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恶意辞退，我没闹，攻破公司系统后，老板急了：开个条件吧

在我被公司强制解雇后，公司居然倒闭了。

我身为公司的核心技术人员，五年来兢兢业业，得到的却只是升职加薪的空头承诺。最终，我被公司无情解雇，连最基本的 N+1 补偿都没有。我提出异议，却被调到后勤部门，干着杂七杂八的活儿。我的企业微信和钉钉账号被强制注销，工位也被清空，公司这是逼我自动离职。

行吧，既然公司要玩硬的，那我也来真的。

“你好，是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门吗？我要申请劳动仲裁！”

“你好，是公安消防大队吗？我要举报公司的消防问题。”

“你好，税务局吗？我要举报公司逃税。”

……

“张工，这次公司内部调整名单上有你，我提前通知你，可以开始寻找新机会了。从下个月起，你就不用来公司了。”

说话的是公司新来的 HR 主管王雅丽，据说她是领导从别处挖来的高手，在削减成本方面很有一套。我心里冷笑，什么削减成本，分明就是请了个专业裁员专家。前几天我还熬夜加班写代码，金总还信誓旦旦地说今年年终奖会多给我一些。可代码一上线，我就被一脚踢开。

“新程序刚上线，今天就要把我裁掉？行，这是公司的权力。那公司的赔偿是按 N+1 还是 2N 来计算呢？”

王雅丽一听到赔偿的事，脸色立马变得难看，撇了撇嘴说：

“你这个月的工资我们会按时发。我找你，也是提前 30 天通知。”

看她这态度，显然不打算给我合法的经济补偿。

我冷笑一声，开始反击：

“我和公司的劳动合同还没到期。你现在要裁我，这是违法的，应该赔偿我 2N。我在公司工作了五年，也就是要赔偿我十个月的工资。”

王雅丽对我的要求不屑一顾，挑起眉说：

“你要是乖乖拿着这个月工资走人，那就算是裁员。你要是在这里得寸进尺，那你就是被开除，以后找工作可就难了。”

“明白了。所以公司是打算一分钱都不给，就非法解雇我吗？那咱们只能劳动仲裁见了。”

见我态度坚决，打算通过劳动仲裁解决问题，王雅丽开始转变策略，笑着说：

“张工，我知道你在公司是老员工了，有五年的工龄。我相信你对公司是有感情的。要不是今年经济形势不好，公司还是很看重你的，希望你也能理解公司。”

都要明目张胆地解雇我了，还在这给我画饼。她穿着紫色毛衣，整个人就像一颗发霉的葡萄 —— 满肚子坏水。我差点被她的无耻气笑了。你让我把公司当家？可公司把我当家人了吗？我日夜加班，本以为能升职加薪，现在却一分钱不给就要解雇我。

“雅丽姐，你也知道不给赔偿金是违法的吧？我还是希望公司能看在我这么多年辛苦工作的份上，咱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好聚好散。”

不装了，摊牌了。给钱，给赔偿，我对公司没有感情。谁当奴隶的时候还会爱上压榨自己的地主？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王雅丽把笔重重地敲在桌子上，严肃地说：

“你要是这么坚持，那公司就先不解雇你了。你要继续干也行，咱们看看到底谁吃亏！”

说完，她合上笔记本，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会议室。

这 HR 恶心人还真是有一套。

我在工位上还没坐够三十分钟，最新的职位调令就以邮件的形式发到了我的邮箱。

“因公司业务需要，经认真考虑和评估，公司决定对您进行调岗。调岗后，您将从原先的岗位（职位）：后端技术工程师，调整到新的岗位（职位）：后勤部专员。该岗位具体工作内容为：待定，薪资方式：由按劳动合同规定执行变更至基本工资加绩效考核，考核方式由人事部门出具方案。我们相信，您在新的职位上定会有更为出色的表现！”

我看着邮件，冷笑两声。调岗到后勤部门，工资直接变成两千块的基本工资，还扯上绩效考核。就王雅丽那趾高气昂的样子，这绩效考核估计还要倒扣我工资。这种处理方式不过是逼我自愿辞职罢了。

“您好，邮件已收悉。我不同意调岗！根据《劳动合同法》第三十五条：用人单位与劳动者协商一致，可以变更劳动合同约定的内容。但我与公司双方并未协商一致。若用人单位未与员工充分协商，更未就调岗一事达成一致意见，擅自或强行调岗属于违法行为。”

回复？不止，我顺便要抄送全体员工。公司都这样撕破脸调岗了，显然辞退我的决心已定。我也懒得在这样的公司耗费心血。抄送全体员工，一来能让大家清醒清醒，别被公司画的大饼迷惑；二来，既然公司想开除我，同事们估计也不会找我处理杂七杂八的事了。我正好有空研究劳动法，准备应对，同时看看新的工作机会。只要我按时打卡上下班，保留好考勤证据。开除？看公司能找出什么理由开除我？

可谁能想到，第二天我差点连公司门都进不去了。

“张经理，您别刷了。根本不是卡的问题，昨天您走之后那个王总就把您的存档给删了，还吩咐我无论如何别放您进来。”

门口的保安李富强面露尴尬，朝我勉强挤出几分笑意。又指着一旁桌上的纸盒子对我说：

“昨天下班时王总把这个箱子放我这儿，说等您来了就交给您。让您直接回家，不用去公司了。”

我眼神一扫，里面都是我之前工位上的东西。看来，王雅丽是直接把我的工位都清空了。打开手机一看，果然，企业微信和钉钉都被强制退出企业群了。

我又好笑又好气，真不知道金总从哪儿找来这么个大法盲。她难道不知道这种强行清退根本不算旷工，反而能让我光明正大地不用上班，还落实了她违法清退的罪名吗？毕竟考勤记录应由用工单位提供，她都把我从系统里抹除了。日后真到仲裁或者打官司那一步，她上哪儿找证据去？

我随手拍了几张考勤系统识别不了的纸箱照片，然后附在邮件里，还抄送给了所有同事。由于公司邮箱不能用，我决定用私人邮箱发送，应该没问题吧。

“公司在未与我商量的情况下，取消了我的打卡和进入权限，还强行清空了我的工位。这属于公司未提供劳动条件，我离开岗位不算旷工。特此通知您。”

“图片”

“图片”

发送完毕后，我向李大爷笑了笑，并没有请求他让我进去。毕竟，我对王雅丽的性格很了解，如果我真进去了，她肯定会找李大爷的麻烦。大家都是打工的，生活都不容易，我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从消防通道上去不就得了。我们这是分公司，租的写字楼不高，就在三楼。走楼梯上去，也就三五分钟的事。

我轻轻地侧身，绕过那些堆积的纸箱和其他杂物。再上一层楼梯，就到了公司前台的侧门了。

“姐夫，你放心吧。我之前在其他公司都是这么处理的。他们经不起吓，说几句狠话就不要赔偿金了。”

王雅丽？

姐夫又是谁？

我放轻了脚步，侧耳倾听她在密谋什么。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想了想，我又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

有备无患嘛。

“张泽那事你就放心吧。我已经让人把他的工位清空了，他来不了。回头再说他旷工什么的，直接开除他。”

“张泽手上的那个项目总公司不是重视嘛。他一走，那业绩、项目什么的不都算你头上了。今年还叫你金总，等到明年搞不好就叫金董了。哈哈哈，你说是不是啊，姐夫。”

“那这以后分公司不还是咱俩说的算，对了市场部那边.......”

关系户！

原来王雅丽是金昌国的小姨子。

我就说当初怎么招了个中专学历的人过来，还给我们打马虎眼说是社会经验丰富的人才。原来都是自家人。

“市场部那边油水挺多的，下次把那边的经理也辞退了。让咱家的表弟过来干个经理。分的钱，姐夫你拿大头。”

“合理，怎么不合理。降本增效嘛，总公司不就是这么要求的？”

“好，好，好。那就先这么说，我先上班了。姐夫你就安心出差吧。”

听着王雅丽的回应，估计金昌国那边是认可了。

真是领导做惯了，脱离基础。被溜须拍马的人捧的飘飘然了。

技术骨干一走，市场经理一走，这么大一个公司外面拉钱的没了，里面搞技术的没了。

这公司还能发展的起来？

这两个蠢货还想着安插自家的关系户再顺手捞捞钱，真是蠢的我直摇头。

我在手机里找到市场部经理董应临的手机号码，正了正色说道：

“董经理。我是张工，忙吗？方便的话，一会喝个咖啡吧。顺便跟你聊聊，有些事，公司的事。”

“真是不好意思，大清早的把你喊出来喝咖啡。”

我有些生硬地同董应临握了握手。其实我和他接触并不多，除了几次项目对接的事，几乎就没有了。

“张经理哪里的话，我正好早上想喝咖啡。这不有人请客了，还省得我花钱了。”

董应临笑着朝我回应。浅酌了一口咖啡，思索了片刻又略带为难朝我继续说道：

“公司最近的决定我也听说了。说实话，确实没有半点人情味。但这事是由金总和人事那边拍板的，我实在是......希望张经理不要怪我。”

不愧是搞市场的一把手，八面玲珑说话圆润好听。但既然是精于市场，肯定不容他人侵犯自己的利益。何况，今天辞退的是我，明天保不准可就是他了。

我抬了抬手，示意止住了他的话头。从怀里拿出手机，播放了刚刚消防通道里面王雅丽通话的那段录音。

董应临听完，整个人神色都有些不对了。

我开口拉回他的注意力：

“我今天在楼道无意中听到的。董经理是能人，也是聪明人。我只是不想看你继续耗在这样一个没有希望的公司里罢了。”

他神色有些闪躲，语气也不复刚刚那样的从容：

“应该.....不至于吧。我今年业绩干的还行。”

我笑着摇了摇头，眼睛直勾勾看着他。提醒他：

“我手上刚刚上线的可是总部的S+项目，不还是照开无误。您跟供应商那边的合同还没签吧，等签了可就另外一番光景了。”

刚上线就把我一脚踢开的事，经由这几天我抄送的公开邮件还有公司的八卦。董应临不可能不知道。他现在有些木了的反应就跟当初的我一样，只是不相信公司会这么绝情罢了。

准确来说，是王雅丽和金昌国这么蠢。

总部在外省，天高皇帝远。真把自己当土皇帝了，忘了自己不过是一个沾了点泥的王八羔子。

“谢谢刘经理告诉我这些。那你这是想......”

我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眼里闪过精光：

“董经理别紧张，我不是要跟你交换什么利益。只是人嘛，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到时候还希望董经理稍微配合一下我，给我透透风就行。”

“其他的都不用你做什么，我们等着看金昌国和王雅丽倒大霉吧。”

喜欢搞我？

那我们就好好玩玩。

桌上的消息提示一响。

呦，小姨子王雅丽的回信来了。

居然还是私人信息，也不发些冠冕堂皇的邮件恶心人了。

让我十分钟之内，回去上班。让保安放我进去，但是以临时外来人员的名义登记，超时就算旷工。

十分钟？

还好我早就知道她一肚子坏水，约的都是附近的咖啡店。十分钟还是够用的。起身朝董应临扬了扬手机：

“我先走了。回去对线。”

我进入门禁打卡时，甚至都不忘记拍照保留证据。

刚走出电梯口的门，我就听到王雅丽尖酸刻薄的声音在我前方响起：

“你现在没有工位了。只有后勤部那边有个空位，你先去那里坐着吧。”

随手指了下角落里一个落灰的位置，连半分眼神都没给我留。看来是铁了心打算冷处理我。还朝身旁前台的小姐妹阴阳怪气地挖苦我：

“真不知道有些人脸皮这么厚。公司都辞退他了，还舔着脸回来上班。”

“也行。现在工作不好找，扫扫厕所的工作可能也适合他吧。”

“这叫什么？臭味相投。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颇有小人得志的感觉，张狂的不行。

我皱着眉头，忍了下来。马上就是项目正式公测的时候。最多再过上两个星期，这个项目就会出问题。

我得在这两个星期里面尽快拿到赔偿走人，避免被公司薅去当苦力。

程序都是我编写的，当初为了赶工甚至连批注都没打。

没了我，公司还能指望谁来处理。

到时候，就不知道是谁求谁了。

“张泽，你咋还不闪人呢？”

金昌国看起来像是刚从外面奔波回来，风尘仆仆地走到我的工位旁，用一种厌恶的目光盯着角落里的我，冷冷地开口。显然他没想到我居然能在这儿心平气和地待着。

看来王雅丽搞不定，把他搬出来恶心我了。

“我这不是在工作嘛。”

“张泽，我懂你的感受，但你也别让我们难做。这样吧，我去找人事那边谈谈。多给你一个月工资，怎么样？”

急了？

怕项目一上线就拿不走我的功劳了？

你急你的，我可不急。

我态度坚决，抬了抬下巴对他说：

“2N。公司得赔我十个月工资。”

金昌国见我顶撞他，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指着我大声斥责：

“张泽，你别不识抬举。我看你不容易才去人事给你申请的，你赶紧拿钱走人。在这儿丢人现眼，有什么意思？”

这是气急败坏了？

我看着面前这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被我气得跳脚。

“2N。不赔就仲裁。”

“仲裁就仲裁！谁怕你，拖你个十天半个月。你没离职证明，我看你怎么找工作。敢跟公司打劳动仲裁，以后哪家公司会要你？”

说完，他的怒气还没消。恶狠狠地盯着我半分钟，才气呼呼地离开了。

我瞥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已经下班了。打卡后，我拿出手机，连拨三个政府机构的号码：

“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门吗？我要提起劳动仲裁！”

“喂，公安消防大队吗？我要举报公司消防不过关。”

“喂，税务局吗？我要举报偷税漏税事件。”

早上九点半，我正从茶水间端着杯刚泡好的祁门红茶，悠闲地在工位上摸鱼时。听到前台那边传来不小的骚动声。

就听见客服部的人在小声八卦：

“好像税务局和公安局来查咱们公司了。”

“动静不小，我估计是真的有点什么。消防还好，也就罚罚款什么的。这个税务，搞不好，要进去踩缝纫机的！”

话音刚落，就有小声的惊呼声和议论声：

“这么严重啊！”

“税务可不是小事，等着看吧。咱们公司那个账面，你懂的。”

我深吸了一口铁观音的香气，心情格外舒畅。

公安局查的消防问题肯定是板上钉钉了，那消防通道楼梯间堆的杂物、纸箱。我今天早上来看的时候，都还在呢。

估计要罚个几万块钱。

至于税务嘛，这个还真不好说。我是一个做技术的，这边方面的消息都是董应临给的。说是公司发票有点问题，涉嫌偷税漏税。

看具体金额补缴应纳税款，缴纳滞纳金。估计还要交罚金。

折腾了一上午，总算送走了消防大队和税务局的人。

他们前脚刚走，客服部那边的小于就神神秘秘地跑过来跟大家宣传最新消息：

“消防好像真罚了。罚了咱们公司四万块钱，责令整改。整不好，下次接着罚款。”

“税务那边还没定。听说把所有资料都抱走了，等税务局那边核算下来就知道了。”

......

八卦像病毒一样在同事间疯狂传播。还没等我多听两耳朵，就听到前台小姐姐喊我去会议室。

说是王总和金总在等我，有话跟我说。

我刚一推门进来，就听到王雅丽啪的一声把手边的笔记本摔的作响。气势汹汹地朝我说道：

“是你举报的吧？”

我挑了挑眉，拉出一把椅子款款坐下。看着对面两人焦急气愤的脸，语气淡淡回复道：

“我只是尽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罢了。”

“毕竟现在我也算公司的一份子，这样做的话也是为了公司好。”

气的王雅丽整个人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尖的都刺耳：

“你算个什么为公司好，张泽你......”

身侧的金昌国也总算有点长脑子的样子了，知道这个时候朝我发脾气显然是无能狂怒的行为。安抚性地摁住躁动的王雅丽，面前露出几丝僵硬地笑意：

“小张啊，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没必要举报公司吧，咱们都讨不着好。”

我装作一副听懂了的模样点点头，说出来的话却在一句接一句地气他：

“我之前好好说了啊，2N的赔偿金。可能是你俩年纪大了，没听清。不给也行，就是金总也不希望日日月月公司都被举报吧，也实在是麻烦事。”

金昌国一听到钱的问题，脸色顿时拉了下来。语气不善：

“你知道你今天光消防问题让公司赔了多少钱吗？还有更严重的税务还没出来呢！你还有脸要2N。”

我让公司赔钱？

厚颜无耻的言辞。

我将手中的笔狠狠敲在桌上。声音严肃冷淡：

“赔？难道不是金总让公司赔的吗？身为领导，消防有问题、税务有问题。不从自身找问题，反而找我兴师问罪来了。”

“我要求2N的赔偿，你还有脸自称领导？还把小姨子安排成人事部的头儿，咱们公司是姓金的吗？”

“就算退一步讲，您早点儿赔偿，咱们好聚好散，不就没这档子事了吗？对了，王总应该收到劳动仲裁的通知了吧。”

“只要2N一天不给我，我就一天不放过公司。消防、税务，大大小小的问题，我全都要举报。”

“咱们就等着瞧，看谁让公司赔得更多！”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我眼中的坚决和认真让对面的两人开始动摇。我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句：

“说到税务问题，小了说就是罚款，大了说不就是蹲监狱嘛。金总，您说是不是？”

金昌国气得脸色铁青。公司财务的发票肯定有问题，看他的反应，估计大部分钱都进了他的腰包。

他心里有鬼，怕我真的查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再加上，我的态度明显表明我知道王雅丽和他之间的关系。

看我神态平静，态度坚决，眉宇间还流露出一丝得意。他摸不准我究竟知道多少内幕。

他要是再被我这么折腾几次，肯定受不了。

我确实没时间跟公司耗。

公司就有时间跟我耗？

他几次欲言又止，咬了咬牙，终于不情愿地做出了决定：

“2N就2N。你今天就给我办离职，立刻滚蛋！”

钱到手了，离职证明也到手了。

看着银行卡里多出的一笔不小的金额。

虽然要重新找工作，但事情总算按照我想要的结果发展，心里还是有些小得意。今天已经是周二了，再过几天，项目就要公测上线了。

当时在测试环境下，这个项目表现得非常好，也是总公司那边指定的S+项目。

但是，测试能力有限，只能模拟一定数量的客户。真实情况下，如果上线的项目负载量过大，可能会导致用户打不开服务器，无法使用。

其实，我本来已经想出了解决办法，还专门在系统里留了个后门，方便后续处理。

谁能想到，金昌国和王雅丽抢功劳的心这么急切。

最主要的还是他们太蠢了。

测试那边一告诉他没问题，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把我踢走。在金昌国的认知里，只要找两个技术部的普通员工维护好就行了。

再说了，这么多技术工程师，还找不到一个能支持这个项目运行的吗？

先把我赶走再说。

正式走出公司大门时，我回头望了一眼，然后迅速地把金昌国和王雅丽拉黑。

现在不拉黑，等到周五正式上线出问题的时候，他们说不定会怎么烦我呢。

这项目要是垮了，别说金董了。

叫他小金都抬举他了。

在家美滋滋地躺了两天。

熬了大夜，又睡到自然醒，我的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地来到了星期五。估计今天也是项目正式上线的日子。

嘴里叼着一块不是星期四也疯狂的炸鸡，以客户的身份点进去看看项目运行得怎么样。

果然不出我所料。

服务器的反应速度明显比测试的时候慢得多。

现在大批量的客户还没有涌入，等到他们涌入进来，项目程序无法处理的时候，就是雪崩的那一刻。

我手机挂在项目里面看看情况。

毕竟雪崩的时候，每一片雪花都在勇闯天涯。

时间来到十点一刻，刚刚还好好的界面突然崩溃。

直接变成了白屏404。

太突然了，肯定有些客户的资料都来不及保存就被卡出去了。

我估计这时候客服电话、公司那边的邮箱都忙疯了。毕竟当时号称是S+计划，总公司给了不少优质客户资源，就指望这个能大赚一笔。

这下可好，直接大客户变成了大冤种。

这都不是好不好用的问题了，而是能不能用的问题。

我有些幸灾乐祸地笑出声。不错，我再吃一块炸鸡吧。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当我吃到吮指原味鸡第三块的时候，电话响了。

嗯？

客服部小于的电话。

其实总体来说，之前和公司同事的关系都不差。虽然离职了，但还没走到拉黑删除不联系的地步。

不过显然，这个微妙的时间点有电话，这个电话应该不是因为小于本人的意愿打来的。

我点击了接通，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为难：

“张经理，咱们之前那个项目出大问题了......程序整个崩溃了，这边客户都快催死了。总公司那边的总经理都特意打电话责令我们赶紧解决。这......你看......”

“哎？你不是客服部的吗？这事儿你得找技术部吧，我正吃饭呢，先挂了。”

电话那头的金昌国急匆匆地打断了我，语气突然变得异常谦和：

“小泽，别挂，是我，你昌国哥。程序出了点岔子，你知道的，这可是公司的重点项目。”

“你现在能来公司一趟吗？帮个忙处理下这事儿。”

“小泽，只要你能修好这个，我们可以恢复你的职位，让你继续当技术部经理。”

有事就喊昌国哥，没事就是金总。

真是典型的两面派。

修好了就能回去上班，你们以为自己是啥香饽饽吗？

不过既然两条狗都送上门了，我不得逗逗它们？

不合适吧。

电话里我语气诚恳，带着一丝真诚的担忧：

“对啊，这项目确实重要。竟然崩溃了！”

金昌国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

“是啊是啊，小泽。技术部那些人搞不定。我这不就想到你了，电话也联系不上你，只好用小于的。”

“这么急吗？”

“是啊，小泽。这是总公司给我们的S+项目，总经理都问了两次了。”

我忍住笑，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抱怨：

“可是王雅丽之前对我态度不好。我不想去公司，万一碰到她多恶心啊。”

金昌国回答得很快：

“小泽，放心。我让她在办公室呆着，你们绝对不会碰面的。”

我开始得寸进尺，继续提要求：

“啊？可是你之前让我滚了，王雅丽对我也不好。我心里太难受了，真的不想去公司……要不，你和她给我道个歉？”

我没忍住，笑意都漏了出来。电话那头的金昌国咬牙切齿，我能听到牙齿摩擦的声音。

他猛吸一口气，挤出讨好的语气向我道歉：

“小泽，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对你，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我们一般见识了。我在这里给你好好道个歉，真是对不起。”

又让小于把王雅丽叫过来，电话那头传来不情愿的声音：

“我……对……不起。”

声音小得像蚊子。

“你说啥？我听不清，如果勉强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回公司。”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争吵声，估计是金昌国在训斥王雅丽。断断续续听到几句“蠢货！”、“废物”、“垃圾”。

然后王雅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音量明显大了不少：

“张总，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之前说话没个把门的，希望您多多包涵。不要和我这种人一般见识。对不起，张总。”

都道歉了，我去吗？

傻子才去！

“你大概什么时候过来？我让人去接你。你地址给我一下，小泽……”

金昌国在那边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好像认定我会帮忙。我勾着唇角打断了他的幻想：

“天太冷了，我就不去了。道歉反正我也听到了。”

金昌国没想到我会突然变卦，整个人在电话那头像热锅上的蚂蚁。气的王雅丽在电话那头大声怒吼：

“我们不是已经道歉了吗，你还要怎么样？这个项目有Bug，真的是完全运行不了。不然，我们也不会来找你。”

真是屎到淋头还搅便。我回了她一句：

“Bug怎么了？运行不了怎么了？我和公司都解除劳动合同了，关我屁事。”

我一句话让电话那头鸦雀无声。然后挂断，手机开启静音模式。

喜欢狗叫？

跟客户和总公司的人狗叫吧。

被我挂断后，手机屏幕一直不停地亮着。应该是有人不停地打过来，客服部的小于还有其他同事的号码。看起来金昌国是真的急得不行。

直到手机打到没电自动关机，才平息下来。

又看了会动漫打了会游戏，连时下的电视剧我都看了两集。再扑到床上舒舒服服睡了一觉。总结来说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等到玩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堪堪给手机充上电。

手机刚一重新开机，各种消息纷至沓来。还没等我认真看呢，董应临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你不会也是来劝我的吧？”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笑，听起来很开心：

“放心吧，我不会的。我就是来给你通报好消息的，金昌国因为重大失误被总公司下令免职了。”

“据说在查他的不良行为。你要有头绪，可以发到总公司邮箱里面去。”

我微微愣神，知道他肯定会倒霉。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这么快？直接被免职了吗？”

董应临作为市场部的经理，消息显然要灵通得多：

“S+的项目出问题，好几个大客户意见很大。直接给总公司董事会打电话了。你说能不快吗？”

“公司内部好像之前就有人举报他行事不端，就之前被王雅丽搞走的那几个人。不过这家公司在初创的时候都是由他负责，总公司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这场风波可真是闹得沸沸扬扬，公测当天就出了岔子。一些客户正打算撤资，何况我们公司本身就理亏，项目质量不过关。金昌国贪了不少，公司的资金链本就紧张。这下局面可就更加复杂了。

我对他那副轻松的样子感到意外，毕竟他也算是公司的一份子：

「你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嘛。」

「哈哈，心情嘛……还算可以。我已经换了工作，现在和你一样，就是个纯粹的旁观者。」

「这么快就换了？」

「那天你让我听录音，我就开始准备了。金昌国一直克扣市场部的奖金。你一走，项目没人收尾，我们市场部就得在客户面前背黑锅。金昌国才不会帮我们，不如早点跳槽。」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

大概意思就是公司现在状况很差。客户撤资，之前那些能干的员工基本上都被王雅丽解雇或者换成了她的人。

根本撑不住。

金昌国被免职，正在接受内部调查，公司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挂断电话后，我打开邮箱，找到总公司的邮箱。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封匿名举报邮件，附上了那段录音。

点击发送。

再次听到前公司的消息，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还是在步行街那边和朋友约饭，路上碰到了逛街的小于。她满脸都是偶遇的喜悦：

「张经理，真巧。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公司已经开始破产清算了。」

这段时间我忙于自己的创业，实在没精力关注过去的事。突然听到这些，感觉有点不真实。小于看我发呆，就知道我不太了解情况。

「你不知道啊？项目出问题，客户撤资。你走了没人会搞这个，市场部的董总也走了。公司连个靠谱的人都没有了。」

「金昌国被抓了。好像是因为贪污公司财务，估计得坐牢。连公司的税务都有问题。估计得坐几年牢，他老婆都要和他离婚了。」

「对了，公司还查出王雅丽是他的亲戚才进来的。还有之前招的那些人，都是关系户。搞得公司都快成金家的了。」

小于指着身后的大厦又补充道：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换工作了。我自己开了个美甲店，有机会带嫂子过来照顾我生意啊。」

我连忙点头答应，和她闲聊了两句，然后各自离开。

刚到约定的餐厅，我就看到了老熟人—王雅丽。

她现在应该在这里工作，穿着服务员的制服。但估计是工作出了岔子，正在被一个像是大堂经理的人训斥。

低着头，咬着唇，嘴里不停地道歉。态度卑微：

「对不起。对不起经理。我下次一定注意。您别扣我工资了吧。经理，算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没有钱了。」

我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目光短暂地对视。

她的脸羞耻地通红，眼神开始闪躲。身体僵硬，但还是公式化地挤出一句：

「欢迎光临。」

我看着面前卑躬屈膝的熟悉面孔，和上个月盛气凌人要开除我的王雅丽简直判若两人。

我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目光冷漠地扫过她。

身后的大堂经理还在不断斥责她的错误，我没有分出精力再听她接连不断的道歉声和哀求声。

抬起腿，朝前方走去。

番外：不要做自己最讨厌的人

「张总，我觉得咱们的人员配置可能需要再优化一下。」

人事部主管钱丹递给我一份文件，我略略扫过几眼。这是人员均值产出效益，有些高低不平。我认真看了下去，沉默了一会回复她说道：

「都是公司初创的老人。其中技术部本来就不应该背销售的KPI。一颗螺丝钉是不重要，但是少多了就会出大问题。

「咱们初创现在只是赚的不多而已，不是在亏钱。要是这样精简项目推进可能会不稳定。」

钱丹见我摇头，点点头又补充道：

「在理的。那下面那份年终发放事宜的文件？」

「照常推进吧，今年项目推进的不错可以适当调整福利。每人再加六百块钱过年费吧，初创老人加一千到一千五。大家都不是傻子，公司对自己好不好心里都有数。你懂我意思吧。」

看到钱丹发布在公司群里发布文件里，办公室能隐秘地听到大家小声的欢呼声。

时针已经划到八点，我看完年度的一些财务报表。拿起搭在靠背上的外套，走出办公室。技术部那边透出黯淡的光。

技术部的老人孙云胜，已经是副经理的职位了。其实钱丹给我的裁员名单上有他。

我知道为什么。

他38岁了，有家庭和孩子，精力和时间自然没有办法和那些二十岁左右的小年轻相提并论。站在人事从利益角度出发，当然会挑中他进行人员优化。

不应该的，这个社会总有35岁的人。

你也是，我也是，未来都是。

他似乎在告诉妻子公司多发了过年费的好消息，刨去房贷。这个月能带女儿出去吃顿好的，再给爹妈买点补品什么的。

老实、沉稳、能干、踏实。

这是他的缩影，这一代中年人温情的缩影。

我们都不应该被时代所抛弃。

我不想成为一个冷冰冰的资本家，最起码在我有选择的时候。

我不想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