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年天津女孩腹痛，说肚子有虫咬，妈妈带她去检查竟是一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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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急诊室灯光昏黄，一个16岁的女孩被母亲半扶半抱着走进来。她的手紧紧按着小腹，嘴里不停重复：“肚子像被虫子咬，钻来钻去。”

医生听见这句话时，眉头微蹙。这样的表述不算少见，但也从不寻常。大多数医生会下意识往胃肠道疾病方向考虑，但经验告诉他：如果这不是她第一次说“像虫子咬”，那就不能只看作肠痉挛或胃炎。

她的母亲说，孩子已经疼了三个月，开始是隐隐作痛，后来变成阵发性剧痛。去过几次小诊所，吃点止痛药就缓解了。但这一次不同，女孩从凌晨开始持续腹痛、呕吐，甚至出现了低热和虚脱。

为什么一个16岁的健康女孩，会被反复腹痛拖入一条“不归路”？

很多人以为，腹痛不过是肠胃不适、吃坏了东西，但在临床中，一些最致命的疾病，往往就是从这种“普通”的腹痛开始。

在女孩的腹部CT中，发现了一个不该属于她年纪的“陌生人”——直径5厘米的卵巢肿瘤，伴有肠管粘连和腹腔积液。

肿瘤，是她腹痛的真正源头。更让人遗憾的是，病理结果显示为“卵巢未分化癌”，进展迅速，恶性程度高，确诊时已是晚期。

医学上，卵巢癌被称为“妇科沉默的杀手”。它早期几乎无特异症状，常被误认为是“胃肠毛病”。而在青少年中，卵巢恶性肿瘤更是极为罕见，仅占女性肿瘤总数的不到1%。但罕见并不代表不会发生。

“虫子咬”的感觉，源自肿瘤压迫神经或引起的腹膜刺激反应。这种描述，其实很具有临床提示意义。

很多患者在初期并不会用“疼”来形容腹部的不适，而是“动来动去”“拱着疼”“像虫子在爬”。这些微妙的词汇，如果医生听懂了，就是早期发现的契机。

女孩的故事引发了一个更深的问题：在面对重复却不剧烈的腹痛时，我们是否太容易掉以轻心？

在临床上，女孩这样的病例并不少见。家属往往倾向于“观察一下”，或认为“孩子是不是压力大”“是不是吃坏了”。但任何持续超过两周的腹痛，尤其是伴有食欲下降、体重减轻、月经紊乱或不明原因发热的腹痛，都应引起警惕。

卵巢癌的发病机制目前尚不完全清楚，但有研究表明，家族史、BRCA1/2基因突变、长期高雌激素暴露都是高危因素。女孩无明显家族史，更无不良生活习惯，医生推测，这可能与青春期激素波动、卵巢发育异常有关。

卵巢未分化癌属于少见的高恶性肿瘤，其进展之快、对化疗的耐受之差，常常让治疗方案陷入两难。

女孩接受了手术和几轮化疗，但病情仍不乐观。在她生命最后的几周，腹部再次肿胀如鼓，进食困难，骨瘦如柴。母亲几乎每晚都在病床边陪她入睡。

这段经历对医生带来极大冲击。他开始重新审视对“腹痛”的敏感度，也提醒自己：不要忽略患者用词的每一个细节。

从中医角度看，反复腹痛、腹胀、乏力、面色萎黄，属于“虚实夹杂”的表现。中医认为，脾胃为后天之本，女子以血为本，若正气不足，加之情志不畅、经血失调，易致痰湿内生、瘀血阻滞，聚而成块。

在女孩的后期治疗中，医生尝试配合中医调理，使用补气健脾、活血化瘀的方剂辅助化疗，虽未能逆转病程，但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副反应，提高了生活质量。

这也提示我们，面对重大疾病，不能只依赖单一方案。中西医结合，在提升患者整体状态方面，仍有重要价值。

如今，医生回想起那句“像虫子咬”，仍会觉得刺耳。它不是孩子的幻想，而是身体的求救信号。

如果那时能更早做一个盆腔超声，如果在第一次就诊时能追问一句“有没有月经异常”，事情是否会不同？

医学中最难的，不是治疗，而是判断“这个疼痛值不值得在意”。

有时，一个细节就是救命的钥匙。但遗憾的是，钥匙常常在最后才找到。

女孩离世后，母亲把她最后的日记寄给医生。在那本笔记中，有一页写着：“我觉得肚子里住着一个坏东西，它偷偷咬我，我怕它长大。”

医生合上笔记，久久无语。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孩子的幻想，而是身体的语言。

腹痛，从来不是一个小问题。

尤其是反复、进行性加重的腹痛，更要重视其“时间轴”上的变化。每一次痛感的出现，都是一次身体的提醒。

对医生而言，诊断是科学，也是一种倾听。听懂那些“不像病”的话语，可能就是把病看懂的第一步。

今天，还有无数个“腹痛”的孩子走进诊室。医生希望，他们的故事不会走向那条“不归路”。

他们需要的，不是更多的止痛药，而是一个能听懂“虫子咬”的医生。

参考文献：

［1］中国妇产科临床杂志编辑委员会. 卵巢癌诊断与治疗中国专家共识（2023年版）[J]. 中国妇产科临床杂志, 2023, 24(1): 6-15.

［2］张艳, 王丽敏, 郭玉芳. 青少年卵巢恶性肿瘤的临床特点及治疗进展[J]. 临床肿瘤学杂志, 2024, 29(2): 130-134.

［3］国家中医药管理局. 中西医结合治疗恶性肿瘤专家共识（2022年版）[J]. 中华中医药杂志, 2022, 37(8): 4292-42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