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介绍我去相亲,母老虎领导主动给我批假,见相亲对象后我愣了
发布时间:2025-08-07 10:43 浏览量:1
儿子!你到底听没听见妈说话?你今年二十九了,不是十九!
你同学张鹏家那小子,跟你同年的,人家老二都上幼儿园满地跑了,你还一个人在外面晃荡,你好意思吗?”
周三晚上九点半,范启阳刚结束一个长达三小时的需求评审会,拖着灌了铅一样的腿回到工位,他妈的视频电话就准时地弹了出来。
视频里,母亲大人正挥舞着锅铲,唾沫星子仿佛能穿透屏幕,直接喷到他脸上。
“妈,我这不是忙嘛……项目最近特别紧张。”范启阳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有气无力地辩解。
“忙忙忙!一天到晚就知道拿忙当借口!你再忙能有国家领导忙?人家不也照样结婚生子!
我告诉你,我懒得跟你废话了,我已经托你们那儿的金牌媒婆程阿姨给你物色了一个,姑娘条件好得很!”
“妈,您怎么又……”
“我怎么了?我为你操心还有错了?”母亲的嗓门又高了八度,“我告诉你,这次你必须去见!你要是敢不去,我就立马买张火车票杀到你那去,住你公司不走了,我看你这个项目经理还要不要脸!”
视频“啪”的一声被挂断了。
01.
范启阳所在的“光速互联”,是市内一家小有名气的互联网公司。
他作为项目部的项目经理,手底下管着十几号程序员和测试,每天的工作,就是在产品经理天马行空的需求和程序员“实现不了”的哀嚎之间,寻找一条能活下去的路。
对他而言,工作上最大的压力,并非来自那些永远也完不成的新功能,而是他的直属领导,项目部的大总监——薛婉清。
薛婉清,二十八岁,年纪轻轻就坐上了总监的位置,靠的不是背景,是“不要命”。
她是公司里出了名的拼命三娘,也是所有人私下里公认的“母老虎”。
周四上午九点的项目部例会,气氛压抑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过境。
一个新来的产品经理,正在汇报他熬了三个通宵做出来的产品方案。
小伙子讲得激情澎湃,PPT做得也花里胡哨。
“……所以,我们这个新功能,我觉得一定会成为爆款!”
他话音刚落,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瞟向了坐在会议桌首位的薛婉清。
薛婉清纤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发出“叩、叩”的轻响,每一下都像敲在大家的心脏上。
她没看那个产品经理,目光落在大屏幕上,声音不大,但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第一,你这份方案里,引用了三个数据来支撑你的观点。
其中两个,是来源不明的野鸡网站去年的数据,还有一个,是你自己‘估算’出来的。
你管这个叫数据支撑?”
产品经理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第二,你的核心逻辑是‘我觉得’。
我觉得用户会喜欢,我觉得这个功能很酷。
你觉得?你代表了全国几亿用户?你的用户调研报告呢?你的竞品分析呢?
什么都没有,就凭你一个人的感觉,让我们整个项目组几十号人,陪你在这里玩一场过家家的游戏?”
“第三,”薛婉清终于抬起眼,目光像两把锋利的手术刀,直直地刺向那个已经快要哭出来的产品经理,
“你的PPT,用了八种颜色,五种字体,各种飞入飞出的动画效果。
你是来做方案汇报,还是来参加flash动画大赛的?把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都给我删掉,重做。
明天早上九点,我要一份建立在真实数据和严谨逻辑上的新方案。做不到,你就自己去人事部办离职。”
说完,她合上笔记本,站起身,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走出了会议室。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会议室里的人才敢大口喘气。
范启阳坐在角落里,默默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庆幸,还好今天挨骂的不是自己。
他觉得,自己的发际线日益后退,至少有三分之二是薛婉清的“功劳”。
02.
在亲妈和媒婆的双重夹击下,范启阳的相亲事宜被以火箭般的速度敲定了。
周四下午,他刚从会议室的“低气压”中缓过劲来,那个自称“金牌媒婆”的程阿姨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哎呀,是启阳吧?我是程阿姨啊!”
程阿姨的声音里充满了职业性的热情和激动,仿佛她不是在介绍对象,而是在主持一场盛大的颁奖典礼。
“程阿姨,您好。”
“启阳啊,你妈妈都跟我说了。你放心,阿姨办事,绝对靠谱!这次给你找的这个姑娘,那条件,真是没得说!”
程阿姨开始如数家珍,“本地户口,硕士学历,在一家很大的公司里当领导,管着好多人呢。
长得那叫一个漂亮,照片我看了,跟个电影明星似的!收入就更不用说了,肯定是你的好几倍!”
范启阳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对方说的不是一个相亲对象,而是个杰出青年女企业家。
他心里那点仅存的希望,也变成了绝望。
这条件差距也太大了,人家能看上他一个背着房贷、天天加班的普通项目经理?
“不过嘛……”程阿姨话锋一转,“这姑娘呢,就是事业心太强了点,性格上……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强势。
不过阿姨跟你说,现在的女强人,都这样,有本事嘛!一般男人她也看不上,阿姨就是看你老实、稳重,才想着给你们撮合撮合的。”
“行了,程阿姨,我知道了。”范启阳已经放弃了抵抗,只想赶紧结束这通电话。
那就这么定了啊!”程阿姨根本没理会他的情绪,一锤定音,“时间地点我都跟姑娘约好了。
这周六,下午三点整,在市中心的‘转角咖啡厅’,进门左手边靠窗的七号桌。
姑娘姓薛,你可千万记住了,别迟到,穿得精神点,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挂了电话,范启阳看着电脑屏幕上“母老虎”发来的、关于新BUG的催命消息,心里五味杂陈。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个修不完的BUG,刚解决完一个,下一个又冒了出来。
03.
相亲最大的障碍,是现实中的——请假。
虽然定在周六,但按照薛婉清定下的规矩,他们项目组这个月是“单双休”轮换,这周正好轮到他所在的A组周六上班。
更何况,项目正处在上线前最关键的冲刺阶段,整个部门都像拧紧了的螺丝,别说请假,就连准时下班都是一种奢望。
周五一整天,范启阳都处在一种高度紧张和焦虑的状态中。
他坐在工位上,眼睛盯着屏幕,脑子里却在疯狂地演练着请假的场景。
场景一:
他走进办公室,严肃地说:“薛总,我家里有急事,必须请假。”
然后薛婉清抬起头,冷冷地问:“什么急事?比项目上线还急?”
他当场卡壳,败下阵来。
场景二:
他捂着肚子,痛苦地走进办公室:“薛总,我……我好像吃坏东西了,急性肠胃炎,得去趟医院。”
薛婉清点点头,然后拿起手机:“正好,我认识市一院消化科的王主任,我让他给你安排个专家号,做个全面检查。”
他落荒而逃。
他甚至想过,干脆下午直接溜走,手机关机,就当自己人间蒸发了三个小时。
可一想到薛婉清那张冰山一样的脸,和她发现后可能采取的雷霆手段,他又立刻打消了这个危险的念头。
下午三点,隔壁组的一个程序员,因为代码里一个愚蠢的逻辑错误,导致测试环境崩溃,被薛婉清叫进办公室,劈头盖脸地骂了十分钟。
程序员出来的时候,一个一米八的壮汉,眼圈红得像兔子。
范启阳看着,心也凉了半截。他感觉自己不是要去请假,而是要去奔赴刑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就要到下班时间了。
范启阳知道,再不开口,就没机会了。
他心一横,牙一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那间象征着权力与恐惧的总监办公室。
04.
范启阳敲了敲那扇厚重的玻璃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冷淡的“进”,才推门走了进去。
薛婉清的办公室很大,布置得却很简单,除了办公桌和一排文件柜,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跟她本人的风格一样,冷静、高效、不近人情。
“薛总。”范启阳低着头,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有事?”薛婉清正在看一份文件,头也没抬。
“那个……薛总……”范启阳的喉咙发干,准备了一天的话,临到头却一句都说不出来,“我……我明天下午……三点以后,有点……有点私事,想……想跟您请三个小时的假。”
他说完,就低着头,准备迎接那意料之中的狂风暴雨。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如果薛婉清拒绝,他就立马说“没事了”,然后灰溜溜地滚出去。
然而,预想中的拒绝并没有到来。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
范启阳等了足足有半分钟,久到他以为薛婉清根本没听见。
他壮着胆子,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向上瞄了一下。
只见薛婉清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正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双臂环抱在胸前,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饶有兴致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私事?”她终于慢悠悠地开了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明显的玩味,“是去相亲吧?”
范启阳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炸了。
他像被人当场踩住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
她……她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看着范启阳那副惊慌失措、面红耳赤的滑稽模样,薛婉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拿起桌上的签字笔,从笔筒里抽出一张空白的假条,“刷刷”几笔,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假条推到了他面前。
“拿着。去吧,批准了。”
范启阳像个木偶一样,机械地接过那张轻飘飘的纸,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薛婉清又悠悠地补了一刀:“既然是去相亲,就好好表现。明天穿得帅一点,别一天到晚就那件领子都洗变形了的格子衬衫,看着跟个没毕业的大学生似的,别给我们项目部丢人。”
这番话,从“母老虎”嘴里说出来,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惊悚。
范启阳晕晕乎乎地走出办公室,直到回到自己的工位上,还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而更让他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还在后面。
五分钟后,项目部那个常年只有工作通知的企业微信群里,突然弹出了薛婉清亲自发的一条消息。
“@所有人,为了奖励大家近期的辛苦付出,并提前预祝项目成功上线,本周六下午,项目组全体放假休息半天。
大家好好放松,下周一以饱满的状态继续战斗。”
沉寂的群里瞬间就炸开了锅,各种“总监英明!”、“总监万岁!”、“总监我爱你!”的表情包和马屁,刷了满满一屏幕。
办公室里一片欢腾,同事们过来拍着范启阳的肩膀,把他当成了带来好运的锦鲤。
只有范启阳,呆呆地看着那条通知,又看了看手里那张批准他“相亲”的假条,后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05.
周六,范启阳和项目组的同事们,在公司里奋战了一整个上午。
十二点一到,办公室里的人便欢呼着作鸟兽散了。
只有范启阳,心里揣着那个巨大的谜团,毫无半点放假的喜悦。
他回到那个只有十几平米的出租屋,在衣柜前站了很久,最后还是翻出了那件他只在参加好兄弟婚礼时穿过一次的、最贵的休闲西装。
对着镜子,他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头发上甚至还抹了点发蜡。
可他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总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磨蹭到下午两点半,他才动身前往市中心。
“转角咖啡厅”坐落在一个安静的街角,装修得很有格调。范启阳推门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七号桌坐下。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看着菜单上那些动辄四五十块一杯的咖啡,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最后,他只要了一杯最便宜的美式。
咖啡很苦,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他坐立不安,心里像揣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他一会儿想着待会儿该怎么跟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强人”开口聊天,一会儿又忍不住地去琢磨薛婉清昨天那些反常的举动。
她不仅知道他要去相亲,还那么轻易地批了假,甚至不惜让整个项目停工半天来给他“创造条件”。
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她真的认识那个相亲对象?是想通过他,卖对方一个人情?可这代价也太大了,完全不符合她雷厉风行的逻辑。
就在他胡思乱想,几乎要把咖啡杯捏碎的时候,挂在咖啡厅门口的那串古铜色的风铃,发出“叮铃”一声清脆悦耳的声响。
范启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朝门口望去。
午后三点的阳光,正以一个完美的角度从擦得锃亮的玻璃门斜射进来,给进门的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一个高挑而优雅的身影,逆着光,缓缓走入。
光线有些刺眼,范启阳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看到一个利落的短发轮廓,和一身剪裁得体的米色长裙。
那身影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便迈开步子,目标明确地,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随着对方一步步靠近,刺眼的光晕逐渐褪去,那张他既熟悉又畏惧的脸,也终于在范启阳的视野里,一帧一帧地变得清晰。
那熟悉的利落短发……
那天生冷感的精致侧脸……
他手里的咖啡杯再也拿不稳,“咣当”一声掉在桌上,滚烫的液体溅出来,烫在他的手背上,他却像失去了所有知觉一样,纹丝不动。
周围的一切声音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
舒缓的音乐,邻桌的低声交谈,窗外的车流人声……全都变成了遥远而模糊的背景。
他的整个世界里,只剩下那个走到他的餐桌钱、缓缓站定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