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蔡澜!香港最后一个才子也谢幕了!
发布时间:2025-06-28 13:43 浏览量:1
2025年6月25日,蔡澜先生的微博停更在最后一条:
至此,金庸、倪匡、黄霑、蔡澜,这四个曾撑起香港文化半壁江山的 “四大才子”,终于在时光里完成了最后的会师。
消息传开时,有人翻出《今夜不设防》的老视频:
那时候他们眼里有光,镜头外的香港正吞吐着黄金时代的烟火气,而如今屏幕暗下去,只剩弹幕里飘过的 “爷青结”,像给那个时代贴了张褪色的封条。
金庸
武侠写尽江湖梦,却难敌岁月刀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查良镛在《明报》编辑部写下《射雕英雄传》时,恐怕没想过笔下的郭靖会成为华人世界的精神图腾。
从《天龙八部》的江湖恩怨到《笑傲江湖》的自由洒脱,他用15部小说构建了一个比现实更真实的武林——
那里有乔峰的肝胆相照,有杨过的至情至性,更有令狐冲对 “无拘无束” 的毕生追寻。
学者说他把通俗文学写成了经典,可对普通人而言,金庸是放学路上偷偷传阅的盗版书,是黑白电视里黄日华的降龙十八掌,是成年后重读时突然读懂的 “人生长恨水长东”。
记得他晚年在浙大讲学时,有学生问:
您笔下的英雄都有绝世武功
现实中我们怎么活成大侠?
他笑了笑:
不欺负人,不背叛朋友
心里有盏灯,就是大侠了
如今再看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突然懂了:
他写的不是打打杀杀,是中国人刻在骨子里的道义与温柔。
只是那个能把 “侠” 字写得震天响的人,终究没能躲过岁月这把杀猪刀。
倪匡
卫斯理之父,脑洞装下全宇宙
“天下写科幻,无人出倪匡之右。”
这话不假。
当1963年《卫斯理系列》开始连载时,香港人还没见过把外星人、超能力、前世今生写进小说的狠人。
他写白素的神秘,写卫斯理的执拗,写那些藏在市井里的离奇故事,用 “快准狠” 的两万字日更量,把科幻写成了市井百姓的睡前读物。
最传奇的还是代笔《天龙八部》的典故:
金庸出国前叮嘱 “别把人物写死”,倪匡转头就把阿紫写瞎了眼。
后来金庸无奈重写,却仍夸他:
“这小子能从无穷宇宙里掏出故事来。”
其实倪匡的厉害,不在于脑洞多大,而在于把科幻写成了 “人间烟火”。
卫斯理再牛,也要回香港吃云吞面;
外星人再神秘,终究逃不过爱恨嗔痴。
他晚年常说:
“人生就是一场好玩的梦,何必较真?”
可这个把 “玩” 字活成哲学的人,却用文字告诉我们想象力才是人类最后的超能力。
黄霑
歌词情书寄香港,把自己写成时代注脚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1990年《笑傲江湖》片场,黄霑趴在麻将桌上写出这句歌词时,大概没想到会成为华语乐坛的 “江湖绝唱”。
这个梳着大背头、爱说脏话的胖子,左手写《上海滩》的家国情怀,右手写《不文集》的市井幽默,把唐诗宋词揉进粤语白话里,让 “浪奔浪流” 成了全球华人都会哼的调子。
最绝的是他给可口可乐写的广告语:
“认真好嘢!”
简单四个字,既有市井的鲜活,又有文人的狡黠。
就像他的人生:
既是《今夜不设防》里喝醉酒爆粗口的 “老顽童”,也是在专栏里写 “狮子山下精神” 的文化旗手。
记得他去世前一年,在访谈里说:
“香港人啊,别总想着发财,要记得自己是谁。”
如今再听《问我》里那句——
“我是我,永远都爱这样的我”,突然明白:
他写的不是歌,是一个城市的灵魂独白。
蔡澜
吃遍人间烟火,把 “活得通透” 熬成人生
“食色性也,人生至味是清欢。”
蔡澜把这话活成了标本。
当别人还在纠结 “吃货” 是否雅观时,他早带着镜头钻进香港的茶餐厅、日本的居酒屋、越南的街头摊,把米其林三星和路边摊炒粉都写成了人间值得。
他说 “好的人生,从好好吃饭开始”,于是有了《舌尖上的中国》总顾问的身份,有了200多本食经游记,更有了 “蔡澜美食坊” 里烟火气十足的菜单。
可这个把 “吃” 玩出花的人,骨子里是个通透的哲学家。
83岁坐轮椅还在推广点心,有人问他累不累,他摆摆手:
“能做事就别闲着,等死多无聊。”
他写过一句特别戳心的话:
“人生意义到底是什么呢?吃得好一点,睡得好一点,多玩玩,不羡慕别人,不嫉妒别人,别给自己压力,开心一点。”
在四大才子里,他是最晚离开的那个,却用一生告诉我们:
人间至味不在山珍海味,在 “活得痛快” 四个字。
才子变成历史,我们到底在怀念什么?
有人说,四大才子的时代,是香港文化 “野蛮生长” 的黄金期。
那时候金庸在报馆写武侠,倪匡在片场改剧本,黄霑在酒吧里哼调子,蔡澜在街头找吃的,没有KPI,没有流量焦虑,只有对创作本身的痴迷。
他们跨界跨得随心所欲:
写武侠的能办报纸,写科幻的能当编剧,写歌词的能做广告,懂吃的能拍电影。
这种 “斜杠” 不是刻意经营,而是才华满到溢出来的自然流淌。
可如今呢?
算法把人困在信息茧房里,短视频让耐心变成稀缺品,连 “文化人” 都成了需要人设包装的职业。
当蔡澜的YouTube频道还在更新时,评论区总有人感叹现在怎么没有这样的人了?
其实我们怀念的,不只是四个才华横溢的老头,更是一个 “敢把日子过成诗” 的时代——
那时候的人相信,文字能抵千军万马,创意能点亮城市星光,而热爱,真的能抵岁月漫长。
江湖路远,才子们慢走
凌晨四点,香港的霓虹灯还亮着,茶餐厅的伙计正在熬新一天的粥。
某个角落的旧电视里,或许还在播《今夜不设防》的重播:
四个男人围着桌子笑闹,黄霑的雪茄灰掉在西装上,倪匡举着酒杯讲外星人的故事,金庸偷偷给蔡澜夹了块烧鹅,镜头外的香港正年轻。
而屏幕外的我们,早已过了偷偷看武侠的年纪。
只是偶尔路过书店,看到金庸全集还摆在显眼位置;
听到《沧海一声笑》的前奏,会下意识跟着哼两句;
去茶餐厅吃饭,会想起蔡澜说的 “冻柠茶要加两块冰”!
原来有些告别不是消失,是把印记刻进了时光里。
四大才子走了,但他们留下的江湖、科幻、旋律和烟火气,还在陪着我们把日子过成诗。
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纪念:
他们活成了我们向往的样子,而我们,正在把这份向往,变成生活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