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宠我七年,却娶白月光,我决定回家联姻:你娶别人,我嫁别人
发布时间:2025-08-04 15:31 浏览量:2
“爸,妈,我同意回家结婚。”
秦朔棠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电话那头的喜悦瞬间沸腾。
“太好了,朔棠!你终于想通了!你可是秦氏唯一的继承人,要不是你执意要在外面多历练几年,早就该回来成家接手家业了。我和你爸早就替你物色好了人选,就等你点头呢!”
听着父母欣慰不已的语气,想起自己之前数次拒绝相亲的任性,秦朔棠心底掠过一丝歉疚。
她垂下眼睫,声音不自觉柔和了几分:“我都听你们安排。”
“好好好!婚礼就定在1月19号怎么样?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提前见见联姻对象?他叫……”秦母絮絮叨叨的关切,让秦朔棠刚平复的心绪又泛起微澜。
打这通电话,她只想尽快结束眼前的一切,回到那个能让她喘息的地方。
至于何时结婚,嫁给谁,她已全然不在意,也提不起半分兴致。
于是,她轻声打断了母亲的话:“我只想早点回秦家,替你们分忧。联姻不过是顺带的事,不必见面了。婚礼你们安排就好,婚礼前一天我会回来。”
话音刚落,卧室的门被推开。
聂景深皱着眉走进来:“婚礼?什么婚礼?”
面对他眼中的疑惑,秦朔棠神色自若地挂断电话,随口道:“一个朋友结婚,请我去做伴娘。”
聂景深紧绷的神情这才松懈下来,微微颔首:“既然是朋友,那就去吧。我最近有些忙,可能没法陪你。”
“没事,我自己回去就好。”她答得干脆。
见她如此,聂景深也未再多问。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随手将外套搭在沙发上,转身进了浴室。
片刻,淅沥的水声响起。
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却接连响起几声提示音。
秦朔棠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取出了他的手机。
屏幕亮起,一条备注为“阿欣”的消息跃入眼帘:
“当年说的话,你还记得?你不会真惦记着要娶我吧?”
末了这句话,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入秦朔棠的心口。
她指尖微顿,轻轻向上滑动。
聂景深十几分钟前发出的消息,清晰地映入眼帘:
“阿欣,三十三天后,就是你的二十八岁生日了。你还记得,那时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秦朔棠将手机放回原处,靠坐在沙发上,纷乱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是京北秦氏集团的独女,父母常年奔波,她自幼随姑姑旅居海外,鲜少露面。十八岁那年,姑姑归国成婚,她也随之回国,进入云大。
为了享受纯粹的校园生活,也出于安全考虑,她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身份。
大四迎新晚会上,为帮室友救场,她临时登台伴奏。
一曲终了,她提着裙摆下台,一低头,便撞进了聂景深的视线里。
他捧着一束花等在门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笑着问能否加个联系方式。
秦朔棠是个颜控,红着脸应允了。
此后,每日的联系成了习惯,校园各处也总是不期而遇。
相识第三个月,聂景深向她告白了。
情窦初开,一见倾心,秦朔棠没有理由拒绝。
两人就这样携手,从二十一岁走到了二十八岁。
七年里,聂景深对她几乎予取予求,极尽宠溺。
年岁渐长,家中催促她回去联姻的声音愈发急切。她屡次拒绝后,也曾试探过他的心意。
可每每触及“结婚”二字,聂景深便如避蛇蝎,绝口不提。
起初,秦朔棠以为他只是尚未做好步入婚姻的准备。次数多了,她也察觉到了异样。
直到半月前一次聚会,她酒后无意间听到了真相。
原来,她从来就不是他心尖上的那个人。
他心之所系,一直是青梅竹马的江雨欣。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江雨欣只视他为挚友。
而他当年追求自己,不过是因为初见那晚,江雨欣投入了他人怀抱。而她在台上弹琴的模样,恰巧有几分他心上人的影子。
为了慰藉失意,也为了与江雨欣赌气,他才向她伸出了手。
此后的岁月里,江雨欣的情路起起落落,恋爱谈了数十段。
每每听闻她分手的消息,聂景深都蠢蠢欲动,想要奔赴她身边。
可未等他开口,江雨欣又有了新的目标。
他心中的失落与不甘便又深一层,再面对一无所知、对他情深意重的秦朔棠,分手的念头便只能按下。
如此兜兜转转,七年光阴倏忽而过。
他们未曾分手,聂景深也从未放弃等待江雨欣的回心转意。
他仍在执着地等待。
等待年少时,江雨欣酒后的一句戏言:
“景深,等我二十八岁时,要是我们都还没结婚,那我们就凑合凑合试试,怎么样?”
于是,他年复一年地追问。而今年,终于等到了江雨欣的二十八岁。
翻看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秦朔棠嘴角牵起一抹凉薄的笑意。
三十三天后,是江雨欣的二十八岁生日。
也是她秦朔棠,为自己选定的分手归期。
她静默地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项链。
身后传来开门声,聂景深擦着湿发,在她身侧坐下。
她放下手,语气平淡:“刚才你手机响了。”
闻言,聂景深立刻擦干手,从口袋掏出手机,专注地翻看起来。
看着他全神贯注的侧脸,秦朔棠忍不住问道:“看得这么认真,谁的消息?”
语气轻松随意,聂景深的反应却异于平常。他直接站起身:“公司的事,我去处理一下,你先睡。”
看着他防备的姿态和拙劣的谎言,秦朔棠眼中掠过一丝自嘲。
她低低应了一声,看着他走进书房,也起身关了灯,躺回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亮着微光的手机被轻轻放在床头柜上,一只手臂揽住了她的腰。
随后是长久的寂静。
直到身侧传来均匀平稳的呼吸声,秦朔棠才睁开眼,再次拿起了他的手机。
点开,原有的聊天界面只多出四个字:
“念念不忘。”
简单的四个字,秦朔棠却能清晰地勾勒出聂景深打字时的模样。
大约是轻抿着唇,目光紧锁屏幕,一字一句地斟酌,打出一长串又删掉。
既怕自己的情意太过直白,被她窥见。
又怕自己的情意太过隐晦,对方无法感知。
这般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态度,只有在面对江雨欣时,才会出现。
想着想着,秦朔棠唇边溢出一抹苦涩。
她又看了一眼那四个字,点开了聂景深的朋友圈。
背景图看似一片漆黑,但若放大细看,最下方有一行小字: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刚在一起时,秦朔棠发现了这个小秘密,曾问过他含义。
他当时随意搪塞,说是网上随便找的图,没注意那些字。
如今看来,哪里是没注意?
分明是处心积虑,用心良苦。
一心记挂着那个二十八岁的约定,一心等待着江雨欣点头应允。
初心不改,矢志不渝。
一整夜,秦朔棠闭着眼,却未曾入眠。
天光微亮,身侧传来窸窣声响,她顺势睁开眼。
“今天早点下班吧。”她轻声道。
聂景深正扣着袖扣,闻言不解地看向她:“有事?”
沉默片刻,秦朔棠才幽幽开口:“今天是你生日,忘了吗?”
聂景深身形微僵,这才恍然点头。
这大半个月,他满心满眼都是江雨欣二十八岁的约定,其他事一概抛诸脑后,连自己的生辰也忘了。
再回想这两个月,自己辛苦筹备惊喜却终成徒劳,秦朔棠心头五味杂陈。
聂景深并未察觉她神色的细微变化,只叮嘱道:“简单点就好,不用像往年那样铺张。”
往年的生日,皆由秦朔棠一手操办。她总是费尽心思举办宴会,只为博他一笑,却从未得到他真正的珍视。
因此,听到他这句话,她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自嘲:“宴会早就筹备好了,请柬都发出去了,取消不了。”
这场生日宴,三个月前就开始筹备。那时,她还不知道他心中另有所属。
那时,她还天真地以为自己是他的唯一。
若早知如此,她绝不会办。
听她解释,聂景深沉吟片刻,没再说什么,拿起手机走出了卧室。
转身的瞬间,秦朔棠瞥见他微微蹙起的眉头。
她低下头,喃喃低语,不知是在向他解释,还是在说服自己:
“以后不会了。”
她不会再为他筹备生日了。
抵达公司后,秦朔棠径直去了主管办公室,递交了辞呈。
当她拿着离职报告出来时,办公室瞬间炸开了锅。
“朔棠,你要走?”
“怎么说辞就辞啊?下家找好了吗?”
“这么果断,不会是要回去继承亿万家产了吧?”
面对同事们的关切,秦朔棠放下手中的物品,浅浅一笑:“回去结婚了。”
同事们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与她交好的圆圆凑近低声问:“朔棠,你男朋友终于答应结婚了?之前不管你怎么暗示明示,他不是一直避而不谈吗?怎么突然开窍了?”
秦朔棠无意多解释,顺势转移了话题:“这些年谢谢大家照顾了,晚点请大家吃个饭吧。”
下班后,与四五个同事聚餐两小时。等秦朔棠赶到预订的酒店包厢时,已是晚上八点。
她匆匆走到包厢门口,正要推门,里面传出的对话让她顿住了脚步。
“外面这么冷,景深去接谁了?”
“还能有谁,江雨欣呗!刚才我离得近听得清楚,江雨欣说今天回来,他立马就巴巴地去接了。”
“啊?真的假的?那景深不得高兴坏了?他今天二十八岁生日,再过三十三天江雨欣也二十八了,她这时候回来,不会真是来履行那个约定的吧?”
“听说江雨欣又分手了,我看八成是。”
“我去!真要回来了?那他们要是真成了,秦朔棠怎么办?咱们瞒了她这么久,七年了,她连江雨欣是谁都不知道,还死心塌地爱着景深呢!”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景深一颗心全在江雨欣身上。要是江雨欣真答应履行承诺,秦朔棠百分百被甩,也只能怪她自己倒霉。好在她没什么背景,真要分手也好打发。”
“虽说秦朔棠这些年对咱们、对景深都没得挑,但咱们是景深的兄弟,肯定得站在他这边。到时候真要分了,咱们也别让景深难做,替他出面送点车啊房啊的,就当是分手费了。”
秦朔棠在门外静静听了半晌,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或许是因为早已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她已不像半月前初闻真相时那般痛彻心扉,反倒觉得有些荒谬可笑。
聂景深要和她分手,竟还需要兄弟出面来打发。
她这七年,究竟谈了一场怎样的恋爱?
只可惜,他们注定无法如愿看到她被分手的狼狈模样了。
因为这一次,是她秦朔棠,先转身离开。
秦朔棠站在包厢门外,恰逢服务生推着酒车经过,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房门开启的瞬间,里面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她神色如常,仿佛未曾听见任何议论,含着得体的微笑走进包厢,与众人一一寒暄。
片刻后,聂景深带着一位陌生女子再次推门而入。
目光掠过那道与自己有着三四分相似的身影,秦朔棠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聂景深领着人在包厢里转了一圈,最终才走到她面前,为两人引见。
“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江雨欣。”
听着他的介绍,江雨欣落落大方地伸出手。
面对她的示好,秦朔棠亦伸出手。
两只手交握的瞬间,聂景深略作迟疑,才继续开口。
“这位是……我的普通朋友,秦朔棠。”
说出这句话时,聂景深已预想了秦朔棠可能的愠怒。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
秦朔棠面上毫无波澜,只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手。
她后退两步,与两人拉开一个礼貌的距离,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
“江小姐你好,我是他的,普通朋友。”
第四章
相互介绍完毕,包厢内重新喧闹起来。
江雨欣性格外向,八面玲珑,端着一杯酒从这头敬到那头。
虽是聂景深的生日宴,不少人都带了女伴。
她却毫无顾忌,拉着众人喝酒玩游戏,倒将几位女士晾在了一旁。
玩到兴头上,她手中握着牌不便,便让人喂几块西瓜。
聂景深想也未想,用自己的叉子叉起一块便递了过去。
江雨欣亦未觉不妥,侧身吃下,又顺手拿起他的酒杯喝了半杯红酒。
透明的高脚杯壁上,一道暗红的口红印分外醒目。
秦朔棠坐在几米开外,看着聂景深握着那只杯子,一杯接一杯地饮酒。
而他每次啜饮的位置,恰好覆在江雨欣留下的唇印之上。
酒至酣处,他已微醺,但生日流程不可或缺。众人唱起生日歌,簇拥着他起身吹蜡烛许愿。
喧闹的包厢骤然安静,秦朔棠亲自推来蛋糕,插上蜡烛。
望着烛光映照的“28”字样,聂景深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醉意。
他涣散的目光在包厢内逡巡一圈,最终竖起一根手指。
“今年的生日,我不许愿了,换成一个问题吧。”
说着,他弯曲的手指,直直指向江雨欣。
而那带着醉意却灼热无比的眼神,也牢牢锁定在她身上。
“阿欣,你也快二十八了,我想问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话音落下,旁观者们面面相觑。
迎着四面八方投来的探究目光,江雨欣微微一怔,答道:“现在?没有。”
短暂的寂静后,不知是谁惊喜地“哇哦”一声,房间瞬间沸腾。
几个喝高了的兄弟站起身,推搡着醉醺醺的聂景深载歌载舞。
秦朔棠端坐不动,平静而淡然,扮演着一个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的“普通朋友”。
狂欢持续至凌晨,生日宴终于散场。
待众人离去,秦朔棠才扶着聂景深上车。
他沉浸在先前的喜悦中,倚靠在她肩头,吐露着真心。
“阿欣,别走,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就我不行,阿欣?”
“阿欣,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我等了你好多年好多年,每天都在等你,阿欣。”
前座的女司机听了一路,也偷笑了一路。
临下车时,她帮着秦朔棠搀扶醉汉上楼,还不忘调侃:“阿欣,你男朋友很爱你啊。”
秦朔棠按下十三楼的电梯键,对电梯外的司机微微一笑,语气淡然。
“他是很爱阿欣,但我不是阿欣。”
宿醉醒来,聂景深忆起昨夜种种,抓着秦朔棠便开始解释。
“朔棠,昨天一到会所就被灌了不少酒,可能说了些糊涂话,都是酒后失言,你别往心里去。”
秦朔棠没料到他记得昨夜之事。
更没料到他寻了如此蹩脚的借口。
但她依旧冷静而理智地配合着,微微颔首。
“没关系,我知道。”
不知为何,看着她这张平静无波的脸,再想起昨日介绍她与江雨欣相识时她的反应,聂景深心头莫名掠过一丝慌乱。
思来想去,他总觉得不妥,连忙岔开话题。
“昨天光顾着喝酒,冷落了你,朔棠,是不是生气了?今天下班我们去约会?”
“没生气,下午有事,不去了。”
见她一口回绝,聂景深反倒愈发坚持,定要补偿。
秦朔棠拗不过,只得应下。
晚间,她换好衣服正要出门,闺蜜圆圆的消息弹了出来。
“朔棠,你离职的事没跟你男朋友说?他刚来接你,好像很生气哦。”
消息未及看完,聂景深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秦朔棠眼底闪过一丝凝重。
犹豫片刻,她还是按下了接听。
手机里传来聂景深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同事说你离职了?要去结婚?”
第五章
秦朔棠还在思忖如何解释,聂景深已沉声斥责起来。
“我告诉过你,我现在没结婚的打算!”
原来他以为这是逼婚。
难怪如此动怒。
秦朔棠恍然,耐着性子解释。
“和同事开了几句玩笑,她们可能当真了。离职是最近太累,想休息。”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的语气才缓和下来。
“以后别开这种玩笑。”
她低声应下,又听聂景深问她在哪,要不要来接。
秦朔棠正欲报地址,忽听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细微的笑声,像极了江雨欣。
昨夜两人互加好友后,她刚刷到江雨欣在车上的自拍朋友圈。
原来他们在一起。
那句“好”在唇齿间盘旋片刻,变成了“不用”。
电话很快被挂断。
看着暗下去的屏幕,秦朔棠嘴角浮起一丝自嘲。
若真想接她,电话怎会挂得如此快?
不过是走个过场问问,她竟还当了真。
她一边自嘲,一边拦了辆车,赶往约定的餐厅。
服务员问清名字,径直将她引至顶楼包厢。
推开包厢门,满桌佳肴,唯独不见人影。
见她面露疑惑,服务员恭敬解释。
“聂先生十分钟前来电订餐,请您先用,他有急事,稍晚些到。”
想起方才那通电话,秦朔棠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
急事?怕是又去陪江雨欣了吧。
倒也不算撒谎,于他而言,但凡陪着心上人,芝麻小事也是急事。
想明白后,她不再纠结,步入包厢。
服务员殷勤地拆开餐具,介绍菜品。
看着满桌海鲜,秦朔棠微微蹙眉。
在欧洲那些年,吃不惯西餐常以海鲜果腹,早已厌烦,回国后依旧不喜。
若是以往与他共餐,见此菜品,她多半迁就。
如今,她却不愿再委屈自己,挥手让服务员撤掉。
服务员犹豫片刻,如实相告。
“谈小姐,这桌聂先生已付账,价格不菲,您确定不用?撤掉的话,本店不退款的。”
秦朔棠挑眉,从包中取出一张卡递过去。
“我知道,撤掉。新点的菜,刷这张卡。”
“放心,我买得起。”
直至用餐结束,聂景深仍未现身。
秦朔棠懒得再等,拎包回家。
行至半路,几条消息接连弹出。
“朔棠,今晚你能出去住一晚吗?”
“阿欣突然回国,老宅没来得及收拾,住不了人,灯也坏了不少。”
“她怕黑,一个人不安全,我想让她过来住一晚,可以吗?”
既要照顾江雨欣,又怕她发现他们的关系。
真是讽刺。
这一次,秦朔棠无心配合,直截了当问。
“她不是你朋友吗?为何一定要隐瞒我们的关系?你打算瞒到何时?”
消息发出许久,才收到回复。
聂景深未作解释,只回了一个日期。
“1月18号。”
第六章
若在从前,秦朔棠自然不解其意。
如今她清楚,18号,是江雨欣的生日。
若那日江雨欣应允与他在一起,他怕会毫不犹豫地与她分手。
若那日江雨欣拒绝了他,他便会收心,向她求婚。
以试探的口吻问出真心话,若被拒,尚有她这个正牌女友托底,可辩称为玩笑。
进可攻,退可守,他早已备好万全之策。
秦朔棠甚至有些佩服他了。
只可惜,她不愿再做他感情里的备选。
她未再回复,径直关机,报了一家酒店地址。
睡前饮了些酒,秦朔棠睡至下午方醒。
开机时,几十条新消息涌入。
大半来自聂景深,其余来自他的兄弟。
“朔棠,你在哪?电话不接消息不回,闹脾气也别吓人啊,景深找你一整晚了!”
看着这些隐含指责的消息,秦朔棠冷笑。
关机睡一觉便是吓人?
那等她提分手消失回家结婚,他们岂非又要骂她任性?
况且谁人不知,江雨欣是聂景深心尖上的人,他会为她担忧自己的死活?
秦朔棠正思忖着,聂景深的电话打了进来,语气不善。
“朔棠,阿欣不过是借住一晚,你有必要生气?就算不高兴,也不该用这种方式发泄。”
秦朔棠懒得解释,随口搪塞。
“没有不满,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若在从前,聂景深多半信了。
但今日不知为何,他多心追问。
“那为什么以前任何时候都能联系到你?偏偏昨晚关机了?”
听见质问,秦朔棠一怔,往事纷至沓来。
数年前某个深夜,聂景深胃痛,错拨电话给她,她闻讯即刻送药。
去年她国外出差,七八小时时差,聂景深凌晨三四点来电问文件,她强忍睡意开监控帮他找。
三月前,她刚下阑尾手术台,麻药未退,他的消息进来,她仍请护士代回。
桩桩件件,皆是她爱他至深的证明。
可惜付出再多,他亦视而不见。
念及此,秦朔棠语气中带上几分自嘲。
“不过是怕你需要我时,我不在罢了。昨天,你应该不需要我。”
听出她话中深意,聂景深心头微震。
相恋七年,他处处顺她,她亦事事听从他。
两人从未争吵红脸,许多事他不想解释,她亦从不追问。
偶有闷气,他稍加哄劝,她便释然。
生活起居、聚会约会,她更是处处照拂。
平心而论,聂景深不得不承认,秦朔棠是近乎完美的女友。
忆及她往日的体贴,他语气不由得软了几分。
“我知道,刚才是太担心你,说话才冲了些,抱歉朔棠。你在哪?我来接你。”
秦朔棠此刻不想见他,只说不用,打车回了家。
刚进家门,保姆便告知,聂景深方才出门了。
不必猜,便知多半又被江雨欣叫走。
嗅着空气中残留的陌生香水味,秦朔棠未问他的去向。
只轻声吩咐保姆开窗透气。
接下来的半个月,秦朔棠再未见过聂景深。
他仿佛遗忘了她这个女友的存在,一通电话、一条信息也无。
透过江雨欣的朋友圈,秦朔棠清晰地掌握着他的行踪。
但她无意质问他的去向,也不想深究他究竟怀着何种心思。
于她而言,眼下在沪上的每一日,都不过是倒计时罢了。
她已没有心力,为一个注定要告别的人再耗费任何心思。
跨年夜,细雪纷飞。秦朔棠心情尚可,裹着绒毯在落地窗前看了一整晚电影。
凌晨时分,窗外烟花礼炮轰鸣,她有些倦了,躺回摇椅刷着朋友圈。
安静了一整晚的房门前,忽然传来脚步声。
她撑着扶手坐起,便看见醉意熏然的聂景深回来了。
他踉跄着走进来,将手中提着的数个纸袋随意丢在沙发上,随后将她圈在怀里,一件件拆开。
“刚买的两条围巾,雪这么大,朔棠,你冷不冷?”
“朔棠,这是前几日看中的钻石项链,给你的新年礼物,喜欢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礼物不由分说地往她身上戴。
秦朔棠嫌热,解下围巾丢开,他又转而拉住她的手道歉。
“对不起,这几日太忙,没空回来看你,你是不是又生气了?”
“还有上次,我不该爽约的,朔棠,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以后好好的。”
说这话时,聂景深贴上来想吻她。
秦朔棠受不了他满身的酒气,也不清楚他又在犯什么浑,好说歹说才将他哄进了卧室。
待他睡下,她收拾好客厅散落一地的纸袋,拿起手机。
朋友圈里秀恩爱的动态一条接一条,其中最刺眼的,莫过于江雨欣的九宫格。
九张照片,全是她与一个男生在雪地里的亲密合照。
配文更是耐人寻味:
“于初雪时,遇见新的,对的,喜欢的人。”
看到这一条,秦朔棠心中所有的疑惑瞬间冰释。
怪不得聂景深会突然醉醺醺地回来,还主动示好。
原是心上人又有了新欢。
也是,若非如此,他又怎会想起她这个旧人?
秦朔棠眼底掠过一丝讥诮,抬手解下颈间的项链,随手丢在桌上。
接下来的几日,聂景深仿佛换了个人,哪儿也不去,只待在家中,说要陪她。
她随口一提想吃几十公里外某家餐厅的甜点,他便顶着风雪也要买回来。
她生理期不适,他便安静地陪在一旁,替她暖着肚子。
她翻阅杂志时多看了几眼某处风景,他便开始计划年后带她出游。
许是受了情伤,他此番待她,倒比从前更显用心。
但秦朔棠的心,早已不会再为他泛起涟漪。
她冷眼看着他扮演一个完美男友的角色,看着他因她随口几句话忙前忙后,心中毫无波澜。
这最后一段时光,他所有的付出,就当是为过往偿还吧。
如此想着,秦朔棠愈发心安理得。
雪停后,秦母发来几张婚纱样式图,问她喜欢哪一款。
她举着手机,一张张放大细看。
许是太过专注,聂景深悄无声息走到她身边时,她竟毫无察觉。
直到手机被他抽走,她才慌忙转头,撞见他瞬间阴沉下去的脸色。
“婚纱?你看婚纱做什么?”
秦朔棠眼都不眨地扯谎:
“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吗?有个朋友快结婚了,婚纱出了点问题,正挑新的呢,让我帮忙参谋。”
见她神色如常,聂景深的疑虑渐渐消散,将手机还给她,顺口问了一句:
“是,我都忘了。婚礼几号?我陪你去。”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秦朔棠脸上露出一个极其微妙的表情。
“1月19号。你真要去?”
听到这个日期,聂景深微微一怔。
秦朔棠定定地看着他,耐心等待着他的回答。
沉寂良久,他才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到时候再看吧,说不定。”
之后几日,秦朔棠开始收拾行囊。
自那次试探后,聂景深又陷入一种失魂落魄的状态,整日心事重重。
借着“婚礼”的幌子,她并未避讳他,当着他的面整理起行李。
自毕业后搬进这套临江公寓已有六年,她的东西几乎塞满了房间。
她只拣了最不舍的一小部分放入箱子,其余的日常用品、衣物首饰、恋爱纪念物,一概未带。
反正回到京北便是她的主场,缺什么再置办便是。
这些东西,就留在这里吧。
偶尔聂景深晃过来,会翻翻她的箱子,看见里面的东西后,也从未多问一句。
秦朔棠知道,他此刻满心满眼都在期盼江雨欣递来生日宴的请柬,根本注意不到她悄悄丢弃了多少私人物品。
只要那些她曾视若珍宝的情侣物件还摆在原位,他就绝不会怀疑她这一走,便是永别。
毕竟在他眼中,她爱他爱到可以舍命,又怎会主动离开?
抱着断舍离的决心,秦朔棠收拾得格外轻松。
1月18日,天色阴沉,似有雨意。
聂景深起了个大早坐在沙发上,目光始终不离手机。
秦朔棠稍晚些起床,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
保姆看着天色,多嘴问了一句:
“谈小姐,好像要下雨,要不要早点出发去机场?”
闻声,聂景深抬起头,下意识问道:
“机场?去机场做什么?”
“明天要去参加婚礼。你之前说考虑考虑,现在想好了吗?”秦朔棠随口解释,静静看着他。
他沉默数秒,最终道:“太远了,不去了。我送你去机场吧。”
对这个答案,秦朔棠并不意外。
她吃完最后一片吐司,擦了擦手,回卧室拿起包。
聂景深跟在她身后,替她将行李箱放入后备箱。
刚系好安全带,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聂景深急切地点开,下一秒,那双素来清冷的眼眸中,迸发出难以掩饰的狂喜。
他放下手机,直接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
下了车,他才想起要做什么,俯身向秦朔棠解释:
“朔棠,公司突然有点急事,我得先去处理。我让司机送你去机场吧。”
在一起这么多年,从他闪烁不定的眼神里,秦朔棠轻易便知他在撒谎。
但她并未拆穿,只轻轻点了点头。
等待司机的间隙,她打开朋友圈,果然刷到了江雨欣分享的生日现场图,身边已不见那个小帅哥的身影。
看来是又分手了。
这也意味着,江雨欣当年那句“若我二十八岁还未婚,便与你在一起”的约定,他再次有了盼头。
难怪他会如此欣喜。
司机赶来时,聂景深也已换上了一身笔挺的白色燕尾服,神采奕奕地坐进旁边的跑车。
他降下车窗,朝秦朔棠挥手,问她何时回来。
回来?
这一走,她便不会再回来了。
秦朔棠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
好在聂景深也无心深究,跑车轰鸣着疾驰而去。
她坐在副驾驶,看着那辆跑车消失在视线尽头,才轻声对司机道:
“走吧。”
天空飘起细雨,打湿车窗,模糊了窗外的一切。
秦朔棠也不想再看。
她闭上眼,在心底默念:
再见。
再也不见。
登机前,秦朔棠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朔棠,几点到?我让小周去接你?”
她也想早点回家,便没有推辞。
昨夜未睡安稳,一上飞机秦朔棠便有些困倦,两个多小时的航程,她沉沉睡去。
落地京北,她戴上帽子墨镜刚走出接机口,便被人拦住。
“谈小姐?秦朔棠?”
听见这清朗而礼貌的声音,秦朔棠睡眼惺忪地点了点头。
“是谈叔叔让我来接您的。行李给我吧。”
秦朔棠眯着眼扫了他一下,想着这大概就是司机小周,顺手便将行李箱递了过去,跟着他走。
一上车她便靠着车窗又睡了过去,醒来时看到车窗外陌生的别墅,惊得一个激灵,语气充满怀疑:
“这是哪?不是我家吧?”
见她如此反应,小周轻轻笑了笑。
“今天还不是,不过明天就是了。准确来说,是婚房。”
婚房?
秦朔棠这才对“明天就要结婚”这件事有了点真实感。
她“哦”了一声,推开车门下来,伸了个懒腰,慢悠悠朝房子走去。
小周提着行李跟在身后。她一边环顾院中景致,一边随口问道:
“你知道我联……未婚夫叫什么吗?”
小周错愕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回答:
“霖萧。祝贺的贺,云霄的霄。”
姓贺?
秦朔棠蹙起眉,她怎么不记得京北哪家豪门姓贺?
或许是在外漂泊太久,对京中形势已不了解了。
她自我安慰着,又问:
“婚礼现场在哪?”
“平泉山庄。”
“明天几点?”
“上午十一点。”
对答如流。秦朔棠对这司机的业务能力颇为满意。
“那明天也是你来接我吗?”
身后沉默了几秒,才传来小周带着些许诧异的声音:
“那,当然。”
看来婚礼细节安排得很周到。
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秦朔棠转身想接过箱子。
“那好,你先回去吧,明天准时来接我就行。”
说完,身前的人却没有回应,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秦朔棠觉得奇怪,正要询问,头顶阳台上传来秦母的声音:
“朔棠回来啦!快上来看看你的婚房!”
秦朔棠连忙抬头与家人打了招呼,手里拉着拉杆想走,箱子却纹丝不动。
见她动作,秦母摆了摆手:
“哎呀,箱子让霖萧拎着嘛!明天就结婚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小周叫霖萧?司机是未婚夫?
这个认知让秦朔棠瞬间僵在原地。
她彻底清醒过来,摘下帽子和墨镜抬起头,正撞进那双笑意吟吟的眼眸里。
见她眼中的震惊,周霖萧也明白了缘由,主动伸出手:
“忘了自我介绍。谈小姐,我是周霖萧。”
秦朔棠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飞快地伸出手与他握了握,语气带着心虚:
“抱歉啊,刚才没睡醒认错了。秦朔棠。”
周霖萧一手提起箱子,一手推开大门,语气轻快,毫无介怀:
“没关系。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熟悉。”
进入包厢前,聂景深低头抚平袖口的褶皱,调整了一下领带。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拿出来一看,是司机发来的消息,说谈小姐已经登机了。
犹豫再三,他还是发了一条消息过去,要她记得安全到达后报下平安。
收拾好心情后,聂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了门。
房间里从装饰布置到鲜花蛋糕都是嫩嫩的粉色,赴宴的宾客们也都穿着浅色的衣服,初一瞧见,聂景深还生出了一丝误入婚礼现场的错觉。
直到眼神锁定在中心那道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上,他的心跳都不自觉加快了几分,快步走了过去。
隔着几个人,他听见了旁边几个女生似乎在调侃什么。
“阿欣,今天可得把他带给我们看看了吧?藏了这么久。”
“急什么,等下许愿的时候,一定让你们大开眼界!”
许愿?
联想起一个月自己的生日宴上发生的事情,聂景深的眼里蓦然生出许多期盼来。
十六岁时的玩笑之言,难道在今天就要成真了吗?
几个小时里,聂景深脑海里一直想着这件事,紧张得抿了好几口酒。
等到蛋糕被推上来,他的手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了起来。
几个好兄弟围在他身边,眼神里都带着意味不明的窃喜。
“景深,梦想要成真了,心情如何?”
聂景深低着头,含笑不语。
林未延本来也在看热闹,突然想起一件事,抬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那事要是成了,秦朔棠该怎么办?”
在江雨欣的生日现场听见秦朔棠这个名字,聂景深脸上的笑戛然而止,心底生出一些愧疚。
几个兄弟看他脸色不对,连忙安慰了起来。
“没事,分了吧,现在就分,反正她不过是个普通女孩,好打发的。”
“对,她要是找你来闹,我们帮你解决,景深,你就放心吧。”
在几个人的撺掇下,聂景深拿出手机打下几个字,手指却在发送键停住了。
看他举棋不定,几个人都有些着急了,抓着他的手就按了下去。
很快,在“到了和我说一声”下面,就出现了一条新的消息,“我们分手吧”。
两条消息间隔3个小时。
算算时间,秦朔棠的飞机应该落地了。
她应该很快就能看见这个消息了吧。
聂景深还在思忖着,几个兄弟却直接拉着他走到了中心位置。
在满场的生日祝福歌中,在聂景深翘首以盼的视线里,江雨欣双手合十,虔诚的许下了心愿。
“希望二十八岁的我万事胜意,能和晋修一起许下明年的愿望。”
听见后一句话,聂景深上一秒还在微笑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而房间里的其他人,则像疯了一样开始尖叫起来。
“晋修是谁啊,阿欣,还不介绍给大家认识认识?”
在大家的起哄声里,江雨欣的脸上染上一丝红晕。
“是我的新男友。”
话音刚落,包厢门被人从外边推开。
一身灰色西装,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缓步走进来,对着全场人微笑致意。
“大家好,我是阿欣的男朋友,许晋修。”
第十一章
喧沸人声里,江雨欣笑着拉着新男友的手,和朋友门分享着恋爱中的小细节。
聂景深坐在角落里,满身寥落颓废,一杯接着一杯灌着酒。
几个兄弟怎么劝也不听,只能举杯陪着他一同伤怀。
喝着喝着,一行人都醉了。
林未延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到江雨欣身前,在所有人诧异的眼神里,给自己的好兄弟鸣不平。
“江雨欣!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年对,对景深的承诺了?”
听见这话,许晋修脸色也闪过一丝好奇。
“承诺?什么承诺?”
江雨欣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给周围几个姐妹使眼色,要他们把人拖走。
可林未延喝多了怎么也不肯,其他几个兄弟见状也连忙上来撑场面。
“你,你答应过景深,二十八岁要和他在一起的!”
“对!我们都记得,你要做负心人吗?”
许晋修原本含着笑的脸慢慢冷淡了下来,侧过头深深看了江雨欣一眼。
“真的?”
“喝醉酒的玩笑话,怎么能当真?再说了,我当时说的是我单身的情况,可我现在有男朋友,怎么能做得数?”
江雨欣想都没想就矢口否认了。
一字一句,如刀斧一般扎进了聂景深的心头。
他一手捂着痛到极致的胸口,一手撑着沙发站起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疯了一样大笑起来。
“是!是做不得数!你有男朋友,我也有女朋友,玩笑话,都是玩笑话!”
几句话又让许晋修脸色浮现出了笑。
他点了点头,握住江雨欣的手走到聂景深面前,露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表情。
“看来真是误会一场了,早就听说聂总是有女朋友的,怎么今天没带过来?”
聂景深脑海里一片空白,还是强撑着笑,迎上他的目光。
“她回去参加婚礼了,没有空。”
闻言,许晋修了然地点点头。
倒是一旁的江雨欣眼里飞快闪过一丝不悦,语气里满是不信任。
“女朋友?谁啊?我回国这么久,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再看见她这张脸,聂景深已经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未延连忙上前扶住他,含着恨看向她,语气里带着嘲讽。
“秦朔棠就是景深的女朋友,就是他生日宴上那个最漂亮的女孩子,你这就记不得了?”
是她?
江雨欣想起那夜她笑着说起自己是普通朋友样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下意识地反问起来。
“可那天,他们两个人都说是普通朋友啊?”
“小情侣吵架闹脾气罢了,江雨欣,你谈了这么多段恋爱,这都不明白?”
一句话气得江雨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她抬头瞟了林未延一眼,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就是因为我见得多了,所以才想着多问两句,既然你们都说是女朋友,不如我打电话问问吧,正好让我认识认识新嫂子。”
聂景深和兄弟们的脸顷刻间都黑了下来,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刚刚那条分手消息。
光看他们的脸色,讲江雨欣就有十足十的把握,直接拿出手机找到秦朔棠,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几个男人知道要露馅,都想上去抢走电话,许晋修却很护短,直接把人拉到了身后。
江雨欣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音量调到最大声,面向全场打开了扬声器。
房间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叮铃铃的声音。
聂景深双手缩在衣袖里,紧紧团成拳头。
他在心里暗自祈求着,祈求秦朔棠不要接这通电话。
祈求她,尚未看见那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