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房中的春凳有何妙用?至今还有人在使用,不得不佩服古人智慧

发布时间:2025-06-22 12:41  浏览量:1

春日将近,不少南方城市早晨的空气还带着点倦意,社交媒体上一组照片刷屏一件造型古朴却精致的家具,被年轻人称作“床榻”、老人们却皱眉,念出了一个陌生又亲切的词——春凳。这一则小小的网络新闻,竟意外挑起了公众对家居文化的巨大兴趣。很难想象,在高速钢筋丛林的今天,一张小小的木凳还能唤起我们对数百年前烟火人家的揣摩和回望。这起事件背后隐约藏着一个更大的悬念——为什么几千年前的实用发明,在现代技术日新月异的时代依旧掩映在我们生活的日常角落,甚至随着潮流的轮回再度走红?中国的生活智慧,有些东西并没有走远。

有学者中国是世界上唯一没有文化断层的古国。这句话不光是个宏大的褒奖,更是一种现实。西方列国几经兴衰,文脉断断续续。唯有中国,家国传续,那些日用器械的进化和更迭,就像流淌在命脉里的旧日记忆。四大发明不必赘述,拿指南针来海上丝绸之路、郑和下西洋,全靠它打开世界;造纸、印刷术,撑起中国文人的底气;火药本是道家炼丹的副产物,最后却在全球留下硝烟。而这些,人人皆知。可《史记》《汉书》里少有记载的春凳,却并没那么显山露水。它不张扬,却像影子一样埋在寻常巷陌,穿梭在皇家宫廷,也停留于农家土炕。那些发明之伟大,不光在于锣鼓喧天的“第一次”,更是在于它们像呼吸一样渗透进中国人的骨肉。

妙的是,春凳在宏大历史里仅是一点小注脚。现如今,“床榻”、“软塌”这些词在家居卖场可见一斑,可翻开《红楼梦》,再往前一查古籍,它们的祖宗其实正是春凳。有人追问,“春凳”一名从何而来?其实版本颇多。最靠谱的说法,无非椿木造物,顺口叫作“椿凳”,后来慢慢转成“春凳”。也有民间俚语,说是春日暖洋洋,搬到屋外透气晒太阳,得名于“春”。还有不愿见光的一竟把它牵扯到“春宫图”上。正史未必喜欢这些民间传但细究起来,又有几样传统不是民间世俗的回音呢?

春凳之广,古今通用。普通农家、豪门大院,都少不了它。看似只是家具,其实既是物件,也是制度——穷者图省事,仅用几块木板拼装。富贵之家呢?紫檀、黄花梨、镂花雕饰,用料工整到每一寸都透出身份地位。工匠们用手指摩挲着木纹,雕一枚海棠、镂一枝梅枝,讲究到无以复加。春凳虽小,却是千百年中国手艺人的集体记忆。

说到这里,似乎也该拆解一下春凳的功能。古人的人生,总围绕着“用”打转。春凳高低贴合床沿,宽窄得体,一个人横躺不挤。有人把它移作床头柜、有人说它是沙发前身。细究生活环境就理解了很长时代里家具是奢侈品,一个凳子常得东搬西挪。春凳就是为了解决这一难题,应变做饭客时临时座位、放置衣被的“全能助手”。婚礼送嫁时也有了它,既象征体面,也能化作搬运小推车。至于闲聊,闺房夜话,没有它真的不行。

那些老宅子里,春凳多放在床尾。讲究点的,雕着花草、盘龙,多半还配着旧铜锁、单里褥,那幽幽的木香夹杂着日晒过后的气息。春凳独有的气味,许多老人闻过后,一辈子都记得。也有人觉得慵懒漫长的夏夜,卧床上,微风穿窗入户,脚尖触着春凳,仿佛正在和时间对话。木材多选用椿木、榉木或者榆木,这些材质自身带有微妙的香气,被认作能驱蚊避虫。那是科学还是巧合?许是经验使然——但事实就是如此,椿木成了春凳的首选,气味成了联结记忆的钥匙。

再往下挖,有意思的环节更多。不少人并不清楚,魏晋以前的“床”其实不是用来睡觉的,称得上是凳子一类的家具。汉代许慎“床,安身之坐者”,其实是为席地而坐找了个台阶。当胡人逐渐南下,生活习惯迭代,“胡床”传进中原,真正的高脚床才普及。那时候,李白坐在床前对月生情,实际靠的未必就是现代意义的睡床,也可能只是个能蜷腿的小榻。再后来,随着街市繁华,“床”成了卧具,“凳”得跟着演变。春凳就像架在两种生活的桥梁——比床灵活,比椅子舒适,为生活再次让路。

唐宋以后,春凳的需求不断升级。它在家具体系中逐渐被赋予各种附加值。明清两代,家境如何,要看婚礼嫁妆里有没有“上得台面”的春凳。普通人家请木匠打个朴素的就算体面,富家小姐则要名匠现场定制、图案吉祥、雕工明细。谁要说春凳只是“被褥箱子”,怕是要被闹新房的一干亲戚笑话。春凳成为身份、家业、审美与生活能力的综合象征。因而在明清朝代,家具早已成了评价一户人家社会地位的隐形标准。

其实与那三尺柜台的市民生活结合最紧密的,是那些独具巧思的妙用。首先要谈的就是驱虫。椿木的特殊香气,被古人发现有驱赶纷飞蚊虫的奇效——盛夏之夜,用经年老椿所制的春凳,确实能让睡觉时的苦恼略去一二。那时还没普及蚊帐,许多人无奈翻来覆去,春凳成了替代办法。其次就是取放衣被。想像一下,房中没有现代衣柜,要妥善安顿临时更换的单衣或被褥,床尾的春凳便成了救急的收纳角。第三种用途,略显戏谑——就是当作担架。一提担架,现代人会想到病患;古人则懂得担春凳“抬人”的方便,搬家嫁娶都能见到。就连《红楼梦》都记载过贾宝玉因伤由丫鬟抬着春凳进出。古今通用的方法,不外如此。

有趣的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好”这句俗话,实际在历史上经常应验。夫妻言语不合时,不少人不肯与伴侣同床而眠,就会独自挪到春凳歇息,既缓冲关系,也避免小别胜新婚的尴尬。闺中女儿家私下絮语,也少不了坐在床尾的春凳倾心吐露。春凳在功能上多样,在情感上也成了缓和关系的“软着陆”。还是要归于一个“用”字,中国人总会为生活细节找到合宜的解决办法,无论物质贵贱,精神不减半分。

中国古代知识与工艺的精妙,从来不是空中楼阁,而要靠日积月累的生活实践。春凳虽小,背后却嵌入了劳动人民对空间的极致利用和生活美学的诗意追求。那些随風吹散的年代,没有熙熙攘攘的装修队伍,巧手木匠只凭几把斧锯,就能做出端庄温和的春凳,一边雕刻窗花一边背诗书。春凳的花样变幻,既是技艺的变迁,也是时代的更替。极致的工匠精神、对生活小物的无限珍惜,渗透在每一道榫卯之间。

想想如今,家居用品琳琅满目,却越来越容易失去那份与生活共处的温度。大牌家具摊在展厅里,工厂流水线批量生产,千家一面。春凳这样的发明之被怀念、被追捧,恰恰是因为它代表了一种真正贴合日子冷暖的关怀、一种让生活有处落脚的智慧。有网友说现代榻榻米、沙发床,未必能比得上一张古意盎然的春凳来得自在舒服。这话听来像笑谈,翻来细想,却不无道理。

诡谲的是,越是寻常的事物,越容易在大浪淘沙的岁月里默默生根。春凳并没有因新奇的技术被淘汰;相反,它的多用性、随手感,成了取代那些空洞设计的内核。这其实是传统文化最值得敬畏之处——表面上只是家具,但丰富了无数人的生活体验。日本有和式家具,欧洲有奢侈洛可可,而中国自有温婉含蓄、实用灵巧的日常器物。往大了是文明连续性;往小了不过是老百姓一个冬夜、一个午后的安稳。

归根到底,人类历史就是一串发明创造的脚印。四大发明固然撼天动地,而类似春凳这样的寂静创造,却在细浪微澜间维系了国人的温情和秩序。它让人明白,用生活化解琐碎,用设计回应需求,才是真正的审美和幸福。倘若没有这些点滴发明,中华五千年又何来恒久流转的烟火?

一张春凳的故事,远比看上去复杂。它不只是椅凳一件、陪嫁必备,更是中国人不断应对变化、因地制宜的缩影。哪怕科技日新月异,最终留存的,总是贴着温度、藏着记忆的老物件。如此春凳不仅未曾消失,反而活得很长久;正像那句老话——你若用心生活,一根木头、一个念头,都有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