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离婚她红着眼问“怎舍得”,却不知我藏了3年委屈

发布时间:2025-06-28 12:53  浏览量:1

厨房抽油烟机嗡鸣着,我切土豆丝的刀突然顿住——客厅传来林小夏的笑声,像春日融雪的溪涧,清凌凌漫进耳朵里。

"明远,你记不记得大学后门那家水果店?"她的尾音像沾了蜜,"那会儿我总挑最贵的台农芒果,你非说我浪费,可每次都悄悄帮我剥核。"

"小夏,"男声带着点烟酒气的沙哑,"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把芒果核当宝贝收着。"

菜刀"当啷"掉在案板上,指腹被划开道血口。血珠滴在白瓷板上,像颗被揉碎的红樱桃。原来林小夏新招的秘书周明远,和她是二十年的旧识。

三个月前她要招秘书时,我在甜品店后巷蹲了半宿,抽完半包烟。"找个踏实的就行。"我掐灭烟头,"你怀孕时我跑长途顾不上,现在能搭把手了。"她正踮脚擦展示柜,玻璃上映出她发亮的眼睛:"陈默,你记不记得大学时我说过,想和朋友开家甜品店?"

我怎么会忘?那年她在奶茶店打工,手被封口机烫出泡,我蹲在店门口给她吹,她吸着冷气说:"等有钱了,我要开家自己的店,只卖喜欢的甜品,不用看老板脸色。"

可如今她的"朋友"是周明远,每天早上会把她剥的芒果核收进玻璃罐,说要晒成芒果干。

"土豆丝切太粗了。"林小夏端汤进来时,我正往指腹贴创可贴。她伸手要碰,我本能往后缩了缩。她指尖悬在半空顿了顿,低头搅汤:"明远说你最近总加班,让我多做点清淡的。"

我盯着她发顶翘起的呆毛——小糖遗传了这撮毛,每次她急着出门,我都会笑着帮她压平。可现在她发梢飘着芒果香,不是我买的蓝月亮洗衣液的味道。

"小夏,"我解下围裙搭在椅背上,"周明远是你大学同学?"

汤勺"当啷"掉进汤里。她背过身擦灶台,抹布在瓷砖上擦出刺啦声:"同系的。"

"当年他追过你吧?"我想起去年收拾旧物,小糖翻出个铁盒当画本,里面掉出本泛黄的日记本。纸页上工整写着:"明远今天帮我搬了二十箱教材,他手背上的血管鼓得像小蛇。"

她后背猛地一僵:"陈默,你翻我东西?"

"是小糖翻的。"我捏着创可贴包装纸,"我怕她乱画,给收起来了。"

那晚她没睡。我听见客厅拖鞋声来来回回,像片被风卷着跑的枯叶。凌晨三点迷迷糊糊时,听见她压低声音打电话:"明远,你说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第二天我提前下班,躲在甜品店对面的报刊亭后。周明远弯腰帮林小夏系围裙带,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次。林小夏仰着头笑,发梢扫过他手背——和日记本里写的"手背上的血管",分毫不差。

我推开门时,周明远正把剥好的芒果核放进玻璃罐。"陈哥。"他站起来,"小夏说你今天休息。"

"挺巧。"我盯着玻璃罐,"这些核留着做什么?"

"晒芒果干。"林小夏塞给我块切好的芒果,"你不是爱吃?"

芒果甜得发齁,我嚼着嚼着喉头发酸。那年她怀孕七个月,我跑长途不在家,她自己去产检摔了一跤,膝盖肿得像发面馒头。我在高速应急车道停了半小时,蹲在地上哭;她半夜发烧,我背着她跑了三站路去医院;小糖出疹子,我在病房守了七天七夜没合眼——这些她都忘了吗?

转折来得比预想快。周五晚上卸货时,手机弹出林小夏的消息:"明远说下周去上海培训,可能得请个月嫂。"

我盯着"月嫂"两个字,想起小糖上幼儿园那天。她蹲在教室门口抹眼泪,我蹲下来帮她擦,她说:"陈默,我要的不是阿姨,是你。"

那晚我喝了点酒,回家时林小夏在客厅等我。茶几上摆着玻璃罐,芒果干在暖光下泛着琥珀色。

"陈默,"她推过罐子,"明远说这配方是他大学教我的。"

我捏起块芒果干,甜得熟悉,可喉咙像塞了团棉花。"小夏,"我听见自己说,"我们离婚吧。"

她的手在桌下猛抖,玻璃罐"啪"地摔碎,白瓷片溅了满地。"你疯了?"她抓着我袖子,"小糖才五岁,你上个月还说带她去迪士尼。"

"我没疯。"我掰开她的手,"周明远剥了二十年芒果核,我剥了你二十年伤口。"

她突然笑了,眼泪砸在碎玻璃上:"陈默,你怎么可能舍得?"

我掏出那本日记本,翻到夹着芒果核的一页。背面是周明远的字迹:"小夏,等我攒够钱,我们就开家甜品店。"

"你总说我现在懂你。"我把本子拍在她面前,"可当年你摔了膝盖,我在高速上停着哭;你发烧,我背你跑三站路;小糖出疹子,我守了七天七夜——这些你都忘了?"

她盯着日记本,像在看陌生人。月光透过窗,我看见她眼角的细纹,那是小糖出生时熬夜熬出来的。

离婚手续办得顺利。林小夏没争房子,说甜品店归我,她带小糖回娘家。签完字那天,她站在民政局门口,眼睛红红地问:"陈默,你真觉得,我是因为他?"

我没说话。风掀起她衣角,露出里面那件我去年送的毛衣——她总说太贵,舍不得穿。

后来去甜品店取东西,周明远正教小糖做马卡龙。小糖举着裱花袋,奶油沾了满脸像小花猫。林小夏站在旁边笑,发顶那撮呆毛又翘起来,我伸手帮她压平,她没躲。

"陈叔叔,"小糖拽我衣角,"妈妈说以后周末能和你玩。"

我蹲下来给她擦脸,奶油甜得发腻。林小夏转身拿围裙时,周明远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说:"张总,上海的培训我可能去不了..."

我突然想起在报刊亭后看到的画面,林小夏仰着头笑的样子。或许她不是不爱了,是爱得太满,满得我接不住。

现在我常去甜品店,坐在最里面的卡座。林小夏还是会把芒果核收进玻璃罐,旁边多了个小糖的卡通存钱罐。上周她端来碗芒果汤,说:"明远说你胃不好,汤里少放了糖。"

我喝了一口,甜得刚好。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天没切到手,如果没翻那本日记,如果多问一句"你最近是不是累了",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生活哪有那么多如果呢?你说,如果换作是你,面对这样的情况,会选择放手,还是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