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年修好女村医的自行车,她低声说:以后有毛病,别找别人直接来
发布时间:2025-08-08 09:30 浏览量:2
我的小摊,斜对着镇上的卫生所。卫生所里新来了一位女医生,叫苏琴。她是从县里的卫校毕业分配来的,城里人。苏医生长得好看,不是那种扎眼的漂亮,是那种很温润的美。她皮肤白净,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一双眼睛像含着水,看人的时候,总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她有一辆淡绿色的女士自行车,骑车的时候,那条乌黑的长辫子会随着车子的颠簸,在白大褂的映衬下一甩一甩的,是我们镇上一道最美的风景。
我经常能看见她。她上班、下班,或者骑着车去村里出诊。每次她从我的小摊前经过,我都会假装低头忙活着,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我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看她,觉得她就像画报里走出来的人,跟我们这些整天和油污、零件打交道的人,是两个世界的。
那天下午,我正给一辆“永久”牌老单车换链条,忽然听到一个清脆又带着点焦急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师傅,能……能帮我看看车子吗?”
我一抬头,心跳瞬间就漏了半拍。是苏医生!她正推着她那辆淡绿色的自行车,站在我面前,白净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车……车闸好像坏了,捏不住。”她指着车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哦……哦,好。”我赶紧放下手里的活,站起身来。因为紧张,我差点把扳手掉在地上。我接过她的车,让她在旁边的小马扎上坐下歇会儿。
我让她坐,她还真就坐下了。她就坐在我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我修车。我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来苏水混合着雪花膏的香味,那味道,比我闻过的任何花都好闻,搅得我心神不宁。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烧着,手心里全是汗,平时十几分钟就能搞定的活,那天我足足弄了快半个小时。
我又是上油,又是调整刹车皮,最后把整辆车都给她检查了一遍。弄好后,我推着车试了试,对她说:“好了,苏医生,比新的还好使。”
“太谢谢你了,师傅。多少钱?”她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钱包。
我一听,连连摆手,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用钱!一个车闸,小……小毛病,不值当的。”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双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你这人真实在。那我怎么好意思。”
我挠着头,这个嘴笨的,也想不出别的话来,只能一个劲儿地说“不用,真不用”。
她看我这副窘迫的样子,也不再坚持。她推着车,准备离开。可刚走出两步,她又停了下来,回过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就在我以为她要走了的时候,她忽然往前走了一步,凑近我,用一种很轻,却又异常清晰的声音,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让我后半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她说:“师傅,谢谢你。那个……以后有毛病,别找别人,直接来。”
说完,她的脸颊飞上两抹红晕,像是怕我追问似的,推着车快步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大槐树下,心里像打翻了一锅沸水,咕咚咕咚地冒着泡。
她……她说什么?以后有毛病,别找别人,直接来?她说的“有毛病”,是指这辆自行车,还是……还是指她的人?我不敢往下想,可那个念头,却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
今天,她会推着车过来说:“周师傅,我这车好像有点跑偏,你给看看?”
明天,她又会拿着卫生所里那台老掉牙的“红灯”牌收音机过来,苦着脸说:“它又不响了,你最会治它的‘哑巴病’了。”
后天,她甚至会提着一把椅子来,说是坐着老是“嘎吱”响,影响病人休息。
每一次,她都带着各种各样“有毛病”的东西来。每一次,我都用尽浑身解数,把它们修得完好如初。我们之间的交流,也从一开始的紧张窘迫,变得渐渐自然起来。她会给我讲卫生所里的趣闻,会问我家里的情况。我呢,也会鼓起勇气,跟她说几句我从收音机里听来的新闻。
我们的小摊,成了我们心照不宣的约会地点。镇上的人,也都看出了些端倪。风言风语,像夏天的蚊子,嗡嗡地响了起来。
“不可能吧!一个吃公家饭的正式医生,能看上个摆地摊的?图他什么?图他一身机油味?”
这些话,传到了苏琴父母的耳朵里。他们是县中学的老师,思想很传统,听说女儿跟一个没稳定工作的个体户走得近,立马就从县城赶了过来。
苏琴的父亲找到我,把我约到镇上唯一的一家小饭馆。他给我点了一盘花生米,一瓶啤酒,然后用一种很斯文,却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小周,我听小琴说,你是个手艺很好,也很本分的孩子。但是,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们不希望她跟着你风里来雨里去的,连个正经单位都没有。我希望你,能为她的前途着想。”
我端着酒杯,手一直在抖。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砸碎了我心里刚刚燃起的那点希望。是啊,我有什么?我只有一个露天的小摊,我拿什么给她一个稳定的未来?
真正的暴击,是镇长儿子的出现。镇长的儿子叫李伟,在镇政府当干事,是镇上所有丈母娘眼里的金龟婿。他开始正大光明地追求苏琴,每天下班都开着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停在卫生所门口,不是送一束花,就是提着一盒城里才有的蛋糕。
看着他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再看看自己满是油污的双手,我那点可怜的自尊,被彻底碾碎了。我开始躲着苏琴,我觉得我配不上她,我不能耽误她。
然而,命运却在这个时候,给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证明自己的机会。
那年秋天,我们镇子要搞电网改造,从县里拉来了一台全新的变压器。可就在安装调试的最后关头,负责安装的县电力公司的技术员,因为操作失误,把一个关键的进口控制器给烧坏了。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新的控制器要从省城调,一来一回至少半个月,这意味着全镇要停电半个月!
镇长急得火烧眉毛,卫生所里还有病人需要用电,家家户户的冰箱也都不能用。李伟在他爸面前拍着胸脯说能解决,结果打了半天电话,也只是把调货时间缩短了两天,根本无济于事。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我找到了镇长。我看着那个被拆下来的、比砖头还大的控制器,对他说:“镇长,让我试试吧,我或许能修好它。”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县里来的技术员更是不屑地冷笑:“开什么玩笑?这是德国进口的精密仪器,你一个修自行车的懂什么?”
李伟也在一旁煽风点火:“爸,别听他胡闹了,这要是弄坏了,责任谁负?”
我没理他们,只是对镇长说:“镇长,死马当活马医,修不好,我赔。修好了,能为镇上省下半个月的时间。”
也许是我眼里的那份执着打动了他,镇长最后咬着牙说:“好!周诚,你要是真能修好,你就是我们镇的大功臣!”
我把那个控制器抱回了我的小摊。整整两天两夜,我把自己关在那个小小的世界里。我查阅了我所有能找到的电子书籍,把那个控制器拆成了上百个零件,用放大镜一个一个地检查。我的眼睛熬得通红,手上被焊锡烫了好几个泡。苏琴偷偷来看过我好几次,每次都把一个装着饭菜的保温桶放在我摊位前,然后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我。她的眼神,给了我无穷的力量。
第二天深夜,我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是一个比米粒还小的电容被击穿了。我从一台旧收音机里,找到了一个参数相近的,小心翼翼地换了上去。
当我抱着那个修好的控制器,出现在镇政府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当变压器成功启动,全镇的灯光瞬间亮起的那一刻,整个镇子都沸腾了!
我成了镇上的英雄。镇长亲自给我批了一块地,帮我办了营业执照,让我开起了镇上第一家“诚诚家电维修部”。苏琴的父母,也亲自从县城赶来,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地说:“好孩子,我们看走眼了,我们家小琴,没看错人!”
1994年的春天,我和苏琴结婚了。婚礼那天,我的维修部挂上了大红花,全镇的人都来祝贺。我看着穿着一身洁白婚纱的她,觉得我这辈子,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婚后,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我的维修部,成了全县最有名的。后来,乘着改革的春风,我甚至开了一家小小的电子厂。我们盖了新楼,买了小汽车,有了我们可爱的孩子。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在大槐树下摆摊的羞涩小子。但苏琴,还是喜欢把家里“坏了”的东西拿给我。
有时候,她会拿着一个遥控器,皱着眉说:“老公,它好像又有毛病了。”
我总会笑着接过,然后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有毛病,别找别人,直接来找我。我给你修,修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