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发来照片,老公正躺在她怀里,我没闹,反手断了婆家的开销! 上

发布时间:2025-08-04 22:35  浏览量:3

当我瞥见陈铮与陌生女子的床照时,心底竟未泛起半分涟漪。

彼时我正倚在阳台,提着洒水壶侍弄花草。今年春日来得格外迟缓,去年遭虫害啃噬得光秃秃的栀子花,至今仅抽出几片蔫头耷脑的新叶。

其余花草亦未从漫长寒冬中苏醒,皆是一副恹恹欲绝的模样,恰似我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浇罢花,灶上小火慢煨的中药恰好熬好。我轻手轻脚地将药汁倾入碗中,待其稍凉,又取出那张照片反复端详。

拍摄者技艺着实高超,单凭一张自拍,便将她与陈铮的隐秘关系昭然若揭。

凌乱的床榻上,皱巴巴的床单如被暴风雨蹂躏过的旗帜。陈铮那张浮肿的面庞陷在枕间,肩头还留着几道暧昧的抓痕。

这般景象,显见得二人方才经历了一场酣战。他半张脸深埋在女子怀中,睡得酣畅淋漓。

而那女子纤白的手臂自他后颈缠绕而过,轻轻环住他的肩膀,反倒衬得五大三粗的陈铮宛如依人小鸟。

她更不忘故意轻咬陈铮的唇瓣,朝着镜头投来挑衅的目光。

我将照片妥善保存,继而端起那碗中药,毫不犹豫地倾入马桶。知晓陈铮出轨后,我竟出奇地平静。

照常读书、游戏、用膳,只是每餐前那碗雷打不动的中药,自此与我绝缘。我索性连药罐带药渣,一股脑儿扔进了垃圾桶。

准备晚餐前,陈铮照例发来微信"请假",此番托辞是部门团建。

自去年十一月起,他便频频加班,常常深更半夜方归,只说是公司承接了大项目,他是项目组成员。

望着工资条上日渐丰厚的加班费,我从未起过疑心。若非那张照片,我断不会心生猜忌。

我瞥了眼时钟,尚差十分钟六点。若此刻出发,打车前往陈铮公司,运气尚佳的话,七点前或可抵达。

这十年同榻而眠,我对他的一举一动早已了如指掌。譬如他总爱下班后在公司磨蹭半小时,只为避开晚高峰的汹涌车流。

更衣毕,我匆匆夺门而出。

网约车姗姗来迟,途中竟遭一辆抢道的轿车擦碰。那司机是个毛头小子,明明理亏在先,却气势汹汹地冲下车来,一副寻衅滋事的架势。

我方司机倒是镇定自若,全然不理会他的叫骂,报完警便踱至一旁吞云吐雾。

我厚着脸皮凑上前去:"喂,还有烟吗?"

司机睨了我一眼,递来烟盒。是五元一包的廉价货。我抽出一支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尼古丁缓缓平复我的神经,那张床照却如幽灵般再度浮现——凌乱的床榻、陌生女子的胴体、陈铮那张熟悉的脸......想必此刻我的面色定然难看到了极点。

交警来得极快,三两下便厘清责任开了罚单。我们重新上路,待赶到陈铮公司楼下时,已是七点半。

正懊恼来迟,抬眼却见他的座驾仍停放在原地,这才长舒一口气,忙让司机寻个隐蔽处停靠。

八点零三分,陈铮拎着电脑包步出大楼,身后跟着一众同事。我一眼便认出了照片中的女子。

她慢悠悠地缀在人群末尾,与陈铮毫无交流,二人看上去与寻常同事别无二致。——若非那张床照为证。

02他和新欢腻歪呢

他俩开车往附近的商业中心去了,看样子是去吃饭。我赶紧让司机跟着。这司机跟车挺在行,不紧不慢地缀在后头,一直跟到停车场。这时候陈铮已经停好车了,他们一群人正在等电梯。

我看了眼手机,八点四十七。就陈铮那德行,饭局肯定十一点半前就散,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有点饿了,想着先找地方垫垫肚子再回来抓现行。我就客客气气问司机:"师傅,要不要一起去吃点?"结果这师傅倒好,直接跟我一块儿下车了。

我平时基本宅家里,对这附近不熟,就问司机:"您知道这附近有啥好吃的吗?我请客。"

司机带我钻进一条小巷子,七拐八绕的,最后找到家牛肉面馆。就是家特别小的夫妻店,连招牌都没有,不是老主顾根本找不着。店里就三张桌子,老板煮面捞面,老板娘煎蛋。

我要了碗大份牛肉面,加个煎蛋和一份牛肉,也给司机点了同样的。面端上来一看,雪白的面条上铺着脆生生的香菜,一闻,那牛肉汤的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我饿坏了,捧着碗呼噜呼噜吸面条,吃得满头大汗。

吃饱喝足后,我这麻木的神经才慢慢缓过来。回去路上看见卖烤羊肉串的,突然特别想吃,赶紧让摊主多烤几串,还特意嘱咐加双倍辣椒。烤好后我站在路边,顶着初春的冷风和夜雨就狼吞虎咽起来。

可越吃越饿,胃里跟有个黑洞似的,怎么填都填不满,连心口都空落落的。司机回完微信,看我吃得鼻涕眼泪糊一脸,发现我不对劲,一把抢过我手里剩下的羊肉串。

"别吃了。"

"路边摊不干净,吃多了拉肚子。"

我当时委屈得不行,我老公都爱上别人了,我难过吃个羊肉串怎么了?凭什么不让我吃?你谁啊管得着吗?

"要你管!我就要吃!"

"快还给我!"

司机懒得跟我废话,直接把羊肉串扔垃圾桶里了。我盯着那羊肉串,就跟我的婚姻一样,我当宝贝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就是堆垃圾。

那天晚上后来就跟电视剧似的,饭局散了,同事们都走了,就剩陈铮和他新欢。我看他新欢熟门熟路拉开车门坐后排,没几分钟车就一颠一颠的。

我手抖着打了陈铮电话。

他不接。

,晚点回。

那一刻我恶毒地希望这对狗 男 女被车撞死。

浑浑噩噩回到家,我洗了个澡,换下来的衣服扔洗衣机,把网约车记录都删了。

陈铮回来时我还没睡。

"老婆我回来了。"他跟平常一样跟我打招呼,还凑过来亲我额头。

我嫌恶心,躲开了。

他没发现我不对劲,献宝似的拿出块小蛋糕:"今晚餐厅甜点特好吃,给你带了块芒果慕斯。"

我拆开一尝,苦得心都颤。

我爱了他十年,他不爱我了。

一晚上没睡着。我睁着眼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陈铮睡得跟猪似的。半夜迷迷糊糊翻过来抱我,把我当成了那个女人,亲我脸蛋说:"小妖精,腰真软。"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几秒后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这个挨千刀的,我跟他同归于尽算了!

03他不爱我了

夜风裹着寒意拂过面颊。

我独自立在阳台边,望着墨色天幕渐渐褪去,晨光一丝丝漫上来。

因着昨夜那口芒果慕斯,我的脸颊肿得像发面馒头。

陈铮起身时,只草草问了句"怎么肿成这样",便说要赶去公司加班。

我沉默着盯住他。

他被我看得局促起来,大概也觉出自己太过敷衍,又补了句:"佳薇,新项目到了关键节点,我得争分夺秒,不然就被对手抢先了……"

"所以你要我一个人去医院?"

陈铮一时语塞。

去往医院的路上,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没有接听,反而飞快地瞥了我一眼。

不知为何,我心里突然涌起强烈的预感——打电话的定是那个女人。

"我帮你接吧。"

我伸手去拿手机,却被他抢先挂断。

"公司的事,不急,先陪你看医生。"

后半程我明显感觉到他魂不守舍,车速比平日快了许多,好几次险些闯过红灯。

到了医院,医生扫一眼便断定是过敏,直接问我:"这两天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和平常差不多,"我顿了顿,"哦,昨晚尝了一小口芒果蛋糕。"

"有芒果过敏史吗?"医生边写病历边问。

"有的。"我轻声应道。

陈铮的表情像听见什么新鲜事,眼底闪过惊讶:"你吃芒果会过敏?"

我看着这个爱了十年的男人。

曾经他说娶到我是三生有幸,如今连我吃什么会过敏都忘了。

输液时,陈铮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见他盯着屏幕微微绷紧的下颌,我便知道十有八九又是那个女人。为了不妨碍接下来的计划,我主动递出台阶:

"是同事催你回去?要是急就先走吧,我这儿输完液自己回去就行。"

"那行,我先回公司。到家给我发个消息,晚饭别做了,我回来接你出去吃。"

望着他急匆匆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我冷静地拔掉输液管,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巧的是车就停在医院门口,我刚走近便认出车牌——竟是昨晚载我的那位司机。

坐进后座,我报出陈铮的车牌号:"师傅,麻烦跟上前面那辆车。"

我们一路尾随着陈铮的车,果然见他没去公司,而是拐进了梧桐苑——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老旧小区。

梧桐苑是附近大学的家属院,当年我和陈铮毕业后就在这里租住。后来攒了些积蓄,我们东拼西凑买下了这套房。

买房时我满心欢喜地规划:等有了孩子,就把户口落在这儿,这样孩子就能上名校了。

后来我们换了更大的房子,这套一居室便空置下来。这些年房价飞涨,这套房子的市值早翻了两三倍,虽然不少人想买,我却始终舍不得卖。

总觉得这间又破又小的屋子不是普通的房产,它承载着我们最珍贵的回忆,是曾经的家。

看着陈铮消失在楼道口,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师傅,能不能帮我个忙?"

我转头看向司机,声音发颤:"麻烦您帮我看看602室有没有住着女人?"

说着将钱包里的现金全掏出来,塞进他手里:"拜托了,这事对我真的很重要。"

04我想离婚

司机显然不愿掺和这摊浑水,可当瞥见我满脸的泪痕时,他还是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等待的这段时间最是难熬,我就像待决的囚徒等待着最后的裁决,每一秒都被无限延长。

大约七八分钟后,司机重新坐回驾驶座,还未开口,我便从他凝重的表情里读懂了这场裁决的结果——

我曾经的家,如今已成了陈铮与那个女人的温柔乡。

我气得浑身发抖,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恨不得冲上去揪住这对男女,让他们见不得光的感情暴露在烈日之下。我想拽住那女人的头发,抓破她的脸皮,质问她为何能毫无羞耻地抢走我的丈夫?

我还要甩陈铮几个耳光,好将他打醒——明明九周年纪念日时,他还说我是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怎么一转眼就爬上别的女人的床?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递来一包纸巾。我接过,默默拭去泪水。

"麻烦送我去环球中心。"

我的突然到访让徐清颇感意外。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他一边将我迎进办公室,一边递来一杯温水,"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我捧着水杯,眼眶泛红地望着他。

"陈铮出轨了。"

徐清大为震惊。

"不会吧?他那么爱你,怎么会做这种事?"

我翻出那张亲密照递给他。

他看后长叹一声:"当初我们圈子里好几对,大学一毕业就散了,只有你和陈铮坚持了下来,没想到最后竟落得这样。"

说完,他看着我:"你来找我,是想和他离婚?"

"对。"

"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毕竟你们在一起整整十年了。"

"若早些或晚些,我或许能念在这十年的情分上原谅他,可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当年陈铮为了让我辞职回家备孕,做了许多准备。鲜花、蜡烛,场面布置得比求婚时更隆重。

我记得那晚,他单膝跪在铺满玫瑰花瓣的地板上,握着我的手情意绵绵地说:"老婆,给我生个女儿吧,最好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这样我看着她,就像看着小时候的你;看着她长大,就像看着你长大。好像这样,我就参与了你这一生的每个时刻,等老了走了,也不会有遗憾。"

我听后感动得不行,毫不犹豫放弃大好前程,回家洗手作羹汤,专注备孕。

可老天偏不遂我愿。

这几年,我看过无数名医专家,喝过数不清的中药,做过各种备受煎熬的检查,却始终没能如愿。

有时我看着镜中判若两人的自己,忍不住想抽自己两个耳光。可一想到陈铮的话,又收起这些不甘,重新踏上这条满是荆棘的路。

如今,我本还斗志满满地在这条路上披荆斩棘,他却先背叛了我——和别的女人在我们曾经的家中拥抱、接吻、亲热。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05他的谎言

夜幕低垂,陈铮又一次失约。这次他编造的理由依旧乏善可陈——新项目试运行出现漏洞,整个公司都在通宵攻坚。我望着手机屏幕上这条苍白无力的讯息,抬眼望向梧桐苑602室的窗口。灯火通明,人影绰约,两道身影在窗前交错,宛如一幅讽刺的剪影画。

时光在等待中变得粘稠。厨房的灯光终于熄灭,几分钟后,陈铮揽着那个女人的纤腰缓步走出楼门。他们走向的方向,分明是隔壁大学的校门。

我没有追上去。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融入夜色。不知为何,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袭来,从骨髓深处蔓延至全身。

很冷,真的很冷。

陈铮正用他的背叛,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我曾引以为傲的爱情堡垒与婚姻殿堂。这一夜,他彻夜未归。

直到次日晌午,他才施施然而返。精神矍铄得仿佛从未熬过夜,俯身欲抱我时,我甚至嗅到他衬衣上清冽的洗衣液芬芳——那不属于我的气息,不属于这个家的气息,是那个女人刻意留下的挑衅印记。

胃部突然翻涌起一阵恶心,我猛地推开他,赤足奔向盥洗室,在马桶前干呕不止。陈铮慌忙跟进来,见我面色煞白地干呕,满脸焦虑。

"亲爱的,怎么了?要不要紧?怎么突然恶心起来?昨晚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他的声音里写满关切。

我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胃里波涛汹涌,却吐不出半点东西,这种折磨比呕吐本身更令人窒息。

稍缓片刻,我头也不抬地对他说道:"请你出去,光是看着你就让我反胃。"

陈铮以为我仍在为昨晚的失约生气,便低声下气地解释起来:"宝贝,真不是我想偷懒。项目出了大问题,整个团队都在熬夜。我不能当逃兵啊,这可是'不可抗力'。大家都在拼命改bug,我总不能临阵脱逃吧?"

我扶着洗手台站起身,冷眼相对:"昨晚,你真的在加班?"

说这话时,心底还残存着最后一丝可笑的期冀。我多希望他能幡然醒悟,坦白从宽。如果他真爱那个女人,我可以成全;如果只是一时糊涂...以我们十年的情分,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然而陈铮再次让我心寒。

"当然在加班啊,"他脱口而出的又是谎言,"不信我现在就叫同事来作证。"

"不必了。"

反正电话那头,也只会是精心编排的谎言。

接下来的一周,我不再跟踪陈铮,转而开始整理我们所有的财产信息。这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当年为了让我安心待产,陈铮主动将全部家当交由我打理,只留五百元零花钱。我知道每张银行卡的密码,我的指纹能开启他所有的电子设备。

出于信任,我从未查看过他的手机。我始终认为,即使是夫妻,也该保持适度的隐私边界。在管理家庭财务时,我保持着记账的习惯,所有大额支出都记录在案,定期向陈铮汇报。

曾经,我们如此信任彼此。我以为,这就是婚姻最美好的模样。

现实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06证据收集

经系统梳理,我意外发现:数年间陈铮已积累起相当规模的个人资产。凝视着计算得出的具体数值,某种荒诞感骤然浮现——当年被母亲定义为"经济窘迫"的青年,如今竟已成长为令我难以企及的经济体。这份认知落差虽显讽刺,却为我后续行动提供了现实基础。

基于财产梳理结果,我正式启动证据固定程序,旨在为未来可能发生的财产分割谈判建立事实依据。首项任务聚焦于陈铮的通讯设备取证,拟通过移动终端数据获取关键信息。

观察发现,陈铮日常保持手机高频随身携带,但获取其设备存在操作窗口期。周末清晨,陈铮破例居家休整,为补偿近期频繁外出的补偿心理,特赴早市采购多类符合我饮食偏好的食材,计划亲自准备家宴。其进入厨房操作后,我捕捉到其背身切菜的剪影,联想到此前收到的挑衅性床照,遂抓拍该画面并即时发送至陌生号码。

此举在理性层面确属失当,但具有明确的策略价值:对方试图通过床照刺激诱发我情绪失控,进而借机介入矛盾获取利益。我选择以对称手段回应,既阻断其预期收益路径,又为后续博弈保留主动权。

约六十秒后,陈铮移动设备产生提示音。其查看屏幕时无意识投来的视线,呈现典型心虚反应特征。我以关切口吻询问:"公司事务?"获得"新项目突发状况"的回应后,顺势建议:"您先处理紧急事项,我照看炉灶。"陈铮立即把握机会:"书房处理,即返。"值得注意的是,其主动关闭书房门的举动与既往习惯形成显著偏差,结合时间节点分析,基本可判定通讯对象为特定女性关联方。

面对紧闭的房门,我自嘲式轻笑,从常服维生素包装取出白色胶囊,进入厨房后将其溶解于待用汤品。药物迅速消解于液体基质,未留下可见痕迹。陈铮为消除我的疑虑提前结束工作返回,我则维持表面平静开始进餐。

餐后清洁阶段,陈铮出现明显嗜睡症状,数分钟内即倚靠沙发陷入睡眠状态。我即刻取得其移动设备,该设备采用简易解锁机制(推测基于对我的过度信任或对隐私防护的过度自信)。启动即时通讯应用后,发现最近交互记录止于前一日晚间——目标信息已被删除。

但时间维度仍具显著优势:单粒安眠药剂可确保目标持续睡眠三小时以上,为深度数据检索提供充分窗口。经过三十分钟定向排查未获突破时,名为"阿罗"的联系人发送新消息:"榴莲蛋挞烘培完成,若延误取餐将影响风味。"随附影像中的特色甜品触发条件反射性联想——曾听闻陈铮公开贬损榴莲气味类似排泄物,此刻却出现口味偏好逆转。

基于整体策略考量,我暂缓实施质询行为。当前阶段的核心目标仍集中于证据固定,过早暴露意图将破坏既定行动计划。

07我主动出击

星期一,陈铮如常去上班。

我守着冷冰冰的房子觉得甚是无聊,打算找点乐子。

出门前,我照例又叫了个车,站在路边等车时,有种莫名其妙的直觉,总觉得今天我又会遇到那个沉默寡言的司机。

车到了,一上车,果然是他。

这莫名其妙的缘分,让我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世界太小了。

“麻烦你送我去电脑城。”

司机嗯了一声,然后启动车子,驶向电脑城。

到了地方,我熟门熟路的钻进一家毫不起眼的小店,做律师时我经常带着客户光顾这里,因为这里的东西非常好用。

我一进去,店主就认出我来了,热络的和我打招呼:“挺长时间没见了,这次需要点什么?”

我一笑:“老样子,你知道的。”

店主立刻明白过来,走到货架前,从最上面一层拿出一个灰不溜秋的盒子递给我。

“前两天刚到的新货,像素极高,能将人脸上的毛孔都能拍的一清二楚,体积小,随便塞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就行,保准发现不了。”

我痛快付了钱,拿上东西走人。

司机在外面等我,我走出去时他正靠着车身抽烟,等我走到他跟前后,他非常自然的递了一支烟给我,仿佛与我是多年的老友。

烟抽完,我瞧了瞧时间,到饭点了,连忙招呼司机找个地方去先去吃饭。

司机开着车,在电脑城后面的老街里穿来穿去,然后在一家粥店停下。还是一家夫妻店,这回是老板娘熬粥,老板打下手。

墙上挂着菜单,粥的品类还挺丰富,我懒得选,指着司机同老板娘说:“他吃什么,就照样给我来一份就行了。”

司机菜单都没看,直接同老板娘说:“两份鸡肉粥,不要葱。”

哟呵,难得碰到一个不吃葱的同类啊。我心情莫名的好起来。

粥很快端上来,我尝了一口,烫嘴的很,便捏着勺子慢慢搅凉。一边搅着粥一边同司机说:“嘿,你可以帮我做一件事吗?我会付给你一笔丰厚的报仇。”

司机语气淡淡的:“说。”

我翻出陈铮与阿罗的床照,指着阿罗对他说:“这是我老公的小三,我想你加她的微信,加了后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看她朋友圈发些什么,然后把发的内容截个图转发给我就行了。”

司机抬起头,用一种看关爱智 障的眼神看着我:“这件事很简单,你可以申请个新账号加她就行了,何必搞这么麻烦?”

我嘿嘿笑了一下:“现在的小三都人精的很,我要是拿个新账号,免不了会露出破绽的。要是打草惊蛇了,我到时候离婚在财产上就占不到便宜了。”

为了说服他,我还耍起了无赖,将自己碗里的鸡肉通通夹到他的碗里,“老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你吃了我的肉可不能不帮。”

司机看着自己碗里堆成尖儿的鸡肉,没什么表情,但还是应下了:“你把微信账号发给我。”

饭后,我让司机送我去了梧桐苑。

站在602门口,我拿着备用钥匙开门,却发现门锁换了。

看来陈铮也不是太笨,还知道换把锁。

我给在楼下的司机打了个电话:“麻烦你帮我叫个开锁的来。”

08他看上去很幸福

十几分钟后,锁匠拎着工具箱匆匆赶来。

“您是这房子的主人吗?”

“是的,我的钥匙忘带了。”

“那能把您的身份证给我看一下吗?”锁匠抱歉的说,“这是例行的规矩,还请您见谅。”

“当然没问题。”我看了看司机,示意他掏身份证,帮人就要帮到底嘛。

司机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警告我这要求太过分了,但还是从钱包里抽出身份证递给锁匠,我顺势一瞥,原来是叫沈遇。

锁匠不愧是专业人士,三两下就将门打开了,收了一百块,然后拎着工具箱离开了。

时隔近三年,我第一次踏进我曾经的家,竟觉得陌生极了。

沙发、茶几、餐桌……所有的陈设都换了新的,门口的猫咪地毯上,摆着两双情侣色的棉拖鞋,屋内布置成时下很火的ins风。

我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圈,然后目光被沙发后面的照片墙吸引住。

照片墙上以合照居多,每一张合照里都有陈铮的身影,或是背影,或是侧脸,只有一张是正面,陈铮戴着蛋糕帽,脸上被抹了两团奶油,笑得像个傻 逼一样。

但不能否认的是,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一种很幸福的满足感,是这两年我很少在他脸上见到过的幸福表情。

我不禁有点疑惑,这两年,他同我在一起到底是过得有多水深火热啊。

我一边参观一边拿手机录像,录完客厅后推开卧室,里头的大床已经换成了新的,怪不得陈铮能心安理得的躺在上面和其他女人做爱。

其实,整个房子已经找不到一处熟悉的地方了,想必陈铮将阿罗藏在这里已经许久了。

一想到此,我忽然就有种窒息的难受。

沈遇没进来,在门外候着帮我放风。

录完后,我把东西从包里掏出来,把它安在刚刚挑的一个绝佳的位置,然后关灯出去。

从梧桐苑出来后,我心情非常低落,暂时还不想回家,便和沈遇说:“带我去兜兜风,随便哪里都行。”

沈遇从后视镜里看着我,用非常严肃的语气开了一个不太好笑的玩笑:“你就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我还是十分配合的笑了一下:“行啊,那咱们找个山沟沟,你把我卖给老光棍,我把你卖给俏寡妇,等钱拿到手后,趁夜黑风高时,我们两人就卷款而逃。”

光是随便想一想,就觉得这可真他妈刺激,简直比抓小三还要刺激。

沈遇开着车,载着我满世界的溜达转悠,天色暗后,他把车停在一家小炒馆门口。

“下车,吃饭,我饿了。”沈遇说的理直又气壮,我根本没有理由拒绝,因为我的五脏六腑早就唱起了空城计。

小炒馆人挺多的,门口排着小长队,沈遇端了两个塑料凳和一盘瓜子到树底下,招呼我过去坐。我和他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感叹这小饭店生意真好。

宅在家里做了三年的寄生虫,我现在看见什么生意赚钱就想去插一杠子,有时候一个人无聊了就会思考和陈铮离婚后,我要找个什么行当谋生。

眼下,我就觉得这餐饮业挺不错的,人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打一次官司,但总是要吃饭的吧?我吐了瓜子皮,和沈遇说:“等我离婚了,我也去开个小餐馆,你来当厨师怎么样?钱我出,菜你来做,我算你技术入股,利润对半开,大兄弟考虑考虑?”

沈遇拿看白 痴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后非常果断的拒绝:“不,我讨厌一身油烟味。”

巧了,我也讨厌一身油烟味。

就这样,我的第一个创业计划就胎死腹中了。

09可怕的预感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是相当的悠闲。

沈遇已经被我从司机发展成了饭友。一到吃饭的点,我就会问他哪里有好吃的,有时候他会回我微信,有时候不会回,偶有两次被我问的不耐烦了,就直接扔给我一个网址,我满怀期待的打开一看,呃……是百度。

我没在百度上找到好吃的餐厅,反倒是在一个主题为抓小三捍卫婚姻的贴吧里发现了新大陆。

至此,我每天又多了一件事可做,那就是去这个贴吧里看各种原配控诉丈夫出轨的帖子,各位渣男出轨的原因可谓是五花八门,比如有个昵称是“欢欢要自强”的贴主说,她老公嫌弃她在床上太放浪了,所以出轨了个卫校的学生妹,整天拉着人家妹子畅谈人生,从韦小宝为什么能娶八个老婆到一夫一妻制是灭绝人类追求幸福的祸首等等,而那学生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光她调查出来的各种前男友就有一大堆,更别提那些一炮笑春风的炮友了。

欢欢把她查到的东西告诉她老公,是想让他知道自己喜欢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结果她老公一副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栽赃陷害嫉妒我的小宝贝,竟然收拾细软出去和学生妹同居了。

欢欢在帖子的最后发出来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床上happy我有错吗?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错,但我觉得她老公也太瞎了吧,这么个破玩意儿也值得当个宝贝?

约莫是我的回帖引起了欢欢的共鸣,她私信给我,我们两个失婚女人在独守空房的漫漫长夜竟然聊上了,越聊越觉得有共鸣,再一问,哟呵竟然是同城,立即约了线下见面。

与欢欢面基的这天,我特意画了个美美的妆,穿了一条纯白的连衣裙。谁知,这家伙一见到我,直接一句“我靠”出口,问:“你在我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妈的,老娘好不容易想装一回淑女,就这样被识破了。

我与欢欢一见如故,有说不完的话题,要么是她吐槽她那个眼瞎的老公,我在一旁附和;要么就是我给看陈铮的新欢照片,她在一旁点评论足。

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得飞快,竟快天黑了。

我再一次准时收到陈铮的请假微信,我已经不care他回不回来了,所以连微信都懒得打开看了。

“大兄弟,咱找个地方边吃边聊?”欢欢提议道。

“好啊。可我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好吃的,老实说,我以前对吃这方面没什么兴趣,能吃饱就行了。”

谁料,欢欢也是个美食盲。

正当我们二人在点评网上大海捞针时,。

简短的四个字,一点儿也不废话,非常符合他高冷严肃的性格。

我把地址发给他,很快,他的车就到了。

欢欢一上车,就一脸八卦的在我与沈遇二人身上来回看,那表情活像是撞破青春玉女奸情的狗仔。

“大兄弟,你这情况不对啊?”她扯着我的胳膊,用“不大”但每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这位开车的大兄弟莫不是你的新欢?”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沈遇,他也恰好从后视镜看我,与他目光短暂的接触后,我笑了

“我是大兄弟,他也是大兄弟,很明显我和他就是大兄弟啊?我这人啊特有原则,兔子不吃窝边草。”

沈遇没说话,只是降了半扇窗,摸了一支烟出来点上。

欢欢伸手过去:“大兄弟,给我也来一根呗。”

沈遇头也没回,直接把烟盒扔到后排,欢欢赶紧抽出一支点上。

“妈的,这几年为了做贤妻良母,我把烟都戒了,结果那个蠢货竟然还是找个小太妹,抽烟喝酒约炮样样活都会。早知道他好这一口,我还做什么贤妻良母呀。”

我第一次没有在沈遇面前抽烟。

我还将车窗摇了下去,让夜风吹进来。

我清楚的感觉到我的身体正在慢慢发生变化,正在以一种我不愿意接受的方式快速变化着。

尽管还不确定,可我有预感。

——我可能怀孕了。

10讨厌的婆婆

正当我们三人把酒言欢时(大多数时候都是欢欢逗哏、我捧哏、沈遇沉默),我的微信提示有视频通话。

我拿起来一看,是陈铮的母亲。

我不想接的,可这老太太就是有一种本事,谁要是敢不接她的电话,她就能一直打一直打,打到你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为止。

所以,我还是接了。

“怎么这么久呢?在做什么呢?吃过饭了么?药喝了么?”老太太一连串的发问,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便从视频中看到了我身后醒目的烧烤店招牌。

这下好了,捅了马蜂窝了。

老太太指责就跟刀子似的,嗖嗖的飞出来。

“你在外面?你怎么能吃外面的东西,还是烧烤这种垃圾食品?你还想不想要小孩了?你这样老实我行我素,我什么时候才能报上大孙子,陈铮什么时候才能当上爸爸?你的年纪已经不小,已经三十了,再不生就是高龄危险产妇,到时候想生都生不出来。当初,我就不该同意你们的婚事,你家是什么家庭,我们家是什么家庭,根本就门不当户不对……”

老太太还在喋喋不休悔恨当初没有做成打算我和陈铮这对鸳鸯的烧火棍,我不耐烦直接挂了,然后关机,诸事大吉。

这是我第一次挂老太太的电话。从我和陈铮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一直反对,觉得我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孩配不上她这种高知家庭,要是陈铮娶了我进门,无异于无辱门楣了。

奈何那时候陈铮爱我爱的深沉啊,一副她不同意他就要和我私奔的架势,老太太就这么一个独子,只能被迫同意,可这么多年也没给过我好脸色看。更因为我一直没有怀孕,每回看我的眼神活像我扒了她十八代祖宗的坟一样。

以前,我敬她是陈铮的母亲,无论她给我多大的气,我看着陈铮的面子上也会受着。可如今,风水轮流转啊,陈铮出轨,我又怎会尊敬她这个即将过气的婆婆呢?

我挂了电话,狠狠灌了一口花生奶。

欢欢同情的看着我:“大兄弟,你这婆婆不是个省油的灯啊,你这日子也太水深火热了些吧。”

沈遇什么也没说,只是往我碗里夹了一块蒜泥烤茄子。

我吃着茄子,味如嚼蜡,眼泪不自觉顺着眼角滑下来。

我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看着热闹的食客们,冷冷地说:“今日我遭受的一切,我早晚会加倍全部还给他们。”

老太太因为我的无礼,转头就告状到了陈铮那里。

我不知道陈铮和她说了什么,后面的几天她都安静如鸡,没有电话微信轮番轰炸我。

陈铮也没有在我面前说什么,他向来知道我和他 妈 的矛盾,也知道他妈说话有多刻薄弯酸,所以这事就这么风轻云淡的过去了。

我又去了一趟电脑城。

上一次,装在客厅的东西拍到了些东西,但是还不够劲爆,不够将这对狗 男 女彻底毁掉。

这回我多买了几个,拉着沈遇一起去了梧桐苑。

还是叫的上次那个锁匠。

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锁匠这次什么废话也没有,也没查看身份证,直接三两下将门捅开了,然后拿着报酬扬长而去。

我拎着包进去,把东西拿出来,在屋内每一个不易发现的角落里都放置了一个。

我就不信了,在全方位360的监控下,还拍不到这二人为爱鼓掌?

沈遇默不作声的看完我爬上爬下装东西后,淡淡的提醒道:“厨房和厕所也可以装一个。”

哎哟,上道啊。

我赞许的看着他,然后将东西塞进他手里,示意他赶快干活。

沈遇忍不住白了我一眼。

11渣男都一样的贱

弄完后,我们照例去找吃的,顺便还把欢欢那个二货叫上一起。

欢欢很快就开着共享小电摩来和我们汇合了。

欢欢一落座就大着嗓门说:“妈的,你猜我那个贱男人这两天搞出什么事情了吗?”

“该不会是闹出人命了吧?”我问。

欢欢在我肩膀上一拍:“大兄弟,你该去算命。”她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那贱男前晚上回家来和我摊牌,说那学生妹怀孕了,是他的种,他要对人家负责到底。”

我和沈遇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同情。

“你说这种男人贱不贱?那个学生妹肚子里的货是不是他的种咱暂且不说,他口口声声说什么负责,难道他身为父亲就不需要对我的女儿负责吗?”

我大大骂了一句“卧 槽”。

欢欢继续控诉道:“就因为我生的是女儿,坐月子的时候他们一家人给我甩脸子看。我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怕有意外不得不剖腹,医生说三年内不能怀孕,结果我一出月子,那一家子贱 货就在我面前整天叨叨让我赶快生个二胎。我去他奶奶个腿的,他当我是个机器,不需要维护保养吗?”

“他们一家人都这样对你了,为什么你还离婚呢?”我好奇地问。

“他又不是貌若潘安家财万贯,也不是器大活好一夜七次,”欢欢的眼里闪着点点泪光,“我就想着女儿还小,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我就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我非常清楚单亲家庭的孩子有多不容易。所以,我就一直忍着,希望他能看在女儿的份上,别玩的太过分了。”

欢欢抹了一把眼睛,继续说:“可这个王八蛋真的一点都顾念女儿,一心一意想和那个小妖精双宿双飞,这一听说小妖精怀孕了,就迫不及待地回家和我说离婚,还说什么女儿、房子、存款都可以不要,只要我肯点头离婚,他就净身出户。”

原来如此,我就说按照欢欢这种暴脾气,怎么没废了她老公的第三条腿,还期望这他能迷途知返呢?

“那你现在想离婚吗?”我问。

“离,当然要离。”欢欢说,“摊上这样的混蛋爹,我就权当他死了,反正我一个人也能养活我女儿。”

“嗯,那就好。”我喝了一口花生奶,说,“我明天把我的律师介绍给你,他打离婚官司特别厉害,保证让那个渣男连条内裤都不剩。”

隔日,我带着欢欢去找徐清。

徐清看我的眼神有点复杂,他让助理带欢欢去会客室详聊,然后留我在他办公室。

“你以前是不屑与那样的人为伍的。”他说的是欢欢。

他说的没错,我以前是不屑于这种女人,整日围着几尺长的灶头、几十平米的房子打转的女人,仿佛她们的生活重心只有老公孩子,除此之外,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一切好的不好的,她们都漠不关心。

只要孩子听话成绩好,只要老公按时交工资不出轨,就算天塌下来也和她们没有半点关系。

可徐清忘了,在过去的三年里,我亲手让自己变成了这样的女人,整日在家里熬中药喝中药,定时去所谓的名医那里摸脉调整药方,算好每个月的排卵日,早上量体温晚上忙造人,这样了无生趣的生活,我过了整整三年。

是三年,不是三天。

12失婚妇女联盟

知道陈铮出轨后,我试着向我的朋友们诉说我的难过和痛苦,可每每我拿起手机,将通讯录翻了一个遍后,这种念头就会被打消下去。在我忙着生孩子的期间,我的朋友们都在奋力向前,他们一个个恨不得把一天的时间掰成48小时用,没有谁会专门停下来花五分钟听一个怨妇诉说婚姻的苦闷。

欢欢与我是同类,至少在丈夫出轨这件事上,我们有共同语言,并且拥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倾听对方的倾诉,也可以和对方一边吃着羊肉串一边大骂负心汉都是王八蛋。

所以,我非常反感徐清的这个说法:“我曾也是欢欢那样的人。”

我看着徐清,眼眶慢慢湿了:“为了陈铮,我亲手让自己变成了那样的人。在你为了客户在庭上争锋相对时,我在喝中药吃各种乱七八糟打的补品;在你下班后与同事happy hour时,我在忍受着陈铮母亲的指责和人身攻击;在你为了成为合伙努力工作的这几年,我只是陈铮母亲眼中一只不下蛋的母鸡。”

“对不起。”徐清抱歉的说。

“不,你不应该说对不起。”我抹掉眼泪,笑着说,“你应该说‘恭喜你’,恭喜我终于从黄粱梦中醒悟过来,不再执着去做一个贤妻良母。”

徐清也笑道:“好的,恭喜你。”

临走前,我对徐清说:“如果可以的话,给我留个助理的位置,这地方,我迟早是要杀回来的。”

徐清当然不会拒绝:“你做助理小材大用了,我会留个更适合你的位置给你。”

从律所出来,欢欢突然一把抱住我,哽咽着说:“亲爱的,预祝我们离开渣男后的越活越精彩。”

我也抱住她,说:“当然。”

骄阳烈日下,我们两个失婚女人,不顾行人投来的诧异目光,久久未放开对方。

矫情过后,我与欢欢找了间冷饮店,一人点了一份大杯的冰淇淋,吃的甚是满足欢快。

沈遇给我发来微信,是一张朋友圈截图,是阿罗最新发布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两双脚,穿着情侣色的棉拖,是我上次在梧桐苑的房子里看到的那双。

她没有配文字,可这张图片足以令人展开丰富的联想,果然下面还有她的回复:喜糖少不了你的,可红包也要厚厚的哟。

所以,她和陈铮已经谈婚论嫁了吗?

欢欢见我就不言语,凑过来看了一眼,直接一声响亮的国骂:“这年头真是要疯了。”

我放下手机,挖她碗里的香草冰淇淋:“周末我们去周边游吧,你带上你女儿,我叫上沈遇,找个近郊的农家乐,吃两天农家菜。”

欢欢见我脸色不好,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嗯,好。”

我非常庆幸于在这个艰难时期,有欢欢和沈遇这两个朋友。

车子开向北郊。

我坐在副驾驶,后排留给欢欢和她的女儿乐乐。

乐乐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一张小嘴能说会道,一路上除了喝水吃东西就没停过。而且这丫头随她娘,天生具有幽默感,是我这种死板的人羡慕不来的。

“给我开一下瓶盖。”沈遇看着前方说。

我想也没想,拧了瓶盖递过去,他偏头凑过来,就着我的手喝了几口。我丝毫没察觉到我与他的这种行为有多暧昧,只是到了农家乐后,欢欢非常八婆的把我拉到一旁悄咪咪说:“我看沈遇人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

我笑了笑,“大兄弟,咱可不能像那渣男一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更何况,眼下这一地鸡毛的生活让我烦不胜烦,哪有心思想那些。

13是的,我怀孕了

农家乐是沈遇找的,据说老板是他的朋友,所以给了个很优惠的价格。

乐乐一路上兴奋的不行,到了地方却困得只打瞌睡,匆匆用完晚饭后就拉着欢欢去睡觉了。

我和沈遇还不困,就一起在农家院后面的果园里散步消食。

初夏,暗红的樱桃挂满了枝头。

沈遇摘了一枝递给我,我捏在手里只看不吃。

“不喜欢?”沈遇问。

我不好意思的说:“晚饭吃的太撑了,吃不下了。”

沈遇笑了一下,笑容很浅很轻。

老实说,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我们边走边聊些有的没的,大多数时候是我在说,沈遇在他听。

他是个很好的听众,只听,除非我问他,他是不会发表一个字的看法的。

走到果园中的凉亭,他提议去休息一下。恰好我也觉得有点累了,便欣然同意了。

凉亭在半山腰,可俯瞰大半个果园,也可以看到大片的星空。

沈遇忽然说:“我把那个阿罗的微信删了。”

我没有觉得意外,他本就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是遇上了我这张狗皮膏药,被我磨得不耐烦了,才会答应我去做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

“删了就删了吧。”我说,“本来就只是好奇而已,现在想想自己当时挺无聊的,竟然要你做这种事情。”

“你还是坚持离婚吗?”沈遇问。

我扭头看向他:“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沈遇瞥了一眼我的肚子:“我以为你怀孕了会改变想法。”

我微微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没同任何人讲过。”

“猜的,”沈遇说。

我的丈夫没有看出来我怀孕了,我的好友也没有看出来我怀孕了,而沈遇,这个我认识了短短一个月的男人,好像有看穿人心的本事,他轻而易举的看穿了我心里藏着的小秘密。

我看着沈遇,想将他看透,可他就如这浩瀚的黑夜一样神秘。

我看不透。

“是的,我怀孕了。”我说,“这很可笑,是不是?”

这三年里,我喝了数不尽的中药,只为了能早日成功怀孕,一次次希望被提起来,一次次又被摔的粉碎。我本以为,我要穷尽我最好的年华在怀孕这条路上披荆斩棘,谁知,我的队友先抛弃了我。

他丢下奋力厮杀的我,转头爱上了比我年轻比我更有机会让他当爹的女人。

我在这条路上撞得头破血流,打算和这种渣队友就此别过时,我竟然怀孕了。

我看着浩瀚的星空,忽然觉得这一切可笑极了。

是的,非常可笑。

“若你愿意,还有机会挽回的。”沈遇说,“他现在还不知道你已经知情了,只要你肯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的生活会恢复成从前的样子。”

“我不愿意。”我看着沈遇说,“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当作粉笔字擦掉,我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沈遇平静的提醒我:“可是你现在有了他的孩子,你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

“所以呢?”我问,“难道我要为了我肚里这个尚未出生的小生命,放弃我自己的人生?孩子需要一个父亲,难道我不需要一个没有伤害背叛的生活吗?”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我很激动,声音不由得拔高了少许,“我不会为了孩子忍气吞声委曲求全。人生在世,谁不是只有短短几十年,我可以过得很贫困,可以疾病缠身,可以霉运连连,但我不能和一个背叛我的人过一辈子。”

“沈遇,这个孩子可以没有父亲。”我的话听上去冷酷而残忍,“甚至,这个孩子可以不用出生,但我一定要离婚,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离婚。”

我不知道沈遇能不能理解我这种自私的想法,虽然他理解与否对我而言并不重要,可是,我还是希望他能理解。

因为,我知道当我提出离婚,无异于将天捅了一个大窟窿。我需要有人支持我的决定,不管是沈遇、欢欢还是徐清,我希望有人支持我的决定,越多越好。

因为那一晚的事情,周末游在一种比较尴尬的气氛中匆匆收尾。

或许,尴尬的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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