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我因伤退伍，回到家乡见到相亲对象，已经物是人非（20）

下班回到家后，我第一时间将分流的事情跟家里人说了出来，父亲和母亲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母亲和大多人态度一样，为我没有选择去企业当工人深感可惜。

而父亲则表示我这个决定事明智的，工作稳定又能够顾及到家里人，从长远看留下乡政府食堂是对的！

为此，父亲还被母亲责骂一通，说父亲老实巴交一辈子，跟着父亲吃了一辈子苦，还埋怨我受到父亲的影响，不开窍，不会来事！！！

春园奶奶反倒是比父母都冷静，没有对我这个决定直接发表意见，而说道：“这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吃多少用多少一切都有定数，对于这种已经成事实的事情就不必纠结了，反正也改变不了，免得伤了和气“。

母亲自知道理亏，也不好继续发牢骚，房子里刚好传来向阳的哭声，母亲便进房照看向阳去了。

随后春园奶奶继续说道：“强子，无论是哪里干活，首先得把活给人家干好才行，家里有你爹妈看着，还有我这个老骨头看着向阳，你就安心把工作干好就是了”。

“好的，奶奶，我会的”。

晚饭过后，我抱着向阳出门散步，那天月色还不错，天上挂着不圆，也不是很缺的月亮，晚风微微从田间里吹来，还夹带着些许粪土味。

回想这段时间，我好像好久没有这么惬意放松过了，上一次走在乡间小道，还是春园怀孕时候，如今却物是人非，此时此刻，我也终于理解到那句：“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的含义。

怀里的向阳，两只大眼睛时不时看一下我，时不时又看着天上的月亮，于是便我对向阳说道：“向阳啊，你知道吗？你娘就在天上看着你呢，那颗在月亮旁边，最亮的星星就是你娘，你要快快健康长大，你娘盼着你长大咧”。

向阳似乎听懂似的，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回应着我。

快走到村口时候，大队书记德康大伯迎面向我走来，除了德康大伯以外，和他一同还有妇女主任李秀平主任。

按理说这个时间是非工作时间，近段时间镇上也没有重要政策指示下达，怎么这个点来我们村呢？

带着疑问我先行一步，迎上去便主动向德康大伯和李主任问好，和询问此行的原因。

得知原来是住在村尾的李大海又犯混了，白天时借着酒劲，莫名其妙又把他媳妇痛打了一顿，李大海妻子便再次哭着找到德康大伯告状。

李大海是村里的二流子，没有包产到户吃大锅饭之前，李大海就整天偷奸耍滑，总是找各种理由不参加劳动，就算参加劳动也是专挑轻松活来干。

集体劳动时候，我们大队是按照人头分粮食的，意思就是说，就算不干活，只要户口在大队上，就能分到粮食，这也导致李大海能够钻空子。

德康大伯曾好几次断了李大海口粮，试图迫使他能够参加劳动，杜绝李大海不劳而获，但李大海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整天赖在大队说大队不给他粮食。

对此德康大伯是非常气愤的，但却无可奈何，首先李大海是符合政策分发口粮的，其次李大海也没有作奸犯科，他仅仅是耍滑头逃避参加劳动而已，最后闹腾几次后，德康大伯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求李大海能够为集体付出多少了，但求他不给大队惹事就好。

但自从包产到户后，整个事态就不一样了，包产到户大锅饭取消，能不能吃饱全凭自己本事和付出。

李大海就是当时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包产到户的人，还带着和他一样的几个二流子来大队上闹事。

但那次德康大伯可不再忍让，政府是红头文件下来指示包产到户政策的，李大海这种行为明显是公然对抗政策，于是便上报到镇上，次日李大海就直接被民兵，拎小鸡一样，被拎去劳改了大半年。

劳改被放回来后，李大海比之前确实老实很多，跟着他父亲承包了十几亩土地搞种植，李大海是过惯舒服日子的人，没干几天活就叫苦连天，气没地方撒，便撒在他媳妇身上，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动手打他妻子。

李大海妻子也是苦命人，当年被媒人忽悠着嫁给了李大海，还给李大海生了一儿一女，她父母走得早，娘家里也没有男丁撑腰，因此总是被李大海欺凌。

得知德康大伯的来意后，本想和德康大伯多说几句话的，我也不好碍着德康大伯去处理这些家务事，随便客套两句便分别了。

和德康大伯他们分别后，我抱着向阳继续往村外走去，随着夜色降临，四处的蛙断断续续响起来，不知道走了多远走了多久，待我低头看向阳时候，向阳已经安稳的睡着了。

次日是星期六，也是我的轮休日，那天我本想着睡一个懒觉，结果母亲刚把早饭做好，就进房将我叫醒，让我赶紧吃完饭去集市一趟买点化肥回来。

母亲还特别强调要赶在中午前买回来，否则如果下午下雨就错过施肥好时机了，当时我心里是很不情愿的，毕竟难得休息日，于是我便说道：“娘，你让三弟去吧，你让我多睡一会”。

结果才得知二妹和三弟，早早就跟着父亲去地里干活了，家里就剩下我还在床上躺着，就这样，尽管心里不太情愿，但我也只能起来。

简单收拾吃过早饭后，抱了一会向阳，我便拿着几个大尼龙袋，推着板车出门，那天太阳异常的热，加上没有风，刚走出村口身上已经汗流浃背。

因为腿脚不好，一路上我都不敢怠慢，没有停下来休息过，直奔买化肥的地方而去。

或者是因为昨天偶遇到苏晴的缘故，害怕今天还会在那个小集市碰见她，于是我特意推着板车，绕开小集市往南边的小岔路走。

但命运往往是神奇的，越是害怕的事情越会发生，没想到在小岔路的尾端，不知道何时也成立了一个小型集市，规模比昨天路过的小集市还大一点，而苏晴的小摊位恰好在其中。

苏晴还是背着她的女儿吃力的叫卖着，她的摊位前依旧也是有几个妇人在挑选着，还有一位妇人试图砍价钱，和苏晴吵得面红耳赤。

我停下脚步犹豫起来，想着到底要不要继续往前走，还是原路返回走回东边的大路呢？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理，我鼓起勇气决定继续往前走，我和苏晴都生活在这片区域，总不能一直躲着吧。

我低头头推着板车缓缓往前走，距离小集市还有几十米时候，一阵阵叫骂声随之传来，我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名男子在苏晴的摊位前破口大骂着，一边还将苏晴摊位上的东西打落在地上，苏晴没有和男子争吵，只见苏晴背着女儿，吃力弯下腰将打落的东西捡起来。

几名挑选东西的妇人，见此情况也吓得连忙逃离，身边的其他小贩一时间也不知道发什么什么事，呆住在原地看着。

苏晴的忍让并没有让男子停下来，将摊位上的东西全部打落在地上后，男子还将手扬起想动手打苏晴。

千钧一发之际，隔壁一名卖竹篓的年长大爷实在看不下去，将苏晴拉到一旁，并上前制止男子的举动。

结果那名男子看眼前只是一个小老头，不以为然大喊道：“快给我老子滚开，要不然连你也一起打了”。

卖竹篓大爷一把年纪什么事情没见过，压根就不怕男子，怒目着男子继续说道：“你动我试试，日本鬼子我都宰过，我还怕你这个小毛头不成”。

说完后，卖竹篓大爷顺势将身旁的扁担抄起来，摆出一副拼刺刀的架势，眼睛依旧死死盯住男子。

男子显然是个欺软怕硬的人，眼看大爷身份不简单，连忙往后退，虽然手上停止了动作，但嘴上男子依旧不断输出，各种脏话继续大骂着。

当时我内心其实也是很焦着的，一来生怕苏晴被欺负，二来作为一名退伍军人，看到这种行为很是气愤，幸好大爷及时站了出来化解这场风波，否则我真的可能冲上去了。

从男子的叫骂中不难判断，那名男子应该是苏晴的丈夫，原因应该是觉得苏晴背着孩子出来当小贩，觉得他脸了，因此而对苏晴大发雷霆。

而从男子这一系列的行为，和苏晴的神态，也不难判断出，这种事情应该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显然苏晴对于丈夫这种行为已经麻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