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法则 332-333

发布时间:2025-05-16 17:11  浏览量:2

第三百三十二章 太史家族

稻教的五尊高手,全部登船,个个气场十足,犹如来自幽冥的魔神。

船上众人,无不胆颤心惊。

李唯一没有刻意释放念力,只凭听觉、嗅觉等感知,就能精准把握到每个人的位置和状态,在脑海中成影。

气息最强的两人,飞身落到第三层船楼,一昼雪是其中之一。

五人中唯一的灵念师,眉心溢着绿色灵光,在身上凝出一个光罩护体,缓步走在第二层的过道上。

舱门破碎的声音,尖叫声、哭泣声、物体坠地的声音,不断从上面传来。

最后便是餐堂内的,两位戴血谷纹样面具的黑袍武修。他们从一张张桌案边走过去,仔细审视每一个人。

被他们凝视的人,不少直接吓得软瘫在地,恐惧填满内心。

拓跋布托和齐霄的舱室,在二楼,很快就会被那位灵念师找到。

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李唯一将听觉,完全集中到二楼那位灵念师身上。很清楚,拓跋布托和齐霄一定会在对方开门的那一瞬间,出手袭杀。

那一刻,也是李唯一出手,收拾餐堂内二人的时间。

以雷霆之势先斩三人,剩下的一昼雪二人,再慢慢收拾。

餐堂内安静异常,针落可闻。

“哒哒!”

其中一位黑袍武修,沉缓的脚步声,逐渐接近李唯一。

旁边的何乾和郭真胜,皆是冷汗直冒,身体如石化,毫无先前的强者风范。

李唯一平静自然,但眉心灵界中的四颗念力星辰,疾速运转起来。

二楼上收敛气息的拓跋布托和齐霄,已将法气运转到极致,随时破门而出,给予那灵念师致命一击。

“哗啦啦!

夜幕中响起密密麻麻的锁链声,从各个方向而来,像有千军万马将驿船包围。

李唯一举目四望。

餐堂一扇扇打开的门窗外,涌进来密密麻麻的法气。这些法气,拧缠成一根根粗细不一的白色锁链,纵横交错,密集入网,将所有人都禁锢。

李唯一低头看了一眼,腿弯、手臂、脖颈、腰腹,同时出现穿梭而过的白色链条。最细的,犹如蛛丝。

两位手持镰刀的黑袍稻教强者,被禁锢的最厉害,身周锁链多达数十条。

整艘驿船,皆被笼罩。

“道心外象,百锁干链。是太史家族的甲次,太史白,他居然在船上。”餐堂中,一位年轻武修,兴奋激动得惊呼,不再惧怕邪教妖人。

甲子内的第一人,被称为甲首。

第二人,就是甲次。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第三层船楼传来。

与一昼雪同行的那位稻教高手,乃是年岁近百的老辈人物,但仅仅一个照面,就被舱室中飞出的两柄飞剑击杀。

两柄飞剑,皆只有一尺长,一青一白。

一剑穿喉,一剑穿心。

尸体从第三层船楼坠落下来,噗通一声,掉进冰冷的江水。

船上众人无不欣喜,活该邪教妖人倒霉,撞在了铁板上。

一道年轻冷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们邪教是越来越嚣狂,早就想会一会你们。既然来了,就全部留下吧!”

“哗啦!”

遍布在一楼餐堂的白色法气锁链,就像是被人从上方拉扯了起来,拽着两位黑袍稻教高手,裹缠他们,向外面飞去。

就像两个人被装进渔网中,渔夫根本都没有现身。

李唯一能看出,两位稻教高手至少是道种境第四重天的人物,在任何势力,都可独当一面。却被太史白隔空拉扯而去,反抗不了,简直神乎其技,手段吓人。

“轰!”

三楼传来一昼雪和太史白的对招之声,法气磅礴震荡,金属骨架的驿船都咯吱作响。

一昼雪口喷鲜血,倒飞出去,身体撞断栏杆,坠向江面。

“能接我全力一掌,你的实力,足可列入《甲子册》,在邪教的地位应该不低吧?”太史白身法飘逸而迅疾,如同飞仙,追向江面。

二楼的过道上。

那位灵念师长啸一声,灵界中,绿色光华暴涨,将缠在身上的法器锁链,尽数震断。

继而,眉心飞出密密麻麻的绿色光痕丝线,狂射向四方。

船上道种境以下的所有人,全部浑身一颤,瞳中浮现出绿芒,精神意识失守,露出噬血狰狞的表情。

有战兵的,掣出各类兵器,像发疯了一样,见人就杀。

没有兵器的,以手爪、牙齿、拳头,身体任何可以攻击的部分,攻向自己能够看到的活物。

整艘驿船,就像撞邪了一样,狂笑声、厮杀声、劈砍声、惨叫声响成一片,混乱无比。若有人此刻登船看到眼前景象,定会惊悚,转身就逃。

那两位被困住的稻教黑袍高手,趁此机会,以手中法器镰刀斩断锁链,挣脱了出去,跃向江面,想要遁逃。

“噗!”

“噗嗤!”

一青一白两柄飞剑,击穿他们胸膛,就连法器战衣都瞬间炸开,根本挡不住。

两位道种境第四重天的高手,饮恨当场,尸体沉江。

餐堂内,李唯一将攻向自己的何乾和郭真胜,挥手拍翻在地,打晕过去。

看着眼前混乱、诡异、血腥的景象,他戴上尧清玄给的黄金面具,没有犹豫,手捏指诀,眉心灵光绽放。

嘴里念出一个字:“者!”

者,是道门六甲秘祝上的九个字之一,与念力结合在一起,化为一圈音波灵光,以李唯一为中心蔓延而开。

“哗!”

所有绿色光痕丝线,全部被冲垮。船上那些发狂噬血的人,精神魂灵瞬间被清理干净,眼神恢复澄澈,全都惊骇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黄金面具,十分特殊,可以掩盖李唯一的法气和念力气息,使之发生改变。

二楼上的那位灵念师,哪想到船上竟有一位精通清心明智手段的念力高手?立即在背上凝聚出一对光翼,想要逃遁。

“哪里走?”

三楼的舱室主厅大门打开,冲出四道身影,个个都是顶尖强者。一人弯弓搭箭,一人甩出宝轮法器,一人展翼追去,还有一人打出道术。

四人是太史家族的门客。

另一头,追在江面上的太史白,耳边响起一阵悠扬的笛声,目光向岸边望去。

一道黑袍身影,笔直站在数十丈外的江边树下,吹奏笛曲,身体时真时幻。

江面上数十丈内的落雪,化为一层叠着一层的雪浪,向太史白冲击而去。

每一片都沾染法气,比刀刃还锋利。

太史白一掌拍出,掌力浑厚,爆发出来的光华照亮大江两岸,打得江面凹陷,数十丈内的飞雪,尽数化为童粉。

李唯一早已收起黄金面具,走到餐堂外面,先是看了一眼,消失在夜幕中的一昼雪。

又看向岸边那道吹奏笛曲的黑影,心中暗忖:“他应该就是一昼雪的哥哥,残夜雪。果然准备充分,若被他们围堵到,还真是一件麻烦事。”

李唯一怎么可能不去了解自己的敌人?

传说中,残夜雪比一昼雪的天赋要高,以笛为兵,不是传承者但却敢于挑战修炼大术,修炼速度丝毫不比传承者慢。

笛声中,江面的巨浪,化为一尊十丈高的白色冰霜巨人,一拳击向太史白,寒霜似要将大江封冻。

“唰!唰!”

一青一白两柄飞剑,被太史白召回,将冰霜巨人斩得粉碎。

再向江边望去。

笛声散,黑衣人已消失不见。

那位灵念师没能逃走,被太史家族的四位门客擒拿,带去第三层楼阁。

李唯一则早已返回二楼舱室,与拓跋布托、齐霄会合。

齐霄传音道:“太史家族,是朝廷四大家族之一,老祖宗太史公,位高权重,千年柱石,乃是一位圣灵王念师,据说曾得雾天子指点,掌握着云天仙原、凌霄城、四大关隘一半的防御阵法。另一半,由麟台的三宫主掌握。”

圣灵王念师,是念力修行这条路径的超然,整个凌霄生境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

拓跋布托道:“这不太对啊!太史白的威名,我在北境都听过,乃太史公嫡孙,太史青苍天资最高的儿子,在朝廷绝对是顶级年轻贵胄。此等人物出行,怎么都该有自己的官船宝舰,怎么可能跟这么多人挤在一艘船上?”

齐霄笑道:“我们不也在这艘船上?是,太史白的确威名赫赫,太史家族六十岁以下的第二高手,但我们也是今非昔比,再不是两三年前的年轻小辈。”

李唯一默不作声了许久,思考结束后:“我刚才出手了,太史家族的人,必然有所察觉。现在,我们有两条路。”

“第一条路,立即离船,但很可能遭遇一昼雪和残夜雪。”

“第二条路,留在船上,借太史家族的势,一路可畅通无阻。残夜雪和一昼雪,目前还不知道我们在船上。”

“但万一我刚才出手的气息波动,已经被《甲子册》洞察鸾台派人前来盘查,将是不小的麻烦事。”

齐霄笑道:“朝廷现在的监管,已经没有那么严,除非你闹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我觉得,更大的麻烦事,是我和拓跋这两个纯仙体,很难解释得清楚来历。直接报上大名,必被查个底朝天。”

“要不还是走吧?不就是一昼雪和残夜雪,正好用来磨砺我们的战斗意志。”拓跋布托道。

李唯一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看向门窗。

敲门声传来。

一个少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里面的灵念师大人,刚才仗义出手,我家夫人,甚是感激,特意差遣奴婢前来请你老人家去三楼一叙,还请大人莫要推辞,赏一份薄面。”

齐霄和拓跋布托挤眉弄眼的笑了起来,觉得“老人家”三个字很是有趣。

第三百三十三章 龙门上一个甲子的传承者

李唯一思考,要不要扮作性情古怪的老顽固,直接推辞。

少女的声音又响起:“夫人说,那位邪教的灵念师,已经灵火自燃而亡。”

齐霄和拓跋布托笑不出来了,对方这么说,显然是已经洞悉稻教要找的人就是他们。或许他们登船时,就已被人注意到。

这就让人有些背脊发凉了!

“太史家族有相当精明,且修为高深的厉害人物。”拓跋布托传音提醒。

齐霄忽然想到什么,神色大变,传音提醒已经开门的李唯一:“我知道那位夫人是谁了!她姓龙,来自龙门,嫁给了太史家族超然之下的第一高手太史青苍,是上一个甲子相当厉害的人物。唯一兄小心应对,回来细聊。”

李唯一听到对方姓“龙”,头就已经大了,齐霄话还只说一半。

门已经打开,骑虎难下。现在不去见面,或者直接下船,都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那婢女,十六七岁的模样,明眸玉齿,竟是一位纯仙体。她看见李唯一的长相后,先是一呆,继而连忙致歉:“对不起,对不起,原来先生如此年轻还以为灵念师都是年岁一个甲子以上的老前辈哩!”

李唯一现在的模样也就三十岁上下。

他心中暗叹,早知道会被迫出手,暴露实力,就该以更年长的容貌示人。

李唯一拱手笑道:“千万别继续恭维区区在下,在太史家族面前,我有一种萤火窥日月的敬畏感。引路吧,姑娘怎么称呼?

“没有大名,叫我荷儿就行。”那婢女只觉这位灵念师说话很是有趣,丝毫不像以前见过的那些灵念师那么古板,被逗得掩唇而笑,前面娉婷引路而去。

李唯一跟在后面,登楼梯而上,心中暗暗思考对方召见的目的,及可能会被问到的问题。

太史白等在楼梯口,以示对客人的重视。

李唯一终于有机会认真打量这位太史家族的甲次,纯仙体的体质,气宇轩昂,双眼神华内聚,丝毫没有王孙贵胃的纨绔感。

绝对是无数女子心中完美的梦恋对象。

反观李唯一,凡人的肤质,微胖的脸,尽管已经穿得很整齐,背脊板直,但对比下来,简直就如凡人和谪仙。

太史白见对方如此年轻,心中微微诧异。

因为老祖宗乃是圣灵王念师,徒子徒孙无数,他见过很多灵念师,但能在三十岁修炼到四星灵念师层次的,绝对屈指可数。哪怕对方延缓了衰老,将年龄放宽到四十岁,仍是极其惊人。

他显然听到李唯一在下面说的话,笑道:“太史家族执掌朝廷祭祀礼乐,可不像邪教那般残忍嗜杀,兄台莫要敬畏。刚才形势危急,若非你及时仗义出手,不知多少人会无辜枉死。此等仁义之士,白最是钦佩。”

李唯一摆手道:“以太史公子的修为,要杀那邪教的灵念师,也就挥手而已。”

“杀容易,但破术和清除邪障却很难。请,家母已经等候多时。仁兄如何称呼?”太史白做出请的手势,让李唯一先行。

“左宁!”李唯一哪还敢说自己是司空镜渊,取了一个莫须有的名字。

到目前为止,太史白留给了他一个很不错的印象,身为大族数一数二的精英,却一丝傲态都没有。

可见只要有实力,在哪都能得到尊重。

刚刚走到灯火明黄的主厅门外,里面响起一个磁性的女子声音:“左先生可是东境之人?”

对方若是龙门出身,对东境必然极其了解。

李唯一站在门外,连忙拱手行礼:“晚辈来自南境菽州。”

菽州边远,地域浩阔,临近西境,大半都是沙漠。地狼王军的老巢就在那里,已经战乱多年,势力混乱。果然李唯一这么说了后,里面陷入沉寂,没有再追问。

李唯一微微抬目,幔帐的后面,隐约可以瞧见中心位置,坐有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发髻很高,长裙垂地,看不清年龄和容貌。

靠左的位置,则坐有一道纤长柔美的身影,翘着极长的腿,一条类似尾巴的东西,在椅子下面摇来摇去。

而厅室中央,则是一具烧得焦黑的尸体。

龙氏声音又传来:“左先生年纪轻轻,念力已是如此了得,放眼凌霄城,甲子之内能有如此资质的,不超过五人。不知师承何处?”

李唯一早有应对之策:“小时候曾与一位卖画老人修行过两月,但此后,再也找不到他老人家了!另外,还请夫人莫要再称呼先生,喊左宁就可实在让我如芒在背。”

幔帐后面,那位有尾巴的柔美身影,呵呵娇笑一声,极是悦耳。

龙氏脸上一道惊色一闪而过:“天下间高人多不胜数,其中一些厉害的,一次性闭关数十年,都是正常的事。或许那位奇人,就是这样的人物。左宁,你们是在锦县上船的吧,邪教的人为何追杀你们?”

“母亲,我们不是要表示感谢吗?”太史白察觉到不对,如此提醒一句。

他知道自己母亲性格极其强势,这么问下去,恐怕是要将人得罪。

龙氏笑道:“左宁莫怪,只是好奇而已,无意探知你的隐秘。在家里,一直是我管着一宅子的人,习惯了掌控一切人员的底细,要把他们弄得明明白白,免得混入了奸细,不知不觉就问多了!”

李唯一仍搞不懂这些太史夫人召见的目的,但此刻不答清楚,说不准会有后患,于是苦笑:“夫人真是厉害,眼力和智慧让左宁佩服到五体投地。本以为,我们三人从锦县登船,没有人察觉的。更绝的是,夫人居然连邪教追杀的是我们三个,都能瞬间分析出来。”

那有尾巴的身影,娇声道:“就你们三个上船最急,还有两个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纯仙体,一看就有来历。你们上船后不久,邪教妖人就追上来,找的不是你们是谁?”

“另外,若非众人中了邪术,自相残杀,你恐怕会一直藏下去吧?所以说,要怪就怪你太心软善良。”

太史白爽朗笑问:“表妹,善良也是错?”

“善良对大家来说,是救命良药。对他来说,就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她道。

李唯一道:“姑娘说得太好了!但这剂毒药不服也得服,谁叫他们都是因我而伤,因我而死?”

太史白动容。

李唯一叹了一声:“实不相瞒,我们三人在府州,与邪教结了深仇,杀了他们好些教众,现在被逼得走投无路,准备逃去凌霄城。只有那里,邪教才不敢放肆。”

“杀得好!府州这两年,的确动荡,据说邪教老巢就在那里,朝廷迟早将之荡平。”太史白豪气干云的道。

龙氏声音响起,始终平静幽然:“既然是去凌霄城,与我们同行吧,相互也有一个照应。”

李唯一明显感觉到这一刻,龙氏的眼神,第一次认真注视在他身上。明明眼神波澜不惊,但李唯一却有一种暴露在炽烈阳光下的感觉,任何一点细微,都会被对方洞悉。

李唯一没有丝毫迟疑,露出惊喜神色:“若与白兄、夫人同行,借邪教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再来。”

荷儿送李唯一离开后。

太史白步入厅室,来到帷幔后方:“母亲是要招揽他吗?看出根底没有?”

龙氏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秀眉斜插入鬓,双瞳深邃似幽潭,端庄之中,又有一股风姿绰约的绝世风情。

她眼神锐利:“避重就轻,有所隐藏。但乱世用人,能力第一,别的都要排到后面去。”

太史白沉思,继而问道:“母亲说的避重就轻,有所隐藏,指的是什么?”

龙氏轻飘飘瞥了他一眼:“他可有说,他那两位纯仙体同伴是什么身份?他可有说,为什么杀了许多邪教教众?回南堰关,再慢慢调查吧,此人那招破邪清心的念术,以我的见识都从未听说过,很是玄妙,或能派上大用。你接下来几天,多试探问问。”

太史白这才明白龙氏的意图,满目惊色:“母亲指的是太常寺那边还是凌霄宫?”

回到舱室,齐霄立即关上门,传音道:“你可知太史白的母亲,乃是上一个甲子,龙门的传承者,也曾风华一时,后来嫁给了大长生太史青苍。而太史青苍,与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有莫大的关系。”

“南堰关?”李唯一道。

齐霄道:“南堰关总兵,就是他了!”

李唯一心中恍然,对方竟是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物,自身修为怕也恐怖绝伦。难怪,说是请去感谢,实际上连茶都喝不上一杯,就站在外面被盘问了一阵。

如此看来,先前他就算不出手,那位龙姓夫人也能轻松解决掉一切麻烦。

当时那样危急的情况,她居然没有立即斩杀稻教灵念师,放任邪术持续下去,是生性凉薄?还是另有隐情,不敢轻易出手?

毕竟,龙氏和太史白这样高贵身份的人,就不该出现在商运驿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