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在订婚当天遇到件难以解释的事,多年后再想起仍觉得心有余悸
发布时间:2025-08-04 10:20 浏览量:3
每年大年三十,我们家都有个雷打不动的怪规矩。年夜饭的桌上,不管多挤,表哥冯浩的右手边永远要空出一个位置,摆上一副干干净净的碗筷。家里人谁也不敢坐那个位子,小孩子不懂事想去碰那碗筷,都会被他用一种近乎惊恐的眼神喝止。他看过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是生气,而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惧,就好像那个空位子上,真的坐着一个我们都看不见的东西。
这个诡异的习惯,已经持续了整整十年。而这一切,都要从十年前,他那场本该喜气洋洋的订婚宴说起。
01
说起我这个表哥冯浩,那真是我们家族里的骄傲。人长得一米八五,浓眉大眼,又是名牌大学建筑系毕业的高材生,在市设计院捧着金饭碗,前途一片光明。他那个人,就跟他学的专业一样,严谨、理性,凡事都讲究逻辑和数据,你跟他讲什么星座运势、鬼神之说,他能用科学道理给你驳得体无完肤。用我大姨的话说,这孩子脑子里装的都是钢筋水泥,结实得很,什么歪门邪道都进不去。
十年前,冯浩三十岁,事业有成,也遇上了那个让他愿意画一辈子图纸来守护的姑娘,沈若晴。若晴是个小学老师,人如其名,温婉安静,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一汪清澈的泉水。两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从认识到谈婚论家,一切都顺理成章。
两家老人见了面,乐得合不拢嘴,当场就拍板了订婚的日子。订婚宴定在市里最高档的酒店之一,盛世大酒店的牡丹厅。我大姨大姨夫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是真下了血本,光是那天的菜单,就反复研究了半个月。用大姨的话说:“我儿子这辈子就订一次婚,必须办得风风光光,不能让亲家觉得我们小气。”
订婚那天,天气好得不像话,秋高气爽,阳光明媚。我当时还在上大学,特意请了假回来参加。一进牡丹厅,就被那阵仗给镇住了。巨大的水晶吊灯,铺着大红桌布的二十几张圆桌,每张桌上都摆着鲜花和高级烟酒,人声鼎沸,喜气洋洋。冯浩穿着一身笔挺的定制西装,胸口别着新郎的红花,满面春风地在门口迎接客人。沈若晴则穿着一身红色的小礼服,依偎在他身边,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福和娇羞。
亲戚朋友们围着他们,说着各种吉祥话。“哎呦,浩子,真精神!”“若晴这孩子,真俊俏,有福气!”“早生贵子啊!”红包一个接一个地塞过来,冯浩和若晴笑着,不停地说着“谢谢叔叔”“谢谢阿姨”。那场面,就是一副最标准、最完美的幸福画卷。我当时心里还在想,这世上最幸福的事,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
可谁都没想到,一场精心策划的喜宴,会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和一个莫名其妙的举动,在所有人的记忆里,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解释的阴影。
02
宴席进行到一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正热烈。按照流程,该是冯浩和沈若晴挨桌敬酒了。大姨夫红光满面,举着酒杯,大声宣布着,引来一片叫好和掌声。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瘦小的身影迟疑地探了进来。那是一位老太太,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但身上穿的衣服却是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土布褂子,跟整个宴会厅的富丽堂皇格格不入。她手里拄着一根磨得油光发亮的竹节拐杖,眼神有些浑浊,怯生生地望着里面。
沈若晴看见了她,脸色微微一变,赶紧快步走了过去,低声喊道:“三外婆,您怎么来了?”
原来这是沈若晴家的一位远房亲戚,算是她奶奶的表妹,住在乡下老家。据说老太太年轻时受过刺激,精神时好时坏,平时很少出门。沈家原本没打算请她来,怕她在这种场合会不适应,没想到她自己找来了。
沈若晴的父母也赶紧过去,想把老太太劝到休息室去。可老太太执拗得很,拐杖在地上笃笃地敲着,嘴里念叨着:“大喜的日子,我得来……我得来给娃说句吉利话……”
大姨是个场面人,见状立刻笑着打圆场:“哎呀,是亲家奶奶啊,快请进快请进!老人家能来,是我们的福气!”她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在主桌旁边加了个位子,把我这个小辈挤到了一边,亲自扶着老太太坐下。
老太太坐下后,也不吃菜,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我表哥冯浩。那眼神很奇怪,不像是在看一个即将成为她孙女婿的年轻人,倒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眼神里没有喜悦,只有一种说不出的凝重和探究。
冯浩当时正跟人喝酒,脸上带着微醺的红晕,感受到那道目光,他有些不自在地回头看了一眼,出于礼貌,他端起酒杯,对老太太笑了笑,说:“三外婆,我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健康。”
老太太没理会他的酒杯,反而颤颤巍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朝冯浩走过去。整个大厅的喧闹声,似乎都因为她这个突兀的举动,而渐渐小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一老一少身上。
她走到冯浩面前,抬起那双布满皱纹、干枯得像鸡爪一样的手,没有去接酒杯,而是猛地抓住了冯浩端着酒杯的右手。她的力气出奇的大,冯浩一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手腕被她捏得生疼,酒都洒出来一些。
“你……”冯浩刚想说什么。
老太太却把嘴凑到他耳边,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嘶哑又急促的声音,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们离得远,谁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我们只看到,我那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沉稳理性的表哥,在听完那句话后,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就褪得干干净净,从微醺的红润,变成了死人一样的惨白。他端着酒杯的手剧烈地抖动起来,杯子里的酒洒了一地,他却浑然不觉。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老太太,眼神里充满了惊骇、迷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浩子,你怎么了?”沈若晴最先发现不对,赶紧过来扶住他。
冯浩像是没听见一样,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那个老太太,说完那句话后,就像完成了一个什么重要的任务,松开了手,转身就走。任凭沈家父母怎么在后面呼喊,她都头也不回,拄着拐杖,笃笃笃地,消失在了宴会厅门口。
整个牡丹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刚才还热火朝天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03
那场订婚宴,最终草草收场。冯浩像是丢了魂一样,被我们扶回了家。一路上,任凭大姨大姨夫怎么追问,他都一言不发,只是眼神发直,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
回到家,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宿没出来。第二天,他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开了门,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憔悴得不成样子。
“那个老太太,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大姨夫忍不住又问。
冯浩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没什么,可能……就是老人家胡言乱语。”
他这么说,但我们谁都不信。胡言乱语能把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吓成这样?但看他那样子,显然是不想再提,我们也不好再逼问。
沈家那边也打来电话道歉,说那个三外婆精神确实不正常,让大家别往心里去。可越是这样,这件事就越像一根刺,扎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从那天起,冯浩就变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开朗自信,话变得很少,常常一个人发呆。尤其是在开车的时候,他变得异常谨慎,每次上车前,都要绕着车子走一圈,仔細檢查轮胎,开车时速绝不超过六十,遇到大货车更是躲得远远的。我们都以为他是被那天的事吓出了心理阴影,劝他去看心理医生,他嘴上答应着,却一次都没去过。
他和沈若晴的婚礼还是如期举行了,但那场订婚宴上的阴影,始终没有散去。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冯浩在设计院依然是业务骨干,沈若晴也评上了高级教师,他们买了新房,生了个可爱的儿子。生活看起来圆满幸福,但只有我们这些最亲近的人知道,冯浩心里的那根刺,一直都在。
他从不让家里人提起那个“三外婆”,也绝口不提订婚宴上的事。但他的那个怪癖,却越来越严重。他开始害怕一个人走夜路,家里所有的灯都必须是亮的。有时候半夜会突然惊醒,然后开始检查门窗。
最奇怪的,就是后来发展成的,在年夜饭的桌上,给他右手边留一个空位。
第一次出现这个情况,是他们婚后第三年的春节。一家人团团圆圆吃年夜饭,他突然站起来,把他右手边我小表弟的座位给挪开了,然后重新摆上了一副干净的碗筷。
“哥,你干嘛呢?”我问。
他脸色严肃地说:“这个位子,不能坐人。”
“为什么啊?多浪费一个位置。”大姨不解地嘟囔。
冯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我说不能坐,就不能坐!”
那声音里的冷硬和偏执,是我们从未见过的。从那以后,这就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大家虽然不理解,但为了家庭和睦,也就都默认了。
时间一晃,就是十年。我们都快忘了那件事的起因,只剩下这个每年都会上演的、诡异的家庭仪式。我们甚至私下里猜测,表哥是不是真的在那天中了什么邪。
直到去年,一次偶然的机会,这个埋藏了十年的秘密,才终于被揭开了冰山一角。
04
去年秋天,沈若晴的奶奶,也就是那位“三外婆”的表姐,九十大寿。冯浩作为孙女婿,自然要去祝寿。本来这种场合,他是很抗拒的,但毕竟是至亲长辈,不去不行。
寿宴设在沈若晴乡下的老家。那是个很偏僻的村子,七拐八绕的。席间,冯浩被几个沈家的亲戚拉着喝酒,不一会儿就有些多了。我去上厕所,回来时路过院子里的老槐树,正好看见冯浩一个人站在树下抽烟,脸色在忽明忽暗的烟头火光下,显得异常凝重。
旁边坐着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头,是村里的老人,正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也许是酒精壮了胆,也许是触景生情,冯浩竟然主动跟那个老头聊了起来。我怕打扰他,就站在不远处的暗影里。
只听见冯浩用一种很低沉的声音问:“大爷,我跟您打听个人。村里是不是有个叫……就是若晴的三外婆,她……现在怎么样了?”
那老头眯着眼看了看冯浩,似乎在回忆什么,半晌才说:“哦,你说三丫头啊。早就没了,走了有五六年了吧。可怜哦,一辈子疯疯癫癫的。”
“疯疯癫癫?”冯浩追问,“她一直都这样吗?”
“那也不是。”老头吐出一口浓烟,陷入了回忆,“听村里老人说,三丫头年轻的时候,精明着呢!还会看点东西,我们这叫‘开天眼’,谁家要出远门,或者有什么大事,都爱找她给瞅瞅,据说准得很。后来有一次,她男人出远门跑生意,她非说有血光之灾,拦着不让走。她男人不信,硬是走了,结果路上翻车,人就没了。从那以后,她受了刺激,就时好时坏,疯疯癫癫的,总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胡话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冒上来。再看我表哥,他夹着烟的手,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老头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自顾自地继续说:“不过啊,她虽然疯,但心是好的。她男人死后,她最怕看见别人家出事。每次村里有谁家要出事,她都能提前感觉到,就跑去人家门口又哭又闹,说胡话,想拦着。大伙儿都当她疯了,没人信她。可事后一看,嘿,还真让她说着了。后来大家就都躲着她,嫌她晦气。”
“她……她都说过些什么?”冯浩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不堪。
“那谁记得清,都是些疯话呗。”老头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哦,我想起来一个!她最常念叨的一句话,就是对着人家门口喊,‘你旁边有人了,别挤了,别挤了’。神神叨叨的。”
“你旁边有人了,别挤了……”
冯浩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脸色变得比纸还要白。他猛地把手里的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灭,然后像是逃一样,转身就往外走,差点撞到我身上。
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再回想老头说的话,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子里慢慢成型。
难道说,十年前订婚宴上,那个老太太对他说的,就是这句话?
05
那天晚上,冯浩破天荒地喝得酩酊大醉。回家的路上,他开着车窗,任凭冷风灌进来,一直沉默着。快到家时,他突然把车停在路边,转头看着我,眼睛通红。
“张伟,”他叫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压抑了十年的颤抖,“十年了,我今天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
他告诉我,十年前,在那个喧闹的订婚宴上,沈若晴的三外婆抓住他的手,在他耳边,用一种阴冷、急促,不容置疑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的就是那句话——
“小伙子,开车慢一点。你右手那个位子,已经有人坐了,别再挤了。”
就是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像一个最恶毒的诅咒,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理性和骄傲。一个学建筑,满脑子都是结构力学和数据分析的人,突然被告知,他旁边的副驾驶上,坐着一个看不见的东西。那种感觉,不是害怕,是整个世界观的崩塌。
他说,从那天起,他每次开车,只要一看向副驾驶的空位,耳边就会响起老太太那句话,眼前就会浮现出她那双浑浊又锐利的眼睛。他总觉得,那个位子上,真的坐着一个“东西”,一个他看不见,却能决定他生死的“东西”。
所以他开车变得小心翼翼,他给那个“东西”留足了空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甚至不敢让沈若晴坐副驾驶,结婚这么多年,若晴表嫂永远都只坐在后排。
“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是个神经病?”他苦笑着问我。
我摇了摇头,把那个老村长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冯浩听完,久久没有说话。车厢里只有我们两人沉重的呼吸声。过了大概十分钟,他发动了车子,但没有回家,而是开向了另一个方向。
他把我带到了市郊的一个废旧车辆停车场。在昏暗的灯光下,他指着一堆锈迹斑斑的废铁,对我说:“看见那辆黑色的帕萨特了吗?那就是我结婚前开的车。”
他告诉我,就在他和若晴结婚后的第二年,他开着那辆车去邻市出差。在高速上,为了躲避一辆突然变道的大货车,他猛打方向盘,车子失控撞向了高速公路的隔离带。
整个车头都撞烂了,他自己因为系了安全带,只是受了点轻伤。但最让他毛骨悚然的是,整个副驾驶座,从车顶到车座,被一根断裂的、从隔离带上飞过来的钢筋,从上到下,直直地贯穿了。
“救援队的人说,副驾驶那个位置,要是坐了人,就是神仙也救不回来。当场就得被串成糖葫芦。”冯浩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从那天起,我才真的相信,那个位子,真的不能坐人。不是我疯了,是那个老太太,在十年前,就替我挡了一劫。她不是在诅咒我,她是在救我。”
原来,那个让他恐惧了十年的警告,竟然是一个救命的预言。
而那个每年年夜饭上空出来的位子,也不是因为什么怪癖和恐惧。那是一种祭奠,一种感谢,一种对那个救了他一命,却被他误解了十年的疯癫老人的,最笨拙,也最虔诚的敬畏。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那个已经不在人世的老太太,也是在告诉那个冥冥之中保护了他的“东西”:谢谢你,我给你留着位子呢。
人心这东西,真是复杂。有时候你觉得是恶意,实际上是天大的善意。有时候你以为是科学解释不通的疯言疯语,背后却藏着救命的玄机。
从那以后,冯浩还是会在年夜饭上留一个空位。但他的眼神里,不再有恐惧,而是一种我们读不懂的平静和释然。大家评评理,这世上的事,是不是真的有很多,是我们这辈子都想不明白的?也许,对那些我们无法理解的东西,保持一点敬畏,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