出一口血,我慌忙想把手藏到身后,却被眼尖的她发现了。

11

「周淮川,你怎么了?」

语气里面显然已经带上了哭腔,她非要看我的手,慌乱间触碰到了墙上的布,整面的血墙暴露在了外面。

她颤抖的双手,慢慢的抚摸上那面墙,泪水浸透了她的衣衫,颤抖的双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似乎无法面对我马上要死的事实。

「没事,小病而已。」

「什么病,需要吐这么多血!」

说完就怒气冲冲的想要拨打苏若瑜的电话,我却赶忙的抢过手机,挂断了电话。

「她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也不想麻烦她。」语气里满是急促。

江诗晴强势的把我的头埋在了她的胸前,轻轻的摸着我的头发,但是很遗憾,我的头发轻轻一碰就已经开始大把大把的掉。

江诗晴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想要帮我把头发接回去,但是却掉的更多了。

我阻止了她,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悲伤。

江诗晴故意用胳膊撞了撞我,开玩笑的说道:「以前你就是个榆木脑袋,你还记得当年学校布置了一份作业,你为了帮苏若瑜完成,结果你帮我们寝室的作业都写完了。」

「结果还不敢承认,说是自己写多了!」

越到后面,江诗晴已经把脑袋蜷缩在膝盖里面,轻声的抽噎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她,只能静静的坐在她的身边。

她眼里闪过亮光,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期待:「周淮川,我们去医院治病吧?只要配合医生,我…..就还有希望。」

我摇了摇头,我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但是此刻我却迫切的想要感受一下。

看着太阳慢慢的升起,我的身心突然有一点放松,又熬过了一天。

12

我没有去医院,我害怕哪里的味道。

我怕自己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江诗晴的眼睛都肿的跟个核桃一样,我忍不住嘲笑她,她也不恼,就这样跟着我一起笑。

她非说自己很久没有回国了,让我带她逛逛,手上却全是给我买的东西。

而我居然在哪里再次看到了苏若瑜和许昊然,两个人手挽手的朝着我们走来,四周全是他们的粉丝。

当然他们也看见了我们,许昊然微笑着大步朝着我们走来:「江大小姐,好久不见,回国了也不叫上老同学聚一聚。」

说完才惊呼一般看向旁边的我,意味深长的说道:「江大小姐回国只偷偷告诉了淮川吗?」

江诗晴自然也知道最近的事情,她只是替我而感到不值而已。

刚想怼回去,苏若瑜看着我,漫不经心的说道:「昊然,别打扰他们约会了,我们还有工作呢!」

许昊然在我们之间来回的打量,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俯身在我耳边说嘲讽的说道:「怪不得你这样爽快的离婚,原来是攀上高枝了啊!以后可千万不要忘记我们这些老同学啊。」

苏若瑜也走了过来,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此时江诗晴却故意挽着我的胳膊,朝着苏若瑜大声的说道:「我从大学时就喜欢淮川了,多亏了他的前妻眼瞎,让我还能找到淮川这么好的男朋友。」

苏若瑜眼神闪躲,声音也有一些微微的颤抖:「那祝贺你们。」牵着许昊然的手,就想离去。

我主动叫住了她。

思索再三还是把包里的项链递了出去,本来这是为了我们五周年准备的,但是现在好像不需要了。

「这是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明明才一句话,仿佛用力全身的力气。

苏若瑜刚想拒绝,我继续说道:「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许昊然帮忙接过,眼底的鄙夷却毫不掩饰了。

直到旁边的工作人员前来催促,他们才缓缓的走开。

而我在原地愣了很久。

13

现在我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少,消瘦的厉害,手上全是清晰的青筋。

我看着震动的手机,有一瞬间的晃神,江诗晴立马走过来给我挂断。

「骚扰电话!」

但是铃声却锲而不舍的响了起来。

她撇了撇嘴,咬牙切齿的吼道:「周淮川不在!」

那边立马急了:「女儿生病了,我们在市医院,你帮忙通知一下淮川,我联系不上他了。」

我震惊的听着电话里面苏若瑜的哭声,强撑起身子:「我马上来!」

我挣扎的从床上坐起,苍白的脸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就是巨大的痛苦。

江诗晴立马给我准备好了轮椅,坚强的朝着我点了点头:「我送你去吧。」

等我们到达医院的时候,苏若瑜看着我的样子顺着医院的白墙就滑坐下来,双手捂住嘴巴,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在了地上:「你怎么…….」似乎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我迫切的问道:「女儿怎么了?」

苏若瑜抽泣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转头看向旁边的许昊然。

「你女儿从二楼上摔了下来。」他的眼神有一些闪躲。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苏若瑜点了点头。

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但是此刻我却全是冰冷,手脚都有一点不受控制。

走廊的灯光太亮了,刺入了我的眼底,也扎进了我的心底,双手死死的按住轮椅,强撑着自己没有倒下去。

突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医生郑重的朝着我们走来,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世界瞬间就崩塌了,我开始剧烈的咳嗽,突然再也忍不住嘴里的血腥味,鲜血直接吐了出来,深深的笼罩着我,周身不由自主的痉挛起来,意识也开始消散。

最后一眼,我只听见他们的惊呼声,以及最后苏若瑜满脸泪水的着急朝我跑过来。

14

我居然还没有死。

身上是根本不合身的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身上被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有输氧的,有心肺检测仪的管线,有抢救用的输液管,但是我的身体好像一点反应也没有,只见检测仪的符号在跳动。

我已经说不出话了,连睁开眼睛似乎都要耗尽很大的力气。

苏若瑜居然隔着玻璃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面充满了悲伤,但是他们好像都没有发现我。

突然江诗晴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扬起手,一个巴掌就甩在了苏若瑜的脸上。

她的脸上瞬间就有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许昊然想要过来护着,却被江诗晴直接大力的抵在了地上:「当初就是你偷了淮川的名额,你就是个小偷。」

「你为了自己的名利放弃了苏若瑜,却还要怪在淮川的头上,你就是个伪君子。」

一声声的质问,倒是逼着许昊然不停的往后退。

转而她又对准了苏若瑜,用手戳着她的胸口,满脸愤怒的质问:「从大学时,我就看不上你,明明知道淮川喜欢你,你却还是糟践他的感情。」

「当初若不是淮川,替你求情,你早就被开除了。」

「而且你大一军训晕倒也根本不是许昊然救你,是周淮川背着你去的医务室。」

……...

「明明淮川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江诗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鬼魅般猩红。

还想再说一些什么,却被医生给打断了:「安静!病人需要休息。」

江诗晴阴森的脸朝着他们低声的说道:「我不会放过你们,糟践别人真心的人就应该下地狱。」

15

这几天我全靠输液维持着生命了,两只深陷的眼睛空洞无神,透着一股子的麻木和绝望之色。

「淮川,我来看你了。」是苏若瑜。

自从那天以后,她每天都会来看我,她总会说一些以前的事情,说着说着就会莫名其妙的哭起来。

我其实有点恨她了。

明明我以前这么爱她,但是在女儿死的那一刻,就好像一切的爱也消失了。

她告诉我回家以后她就查了监控,女儿是被许昊然逗下楼的,他说只要女儿从哪里跳下去,就可以带她去找爸爸。

现在好后悔,当初我走的时候就应该把女儿带走。

她仔细的想帮我擦拭身体,我却用力的把手给抽了出来,转过头不再看她。

我明明什么都没说,她却又哭了。

她跪在我的床前,祈求我原谅她,江诗晴进来后,二货不说的就把她给赶了出去。

以前我最见不得她哭了,稍微受一点委屈我都心疼的不行,但是现在我的心好像死了,不管她做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心如止水。

江诗晴看着我眼睛瞬间就红了:「好好配合医生治疗,很快就可以好起来。」

很久没有说话了,导致我的声音都有一些嘶哑:「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本想给女儿留的那些钱,我拜托江诗晴全帮我捐了,我也签订了遗体捐献,到时候我死了,就把我葬在春暖花开的地方。

我一一再次叮嘱她。

我也知道苏若瑜没有离开,她就在门口的。

但我不愿意再见她。

隐婚五年,她都不愿意承认我和女儿,但是等我快要死了,她在媒体面前大肆宣扬她曾经的爱情,曾经的婚姻,想想就是可笑。

16

今天的我身体似乎好了一点,虽然还是不能吃饭。

江诗晴一大早就来了,今天她特地剪了短发,专门给我做了一顶假发。

我的面颊已经凹陷了了下去,每天的疼痛压的我都快喘不过气了,那种痛苦已经深入骨髓。

「诗晴,呆医院久了,我想出去看看。」

「不行。」

我拉着她的手,真挚的看着她。

她背对着我,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了:「周淮川,会长命百岁对吗?」

我用力的攥了攥手,压下自己的心底的起伏,带着几分苦涩开口说道:「嗯,周淮川会长命百岁的。」

最终江诗晴还是带我出去了,医生看到我们如此胡闹直摇头。

我们去了曾经大学校园,去看了一直没有去过的游乐园,本来说等女儿长大一点就带她去的。

我也知道苏若瑜一直偷偷的跟在我的身后。

直到日落了,江诗晴和我坐在海边,本来想去爬山的,但是我此刻的身体已经走不动一点了。

「周淮川,如果是我先遇到你的,你会喜欢上我吗?」

我思考了片刻,看到远处的一抹身影,勾了勾嘴角:「会吧。」

江诗晴最近像个小哭包一样,一天哭好几次。

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大海大声的说道:「我不要再喜欢周淮川了。」

我被她的举动逗笑了,也学着她的样子喊道:「周淮川不喜欢苏若瑜了!」

说完,两个人相视一笑。

江诗晴半蹲在我的面前,想要把我盖一下毛毯,突然她的嘴唇凑了上来,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的眼泪流了出来,是咸咸的。

「周淮川,如果你能活下来,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好。」我的声音很轻,轻的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

17

那天晚上我送走了江诗晴后,就静静的躺在了床上。

突然感觉到了鼻子里面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苏若瑜突然冲了进来,连忙的呼叫医生,我抬手阻止了她。

「苏若瑜,以后你就不要来了。」

她还想继续说一些什么,我出声打断了她:「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看到她终于终于走了,我重重的呼出来一口气。

我努力的蜷缩着瘦削的身体,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周身止不住的颤抖,瘦弱而苍白的面孔,因巨大的痛苦而扭曲变形,嘴角处难以遏制地涌出一股鲜红的血沫,顺着下巴淌落在胸前,瞬间血腥气弥漫开来。

瞬间医生护士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幸好她们都回家了,要不然看到我这个样子又该哭了,我最害怕女孩子哭了。

眼皮沉重的我根本打不开,连声音好像都越来越小了。

我嘴角扬起了一抹笑,终于可以解脱了。

滴滴滴滴滴…………

【病人抢救无效!】

【死亡时间:凌晨两点四分。】

番外

今天是淮川的祭奠日。

上面的照片还是我给他拍的呢,他非说这张照片最帅了。

我没有见到淮川的最后一眼,但是我猜他也不想让我们看见他最后的样子吧。

医生说,他走的时候,是笑着的。

我把手里的花,放在了他的墓前,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我按照淮川的吩咐,该捐的都捐了,甚至把他和他的女儿葬在了一起,只希望他们在下面有个伴。

突然一个人影站在我了的面前,原来是苏若瑜啊!

现在她已经退出了娱乐圈,好想在做什么公益,我也不太清楚。

她坐在了我的旁边,语气里带着自嘲:「你恨我吗?」

我嘴角勾了一抹笑意:「不恨了,而且淮川说了,他早就不爱你了,我有什么可恨的?」其实他没有说过。

我的回答也是令她一愣。

「是我辜负了他。」

苏若瑜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我麻木的点了点头:「我和他聊一会。」

我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嫌我烦。

等我站起身来的时候,突然一片树叶飘落在我的手上。

我伸出手接住。

周淮川。

有风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