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四年后,前夫带儿子找我复婚,我:不必了,我早结婚生娃了!
发布时间:2025-06-22 01:15 浏览量:1
“夫人,菜又凉了,要再热一次吗?”佣人小心翼翼地询问云清莞。
空旷的餐厅里,只余云清莞形单影只地坐在主位。她瞥了眼挂钟,又望向佣人脸上不加掩饰的焦躁,轻声道:“撤了吧。”
今日是她诞辰,可那对父子竟无一人归家。
佣人手脚麻利地收拾碗碟,嘴里嘟囔着:“夫人,不是老身多嘴,明知锦泽少爷和小少爷都不会回来,何必费心张罗这满桌佳肴?一晚上反复加热三回,折腾人!”
“要我说啊,这为人妻为人母的,您确实欠些火候。否则怎会连丈夫儿子都待见您?”
“是啊,确实失败。”云清莞唇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在这个宅邸里,连下人都敢给她脸色看了。
她何尝不明了,佣人对待她的态度,不过是明家上下态度的折射。连血脉至亲都视她如无物,何况这些仆从?
佣人见她这般模样,终究没再继续奚落,反倒叹了口气:“夫人,人呐,总爱揪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若我是您,早该看开了。成全他人,亦是解脱自己。”
云清莞沉默不语,却将这番话听进了心里。
待佣人收拾完退下,她关掉所有照明,抱着蛋糕盒回到卧房。将精致的蛋糕置于茶几,点燃孤零零一根蜡烛。
手机突兀响起提示音,是段视频。镜头里,医院VIP病房中,她的夫君明锦泽与幼子明安朗正围坐在病榻前。
榻上倚着位病弱西子般的美人——卫增辉,明锦泽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这视频,自然也是她发来的。
“锦泽哥,实在过意不去,这般时辰还劳你陪护。”卫增辉气若游丝,间或咳嗽几声。
“无妨,你安康便好。”男人声线温和,竟含着几分缱绻。
云清莞恍惚记不清,上回听他用这般语气说话是何时了。缱绻?曾几何时,这个男人对她只剩苛责。
“卫姨莫忧心,我和爸爸都乐意陪您!才不想回那个家呢!”
明安朗稚嫩童音响起,小小身躯扑进卫增辉怀中:“我最喜欢卫姨了!要是卫姨当我妈妈就好了!”
视频至此戛然而止。
云清莞将手机搁在蛋糕旁,凝视着已燃过半的烛火。终是深吸口气,俯身吹熄所有光亮。
“祝我,生辰喜乐。”
明锦泽归家时,已过子夜。整栋宅邸漆黑一片,往日无论多晚都会为他留盏夜灯的惯例,今夜竟被打破。
男人剑眉微蹙,将熟睡的幼子交给佣人,转身走向主卧。见室内透出暖光,紧绷的面色稍霁。
云清莞端坐沙发,身旁是收拾妥当的行李箱。茶几上,离婚协议书赫然在目。
明锦泽神色骤冷:“云清莞,你又在耍什么性子?”
云清莞无心纠缠,更不愿剖析他口中“耍性子”的缘由:“明锦泽,我要离婚。”
男人疲惫地扯开领带掷在沙发,这才注意到茶几上残烛将尽的蛋糕:“今日是你生辰?”他竟忘得彻底,助理也未提醒。
“无关紧要。”云清莞摇头,将协议推至他面前:“签字吧。”
“为何?”明锦泽指尖翻动协议,语带讥诮:“就因我忘了你生辰?”
他扬了扬手中文件,目光扫过“净身出户”条款:“离开明家,你还能去何处?”
云清莞心尖泛起寒意,原来如此,他断定她在安城无依无靠,才这般肆意挥霍她的情意。
“我自有去处,不劳费心。明日九点,民政局见。”
明锦泽被激怒,声线骤冷:“你可想清楚了?”
云清莞将笔掷在他手边:“少废话,签字。”
望着她决绝面容,明锦泽有一瞬恍惚。片刻后,他揉着太阳穴开口:“离婚可以,安朗的抚养权,你休想。”
本在熟睡的明安朗突然冲进来,抱住明锦泽大腿冲云清莞嚷嚷:“我要跟爸爸!才不要跟你!你是坏女人!狐狸精!”
“安朗!”明锦泽厉声喝止。
被斥的孩童抽泣起来:“我又没说错!她就是个没用的家庭主妇,配不上爸爸!奶奶和小姑都这么说!要不是她插足,卫姨早就是我妈妈了!”
“明安朗,住口!”
“明安朗我也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离婚。”
云清莞打断明锦泽,语气冷硬如铁。明锦泽瞳孔微缩,似是未料到她竟连骨肉都能割舍。
当年她诞下这孩子时,险些命丧产床。此后育儿之事,向来亲力亲为。视若珍宝的孩童,怎会说弃就弃?
明安朗闻言却破涕为笑:“太好了!爸爸快离婚!让卫姨当我妈妈!”
明锦泽对幼子之言充耳不闻,只死死盯着云清莞:“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当真要离?”
“离!”
见他在协议上落下签名,云清莞取过属于自己的那份,拖着行李箱径直走向门口。
“这般急着走,是外头有人了?”明锦泽突然攥住她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起青筋。
云清莞曾痴迷这双手,此刻却只觉恶心:“明锦泽,我从未如此憎恶过你。”
男人僵在原地,力道渐渐松懈。
“夜深了,要走也该明日……”
“不必。”云清莞抽回手,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座囚禁她四年的牢笼。明日九点,民政局门口,她定会赴约。
航站楼内。
云清莞搭乘的航班已进入登机阶段。
在登机口即将关闭的刹那,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她将boarding pass递给地勤人员的同时接通电话,听筒里率先传来的竟是明安朗的童音。
"我要吃彩虹小馄饨!"
云清莞握着证件的手顿了顿,瞥见屏幕显示的是明锦泽的号码。
"冰箱冷冻层有备餐。"她语气平静如水,接过登机凭证缓步迈向廊桥。
"保姆说没有了!"孩童特有的尖细嗓音刺破寂静。
这个年纪的男童总爱用高八度音调表达诉求,云清莞曾明令禁止他在公共场合喧哗。可孩童顽劣本性难改,每回纠正都换来小家伙的哭闹。
她蹙起眉心,声线仍维持着疏离:"那就是真没有了。"
"我不管!"
听筒里炸开更刺耳的尖叫:"你现在必须回来给我做!立刻!马上!"
云清莞望着舷窗外渐次亮起的跑道灯,唇角扯出讥诮弧度:"让你的卫阿姨动手吧。"
电话彼端沉默数秒,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哭嚎。杂乱脚步声中,明锦泽低沉的声线传来。
"云清莞,你跟孩子较什么劲?他才五岁懂什么!"
此时云清莞已踏入机舱,将手包递给空乘后落座头等舱座位。
"孩童懵懂,大人总该明理。"
两岁前的明安朗何尝不是黏人的小天使,整日"妈妈最好"挂在嘴边。转变始于卫增辉重返安城——
禁止的零食在卫阿姨那里变成奖励,规诫的礼仪到了卫阿姨跟前形同虚设。明家上下对卫增辉的偏爱,更让孩童认定母亲是破坏他人幸福的第三者。
"明锦泽,离婚协议早生效了,往后不必再联络。"
言毕直接挂断关机,将过往种种尽数抛在云清蔚蓝的天际之外。
四年后。
安城中心医院院长室。
云清莞斜倚在真皮沙发,二郎腿翘得毫无正形。
文天尧执起紫砂壶轻叩她额头:"坐没坐相,哪有点当妈的样子。"
"文院长,您要的养生茶。"她撇撇嘴从帆布包掏出纸包,"省着点喝,这几味药材可难寻了。"
调配虽不费事,但雪莲、藏红花等珍稀药材委实难得。
文天尧如获至宝收进抽屉:"还是莞丫头惦记我,我这把老骨头全靠你的茶方吊着。"
"尝尝我的大红袍?"
云清莞执起青花瓷盏轻啜,顶级岩茶的兰花香在舌尖漫开。
"这次打算盘桓多久?"
"少则半月,多则数月。"
她编剧的IP剧要在安城开机,身为剧本总监需全程跟组。文院长第N次抛出橄榄枝:"真不考虑来我院坐诊?带几个研究生也行啊。"
"免谈。"云清莞刚要起身为难,手机适时响起。
"文叔,我接个电话。"她如蒙大赦夺门而出。
院办主任引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推门而入时,文天尧正对着冷掉的茶盏出神。
"老明?稀客啊。"
明老爷子目光扫过茶几上动过的茶具:"方才来的是哪位高人?连你珍藏的母树大红袍都拿出来了。"
文天尧笑而不语。
"听说你总念叨个中医圣手?"明老爷子抚着心口叹气,"我这身子骨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喽。"
"你何时开始不适的?"
"约莫四年前吧……"明老爷子想起孙儿那段荒唐婚事就胸闷,"自打锦泽闹离婚,我这心里就堵得慌。"
文天尧望着老友笔挺的西装三件套失笑:"刚从公司来?锦泽送你过来的?"
"顺道探望个老友的母亲。"明老爷子脱下外套随手扔在会客椅上。
电梯间。
云清莞百无聊赖刷着娱乐新闻,#明氏继承人夜会佳人#的词条猝然闯入视线。
模糊配图中,明锦泽正为卫增辉披上西装。云清莞嗤笑,当年他可矢口否认与卫增辉有染,连她这个明太太的存在都成了家族秘密。
如今倒肯带心上人见报了。
电梯行至中途,门扉开启。
颀长身影挡在跟前,云清莞往旁侧挪了半步。许灵子的来电恰在此时响起。
"宝贝我到机场了,你……"
"莞莞抱歉!店里突发状况,我让男友代劳接机了。"听筒里传出好友焦急的声线。
"安心处理,我等你。"云清莞唇畔漾起笑意。
蓦地察觉头顶笼罩的阴影,抬眼便撞进明锦泽深不见底的墨瞳。
四年光阴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刻下锋利印记,眉宇间积郁的寒意令人心惊。他逼近半步,压迫感如潮水漫溢。
电梯抵达提示音适时响起。
"借过。"云清莞侧身欲走,腕部却被铁钳般的大掌攫住。
"消失四年,没有解释?"
云清莞望着前夫泛红的眼尾轻笑:"明先生以什么身份质问?前夫?"
明锦泽喉结滚动,胸膛剧烈起伏:"作为安朗的父亲,我有权知晓孩子母亲的下落!"
"我连儿子都舍弃了,你这父亲又算得什么?"
"云清莞!"
急促鸣笛声撕裂凝滞空气,银色跑车斜刺里杀到近前。驾驶座探出张玩世不恭的俊脸:"莞莞,我来晚了!"
机场停车场。
云清莞腕间蓦地传来剧痛,指节被铁钳般的力道攥得发白。
"云清莞,这男人是谁!"明锦泽眼底泛着血丝,呼吸喷洒在她耳际,"方才通话时你唤他'亲亲宝贝'?"
这个曾专属彼此的昵称,在他们四年婚姻里从未出现过。
"与你无关。"云清莞猛地抽回手,白皙皮肤上赫然几道红痕。
明锦泽跨前半步还想追问,却被清甜女声打断。
"锦泽哥,可算找到你了!"卫增辉踩着细高跟袅袅走来,剪裁考究的套装衬得她楚楚动人,"明伯母见着你可开心了,还埋怨我不懂事呢。"
她巧笑倩兮地挽上男人臂弯,忽作惊愕状:"哎呀,云小姐也在?"
云清莞冷眼看着这出戏码。方才卫增辉分明在廊柱后窥视许久,此刻倒装起偶遇的戏码。
"云小姐何时返城的?怎的不说一声,我们好为你接风。"卫增辉笑得温婉,若非云清莞早窥破她眼底算计,倒要信这番虚情假意。
真是无趣至极。
云清莞转身欲走,腕间又传来桎梏。银色跑车恰在此时鸣笛,车窗降下露出许灵子男友俊朗的面容。
"莞莞,上车!"
"你就由着那对狗男女颠倒黑白?"许灵子将温牛奶塞进云清莞掌心,旗袍设计师特有的精致眉眼染着薄怒。
云清莞抿了口牛奶,甜香在舌尖化开:"我与他早已形同陌路,何必多费唇舌。"
"可他要娶那个卫绿茶了!"许灵子气得直拍沙发,"网上都传遍了,明氏太子爷即将大婚!"
云清莞望着窗外霓虹轻笑:"按霸总文套路,我该是阻碍真爱的恶毒女配。"
许灵子翻了个白眼:"你分明是拿了美强惨剧本,偏要装作云淡风轻。"
提及女儿,云清莞眸光骤然柔软。四年前离城时,她悄然带走尚在襁褓中的小女儿,冠以母姓取名安宁。
"妈妈!"童稚的呼唤自玄关传来,粉雕玉琢的女童裹着浴巾扑进她怀中。云安宁发梢滴着水珠,乌溜溜的杏眼像浸在清水里的黑葡萄。
"又不擦干头发。"云清莞佯装嗔怪,手中毛巾却已轻轻覆上女儿发顶。
保姆刘姐笑着解释:"小小姐听见您回来,衣裳都没穿利索就跑出来了。"
云清莞鼻尖泛酸。当年她执意带走女儿,何尝不是怕明家将孩子养成第二个明安朗。
翌日清晨,贵族幼儿园门前。
云清莞蹲身替女儿整理小书包,三岁女童攥着她衣角抽噎:"妈妈,宁宁能不能不去幼儿园……"
软糯的哭腔揪得她心尖发颤,却仍强忍着摇头:"宁宁要交朋友,学本领,等放学妈妈第一个来接你。"
校门另一侧,黑色宾利车内。
明安朗死死盯着窗外那道纤影,小脸阴郁得能滴出水。
"安朗哥哥看什么呀?"同车的世家千金之女探过头,顺着他视线望去。
晨光中,云清莞正将哭花脸的女童抱进怀中柔声安抚。
"别跟我提那个恶毒女人!"明安朗突然暴怒,攥紧的拳头青筋凸起,"她连卫阿姨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小女孩吓得缩脖子,半晌才怯生生开口:"等卫阿姨嫁给你爸爸,就有新妈妈疼你了。"
这话似有魔力,明安朗渐渐平静下来。是啊,卫阿姨会给他做彩虹小馄饨,会带他去游乐场,才不会像那个女人只会逼他喝苦药汤。
宾利车绝尘而去时,云清莞若有所感地抬头。
只来得及捕捉到车尾灯的一抹猩红,像极了女儿哭红的眼尾。
云清莞强忍着泪意挣脱女儿的小手,疾步赶往城南临时租赁的工作室。推门而入的刹那,助手小丁便迎面递上平板电脑。
"云编,张导刚发来消息,说《长夜将明》的女主角定了曲若竹。"
"荒唐!"云清莞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签约前明明达成共识,所有主演名单必须经我首肯!"
从业八载,她立下铁律——但凡经手的剧本,绝不容许曲若竹染指任何角色。圈内皆知这是她的逆鳞,此刻却被资方公然践踏。
"剧组半小时前已正式官宣。"小丁划动着热搜页面,#曲若竹长夜将明女主#的词条正高悬榜首。
云清莞直接拨通张导电话,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忙音。直到第七次重拨,那头才传来含糊其辞的回应。
"云编啊,资方点名要曲若竹,我也是被架在火上烤……"
"张导,您该清楚我的底线。"云清莞声音发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疤痕。那是四年前决裂时,在曲家老宅留下的印记。
电话那头传来沉重的叹息:"云编,这次不同以往。所有投资方口径统一,背后站着某位手眼通天的金主爸爸。我若不从,明早就会被全行业封杀。"
云清莞呼吸一窒。曲若竹何时攀上这般通天的关系?曲家不过二流世家,断无此等能量。
"云编,就当卖我个面子……"
"我考虑。"她掐断通话,转头望向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十五载春秋前,她被寻回曲家时,那个取代她身份的养女,就是用这般楚楚可怜的神情,夺走了所有本该属于她的亲情。
"老师,曲若竹到底什么来头?"小丁翻着演员资料,"三线都够不上的演技,凭什么空降S级项目?"
云清莞攥紧马克杯,陶瓷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她养父母,是我的亲生父母。"
小丁惊得打翻咖啡:"真假千金文学照进现实?"
"比狗血剧更荒诞。"云清莞扯动嘴角。十五岁被寻回时,曲若竹已鸠占鹊巢十四年。那些所谓"血浓于水"的亲人,为了维护既得利益,竟能狠心将她推入深渊。
此刻,曲家别墅内正上演着另一出戏码。
"妈!我演上女主角了!"曲若竹扑进赵娟怀中,精心修剪的指甲在母亲限量款爱马仕上划出痕迹。
赵娟宠溺地轻拍女儿后背:"多亏明总周全,否则哪轮得到你?"
曲若竹耳尖泛红,想起三个月前那位西装革履的助理。当时他递来的名片上,"明氏集团总裁特助"的头衔,为她叩开了无数资源大门。
"明总下个月就要完婚了。"赵娟惋惜地轻叹,"若早生几年……"
"婚约而已。"曲若竹把玩着钻石耳坠,"豪门联姻向来各玩各的,只要明总心里有我,正宫位置不过是虚名。"
她永远不会忘记,三个月前在慈善晚宴的露台,明锦泽望着她的眼神。那道矜贵身影临走时留下的承诺:"曲小姐但有所求,明某必当应允。"
此刻,云清莞正盯着热搜界面出神。曲若竹转发的官宣微博下,明氏集团官号赫然点赞。这个细节如尖刺扎进眼底,她忽然想起四年前离婚时,明锦泽那句"你永远别想摆脱明家"。
原来这就是他的报复——捧红她最厌恶的人,用最肮脏的方式。
日升集团顶层总裁室。
锦泽将钢笔重重拍在红木桌面,骨节分明的手背青筋凸起。女助理颤巍巍俯身捡起散落的企划书,后颈冷汗已浸透真丝衬衫。
"让市场部重做。"男人扯开领带结,喉结在冷白皮肤下滚动,"第十六版方案,通通是垃圾。"
秦深阖上磨砂玻璃门,望着落地窗前那道颀长身影摇头:"明总,云小姐回国才三天,您摔文件的频率翻了五倍。"
锦泽指尖顿住,铂金袖扣折射着冷光:"秦特助想表达什么?"
"您办公室垃圾桶快装不下领带了。"秦深倚着办公桌调侃,瞥见男人微抿的薄唇,识趣地转移话题,"曲家那部戏已经安排妥当,二十三家资方集体施压,云编剧那边……"
"她什么反应?"锦泽突然转身,皮质转椅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暂时没动静。"秦深观察着上司神色,"不过云小姐向来睚眦必报,当年曲家那场认亲宴,她可是当众……"
"秦深。"锦泽抓起震动的手机,屏幕跳出卫增辉的连环消息,"你很闲?非洲分部还缺个负责人。"
秦深举手投降,退至门边时突然驻足:"锦泽哥,你针对曲家,当真只是商业布局?"他晃了晃手中平板,头条新闻#明氏继承人夜会佳人#正闪烁不停。
锦泽扫过卫增辉挽着他臂弯的照片,眼底泛起寒霜:"公关部养着吃干饭的?"
贵族幼儿园操场。
云安宁攥着画有全家福的蜡笔画,鼻尖红红的像小兔子。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全天离家的日子,晨光里妈妈亲手扎的羊角辫已经散开一绺。
"哥哥……"软糯童音突然拔高,小奶团像只欢快的蝴蝶扑向操场另一端。
明安朗正拍着篮球,运动衫后背洇出深色汗渍。被陌生女童拽住衣角时,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却在看清那张小脸时怔住——
瓷白肌肤,杏眼圆睁,右眼角缀着粒褐色小痣,活脱脱迷你版的……
"安朗哥哥!"卫妙妙突然从树后窜出,马尾辫甩在明安朗胳膊上,"姑姑说不能和野孩子玩!"
云安宁仰着脖子辩解:"我是宁宁,不是野孩子!"她从书包夹层掏出皱巴巴的画像,铅笔痕迹已被汗水晕染,"妈妈画过哥哥的!"
明安朗盯着画中男孩眉眼,心脏突然漏跳一拍。这轮廓分明是他七岁生日时,父亲请画家记录的全家福。
"安朗哥哥我们走!"卫妙妙踮脚去拉男孩的手,"小姑姑说最近很多企业想通过你巴结明家,这个野孩子肯定是……"
清脆的拍击声打断了童言童语。
云安宁捂着发红的手背,金豆豆在眼眶里打转:"哥哥抱……"她固执地伸着藕节似的手臂,全然不顾周围窃窃私语。
明安朗看着掌心残留的奶香味,喉头莫名发紧。这香气让他想起四年前某个雨夜,母亲身上也萦绕着同样的栀子花香。
"安朗哥哥!"卫妙妙突然拽着他往教学楼跑,"小姑姑今天来接我们,她给你带了限量版机器人!"
云安宁踉跄着追了两步,新买的皮鞋磨得脚踝生疼。她蹲在梧桐树下,看着明安朗的背影渐渐融入夕阳,画纸被泪水洇湿成模糊的色块。
操场另一端,锦泽的迈巴赫缓缓停稳。后视镜里,男人望着女儿孤零零的身影,搭在车门上的手骤然收紧。四年了,那个固执的小家伙连眉眼都像极了云清莞,尤其是哭起来时微微发颤的下颌线。
松竹轩,安城最贵的日料店。
包厢内,张导一脸歉意地举起酒杯,“云编,女主角的事真的很抱歉,答应了你却没有办到,我自罚三杯。”
云清莞跟张导已经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对于张导这个人,她还是了解的。
在他的眼里,戏比天大,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答应让曲若竹进组的。
“张导,罚酒就不必了,你也是无可奈何,我能理解你。”
云清莞本也不欲为难张导,毕竟在绝对的资本压制面前,再强硬的导演也会被压折腰板。
“谢谢云编的理解。”
张导到底还是过意不去,自罚了一杯酒。
他很欣赏这位云九编剧,未来还想要跟她继续合作。况且,这次的确是他没有履行约定。
不胜酒力、年过五旬的中年男人,一杯酒下肚之后,瞬间上头,满脸通红。
“云编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拍,不会辱没你的作品。”
云清莞淡笑着没有回应,这件事已经不是张导能够决定的了。
“张导,你知道背后支持曲若竹的人是谁吗?”
云清莞清楚,那位支持曲若竹的神秘大佬,才是关键。
张导摇头,“这我还真不清楚。”
既然是大佬,又怎么会亲自出面。交代一声,自然有人为他办事。
云清莞点头,没再多言。
包厢门被拉开,服务员端着大大的刺身船进来。
拉门开关的瞬间,一道人影从门前经过,朝着里面瞥了一眼。
卫增辉走进包厢的时候,锦泽已经在里面了。
男人随意的倚坐着,眼睛看着窗外,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点击着桌面。
一阵晃神后,卫增辉笑着出声,“抱歉,让你等我。”
锦泽回过神,声音淡淡的,“没等多久。”
卫增辉在锦泽对面的位置上坐好,随后叫来服务员点餐。
“你有什么想吃或者忌口的吗?”她问。
对面的男人显然是心不在焉,过了几秒后,才仿佛听到了卫增辉的话一般。
“我都可以。”
卫增辉也不恼,脸上的笑容仍旧明媚 ,“那我就看着点了。”
“好。”
点完餐,卫增辉把菜单还给服务员,等到服务员离开后,她才笑着抱怨。
“明伊这丫头真是的,约我们来的是她,她自己却放我们鸽子。”
“没事,没有她反倒安静些。”锦泽温和回应。
明伊是锦泽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从小被娇惯着长大,多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不仅大小姐脾气,还吵得很。
卫增辉捂嘴笑得斯文,“被明伊听到要生气了。”
“对了,锦泽哥,你看到这几天的娱乐版头条吗?”卫增辉打量着锦泽的神色,问道。
锦泽脸上神色微变,“哦,我看到了。”
“那你……”怎么想的?
“那些八卦新闻你不用理会,我已经安排秦深去处理,现在应该已经搜不到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着清茶。
卫增辉的表情晃了一瞬,她打开各大软件,果然搜不到任何关于她和锦泽的花边新闻。
她有些脸僵,不过很快恢复如初,“我没什么的,只要不会影响到你就好。”
“嗯,我已经告知过公关部,今后避免再出现这类的新闻。”男人的声音仍旧是淡淡的,但语气里面却隐隐夹杂了排斥。
卫增辉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
包厢里一时陷入沉默,服务员恰好在这时候敲门进来上菜。
看到服务员进来,卫增辉想起了什么,状似无意地开口,“我刚刚好像看到云小姐了。”
对面,男人的脸上,一切如常,看不出任何异样。
卫增辉看在眼里,继续说道,“她好像交了新的男朋友,这次这个年纪有些大,不是上次在医院来接她那个小伙子。”
女人的语气明快,完全闲话家常的状态,夹起一块刺身放进嘴里,咀嚼后继续说道,“也是啦,云小姐那么漂亮。身边多几个男人,也是正常。”
“我去下卫生间,你慢慢吃。”锦泽说着,起身离开,脸上始终没有过多的情绪。
直到男人离开包厢,一直笑着的卫增辉才放下筷子,眼中的云淡风轻已经不复存在。
她叫来服务员,“去给我打包一份点心。”
……
张导有着大部分中年男人的通病,喝酒上头之后,就会话很多。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现在圈子里面资本横行,拍戏艰难。他一把年纪了,还要对那些资本奴颜婢膝。
年纪轻的演员吃不了苦,年纪长的又倚老卖老。
观众的口味越来越刁,任何一个细节处理不好都会挨骂。
“张导,小丁这丫头卫生间去得也太久了,我去看看她,别出什么事情。”
云清莞实在是听的头大,只能借口暂时离开。
然而,她刚走出包厢,就对上了一双沉黑如墨的眼睛。
云清莞的动作微滞,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再次见到锦泽。
无论过去多久,这个男人都拥有着让她一眼便沉沦的魅力。
包厢里,传来张导酒醉的声音。
“小云啊,你快去快回啊!哥在这等着你!哥还有好多心里话没跟你说呢!”
这样的氛围,这样的时间点,张导的醉话听起来属于会让人误会。
“呵!”
锦泽嗤笑一声,看过来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坨垃圾。
轻蔑、憎恶……
“你还真是不挑,就这么想要钱?”
这里人来人往,云清莞不想过多纠缠,转身欲走,胳膊却倏地被锦泽抓住。
不等她反应,身体已经撞进了锦泽的怀里,健硕的胸膛撞得她鼻头发酸。
锦泽垂头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带着浓浓的贬低与嘲讽,“陪一个老男人能得到多少钱?五十万?一百万?”
“锦泽你放开我!别带着你那龌龊的思想跟我说话!”
“我思想龌龊?你怎么不说你做事龌龊?”锦泽双手攥住云清莞的肩膀,眼底终于浮现出一抹讥诮,“想要钱很简单啊,你来求我,我高兴了说不准会给你更多。”
啪!
云清莞扬起手,一巴掌扇在锦泽的脸上,“你他妈有病吧!”
巴掌声很响,一时间,引得过往行人纷纷侧目。
锦泽的脸被云清莞打偏,面颊上赫然出现几条指印。
他转过头,看向云清莞,眼底带着震惊。
“啊!”
卫增辉从尽头的包厢内走出来,正好看到云清莞打锦泽这一幕。
她惊叫一声,快步跑向锦泽,脚下的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发出噔噔的声音。
“云小姐!你为什么打人!”卫增辉的声音变得尖细,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锦泽被打的脸。
“锦泽哥,你没事吧?疼不疼?”
云清莞懒得看这两人你挨打我心疼的戏码。
她没有去看锦泽现在的样子,不用看,她也能从对方的气息中感觉到愤怒。
“咦?这是在干什么?”
小丁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打破了怪异的氛围。
看到小丁,云清莞松了口气,“你干什么去了?卫生间去这么久?”
“我坐那刷视频来着,刷到一个碎尸案,我就看入迷了……”
小丁解释着走近,目光却始终没有从锦泽和卫增辉的身上移开。
同时,卫增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不自然起来,“云小姐,原来你们不是两个人吃饭啊。”
云清莞不愿意去深想卫增辉的话,只是点点头,“嗯,工作聚餐。”
余光里,锦泽的神色变了又变,似是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云清莞并没有看他。
小丁走到云清莞身边,扯了扯她的袖子,“这两位是谁啊?”
今天张导不就是约了她和老师两个人吃饭吗?
“你不需要知道。”
“哦。”小丁乖乖点头,走向包厢,“那先回去啦,你们慢慢聊。”
“没什么好聊的,我跟你一起回去。”云清莞睨着锦泽,冷冷开口,“管好你自己,手别伸太长!”
……
餐厅门口,锦泽和卫增辉两人一时无话。
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她想了想,还是开了口,“锦泽哥,很抱歉,是我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就擅自揣度了云小姐和别人的关系。是不是因为我的话,让你们产生误会了?”
“不需要道歉,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男人声音淡淡的,修长的手指放到领口,解开两颗衬衫扣子。
莫名地,就是觉得憋闷。
卫增辉舒展眉心,将手里面的食盒递给锦泽,“这是我给安朗打包的点心,我记得他喜欢吃。”
司机开车过来,停在锦泽身前。
他接过食盒,冲着卫增辉点点头,“我替他谢谢你,再见。”
说完,便上了车。
卫增辉站在原地,望着那辆载着锦泽的车越走越远。
原本明媚的面颊倏然沉下,双眸之中也不复之前的温和。
她冷冷的扫向餐厅内部,云清莞所在包厢的方向,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拨通了锦泽妹妹明伊的电话。
电话只响两声,便被立即接通,“增辉姐,怎么样?我这个电灯泡不在,你跟我哥二人约会还愉快吧!”
“小伊……”
听出卫增辉的语气不对劲,对方立即问道,“增辉姐怎么了?我哥欺负你了?不能啊,他不是对你很好吗?”
“不是的,锦泽哥没有欺负,是……”卫增辉顿了顿后,才继续说道,“云清莞回来了,刚刚在吃饭的餐厅遇到,还跟锦泽哥……”
“啊!那个狐狸精又来勾引我哥?增辉姐先不说了,我给我哥打电话!”
……
云清莞回到家的时候,小奶团已经睡了。
小床上,小奶团抱着娃娃,嘟着小嘴,睡得正香。
云清莞克制了半天,才扼制住自己想要狠狠亲上去的冲动。
餐厅里,刘姐已经准备好了夜宵。
“知道你不爱吃那些生冷的东西,所以一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刘姐招呼着云清莞过来吃。
虽然晚上喝得不多,但云清莞的胃里面还是隐隐的难受。
此刻,刘姐的这一碗馄饨,正好缓解了她胃中的烧灼感。
“宁宁今天在幼儿园过得怎么样?”云清莞询问刘姐。
原本是答应了小奶团今天放学第一个去接她的,临行前突然接到了张导的邀请。
刘姐回忆着去接小奶团时候的情景,有些心疼道,“我去接她的时候,瞧着她好像不太高兴。眼睛红红的,好像是哭过。但是我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说。”
“哭过?”云清莞的心揪了一下,“问过老师吗?”
刘姐点头,“问过了,老师说宁宁应该是想家,所以哭的。等过几天小朋友之间都熟悉了,就好了。”
“还有其他事情吗?”云清莞感觉自己这个母亲当的着实不称职。
刘姐仔细回忆着老师的话,想起来,“哦,对了,今天宁宁还认识了一个小哥哥。只不过,那个小哥哥好像不愿意跟咱们宁宁玩。”
说着,刘姐不满的将手里面的抹布用力的擦在本就很干净的桌子上。
“不愿意跟宁宁玩?我们宁宁还不愿意跟他玩呢!我们宁宁是公主,那臭小子算个什么东西!”
云清莞知道刘姐这是偏向自家孩子,便也由着她发泄,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
……
早上八点钟,阳光正好。
卫增辉刚把车停在幼儿园门口,就听到车后面小侄女卫妙妙“咦”了一声。
“怎么了?”卫增辉问。
以往都是明家的司机载着明安朗,先到卫家接上卫妙妙,然后两个小孩子再一起去幼儿园。
今天早上明安朗起晚了,没办法按时来接卫妙妙。
卫妙妙看着幼儿园门口那道背影,指了指,“又是那个阿姨。”
“嗯?”卫增辉顺着侄女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个背影有些熟悉,“她怎么了?”
“昨天,安朗哥哥就是看到了那个阿姨和她的女儿,想到了自己的妈妈,然后很不高兴。”
小孩子的情绪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就好像现在的卫妙妙,莫名其妙地讨厌上了那个连样子都没看到过的阿姨。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风刮过,吹乱了那道背影的头发。
卫增辉看着那道背影的主人侧过头来,将自己散乱的头发捋顺。
而就是这一侧,让她看见了对方的脸。
“云清莞?”
“嗯?小姑,你在说什么?你认识那个阿姨吗?”卫妙妙指着窗外。
那个阿姨,很漂亮,比小姑姑,还漂亮。
也是这时,卫妙妙看清楚了漂亮阿姨怀里面依依不舍抱着的小姑娘,“怎么是她!”
看到云清莞怀里面竟然抱着个小女孩,卫增辉的眸色倏然一紧。
为什么她会有个孩子?
这孩子是谁的?
看年纪,差不多应该是三岁左右。
“你认识那个孩子吗?”卫增辉的声音发紧。
卫妙妙点头,“嗯,昨天就是这个坏孩子缠着安朗哥哥,说自己是安朗哥哥的妹妹!”
妹妹?
难道……
卫增辉敛下心神,“那明安朗信了吗?”
“当然不相信啊!”
卫妙妙昂起头,“小姑你不是说,幼儿园里面接近安朗哥哥的都是目的不纯的坏小孩么。我昨天就是这么跟安朗哥哥说的,安朗哥哥现在可讨厌那孩子了。而且,我昨天,还打了她,谁让她没脸没皮地要去牵安朗哥哥的手。”
“小姑,你说我做得对不对?”
这么说,明安朗并不认识这个孩子。
“你做得很对。”卫增辉心下稍安,继续问道,“那明安朗有没有看到这个阿姨的样子?”
卫妙妙摇头,“没有看到,昨天就只是看到阿姨的背影,我也是今天才看到她的样子。”
“小姑,你为什么这么问啊?”卫妙妙不理解。
难道是因为小姑觉得这个阿姨长得太好看,怕安朗哥哥喜欢这个阿姨?
“小姑你放心,安朗哥哥最喜欢你了。他现在最期待的就是你赶快跟锦泽叔叔结婚,然后做他的妈妈。”
卫妙妙的话并没有让卫增辉安心多少。
目前看来,明安朗还没见到云清莞,但两个孩子同在一个学校,就早晚能够遇到。
还有那个小女孩,她究竟是云清莞跟锦泽的孩子,还是别人的?
云清莞这个女人,倒是小瞧她了!
“小姑再见,我走了。”
上课的时间快到了,卫妙妙刚要下车,却被卫增辉叫住。
“妙妙,你昨天做得非常好。”
听到表扬,卫妙妙骄傲地昂起小脸,两个羊角辫一翘一翘的。
“那个孩子,接近安朗肯定是目的不纯的,所以你要保护好安朗哥哥,别让坏小孩接近他。”
卫妙妙重重地点头,“小姑你放心,我会的。再说,她就是个小班的奶娃娃,笨笨的,不用担心的。”
是啊,一个奶娃娃,就算是目的不纯,她又能做什么?
卫增辉却严肃起来,“你难道真的希望明安朗有别的妹妹,不要你了吗?”
卫妙妙一下子被卫增辉的话唬住,立即反驳,“不会的,安朗哥哥只有我一个妹妹!”
卫增辉摇头,“那个小孩长得很可爱,比你可爱。”
卫妙妙再小,也明白小姑姑这话中的意思。
那个坏小孩长得很可爱,比她还可爱。
时间久了,安朗哥哥很有可能会喜欢那个坏小孩,认她作妹妹的。
对了,昨天,坏小孩要牵手的时候,安朗哥哥已经伸出手了。差一点,他们就要牵手了。
卫妙妙的小脸紧绷起来,“我不要!我不要安朗哥哥有别的妹妹!”
“小姑,怎么办?你跟锦泽叔叔说,让他把那个坏小孩赶走吧!”
卫妙妙恳切的看着卫增辉,就像以前那样,把那些目的不纯的坏小孩都赶出幼儿园。
卫增辉笑笑,却并没有正面回应侄女,“好了妙妙,你要迟到了。”
有些话,点到即止。
这次和以前不同,这次的孩子是云清莞的,而她不想惊动锦泽。
……
“妈妈,妈妈,好了,我要迟到了。”小奶团挣扎着要从云清莞的怀里面出来。
原本云清莞还在为昨天爽约,没有按时来接小奶团而感到愧疚。
这会儿看到小奶团迫不及待要离开她的模样,又开始伤心。
“宁宁,你都不想妈妈的吗?”
“想!”小奶团点头,“可是,我得上幼儿园啊,别的小朋友的家长都走了。妈妈,你也快走吧!我总要离开你,独自面对这个社会的。”
女儿人小鬼大的话语,让云清莞哭笑不得。
“那好吧,在幼儿园有什么事,要及时跟老师说哦,不要被欺负了。”
想到昨天刘姐说的关于小哥哥的话,云清莞叮嘱道。
小奶团点点头,小脑袋瓜里面思考着,要不要把见到哥哥的事情告诉妈妈。
最后还是决定先不要了。
哥哥好像还不喜欢她,她想让哥哥先喜欢她,之后再告诉妈妈。
云清莞又抱着小奶团亲了许久,这才依依不舍地交到老师的手里。
小奶团就像是出笼的小狗仔一样,拉着老师就往里面走。
她要快点进幼儿园,今天出发之前,她去妈妈的画室把那张哥哥的画像偷偷带出来了。
等下找到哥哥,她要给哥哥看,告诉哥哥她昨天没有撒谎,她真的见过哥哥!
云清莞实在好奇,仅过了一天,幼儿园里面究竟有什么吸引这小家伙的。
这时,一个七岁左右的小男孩,从她的身边擦过,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跑去,身后,是不断叮嘱他要小心的家长。
看着那孩子,云清莞忽然想起了那个孩子。
他现在应该也是这般高了吧。
不知道他有没有上学?
想想,她又笑了。
以锦泽的能力,他肯定不会将安朗送到这家学校的。
……
刚结束一个越洋电话,锦泽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养神。
秘书走进来询问锦泽要喝什么,他回答咖啡。
秦深微微蹙眉,“别总喝咖啡,对胃不好。”
没多时,秘书泡好咖啡送进来。
锦泽端着杯子往嘴里送,这才有时间看手机里面未回复的信息。
明伊的第12通电话,恰巧在这个时候打进来。
锦泽微微凝眉,最终还是选择接听。
“哥!我从昨晚就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锦泽将手机拿远了些,“聒噪,有事就说。”
“哥!云清莞那狐狸精回来了是不是!”
锦泽眉头紧锁,声音的温度骤降,“明伊,同样的话要让我说几次?不许那样说她,她是你嫂子!”
“什么嫂子?你们都离婚了!”对方不屑,“她是不是又回来缠着你了?”
“没有,你想多了。”锦泽唇角下沉,自嘲一笑。
那个女人,恨不得跟他划清界限,眼不见为净。
“那就好!”
“还有事吗?”
“真绝情,我可是你亲妹妹,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那挂了。”
“唉,哥!有事!你上次答应给帮我找的颜料师找好没有啊!”
偌大的画室里,少女坐在窗边,满眼急切,“我偶像九先生刚完成了一幅岩彩画,我还想临摹一下呢!”
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这种小事锦泽倒是真的忘了,“知道了,我会尽快给你安排。”
画画……
他记得云清莞以前很喜欢画画,在家里没事就画两张简笔画。
刚结婚的时候,晚上在书房,他办公,她就用一根简单的碳素笔画画。
画窗外的景色、画家中的摆件,最常画的是他。
可渐渐的,她不再画了……
锦泽心下一阵酸涩,对秦深吩咐道,“去查一下,云清莞回安城后,在做什么。”
他想到,昨晚她说,她在工作聚餐。
秦深点头应下,“好的,我马上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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