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河赌气提出分手后,我怀着腹中的孩子连夜购票,离开那个渣男

发布时间:2025-08-04 17:09  浏览量:3

“妈妈,爸爸在哪里?”

“你爸爸……已经牺牲了。”

“什么是牺牲?”

“就是已经去世了。”

在A市,人人都知道傅延河脾气乖戾,唯独对我始终温柔。

但自从他的白月光沈梦语回国后,他便开始变得陌生了……

“既然要分手,那就分吧!”

这一句话,我消失了五年,而傅延河却疯狂地寻找我五年。

“祁欣,我错了,哪怕是做你的替身也没关系,求你不要把我赶走。”

浴室内,我紧握着验孕棒,那两个鲜红的杠杠如同刀锋般刺痛我的心。

我居然怀孕了?!若是过去,这无疑是值得庆祝的消息,但如今的我却满心慌乱。

手轻轻抚摸着小腹,心中无奈叹息,傅延河会怎样反应呢?

走进客厅,墙上的时钟已显示凌晨两点差七分,傅延河仍然没有归来,沈梦语回国后我为了等他已不知等待了多少个不眠之夜。

这三年多来,关于这个传闻中的白月光,我一直没有太在意傅延河的态度。

【傅延河,今晚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你什么时间回来?】

【能不能回复我一下?】

【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归来?】

在朋友圈里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早上的消息发出去时还是下午三点,直到凌晨一点多,我的期待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消散,心中只剩麻木。

“小姐,要不您先上楼休息?”王妈劝道。

“不用,我在等他回来,王妈您不用担心我。”

漫长的夜里,我单薄的衣衫在寒风中显得无比脆弱,默默等候,却不知道我在等的究竟是傅延河,还是我对他的爱已然消逝。

记忆中与傅延河的幸福片段闪回,泪水逐渐湿润了我的眼眶。

凌晨三点半,别墅外传来了汽车轰鸣的声音。

“怎么还没睡?”他进门时问我。

我用手摩挲着麻木的手指,心中所有想说的话却全都哽咽在喉。

“你去哪里了?”

傅延河扫了我一眼,随意地回答:“公司有点忙。”

这种敷衍的语气我早已识破,他早就不曾告诉我真实的情况。

“公司真的是那么忙吗?”

傅延河心中的烦躁不断涌动,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几个月前沈梦语对他说过的话。

“我在国外见到祁欣的前男友了,长得好像你。”

这一刻,傅延河的自尊心显然受到了重创。

“公司的事情你不会懂。”他说完,便朝楼梯走去,不愿多加解释。

我苦涩一笑,问道:“当初领证那天你为什么不在?”

深藏在心中的疑问终于脱口而出,仿佛我感受到,早在那时我们的关系便已经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

傅延河停下脚步,轻描淡写地避开了话题:“见客户,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我从沙发上站起身,目送他修长的身影逐渐远去:“难道这段时间你真的都在见客户?连领证的几分钟也没挤出时间?”

曾经为了我所做的那些疯狂的事情,此刻在我心中都变得无比苍白,令我再也无法对他抱有信任。

“祁欣,你真的打算结婚吗?”他突如其来的问句让我心中一紧。

我咬牙切齿:“我知道你上个月没有来影院,因为沈梦语给你打电话。”他瞬间沉默,心中明白那一天自己去见了沈梦语。

“我答应过她哥哥,要好好照顾她。”我心如刀割,努力忍住泪水质问他:“那最近晚上你都是在医院陪她吗?”

“祁欣,你非要纠缠这些事情吗?”他一脸无奈。

“我和她之间,绝不能两全。”我的手不自觉地放在小腹上,静静等待着他的最终判决。

傅延河皱了皱眉头,将我当作无理取闹,一言不发,继续往上走。

那晚,他在书房过夜,而我在卧室几乎彻夜未眠,泪水无声滑落。

我不由地回想起父母之间的争吵,那些童年的记忆不断浮现——父亲吼着要离婚,母亲则誓言不放手,拼命捍卫这个家……最终,悲剧降临——一场车祸,双双离去。

第二天早晨下楼时,我隐约听见傅延河在打电话:“梦语的情况怎么样?如果好转,我马上就过去。”他眼中满是失望,仿佛曾经的甜蜜已成为遥不可及的梦境。

他再次选择陪伴沈梦语,暗示我已经决意离开。

我低声道:“如果你去医院,我们就分手。”他的目光与我相对,电话里医生告知沈梦语的病情加重。

她的哥哥曾托梦,他不能不去。

“祁欣,你别闹了。”看他继续准备出门,我心中的绝望无处可逃:“如果你去医院,我们就分手。”

“分就分!”随着他轰然关上的门,整个屋中顿时弥漫着无边的冷漠。

我无力地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尽情哭泣,内心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没关系的,宝宝,妈妈会带你走的……我试图抹去泪水,却发现泪如潮水,根本无法控制。

我恍惚回到卧室,开始收拾妆容,从衣帽间里找出两个积满灰尘的行李箱。

我没有带走太多东西,连傅延河为我买的奢侈品也全都留了下来。

临走时,我将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摘下,静静放在梳妆台上——这是求婚戒指,如今婚姻再无可能,自然也就失去了意义。

王妈见我拖着行李箱准备出门,惊诧不已:“祁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少爷回来会很着急的。”

我努力挤出微笑,坚定说道:“他不会担心的。”既然他选择了她,那么我就要以尊严离开。

到达医院时,主治医师告诉我沈梦语的病情已得到控制。

傅延河听后松了口气,心中却依然郁结,难以释怀。

他和祁欣之间向来和和气气,然而这次却无可避免地爆发了争吵。

“公司有事,我必须先离开了。”他准备离去。

“河哥,你能不能稍等一下?我一个人真的很害怕。”沈梦语焦急地拉住了他的衣袖。

望着她的眼睛,傅延河的内心不禁涌起对别墅中女人的思念。

祁欣对沈梦语如此关心,难道她心中也暗藏着一丝对自己的情愫?

“这里有医生和护士在,你放心,他们会照顾你的,我真的得走了。”傅延河匆匆赶往公司,整整三天都在办公室忙碌,才再次回到别墅。

他特别询问女员工,买了许多她们喜欢的东西,还用鲜花装满了后备箱。

走进空荡荡的客厅,他询问在花园里忙碌的人是否见过祁欣。

没有人见过她。

她应该是上楼了,那个时段的祁欣大多数时间都在奢华的贵妇椅上晒太阳。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卧室的门,却意外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心中的不安迅速上升,他急忙冲向书房、浴室和衣帽间,敏锐地察觉到几件物品的缺失。

梳妆台上的红宝石戒指闪烁着刺眼的光芒,自从求婚那天起,祁欣就从未取下过。

她,真的走了。

我坐在C市落地窗前的摇椅上,阳光透过玻璃洒满零散的房间。

父母的早逝让我在经营生意上显得无能,爷爷去世前将公司交给三叔打理,留给我的只有股份与这座小洋房作为遗物。

“姐妹,你是真的打算一个人把他的孩子生下来吗?”

“这是我的孩子。”

我与那个男人早已没有任何关系,选择生下他是因为我对孩子深厚的爱。

经过长时间的思考,我决定迎接这个孩子的到来,会给予他一切物质基础和无尽的爱。

如今,我的肚子已经显怀近五个月,微微隆起的轮廓一眼便知是孕妇的模样。

闺蜜温青则在一旁削苹果皮,她愤怒地说道:“我觉得那个渣男真的太轻松了!”

“追你的时候送了几千万的古董,学做蛋糕,现在却如此无情!”她的言辞如刀般锋利。

傅延河的名字在我心底如同利刃,每每提及都让我心中一颤。

我低头轻抚着隆起的腹部,试图巧妙转移话题:“苹果皮削得太慢了!”温青立刻加快了动作,嘴里仍不停地发牢骚:“我已经快得不能再快了!”

随着孕期的推进,我开始感受到越来越多的不适,腰疼、嗜睡,还有那些偶尔入梦的幻影。

这夜,我再次梦见了傅延河。

最初是如蜜般甜美的情景,如果沈梦语并未归国,傅延河依旧会对我倾尽宠爱。

“祁欣,爱情是存在的,你不能一直困于童年的阴影。”我们走入婚姻的殿堂,那天他早早地在民政局门口等候,我怀着满心的期待生下一个健康可爱的宝宝。

然而,画面突然发生了变化,傅延河的暴躁让他对我冷漠无情。

“我早就说过我欠沈家,我必须照顾沈梦语,祁欣,你就不能理解我吗?”“我无法理解!宝宝生病了,我也需要你!孩子需要父亲!”“我现在必须去医院,祁欣,别无理取闹!”我拼命想从他手中抢走电话,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倾泻而下。

即使我崩溃地跪倒在地恳求他,傅延河依旧毫不回头地走开了。

凝视着他远去的背影,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看到父亲摔门而去的情形。

傅延河的身影与那些年少时的记忆交织在了一起。

“傅延河……傅延河……傅延河!”

我轻声呼唤,满头冷汗中睁开了双眼,看到周围熟悉的布置,这才意识到这只是一个梦境。

或许是梦境太过真实,泪水悄然滑落,我仍然能清晰地回忆起梦中的每一个细节。

那一夜,傅延河在梦里再次选择了沈梦语,将我遗弃在了身后。

时光匆匆流逝,又过去了四个多月,我在一个炎热的夏天迎来了儿子的出生。

我为孩子取名祁煜,昵称岁岁。

除了三叔和表哥,生活中终于有了第三个亲人。

“温青,他好丑!”

“我想做他的干妈!”

我是一名漫画家,能够在家工作。

在生下祁煜之前,我就不喜欢外出,如今更是无法离开家。

祁煜从出生以来就体弱,可能是因为我在怀孕期间情绪不稳。

我请来了两位保姆轮流照顾他,配合温青时不时的帮助,才能让生活稍微好转。

这样的状况持续到祁煜五岁上幼儿园时才有所改观。

“你就这么带岁岁回A市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表哥结婚,再者说了,我总不能一辈子不回A市吧?”

表哥婚礼的消息传来,三叔给我打了电话,我打算带岁岁去A市玩几天。

望着坐在沙发上这小家伙,我心中难免担忧,是否会碰到傅延河。

他刚出生时,脸皱得像个小老头,但随着成长,五官却越来越像傅延河。

我常常盯着他出神,脑海中偶尔浮现起在A市的那些往事。

“妈妈,A市是哪里?”

“A市是妈妈成长的地方。”

岁岁爬过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再次询问。

“那爸爸也在A市吗?”

听到“爸爸”这个字,我的脑海一阵轰鸣。

我从未和岁岁提过他的父亲,而岁岁在学会说话后也从未提起过爸爸。

“岁岁,怎么会觉得爸爸在A市呢?”

“萱萱的爸爸妈妈每天一起接她放学。”

岁岁渐渐长大,开始意识到“父亲”这个角色的存在。

每个家庭都应该有个爸爸,而我们的家只有妈妈。

“妈妈,我们家为什么没有爸爸?”

“妈妈?”

见我沉默,岁岁又叫着“妈妈”。

孩子终究会知道真相,我不想让他觉得自己与其他孩子有所不同。

我将岁岁揽入怀中,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权衡着如何开口。

“岁岁,你有爸爸,只是他不能出现。”

“为什么爸爸不能出现?”

小家伙眨着眼睛,满脸疑惑。

“你爸爸……牺牲了。”

“什么是牺牲?”

岁岁不到五岁,对生死毫无概念。

我觉得这是一个仁慈的谎言,总比让他知道真相要好,顺便也可以让他理解生命的意义。

“就是死了,永远也看不到了,再也不能见面。”

“妈妈你千万不要死!岁岁要天天见到妈妈!”

我愣住了,原本以为岁岁会哭哭啼啼,没想到他的反应却是如此坚定。

我将岁岁紧紧搂入怀中,用温柔的语气安慰他:“岁岁放心,妈妈会陪伴你很久。”

岁岁小手紧握着我的衣角,稚嫩的声音透着坚决。

“妈妈不许离开岁岁。”

我心中一阵温暖,想到那个男人时,不由得低下了眼睫,心中似乎有些失落。

我童年里只剩下父亲的身影,深知完整的家庭对孩子意味着什么。

“岁岁没有爸爸会难过吗?”

怀里的小家伙毫不犹豫地摇头。

“不会,岁岁只要有妈妈就好。”

在他眼中,爸爸似乎只是家的一部分,对于萱萱的爸爸,除了接她放学,他并没有太多的重要性。

国庆假期,幼儿园放假,我带着孩子回到了A市。

刚下飞机,我便把岁岁裹得严严实实,口罩与帽子全副武装,只求不被别人认出。

我听温青提及过几句,傅延河这几年似乎一直在打探我的消息。

“岁岁来,舅舅给你大红包!”

“谢谢舅舅。”

婚礼上,祁晨一见到岁岁,就将一个大红包塞到他手里。

“哥,他不缺钱。”

“这是我做舅舅的心意,不仅仅是钱的事。”

不远处,蒋泽宇悄悄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并发到微信群里。

【我靠,这个女的我感觉可能是祁欣。】

蒋泽宇与祁欣之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并未听清他们的对话,祁欣也遮掩着脸。

他一时间难以确认是否真的就是祁欣,只能通过祁晨的亲昵程度来揣测。

微信群里消息瞬间汹涌而至。

S:【这能看出什么?】

L:【看起来像个女的。】

A:【就算傅延河亲自来看也认不出来。】

这场讨论中,唯有一条显得格外突兀。

F:【我马上到。】

J:【???哥,你怎么知道的?】

蒋泽宇摸了摸头,不明白傅延河为何会知道他的行踪。

傅延河不再回应,心中明了,祁晨结婚,祁欣必然会露面。

早已有人在机场与婚礼现场守候,只待祁欣出现便会立即告知他。

“妈妈,有好多好吃的!”

岁岁看到桌上的美食,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些都是我平日不让他碰的美味。

我点头示意,并未制止他夹菜。

因为岁岁身体一直不好,平日我对他的饮食管得极为严格,今日便让他放松一次。

“妈妈,岁岁想要吸管。”

“好的,妈妈去叫服务员。”

我刚站起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男人的面容依旧,成熟中增添了几分温和的气质。

他距离我大约三米,灼热的目光如同烙印般深深锁定在我身上。

我条件反射般将孩子护在身后,想要遮掩他的存在。

“妈妈,你怎么了?”

岁岁的声音不经意间吸引了傅延河的注意,让他的目光转向我的身后。

起来之前听闻祁欣下飞机时带了个孩子,他原本以为是个误会。

没想到她真的带着孩子,而且那个孩子竟然称呼她“妈妈”!

傅延河心中已知答案,却不敢出口。

我自觉得冷静,颤抖的手却出卖了我所有的情绪。

再一次见面,竟是这样的措手不及。

两人之间的目光交织,僵持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妈妈,岁岁要吸管!”

岁岁从我身后探出小脑袋,拉扯着我的衣服,让我的注意力再次集中。

“我去找服务员要吸管。”

傅延河终于回过神,转身去寻找服务员。

他并不担心祁欣会逃跑,毕竟自从她回到A市,这一切都注定无法避免。

直到他把吸管递给岁岁,我心中瞬间泛起了绝望的念头。

完了,一切都要完了。

“妈妈,我可以用叔叔给的吸管吗?”

岁岁打量着傅延河,拿着吸管却又想起妈妈的叮嘱,不敢轻易接受。

傅延河的视线再度聚焦在我身上,眼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失而复得的喜悦与惧怕失去理解的紧张交织在他眼中。

“岁岁,今天不能喝太多牛奶,先不喝了。”

我下意识地拒绝,显得对岁岁有些严厉。

岁岁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他不解为何突然不能喝牛奶。

“妈妈,昨天不是说要多喝牛奶才能长高吗?”

“岁岁已经长大了,要学会不用吸管喝牛奶。”

傅延河明白这是我不想让孩子与他接触的表现。

祁晨目睹这一幕,心中震惊不已,多年来傅延河一直在寻找祁欣的身影,没想到今日竟然碰面。

“我们谈谈吧。”

“没什么好谈的。”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分手就是分手,我们彼此已无关系。

“在孩子面前讨论这些不太妥当。”

傅延河的声音低沉,语气中透着一丝威胁。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将孩子托给三叔,跟随傅延河来到楼梯间。

“快说,你究竟想讨论什么?”我不耐烦地催促。

“孩子是我的,对吧?”

傅延河渴望一个清晰的答案。

她说不是,他肯定不会相信。

提起孩子,我心里一紧,回想到过去,立刻抬起了理直气壮的声音:“不是!”

傅延河心中明白,刚才我的反应已表明了他的猜测。

“他是我们的孩子。”

这句话竟是那么坚定的陈述,我气得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傅延河,你哪里来的自信?”

你凭什么妄言认回儿子,这分明就是当初分手时的态度。

“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分开后我一直在找你,这些年我真的很想你。”

傅延河一步一步靠近,想要拉近我们的距离。

我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没想到他居然会先道歉。

他的倔强与固执自古有名,连当年追我的时候也从不曾直言道歉。

最多也不过是通过送礼这种方式纠缠不清。

“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不愿意!”

当听到“分手”二字,傅延河的心急了起来。

他最懊悔的莫过于与祁欣说分手的那一天。

“这是你提的分手,傅延河,你没有资格说不愿意。”

见我态度如此坚定,他也不再提复合的事。

“他叫岁岁?”他忽然问我,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关你什么事!”

岁岁是我的软肋,如果傅延河想从我身边夺走孩子,那便是在要我的命。

“阿欣,你的脾气怎么变得这么差了。”

傅延河的声音变得柔和,听上去有几分委屈,仿佛在撒娇。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傅延河:“你的脸皮倒是变得越来越厚了。”

他对此却毫不生气,毕竟他根本不敢对我发脾气。

若我再逃走,他定会抓狂。

“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带着岁岁就走了?”

“他又不是你的儿子。”

分手了,何必告知他呢?如今看来,认个儿子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傅延河似乎没有听懂我的话,自顾自地说:“我和沈梦语真的没关系,祁欣,你要相信我。”

熟悉的名字再次提起,我的心口猛然一痛,过去的争吵仿佛如潮水般涌来,那根刺再一次狠狠扎入我心间。

“傅延河,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现在我只想和岁岁好好生活。”

不在乎?这是否意味着他也不在乎了呢?

傅延河的手指勾住我的手尖,声音沙哑:“我知道错了,求你,回到我身边吧。”

什么替身,他早已不在意了。

只要我能再一次回到他身边,他便愿意放下所有。

我毫不犹豫地抽回手:“傅延河,我们之间早已结束。”

他低头沉默,许久无语。

我以为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准备离开。

“祁欣,我错了,就算是当替身也无所谓,别赶我走。”

他的声音哽咽,让我不禁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傅延河泪眼朦胧,泪水从眼角滑落,满脸被抛弃的可怜模样。

他竟然哭了?

我震惊未定,傅延河却将我紧紧揽入怀中,熟悉的气息令我瞬间唤醒了许多往昔的记忆。

“再给我一次机会。”他恳求着,我只觉得脑海轰鸣,许久才稍稍清醒。

“替身?傅延河,你在说什么?”

“我一直以来爱的人是你,难道你只当我在说什么替身吗?”

傅延河的手臂越抱越紧,仿佛非要将我融入他的身体。

我试着推开他:“你先松开我。”

他依旧不动,我又补充:“我不会逃跑的。”

这才稍微松开我,让我得以看清他红肿的眼睛,心中一阵激荡。

“你刚才提到的替身是指谁?”我皱眉追问。

他稍显不情愿地说出一个名字:“薄言霄,你的前男友。”

“他根本不是我的前任。”

我愣住了,薄言霄是我高中的学长,那时的关系还算不错,但上了大学后便鲜有联系。

傅延河的目光逐渐明亮,反复确认:“你喜欢过他吗?”

我茫然地摇头,彻底搞不懂他在问什么。

这和薄言霄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微微一笑,紧接着他又将我紧紧拥入怀中,低声说道:“那你以后别再喜欢他。”

我完全愣住了。

“你是不是疯了?”他的声音中带着疑惑,但我完全搞不懂他想说什么。

在他详细的解释后,我才稍微明白过来,原来他误会我跟他在一起是因为喜欢薄言霄。

“岁岁还在等我。”他说道,声调中透着不安。

“我会和你一起进去。”他拉住我的手,想要向前迈步,我却一甩手,冷冷地说道:“我们并没有和好。”

“我知道。”傅延河便不再试图握住我的手,乖乖地跟在我身后。

刚一返回婚礼现场,正好碰见祁晨过来敬酒。

祁晨看上去有些疑惑地问傅延河:“你不是在F国出差吗?”他一向查得很细,这会儿本该在F国,否则也不敢让我回。

“你不是说不知道祁欣去哪了吗?”傅延河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

“确实不知道,这次是阿欣自己想回来的。”祁晨显得很无辜。

傅延河则懒得和他争辩,视线一一扫过,却在看到我的身影后一下子跟了过去。

我和三叔聊了一会儿,岁岁突然要去上洗手间。

傅延河见我准备离开,赶紧追到我身边:“不是说不跑了吗?”

“那是刚才。”我没有给他任何回应,直接拉着孩子向前走。

然而,傅延河却突然挡在我面前,脸色严肃。

“祁欣。”

“我带岁岁去厕所。”我不想跟他争执。

岁岁的目光在我和傅延河之间来回游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傅延河的心稍稍松了下来:“我来带岁岁吧,男厕你不方便。”

岁岁小时候,都是我一个人带她,因此让她上女厕。

今年她上了幼儿园,明白了男女有别,每次我带她上厕所,她总会疑惑。

“妈妈,为什么我去女厕,我是男子汉。”她天真地问。

我有些犹豫,低头瞧着那双懵懂的小眼睛。

“妈妈,我想去。”岁岁焦急地抓着裤子,期待地望着我。

“让我带孩子去吧。”傅延河再次请求。

这一刻,我心中动摇,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好吧,你带岁岁去,我在门口等她。”我决定在外面守着,生怕他趁机带孩子溜走。

岁岁兴奋地看着厕所的标志,叫道:“妈妈,我可以去男厕了!”这句话让我鼻子一酸,差点泪水夺眶而出,生怕被外面的人看到。

蒋泽宇洗手时,意外看见傅延河牵着孩子走进厕所,惊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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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老傅,你这是从哪儿找来的孩子?”

“不是拐来的。”傅延河淡淡地回应,继续牵着岁岁走进厕所。

蒋泽宇本来困惑的神情,看到我在外面后恍然大悟:不会是祁欣的儿子吧?傅延河虽然没有带过孩子,但岁岁能自己上厕所,他就在旁边看着就好。

“叔叔,你是妈妈的朋友吗?”岁岁天真地问。

“我是……你妈妈的朋友。”傅延河真想告诉他自己是他的父亲,却只能改口。

看着岁岁安然无恙地被傅延河带出来,我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

“这是我应尽的责任。”傅延河微微一笑,从容应对。

从厕所出来后,直到婚礼结束,傅延河都在我身边笑得灿烂如阳光,而我心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晚上要回去吗?”傅延河在电梯里小心翼翼地试探。

我一怔,明白他所指的“回去”是什么意思,不由得提醒道:“傅延河,我没有答应和你复合。”

“妈妈复合是什么意思?”岁岁好奇地问道。

我心里一阵慌乱,从未想过要如何向孩子解释这个词。

傅延河刚想开口,但我一个眼神便制止了他:“岁岁长大后自然会懂。”

晚上回到祁家,我原以为傅延河会紧紧缠着我,没想到他却意外地选择了放手。

原本我打算和岁岁在A市待到国庆结束,但是稍微一考虑,我决定第二天就启程。

在A市待得越久,想要掩饰的事情越难解决。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岁岁告别三叔,匆忙前往机场。

下车前,我依然和岁岁一起戴上口罩,以免有人认出我们。

随着登机时间的临近,我的心情依旧轻松。

“快到时间了,岁岁,走吧。”

“好的。”

她小心翼翼地拉着我的手,刚到登机口,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祁欣!”

我无需回头,心中早已知道是傅延河。

抱起孩子想要逃跑,却被他先一步抓住。

“妈妈是那位叔叔吗?”

我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早该想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你想去哪里?”

“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

傅延河眉头紧锁,目光投向怀里的岁岁,最终轻声说道:“好吧,你走吧。”

我惊愕不已,竟然如此轻易地答应了我。

怕他反悔,我赶紧抱着岁岁冲回登机口,登上飞机后才松了一口气。

“妈妈,你是在躲那个叔叔吗?”

“岁岁别怕,我们不会再见到那个叔叔的。”

我轻轻拍着岁岁的背,她歪着头,睁大眼睛。

“岁岁不怕,岁岁喜欢那个叔叔,他带我去男厕所。”

我心里一紧,险些被吓到,低声问:“你真的喜欢他吗?”

岁岁重重地点头,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对呀,岁岁很喜欢他。”

我不禁沉思,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父子心意相通?

“叔叔!”

听到岁岁的声音,我下意识看向傅延河,他又回到了我的视野中。

“岁岁,你好!”

傅延河与岁岁亲切地打招呼,仿佛完全不在意我在旁。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满地问。

“要去哪是我的自由。”

傅延河心中暗喜,早已为自己准备了后路,买了同一航班的机票。

我感到不安,生怕傅延河真的会跟着我们去C市。

飞机起飞半小时后,岁岁在我怀中迷迷糊糊地睡着。

我的手臂渐渐麻木,却不忍心动弹,生怕吵醒这个沉睡的孩子。

傅延河见状,靠近我耳边轻声说道:“要不要叫醒她?这样你手肯定不舒服。”

我皱眉,这孩子身体一向差,绝不能在这种时候吵醒她。

正巧这时,正好是餐点时间,我的状况特别麻烦。

傅延河端着碗,挖出一勺饭,递到我嘴边。

饭菜的香味让我感到更加恶心,胃里翻腾。

“我不吃,拿走。”

“吃一点吧。”

“我说过不吃。”

“这孩子我也有责任。”

虽然我感到饥肠辘辘,但傅延河讲得有道理,岁岁是我们共同的孩子,吃就吃吧。

岁岁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傅延河正用勺子一口口地喂我。

“爸爸?”

她模模糊糊叫出了这两个字,让我和傅延河瞬间愣住。

我小心翼翼地问:“岁岁,刚才你说了什么?”

岁岁打着哈欠,伸出小手:“萱萱的爸爸就是这么喂萱萱妈妈的。”

傅延河嘴角轻扬,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角。

我将手插入外套口袋,既不反驳也不承认。

在岁岁的成长过程中,是否真需要父亲的陪伴,会让一切变得更好呢?

心里反复盘旋着,傅延河会是个称职的父亲吗?

飞机在天色渐暗时降落,已经八点半,我们还是未能离开机场,傅延河的电话便响个不停。

起初他并不想接,但电话响了几次后,终于妥协了。

我隐隐约约猜到来电的人是谁:“你接吧。”

傅延河接起电话,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淡:“医生说了什么?我现在不在A市,几天后才回去,有事发信息给我。”

我几乎可以肯定是沈梦语,她这个病美人又找上他。

心底仿佛落下一颗小石子,虽无痛楚,却让人心烦意乱。

我不由得觉得好笑,傅延河与我早已无关,沈梦语拨打电话,自然也不会牵涉到我。

他看向我,脸色渐冷,只匆匆说了几句便挂断电话。

他伸手想拉我的手,我却把它推开。

抱着孩子,我不自觉加快了脚步,试图切断与他的联系。

“祁欣,等一下!”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腕,我想挣脱,但他的力道愈发坚定。

“放开我。”

“听我解释。”

我并不想听,怀里抱着孩子,却被迫停下,让他继续说。

“医院打电话是因为……”

“因为她的病情加重,你和她之间的关系本就源于她的哥哥。

这些话我早已听腻了。”我不耐烦地打断他。

更加沉重的话我却没说出来,只是担心孩子受到影响。

“岁岁还在,你放手!”

我们僵持不下,傅延河的眼神终于软了下来。

“让我抱抱岁岁吧,她太重了。”

我的右臂疼痛难忍,故作无视他的请求,倔强抱着岁岁。

孩子的敏感此刻显露无遗,岁岁不安地抚摸我的脸:“妈妈,岁岁自己能走。”

“不用,妈妈可以抱着你。”

我真的怕她下一秒就要掉泪。

我十分幸运,能够拥有这样懂事可爱的孩子。

傅延河死皮赖脸地跟到我家门口,无论如何也不打算离开。

我心如铁石,干脆把他关在门外。

“他在外面冻着饿着,关我什么事?”

这个季节,他最多只会被蚊子叮几下了。

“妈妈,叔叔在外面睡吗?”

“是的。”

我一放下岁岁,右臂的知觉却恢复了。

岁岁小声嘟囔:“外面很热的。”

我替她换完拖鞋,亲吻她的额头:“叔叔有腿,热了自然会走的。

岁岁快去刷牙,准备睡觉。”

“妈妈不陪岁岁刷牙吗?”

“岁岁乖,妈妈去书房有点事,你自己刷牙好不好?”

国庆前的画稿还需要修改,我去书房想尽快完成,再陪岁岁。

这周国庆她以为要等到国庆结束才回来,阿姨也去休息了。

岁岁见我去书房,悄悄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傅延河在门外蹲着,生怕我心软不肯开门,因此一直不敢走开。

他没想到打开门的竟是岁岁。

“叔叔?”

岁岁侧着头,从门后探出身子。

傅延河蹲下身,与她的眼睛平视:“妈妈让你开门了吗?”

岁岁轻轻摇头,认真回答:“我偷偷自己开的。”

傅延河心中涌起一丝担心:“岁岁,不可以随便一个人开门,可能会……”

“会被抓走,妈妈说过很多次。”

岁岁从屋里走出来,和傅延河并肩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那你为什么还是开了门?”

岁岁面对这个问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思了片刻,忐忑地问道:“你……叔叔……你是爸爸吗?”

傅延河心中一震,情感激荡,但他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个问题他绝不能在未征得祁欣同意的情况下作答。

岁岁继续追问:“你是爸爸,对吧?”

傅延河依旧没有回应,而岁岁紧接着说:“我知道你是爸爸,干妈以前常常骂傅延河是渣男,我听见妈妈喊过你的名字。”

傅延河的喉咙变得干涩,他想为自己辩解,却深感内疚。

祁欣独自带着岁岁五年,真的难为她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感在他心头涌现,所有的情感都在她们母女身上交织。

“岁岁!”

我突然发现孩子不见了,急忙冲下楼。

透过门缝,我远远地看到一大一小在门口。

“妈妈。”

岁岁立刻站起,心虚地低下头。

我第一时间注意到孩子手臂上的几个蚊虫包。

“傅延河,你怎么能让岁岁给你开门?她的手臂都被蚊子咬成这样!”

傅延河心中担心我会指责孩子,想道,岁岁最终不会因此讨厌他,他不敢反驳。

岁岁低下头,小声嘟囔:“是我给叔叔开门的,叔叔没有让我开门。”

我焦急地扯着岁岁准备往回走:“妈妈不是说过,不可以给陌生人开门吗?”

“对不起妈妈,可是叔叔外面有很多蚊子……”

岁岁越是为傅延河求情,我心中越是急迫。

如果岁岁知道傅延河是她的父亲,真的会跟他走吗?

傅延河在楼下站着,被蚊虫叮咬,直到整栋房子灯火熄灭,他才悄然离去。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没有再见到傅延河。

他下飞机时接了沈梦语的电话,想必又回到A市去陪她了吧。

想到这里,我越发觉得那晚把他拒之门外是个明智的选择。

傍晚,夕阳西下,我带着岁岁去附近的超市,回来的时候发现小洋房门口堆满了箱子。

“叔叔!”

岁岁开心地喊了出来,我看到傅延河在向我们招手。

“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来找我。”

真是无耻至极!

心中的烦闷瞬间涌上,直到用完晚饭也未曾消散。

傅延河总是带着礼物上门,不是给岁岁买玩具,就是送来水果。

我一律拒绝,让那些东西摆在门外。

水果烂掉了,他自会把它拿回去,其余的玩具和生活用品依然堆在门口。

直到四号温青来找我,她说傅延河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出钱是理所应当的,应该把这些东西全搬进来。

而我早在二号就联系了温青,向她详细叙述了情况,可她当时正在外地旅游。

如今,她终于回来了,还念叨着要帮我整理傅延河留下的遗物,我却不由得将她拦住。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平日里几乎没有人来访,除了温青,十有八九就是傅延河了。

我在客厅里陪着岁岁玩积木,温青气势汹汹地打开门。

见到傅延河,她立刻破口大骂:“你这个死渣男还有脸回来!”傅延河面对她并不陌生,曾多次请求过她帮助追我。

“我以前并不知道岁岁的存在,这绝非故意……”

“祁欣都和你分手了!别再来打扰她!”说完,温青猛地关上了门,傅延河面露尴尬。

最近这几天,傅延河频频造访,李婶刚回到工作岗位,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只是私下悄悄打听我是否是孩子的父亲。

我摇了摇头,淡淡地说:“孩子的父亲早已去世。”李婶一脸惋惜地劝我:“这小伙子不错,长得英俊,仔细瞧瞧和岁岁还有几分相似,你可得考虑考虑。”我完全不想考虑,之前已经想过一次了。

“妈妈,门口的叔叔放了东西。”岁岁手里拿着一瓶牛奶,提醒我傅延河又来了。

我从未如此希望岁岁天天待在幼儿园,这样就可以避免和傅延河的见面。

月末的一天,我早上送岁岁去幼儿园。

傅延河如约而至,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我们后面。

我曾试图赶他走几次,他却笑着回应:“这是我的自由,只有你和我领证才能管我。”才不要和他领证,更何况在民政局罚站一天?

在送完岁岁回家的路上,傅延河小跑到我身边:“我可能要回A市待几天。”人总是爱往悲伤的深渊走,我想我也是如此。

“回去干嘛?”我问他。

傅延河面露难色:“我……公司里遇到了一些事情。”果然是陪沈梦语去吧。

“哦。”我不再多问,懒得自寻烦恼。

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生怕翻身惊醒岁岁,只能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休息。

忽然,我想起父亲曾经说过的话,却 recall 不起具体原因。

父亲当着我的面将玻璃杯摔向地板,对母亲怒吼:“她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为何还要刺激她!”母亲强烈地把我推倒,玻璃划破了我的膝盖,她哭叫着:“我们母女的痛苦加在一起,都无法与她的幸福相比,活着还有何意义?”

客厅里能砸的东西几乎都被摔坏了,我伸手触摸着膝盖上早已褪色的伤疤,隐隐感到腿部的疼痛。

第二天是周六,岁岁还未醒,我的冲动再次涌现。

我走到傅延河的家门前,按响了门铃,不知道他是否还在家。

或许他连夜飞回去陪沈梦语了吧?正当我思绪杂乱时,门打开了,傅延河从里面走了出来。

“祁欣!”他见我到来,脸上瞬间绽放出兴奋的微笑,热情邀请我进去。

不知为何,我竟然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你吃过早餐吗?我给你煮碗面条,怎么样?”我摇头拒绝,而傅延河已经忙碌于厨房。

面条的卖相依旧诱人,我吃了几口,发现味道与以前一样,实在是好吃。

他没有询问我为何而来,只是满怀期待地注视着我。

“你几时的航班?”

“十点。”

“哦。”

我低头啜了一口汤,内心却暗流涌动,压抑了许多难以言表的情绪。

本想质问他是否回去照顾沈梦语,并狠狠骂上一顿以发泄心中的怨恨。

然而,刚进门,这个念头就随着冲动烟消云散。

这样的情绪肆意发泄太像母亲,让我倍感畏惧与不安。

最终,我只是随意吃了几根面条便匆匆回了家。

这几日,傅延河缺席,我的梦境却频繁光顾,侵扰着我。

这令人费解的是,在他到来之前,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东西。

接完岁岁放学后,他背着小书包,天真的声音响起:“妈妈,幼儿园布置了作业,我们要交一张全家福。”

全家福。

我想起小时候从没拍过这样的合照。

“什么时候交?”我问。

“下周一。”

我想到了傅延河,随即摇了摇头,不愿意和他拍照。

这张简单的全家福对我而言,竟成了一个未知的难题。

养育孩子远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

突然,我想到一个人,宋延,正好在C市。

但是,让他来拍全家福,我又该如何向岁岁解释呢?

算了,还是先去找傅延河看看他是否回来了。

尽管内心不愿,我还是按响了傅延河家的门铃。

第一次没人回应,我按了两次,依然毫无所获。

他还没回来,我的心情并不算失落,但也难以快活。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拍照片?”岁岁一进门就跑到我跟前,拉住我的腿问。

“我打电话问问叔叔。”

岁岁听后,似乎很高兴,像只小兔子般蹦跳不已。

我拨通了宋延的电话,告诉他这件事,他很快慷慨应允了。

周日下午,宋延来接我和岁岁拍照,原本雀跃的岁岁瞬间脸上失去了笑容。

“怎么了,岁岁?”我关心地问。

“我有点困。”他答道。

这听上去颇为正常,小孩子总是爱睡觉。

宋延在开车,透过后视镜回望我们:“拍完照后,我们可以带岁岁去附近的游乐场玩。”

今天的天气很好,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提议:“挺好的,我好久没带他去了。”

岁岁乖巧地坐在宝宝椅上没有说话。

我原以为他乐意去,然而拍完照后,他却打了几个哈欠,竟说想回家睡觉。

宋延也不由叹气,语气温柔:“没关系,下次再去也一样。”

“嗯。”

内心微微有些愧疚,本想请宋延吃午饭再回去。

回家的路上,我坐在副驾驶,岁岁则在后排的宝宝椅上。

当车快到家门口时,我无意中瞥见了傅延河。

他显然也认出了我,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不知为何,我心中浮起一丝快意,我承认,我的内心有些阴暗。

他陪沈梦语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我们母子的存在。

“叔叔!”岁岁朝窗外的傅延河大声招呼。

宋延以前见过傅延河,轻声问我:“他是你前男友?”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只点头:“是的。”

车停在我家门口,宋延对我说道:“祁欣,以后拍全家福请记得叫上我。”

我愣了一下,直到宋延的车子渐行渐远,才恍然意识到,原来宋延一直藏着这样的心思。

傅延河的目光如同刀锋般刺向我,让我感到一阵不安。

他的脸色依旧阴暗,仿佛随时会爆发出情绪。

“祁欣,我们需要谈一谈。”他开口道。

又想谈什么呢?我示意岁岁先回房,傅延河的语气我实在是太熟悉了。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漆黑的眼眸牢牢锁定在我身上:“他是谁?你找的继父?”果然还是这几句话。

我与他对视,语气冷淡:“关你什么事。”他眉头紧锁,脸上浮现出更深的愤怒:“岁岁是我的儿子,你说关我什么事。”

我能感觉到他的耐心快要到达极限,再说下去他一定会爆发。

试想他生气时的样子,我心底忍不住笑了出来。

“谁说他是我和你生的?”我似乎从未明确表示过岁岁是他的儿子。

“祁欣!”傅延河加重声调,喊我的名字。

我不耐烦地回答:“干嘛!”有话就直说,别浪费我的时间,我还想补觉。

然而,下一秒,我感到被他强有力地拉扯进怀中。

还未反应过来,他的手便滑到我的脑后,温暖的唇毫不犹豫地贴了上来,轻易撬开了我的嘴唇。

“唔!”惊呼声从我唇间溢出。

傅延河的吻如洪水猛兽般袭来,我无力挣扎,他的吻锁夺走了我的气息,口腔内弥散着血腥的味道。

“嘶!”我忍不住痛呼。

“啪!”那一瞬间,傅延河松开了我,随即迎来了我响亮的一巴掌。

他脸上的红晕瞬间显现,嘴角含笑地望着我:“不亏。”此刻的他,和过去有些许相似,重逢时他的温驯态度几乎让我感觉他变了个人。

“你有病!”我骂完转身想离去,但他却紧紧握住我的手,将我拖回他的怀里。

“松开!”我怒吼道。

他显然不会顾及我的感受,似乎对我的恼怒感到好笑:“你跟他拍全家福?”我气得无法言语,找他拍照也必须在家里啊。

“你他妈和他算什么全家?”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试图挣脱,却见傅延河抱得我更紧:“全家福只能和我拍。”

“凭什么?”我和他早已分手,他凭什么说拍就拍。

傅延河微微眯眼,低声威胁:“不拍我现在就告诉岁岁我是他的爸爸。”哼,傅延河是真敢说。

“已经拍过了,再拍一次我怎么解释。”我略微心虚,而他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似乎很得意:“他知道我是他老子。”我愣住,沉默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岁岁知道?!”

“第一次见他就知道,要感谢你闺蜜总是连名带姓地骂我。”傅延河的语气中透着得意,既然岁岁已经知情,我也只有下午再补拍一张。

自从父子相认后,傅延河变得越来越放肆。

连温青在场时他也会理直气壮地冲进来,温青骂他,他却一脸自豪地说:“我来看看我儿子,怎么了?”

一个午后,我在客厅小憩,醒来时竟发现傅延河正用目光紧紧锁定着我。

我吓了一跳:“下次不准你这样进来。”他轻声答应:“好。”随即,傅延河飞快地吻了吻我的脸颊,这种亲昵的举动最近成了他的常态。

起初我曾打过他几巴掌,但他似乎乐在其中,愈发肆无忌惮地靠近我。

我在厨房里倒水时,傅延河从后面紧紧搂住我,他的手也开始变得不安分。

“傅延河,别太过分!”

“打我吧,我的脸皮厚。”

他的唇慢慢滑向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带着他对我的渴望。

我心中开始生出一丝蛮横,岁岁不在的日子里,灵魂一时游离。

洗完澡,傅延河披着浴巾走了出来,湿漉漉的头发上挂满了水珠。

“你明天下午有空吗?”他问,语气淡然如同在询问天气。

“你有什么事?”

“我想约你去领证。”

对于这个提议,我并不感到惊讶,和傅延河在一起时我就知道自己会反复迷恋他。

不过,领证……

“我拒绝。”

沈梦语始终是我心中的隐忧,若不解决,我绝不会和他领证。

就像一次奢华的体验,我的身价可不低。

“沈梦语那边,我已经给她一笔钱打发走了。”

傅延河似乎信心满满。

“哦。”

我并没有特别反应,因为几周前表哥早已告诉我这一切。

“哦?”

他反问着,似乎有些不满。

“我可没说因为沈梦语才不领证。”

这个理由固然存在,但并不是全部。

我嘴硬着不愿承认。

“祁欣。”

他用撒娇的口吻呼唤我的名字。

“我现在不想领。”

相比从前,傅延河在这方面似乎变得更加顺从。

我无法保证若真领了证,他会不会改变。

想起过往的争吵,我心中充满恐惧,父母曾带来的阴影至今仍在困扰着我。

谁能说领完证后,不会再出现沈梦语的二号或者三号呢?

他会不会说离婚就离婚?

于是,我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相处了一年。

为了岁岁的健康,我在心情好的时候带他去参加幼儿园的家长会。

老师称他为我的先生,我只好尴尬地说他是岁岁的爸爸。

私下里,我如实告诉岁岁,他和爸爸还没有领证。

岁岁对此毫不在乎,他觉得自己有爸爸妈妈,和别人没有区别。

有时候,当我埋怨傅延河时,岁岁还会为我辩护。

“爸爸,你连这个都不会,假如我也是妈妈,一定不会理你。”

岁岁的身份隐瞒了一年,傅延河的父母知道后,给我打了好多个电话,替他辩护。

我抽时间带着岁岁回了一趟A市,却没有告知傅延河。

我本以为傅阿姨和傅叔叔会提前通知他,结果并没有。

白天带着岁岁去傅家,晚上则回到祁家过夜。

傅阿姨塞给我一只玉镯,我却婉拒了。

春去秋来,转眼又过了一年,回想起领证时被放鸽子的经历,我忍不住想笑。

如今因无证而焦虑的,却成了傅延河。

这种感觉实在太爽了。

温青常说,我调教的傅延河就好像一只小狗。

岁岁上了二年级后,那枚留在傅家别墅的戒指又回到了我的手中。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傅延河几句甜腻的情话,而是考虑到现实,孩子总得有个明亮的身份。

加上傅延河时不时的求婚,实在让我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