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开国大将,徐文金请求进城,为何最后甘愿一辈子在农村吃苦
发布时间:2025-06-27 14:58 浏览量:1
2000年,电视台主持人手里的麦克风递到了徐文金面前。她没有穿崭新的衣服,也没有一丝做作。台下的观众像没想到会见到这样一张面孔——粗黑的手,布满皱纹的脸,和她父亲开国大将徐海东那段显赫履历,有种格格不入。这背后的故事,说起来谁不惊讶?谁又能轻易一笑了之?
电视台邀请徐文金,是为了纪念徐海东百年诞辰。现场气氛庄重,有史实资料摆在桌上。资料显示,徐海东参与创建了许多重要战役,是新中国的奠基者。通常,像徐文金这样身份的人,应获得更多社会关照,这最起码该有。可为什么徐文金只是一名农民?答案很沉重,也带着说不清的无力感。
一则报道,把人们的注意力再次拉回徐文金身上。她的童年一直是迷雾。1951年,工作人员把她从乡下带去大连,见到阔别多年的父亲——徐海东。这场重逢背后,是数十年的家族苦难。从公开资料1927年徐海东为革命早早离家,家人四处流离,多次躲避追捕。到大革命失败后,徐家被反动派报复,66名亲人遇害,连小孩和老人都未幸免。
徐文金母亲田德斋也没能躲开厄运。她被关入牢房,出狱后家已四分五裂。徐文金那阵子年幼,被塞进箩筐才勉强保住小命。后来,大伯把她领走,辗转他乡讨生活,和父母的联系彻底断了。这些事情年复一年,像是埋在田野下面的石头,很重、很久,没人再提起。
多年后,徐文金终于等来父亲的消息。她见到徐海东的时候,情感却有些陌生。父亲是民族英雄,她只是一个在地里干活的庄稼女人。说亲切太突兀,说冷淡心里又不是。那两个月里,她陪父亲在海边散步,也聊了家里的点滴,却也没说太多。
徐海东同情女儿的遭遇。他曾想过帮女儿一把,于是徐文金开口,请父亲在城市里找份工作安排给自己和丈夫。徐海东想了很久,他摇头“没有文化,不能搞特殊化。”他的理由很严肃,跟革命理想有关。制度就在那里,大家都受一样的苦,不能例外。可是他心里有一点难受吧?谁知道他甚至说得太利落了些。
徐文金记下这些话,之后就回去了。在乡下,她同丈夫把五个孩子拉扯大。丈夫高凯后来因灾病死了,她拒绝了别人的劝没有改嫁,也不去找父亲求助。她坚信靠自己就行,“要什么特殊待遇?”有时候甚至太强硬了,那些苦都一个人扛下来,谁看见谁不心疼?
后来,家账户上不剩什么,孩子靠省吃俭用才没有饿死。她的坚决变成一种执拗,周围人为她急,她自己却不改。一家人最终熬过了艰难岁月。儿女没上过好学堂,但都识字,高高大大,手脚勤快。两个儿子入了党,有个儿子去当兵。这个儿子复员前想让外公帮忙留在部队,但徐文金否决了,“不能走后门!”她说得很重,那口气像有火。
1970年,她最后一次见到徐海东。父女相见时,徐海东已经病得很重,就住在河南郑州一间低矮潮湿的小屋子里。徐海东对女儿的愧疚深到极点,两人几乎没怎么说话,只是不断掉眼泪。几天后,徐海东去世。徐文金那年不过四十多岁,却仿佛老去好多。
1997年记者找上门时,徐文金正在自家地里收苞谷。她的手上都是厚茧,脸成了农民的颜色。记者问她为什么不曾请求照顾,她回答很平淡,就是自尊心作祟。她觉得“不能靠关系”,即便家里困难,也不改初心。这样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
2000年,在父亲诞辰的纪念日上,徐文金面对镜头她小时候其实也觉得自己农民身份有点丢人。可现在她不觉得丢人了,反而为以前自己的可笑想法难为情。徐家的感觉,徐文金每一代人都是普通劳工。父亲是劳苦大众的一员,为了翻身而战。她继续做农民,是因为这是她的光荣。没走错路,没给父亲丢脸。
84年的人生,她就像一根在风中被反复折磨但一直没断掉的麦穗。她年纪轻轻守寡,熬过三年自然灾害,做了多年母亲、寡妇、庄稼人。葬在村头,也没留下什么应得补助。有人觉得可惜,她自己却没什么怨言,似乎早就和命运和解了。
徐文金不过是成千上万“红二代”中普普通通的一位。李涛的儿子李新民、李达的儿子李如龙,这些人的名字也在田野间传开,他们同样一辈子种地打工,从来没有因为父辈的地位享受特权。有些资料能查到1960年代至1990年代,解放军高级将领后代进入体制内的比例并不高,很多人甚至下乡插队、做农民。群众中流传,“干部家庭出来的孩子,更苦更老实。”
徐文金的故事不全是无奈,也藏着一股子烈气。她对自己身份的犹豫和自信,父亲那种几乎过于理想化的坚持不搞特殊化,落到实际生活很多漏洞。难道一个普通人一辈子都不能有点“照顾”?谁又真心服气这些一切都靠自己?
数据也不是那么直观的。中国1950年代的干部子女下乡,仅1970-1978年全国城市下乡知青有1700万人次,这其中红二代只是极小一部分。但他们更容易留下名字,更容易被记住而已。
徐文金终究没选择另一条路。她没拿父亲的光环混饭,她的五个孩子也不曾因身世享受优待。朋友邻居觉得她“太轴”,她却从来不觉得错。有时候,她流露出后悔和自负,如同反复在心里翻卷的旧账,起起伏伏。
媒体偶尔会讨论“红二代”农村生活的意义,但大多数时候没人问她为什么必须这样过。还有不少时期,农民和城里人的命运像被三七开一样分割,不公平,却也没人主动打破。徐文金既遵守规则,也用倔强挑战着自己的命。可城里的路如果多了一个名额,是否也能让自己少受点苦?这问题,本来也并无标准答案。
数十年后,许多人还在讨论徐文金的选择。她既是例外,也是普遍,一边享受自尊的抚慰,一边承受现实的冷酷。两个观点纠缠不清,也没谁真说得出口——到底什么才是对的人生?是不是应该一切都靠自己?其实她也曾想该不该求父亲帮忙,那些犹豫就像地里的石头,绊脚。
徐文金死后,乡亲们私下她是个不服输的人。她选择的路,障碍很多,也明知道本可以走得更轻松。可她喜欢的就是这种“硬骨头”似的日子,嘴里不饶人,心里却容易软下来。
今天,观众还能在电视重播里看到徐文金的身影。她的故事没有轰烈的大结局,只剩下那些斑驳的记忆和田野里略显沉默的背影。父母辈的荣光于她而言,是曾照亮远方的一缕光,但更是沉甸甸的担子。归根结底,生活没那么多完美选择,每个人也只好沿着自己的路一直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