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赏“邀七月入诗”句的美学价值》作者:安杰

发布时间:2025-08-04 19:11  浏览量:2

在《知道不知道》诗文中,作者写到“邀七月入诗”,意境很美,堪称点睛妙笔,此句绝非简单的季节意象堆砌,而是诗人以心灵为媒介,对盛夏特质进行的美学重构与哲思凝练,其价值体现在三个维度的深度交融:

一、具象之美:让季节成为可触的审美客体

七月的自然与生活肌理,本身就是丰饶的美学素材。诗人以“邀”的主动姿态,将蝉鸣的锐、荷尖的嫩、骤雨的急、流萤的幽,乃至夜市的糖香、凉席上的瓜纹一一纳入诗行——这“捕捉”本身便是“邀”的具象化动作,让日常经验升华为审美符号。它们不再是孤立的季节元素,而是通过语言的编织,形成“热与凉”“闹与静”的张力——如热浪的蒸腾与蒲扇的轻摇相衬,蝉鸣的喧嚣与流萤的静谧共生,让读者在文字中触摸到七月的温度、气味与光影,完成从感官体验到美学感知的跃迁。而“那七月流淌了满袖记忆与幽光”,更以“流淌”的动态感与“幽光”的朦胧感,为七月的具象之美增添了一层时光的滤镜,让季节的肌理不仅可触,更可藏、可忆。

二、情感之美:以季节为镜照见生命律动

七月的特质暗合着生命的多重情态:盛夏的热烈如奔放的激情,荷雨的缠绵似幽微的心事,七夕的遥望藏着牵挂,夜市的烟火裹着人间温情。诗人将个体情感注入七月的意象,使季节成为心灵的镜像——蝉鸣可喻执着,流萤可寄思念,骤雨可写顿悟。这种“物我相融”让诗歌超越了对自然的描摹,转而成为生命体验的载体,读者在共鸣中感受到“人”与“季节”的精神联结,赋予七月以情感的厚度与温度。正如“远与近,知与知否,邀七月入诗”所暗示的,“邀”字自带一种主动的邀约姿态:诗人并非被动接纳季节的馈赠,而是以心灵为请柬,将七月的阴晴、远近、明晰与模糊都纳入诗意的怀抱,最终让“清冷与暖暖碎成了微笑的铃铛”,在主动构建的季节语境中完成情绪的和解与释然。

三、哲思之美:在时序流转中凝练存在之悟

七月作为“承夏启秋”的节点,本身就暗含着“盛极将衰”“热烈与沉静”的辩证。诗人邀其入诗,实则是借季节的节律叩问存在:蝉鸣的短暂是对“瞬间与永恒”的隐喻,荷从绽放到凋零暗合“圆满与缺憾”的哲思,流萤的微光映照着“微小与宏大”的共生。这些思考并非直白说教,而是藏在“热浪作省略号”“骤雨为惊叹号”的意象里,让读者在品味七月之美的同时,触摸到时序背后关于生命、时光与价值的深层哲思,使诗歌的美学价值突破形式,抵达精神层面的共鸣。这种哲思与诗人其他诗句中对生命的追问形成呼应:七月的荷塘里,荷花盛放时的绚烂与将谢时的残韵,恰是“大多绽放是在飘零中自落”的生动注脚——盛夏的极致热烈本就孕育着收敛的前奏,正如生命的绽放必然伴随时光的刻痕。而“零落成泥还是夹杂世俗人间”的选择,在七月的语境中更显具象:是如残荷般坦然沉入塘泥,守护盛夏最后的纯粹,还是如蝉蜕般融入喧嚣,都在“盛极将衰”的时序里,成为对存在方式的深刻叩问。

综上,“邀七月入诗”的本质,是让季节成为美学与哲思的双重载体——它以具象为骨,以情感为血,以哲思为魂,最终在文字中凝结成既可观、可感,又可思、可悟的审美生命体,让每个读者都能在七月的诗行里,照见自然之美,也照见自己。

责编: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 薛红娟

安杰,笔名:木女,男,山西垣曲马村人,中共党员,大学学历。曾任1993年版《垣曲县志》副总编,《山西通志·民政志》编审,现已退休,热衷从事文字与方言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