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没想到,他随口一句“一条狗而已”再见妻子竟在死对头的婚礼上
发布时间:2025-08-01 23:54 浏览量:3
沈韫追随傅知景整整十载,从恪守规矩的大家闺秀沦为擅长讨好男人的"解语花",耗尽所有心力去迎合他的喜好。
谁料当她裹着退烧后的虚弱身躯赶往会所接人时,撞见的却是傅知景搂着个与她神似八分的女子肆意调笑。包厢里飘出的讥讽如利刃剜心:
"沈韫也就那张脸还看得过去,在床上跟条死鱼似的毫无情趣。"
"送她的项链?不过是拴狗的链子罢了,你看她戴着那玩意儿乐得跟摇尾巴的chu生有何区别?"
"不过是沈家收养的野种,真当自己是什么名门千金了?"
十年痴心错付,原来在对方眼里竟连人都算不上。当夜她便摘下颈间项链,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暧昧声响,拨通了亲生父母的电话:
"爸、妈,我同意去意大利定居。"
——
傅知景又醉倒在温柔乡里。
沈韫接到电话时,刚从高烧的昏沉中挣扎醒来。听筒里炸开的喧哗声浪几乎震碎耳膜,夹杂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接吻声——想来是某人醉后误触了通话键。
心口骤然抽痛,她攥着手机怔怔出神,指尖触到颈间冰凉的链子才如梦初醒,拖着绵软无力的身子往会所挪去。别墅地处偏僻难打车,她硬是撑着病体步行了整小时,迷迷糊糊推开包厢门时,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推门的动作戛然而止。
透过门缝,她看见傅知景正将个女孩禁锢在怀里肆意亲吻,修长手指死死扣住对方腰肢,直到怀中人喘不过气才依依不舍分开。周遭响起起哄声,刚要张口就被傅知景凌厉的眼神冻住。
女孩含羞带怯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活脱脱一朵清纯小白花。
"阿云和沈韫不同,少拿她开玩笑。"
冷不丁提起沈韫,众人皆是一愣,神色变得微妙。
"景哥既然瞧不上沈韫,前些天她生日怎么还送那么贵重的项链?"
"就是啊,那宝石看着就价值连城,我们还当你对那孤儿院出来的丫头动了真情呢。"
傅知景神色淡漠,嗤笑出声:"那种无趣又乖顺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什么项链,不过是条狗链罢了。"
"狗链?"
"拴条链子就死心塌地跟着我,不是狗链是什么?当时定制时,我就是照着拴狗的样式让设计师打的。"
满室寂静,紧接着爆发哄堂大笑。
"景哥真有你的!用条链子就拴住条忠心耿耿的狗!"
"可不是,沈韫那沈家养女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也就景哥脾气好,陪她玩这么多年……"
"不过沈韫确实生得美,若她知道真相跑了怎么办?"
"她不会走。"
傅知景摇晃着红酒杯,俊美面庞浮起讥诮,"她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就算知晓真相也不过是闹闹脾气,哄两句就又回来摇尾乞怜了。"
后头的话沈韫已听不真切,只觉胸口破了个大洞,冷风呼呼往里灌。那些讥笑声像响亮耳光,抽得她十年痴心错付。
是啊,从来都是她单方面倒贴。
他会因想吃碗面,让她半夜跑遍24小时超市采购食材,哪怕最后说不想吃了,她也只怪自己动作太慢;会因喜欢芭蕾舞者,逼她苦练复杂舞步,哪怕浑身是伤也要在他面前完美演绎;会因随手给的礼物欣喜若狂,哪怕只是他随意丢来的……
就像此刻挂在颈间的项链,生日当天他说在国外无法赶回,她原本低落的心情因这礼物重展笑颜。后来得知他其实在国内,甚至就在本市,她也因怕他厌烦而不敢追问。
原来,竟是条狗链?
她以为他生性凉薄,却在今日发现,那个与她七分相似的女孩,正享受着她从未有过的温柔。包厢内气氛愈发热烈,傅知景不知何时又与怀中女子缠绵起来,动作愈发放肆。
沈韫木然看了半晌,转身扯下锁骨上的项链。白皙肌肤立即浮现红痕,掌心被宝石划破的血珠汩汩涌出。她看也不看,如游魂般往外飘去。
眼前景象渐渐模糊,脚下一个踉跄往前栽去。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她撞进了一个温热怀抱。
"沈韫。"
淡漠的声线自头顶响起,她缓缓抬头,许久才看清来人轮廓——那是傅知景最厌恶的死对头,顾斯年。
"抱歉。"
沙哑的嗓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沈韫挣扎着要离开,却被只冰凉的手扣住手腕。
"沈小姐,既然要与他决裂,不如考虑和我联姻?"
以为出现幻听,沈韫茫然抬头。
"我想看看,傅知景痛哭流涕的模样。"顾斯年眼底闪过暗芒。
高烧终于演变成低烧,沈韫额头沁出冷汗,整个人陷在厚重被褥里,自嘲地弯起嘴角。她在傅知景心里,不过是条听话的狗,哪怕某天突然死了,也不会掀起半分涟漪,又怎会为他痛哭?
可笑她至今才看清真相,若非今夜偷听到那些话,或许还在做着与傅知景白头偕老的美梦。
年少的沈韫怎会不心动?作为沈家从孤儿院领回的"工具",她自小被教导要攀附权贵,处境堪比寄人篱下。同龄人的排挤孤立中,是傅知景第一个向她伸出手,将她从泥潭里拉出。
他像照进晦暗人生的一束光,替她挡住所有恶意。
是从何时开始变质的?是十八岁那年他突然带女人回家,是后来身边源源不断的女人,是他皱眉说:"阿韫,你太乖了,乖得无趣。"
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有趣",却原来在他眼里,不过是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她没告诉他,前些日子亲生父母派人来找过她,希望她去国外生活,但她为傅知景拒绝了。父母没再坚持,只说若改变主意可随时联系。她以为这辈子都用不上这承诺,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思绪纷乱如麻,沈韫时而清醒时而昏沉,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有重物压上身来。带着酒气的吻落在她脸上,沈韫猛地睁眼,正对上傅知景醉意朦胧的双眸。
男人扣住她手腕,吻如暴雨般落下,沈韫嗅到他身上浓烈的女人香水味,包厢里的一幕幕在眼前重现,眼眶瞬间酸胀。
"放开!"
男人置若罔闻,吻愈发下移。沈韫闭眼偏头躲避,嘶哑道:"我发烧了。"
空气骤然凝固,带着几分戏谑的男声突然响起:"哦,发——骚——了。"
心脏早已痛到麻木,却因这句话再次剧烈抽搐,沈韫指尖发颤,说不出话。一滴泪砸在手背,像被灼出个洞。
见她锁骨空荡,傅知景眸光一暗,指尖抚过她温热肌肤:"项链呢?"
"……"
"说话,我送你的项链呢?"
"丢……了……"
傅知景脸色骤变,危险眯起眼:"我送的东西,你竟敢弄丢?"
不是弄丢,是她亲手扔进垃圾桶。沈韫闭眼,沉默以对。
"好,沈韫,你真是长本事了。弄丢我送的东西,不认错还摆出这副委屈模样?"
他起身摔门而去。沈韫浑身僵硬,直到屋外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他竟将那女人带回了家。
沈韫僵在原地许久,直到脸颊的血色渐渐褪去,她终于颤抖着举起手,拨通了那串刻在心底的号码。
"爸妈,我同意去意大利定居,帮我订一个月后的机票吧。"
至于那个总想让傅知景痛哭流涕的顾斯年,抱歉,她已没有心力再玩什么感情游戏。此刻她只想挣脱这座囚笼,永远离开傅知景的世界。
傅知景,你的金丝雀要剪断金丝了,你可会有一丝怅然?连日高烧反复折磨,而门外的欢愉声竟持续到破晓时分。
沈韫是被一杯冷水浇醒的,她缓缓睁眼,看见冯云云正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真对不住,来你房间找衣服时失手打翻了水杯。"
话虽如此,那双眼睛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在沈韫身上来回扫视。冯云云故意扯开领口露出斑驳的吻痕,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也难怪阿景看不上你,谁愿意清晨睁眼就看见个黄脸婆呢?还是个死缠烂打的黄脸婆。"
沈韫冷眼望着她,这些年为傅知景耗尽心血,倒真成了她口中的模样。她裹紧被子,声音像浸了冰:"出去。"
"这里哪样东西是你的?"冯云云嗤笑着,伸手就要掀她的被子,"包括整个沈家,不过是阿景身边的玩物罢了。沈小姐,那条镶钻的狗链戴着可还舒服?"
那夜包厢里的场景突然刺入脑海,原来她早在那时就注意到了自己。沈韫浑身发颤,裹着薄被用力将她推开:"滚!"
大病初愈的身体本就无力,冯云云却顺势撞上柜角,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韫!"傅知景的声音如寒冰乍现,他大步跨进房间,攥住沈韫手腕将人拽下床,狠狠掷在地上。下一秒,冯云云已被他打横抱起,那双墨色瞳孔里燃着怒火。
沈韫只穿着单薄睡衣,被甩出来的瞬间,冯云云嘲讽的目光如针刺般扎在身上。
"阿景......"冯云云搂着男人脖颈呜咽,"昨夜的衣服被你扯坏了,我只是想借身衣裳,谁知沈小姐这般容不下人。"
傅知景喉结滚动,沉声道:"沈韫,阿云出身寒微却最是温婉,不过是借件衣裳,你就这般容不下她?你是沈家养女,该最懂寄人篱下的苦楚,何时也学会仗势欺人了?"
是啊,她是沈家养女,所以这些年如履薄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沈家将她送上傅知景的床,到头来在他眼里,不过是可随意赏玩的物件。
闭了闭眼,沈韫撑着地面起身,没有解释的欲望。
"站住。"
傅知景的声音在身后炸开:"你还没给阿云道歉。"
沈韫脚步微顿,唇角扯出讥诮的弧度:"我绝不会向她道歉。"
"你以为还有你的容身之处?"傅知景脸色阴沉得可怕,"沈韫!只要你向阿云道歉,还能继续留在傅家。你不是想去法国学设计?毕业典礼后我就带你去,机票就定在一个月后。我承诺你的,都作数。"
"若你执意针对阿云......"他声音陡然转冷,"就这般光着身子,离开傅家。"
多么讽刺,她爱了多年的男人,竟用她最珍视的设计梦想相威胁。
所幸,她已不在乎了。无论是设计还是傅知景,从此都与他无关!
沈家得知被傅知景抛弃定会暴跳如雷,不过没关系,她还有哥哥。那个沈家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
沈韫没有回头,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在保姆与管家错愕的目光中走出傅家别墅。
傅知景望着那抹单薄背影,脸色瞬间铁青。冯云云窝在他怀里,眼底闪过一丝诡谲的笑意。
【沈韫是不是疯了!】
微信群突然炸开,有人甩出段视频——沈韫只着睡衣走在别墅区马路上的画面。拍摄者充满恶意,视频里不时响起刺耳的口哨声与奚落。
有人@傅知景:【景哥,你家小女友怎么了?】
傅知景回复得很快:【谁说她是我女友?】
【分了?】
【甩了。】
群里静默一瞬,随即沸腾。
【沈韫那么爱景哥,不会因被甩疯了吧?】
【沈家养女而已,还真当能飞上枝头?一听景哥不要她,可不就得发疯。】
【恭喜景哥摆脱死缠烂打的!】
恭喜刷屏之际,突然有人冒泡:【别说,这小孤儿身材真不错,瞧这胸这腰。】
仿佛打开潘多拉魔盒,群里瞬间充斥着对沈韫的污言秽语。而傅知景,再未发过一言。
沈韫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突然泛起恶心。她竟爱过这般龌龊的人。
心头似有重物缓缓剥离,一滴泪落在掌心,随着手机屏幕的明灭消失无踪。她与傅知景的过往,终成了圈内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沈父得知她被甩,只冷冷甩出"废物"二字。沈韫不以为意,这些年当傅知景的舔狗,为沈家拉来多少项目?欠他们的,早已还清。
耳边是养母的冷嘲:"你太木讷,又蠢笨,难怪阿景喜欢外面鲜嫩的。明日他生日,你去求他让你回来。"
"我们分手了,我不会回去。"
话音未落,养母的巴掌已扇在脸上:"若非沈家,你还在孤儿院当下等人!这些年你哥护你多少回?就算是养条狗,也知感恩!"
哥......
沈韫将下唇咬出血痕。是啊,若非哥哥,她早离开这吃人的沈家了。
养母起身,语气森冷:"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学聪明些,说不定阿景还肯施舍你爬床的机会。你那么爱他,就算闹脾气也该有分寸,真被抛弃了,哭都无处哭。"
是啊,所有人都认定沈韫爱傅知景爱得卑微入骨。
或许真该去一趟,至少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一夜,沈韫辗转难眠。
次日,她匆匆赶往酒店。傅知景作为傅氏太子爷,在B市只手遮天。他生得一副好皮囊,身边从未缺过女人。那些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唯有沈韫始终如一地守着。
旁人都道她太乖,乖到近乎无趣,不懂她怎能在傅知景身边待这么多年。
如今他身边换了人,换成个与她七八分相似,却更年轻更温顺的女子。
沈韫踏入礼堂时,众人脸色骤变。冯云云抱着条宠物狗立在傅知景身侧,见她来突然惊呼:"沈小姐来了!不过,我怎么觉得沈小姐和我家小白有点像?"她将狗举到傅知景面前,"阿景哥哥,你说像不像?"
傅知景扫了眼,心不在焉地扯动嘴角,未置可否。
冯云云也不在意,在傅知景看不到的角度,悄悄拨弄狗脖子上的项圈——那条与傅知景送她的几乎一模一样的项链。
沈韫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扬手打向冯云云:"你说谁是狗?"
手腕被大力攥住,傅知景眼中寒意逼人:"沈韫,别太过分!"
"我过分?你的小女友当众辱骂我,你说我过分?"
傅知景皱眉,眼底厌烦尽显:"沈韫,今日我生日,原以为你是来祝寿,却这般不懂事。你要争风吃醋到何时?"
"阿云与你不一样,她心地纯善喜爱动物,说像是在夸你。"
夸她?若非那夜听见对话,她或许真会相信。
是啊,她们本就不同。她没冯云云那般下作!
沈韫骤然抽回手腕,抬眸看向傅知景,嗓音浸着刺骨的凉意:"傅知景,我们早已分手。今日前来,只为取回属于我的物件。"
冯云云突然出声打断:"沈小姐,你与阿景交往时收了他多少礼物?怎的连自己送出的东西都这般计较?"话音未落,傅知景的眉心已拧成结。
沈韫闭了闭眼,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旁物我可以不要,但那块吊坠是我自孤儿院起便贴身佩戴的物件,伴我走过二十余载春秋,意义远胜寻常。还请傅先生归还。"
"什么吊坠?"傅知景蹙眉盯着她,眼底一片茫然,"我从未记得有过此物。"
"阿韫。"傅知景忽然放软声调,伸手欲触她发梢,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今日你向阿云赔个不是,带你去法国的事依然作数。"
沈韫只觉浑身发冷,望着他坦荡无波的眼眸,瞬间明白他当真将那物件遗落不知何处。或许从未放在心上过。
"你们在做什么?"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沈韫猛地转身,正要唤出"哥哥",冯云云已如春日里扑蝶的少女般扑过去挽住来人手臂:"煜哥哥!你可算来了!这次给我带了什么礼物呀?"
沈煜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孩,唇角扬起宠溺的弧度,从怀中掏出礼盒递过去,随即走到怔在原地的沈韫身旁,压低声音斥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般不懂事。"
"近日的事我都听说了。"他目光扫过冯云云,最终定在沈韫脸上,语气里带着责备,"沈韫,莫要刁难阿云。她与你不同,天真烂漫心无城府。傅知景身边那么多红颜知己,你为何独独针对她?"
与你不同……
沈韫几乎要认不得这四个字。她的兄长,何时开始向着外人?又何时与冯云云熟稔至此?
冯云云得意地瞥她一眼,拉着沈煜转身离去。原来在不知不觉间,那个位置早已被替代。
沈韫突然觉得心头一轻,最后的牵绊也断了。她可以毫无留恋地离开此地。傅知景的生日宴依旧喧嚣,而她不过是无人问津的过客。
自那日起,沈韫被傅知景抛弃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跟了傅知景这么多年,早被他玩腻了。连个男人都留不住,真是废物。小时候阿煜真是白护着你了!"沈母将门摔得震天响,"这段时日别出门,我们沈家丢不起这个人!"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把你从孤儿院接回来!"
沈韫自嘲地勾起唇角。是啊,从前哥哥总会护着她,可如今,他已是旁人的守护神了。
原以为会痛不欲生,可当真正失去所有时,反而无所畏惧。沈韫默默收拾行李,这些年真正属于她的物件不多,不过半小时便收拾妥当。
本该还有那块随身多年的吊坠,可惜早已遗失在傅知景那里。
她翻开机票信息,后天便能彻底逃离此地。手机突然震动,是学校学长来电:"沈韫,你的毕业设计出了问题,速来学校一趟!"
未及开口,电话已匆匆挂断。沈韫心头一紧,立即打车赶往学校。她本该在今年六月毕业,若此时毕业设计出问题,多年心血将付诸东流。
冲进教授办公室时,沈韫看到了意料之外的身影。冯云云缩在角落,眼眶泛红,傅知景站在她身旁,目光触及沈韫时骤然转冷。
几位相熟的学长学姐投来异样目光,为首的教授举着两份设计稿冷冷道:"沈韫,你很有设计天赋,为何要抄袭?"
沈韫愣在原地,脱口而出:"我没有!"
教授失望地摇头,将两份设计稿摊在桌上:"这两份稿子完全一致,你还说没有抄袭?"
"沈小姐的意思是,我抄袭了你?"冯云云突然开口,声音哽咽,"这是我耗时半年完成的心血之作,关系到期末评定,你怎么能……"
"你胡说!"沈韫厉声打断,"这分明是我半年前就开始构思的主题!我ri以继夜修改才完成的毕业设计!"
她转向教授,急切道:"我有原稿!"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教授打开电脑,长叹一声:"沈韫,你本是我最看好的学生……"
电脑屏幕转向她时,沈韫如遭雷击——上面赫然是她设计过程的原稿件。
"冯同学已经提交了原稿,沈韫,你……"
"这明明是我的设计!"沈韫激动得声音发颤,"怎么可能在她那里!就算烧成灰我也认得!"
"够了!"傅知景突然暴喝,拉着冯云云往外走。经过沈韫时,他脚步微顿,低声道:"帮云云一次,法国那边我会给你安排更好的导师。"
沈韫瞬间明白——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却依然选择维护冯云云。毕业设计泡汤,毕业证遥不可及,多年努力毁于一旦。
设计是她的生命,若被钉上抄袭的标签,此生都难翻身。
沈韫失魂落魄地走出教学楼,远处三人站在一起。傅知景、沈煜、冯云云,多么讽刺的组合。
她突然明白过来。原稿一直存在沈家电脑里,冯云云能拿到,必然是沈煜所为。可他明明知道她为此付出多少心血!
沈韫浑身发抖,白着脸走到三人面前:"是你们偷了我的设计稿?"
冯云云往傅知景身后缩了缩,眼底却闪烁着得意。又是这副无辜模样,可所有人都站在她那边。
沈煜皱眉上前,将冯云云护在身后:"是我拿的稿子,有事冲我来。云云什么都没做错。"
"没做错?"沈韫声音发颤,"她抄袭难道是对的?什么时候抄袭者能这般理直气壮?"
冯云云突然抽泣:"沈小姐,是我错了,对……"
"你没错!"沈煜厉声打断,"不需要向她道歉!"
他转身面对沈韫,眼底满是不赞同:"不就是一个设计稿?阿云与你不同,她什么都没有。若完成不了这个设计,她的人生就完了。"
"云云单纯善良,我一直当她妹妹看待。沈韫,不是谁都像你这般好运。"
傅知景将冯云云揽入怀中,脸色阴沉:"去了法国,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导师。何必执着于这一份设计稿?"
沈韫险些笑出声:"那她呢?她不会去法国吗?她不会有更好的导师吗?为何非要抢走我的东西!"
傅知景语塞,皱眉不语。若非亲身经历,沈韫几乎要以为自己才是罪人。
还有什么可说的?所有人都不在她这边,继续纠缠不过是自取其辱。沈韫转身欲走,却因双腿发软踉跄了一下。
傅知景与沈煜同时迈步,却又在冯云云的抽泣声中停下。无人看见沈韫离去的背影。
抄袭事件迅速传开,手机被消息轰炸,沈韫却再未回复任何人。即将彻底离开此地,她不想再与任何人有牵扯,无论善意还是恶意。
但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找回那块吊坠。
沈韫找了一个傅知野不在的时候再一次来到傅家,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她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傅家别墅,一眼看到抱着宠物狗的冯云云。
“沈小姐怎么来了,听说你很怕狗,早知道我就带着它先出去了。”
冯云云说着,却故意带着那只狗走向沈韫。
沈韫一眼就看到那条狗脖子上熟悉吊坠,血液倒流浑身一僵,想都没想就上去抢。
冯云云躲开她,拉出狗脖子上的吊坠仔细看了看。
“原来你是想要这个啊,唔,确实是个不错的吊坠。可惜不能给你,这个吊坠是阿景给小狗的礼物,沈小姐不会连狗的东西都要抢吧。”
送给狗的礼物?
沈韫眼眶一酸,她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送给他,他竟然随手给了一个chu生。
冯云云拿起吊坠晃了晃,然后猛地将吊坠丢出窗外。
“虽然我不喜欢,但是既然阿景给了我,沈小姐就不能抢走,我宁愿丢了也不给你。”
说完,故作惊讶,“哎呀,我想起来了,这是不是就是你那个不值钱的额吊坠啊,真可惜,被我不小心给丢了。”
沈韫忍无可忍,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冯云云往后退了几步,却直接撞进了傅知景怀里。
“阿景,你回来了!”
她委屈地搂着傅知景,委屈道:“沈小姐和我好像有很多误会,我真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
傅知景沉着脸将女人抱在怀里,阴沉道:“沈韫,向云云道歉!”
不分青红皂白让她道歉,真是傅知景一如既往地风格啊。
沈韫看也不看他,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男人抓住手腕。
傅知景力气大得仿佛能捏碎她的骨头。
“道歉,明天我们就要出发去法国了,不要节外生枝。不道歉的话,明天就不要和我一起去法国!”
沈韫甩开他的手,一字一顿。
“傅知景,我完了,我不会和你去法国了。”
她走得决绝,傅知景神色变换,眼中泄出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慌乱。
冯云云连忙出声,“沈小姐又在说气话了,要不阿景你去哄哄她吧?”
闻言傅知景神色稍霁,是了,肯定是气话,沈韫那么爱他,那么离不开他,怎么可能不和他一起去法国。
这些年,他太纵容她,给她一个教训也好。
或许真的是孽缘,那趟飞往意大利的机票与傅知景去法国的是同一天。
沈韫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这些东西,细细算来,其实并不完全属于她。
简单收拾好行李赶到机场时,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傅知景和冯云云,沈韫站在他们身边说笑,三个人和谐地好似他们才是一起生活了许多年的人。
早就失望,所以不会伤心。
收回目光,她正要离开,熟悉刺耳的声音响起。
“沈小姐,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因为和阿景吵架,就不和我们去法国了呢。”
看到沈韫出现,傅知景一直不太好的脸色稍微缓和。
“沈韫,过来。”
沈韫一动不动,好似没有听到。
沈煜皱眉看着她,训斥道:“你还知道来机场,你知不知道云云已经等你很久了。”
“等我做什么?”
沈韫离他们很远,声音冷淡:“我和你们已经没关系了。”
“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阿云已经原谅你了,你就不要再置气了。你既然今天来了,那就是还想和阿景去法国,这里不是沈家,容不得你一直耍小性子。”
沈韫想笑,她在沈家寄人篱下谨小慎微,什么时候在沈煜口中竟成了会闹脾气的公主。
心脏早就已经麻木,沈韫看着他们,仿佛一个局外人一样,一言不发。
这样的态度直接将傅知景惹恼了。
“看来你还是不知错。”
他直接拉着冯云云转身,冷声道:“那你今天就不要和我们一起上飞机,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自己想办法去法国找我。”
三个人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沈韫看着他们的背影,哂笑一下,直接转身踏上了前往意大利的飞机。
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沈家的东西全部放在她之前住的那个房间。傅知景给过她的东西,都被她悉数收好,放在了傅家别墅门口。
再见了,这里的一切。
无论是和沈家还是傅知景,他们都已经互不相欠。
傅知景,我们再也不见。飞机飞到法国上空时,已经是数个小时之后。
傅知景出乎意料地有些心烦意乱,脑海中不断涌现离开时沈韫的模样。
那是他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那种表情,潜意识告诉他可能有什么事情脱离了掌控,可是多年来的自信,又让他无比笃定不会有什么事。
冯云云观察他的神色,小声道:“阿景,我有些不舒服。”
傅知景听到了,却没有出声。
“如果你担心沈小姐,那我们不如——”
“不用管她。不出三天,她会自己追过来。”
与此同时,意大利上空,一驾飞机平稳的划过湛蓝天空。
下方的城市渺小却漂亮,是沈韫从来没有见过的美景,出神间她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
转身看去,身后是个身形修长挺拔,即使带着墨镜也异常英俊的男人。
“沈小姐。”
他勾唇,“好巧,又见到你了。”
沈韫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和顾斯年一个航班。
飞机很快落地,她没时间和男人寒暄,拖着行李走下飞机。
陌生的国度令她有些无所适从,她顺着人群中一点一点往外走,越到出口越觉得紧张。
她知道亲生父母找了她很多年,但是这些年在沈家寄人篱下的生活让她忽然不知该如何与父母相处。
她更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怎样的人,会不会对她好。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渐渐走到机场外。
“阿韫!”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沈韫抬头,看到一个打扮精致的妇人正眼睛通红的看着她。
妇人身旁立着一个高大威严的中年男人,他们身旁,还有一个年轻英俊与他们有八分相似的男人。
沈韫僵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妇人激动地拥进怀里。
“阿韫,我们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热泪滴在肩头,沈韫紧张的情绪莫名散去。
她尝试回抱妇人,哑声喊道:“妈......”
妇人猛地一怔,继而将她抱得更紧。
年轻男人轻笑,“妈,你快放开妹妹吧,你这样下去,她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对对!”
妇人连忙松开她,温柔地摸着她的脑袋,“我的阿韫,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年轻男人从怀中拿出一张黑卡塞给沈韫,绅士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沉,你的哥哥。”
他拍了拍沈韫额头,“有哥哥在,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苏母瞪了苏沉一眼,嗔怪道:“就一张卡?”
“哪能啊,我还买了一座庄园,一会儿就转到妹妹名下。”
沈韫突然有些哽咽,原来这就是她的家人。
他们不会嫌她拖累,不需要寄人篱下,她有了真正的哥哥,也有了真正的爸妈。
“对了,我还有一个朋友,正好也在这个航班上,介绍给你认识。”
苏沉说完,向沈韫背后招手,“斯年,这里!”
身侧突然投来高大的身影,顾斯年摘下墨镜,对苏父苏母问好,又垂眸看向沈韫,勾唇,“沈小姐,看来你我缘分匪浅,又见面了。”
苏沉一怔,立即笑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说着,冲顾斯年眨了眨眼,“那还真是缘分匪浅。”
苏父苏母也都笑起来,拉着他们一起上车。
七天后,法国一处庄园内马场上,阳光正好。
傅知景利落翻身下马,脱下白手套交给一旁的侍者,兴致缺缺取了一杯红酒。
冯云云扑上来,主动献吻,崇拜道:“阿景,你骑马的时候真的好帅,你知道我家境不好,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场景。”
身后传来一阵嗤笑笑声,朋友跟上傅知景,突然问:“你来法国都已经七天了,巴黎都玩遍了,沈韫联系你了吗?”
突然听到沈韫,傅知景眸子一沉,冷淡道:“没有。”
“七天,这好像是她最久没有联系你的一次吧,我说知景,你这个小宠物不会真的不要你了吧?”
傅知景扫了那人一眼,嗤笑:“就算不要,也只有我不要她的份,我把她一个人丢在机场,她估计生气了,早晚会找来。”
“等什么早晚,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说着,那人掏出手机找到沈韫的电话拨了过去,傅知景没有阻止。
冯云云皱眉,暗恨这个人多管闲事,她巴不得沈韫永远不要来,到时候傅太太的位置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震动声响了十来秒,很快对面传来一道好听的声音,“喂?”
见傅知景不出声,那人笑嘻嘻道:“沈小姐,我是知景在法国的朋友,以前有过一面之缘。”
对面顿了一瞬,声音冷淡了几分,“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分手两个字让周遭一静,兄弟啧了一声,调侃,“你的小宠物这次真的不听话了。”
傅知景皱眉,拿过手机,“沈韫。”
这一次对面静了下来,却没有挂断电话。
“分手?”他冷笑,“就算要分手也是我甩你,沈韫,我给你个机会,你低个头,我让助理去接你来法国。”
这一次静默的时间更久了,很久之后,沈韫平静道:“傅知景,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也不会低头,我现在很好,别再纠缠了。”
话音刚落,对面传来砰地一声,傅知景已经率先挂断了电话。
沈韫看着手中不断发出忙音的手机,眼中没什么情绪。
一只手从身后攀上她的腰,将她牢牢锁进怀里,低声暧昧道:“阿韫,别分心。”沈韫红唇微微发肿,脸色更是成了刚刚煮熟的虾米。
“顾斯年。”
她任由男人将自己锁在怀中。
“你看到了,我和他已经分手,就算和我在一起,你看不到他痛哭流涕了。”
顾斯年松开她,看着她红肿的唇,神色微暗,“谁说我要看他痛哭流涕了,和自己的未婚妻培养感情不是应该的吗?阿韫,你要习惯我们之间的亲密。”
男人好整以暇地为她整理有些凌乱的裙子,骨节分明的手划过她腰间,带起一阵酥麻。
沈韫控制不住地往上看,男人优越的长相近在咫尺,是和傅知景不相上下的俊美。
来意大利之前,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和顾斯年会成为这样的关系。
原本以为飞机上的遇见只是碰巧,等她去了父母那里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交集,却没想到,见到父母她才得知,原来在她走丢前,家中就早已经为她定下了婚约,而婚约对象,正是顾斯年。
顾家与亲生父母家渊源颇深,顾斯年又是长辈们眼中最是年轻有为洁身自好的青年才俊,还和哥哥是朋友,因此她一回来,两人的婚约就顺理成章的延续下去。
沈韫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说,如果你是因为想要报复傅知景,那可能要失望了,如果你不想再延续这门婚约,我可以和爸妈去说,他们不会怪你。”
“我娶你当然是因为喜欢你。”
沈韫怔住,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白。
这几天接触下来,他眼中的爱意与珍重她当然看得出来,只是一直不敢相信。
她和傅斯年有过那样不堪的过往,她在B市声名狼藉,他为什么会.....
顾斯年抱着她,声音温和,语气认真,
“沈韫,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一个多么有魅力的女孩子。”
她根本不知道,B市的圈子里有多少人喜欢她,早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已经沦陷,可那时候,她的眼中却只有傅知景。
她追逐傅知景的那些年,他一直站在距离她不远处,没有出声打扰,也不敢出声打扰。
好在,上天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有机会将这颗明珠摘下,拥进怀中。
可笑傅知景,根本就不知道他错过了怎样的珍宝。
沈韫浑身僵硬,眼眶发酸。
追逐傅知景的这些年,她听得最多的就是无趣、倒贴,没有人承认过她的闪光点,甚至连她自己都忘记,在为傅知景学跳舞的那一刻,她也曾闪闪发光。
“阿韫又紧张了。”
他语气轻松,目光却坚定温柔,让她无形间少了许多压力。
这一次,在他吻下来时,她完全地放松了自己。
两人辗转厮磨,男人低笑,郑重问:“沈小姐,你愿意勇敢的再次敞开心扉,让我走进吗?”
沈韫不语,却小心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完全敞开给他。
她只是运气不好,真切的爱错过一个人,她不信自己运气那么差,更不会放过幸福的机会。
半个月后,法国的一间酒吧,傅知景懒散地躺在包厢沙发里,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一个金发碧眼的英俊男人开玩笑,“这都已经半个多月了,你那个小宠物还没有来法国找你?”
傅知景仰头灌了口红酒,冷笑,“这一次,闹脾气比较厉害罢了,我这么久不理她,她肯定也难慌,说不定正躲在哪个角落里哭呢。”
金发男人看向冯云云,“你身边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不错,但是长相比沈小姐差远了,气质也不行,只有那张脸和年轻时候的沈韫有几分相似。”
傅知景看向冯云云,心烦意乱道:“她和沈韫不一样。”
兄弟戏谑,“哪里不一样?不都是我们傅大少爷的入幕之宾吗?”
没有理会他们的调侃,沉默良久,傅知景道:“她乖巧。”
“沈韫还不够乖?我记得以前她跟在你身后就和一个容易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可是你却说她无趣。”
傅知景脸色不好,又一次道:“她比沈韫清纯。”
“沈韫刚跟你的时候不清纯?那会儿谁不说你不是东西,拐了沈家养了几年的小白花,现在倒好,睡了几年后又觉得不够清纯。”
这一次沉默地更久,傅知景怔忡片刻,看向不远处正在跳舞的冯云云,看着那张与沈韫有八分相似的脸,忽然想到了最开始的沈韫。
两个人长得很像,但是沈韫模样比冯云云长得更精致漂亮也更加有气质。
其实这种乖乖女性格的并不是他的口味,但是第一次见到沈韫的时候,他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得到这个女孩。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沈韫爱上了他。最开始的时候,沈韫乖得不像话,在床上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只会哭,他没少说过她无趣。
可是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沈韫不像最开始那样乖了,她学会迎合他的喜好,在床上的时候也会陪他玩许多花样,可是时间一久,他又觉得不对劲了。
将一块白布染上色彩,他是始作俑者,可后来,却开始怀念起那种乖巧清纯。
看到冯云云的第一眼,是在B大的迎新舞会上,她穿了一袭白裙在灯光下翩翩起舞,一颦一笑下,他好像看到了很久以前的沈韫,所以想都没想就将人留在了身边。
与其说他偏爱冯云云,不如说他偏爱的是多年前的沈韫。
他只是想要旧梦重温,从没想过让冯云云长久留在身边,他不懂,以前他身边那么多女人,沈韫哪怕伤心也没有做出过什么过激的事情,为什么这一次沈韫就闹这么大的脾气。
仿佛是看中了他心中所想,金发碧眼男人道:“还是给她打个电话吧,万一你的小宠物跑了怎么办?”
“她不会。”他语气笃定。
但最终还是拨通了电话,很快,对面传来一阵忙音。
傅知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道:“竟然打不通,她什么时候气性这么大了!只要低个头就能来法国找我,有什么好跟我犟的!”
金发男人挑眉,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沈韫的电话,可这一次,对面传来的竟然是机械女音——
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傅知景神色瞬间变得难看,握着红酒杯的手微微凸起青筋。
金发男人讪笑,“兴许是手机号错了。”
话音落下,傅知景猛地起身,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拨通沈家的电话。
半个月前她说分手时坚定地语气突然出现在脑海中,不安的情绪渐渐蔓延,
他突然很想见到沈韫,哪怕听一听她的声音。沈韫没有回沈家。
沈母表示从半个月前就没有再见过沈韫, 她的东西全都被留在了屋内。
“傅少爷,那个死丫头难道没有和你一起去法国吗?”
声音略带讨好,却听得傅知景心下一沉。
沈母愤愤的声音在手机中有些失真,“这个死丫头,肯定是又惹您生气了,等她回来看我不教训她。”
“小野种就是小野种,等她回来,看我——”
“你给我闭嘴!”
傅知景脸色难看,“沈韫再不好也是我的人,谁允许你一口一个小野种的叫她!”
沈母一怔,下意识想解释,傅知景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冯云云凑上来亲他,却被傅知景不耐烦地推开。
“别烦我。”
见他真的生气了,冯云云收回手,撒药一样轻哼一声,扭着腰进了房间。
握着手机的手青筋凸起,傅知景低声骂了句脏话,当即打电话给傅家老宅。
“叫沈韫接电话!”
他怎么忘了,自从沈韫跟了他,几乎没在沈家住过,一直都是住在傅家老宅。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老宅的管家说沈韫并没有回去过。
“沈小姐自从上次被您赶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傅知景呼吸一沉,正要挂断电话,却听管家继续道:“不过半个月前,沈小姐来了一趟,却没有进来。”
“她做了什么?”
“沈小姐送了很大的箱子回来,说——”
“说什么?”
“说她与您已经分手了,那些东西都还给您,她什么都不带走,以后您再也不会见到她。”
傅知景猛地闭眼,脑海中突然涌现出在机场时看到的沈韫。
她好像消瘦了不少,那张总是明媚的脸上突然变得很憔悴,原本看着他会发亮的眼睛仿佛失去了生机,就像是一朵即将枯萎的花。
那时候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坚定地认为她不会离开。
全天下都知道沈韫爱他,哪怕他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有断过,就因为冯云云和她有几分相似吗?
可是他宠着冯云云也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冯云云那张与她少女时候格外相似的脸,他怎么会——
突然想到什么,傅知景打开微信,找到沈韫的名字。
沈韫的头像是一只白色的缅因猫,那只猫是她们曾经一起养的,后来他玩腻了,就直接让人送走了那只猫。
当时沈韫回家之后发现猫咪不见很伤心,第一次对他发了脾气。
但他始终认为那不过就是一只猫,于是半哄半骗将人带上床好好温存了一番,让她直接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结束后她果然没有再提起那只猫,只是却将头像换成了这个。
想到曾经的美好,傅知景忽然松了口气。
头像还没有换,那就说明沈韫其实根本没有真的生他的气,他只需要像从前一样,找到人将人带回来,在床上好好哄哄她,这件事就过去。
如果她实在不喜欢冯云云,大不了他就让冯云云走,这些日子的温存已经够了,左不过是一个女人,没有人能真的代替她的位置。
想到这里,傅知景点开语音通话。
温柔的粤语情歌缓缓抚平了他焦躁的情绪,对面很快接通。
傅知景勾唇,“沈韫——”
“别碰那里,嗯......”
“乖,我不用力,别紧张。”
熟悉的声音急促喘息着,很快又是一阵男女亲吻的啧啧声。
砰地一声,身前的玻璃桌被傅知景一拳砸碎,碎片瞬间掉落在地上。
冯云云从屋子里冲出来,尖叫出声,上前要为他包扎。
“阿景!你的手没事吧,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滚开!”
傅知景不顾手背上娟娟流淌的鲜血,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猛地推开冯云云,一把将手机砸在地上。
手机碎片立即飞溅一地,却依旧没有办法让傅知景冷静下来。
错觉,一定是错觉。
这里面兴许是有什么误会,沈韫身边怎么会有男人,怎么可能!
对!误会,一定是误会。
也许是沈韫的手机被偷了,又或者她身边正好有一对情侣。
傅知景眸子猩红,哑声道:“给我定今天晚上回国的机票。”
“可是我们刚来法国半个月。”
冯云云眼中满是惊慌,抱着傅知景的腰撒娇,“我定的包明天就到了,阿景,你说过,我要陪我一起去的。”
“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的决定指手画脚,阿云,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
他声音有些哑,听不出是在喊阿云还是阿韫。
傅知景的语气明显就是生气了,冯云云抿唇,松开他的腰,听话地去订机票。与此同时,意大利的一座庄园内。
卧室内气氛正好,沈韫浑身脱力躺在男人怀里,模糊之间思绪有些回笼不过来。
她哑声道:“我刚刚好像听到手机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