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举报信,程军官如遭雷击,为情人喂她5年避孕药,妻子全知道
发布时间:2025-06-28 21:59 浏览量:2
第1章
被‘外冷内热军官’程启航深爱的那年,纪云禾遭遇意外离世。
自此,她心有不甘地坠入轮回旋涡。
可命运仿佛诅咒,一次次将她抛向惨烈结局。
直到第十七次轮回重启,她撞见程启航牵着义妹程念念在千年古树下还愿。
“苍天有眼,念念已平安度过十八劫,我再也不需用纪云禾当幌子了。”
……
“——恭贺程启航与纪云禾伉俪,木婚五载情比金坚!”
国营饭店的朱红横幅在晨风中轻舞。
“云禾,纪念日快乐,这是我精心准备的礼物。”
纪云禾望着眼前这个身高一米九的男人——三十二岁便军功赫赫的丈夫,正将一条玛瑙项链戴在她颈间。
四周顿时炸开艳羡的呼声。
“这可是宝庆银楼镇店之宝,标价三千块!嫂子随口提过喜欢,队长硬是啃了五年白面馒头,这情意比金子还重啊!”
纪云禾脸色瞬间惨白,脖颈间的宝石像块寒冰刺入肌肤。
真正觊觎这条项链的,从来不是她。
是程家养女,程启航的义妹,程念念。
今日不仅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更是程念念二十岁生辰。
她垂眸瞥见男人脱下的军装口袋里,赫然躺着同款项链盒。
程启航又在拿她当烟雾弹。
他煞费苦心要讨好的,始终是程念念,她不过是顺带的添头。
纪云禾眼眶泛红,问出前世未敢出口的质问:“程启航,我何时说过喜欢这链子?”
历经十七次生死轮回,前尘往事仍历历在目。
程启航作为军政世家的天之骄子,与她这个平民女子的结合,曾在沪上军区掀起轩然大波。
更诡谲的是后续种种:
从不沾甜食的男人,身上总萦绕着奶油香。
左臂紧绷的肌肉线条间,常年系着条红发绳。
战友调侃:“队长,您不是最厌女子矫情,咱们当兵的该铁血丹心。”
程启航挑眉,掷地有声:“少年不知情滋味,错把芳华当草芥。”
纪云禾听得面红耳赤,沉醉在这份炽热爱意中,夜夜沉沦。
直到十日前,第十七次重生归来,真相如利刃剖心——
程启航从未爱过她,他心尖上的人始终是程念念。
这场婚姻,不过是遮掩禁忌之恋的遮羞布。
“云禾,我是你丈夫,自然懂你心思。”程启航温柔凝视,眼底盛满恰到好处的宠溺。
纪云禾心头泛起苦涩。
面对这如海市蜃楼般的深情,她终究做不到抽身而退。
若这次坦诚相待,是否就能改写宿命?
这份虚幻的幸福,能否化为真实?
她鼓足勇气开口:“启航,我有话……”
“叮铃铃——”
程启航腰间的‘大哥大’骤响。
他接起电话,程念念娇嗔声传来:“哥哥,我在影院等你好久啦!”
程启航冷峻眉眼瞬间融化,唇角扬起弧度:“乖,马上到。”
利刃再次刺入纪云禾心口。
程启航挂断电话,匆忙解释:“云禾,念念在等我送生日礼,我去去就回陪你。”
往昔轮回里,今日他离席便再未归来。
她从未质疑,更无怨言。
可此刻,纪云禾攥住他手腕,嗓音发颤:“你真要走?哪怕我说这或许是我们最后……”
“是!”
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年轻战士打圆场:“队长放心,嫂子宽宏大量,我们定护送回家。”
纪云禾未及开口,程启航已朗声笑道:“还是你小子机灵,知道家里谁当家,我夫人最是贤惠。”
话音未落,人已如旋风般冲出门去。
纪云禾独立原地,眼角通红。
没有新郎的婚宴,何来圆满?
她望向推杯换盏的宾客,竟无人在意主角离场。
暮色四合,纪云禾对着梳妆镜。
从婚纱照后抽出泛黄信笺缓缓展开——
【我程启航向纪云禾女士起誓,此生必爱她、敬她、护她,若违此诺,愿孤独终老。】
新婚前夜,程启航连夜赶到龙泉村,将亲笔誓词交予她。
“云禾,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明日就裱在墙上,日日警醒。”
彼时她感动得泪流满面,扑进他怀抱。
“谢谢你,启航,我也会爱你到生命尽头。”
谁料一语成谶!
第2章
第十七次重生,她依旧深陷对程启航的痴恋。
可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在欺瞒。
纪云禾泪如雨下,心如刀绞。
隔壁忽然传来开门声。
程念念就住在隔壁。
纪云禾推开门缝,正见程念念拽着程启航衣角。
“哥哥,你为何对纪云禾愈发好了?莫不是爱上她了?”
少女语气骄横:“哼,哥哥要想清楚,我绝不容忍任何女子分享你,你心里只能有我!”
“哥哥心里自然只有念念,纪云禾不过是替你挡灾的幌子,有她在,咱们的关系才不会被流言中伤。”
“好啦,听话,我送你回房。”
程启航俊朗面容满是宠溺,嗓音低沉沙哑。
残酷真相如利刃穿心。
纪云禾踉跄退回屋内,望着桌上的誓词,泪水决堤。
她颤抖着将信笺揉作一团,扔进垃圾桶。
“咔嗒——”
军靴踩地声响起。
程启航进门正巧撞见垃圾桶里的纸团。
他眸色一沉:“云禾,为何扔了誓词?”
纪云禾压下心头剧痛,强颜欢笑:“纸页泛黄,取下时不小心撕破了。”
她岔开话题:“见到念念了吗?送她什么礼物?”
程启航神色微僵:“不过是个发卡,不及你的贵重。”
说着脱下外套:“明日我重写一份,裱起来。”
纪云禾眸光黯淡,摇头道:“誓词不过是形式,难道没有它,你就不爱我了吗?”
“当然爱!”
程启航将她拥入怀中:“我对你的爱只会与日俱增,永不消减。”
纪云禾扯动嘴角,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被这样完美的男人宠爱,本该幸福至极。
可听过那些真相,她再难自欺欺人。
她推开丈夫,轻声问:“我们的结婚证,你收在哪里了?”
领证当日,程启航便藏起证件。
说这样便能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程启航皱眉:“不是说好封存,永不启封?”
纪云禾搪塞道:“突然想看看。”
程启航却胸有成竹:“我们感情这么好,你怎舍得离开?况且离婚报告需双方签字才生效。”
他宠溺抚过她发顶:“别试探我了,我去洗澡。”
望着浴室水雾,纪云禾苦涩蔓延。
她该庆幸还是悲哀?
作为军属,她单方面申请离婚,根本无需他同意。
晨光熹微,纪云禾被饭香唤醒。
程启航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云禾,趁热吃,我得去军区了。”
开门瞬间,程念念的声音传来——
少女身着露肩荷叶袖上衣,红色皮裙刚及膝,白皙小腿晃得刺眼。
“有个男生约我看电影,我要去啦!”
程启航脸色骤变,厉声喝止:“换身衣服,否则不许出门!”
那语气不似兄长,倒像丈夫在吃醋——
生怕妻子盛装招摇,惹来觊觎。
第3章
程念念望着程启航,嘴唇微微嘟起,用唇形无声吐出三个字:"醋!坛!子!"
说完,她故意转头与纪云禾四目相接,扬起嘴角提高声调:"行行行,我这就去换,航哥别气坏了身子。"
纪云禾心脏猛地抽痛,悲伤如潮水般漫过胸腔,疼得她指尖发颤。
半晌过后,那阵钝痛仍如附骨之疽,而程念念已换上严严实实的长袖长裤重新出现。
程启航紧绷的脸色这才缓和些许:"这才像话,走吧,我送你去文工团。"
两人并肩离去时,他甚至没分给纪云禾一个告别的眼神。
纪云禾垂眸盯着餐桌上渐凉的早餐,寒意从指尖蔓延到心底。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麻木地咽下早已冷透的粥羹,客厅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惊得她手一抖。
"太太,老爷子突然晕倒了,刚送进军区医院!"保姆急促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纪云禾霍然起身,抓起外套就往外冲。程老爷子是程启航的祖父,昔日的沪上军区司令,退休后始终把她当亲孙女疼爱。
记忆里硬朗的老人怎么会突然倒下?她踩着单车疯狂蹬踏,到医院时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病房里,程老爷子面色如纸地躺在病床上。见她进来,老人勉强扯出笑容:"别听他们大惊小怪,人老了零件不中用,保不齐哪天就……"
"爷爷别说这种话!"纪云禾喉咙发紧,"您还要看着曾孙出生呢。"
话音未落,病房门被猛地推开,程启航风尘仆仆冲进来:"爷爷,我和云禾暂时没要孩子的打算,您别……"
"混账东西!"程老爷子抓起拐杖就砸,"我程家三代单传,你存心要气死我!"
纪云禾下意识扑过去挡在程启航身前,拐杖重重落在肩胛,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云禾!"程启航慌乱接住她下滑的身体,指尖触到温热鲜血。
第4章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纪云禾皱起眉,耳边传来护士的惊呼:"纪同志,你体内怎么会有长期服用的避孕药成分?这种药会永久损伤子宫!"
她猛地睁开眼,冷汗浸透病号服:"不可能!我从来没吃过……"
护士晃了晃检查报告:"药物残留不会骗人,你最近半年都在服用优思明。"
纪云禾如遭雷击,新婚夜的记忆突然清晰——程启航曾喂她吃过一颗"维生素"。
"云禾,这是香港带来的特效药,对女人身体特别好。"他当时温柔的笑此刻变得狰狞。
程启航推门而入时,纪云禾正死死攥着被角:"五年前那瓶维生素,再给我一颗好吗?"
他身形明显僵住,眼神闪烁:"那种药不治病,你……"
纪云禾突然冷笑出声,五年青春换来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原来不是她不能生,是他不许她生!
日头西斜时,程念念亲密地倚在程启航肩头,两人谈笑风生的画面刺得她眼眶生疼。
"嫂子醒啦?"程念念突然转头,项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哥哥说戒指是婚姻的信物,所以结婚那天他给我戴上了呢。"
纪云禾瞳孔骤缩,那条项链上赫然挂着他们的婚戒。五年前她问起戒指时,程启航说军人戴首饰影响训练。
"云禾,我去买晚饭。"程启航被她盯得移开视线,程念念却撒娇着要他送自己回家。
这一去,整夜未归。
第5章
纪云禾出院那日,程启航照例要送她回军区大院。望着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家",她突然觉得喘不过气。
书房里,举报信在纸上缓缓成型:【程启航同志利用职务之便,长期对配偶实施药物控制……】
军区领导看完信后眉头紧锁:"小纪啊,你们夫妻感情一向很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感情"两个字像铁链捆住纪云禾,她扯出讥讽的笑:"请您彻查,我只要个公道。"
程启航冲进来时,领口扣子都系错了:"领导,这是家事,我们自己解决。"
回家的车上,他猛拍方向盘:"你知不知道这会影响我晋升?"
"那你告诉我,那些'维生素'到底是什么?"纪云禾突然尖叫,"我为什么怀不上孩子!"
程启航刚要开口,纪茵禾突然推门进来:"云禾,姐夫让我来接你回家。"
看着姐姐谄媚的笑,纪云禾如坠冰窟。纪茵禾竟反过来劝她:"妹夫对你这么好,你道个歉就过去了。"
送走姐姐后,程念念的巴掌突然甩到她脸上:"贱人!敢举报我哥!"
纪云禾扬手要还击,却被程启航攥住手腕:"你闹够了没有!"
"哥哥早答应我了,你这辈子都别想有孩子!"程念念笑得张狂,"你不过是我们程家养在笼里的金丝雀!"
纪云禾看着丈夫阴沉的脸,突然笑出眼泪。五年真心,竟喂了狗。
第6章
"你脾气这么大,还想对念念动手!"
纪云禾的手腕被对方狠狠甩开,她踉跄着撞向生锈的铁艺栏杆。不知是心口抽痛更剧烈,还是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更清晰,她仰起布满泪痕的脸反问:"你眼瞎了吗?分明是她先冲过来打我,难道我不能还手?"
程启航这才注意到妻子泛着血丝的半边脸颊。他喉结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被妹妹急促的辩解截断:"哥,我不是成心的……就是想起嫂子差点害你身败名裂,一时气昏头才……"
"哥知道,这不怪你。"程启航温柔地抚过程念念发顶,转头看向纪云禾时眼神骤冷,"今天这事本就是你理亏在先,念念情急之下动了手,你倒先记恨上了?"
纪云禾感觉有把冰锥扎进心窝,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我到底哪里错了?分明是你们设计陷害我,现在倒成了我的不是?"
程启航望着妻子眼底破碎的水光,心脏突然揪成一团。他本想说带她去国营饭店吃红烧肉,话到嘴边却变成:"原想着让你姐姐来劝劝你能想通,看来你是铁了心要钻牛角尖。这顿饭不吃也罢,你自己在家好好反省!"
说罢拽着程念念往外走,少女回头时眼底闪过得逞的精光。
听着防盗门重重摔上的声响,纪云禾瘫坐在瓷砖地上,将发烫的脸颊埋进膝盖。滂沱泪雨中她终于明白,这些年错得有多离谱——不该相信程启航那些海誓山盟,更不该答应这桩荒唐的婚姻。
乌云压境时,她木然起身收拾行李。梳妆台上积灰的雪花膏,衣柜里褪色的布拉吉,都在提醒她这些年活成了菟丝花。如今她要亲手斩断这寄生般的婚姻,哪怕从零开始。
次日租下筒子楼单间后,纪云禾开始在街头巷尾寻找生机。经过巷口的毛线店时,橱窗里五彩斑斓的毛线球让她眼前一亮。程家父子每年冬天穿的厚毛衣,可都是她熬夜织的。
"大姐,听说你们招工?"她攥着衣角走进店铺。
戴眼镜的女老板递过几团毛线:"先露两手瞧瞧。"
十分钟后,看着织物上精巧的镂空花纹,老板拍板:"月工资二十,明早八点报到。"
纪云禾攥着预支的十块钱工资,走在霓虹初上的街头。程启航果然没来找她,或许她的消失正合他意。
七天后傍晚,纪云禾抄近路穿过暗巷时,后颈突然袭来刺鼻的乙醚味。她疯狂抓挠那只捂住口鼻的大手,余光瞥见巷口并肩而立的熟悉身影。
"程启航!"她用尽全身力气咬破歹徒虎口,嘶声力竭的呼救却像被风卷走。
布帛撕裂声炸响在耳畔时,她听见重物倒地的闷响。程启航的外套裹住她颤抖的身躯,刚要伸手搀扶,身后炸开程念念的尖叫:"哥!救我!"
月光下,刀疤脸男人正用匕首抵着程念念咽喉:"二选一,拿这个妞抵我兄弟的命!"
程启航周身气压骤降,毫不犹豫地迈向被挟持的少女。纪云禾瘫坐在地,望着男人绝情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求你别走……"
回答她的是衣料撕碎的裂帛声。当咸猪手即将触到私密处时,后脑勺突然传来剧痛,温热血浆溅了她满脸。
第7章
纪云禾在消毒水气味中苏醒,入目是程启航布满血丝的双眼。"云禾,你终于醒了。"他沙哑的嗓音带着颤音,显然熬了整夜。
可纪云禾只觉得彻骨冰寒。那些被抛弃在黑暗巷弄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她蜷缩着避开对方触碰:"不用惺惺作态,我知道你娶我只是为了掩盖和程念念的丑事。"
程启航脸色剧变:"你听谁胡说的?这事和念念无关……"
"到现在还要护着她!"纪云禾突然笑出声,牵动伤口疼得皱眉,"你每句话都在维护她,生怕她沾半点污水!"
门外响起急促脚步声:"程队,紧急任务!"
程启航起身时带倒凳子,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膜生疼。他系好风纪扣,临走前掖了掖被角:"等我回来再解释,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这点永远不会变。"
望着空荡荡的病房,纪云禾拔掉输液针头。她的伤不在表皮,在十年错付的真心上。
毛线店老板见她苍白着脸来上班,倒没责怪旷工:"听说那个流氓被当兵的打残了,要不是有人拦着,怕是要出人命。"
纪云禾织毛衣的手顿了顿,随即摇头。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为她拼命?他分明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
七日后程启航执行完任务,捧着香芋酥和郁金香冲进家属院。战友调侃他归心似箭,他竟破天荒没反驳。
推开门时他甚至扬起嘴角:"云禾,看我带……"
笑容僵在脸上。卧室里属于纪云禾的碎花床单、搪瓷缸、雪花膏,所有生活痕迹消失得干干净净。窗台上的茉莉花已经枯萎,像他们死去的婚姻。
第8章
程启航唇边的笑意瞬间凝固,眼底闪过一丝阴郁。刚要转身寻人,程念念清脆的声线便从玄关处传来:"哥哥回来啦!这次执行任务还顺利吗?有没有哪里挂彩?"
不知怎的,妹妹的关切此刻竟让他没来由地烦躁。程启航径直打断话头,急切追问:"念念,看见你嫂子云禾了吗?"
程念念怔了怔,瞥见空荡荡的客厅,眼底掠过转瞬即逝的窃喜。旋即垂下眼睫,佯装天真地摇头:"不清楚呢,不过嫂子又不是头回跟哥哥闹别扭离家出走,她那么大个人还能走丢了不成?八成是回娘家消气去了。"
这话倒提醒了程启航。纪云禾确实有些小姐脾气,这些年没少把"离婚"挂在嘴边。每次不都是晾她两天,自己就乖乖回来了?若真是回了纪家,倒也不必太过担忧。
"哥,你饿了吧?"程念念扬起手中的保温桶,"我特意熬了鸡汤,趁热喝两口?"
程启航宠溺地揉了揉妹妹的发顶,顺势在餐桌前落座。他像往常般把任务途中买的丝巾递给妹妹,陪她用完晚餐,竟将寻人之事抛诸脑后。
次日晨光熹微时,他本欲驱车前往龙泉村,却在商业街拐角处瞥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将吉普车停在路边,程启航径直走进毛衣店:"云禾,你怎么在这?"
纪云禾抬眼看见来人,眸光微微颤动,旋即恢复波澜不惊:"我在这儿打工。"
"打工?"程启航剑眉紧蹙,"缺钱花怎么不跟我说?我每个月津贴都交给你了……"
"出去说。"纪云禾瞥见店内顾客投来的目光,径直打断他的话头。
两人站在梧桐树荫下,沉默在晨风中蔓延。半晌,程启航率先打破寂静:"昨晚为何不回家?"
纪云禾望着男人紧绷的下颌线,心脏仍会不受控地抽痛:"我搬出来有些时日了,既然你任务结束,抽空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程启航脸色骤沉:"还在为那天的事置气?我以为那个流氓已经构不成威胁,才先去救的念念。她年纪小,哪见过这种阵仗?"
纪云禾听着这番说辞,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程念念没经历过,难道自己就该活成铜墙铁壁?
"这些都不重要了。"她望着男人身后突然出现的身影,唇角泛起苦涩,"你当着程念念的面再说一遍,你们之间清清白白?"
程启航后背瞬间绷紧,机械般转身。程念念正站在三步之外,妆容精致的脸上泪痕斑驳:"哥,原来你对我从未有过半分私情。"
"念念!"程启航慌忙追出去,全然没注意身后纪云禾泛白的指节。
望着那对渐行渐远的兄妹,纪云禾忽然觉得胸口没那么闷了。她转身回到毛衣店,老板正抱着纸箱收拾物件。
"云禾啊,我正要跟你说。"老板擦着额角的汗,"店面盘出去了,我打算去深圳闯闯,那边机会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后天一早的火车。"
纪云禾愣在原地。深圳?这个地名对她而言太过遥远。可十八年来被困在方寸之地的记忆突然翻涌——她的人生,难道要永远困在程启航编织的金丝笼里?
"我去。"她听见自己沙哑却坚定的声音。
行李少得可怜,除了几件旧衣裳,程启航置办的首饰衣物她分毫未取。重生十七回,到头来竟是孑然一身。临行前她给母亲和姐姐写了封长信,连同离婚报告一起寄往家属院。
晨光穿透云层时,纪云禾提着藤编箱登上南下的绿皮火车。汽笛声撕裂记忆,她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年的誓言——程启航在梧桐树下执起她的手,说此生绝不相负。
第9章
安抚好哭到脱力的程念念,程启航却莫名踌躇起来。他总觉得此刻去找纪云禾,又会像昨日那般扑个空。可当吉普车停在毛衣店前,望着紧闭的卷帘门,他仍感到呼吸一滞。
"这家店转手了?"他拦住隔壁商铺的老板,"昨天还开着呢。"
"可不咋的!"老板操着方言比划,"老板天没亮就赶火车去深圳了,听说要在那边开分店。"
程启航攥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纪云禾是另谋高就,还是……他猛地摇头,那个养尊处优的女人连公交都不会坐,怎敢独自南下?
整整一日,他开着吉普车穿梭在城区大小街道。暮色四合时,空荡荡的副驾驶座像面镜子,照得他心慌意乱。
家属院的冷清更令人窒息。以往推门总有温热的汤羹,此刻只剩穿堂风卷着窗帘乱舞。程启航彻夜难眠,天刚蒙蒙亮就驱车赶往纪家。
"云禾没跟你回来?"纪茵禾握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头。程启航正要解释,邮差踩着自行车停在院门口:"纪茵禾的挂号信!"
泛黄的信封上,纪云禾的笔迹让他瞳孔骤缩。他近乎粗暴地撕开火漆,信纸上的内容如利刃刺入眼底——
【妈,姐:
当你们读到这封信时,我已在前往深圳的列车上。不必寻我,我会好好活着。
关于程启航,我已提交离婚申请,三十日冷静期后,这段荒唐的婚姻便彻底作废。姐,你定会骂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可他所谓的好,不过是将我当作挡箭牌。这样的牢笼,我一天都不想多待。
勿念,待我安顿妥当,自会与你们联系。】
程启航攥着信纸的手青筋暴起,纪茵禾的惊呼声中,那张薄薄的纸片轻飘飘落在地上,被晨风卷着飘向远方,如同他们十八年纠缠不清的孽缘。
第10章
信笺上的墨迹渐渐在程启航视野里清晰,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心口。当"强制离婚"四个黑体字撞进眼帘时,他踉跄着扶住桌角,指节因过度用力捏皱了信纸而泛起青白。在程启航的认知里,纪云禾始终是攀附他生长的凌霄花,离开他的庇护便无法存活。他从未设想过这个温顺的女人会挣脱婚姻枷锁,更遑论以如此决绝的方式。
此刻胸腔里翻涌的恐慌如潮水漫灌,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攥紧心脏反复揉捏,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纪茵禾与纪母凑近看清内容时,同样惊得说不出话。她们素来觉得这个妹妹/女儿柔弱得像只绵羊,竟敢不告而别直奔深圳,还敢单方面撕毁婚约。
半晌,纪茵禾才找回声音:"启航啊,云禾这孩子太欠考量了。等她再往家里传信,我定要好好训斥她,到时还得劳你同去把人接回来。"程启航从酸涩的窒息感中抽离,哑声应允:"麻烦大姑姐了,若有消息务必告知。"
撂下这句话,他逃也似的冲出纪家。民政局咨询窗口前,工作人员推了推眼镜:"同志,强制离婚裁定生效即不可逆,但冷静期结束后可申请复婚。"这句话像冰锥刺入太阳穴,程启航浑浑噩噩走出大门,记忆突然闪回纪云禾曾提过离婚的场景——当时他只当是妇人撒娇,笃定她离不开程家半步。
如今回溯过往,才惊觉那些看似玩笑的试探里,或许藏着早已谋划的逃离。他站在梧桐树荫下苦笑,是自己太过自负,错把珍珠当鱼目。接下来数日,程启航动用所有人脉打探南下线索,却如石沉大海。
纸终究包不住火,程老爷子拄着龙头拐杖端坐客厅,茶几上赫然摆着家法戒尺。程启航刚跨进门槛,暴喝声震得吊灯簌簌:"跪下!"青砖地沁着凉意,他挺直脊梁双膝触地。"说!你做了什么混账事,逼得云禾连招呼都不打就离家?"
"是孙儿糊涂,让云禾受委屈了。"程启航喉结滚动,"我定会将她寻回,当面赔罪。"老爷子眯起浑浊的老眼,他太了解自家孙媳的脾性,若非被逼到绝境,断不会行此极端。戒尺破空声骤响,程启航闷哼着挨下家法,却始终缄默不语。
第11章
程念念就是在这时闯进正厅的。看见程启航后背渗血的伤痕,她尖叫着扑过去:"爷爷住手!哥哥何错之有?"老爷子气得胡须直颤:"他连妻子跑了都不知情,整日不知在忙些什么!"
戒尺再次扬起时,程念念突然张开双臂:"都是我的错!是我和哥哥……"程启航厉声截断话头:"念念!"但为时已晚,程老爷子已从这半截话里听出端倪,本就阴沉的面色瞬间铁青。
程念念趁机跪行两步,眼底闪着孤注一掷的光:"爷爷,我和哥哥早生情愫,求您成全!"这句话像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满室死寂。老爷子握着戒尺的手剧烈颤抖,目光如刀剜向程启航:"你说!"
程启航张了张嘴,喉头却像堵着浸水的棉絮。他本该顺势摊牌,毕竟这是他们兄妹筹谋多年的心愿。可此刻脑中浮现的,竟是纪云禾转身离去的背影——若承认这段禁忌之情,他们就真的再无转圜余地。这个认知像毒蛇咬住心脏,痛得他几欲窒息。
程念念见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爷爷,纪云禾早知哥哥拿她当挡箭牌,如今她成全我们……"话音未落,老爷子突然捂住心口栽倒在地。
第12章
急救室红灯刺得人眼眶生疼,程启航隔着玻璃望向手术台,后背冷汗浸透衬衫。程念念攥着他衣角啜泣:"哥哥别怨我,我只是……"话未说完就被甩开,程启航盯着跳动的"手术中"三个字,第一次对这段畸形感情生出悔意。
三个小时后,主刀医生摘下口罩:"老人是急性心梗,今后切不可再受刺激。"程启航守在病床前整夜,晨光熹微时,老爷子终于转醒。看着孙子眼下的青黑,老人长叹:"你们兄妹……真要气死我这把老骨头?"
程启航忙不迭否认:"爷爷,我们清清白白。"老爷子冷笑:"清白?清白能闹到妻子离家?"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我告诉你,程家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你们要是敢越雷池半步,我就当没你这个孙子!"
病房外,程念念听着这番训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原以为捅破这层窗户纸就能得偿所愿,却忘了程家最重门风。看着程启航在病房里忙前忙后,她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或许从未真正属于过她。
第10章
第11章
第12章
第13章
程启航听了此话,心里并没觉得有多痛苦,发到有些隐隐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心里莫名一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但此时,他确实是不想爷爷再受到任何的刺激。
于是他开口:“爷爷,您放心吧,我知道分寸,……以后我会把念念当妹妹。”
见程启航这么爽快的妥协,让程老爷子有些惊讶。
看着眼前孙子的神情,他眉眼一栋,想到了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只是心里叹息一声:“真的是冤孽。”
而程启航的话落在正站在病房门口的程念念的耳里,却犹如晴天霹雳。
妹妹?!之前说过一辈子都会爱她的程启航说以后要把她当妹妹?
程念念接受不来这样的现实,不会是这样的。
肯定是因为怕爷爷受刺激的缘故,他才会这么说的。
晃神间,听到开门的声音。
程念念回过神,正好和出来的程启航四目相对。
她伸手将程启航拉到一旁的楼道里,双眼通红的看着他。7
“哥哥,你要放弃我们的感情了吗?”
程启航看着程念念泛红的眼眶,他有些心疼。
却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改变自己的想法。
“念念,爷爷年事已高,我不想他老人家再受刺激。我们以后还是做兄妹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不好,对我不好。”程念念有些崩溃,“哥哥,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而且我们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的,爷爷那边我可以继续求他的……”
程启航却是摇头:“念念,不要再为了我们的事去烦爷爷了,而且这几天我要出趟院门,所以你要听话一些。”
程念念愣了一瞬:“出远么,你要去哪里?”
见程启航不说话,她立马想到什么,瞪大眼睛:“你要去找纪云禾!”
“为什么,她都走了你还要去找她,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做?”
程启航脸上带着罕见的迷茫:“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她,我只知道如果不去找她,我会后悔。”
程念念脸色蓦得惨白:“后悔?!哥哥,你喜欢上纪云禾了,是不是?”
话落,程启航愣在当场。
程念念看他这个样子,却是泪流满面。
她歇斯底里的大吼:“程启航,是你对不起我,我恨你!”
说完,就直接跑开了。
程启航只觉心里杂乱不堪,第一次没有去追程念念。
……
对于远在千里之外的纪云禾,对于程启航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也不关心了。
跟着老板柳云英来到深圳,一个新的地方新的开始。
纪云禾没有时间悲风伤秋。
两个女同志,刚到深圳就开始选开店铺的地址。
面对炎热的南方,对于开个毛衣店的初衷。
纪云禾有些踌躇:“英姐,这深圳天气这么热,我们这个毛衣店真的会有生意吗?”
柳云英却满是自信的样子:“正因为这里比较炎热,我们就要反其道而行,你就安心吧。”
“不过,你要多想想毛衣的式样的,这次我们的毛衣不能太厚但一定要潮,这方面就要靠你了。”
第14章
当初,纪云禾答应跟着柳云英来深圳时,两人就已经做好了规划。
柳云英出钱,纪云禾出技术。
所以衣服式样这方面,都是纪云禾负责。
听到柳云英这么说,她顿时感觉身上承受了不少压力。
但有压力才会有动力,她先要重新活出自我,就不能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纪云禾坚定的点点头:“放心,我会努力做好的。”
之后,两人就分工合作。
柳云英去找地方租下店铺,而纪云禾却是穿梭在深圳的街头小巷关注着这里人群都喜欢什么样式的服装。
这天,她走到一条小巷子里,里面开了一家面积不是很大的服装店。
她走进去一看,里面的衣服都很有特色,尤其是上面的花纹和图样都和以往看到的都不一样。
纪云禾上前摸了摸,问老板:“这衣服上的式样和以往的都不一样,你这是怎么做的?”
老板是一个很有气质的中年女人,听到她这么问。
她开口回道:“这都是我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外面自然是看不到的。”1
闻言,纪云禾一惊:“竟然是你亲自绣的,老板你真的太厉害了。”
她看着都有些爱不释手,越看越喜欢。
到最后都有些舍不得走了。
之后几天,她天天关顾这家店,正好还遇到老板在刺绣。
纪云禾站在旁边看着她手指飞舞,不一样就绣出漂亮的东西,或花纹或动物或竹叶都不同的样式。
她越来越着迷,心里也渐渐有了一个想法。
纪云禾发现手织毛衣技术和刺绣有共通之处,要是能够将两种针法结合在一起。
那肯定非常漂亮,衣服肯定是独一无二的。
这般想着,纪云禾看着老板的眼神愈发灼热。
老板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就停下了手中的活,问她。
“你这样看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纪云禾也没有拐弯抹角的开口:“老板,我能跟您是刺绣吗?”
闻言,老板一愣,目光直直的看向纪云禾。
半响她才开口:“为什么想学刺绣,这个刺绣很无聊也很辛苦。”
之前要有人因为喜欢她衣服上的样式也是兴冲冲的来找她拜师,说要刺绣。
而她也是想将这门手艺传承下去,就没有拒绝。
可最后,那人刚学了一个月就失去了兴趣,觉得这太繁琐太无聊。
就放弃了,从此再也出现。
如今,却是又来了一个,可她已经没有之前那种教人的兴致了。
纪云禾笑了笑:“不瞒您说,我刚到深圳,想在这里开一家手织毛衣店,这几天也是调查这里人的穿衣风格。”
“正好看到你这刺绣风格,和我那手织技术有些想通的地方,我想两种技术如果合二为一或许会有不同的效果,所以才有此一问。”
老板沉默的看着她良久,就在纪云禾感觉没生气希望准备告辞离开时。
她终于开了口:“要我教你也行,但这个刺绣却不是一蹴而就的,想要出师,满打满算知至少需要两年,而且不能中途放弃,你能做到吗?”
纪云禾沉思了良久,才开口:“因为我和别人合伙开的店子,所以这个事情我要去问问她的意见,我明天再答复你,可以吗?”
第15章
闻言,老板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回到旅馆,正好柳云英也回来了。
她一看到纪云禾就兴奋的开口:“云禾,我已经找到店铺了,地理位置都很好,而且租金头挺便宜的,更重要的事那个店铺后面带了一个小院子,这样我们就不用另外找住的地方了。”
纪云禾也露出笑容:“那不是说,我们新店铺马上就要开张了。”
“是的。”
两人女同志相视一笑。
然后纪云禾也跟柳云英说了一下自己的事情和之后的打算。
听完后,柳云英沉默的思索着。
最后她开口:“你要是真想学的话,我支持你,至于店里的事,你不用操心……”
纪云禾却是摇了摇头:“我虽然要学刺绣,但店里衣服的样式设计我也不会丢弃的,这你放心。”
闻言,柳云英也没什么反对的理由了。
“那就按你说的做吧,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学?”
纪云禾笑着开口:“我还没答应那个老板,总要先回来跟你商量一下,明天我就去找她说。”3
第二天。
纪云禾一大早,又去了那个老板家。
“老板,我想好了,就跟您学刺绣,为期两年,中间也不会无故放弃,但不能整天都呆在你你这里,我店里也需要我定期出一批样式设计,这样可以吗?”
中年女人其实已经纪云禾不会再来的,如今听了她这话。
她愣了愣,随即开口:“既然决定了,就签个协议,白纸黑字以后也不能赖账。”
“好。”纪云禾点了点头。
纪云禾签订了两年内不得放弃刺绣,否则要付违约金的协议,然后又交上授课费。
中年女人接过钱,对纪云禾说:“以后你每天下午来我这里学习三个小时,其他时间我不占用你的。”
“好的,我会准时到的。”
之后,纪云禾就开始学刺绣,和柳云英合开的衣服店也成功开了张。
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在所有事都尘埃落定后,纪云禾给家里寄去了一封信。
上面写着自己在深圳很好,让母亲和姐姐不用担心。
信寄出去后,纪云禾就真正开始了自己新生活。
四天后。
纪云禾刚学完刺绣回到店铺时,却看到店铺门口站着两个熟悉的人影。
她走近一看,既然是姐姐纪茵禾跟程启航。
纪云禾愣了一瞬,随即走过去:“姐,你怎么来了?”
纪茵禾看到纪云禾,上手就是打了她手臂一下。
“我不来,不来能抓到你这个敢一个人一声不响的来到这千里之外的人吗?你到底是怎么敢的,妈在家里都吃不下睡不着的,生怕你出点什么事情。”
纪云禾反驳:“我这不是没事吗?而且我给你和妈留了信的。”
“你还有理了,是吧。”纪茵禾瞪着眼睛看着纪云禾,“妹夫也是各种在找你,大家都为你操碎了心,你知道吗?”
提到程启航,纪云禾才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
纪云禾抿抿唇,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也觉得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于是,空气瞬间沉默了下来。
第16章
门口的动静,惊动了里面的柳云英。
她站在一旁看了半天,大概了解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见纪云禾和程启航有些相顾无言,她想着给他们要一些单独说话的机会。
于是她开口招待纪茵禾:“你是云禾的姐姐吧,我叫柳云英,是云禾的合伙人,你赶过去应该很累了,进来歇歇吧。”
说着,就拉着纪茵禾进了店子,自己进去前还对纪云禾说。
“云禾,你也不要站在门口了,你们去后面的院子里说说话吧。”
纪云禾无奈只好把程启航带到后面院子里。,
程启航进了院子后,四处张望了一下。
他开口:“你就住在这里吗?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纪云禾眉头立马一皱:“你什么意思?我既然出来了就没打算回去的。”
程启航看向纪云禾,语气有些无奈:“云禾,我知道你是介意我和念念的关系,你才赌气跑出来的。我跟你保证,以后我和她保持距离,你给我回去。”
见程启航一副哄孩子的口吻,纪云禾有些好笑。
“程启航,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我已经申请了强制离婚,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彻底没有关系了,你和程念念的事也和我无关。”
“所以,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程启航见纪云禾坚决的样子,心里沉了沉:“你没有工作过,也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在这里又人生地不熟,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也顾忌不到你,你不要再任性了。”
任性?都到现在了,程启航还把自己当成离开他就不能活的菟丝花。
纪云禾有些愤怒:“程启航,我已经不是只能依附于你的菟丝花了,我会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不用你操心。”
“况且,我离开了正好成全你和程念念不好吗?”
程启航见纪云禾油盐不进,有些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云禾,爷爷生病了很是挂念你,你就不想回去看看吗?至于念念,你放心,我们往后只会是兄妹,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
听到说程爷爷病了,纪云禾有些担心。
又听到程启航说什么她是他唯一的妻子,纪云禾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是吗做你的妻子无非就是掩护你和程念念暗度成仓的挡箭牌罢了,那这个妻子我也不稀罕了,谁爱当谁当。”
纪云禾冷漠的话语,让程启航心口一缩。
他抿了抿唇开口解释:“云禾,以前的事是我的错,可自从你离开我哪都找不到你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心里不知何时满满都是你,这种感觉和对念念完全不同。”
“我想,可能从一开始我就弄错了对念念的感情。”
闻言,纪云禾不可思议的看向程启航。
半响,她才开口,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程启航,你不要告诉我,你对程念念只有兄妹之情,而你爱的人其实是我σσψ吧?”
程启航刚想点头,却被纪云禾打断。
“你千万不要点头,因为这会让我觉得你虚伪,也会让我觉得过去对你付出的感情一点都不值得。”
第17章
纪云禾的话如冰凌一般直凉进程启航的心里,让他的心冷得彻底。
她脸上嘲讽的表情更是如同一个巴掌狠狠的抽在自己的脸上,让他有些无颜面对。
一时间,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
这时,姐姐纪茵禾也到了院子,看着两人脸色都不好的站在那里不说话。
她的眼神也暗淡了一瞬,但她这次回来本来就是为了将妹妹纪云禾带回去的。
“云禾,我已经跟你合伙人说了,你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明天跟我回家。”
纪云禾一愣,随即拒绝:“姐,我是不会回去的,我要留在深圳。”
“你留在这里干什么,你什么都不会……”
听着纪茵禾贬低她的话语,纪云禾有些伤心。
“我不会的可以学,我有手有脚可以养活自己,我不想再成为依附任何人的附庸。”
“而且,我已经跟着一位大师开始学习刺绣,为期两年,未学成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
纪云禾很是坚决,让纪茵禾顿时没了主意。
她看向一言不发的程启航,好像还将希望放在他身上。
程启航也知道这点,可想到刚才纪云禾看他的眼神,他眼眸暗淡了一下。
过了一会,他还是开口了:“云禾,我答应让你学刺绣,两年时间我等你,等你学成后,我来接你回去。”
这是程启航最大的妥协,虽然纪云禾已经申请强制离婚,但在他心里,她一直都是自己的妻子。
等她回去后,他就立马复婚,以后会一直对她好。
听程启航这样说,纪云禾没有反驳。
只要能他和姐姐不强迫自己回去就好,至于程启航说的等她,她没有放下心上。
毕竟他们已经没有婚姻关系了,而且家里还有个程念念在等他。
等两年后,程启航估计早就把她忘了,和程念念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二天。
纪云禾送程启航和纪茵禾去车站。
纪茵禾拉着她的手说了很多嘱咐的话,一副很担心她在外面的样子。
纪云禾知道姐姐是为了她好,可在姐姐眼里还是不愿意相信她可以靠自己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她有些有些苦涩,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只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想着以后一定要让他们刮目相看。
程启航看着纪云禾也说:“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或许寄信回来,我总会帮你的。”
纪云禾敷衍的点点头,却知道自己不会和再联系。
既然已经决定离婚来到深圳重新开始,她就不会再和程启航纠缠。
送走两人后,纪云禾开始了自己学习的生涯。
每天求知若渴的去跟着师傅学习刺绣的手艺,因为她有一定的基础在,所以学的很快。
师傅对她也是很满意,更是对她倾囊相授。
这期间,程启航也给她寄过几次信,信上都是关心她的话语。
好像她还是他妻子,他们没有离婚一样。
但纪云禾却从来没有回过信,她不明白程启航到底在想什么,却也不在意了。
她已经走了出来,是绝对不会再回头的。
第18章
程启航给她写信一直持续到半年后,就突然中断。
纪云禾也没当回事,想着他应该是放弃了,也腻烦了,或许已经跟程念念在一起了。
这都不影响她努力学习刺绣,以及认真经营服装店的决心。
这样充实的日子一晃而过,岁月如梭。
……
两年后。
纪云禾停下手中的针线,看着眼前完整的山水图,眼里露出一抹笑容。
旁边的师傅也笑着出声:“很好,你绣得很棒,云禾,恭喜你出师了。”
纪云禾看向旁边一直教导他的中年女人:“师傅,谢谢你。”
中年女人摇头:“是你的坚持和毅力帮了自己,明天开始就不用过来的。”
说完,她一旁拿过一个信封递给纪云禾。
“不过我今天收到这个东西,我觉得应该给你看一下,看看感不感兴趣?”
纪云禾疑惑的接过,打开信封一看。
里面竟是一份有关全国刺绣大赛的报名表。
纪云禾愣了一瞬,然后看向师傅:“师傅,这是……”
“你现在的手艺已经和我不逞多让,甚至更青出于蓝,我觉得这是你的一次机会,正好还可以好好宣传你之前说的将手织技术和刺绣工艺结合在一起的理念。”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比赛是在你老家那边举行,你可以借此回家看看。”
看着报名表上写的比赛地点是成都,纪云禾有些怔松。
她来深圳已经两年了,也依靠自己打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但午夜梦回,她也是有些想念家乡,还有母亲和姐姐。
也是时候回去看看她们了。
纪云禾想明白后,下定决心点了点头:“恩,我知道了,我会报名参加的。”
“恩,好,那就预祝你取得一个好成绩。”
纪云禾回到店铺,经过两年的经营,和柳云英合伙开的毛衣店生意兴隆。
两年间,也在深圳开了好几家分店。
纪云禾将自己要去参加刺绣比赛的时候跟柳云英说了一声,她听后立马表示支持。
“可以啊,又是在成都比赛,正好我也很久没有回去,和你一起去。”
纪云禾有些迟疑:“那深圳这边的店子……”
柳云英笑着摆手:“这些店子都有自己的负责人,又不需要我时时刻刻盯着的,放心吧,离开一段时间是没什么问题的。”
纪云禾见状也没再说什么,两人达成共识。
她将报名表填好后,就寄了出去。
然后开始准备第一轮初赛的绣品,买票的事交给柳云英。
一周后,纪云禾和柳云英离开深圳回了成都。
下了火车,看着两年未回的家乡,纪云禾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一旁的柳云英问:“我要先回家看看,你呢,也直接回家?”
纪云禾点头:“恩,还是回家看看,然后再将初赛的绣品交上去。”
之后,两人分道扬镳。
纪云禾则是打车往纪家大院开去,越靠近家里,她的心里要越是紧张。
当初她离开,只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后来姐姐来劝她回去,她也拒绝了。
如今再次见到母亲和姐姐,也不知道她们会如何?
第19章
到了纪家大院的门口,纪云禾就看到母亲佝偻着身子在院子里洗菜。
对于两年没见的母亲,她眼眶瞬间发红,张开嘴轻轻唤道。
“妈……”
正在洗菜的纪母初听到声音以为是大女儿,继续洗菜的开口。
“茵禾,你回来了就去看看厨房的饭好了没有,我现在手上没空。”
说完,却没有听到身后的回应。
纪母有些疑惑的回头,却在看到身后站着的人时,手上的盆‘嘭’的落地。
她震惊的瞪大眼睛:“云……云禾?”
纪云禾这才出声再次开口:“妈,是我,我回来了。”
纪母瞬间眼眶发红,声音哽咽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纪云禾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思念,放下手中的行李走上前一把抱住母亲。
“妈,对不起,这么久才回来看您。”
纪母也伸手拍了拍纪云禾的后背:“回来就好,这次不走了吧?”
闻言,纪云禾愣了一瞬,随即松开母亲。
她没有打算骗母亲:“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参加一个刺绣比赛,等比赛过后我还是会回深圳的,我工作的地方还在那里,但妈,您放心,我有空都会回来看你的。”
纪母看着眼前和两年前大相径庭的女儿,也没再说这个话题。
“你刚回来,肯定没有吃饭吧,妈去给做饭。”
纪云禾点头:“好。”
等到了吃饭的时候,纪茵禾得到消息也赶了回来。
看到一身时髦打扮,精神尚佳的妹妹,纪茵禾心里还是有些欣慰的。
“看来你在深圳这两年过得挺好,人也变漂亮有气质了。”
纪云禾笑了笑:“还可以,对了,我还给你和妈还好侄子侄女都带了礼物。”
说着,就从行李箱里拿出大包小包的给纪茵禾。
纪茵禾看着手上价格不斐的东西,她终于承认。
她的妹妹纪云禾出去两年,变得有出息了。
这时,她想到程启航,试探性的问:“你回来有见过妹夫吗?他这两年发生……”
可还没等她说完,就被纪云禾打断。
“姐,我和程启航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没有婚姻关心了,你就不要再叫他妹夫,以后也不要再说他的事情了,我已经不在意了。”
纪茵禾看着纪云禾已经放下的样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而对于程启航这两年发生的事情,虽然她也表示同情,但这确实也与纪云禾无关。
吃完饭后,纪云禾和姐姐、母亲坐在一起聊天。
主要是她说在深圳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其他两人听的很认真。
突然,纪云禾注意到母亲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她立马止住话题,关心的问:“妈,您怎么了?看着脸色不太好?”
纪茵禾也看了过去,纪母摆摆手说:“没事,就是这两天有些腰疼,不碍事的。”
见纪母疼得有些难以忍受,纪云禾当即说:“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把,现在就去。”
说着,就站起身去搀扶纪母。
纪茵禾也没有反对。
两姐妹就带着纪母去了县城的医院。
刚走进医院,纪云禾就碰到不想碰到的人。
程启航!
第20章
只见他一脸憔悴从医生办公室里走出来,手里还抱着一个大概半岁的小男孩。
看到纪云禾的那一刻,程启航眼眸一缩。
脚步好像落地生根了一般,再也迈不开一步。
半响,他找回自己的声音:“云禾,你回来啦。”
相对于程启航有些失态的表现,纪云禾却很是淡定。
“恩,回来了,我还要带我妈去看医生,就不多说了。”
说完,就扶着纪母想绕过他。
旁边的纪茵禾和纪母也没有出声。
刚走一步,就被程启航拦住:“云禾,等你有空了,我们能不能见一面,我想跟你谈谈。”
纪云禾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刚想要拒绝。
就听到程启航怀里的小男孩低低的叫了一声:“爸爸……”
程启航立马低头安抚他:“乖,爸爸在这里。”
纪云禾笑了笑:“你的孩子很可爱,恭喜你和程念念有情人终成眷属,至于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完,她没有理会程启航丕变得脸色,就拉着母亲和姐姐绕过他走了。
等医生给纪母开了药,三人回家时。
纪茵禾才开口:“其实妹……程启航没有结婚,那孩子也不是他的。”
闻言,纪云禾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这她倒是没有想到,不过这已经和她什么关系了。
一旁的纪母也开腔:“其实启航挺可怜的,听说在你走后不久,他家那个养妹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负气出走,一晚上都没有回家,等第二天找到她时,她已经被……”
“听说当时她身上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很是可怜。”
“因为这事,程家老爷子本来身体就不好,一下被刺激的病情加重,没多久就去世了。”
“而他那个妹妹却被查出怀有身孕,她彻底的被刺激疯了,逢人就说这个孩子是她哥哥的。”
“启航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也认了那个孩子,可惜那个养妹也是无福,在生产的时候难产,拼命生下那个孩子,自己却死了。”
听了纪母的话,纪云禾沉默了下来。
她真没想到,短短的两年前,在程启航的身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程老爷子死了,程念念也死了。
只留下程启航和一个不足两岁的孩子。
纪云禾有些唏嘘,觉得世事无常。
不过,这些事情已经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她不知道程启航怎么想,但她确实是已经心如止水。
现在,她只想把心思放在刺绣比赛上,希望可以拿到一个好成绩。
第二天。
纪云禾就将自己准备好的绣品送到举办刺绣比赛的主办方手里。
然后一边等着消息,一边在家里陪母亲。
这天,她出门上街想买一些针线,却又一次碰到程启航。
他应该是带着孩子刚医院出来。
看到纪云禾,程启航眼前一亮:“云禾,我们又碰到了,你现在有空吗?我们聊聊。”
纪云禾其实不想和他聊,但突然眼神对上他怀里孩子的眼眸时。
突然孩子发出咯咯的笑声,还唤出“妈妈”这样的音节。
第21章
纪云禾和程启航同时一愣。
程启航低眸看着怀里的孩子,轻轻一笑:“看来这个孩子很喜欢你,这是他第一次叫‘妈妈’。”
看着懵懂无知的孩子,纪云禾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在程启航又一次邀请时,她没有拒绝。
两人带着一个孩子找了一家餐馆。
上菜的时候,程启航特意点了纪云禾喜欢吃的菜。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你多吃点。”
纪云禾抿了抿唇:“其实你不用这样的,还有你想跟我谈什么?”
程启航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给纪云禾夹了一筷子的菜。
他才开口:“云禾,当初说好两年后去接你回来,我没有兑现诺言,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纪云禾直言不讳,“程启航,自从我决定南下开始,就已经打定主意和你一刀两断了,就算你来接我,我也不会跟你回来的。”
程启航扬起一抹暗淡的笑容:“以往,在我的印象里,你是个心软没什么脾气的人,所以在你明确的要和我结婚时,我想的都是你那么爱我,怎么可能离得开我?”
“所以我愿意放你出去两年,两年后我去接你回来,强制离婚又如何,我们可以复婚,还是一样的夫妻,在我心里从来没有想过哪天你会突然不要我了……”
程启航的声音里满是落寞和痛苦,可这些已经打动不了纪云禾了。
她已经彻底放下了。
“程启航,从一开始吗,是你在算计我,假装爱我实际却把当程念念的挡箭牌,我也是个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知道你利用我后,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
“如今已物是人非,你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程启航却还想为自己争取一次:“真的没用了吗?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明明早就喜欢上你,却不自觉,才导致你离我越来越远。”
“可如今,我已经悔悟了,我想弥补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程启航紧紧的盯着季云禾,眼里闪烁着一丝忐忑和……期待。
可纪云禾却是毫不犹豫的摇头:“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因为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程启航的肩膀瞬间耷泷了下来,心里也犹如被万里雪山冰封,冷得透不过气来。
半响,他低低开口:“其实早在你离开半年,程家发生重大变故后,我就知道你和我或许已经没有了可能,可是再次看到你,我心里忍不住升起一丝希望。”
“或许你心里还有我呢,可现在……对不起,云禾,终究是我辜负了你。”
“可我想你知道,这辈子在我的心里,我的妻子永远都只有你。”
面对程启航对她深情不悔的表忠贞,纪云禾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反而想到了程念念。
突然她有些为她不值,如果程启航能够一如既往的爱着程念念。
或许她还能高看程启航一眼,可他此时抱着程念念的孩子对她诉说爱意。
让纪云禾只觉得有些讽刺。
快速吃完饭后,纪云禾就找借口离开了。
回到家后,她接到刺绣比赛主办方的电话。
“纪云禾同志,恭喜你通过这次比赛的初试,正式比赛将在三天后锦江大礼堂举行,请您务必准时到达。”
第22章
闻言,纪云禾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准时参加的。”
之后三天里,纪云禾没有再出门,而是待在家里联系刺绣的指法。
她希望到时比赛之际,可以赢得一个好名次。
三天后。
纪云禾准备妥当的拿着必备工具去了锦江大礼堂。
一进去,发现参加比赛的人还挺多的,而且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他们看到纪云禾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同志来参加比赛,眼里都带着一丝丝的轻视。
不过纪云禾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找到自己名字所在的区域坐了下来。
安静的等着比赛的开始。
这次刺绣比赛,一共分为三轮。
第一轮,是对刺绣基础指法的考量,谁的基础更劳,谁就胜出。
而且只晋级前50名。
第二轮,就是对刺绣创新的考量,谁绣的式样越创新谁就胜出。
这一回合,只会晋级前10名。
最后一轮,则是绣出完整了一副图,图由主办方提供。
所有参赛者绣同一副图,同样的时间,完成最快最好的那人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纪云禾回忆着比赛的流程,也想着最后主办方会提供什么样的图给她们绣。
正想着,主办方已经站在中间舞台上宣布比赛的开始。
纪云禾迅速敛住心神,全神贯注的投在比赛当中。
第一轮的时间没有设置多久,半个小时。
她也没什么压力的通过了第一关。
结束后,在第二关来临之前,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纪云禾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突然听到走廊旁传来说话的声音。
“奶奶,我是来给这次刺绣比赛当评委的,不是来找媳妇的。”
一道无奈的男声落入纪云禾的耳朵里。
她下意识的往声源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个电话放在耳边,脸上尽是无奈之色。
纪云禾一愣,这个男人五官英俊,身材高大,年龄应该和她不相上下。
竟然是这么比赛的评委,那他在刺绣方面的造诣肯定很高。
而且他还是个男子,这是纪云禾第一次见男子从事有关刺绣方面的工作。
正恍惚间,她又听到男人的声音:“奶奶,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次比赛的人可都是年纪大的人,年轻的一个都没……”
傅应弦说这话时,感觉有一个视线一直在看他。
他慢悠悠的抬眸看过来,和纪云禾四目相对。
看到她胸前挂着的有关参赛者的牌子,傅应弦到嘴的话卡了一下没有再说出来。
电话那头的人见他不说话了,立马察觉到了什么。
“是不是看到了年轻的参赛者了,怎么样,赶紧过去问问情况,说不定……”
“奶奶,你就别乱出主意了,马上就要下一轮比赛了,我就先挂了。”
“我乱出什么主意,要不是你自己说要找个精通刺绣的媳妇,我至于……”
可那头还没说完,傅应弦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纪云禾也回过神,对于自己看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发呆的行为,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她只好笑笑的冲男人点头,然后转身回到比赛现场。
傅应弦也跟在她身后一步,进了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