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再为她吃醋,总裁妻子破天荒得回了家:老公,我想要个孩子
发布时间:2025-06-28 03:45 浏览量:1
陈明城,晚上十点的时候,到主卧室那儿碰头。
一场因利益而起的婚姻,两个戴着面具的陌生人。
1.
陈先生,您是否要用早餐呢?阿姨毕恭毕敬地发问。
嗯,随便弄些就行。我坐在餐桌前,顺手拿起当日的《财经日报》。
阿姨端来了煎好的鸡蛋、培根以及一杯 freshly squeezed orange juice。我一边吃一边刷手机,朋友圈里苏幼楚刚更新了动态——一张在高尔夫球场的自拍照片,配文是“周末放松一下”。照片里她穿着白色运动短裙,修长的双腿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评论区已经热闹非凡,各种点赞与夸赞。
我面无表情地划过去。结婚两年,我对苏幼楚的这般行为早就有了抵抗力。她喜爱玩乐,喜爱社交,身边从不缺少追求者,可只要给够我生活费,我才不在乎她和谁去打高尔夫。
算起来苏幼楚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回家居住了。
自从我入赘苏家以来,我就知道自己注定无法得到她的心。要不是我家老爷子对她老爷子有恩情,这极大的富贵也落不到我头上。
苏幼楚和苏家每月都会给我一大笔生活费,这笔钱远远超过一名普通企业的公司高管的收入。
记得婚礼那天,我穿着价值六位数的定制西装,站在台上看着苏幼楚挽着她父亲的手臂缓缓走来。
她美得让人赞叹,白色婚纱上镶嵌满了施华洛世奇水晶,在灯光下光彩夺目。台下的宾客们窃窃私语,都在猜测这个默默无闻的穷小子凭什么能娶到苏家大小姐。
在后台换礼服的时候,我听到她对别人说:“他父亲救过我父亲,而且他模样还不错,带出去不会丢脸。”
那天晚上,当宾客散去,苏幼楚在套房里直截了当地告诉我:“我们结婚是为了应付我父亲。你有你的自由,我也有我的。只要在公开场合扮好夫妻角色,私下里互不干涉。”
我点头答应,心里清楚得很。
吃完早餐,我又开始了一天的娱乐活动,先是去我偷偷开的社畜专用餐厅工作一会儿,基本没什么事情,收入也不多,纯粹是体验一下当老板的感觉。也算是给自己留条退路,免得被赶出苏家后,没了经济来源。
下午去健身房,晚上打算先去会所唱唱歌,然后再去洗浴中心捏捏脚、做做按摩。
谁能想到刚一脚踏进会所,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是苏幼楚,我带着疑惑接通了电话。
“陈明城,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没在家?”苏幼楚带着疑惑开口说道。
我去,这姑奶奶怎么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时候回来。
我挠了挠头开口道:“我出去跑步了,怎么啦老婆?”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我饿了。”
“啊?家里好像没什么食材了,老婆要不我给你点个外卖?”我试探着说道,这两天好像也没买过什么菜。
“不用了,你回来的时候,随便带点吃的回来。”电话挂断之后,我带着满心遗憾望了望会所那金碧辉煌的大厅,还有进进出出的年轻漂亮的模特。我轻轻摇了摇头,随后便转身离去。
我给苏幼楚准备了一份她极其喜爱的蟹黄包和一份寿司,
与此同时,也偷偷为自己准备了一份烤串以及一打啤酒。
2.
原本以为这会儿苏幼楚会在书房里处理工作上的事儿呢,哪能想到她正坐在客厅里眼巴巴地等着。
我带着些许尴尬,把所有吃的都逐个摆放在了餐桌上。
她连瞅都没瞅我一眼,自己倒了一杯香槟,随后坐了下来。
“不是去跑步了嘛?怎么车都开出去了。”苏幼楚夹起一个蟹黄包放入嘴里咬了一口,脸上满是惬意的神情。
“呃,今晚我是去健身房跑步的,感觉那边挺热闹的。”我打开一瓶啤酒,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上一次跟苏幼楚一块儿坐在餐桌前吃饭,估计得是半个月前了。那次还是因为回苏家老宅过节,平常可没什么机会,毕竟她的饭局多着呢,不是应酬就是聚餐,不然就是约会。
苏幼楚优雅地喝着香槟,修长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敲击。她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丝质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最近在忙啥?”她突然出声,眼睛依旧盯着手机屏幕。
我咽下一口啤酒,烤串的油脂在舌尖散开。“没啥特别的,健身、看书,偶尔跟朋友聚聚。”
苏幼楚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听起来挺充实的。”
我知道她在讥讽我。在她眼里,我大概就是个靠苏家养活的没用人。但我不在意,至少表面上不在意。
“你呢?高尔夫打得咋样?”我故意这么问,看着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还行。”她放下手机,终于抬头看向我,“柳如烟她们说想见见你。”
我差点被啤酒呛到。柳如烟,苏幼楚的好闺蜜,她们应该算是闺蜜们吧,她们向来都看不起我。
“见我?为啥?”我放下酒瓶,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苏幼楚耸了耸肩,“她们说好久没见到你了,说把你带出来一起聚聚。”她停顿了一下,“我拒绝了。”
我松了一口气,这要是答应了,肯定免不了要被她们嘲笑一番。“谢谢。”
“不用谢我。”苏幼楚站起身,转身朝楼梯走去,我留意到她的步伐有些不稳。看来今晚她喝了不少。
3.
我将餐桌整理得妥妥当当,轻手轻脚地朝楼上走去。路过主卧时,门缝里透出一缕微弱的光。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朝客房走去。
躺在床上,我打开手机查看餐厅的营业数据。今日的营业额又一次创下了新高。这家藏在写字楼地下室的平价餐厅,主要做外卖生意,让我赚了不少额外的收入。
第二天清晨,苏幼楚就出门了。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也出了门,今天是苏幼楚的生日,也不知道她今天会不会回来,不过礼物还是得准备,毕竟我怎么说也是她的丈夫。
傍晚时分,我提着精心挑选的礼物回到家中。刚推开大门,就听见客厅传来电视的声响。走近一看,苏幼楚的男助理贺强正坐在我家沙发上,身上竟然穿着我的睡衣。
贺强看到我,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陈先生,请别误会。我是来送文件的,不小心掉进泳池里了,又没带换洗衣物,所以苏总让我先穿了这身衣服。”他边说,还特意拉了拉睡衣的下摆。
我放下车钥匙,顺手把礼物袋放在茶几上,脸上保持着平静的表情:“哦哦,没事,没妨碍你们工作吧?”
这时楼梯传来脚步声。苏幼楚披着睡袍走下来,头发还滴着水,显然刚洗完澡。她看到我时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今天怎么没去跑步,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保持微笑:“今天是你生日呀,我买了个礼物给你。”我的手指在礼物袋上轻轻敲了两下,“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直接扔掉就行,我到时候再给你重新送个新的。”
苏幼楚走过来,从袋子里拿出那个蓝色丝绒小礼盒。看了一眼,然后又随手放回了茶几上。
“你没什么想问的吗?”苏幼楚突然抬头,目光直直地看着我,手指紧紧地抓着睡袍腰带。
我耸了耸肩,转身走向厨房:“啊?没有啊。”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才接着说:“哦对了老婆,今晚你是在家吃还是?”
苏幼楚盯着我的背影看了几秒,才回答:“今晚如烟安排好了,你要是没事的话就一起去。”
“抱歉老婆,我今晚还有些事要忙.......还是下次吧。”我一脸为难地说。
苏幼楚松了一口气“那好吧,我也不勉强你。”
为了躲开尴尬 ,我装作有事逃离了那个地方。
4.
独自吃完晚餐后,我又满心愉悦地来到了会所,既然出来玩,那就要玩得尽兴。
我开了个最低消费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的大包厢,自己点了五个年轻貌美的模特。
被美女环绕着的感觉实在是美妙至极,一个把头靠在我这儿帮我按摩头部,一个帮我捏腿,还有一个在旁边伺候我吃水果,剩下两个站在前面边唱边跳,一个个都是超短的小裙子,这日子要多舒适有多舒适。
“陈大哥~你先别摸啦,先唱两首歌呗~再摸丝袜都要起球了~”身旁的模特娇嗔地说道,却把腿又往我这边移了移。
我笑着缩回手,拿起麦克风正准备点歌,忽然感觉膀胱胀得难受。这一晚上啤酒喝得有点多了。
"你们先玩,我去上个厕所。"我拍了拍模特的大腿,摇摇晃晃地走出包厢。
会所的走廊灯火辉煌,水晶灯把地面照得很亮。我哼着小曲朝洗手间走去,转过拐角时,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哎哟!谁呀这么没眼色——"尖锐的女声突然停住。
我抬头,对上了一双画着浓浓眼线的眼睛——柳如烟。她今天穿了件亮片紧身裙,嘴唇涂得红红的。
"陈明城?"柳如烟瞪大双眼,"你怎么在这儿?"
我酒一下子醒了不少:"我..."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竟敢跟踪幼楚?"她声音猛地提高,"今天是她生日,我们闺蜜几个专门给她办派对,你竟然..."
"不是,你误会了。"我赶忙摆手,"我就是来..."
"来什么?"柳如烟双手叉腰,"别告诉我你一个人来会所玩!"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总不能说我一个人开了包厢点五个模特吧?
"说不出来了吧?"柳如烟冷笑,"走,跟我去见幼楚!"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我被她拽着往前走,脑子飞快转动却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柳如烟推开VIP888的包厢门,里面立刻传来生日歌的旋律和女生的惊呼声。
"姐妹们,看看我抓到谁了!"柳如烟大声宣告。
包厢内瞬间安静下来。沙发上,苏幼楚穿着白色小礼服,头上戴着生日帽,手里还拿着切蛋糕的刀。她看到我,表情从惊讶迅速变得冰冷。身旁还坐着两个男模特,正帮忙一起切蛋糕。
"幼楚,你没本事的老公跟踪你!"柳如烟把我往前一推,"我在走廊抓到他鬼鬼祟祟的!"
所有男男女女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尴尬地站在门口,衬衫领口还沾着口红印。
"我没有跟踪..."我小声辩解。
"那你怎么解释出现在这里?我可是问过你要不要一起,你说有事,现在偷偷跑来,怎么这么讨人厌"苏幼楚放下蛋糕刀,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的额头渐渐渗出了汗珠,说道:“我其实就是想来舒缓舒缓压力……”
苏幼楚语气平淡地回应:“罢了,既然都已经来了,那就一块儿吧。”
5.
我满脸窘迫地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她和她的闺蜜以及那些男模玩游戏。
她们完全没把我这个家属当回事儿。从头到尾都当我不存在。
其中一个闺蜜把蛋糕奶油涂在锁骨处,和男模玩游戏。众人纷纷喝彩。还有人怂恿苏幼楚也和男模互相喂蛋糕。
也许是因为我在现场,苏幼楚和男模只是用叉子给对方喂了一口。那个男模甚至还带着挑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在角落坐不住,大脑快速转动想着怎么离开,我的包间里还有一群妹妹在等我。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提议玩大冒险,一帮人马上围成了一圈。
可能是因为今晚是幼楚生日,第一局她就输了。她的惩罚是选一个男生抱30秒,顿时好几个男模开始争抢。
“幼楚姐姐,你好久都没点过我了,选我好不好。”没想到一个男人能发出这么娇柔的声音。
“选我吧,幼楚姐姐,你也很久没点过我了。”另一个还扭动着身子更显做作。
“幼楚,确定不选我,对吧?”我去,这是在角色扮演吗?一个鸭子扮演霸道总裁。
有人看到这场景,忍不住看向了我。
苏幼楚皱眉,下意识地拉开了点距离。然后看向我这边,我正捧着瓜子一脸茫然,
几人几乎同时顺着苏幼楚的目光一起看向了我。
这个刚发嗲的小奶狗还接着说:“幼楚姐姐你不喜欢我了吗?”
这时柳如烟赶忙说道:“你们几个在干嘛呢?没瞧见人家老公在这儿呢!”
小奶狗顿时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还用目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尴尬地笑了笑,把手中的瓜子塞进口袋:“你们继续,别管我,出来玩嘛,大家开心才是关键。”
“果然是个没本事的家伙。”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众人都转回去了。
苏幼楚没再说话,直接对着刚才的小奶狗勾了勾手指,随后两人抱在了一起。
几个闺蜜没想到,我在现场的情况下,苏幼楚这般不给面子。
我突然觉得三十秒原来这么难熬。
惩罚结束后,又开始了一轮。这次还是苏幼楚,有了上一轮的小插曲,这一轮她们玩得顺利多了。这次惩罚是喝交杯酒,苏幼楚还是和刚才的小奶狗一起完成。
“看你挺无趣的,要么回家,要么一起?”苏幼楚向前走了几步冷冷说道。
我厚着脸皮起身,低声道:“老婆,我有点困了,要不我先回去,你们再慢慢玩?”
苏幼楚沉着脸:“路上小心。”
我微笑着,向众人打招呼“我先走了,你们继续,玩得开心哈。”
走到门口时,听见有人小声说"果然是个没出息的人"。
我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即走得更快——没出息就没出息,总比丢了好工作强。
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刚从包间出来,我马上把腰杆挺得直直的,“哼!这般渣女,身旁都是些啥怪模样的人”
6.
一回进到自家包间,瞧见那穿着黑丝的嫩模正斜靠在门框上,“陈大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呀?姐妹们都等得不耐烦啦~”她马上靠近身来,温软的身子就像蛇一样缠上我的手臂。“姐妹们还以为你不要我们咯~”
我笑着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怎么会呢?”说完从钱包拿出几张百元大钞塞进她领口,“去,再叫两瓶黑桃A过来。”
包间里瞬间响起一阵欢呼。五个女孩如同花蝴蝶般在我身边转来转去,有人倒酒,有人喂水果,还有人凑到我耳边说着露骨的情话。我仰头猛地灌下一杯香槟,酒精灼烧着喉咙,却灭不掉心里那股莫名的火。
“陈大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呀~”穿红裙的嫩模跨坐在我腿上,手指在我胸口画圈,“难道是嫌我们不够热情?”
我勾起嘴角,一把搂住她的细腰:“怎么会嫌呢?来,陪哥哥喝一杯。”我仰头把酒液倒进嘴里,接着低头喂进她嘴里。女孩娇笑着躲开,酒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在雪白的胸口。
正当气氛越来越热烈时,包间门突然被推开。我以为是服务员送酒,头都没抬就摆摆手:“放桌上就行。”
“陈明城。”一个冰冷的女声响起。
我浑身一紧,缓缓抬起头。苏幼楚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好像能滴出黑水来。她身后跟着几个探头探脑的闺蜜,柳如烟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老...老婆?”我下意识推开腿上的女孩,手忙脚乱地整理凌乱的衬衫。
苏幼楚的目光扫过包间里的五个嫩模,最后落在我敞开的领口和沾满口红印的脸上。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玩得挺开心呀?”她问道。
我干笑两声:“就是应酬...”
“看来是我打扰了你的‘正事’。”她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公司刚打电话说有急事,我得先走了。你...玩得愉快。”
说完她转身就走,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踏出清脆的声响。柳如烟冲我做了个鄙夷的手势,快步跟上苏幼楚。
我呆立在原地,直到包间门再次关上才回过神。五个女孩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陈大哥...那是你老婆?”黑丝嫩模小心翼翼地问。
我苦笑着从钱包掏出一叠钞票扔在桌上:“今晚就到这儿吧,你们先离开。”
女孩们知趣地收拾东西离开,最后一个出门前还回头看了我一眼:“陈大哥,有需要的话...随时叫我。”
7.
包间里刹那间安静下来,只有音响中循环播放的暧昧情歌仍在响着。我整个身子瘫在沙发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包间的门又被推开了。我本以为是谁落下了东西,抬起头却看到柳如烟独自站在门口。
“怎么回事?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我有气无力地发问。
柳如烟关上门,走到我对面坐下:“原来你这个没能力的今晚没说谎,看样子真没跟踪幼楚。”她点燃一支细细长长的女士烟,缓缓吐出烟圈。
我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满脸不在意地说:“这些还算重要吗?”
她转身朝门口走去,又停下脚步:“对了,公司根本没打电话。幼楚是看到你包间里的监控画面才说要走的。”她回过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说……她为什么会在意呢?”
为什么在意?这不是明摆着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摇了摇头,冷笑一声,拿起外套便走出了包厢。
刚回到别墅区,看到家门口的身影,我猛地踩住了刹车。
不远处,苏幼楚正和贺强站在一起。贺强揽着她的腰,低下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苏幼楚没有推开他,反而微微仰起头,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
我往后退了几步,转身朝小区大门走去。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我几乎快要喘不上气。
呸!这个渣女!看来今晚得去外面开房睡了。
车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眼皮在眼前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柳如烟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幼楚是看到你包间里的监控画面才说要走的……她为什么会在意?”
我在心里冷笑。她在意的估计也就是面子问题吧?苏家大小姐的丈夫公然在会所点嫩模,传出去多难听。就像我刚才看到她和贺强那样,不也觉得丢脸吗?
酒店大堂金碧辉煌,我却只感到疲惫。前台小姐熟练地递来房卡:“陈先生,您常住的套房已经准备好了,需要送餐服务吗?”
“不用,谢谢。”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套房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我脱掉外套扔在沙发上,直接走向浴室。热水冲洗着身体,却洗不掉脑海里不断回放的今晚画面。
我对着镜子练习明天的表情:要足够卑微,足够愧疚,足够……像个称职的赘婿。
“操!”我一拳砸在瓷砖上,指关节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裹着浴袍出来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苏幼楚发来的消息:「今晚不回来?」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足足一分钟,手指在屏幕上悬着又放下。最终我只回了一个「嗯」字,然后把手机扔到床上。
8.
凌晨两点的时候,床头柜上的座机猛地响了起来,可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陈先生,有个苏女士在前台,说自己是您太太,想要上来找您。”前台小姐的声音带着迟疑,“让不让她上来?”
我愣住了。苏幼楚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呢?更重要的是,她为什么要来?
“让她上来吧。”犹豫了一会儿我说道。
挂了电话,我急忙穿上裤子,刚系好腰带,门铃就响了。透过猫眼,我看到苏幼楚站在门外,脸色煞白,手里还拎着个纸袋。
开门的那一刻,我们目光相对,谁都没先说话。
“你……怎么来了?”最后我打破了沉默。
苏幼楚抿了抿嘴唇,举起手中的纸袋:“给你带的换洗衣物。”她的目光落在我浴袍领口露出的胸膛,随即很快移开,“前台说你是酒店的 VIP 客户?”
我侧身让她进来,没回答这个问题。苏幼楚走进房间,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踏出清脆的响声。她把纸袋放在沙发上,打量着四周,最后目光停留在床头柜上喝了一半的威士忌上。
“你常来这儿?”她背对着我问道,声音很轻。
“偶尔。”我关上门,靠在墙边,“这儿条件挺好,关键还便宜,VIP 只要 499 一晚。”
她转过身,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我从没见过的疲惫:“今晚……我……”
“不用解释。”我打断她,“你说过,互不干涉,我一直记着。”
“那你为什么拍照?”她突然问道,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震——她怎么会知道我拍照了?难道贺强看见了?
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贺强说你躲在树丛里举着手机。他本想追过去,是我拦住了他。”
我冷笑一声:“真是个好助理,这么护着你。”
“陈明城!”苏幼楚突然提高声音,“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我向前走了一步,勉强挤出一丝悔意:“老婆,我当然记得!我是你们苏家的上门女婿,你的丈夫。今晚是我的错,扫了你的面子。”我用力扇了自己三个耳光,“我向你道歉。”
苏幼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你……你还知道自己是我老公?”
“当然知道,今晚只是个意外,没想到你们也在那儿,要是早知道,我肯定不会选那家会所。”我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仰头喝下去,接着说:“回家的时候也是,没选好时间,坏了你和贺强的事,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苏幼楚的胸口剧烈起伏,她突然抓起茶几上的水杯,狠狠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处乱飞,水花打湿了她的裙摆。
我面无表情地弯下腰,开始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锋利的边缘划破了指尖,血珠马上冒了出来。
苏幼楚看着我指尖渗出的血珠,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别装了。”她用冰冷的语气说道:“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就连自残都演得那么假。”
“老婆教训得是。”我费力地牵动嘴角,从床头柜拿了一张纸巾,随便擦了擦,“我下次会演得更像真的。”
“把照片删了。”她突然说道。
“啥?”
“你手机里那些照片。”她清晰地一个字一个字说道,“删掉。”
我顿时觉得特别好笑,“老婆,其实我根本没拍到啥。当时离得远,光线又暗……这些照片模糊得人脸都看不清。”说着我打开手机,把照片删了。
她的肩膀明显放松了一点:“你难道不想问问我吗?”
“啊?没有啊,你知道我的,我很听话,不会干涉你的私事,所以也不会问你们有没有发生关系。”
“你明白就好!”她的声音猛地拔高,显得有点奇怪。
苏幼楚拿起包朝门口走去。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时,突然停住:“陈明城,你真的……只把我当成金主吗?”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我刚要开口,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苏幼楚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立刻变了:“贺强?”
我的胃部一阵剧痛。凌晨两点半,她的男助理打电话过来要干嘛?
9.
当我把房门推开之时,阿姨正在客厅里收拾东西,看到我回来,眼神里带着些许轻蔑,不过还是恭敬地叫了声:“陈先生。”
我轻轻点头,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太太昨晚回来了?”目光的余光扫过二楼紧闭的主卧房门。
“凌晨三点到家的。”阿姨压低声音,“是贺助理送回来的。”
我点头后朝楼梯走去,二楼传来开门的声音。苏幼楚穿着真丝睡袍站在走廊,晨光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边。
“早啊老婆。”我思考了两秒接着讲道:“对不起老婆,昨晚我喝了些酒,可能说了不少胡言乱语,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要怀孕了。”苏幼楚突然说道。
我手中的矿泉水瓶掉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如同惊雷般的声响。我机械地弯腰去捡,发现手指颤抖得连塑料瓶都拿不住。
我挤出一个虚假的笑容说道:“恭喜啊!老婆,要我准备贺礼吗?”
苏幼楚突然走下楼梯,“两件事。”苏幼楚用鞋尖把瓶子踢到我够不着的地方,“其一,孩子是你的。其二,从明天起你去集团总部上班。”
我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突然笑出声:“老婆,我们都没同过房,我也没有冷冻精子,你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陈明城,你是没听懂,还是耳朵不好使?我是说我要怀孕了,不是我怀孕了!”
脑袋突然像死机了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我尴尬地一笑“老婆,你没必要这样,要是你怀孕了直接说就行,我会配合你的。”
“我说了,我还没怀孕,怀了也会是你的。”苏幼楚一把拉过我走向客厅,随后她自己坐在了沙发上。
“苏幼楚!你这么做有意义吗?非要把外面的野种往我头上安,你才高兴是不是。”我突然大声叫嚷起来,把压抑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我都说了,我会配合你,你干嘛非要赖在我头上。”
苏幼楚明显被我的反应吓到了:“陈明城,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都说了我没怀孕!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去医院检查!”
“你让我怎么相信?就算检查没问题,你又怎么保证医院没被你收买,你又怎么保证最后生出来的孩子会是我的?你外面有多少关系不清不楚的男人,你心里没数吗?”既然情绪已经爆发,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说些难听的话又怎样。
苏幼楚的眼眸中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轻声说道:“我保证孩子会是你的,爸爸今早联系我,让我们尽快要个孩子。要是你介意,我可以先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或者做个试管。”
“试管?”我冷笑一声,手指不自觉地掐进掌心,“苏大小姐,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种马还是精子银行?”苏幼楚的眉头皱得愈发紧蹙,她起身而立,丝绸睡袍随着动作如灵动的水波般轻舞:“陈明城,留意下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我猛地拍向茶几,玻璃桌面被震得不住颤抖,“你冷不丁说要怀我的孩子,还叫我注意态度?苏幼楚,你是不是把我陈明城当作任你摆布的玩偶了?”
她眼中闪过一抹我从未见过的惊惶,不过转瞬便被傲慢取代:“这是爸爸的意思。苏家需要继承人。”
“哈!”我大声肆意地笑了起来,“所以现在连生孩子都得听你爸的?苏幼楚,你何时变得这般顺从了?”
苏幼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我知道我戳到了她的痛处——她最憎恶别人说她被父亲掌控。
“你——”她扬起手,却在半空中停住。
我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之大让她因疼痛而皱眉:“怎么?苏大小姐还想揍我?”
我们目光交汇,她呼吸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突然注意到她的眼睛着实很美,仿若两汪深不见底的湖水,此刻因愤怒而泛着粼粼波光。
“放开。”她咬着牙说道。
我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行,我们好好谈谈。你爸为何突然想要孩子?”
苏幼楚整理了一下睡袍,再度坐回到沙发上:“董事会施加了压力。爷爷的遗嘱规定,只有直系血亲才能继承核心产业。”她停顿了一会儿,“而且...我是独女,需要合法的婚生子。二叔那边最近动作很频繁。”
我挑起眉毛:“哦?二叔向董事会施压了?”我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曳。
“所以,”我喝了一口,酒精灼烧着喉咙,“你需要一个孩子来稳固地位。而我,恰好是名义上的合法丈夫,基因还算说得过去?”
苏幼楚没有反驳:“条件你可以提。”
我把玩着酒杯,突然觉得这一切荒谬至极:“苏幼楚,你知道我为何同意入赘吗?”
她愣了一下:“因为...”
“不是因为钱”我打断她,“是因为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这姑娘真漂亮。”
苏幼楚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似受惊吓的蝴蝶。
“可惜,”我仰头喝干杯中的酒,“你让我失望了。”
沉默在客厅里弥漫开来。阿姨早就很知趣地躲进了厨房。
10.
苏幼楚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击,那节奏将她的烦躁展露无遗:“陈明城,我没闲工夫陪你玩心理游戏。提条件吧。”
“把贺强弄走,我的条件是让贺强走人!我看他特别不顺眼。”我特意提出一个自认为苛刻的条件。
没想到她直接就答应了:“行。我现在就能让他离开这座城市,保证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我惊讶地看着苏幼楚,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这么轻易就把小情人给甩了?
她看着我的神情平淡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不过是个宠物罢了,是想靠勾引我飞黄腾达改变阶层的小人物罢了。他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我能确切告诉你,我和他没上过床,连亲都没亲过。”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表达。窗外突然下起大雨,噼里啪啦地打在落地窗上,仿佛在为这场荒诞的对话配乐。
“所以,”苏幼楚站起身,丝绸睡袍随着动作泛出冰冷的光,“你的条件我应了。现在,该你兑现承诺了。”
我仰头喝干杯中最后一口威士忌,酒精灼烧着喉咙:“现在?在这儿?”
苏幼楚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陈大少爷还得准备准备?”
“不,我只是...”我放下酒杯,突然感觉领口发紧,“我们得先聊聊具体安排。”
“没啥可聊的。”她朝楼梯走去,“今晚我是排卵期,是最佳时机。十点,主卧见。”
望着她上楼的背影,我突然觉得无比荒谬。这算什么?一场精心策划的配种仪式?
我站在主卧门前,手悬在半空,很久都没敲门。透过门缝,能看见里面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手机突然震动,是餐厅经理小王发来的消息:“老板,今天食品安全的突然来检查,说有人举报我们用地沟油。”
我皱眉回复:“有病吧,我们全是预制菜,后厨连炒菜的锅都没有,还地沟油,随便他们查,不怕查。”
刚按下发送键,门突然从里面打开。苏幼楚穿着黑色真丝睡裙站在门口,头发半干,散发着淡淡的茉莉香气。
“打算站到天亮?”她侧身让我进去。
主卧比我想象中简洁,没太多女性化的装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红酒和一本翻开的商业杂志。
苏幼楚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
我僵硬地走过去,却选了靠窗的扶手椅:“我觉得我们......”
“怎么?还得培养下感情?”她挑眉。
“...”我努力组织话语,“那..倒不用...”
事后,苏幼楚背对着我蜷缩在床上,黑色长发散在雪白的枕头上。我轻手轻脚地起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你去哪?”她突然出声,声音有些沙哑。
“客房。”我系上睡袍腰带,“我想你需要些个人空间。”她缓缓转过身去,在那昏黄灯光的笼罩下,她的眼眸愈发显得明亮:“不用,等会儿还有下一场,今晚至少得三次。”
“……要如此努力吗?”
11.
苏幼楚简直就是个超级大骗子,我感觉自己的腰都快累断了。
前前后后进行了7场比赛,她彻彻底底就是……就是在搞报复行为。
原本说好一大早到集团总部去报到,结果现在变成两人呼呼大睡,一直等到太阳快下山了才爬起来。
“爸爸安排你进集团总部。”她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副总监,挂个名而已,你不用真做什么事。”
我系腰带的手停顿了一下:“行嘞。”
她闭上双眼,“董事会得看到苏家女婿的‘上进心’。”
我点点头,虽说她看不到:“懂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阿姨看我的眼神明显不同了,带着某种明白和暧昧的意味。苏幼楚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翻看平板电脑上的报表。
“车准备好了。”她头都没抬地说道,“吃完就出发。”
我几口就把咖啡喝完:“我弄好了。”
苏幼楚抬头瞥了我一眼:“你就穿这个?”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藏青色西装:“有啥问题吗?”
她站起身,朝衣帽间走去,过了一会儿拿出一套深灰色三件套:“穿这个。领带用那条银灰色的。”
我接过西装,摸到的面料比我衣柜里的任何一套都要高级:“啥时候准备的?”
“上周。”她又坐回到餐桌前,“我让SA按照你的尺寸送了几套过来。”
我换好衣服出来,苏幼楚正在打电话:“……对,今天就办交接……不,直接调到三亚分公司……我说了,立刻马上……”
见我出来,她挂了电话:“贺强今天就会走人。”
我整理了一下领带:“效率真高。”
“我向来说话算话。”她拿起公文包,“走吧,副总监。”
电梯里,苏幼楚突然伸手调整我的领带:“董事会很看重第一印象。”
她的手指不经意擦过我的下巴,带着淡淡的香水味。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电梯门打开,迎面是一间宽敞的会议室。长桌尽头坐着苏志远——苏幼楚的二叔,苏家最反对这门婚事的人。
“啊,我们的‘副总监’来了。”他冷笑着讲,“但愿你不是只会吃饭睡觉。”
苏幼楚挡在我身前:“二叔,明城是爸爸亲自任命的。”
“我知道,我知道。”苏志远摆摆手,“只是提个醒,集团可不养闲人。”
我微笑着往前迈一步:“二叔放心,我肯定不会辜负大家期望。”
苏志远眯起眼睛打量我,突然转向苏幼楚:“对了,贺强咋突然调走了?那孩子挺能干的。”
苏幼楚面不改色:“三亚那边更需要他。”
会议全程,我都没吭声,只在必要的时候点头微笑。结束后,苏幼楚带我参观了“我的”办公室——又宽敞又明亮,窗外是城市全貌,桌上摆着崭新的名牌:业务一部副总监 陈明城。
“满意不?”她靠在门框上问。我踱步至落地窗前,不禁感叹:“这般奢华简直仿若虚幻。”
“本就并非真实之物。”她缓缓合上房门,接着说道:“你只需每日现身亮个相,其余时候想去何处便去何处。”
我转过身看向她,问道:“就连我的餐厅也涵盖其中?”
苏幼楚的目光刹那间闪过一丝惊惶:“我昨日不过是……”
“不过是怎样?探查我?告诫我?”我朝着前方迈进了一步。
她仰起脸庞,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好似能彼此感知到气息:“我只是要确保我的丈夫不会给我惹来麻烦。”
“你的丈夫?”我轻轻冷笑一声,“苏幼楚,两小时前你还说这只是一场交易。”
她的睫毛微微抖动,刚要张嘴说话,此时敲门声传来。
“苏总,董事长找您。”林助理的声音传了过来。
苏幼楚往后退了一步,整了整西装的领口:“今晚我有应酬,不回家吃饭了。”
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我解开了领带。
12.
连续三天,苏幼楚都找借口说有应酬,不回家吃晚餐。我坐在空荡荡的餐厅里,戳着阿姨精心做的牛排,突然觉得一点滋味都没有。
门铃响了。监控屏幕显示是快递员,手里捧着一大束白玫瑰。
“陈先生,您的花。”阿姨把花束递给我,“真漂亮。”
我找卡片,上面只有一行打印的字:“今晚七点,云顶餐厅。——S”
S?是苏幼楚?我皱着眉头看着这束至少99朵的白玫瑰,她这是什么意思?
七点整,我推开云顶餐厅的门。领班立刻迎上来:“陈先生,苏总已经在等您了。”
苏幼楚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白色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起,露出纤细的脖子。夕阳透过落地窗给她镀上一层金边,美得让人呼吸都停顿了。
“坐。”她示意对面的位置,“我点了你爱吃的和牛。”
我慢慢坐下:“怎么突然……”
“结婚纪念日。”她轻轻抿了一口香槟。
我愣住了。我们从没庆祝过结婚纪念日,第一年她甚至不在国内。还是我给她发了条:老婆,结婚纪念日快乐!,最后她连个回应都没有。
她盯着香槟看了几秒,突然说:“贺强的事,我欠你一个解释。”
“他越界了。”苏幼楚用纸巾擦根本不存在的油渍,“穿你的睡衣,用你的杯子……”
我耸耸肩:“没事,那件睡衣和杯子,那天回去后我就全扔小区垃圾桶里了。”
她指尖在桌面上敲了两下,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两周前你发烧,我回来拿文件,听见你在梦里喊‘幼楚别走’。”
我浑身一僵。完全不记得这事。
“挺可笑的。”她放下酒杯,“我们结婚两年,我竟然不知道你会说梦话。”
“那天你回来过?”
“嗯。”她没挣脱,“给你换了冰毛巾。”
我想起昏沉中额头上冰凉的感觉,还以为是幻觉。
“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她抽出手,“说苏幼楚居然关心丈夫?太破坏人设了。”
我盯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别扭的女人有点招人喜欢。
“所以,”我故意拖长语调,“苏大小姐是在跟我约会?”
苏幼楚的叉子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别自作多情。只是……公关需要。”
“哦~”我晃着香槟杯,“那需要我发朋友圈秀恩爱吗?”
她瞪了我一眼,却在桌下用高跟鞋尖轻轻踢了我的小腿:“闭嘴吃饭。”
这顿饭吃得意外开心。苏幼楚甚至允许我给她拍了张照片——她低头切牛排时,一缕碎发垂在脸颊边,在烛光下美得动人心弦。
“拍得不错。”她凑过来看手机屏幕,发丝扫过我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茉莉香。
我鬼使神差地保存到加密相册:“能发吗?”
“随你。”她抿了口红酒,唇角沾了点酒渍。我伸出手,用拇指拭去那片艳丽的红。她愣住了,我也同样愣住。指尖所触碰到的温度烫得吓人。
“陈明城。”她突然直接喊出我的全名,“我们生个小孩吧。”
我差点把酒杯打翻:“我们不是已经在……”
“我是说,”她注视着我的双眼,“认认真真的。”
13.
凌晨三点,客房的门被慢慢推开。苏幼楚抱着枕头站在月光之下,眼下带着泪痕。
“是做噩梦了吗?”我下意识地掀开被子。
她钻进来的动作熟练得仿佛已重复过上千回。苏幼楚从怀里掏出一个密封袋,里面赫然是一支显示阳性的验孕棒:“今晚测的,已经预约好明天早上去医院检查。”
我盯着那两道红杠,手指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这么快?才一个月……”
“医生说排卵期同房受孕几率很高。”她的声音轻如鸿毛,“你……高兴吗?”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开心?恐惧?茫然?各种情绪在胸腔里肆意碰撞。
“我……”最终我挤出一丝笑意,“当然开心。”
苏幼楚的眼睛亮了起来,犹如星星落入大海。她伸手覆盖在我的手掌上:“陈明城,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鼓起勇气,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她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她往我怀里蹭了蹭,额头抵着我的锁骨。
“幼楚。”我呼唤她的名字。
“嗯?”
“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她轻轻应了一声,呼吸逐渐平稳。我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突然希望时间就此停下。
检查过程十分顺利。医生微笑着恭喜我们:“胎儿发育良好,大概六周了。”
我的世界天旋地转。六周前,我和苏幼楚根本还没……
苏幼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走廊里,我们相对无言。最终她先开了口:“陈明城,我……”
“是谁的?”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她紧紧攥着检查单:“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
“贺强?”我冷笑,“还是其他我不知道的谁?”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抓住我的手腕,“我可以解释……”
我甩开她的手:“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把别人的孩子说成是我的?苏幼楚,你把我当成什么?”
她的眼眶红了:“陈明城!你听我说……”
“够了!”我往后退了两步,“离婚吧。”
这三个字如刀般划开我们之间最后的伪装。苏幼楚踉跄了一下,扶住墙壁才没有跌倒。
“肯定是二叔干的!”她突然说道,“你随便选一家医院,我们不告诉任何人……再去做一次检查!”
我愣住:“什么?”
“我今早查到二叔在搞一些小动作。”她深吸一口气,“本来想等检查完告诉你……”
“你确定没有其他可能?”我指着她的肚子,“确定不是别人的孩子?”
泪水终于从她眼中滚落:“不是……我真的可以保证……”
“苏幼楚。”我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动作轻柔,声音却冷若冰霜,“你真的能保证吗。”
“如果是六周,你就打掉?”
她瞳孔猛地一缩:“你……希望我打掉?”
14.
凌晨一点整,客房的门再度被推开。
当那带着缕缕寒意的身躯靠过来时,我才陡然记起我们正处于闹离婚的状况。
“就今晚。”她将脸埋入我的胸口,声音低沉含混,“医生说情绪波动对胎儿不好……”
我僵直地伸着手臂,不敢去触碰她:“确定要留下这个孩子?”
“肯定是你的,我能担保。”她紧紧揪住我睡衣的前襟,“你能不能……摸摸它?”
我的手掌被她拽着,放在了小腹上。那里看起来普普通通,却仿佛有一股电流从指尖穿过。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十分呛人。医生指着屏幕,微笑着向我们道喜:“胎儿发育得不错,大概四周了。”
苏幼楚突然哭出了声。我低下头,亲吻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尝到了咸咸的泪水。
“我讲过的,我能保证。”她在我怀里颤抖着,“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她的耳朵尖红红的,“我没和别的男人有过亲密接触。”
“回家吧。”我说道。
她点了点头,突然把脸埋进我的胸口:“陈明城,我害怕。”
我愣了两秒,缓缓地搂住她:“怕什么?”
“怕我做不好妈妈……怕孩子觉得我们不像夫妻……”她的声音闷在我的衬衫里,“怕你只是出于责任……”
我抬起她的脸,用拇指擦过她湿润的眼角:“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场景吗?”
“我父亲带你到我家,在碰到我之前,你差点在我家的后花园里迷路。”
“不是。”我笑了,“是大学毕业晚会,你在台上弹钢琴,我负责后勤搬运钢琴。结束后你递给我一瓶水,说‘辛苦啦’。”
她瞪大了眼睛:“那个人是你?”
“五年后再次相遇,我一眼就把你认出来了。”我轻轻抚摸她的小腹,“所以,从来都不只是责任。”
她在我的掌心蹭掉了最后一滴眼泪,宛如一只终于找到窝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