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科举只有几本书，背下来就完了，为何多数人连秀才也考不起？

唐萌这篇文章其实没什么套话，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说科举制度是“古代封建统治者不拘一格选拔人才的有力办法”，没有兜圈子，也没讲那些容易让人迷糊的大词。可真要提起科举，那事远比一般想象的复杂。你随便问个人，为什么四书五经才九本，结果大多数人举步维艰？难道背几本书还有那么难么！

问题正是在这里。事实上，隋唐以前选人才这事儿，谁都没个准谱。比如周朝讲贵族继承，秦汉用举荐，魏晋搞九品中正，谁家有权都能给自家子弟铺路，一本万利。要说公平，用脚趾头想也明白不咋地。寒门根本没啥机会。倒是隋文帝横空出世，一拍脑门——来个全国性考试，名叫科举。乍一听挺新鲜，其实好处大得很，既能收罗人才，又把秀才们的升官路抓到朝廷手里，地方豪强说话也不再那么硬气，权柄慢慢归了中央。

到了唐朝，这场大考立马成了赤裸裸的竞争，满朝上下却乐见其成。大家谁都觉得，只要有本事都能试一把，没准儿哪天富贵就轮到家里。教材就那些：四书五经，《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加《诗》《书》《礼》《易》《春秋》——听着没负担。问题是，考试从来都不只是背书！考试卷子一点也不限于记忆，秀才们得靠理解，靠提炼，还要写八股文、律诗，再加当下社会见解，光会死记硬背，考场上容易现原形。

再说程序，这才真是一道道门槛——每级考试都像筛子。最开始的童生试，就得县试、府试、院试一层层过。先不说还没进县学就得先挤下来，自家条件还得查。家里要是犯事、经商、和尚道士出身，已经直接劝退，还有祖宗三代背景也逃不过一查到底。倒不是真没人钻空子，北京那年有个官员亲友花钱替人作弊，祸水一拨又一拨。补丁补不上，还能说什么。不少学子光是检查资格这一关，就被刷了下来。

挺过去了也别高兴太早，考试内容更是一通乱拳。以秀才考试为例，几场下来，题型基本可以写一份短篇小说了。正场八股文、律诗都不能少；反场贴题父母经，后来再来个不限范围的奇问怪题，主考官喜欢出啥随心情，这下全世界都慌了。有落榜的，才子气急败坏“考官出题变着法坑人”；也有事后才发现自己写跑题了，回忆起来是一头汗。府试紧接着院试，院试过了再是“秀才”。说句难听话，一个县一年能出几位，被淘汰的多如牛毛，幸存的真是砸锅卖铁砸出来的。

如果把秀才类比个什么现代学历，大概相当研究生，甚至更稀缺。竞争激烈没商量，有学堂老师私下教小动作，有的家长整夜陪孩子读书，白发人仰天长叹。可再努力，转头就看到权贵子弟走后门、混进考场。当年的新闻，清末广州有个秀才边考边翻墙出去买点心，一查才知是替考。科举作弊案不在少数，朝廷抓了头疼，考生更无奈。谁敢砸过这堵墙，出门也许都成故事。

说到会试，那就是举人抢贡生的车票。殿试更有意思，皇帝亲自亮相当主考，春闱秋闱都是三年一届。大家一窝蜂涌进考场，其实再往前走，剩下的全是精英，可天知道有多少人一年连门都没摸上？这种分层本来也公平，然而再公平的筛选也架不住人心浮躁。比如十八世纪有数据记载，清代中晚期会议录取举人仅占报考人数的不到1%，绝大多数考生如梦游，考场外熙熙攘攘、有人哭有人喊。这局面有人觉得荒唐，也有人死磕一辈子，考到五十还没放弃。

考试内容本身可不简单，拿一次清代的会试卷子瞧瞧，先来史论，诸葛亮施法家手段，王安石变法名实难分，下笔前得权衡轻重，不能只会复述。接着要写外交政策、艺学策，泰西利用空话明面，背地收割中国好处，日本明治维新借外人强国，埃及用洋人反成殖民地，问题对比得自己分析得清，诡辩也没用。有考生作答翻了车，写着写着就开始怀疑自己，下场挺多。

经义题还得论证，翻译扩展，看似死板其实极考验综合能力。大学明德、中庸中立、易经经济之道，谁能把这三句话连成体系，说得头头是道？其实很少人真能做到。道理都懂，可落到试卷上就成麻绳绕脚，一堆秀才抱着头琢磨，最后也只能糊弄一个。有人说难度被神秘化了，但你让他试试，他连第三个词都解不透。

关键这还不是最坑的。有家寒门秀才，十年寒窗，年年落榜。家里变卖祖屋，孩子念到眼花，考场外父母守着茶摊等消息。也有大族少爷連夜补习，家奴陪练，结果还能作弊过关，一时间舆论沸反盈天。曾有乾隆年间的考官，为了公正特意戴着面具评卷，结果分数也照样被篡改。这种乱像，别说当代批评，古人自己写信骂娘。

说回教材，别被那十来万字吓住，心思静得下、天份好的一年就能背熟，但考试终究是要活学活用。八股文死板却规矩，律诗中隐藏锋芒，文章得自成一派。你跟现代高考比，压力也未必大多少。只是乡村穷苦，出一位举人已属稀罕，没钱买纸买笔，平日还要田头劳作。传说里三更灯火五更鸡，连鸡都嫌娘唤得早。可你信吗？往往最后中举的反而是家里有积蓄、有背景的“人上人”。

有趣的是，这种分层有时看起来倒像在制造阶层巩固。有说所有人都可以参加考试，一点都不排外，可凡事哪有绝对？资格审查、家世查验，缺一都不行。有的地方主考官爱出怪题，考生头天才看题，第二天就疯了，大家互相打听题目也徒劳无用。考试完了，有人欢天喜地，有人家破人亡。考秀才难，高考难，哪代人都爱比苦，没人说服得了谁谁更冤。

不过最后也不要神化那科举制度。它让社会流动有了短暂可能，却成就的不外是一撮人。至于真正寒门学子有多少能逆天改命，多数人还是“守着四书五经叹气”，失败多了反而成了苦读的“活证据”。实际效果咋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说法。历史书上记得的状元，大多姓氏醒目，普通考生的名字早没了踪迹。

归根结底，科举是基础筛网，真公平还是有限，这话翻来覆去。有人为此奋斗一生，有人弃笔投荒野。古人的功利心、官场的私弊、读书人的无奈，都在这一纸试卷里展开。教材薄厚不是关键，考场外的风云变幻才最真实。说到底，这九本书背得再熟，能改变一辈子的，还是那几份殿试榜单。如今读者看到这里，也许会忍不住想：身在那个时代，能混出头吗？谁知道呢，这种事还真没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