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岁女教师被开除赔偿18w,当天就去隔壁学校面试,校长气到炸

发布时间:2025-08-05 11:49  浏览量:3

本故事纯属虚构

42岁女教师舒岚被开除获赔18万,签字当天直奔隔壁学校面试。

新校长欣赏她的教育理念,当场录用。

原校长得知后暴跳如雷:“她带走了我所有优质生源!”

舒岚在新学校推行启发式教学,学生成绩飙升。

原校长暗中举报她教学违规。

教育局调查时,舒岚公开课引爆全场:“真正的教育不是填鸭!”

调查组组长曾是她的学生:“老师,我证明您的清白。”

新校长力挺舒岚:“教育需要这样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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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聘书递到面前时,舒岚的钢笔已经摘了笔帽。

那支磨得锃亮的金属笔尖悬在纸页上方,只需轻轻一压,十八万赔偿金落袋为安,十四年教师生涯就此终结。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尘埃的混合气味,校长室百叶窗缝隙透进的光线冰冷锋利。

签完字,她没再看对面那张努力维持严肃却藏不住一丝松弛的脸,径直起身。

沉重的木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那个熟悉又令人窒息的空间。

高跟鞋敲打着空旷走廊水磨石地面,回声清脆,像某种倒计时。

走出校门,梧桐树荫浓密,蝉鸣聒噪得令人心烦。

舒岚没回头,径直走向马路对面。

隔着一条不算宽阔的街道,另一所学校簇新的校门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那份打印工整、盖着鲜红学校公章的解除劳动合同通知书,被轻轻推过宽大的红木桌面。纸张边缘刮过光滑的漆面,发出一种微弱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坐在桌后的男人,育英中学的校长赵立坤,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

他脸上挂着一种混合了公式化遗憾和不易察觉的松弛表情,眼神却锐利地锁定着舒岚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舒老师,校董会的决定,我也很遗憾。”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像是提前演练过无数次,“这些年,你的付出,大家有目共睹。

只是…教育理念嘛,总要与时俱进。”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空气,混合着上好红木家具的油漆味、纸张的陈旧气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空气清新剂甜腻。巨大的落地窗被厚重的深棕色窗帘遮住了一半,几缕倔强的光线挣扎着挤进来,斜斜地切割开室内的昏暗,照亮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尘埃。窗外,夏末的蝉鸣不知疲倦地嘶叫着,更衬得室内一片死寂。

舒岚的目光掠过那几行冰冷的铅字——“不再适应学校发展需求”、“学生反馈欠佳”、“教学方式有待优化”。

每一个字都像一枚小针,扎在她心上。她甚至能想象出赵立坤是如何在那些所谓的“学生代表座谈会”上,不动声色地引导出对他有利的证词。

她太了解这套流程了。但她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像一潭深秋的湖水,平静得近乎冷酷。十四年,她把自己最好的年华都钉在了这三尺讲台和这所日渐僵化的学校里,换来的就是这张轻飘飘的纸和一笔买断未来的赔偿金。

值得吗?心底有个细小的声音在问。她用力抿了抿嘴唇,把这个声音压了下去。

她的手指修长而稳定,伸进随身的旧帆布包里,准确地摸出了那支熟悉的钢笔。

黑色的笔身,金属的笔夹早已磨掉了原有的光泽,露出底下朴素的质地。

这支笔,批改过多少作业?写过多少教案?签下过多少张试卷分析?她甚至没有停顿,拇指熟练地推开笔帽,动作流畅得像一个早已排练成熟的仪式。

笔尖悬停在乙方签名处上方,那里一片空白,等待着她的名字去填满,去终结。

赵立坤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小小的金属尖端,喉结不易察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泄露了一丝紧张的期待。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墙上那座老式挂钟,秒针恪尽职守地跳动着,发出“咔哒、咔哒”的单调声响,一下,又一下,敲打着人的神经。

舒岚吸了一口气,很轻,几乎听不见。然后,手腕落下。黑色的墨水从笔尖流淌出来,迅速在纸上洇开。

她的名字——“舒岚”——两个字,清晰、有力,甚至带着一种奇特的、行云流水的美感,稳稳地落在了那条横线上。没有犹豫,没有颤抖。

签完最后一个笔画,她利落地将笔帽“咔嗒”一声盖了回去。那清脆的声响,在过分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像是一道休止符。

“赵校长,”舒岚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对面那张竭力保持威严的脸,“手续办完了?”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没有质问,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疏离。

赵立坤似乎被这份平静噎了一下,准备好的、带着安抚性质的套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略显仓促地清了清嗓子,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盖着财务章的现金支票,推了过来,脸上重新堆起那副遗憾又体恤的表情:“舒老师,这是你的补偿金。十八万,一分不少。学校感谢你多年的贡献,也希望你未来…前程似锦。”

前程似锦四个字,他说得格外缓慢,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腔调。

舒岚的目光在那张薄薄的支票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十八万。一个数字。买断了十四年的晨昏颠倒,买断了无数次为某个学生的进步而欣喜若狂的瞬间,也买断了那些在僵化体制下徒劳挣扎的疲惫。

她伸手拿起支票,指尖触碰到纸张光滑冰凉的表面。

没有折叠,没有细看,她直接将它放进了帆布包内侧一个带拉链的小口袋里,动作干脆利落,如同处理一张普通的收据。

“谢谢。”她淡淡地说,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然后,她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没有再看赵立坤,也没有丝毫留恋地环顾这间曾多次出入的校长室。转身,走向那扇厚重的、象征着权力和距离的深色木门。

高跟鞋的鞋跟敲击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稳定而清晰的“笃、笃”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着她与过去的距离。

走出育英中学那扇气派却压抑的镀金大门,午后灼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刺得人眼睛发痛。

街道上车流喧嚣,热浪裹挟着汽车尾气的味道扑面而来。舒岚站在路边的梧桐树荫下,浓密的树影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她微微眯起眼,抬手挡了一下刺目的光线,目光却越过川流不息的车河,笔直地投向马路对面。

那里,是另一片天地。

“启明实验中学”——几个银灰色的、充满现代设计感的大字,镶嵌在米白色的弧形门柱上,在阳光下闪耀着内敛而自信的光芒。

校门是开放式的,没有高高的围墙,只有低矮的、种满绿植的隔离带。

透过疏朗的间隙,可以看到里面开阔的草坪、色彩明快的教学楼和远处一个露天的攀岩墙轮廓。

蝉鸣声似乎在这里都显得不那么恼人了,空气里飘荡着一种属于青草和活力的清新气息,与身后育英中学那种沉重、封闭的氛围截然不同。

舒岚的帆布包带子被她无意识地攥紧了些。那张十八万的支票,安静地躺在包里,像一块冰冷的铁。

她没有丝毫迟疑,挺直了脊背,迈开脚步,汇入了过马路的人流。走向启明的大门,步履坚定,仿佛走向一个早已预约好的未来。

启明实验中学的保安室窗明几净,穿着整洁制服的年轻保安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远非育英门口那位总是板着脸、盘问不休的老大爷可比。

他询问了舒岚的来意,听到是来应聘面试,眼神里掠过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这个时间点,刚过下午两点,并非通常的招聘时段。

但他并未多问,只是客气地请她登记了姓名和联系电话。

“请稍等,我联系一下校办。”保安拿起内线电话。

舒岚站在保安室小小的遮阳棚下,目光平静地扫视着启明内部的景象。没有育英那种无处不在的、用红漆刷在墙上的励志口号横幅,没有步履匆匆、眉头紧锁的学生。

开阔的草坪上有几个学生在慢悠悠地散步,抱着书本或平板电脑;不远处的开放式阅读角,几个身影随意地坐在色彩鲜艳的豆袋沙发上低头看书;甚至能看到一队穿着运动服的学生,在一位年轻老师的带领下,正走向体育馆方向,隐约传来一阵轻松的笑语。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松弛而专注的气息,像初夏午后的林间空地。

这与育英那种被无形的鞭子抽打着、时刻弥漫着硝烟味的氛围,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保安很快放下了电话,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些:“舒老师,校办说程校长正好这会儿有空,请您直接去行政楼三楼校长室。”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栋造型简约流畅、外墙覆盖着浅灰色铝板的建筑。

“谢谢。”舒岚点点头。

行政楼内部同样通透敞亮,大面积的玻璃幕墙让阳光毫无阻碍地洒进来。

走廊墙壁上挂着的不再是名人画像或格言警句,而是色彩大胆抽象的学生艺术作品,或是某个科技项目的展示海报。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咖啡香。

这里的一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一种不同的价值取向。

校长室的门虚掩着。舒岚轻轻叩了三下。

“请进。”一个温和而略带磁性的男中音传来。

推开门,里面的空间出乎意料地开阔,布置得不像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校长办公室,更像一个雅致的会客厅兼小型图书馆。

一面墙是顶天立地的书柜,塞满了书籍和文件盒,但摆放得并不拥挤,反而有种错落的美感。

另一面墙是巨大的落地窗,视野极佳,能俯瞰大半个校园的绿意。

房间中央是一组舒适的米白色布艺沙发,环绕着一个低矮的原木茶几,上面随意放着几本摊开的杂志和一个青瓷茶壶。

办公桌反而退居一角,简洁现代。

办公桌后站起一个男人,约莫五十岁上下,身形挺拔,穿着熨帖的浅蓝色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

他的面容温和,眼角有着清晰的笑纹,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锐利,仿佛能穿透表象,直抵人心。他就是启明的掌舵人,程远。

“舒岚老师?”程远绕过办公桌,主动伸出手,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久闻大名了,没想到您今天会来。快请坐。”他的目光在舒岚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丝探究。

舒岚与他轻轻一握,他的手温暖而有力。“程校长,您好。冒昧打扰了。”她在程远示意的沙发上坐下,姿态从容。

程远没有坐回他那张象征权威的办公椅,而是很自然地坐在了舒岚侧面的单人沙发上,距离不远不近,营造出一种平等交谈的氛围。

“哪里的话,启明的大门永远向真正热爱教育的人敞开。”他亲自拿起茶几上的青瓷茶壶,倒了一杯清澈的绿茶,推到舒岚面前,“这是今年的明前龙井,尝尝。”

茶香袅袅升起,带着清新的豆香。舒岚道了谢,端起茶杯,指尖感受着温热的瓷壁。

她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程校长,我刚刚办完了育英的离职手续。这是我的解聘通知书复印件。”

她从帆布包里取出那份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文件,轻轻放在光洁的茶几上,推了过去。

程远眉梢几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他拿起那份文件,目光迅速扫过那几行关键的、冰冷的结论性文字——“不再适应学校发展需求”、“学生反馈欠佳”、“教学方式有待优化”。

他的眼神没有流露出同情或惊讶,反而像是看到了某种意料之中的东西,带着一丝了然和深沉的意味。

“效率很高啊,舒老师。”程远放下文件,脸上笑意不减,眼神却变得更加专注锐利,像探照灯一样打在舒岚脸上,“上午签字,下午就找到了下家。

这份果断,让人佩服。”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语气变得直接而充满力量,

“那么,抛开这些官样文章,舒老师,能否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在育英成了‘不适应发展需求’的存在?或者说,你心目中真正的教育,应该是什么样子?启明想听的,是这个。”

他的话语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轻易就划开了那些虚伪的包装,直指核心。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学生活动的声响,以及茶水在杯中微微荡漾的涟漪。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在光柱里清晰可见。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凝滞。

舒岚感到一种久违的、被真正倾听和期待的重量落在了肩上。她迎着程远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战斗的号角,在她踏入这间办公室的瞬间,其实已经吹响。

程远的问题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在舒岚心中迅速扩散开来。

十四年的压抑、不被理解的坚持、被粗暴否定的价值,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和证明的出口。

她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杯底与玻璃茶几接触,发出极轻微的一声脆响,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真正的教育?”舒岚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那并非愉悦的笑容,而是一种混合了苦涩与决绝的锋芒,“程校长,在育英,我的‘不适应’,恰恰因为我拒绝只做知识的搬运工,拒绝把学生当成等待填满的容器,更拒绝用无休止的重复训练去换取试卷上冰冷的分数。”

她的声音不高,语速平缓,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沉淀下来的力量,撞击在明亮的空间里。程远身体靠回沙发背,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眼神专注得如同最认真的学生,连呼吸都放轻了,示意她继续。

“在育英的最后一年,我接手的高二(7)班,是年级里公认的‘理科困难户’。”舒岚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明亮的空间,落回了那个气氛压抑的教室,

“物理平均分年级垫底,学生普遍对物理有畏难情绪,甚至恐惧。赵校长……赵立坤校长,给我的指示很明确:抓基础,背公式,刷题海。目标是下次月考平均分提高五分。”

程远微微颔首,这种指令,他太熟悉了,几乎成了很多学校面对困境班级的标准答案,简单粗暴。

“我拒绝了。”舒岚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我用了整整两周的时间,没讲新课,没让他们刷一张卷子。”

她停顿了一下,看到程远眼中骤然亮起的光芒,“我带他们拆了一台报废的老式收音机,把那些冰冷的电阻、电容、二极管、三极管,变成了他们手里的零件。我让他们分组,自己去查资料,去摸索,去尝试让这台‘尸体’重新发出声音。”

办公室里异常安静,程远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他能想象那个场景:在一个弥漫着失败气息的班级里,一个“不务正业”的老师,带着一群迷茫的学生,围着一堆破铜烂铁“瞎折腾”。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定力去对抗无形的压力?

“过程很混乱,很慢。”舒岚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温度,那是回忆真正教育场景时自然流露的光彩,“电路板烧黑过,喇叭发出过刺耳的啸叫,失败了一次又一次。但是程校长,您知道吗?当第一组学生,磕磕绊绊地让那台破收音机断断续续传出沙哑的广声时,整个教室都安静了。

接着是尖叫,是欢呼,是不可思议的狂喜。

那几个平时物理只能考三四十分、在课堂上永远低着头的男生,他们的眼睛亮得惊人,脸上是那种……纯粹的、因自我突破而产生的巨大成就感。”

舒岚的眼神变得异常明亮,仿佛被那个瞬间的光辉再次点燃:“那一刻,抽象的欧姆定律、电磁感应、信号调制解调,不再是课本上枯燥的符号和折磨人的考题。

它们变成了他们亲手触摸过、尝试过、征服过的真实存在!是那些零件之间流淌的电流,是喇叭振膜震动发出的声音!您觉得,这样的理解,是死记硬背刷一百套卷子能换来的吗?”

她不需要程远回答,答案已经写在她熠熠生辉的眼神里。程远只觉得胸腔被一种强烈的共鸣冲击着,他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这正是他苦苦追寻、渴望在启明扎根的教育理念!是冰冷的分数无法衡量的核心素养!

“然而,”舒岚眼中的光芒迅速冷却,蒙上一层深重的寒意,声音也低沉下来,“在育英,这种行为叫做‘不务正业’,叫做‘效率低下’,叫做‘耽误学生时间’。

赵校长认为我‘离经叛道’,没有完成‘提高五分’的硬指标。学生家长投诉我‘不讲课、带着孩子玩破烂’。

年级组长找我谈话,暗示我‘不要搞特殊、要顾全大局’。” 她的话语像冰冷的铁块,砸在铺着温暖阳光的地板上。

“所以,”舒岚摊开手,指向茶几上那张冰冷的解聘书复印件,脸上露出一抹极淡的、近乎讽刺的笑意,“这就是结果。‘不再适应学校发展需求’。

因为我的存在,威胁了他们赖以生存的、看似稳固却僵化腐朽的秩序。”

话音落下,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深沉的寂静。只有窗外遥远操场上隐约传来的哨声和学生的呼喊,隔着厚厚的玻璃,显得模糊而遥远。

阳光依旧明媚地洒满房间,茶几上的那杯绿茶已经不再有热气升腾。

程远靠坐在沙发里,久久没有言语。他深邃的目光落在舒岚脸上,那目光复杂无比——有震撼,有激赏,有深切的共鸣,更有一种沉甸甸的、如获至宝的郑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终于,程远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动作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他没有走向办公桌,也没有看那份解聘书,而是径直走向舒岚,在她面前站定,然后,异常庄重地、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力度,向她伸出了右手。

“舒岚老师,”程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舒岚的心上,“启明中学高二年级的物理教学组组长,以及创新教育实验室的首席导师,虚位以待。不知您,是否愿意接受这份挑战?”

他的手悬在半空,稳定,温暖,充满了力量。那不是一种施舍,而是一种对等价值的确认,一种志同道合的邀约。

舒岚抬起头,迎上程远那双燃烧着理想与坚定火焰的眼睛。十四年的委屈、不甘、被否定的痛苦,在这一刻,似乎被这只伸出的手,稳稳地接住了。

她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坚定地握住了那只象征着全新开始的手掌。

“荣幸之至,程校长。”她的声音清晰而平静,却蕴含着火山爆发般的力量,“我接受。”

第四章 气炸的校长

舒岚在启明办理入职手续的过程异常高效顺畅,人事部门的老师笑容亲切,流程清晰,远非育英那种繁文缛节、处处卡顿的官僚作风可比。

当她拿着崭新的工作证和一叠介绍材料走出启明行政楼时,夕阳的金辉正温柔地涂抹着簇新的教学楼和宽阔的草坪,空气里弥漫着青草被晒过的干燥气息和淡淡的自由感。

帆布包里那张十八万的支票,此刻轻飘飘的,仿佛失去了它那沉重的象征意义。

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进了启明校园外一家格调安静的咖啡馆。选了个靠窗的角落位置,点了一杯热美式。

咖啡的苦涩香气在空气中氤氲开来,带着一种令人安定的力量。她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片刻,然后点开了一个沉寂了许久、名为“育英守望者”的教师小群。

这个群曾经是老师们私下吐槽、交流教学心得的小天地,随着学校高压管理日益严苛,早已变得死气沉沉。

舒岚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轻盈地跳动,发出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新坐标:启明实验中学。物理组报到。山高水长,江湖再见。”

文字后面,她加了一个小小的、绿色的树苗表情符号。

信息发送成功,她平静地将手机屏幕朝下,轻轻扣在铺着原木纹理的桌面上,端起咖啡杯,小啜了一口。

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苦涩之后是醇厚的回甘。

窗外,启明的学生们三三两两背着书包走出校门,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谈论着社团活动或周末计划,没有育英学生那种被榨干了所有精力的疲惫和麻木。舒岚看着他们,眼神柔和。

几乎就在她放下咖啡杯的同时,被扣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伴随着一阵尖锐刺耳、毫无美感的默认电话铃声,打破了咖啡馆的宁静。

嗡嗡嗡——嗡嗡嗡——那震动带着一股蛮横的焦躁,连带着桌面都发出微弱的共鸣。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赫然是三个字:赵立坤。

舒岚看着那个名字,没有立刻去接。电话铃声固执地响着,一遍又一遍,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在疯狂地撞击着无形的牢笼,引得邻座几位客人投来好奇和被打扰的目光。

直到铃声自动挂断,那令人心烦的震动终于平息。但仅仅安静了不到十秒,更加疯狂的震动和铃声再次响起!嗡嗡嗡嗡——!这一次,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狂怒。

舒岚的嘴角,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极其短暂、难以捕捉的弧度。那不是笑,更像是一种冰冷的嘲弄。她终于伸出手指,在屏幕上划过接听键,将手机举到耳边。

电话接通的瞬间,甚至没等舒岚发出一个音节,听筒里就猛地炸开一个完全失态、被狂暴怒火烧灼得嘶哑变形的咆哮声浪!

那声音如此之大,如此之近,仿佛赵立坤整个人已经穿越了电话线,就站在舒岚的对面,目眦欲裂地指着她的鼻子狂吼:

“舒岚!你——!!你简直无法无天!无耻至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裹挟着唾沫星子,“你前脚刚拿了我育英十八万的赔偿金!签字墨迹都没干透!后脚就跑去启明?!跑去给程远那个伪君子摇旗呐喊?!你他妈当我是死人吗?!!”

赵立坤的喘息声粗重得如同破旧的风箱,隔着电波都能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那滔天的怒意几乎要冲破听筒的束缚喷涌而出,将周围的一切都焚毁殆尽。

“你知不知道启明是什么东西?!那就是个哗众取宠、不务正业的垃圾堆!程远那个王八蛋,整天弄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糊弄家长!什么狗屁创新!什么狗屁实验!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下三滥手段!你舒岚!你一个被我育英扫地出门的‘不合格’教师!你有什么脸?!有什么资格去那里?!你这是在打我赵立坤的脸!在打整个育英的脸!你是在往我心窝子上捅刀子!!!”

咆哮声如同失控的泥石流,裹挟着恶毒的咒骂和人身攻击,疯狂地倾泻而下。咖啡馆里原本轻松的氛围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彻底撕裂。

邻座的情侣停止了低语,惊愕地望过来;吧台后的咖啡师擦杯子的动作也僵住了。

舒岚却依旧安静地坐在那里,手机稳稳地贴在耳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近乎漠然,仿佛在听一场与己无关的、劣质收音机里播放的嘈杂噪音。只有她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微微泛白,透露出她内心并非毫无波澜。

“你说话啊舒岚!哑巴了?!心虚了?!!”赵立坤的吼声因为得不到回应而更加狂暴,带着一种被彻底轻视后的歇斯底里,

“你以为你抱上程远的大腿就万事大吉了?我告诉你!做梦!启明那种地方,迟早要完蛋!你这种背信弃义、吃里扒外的叛徒,到哪里都是个祸害!你等着!你给我等着瞧!育英培养了你十几年,你就是这么回报的?!拿了钱就跑?!跑去资敌?!你的师德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他吼得声嘶力竭,声音因为过度用力而劈了叉,最后几句几乎成了破锣般的嘶鸣。

电话那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拳头狠狠砸在了什么坚硬的物体上,伴随着粗重混乱的喘息和低低的咒骂,大概是水杯或者烟灰缸遭了殃。

舒岚静静地听着,直到听筒里那狂风暴雨般的咆哮因为力竭而暂时出现了一丝空隙,只剩下粗重混乱、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喘息。

这时,她才将手机换到另一只手上,动作从容得像是在整理一缕散落的头发。

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去,不高,甚至可以说很轻,却异常清晰,像一把淬了寒冰的薄刃,精准地切入对方狂暴的噪音风暴中心,瞬间将其冻结:

“赵校长,”她的语调平稳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您的声音太大了,震得我耳朵疼。另外,请注意您的措辞和身份。这里是公共场所。”

她甚至微微侧过头,对着旁边投来惊疑目光的邻座情侣,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极其短暂的微笑。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死寂得可怕。粗重的喘息声消失了,砸东西的噪音也消失了。只有一种极度压抑的、仿佛火山喷发前熔岩在地下奔涌的沉默。那沉默中蕴含的怒意,比刚才的咆哮恐怖百倍。

几秒钟后,一个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剧毒、冰冷到让人骨髓发寒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毁灭性的力量:

“好…好…好得很!舒岚…你行!你真行!咱们走着瞧!你给我记住今天!我会让你…让启明…让程远…付出代价!我赵立坤说到做到!”

最后一个字落下,电话被猛地挂断,听筒里只剩下急促而空洞的忙音。

嘟嘟嘟——嘟嘟嘟——

那忙音单调地重复着,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咖啡馆里显得格外刺耳。舒岚缓缓放下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窗外的夕阳正沉入远处高楼的天际线,将天空染成一片壮烈而凄艳的橙红。咖啡馆里柔和的背景音乐重新流淌进来,但刚才那场风暴的余威,似乎还残留在空气里,带着硝烟和铁锈的味道。

她端起桌上那杯已经微凉的咖啡,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苦涩依旧,但回甘似乎更悠长了些。

赵立坤最后的诅咒,像毒蛇吐出的信子,冰冷地缠绕在耳边。她知道,以赵立坤的性格和他在本地教育圈盘根错节的关系,这绝不是一句空泛的威胁。

一场看不见硝烟、却可能更加残酷的战争,在她签下启明合同的那一刻,就已经正式拉开了帷幕。而战场,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校园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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