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追思:酒后他和队长打赌去寡妇家偷枣,没想到却中了圈套
发布时间:2025-06-26 01:36 浏览量:1
知青追思:酒后他和队长打赌去寡妇家偷枣,没想到却中了圈套
那是一九七五年的秋天,东北的秋天来得早,去得也快。秋风中夹杂着一丝凉意,仿佛是大自然在提醒人们,冬天即将到来。
我叫郑远山,那年我十九岁,已经在黑龙江省双河县东风公社红星大队插队两年了。
我和几个北京知青住在大队部边上的一间土坯房里,屋子不大,四面墙上贴着发黄的报纸,既是装饰,也是挡风。
几张简易的木板床靠墙摆放,床上铺着我们从北京带来的褪了色的被褥,床单上还有母亲缝补的痕迹。
炕头上放着几本读得起了毛边的书,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有《青春之歌》,还有几本诗集和一本发黄的《新华字典》。
煤油灯的光线不太稳定,每当夜深人静,我们就围坐在昏黄的灯光下,小声地讨论未来,谈论远方。
我们几个知青中,要数卫建国和李明志最要好。
卫建国是个实诚人,长得壮实,脸上总是挂着笑,干活从不偷懒,经常比生产队里的老农民干得还多。
李明志则是我们中的"智多星",北京四中毕业,脑子活络,主意多,戴着一副近视眼镜,说话时常推一推镜框。
我和他们关系不错,但总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或许是因为我内向的性格,又或许是因为我那总也放不下的家乡情结。
我的家在北京西城一个狭窄的胡同里,一进大门,左转是一排平房,右侧是一口老井,夏天乘凉,冬天挑水,构成了我童年的记忆。
父亲是机械厂的普通工人,常年的劳动让他的手上结满了老茧,那双手粗糙得像树皮,却总是能修好家里所有坏掉的东西。
母亲在小学教书,是个温柔的人,总是含着笑,就算家里再困难,也从不叫苦。
家里还有个妹妹,比我小五岁,聪明伶俐,我下乡那天,她抱着我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我下乡那天,母亲哭红了眼,父亲一语不发,只是在我离开前,把自己积攒的十几块钱塞进了我的口袋。
那一刻,我感到了一种难言的心酸——这是工人家庭能给儿子的全部财富了。
插队的日子并不好过。
夏天,我们在烈日下弯腰插秧,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浸湿了衣背;秋天,我们割麦子,手上的茧子越来越厚;冬天,零下三十多度的寒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
但我们年轻,身体硬朗,慢慢地也适应了这种生活。
农活之余,我喜欢一个人在村子边的小河旁发呆,看水面上飘落的树叶,想象它们会漂到哪里去。
有时,我会在那里看书,读泰戈尔的诗,读《高老头》,读一切能找到的文学作品,用文字筑起一座心灵的桥梁,连接着我和远方。
就在我来到红星大队的第二年秋天,发生了一件事,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那天是队里分了口粮,我们几个知青都领到了自己的那份,米面油盐,虽然不多,但总算能改善几天生活。
卫建国提议晚上小聚一下,李明志从床底下翻出了半瓶白酒,说是上次去县城办事时买的,一直舍不得喝。
我们三个围坐在小桌旁,就着咸菜和花生米,喝起了酒。
那花生是我们自己种的,埋在房前的小块地里,每天放工后浇水、除草,如今收获了,格外香甜。
北方的秋夜有些凉,我们关紧了门窗,屋子里却显得格外温暖。
酒过三巡,话匣子也打开了。
卫建国开始讲他家乡的事,说起父母如何勤劳,弟弟妹妹如何盼着他回去。
李明志则谈起了自己的理想,说他想考大学,学物理,将来做科学家。
我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上几句,看着窗外逐渐昏暗的天色,思绪飘向远方。
"远山,你最想念北京什么?"李明志突然问我。
我想了想,说:"想念胡同里的叫卖声,想念天桥的杂耍,想念什刹海的柳树,还有……家里的饺子。"
母亲包的饺子,皮薄馅大,下锅煮开后,饺子漂浮在水面上,像一个个小船,载着我对家的思念。
卫建国拍着我的肩膀笑道:"咱们都一样,谁不想家呢?不过,现在咱们的家就是这里了。"
他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说服自己,也在鼓励我们。
酒越喝越多,话也越来越随意。
李明志突然说起了生产队东头的刘寡妇家的枣树。
"你们知道吗?刘寡妇家的枣树结的枣特别甜,我路过时看见了,红彤彤的,挂满了枝头,像一颗颗小灯笼。"
刘寡妇名叫刘秀兰,三十出头,有一张耐看的脸,眼睛里总是带着一丝忧郁。
她的丈夫两年前得肺病去世了,留下她和一个十岁的儿子,小名叫小建,是个懂事的孩子,经常帮着母亲干活。
她在队里做些零活,编筐、绣花、帮人洗衣,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她家后院有两棵枣树,是她丈夫生前种的,树不算大,但枝繁叶茂,每年结的枣成了她家重要的收入来源。
"那枣确实不错,"卫建国点点头,"前几天我帮她修屋顶,她给了我几个尝尝,又大又甜,吃到嘴里,甜味直往心里钻。"
"要不,咱们去偷几个?"李明志眼睛一亮,半开玩笑地说。
"胡说什么!"卫建国一听就急了,脸都红了,"怎么能偷队里人的东西?再说了,刘嫂不容易,咱们怎么能做这种事?"
他说这话时,眉头紧锁,显得格外严肃,那是我少有见到的卫建国生气的样子。
李明志摆摆手:"开个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我怎么会真去偷呢?"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想打破沉闷的气氛,我脑子有些发热,竟然说:"我敢去。"
两人都愣住了,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煤油灯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远山,你喝多了吧?"卫建国皱眉道,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我没醉,"我站起来,脚步却有些不稳,"我就是想看看那枣到底有多甜。"
李明志来了兴致:"行啊,远山,没看出来你还挺有胆量。这样,我和你打个赌,你要是真能从刘寡妇家偷到枣,我下个月的肉票都给你。"
我知道这是错的,可酒精已经冲昏了我的头脑,让我的理智渐渐消失。
"别胡闹了,"卫建国拉住我,声音中带着恳求,"人家刘嫂不容易,咱们怎么能占她便宜?你们想吃枣,明天我们一起去,礼貌地问问,花钱买几个。"
我知道卫建国说得对,可不知怎的,一股倔劲上来了,或许是想在朋友面前逞能,又或许是酒精冲昏了头脑。
"我不是要占她便宜,我只是想证明我能行。明天我就把钱送去,比她卖的价还高。"我辩解道,声音中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冲动和固执。
最终,在我的坚持下,这个荒唐的赌约成立了。
卫建国摇摇头,没再说什么,但眼中的失望我看得很清楚,那目光像一把刀,刺痛了我的心。
李明志则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夜已经很深了,村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声狗叫打破了宁静。
皎洁的月光洒在村庄上空,给土房、树木都披上了一层银纱。
我悄悄地朝刘寡妇家走去,心跳得厉害,像是要跳出胸腔。
月光下,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仿佛是另一个自己在无声地谴责我的行为。
路上踩到一根树枝,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吓得我立刻蹲下身子,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谁。
刘寡妇家的院门虚掩着,木门因年久失修而有些歪斜,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我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往里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声响。
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院墙边种着几株月季,虽已过花期,但枝叶依然繁茂。
两棵枣树就在后院,月光下,红枣在树枝间若隐若现,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像一颗颗红宝石挂在枝头。
我快步走到枣树下,伸手就要摘枣,突然一个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是谁?"
院子里亮起了灯,刘寡妇站在屋门口,手里提着煤油灯,灯光在风中摇曳,照亮了她疲惫而警惕的面容。
灯光下,她的脸庞清晰可见,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些许恐惧。
"是我,郑远山,知青。"我慌乱地回答,感到一阵羞愧从心底涌上来,脸上火辣辣的,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远山?你大半夜来我家做什么?"刘寡妇将灯举高了些,仔细打量着我,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是来偷枣的吗?"她直接问道,声音中却没有我想象中的愤怒,而是带着一种平静,甚至有些理解。
我抬起头,点了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不是偷,我明天会付钱的,只是...只是和朋友打了个赌。"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可笑,为了一个愚蠢的赌约,做出这种不光彩的事情。
刘寡妇叹了口气,将煤油灯放在院子中间的小桌上,示意我坐下。
灯光照亮了她的脸,我这才注意到,她的眼角有几道细纹,额头上有一缕过早花白的头发,岁月和生活的艰辛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
"你们知青也不容易,离开家乡,来这穷乡僻壤。我不怪你,但你们得懂得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她的声音温和,却字字戳中我的痛处,让我无地自容。
我坐在她对面,羞愧难当:"刘嫂,对不起,我喝了点酒,头脑发热,做了傻事。"
夜风轻轻吹过,枣树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谴责我的行为。
她看着我,突然笑了,那笑容里有宽容,有理解,也有一丝无奈:"你们啊,还是孩子心性。你是个好孩子,我看得出来,平时干活踏实,不偷懒。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明天别跟你那两个朋友提起就是了。"
我愣住了,没想到刘寡妇会这样宽容,这让我更加羞愧。
"刘嫂,我..."我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所有的话语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行了,别说了。"她打断我,起身走到枣树下,摘了一把枣,装在一个小布袋里,递给我,"拿去吧,就当是我送你的。尝尝我们村的枣,比城里的甜多了。"
布袋是手工缝制的,上面绣着几朵小花,显然是刘寡妇闲时做的,朴素而精致。
我接过布袋,眼眶有些湿润,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这是一个圈套,但不是刘寡妇设下的,而是我自己给自己设下的——用城里人的傲慢和无知,试图去衡量乡村生活的价值和尊严。
"谢谢刘嫂,我...我以后会好好干活,不会再做这种事了。"我哽咽着说,声音中带着诚恳的歉意。
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像对待自己的弟弟一样:"回去吧,夜深了,明天还要早起干活呢。"
离开刘寡妇家,我走在月光下,心情复杂,那袋枣在手中沉甸甸的,不仅是重量,更是一种责任和思考。
回到宿舍,卫建国和李明志还没睡,见我回来,都坐了起来,脸上写满了好奇和期待。
"怎么样?"李明志问,眼中满是好奇,他显然没想到我真的去了。
我把布袋放在桌上,默默地坐下,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
"刘嫂知道了?"卫建国猜测道,眼神中带着关切和一丝"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神情。
我点点头,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们,从我如何偷偷进入院子,到刘寡妇发现我,再到她最后的宽容和赠枣。
说完,屋子里陷入了沉默,煤油灯的火苗摇曳,在墙上投下三个年轻人思考的影子。
"我们明天去给刘嫂道歉,再送些东西过去。"卫建国最先开口,他的声音坚定,不容置疑。
李明志也点头:"是啊,我们太过分了。刘嫂一个人拉扯孩子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不该这样。"
他的脸上写满了愧疚,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反思的光芒。
我们三个坐在桌前,分食着刘寡妇赠送的枣,每一口都甜得发涩,那不仅是枣的甜,更是人情的温暖。
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个就去了刘寡妇家,太阳刚刚升起,给大地镀上一层金色。
刘寡妇正在院子里洗衣服,水盆里的衣服搓出白色的泡沫,她的手因常年劳作而显得粗糙,但动作却很麻利。
见我们来了,她放下手中的活计,擦了擦手迎上来,脸上带着淳朴的笑容。
"刘嫂,对不起。"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声音中充满了诚恳和愧疚。
刘寡妇笑了笑:"没事,年轻人嘛,难免调皮。你们能认识到错误就好。"
她的宽容让我们更加惭愧,低着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们将带来的东西——几斤白面、半斤肉和一些糖果——放在桌上,这是我们从自己的口粮中省出来的。
刘寡妇起初不肯收,说这太贵重了,她不能要,我们坚持再三,她才收下。
"谢谢你们,"她眼中含着泪光,"有你们这些知青在村里,真好。"
小建从屋里跑出来,好奇地看着我们,他长得很像母亲,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李明志蹲下身,摸了摸小建的头:"小建,想不想学认字?以后哥哥教你。"
小建眼睛一亮,使劲点点头,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临走时,刘寡妇叫住了我们:"你们知青从城里来,有文化,以后要多读书,多学习,将来回城了,才能有出息。别整天想些歪点子。"
她说这话时,眼神温和,带着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期许和关爱。
我们连连点头,心中的惭愧更深了,这个曾被我们轻视的农村妇女,却有着如此开阔的胸襟和睿智的思想。
从那以后,我们经常去刘寡妇家帮忙,与其说是补偿,不如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和尊重。
冬天到了,东北的冬天格外寒冷,风卷着雪花,呼啸着穿过村庄,钻进每一个缝隙。
我和卫建国帮她修缮了房子,堵住了墙缝,防止寒风灌入;李明志则教她的儿子小建念书写字,每天放学后,小建总是迫不及待地跑去我们的宿舍,求李明志教他写字算数。
刘寡妇的家渐渐成了我们的第二个家,那里有温暖的火炕,有香甜的玉米饼,更有真诚的关怀和理解。
冬去春来,春播时节,我们一起在刘寡妇家的地里播种,希望能为她减轻一些负担。
夏天,我们帮她修建了一个小水车,引山泉水浇灌她的菜地,让她不必再挑水浇菜。
秋天,我们一起收获,看着丰收的喜悦在她脸上绽放,那一刻,我们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幸福。
时光荏苒,一晃又是一年。
那年秋天,刘寡妇家的枣树再次结满了枣,红彤彤的果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是在庆祝又一个丰收年。
一天,她邀请我们去她家吃饭,说是感谢我们这一年来的帮助。
虽然我们觉得不必如此,但看到她期待的眼神,还是欣然前往。
她家的小院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炕上铺着新洗的花布,墙上挂着小建最近学会写的毛笔字,虽然稚嫩,但却透着一股认真劲儿。
饭桌上,她特意做了几个我们北京家乡的菜,虽然味道不太正宗,但那份心意让我们感动不已。
有醋溜白菜,有炒猪肝,还有一盘我们很久没吃过的炸丸子,那香味勾起了我们对家乡的无尽思念。
"多吃点,别客气,"刘寡妇不断给我们夹菜,眼中满是慈爱,"我知道你们想家,就想着给你们做点家乡菜。"
酒足饭饱后,她拿出一袋红枣,是今年新摘的,个大饱满,色泽鲜亮,每一颗都晶莹剔透,仿佛能看到里面的甜蜜。
"尝尝吧,今年的格外甜。"她笑着说,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显得格外年轻。
我们接过枣,放入口中,果然是甜的,甜得让人心里发暖。
那一刻,我想起了一年前那个荒唐的夜晚,想起了自己的愚蠢和傲慢,更想起了刘寡妇的宽容和善良。
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你以为是在偷取别人的果实,却不知道自己正在接受一场心灵的洗礼。
我们在红星大队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春种秋收,寒来暑往,在不经意间,我们已经融入了这片土地。
不知不觉中,我们学会了农活,掌握了农时,甚至能在傍晚看云彩预测第二天的天气——这是农民的智慧,是书本上学不到的。
我们不再是局外人,而是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和村民们一起劳动,一起笑,一起面对生活的艰辛与欢乐。
后来,知青返城的政策出来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北京了。
得知这个消息时,我心情复杂,既高兴能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又不舍得离开这片已经融入生命的土地和这里的人们。
临走前,我们去向刘寡妇告别。
她家的院子里,枣树依然挺立,见证了我们这几年的成长和变化。
她为我们每人准备了一小袋红枣,说是让我们带回北京,给家人尝尝,记住这里的味道。
那个布袋,还是她亲手缝制的,上面绣着一朵向日葵,象征着阳光和希望。
"刘嫂,谢谢你这些年对我们的照顾。"我真诚地说,眼眶有些湿润。
她摇摇头:"该说谢谢的是我。你们这些年轻人,给村子带来了活力,也给我和小建带来了快乐。"
小建已经长高了不少,站在母亲身边,眼中含着泪水,却努力不让它流下来。
"哥哥,你们一定要写信,告诉我北京的事。"他声音有些颤抖,但却坚定。
李明志蹲下身,与他平视:"一定会的,你也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来北京找我们。"
分别的时刻总是难捱的。
我们约定,有机会一定回来看她,她点点头,眼中却透着一丝不确定,似乎知道这种诺言有多难实现。
她站在村口,目送我们离去,直到我们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而她的身影,也永远刻在了我们的记忆里。
回到北京后,我把那袋红枣给了母亲。
母亲尝了一个,眼睛一亮:"这枣真甜啊!比市场上卖的还甜。"
"是啊,特别甜。"我点点头,心中却泛起一丝苦涩。
那甜蜜的滋味里,包含着太多的故事和感情,是我生命中一段无法替代的记忆。
我把在农村的经历告诉了家人,讲述了刘寡妇的故事,讲述了那个荒唐的赌约和意外的收获。
父亲听后,点了点头,拍拍我的肩膀:"儿子,你长大了。"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我热泪盈眶。
是啊,我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而是经历了风雨、明白了人情冷暖的青年。
回到城市的生活需要重新适应,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又熟悉。
我考上了大学,如愿以偿地成为一名工科学生;卫建国回到了工厂,继续他父亲的工人生涯;李明志则进入了研究所,走上了科研之路。
我们三个经常聚在一起,回忆那段在农村的岁月,那些辛苦却简单的日子,那些纯真而深刻的情感。
每当谈起刘寡妇和那两棵枣树,我们的心中总会涌起一股暖流,那是难以言表的感激和怀念。
多年后的一个秋天,我终于实现了诺言,重返那个曾经插队的村庄。
村子变了很多,新建了砖房,铺了水泥路,甚至有了电视,农民的生活比起我们在时,好了太多。
唯独刘寡妇家的那两棵枣树,依然如故,枝繁叶茂,结满了红枣,仿佛时光在这里静止。
刘寡妇也老了,头发中夹杂着银丝,脸上的皱纹多了,但笑容依然温暖,眼神依然明亮。
她的儿子小建已经长大成人,在县城中学当了老师,每个周末都会回来看她,正如当年李明志所期望的那样。
我们坐在院子里,喝着她沏的茶,聊着这些年各自的经历。
阳光透过枣树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岁月的痕迹在每个人脸上刻下印记,但心灵的交流却超越了时间的界限。
小建拿出了一叠发黄的信纸,那是李明志当年写给他的信,满满几页,字迹工整,充满了鼓励和期望。
"这些信我一直珍藏着,是它们激励我坚持学习,考上了师范学校。"小建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感激。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在枣树上,映衬出一片温馨的景象。
刘寡妇又给我装了一袋红枣,依然是那么红,那么甜。
我接过枣,心中百感交集。
多年前那个荒唐的夜晚,那个我自以为是的赌约,竟然成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
是啊,有些美好不是用来偷取的,而是需要用真诚去交换;有些智慧不是从书本中学来的,而是在与人相处中领悟的;有些成长不是刻意追求的,而是在挫折和羞愧中悄然发生的。
回北京的火车上,我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思绪万千。
那个曾经年少轻狂的知青,在岁月的洗礼下,慢慢沉淀,变得成熟。
而这一切,都源于那个秋夜,那个我自己设下的圈套,和那棵结满甜枣的树。
如今,每当我品尝一颗红枣,都会想起刘寡妇和那个村庄。
我常常在想,人生中那些看似不经意的选择,那些微不足道的际遇,是否也如同那枣树一般,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悄然生根发芽,最终结出人生的果实?
而我们,是否能够在岁月的长河中,保持那份初心,珍惜那些曾经的教诲,让生命如同那红枣一般,历经风霜,却依然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