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养了一笼猴子,这天老和尚来化缘看到猴子大喊:这猴留不得啊
发布时间:2025-08-07 15:24 浏览量:1
黄泥岗村里,养猴子的家庭数不胜数,但没有哪家的猴子比我爷爷的更为出色。
他那一笼猴子,毛发光亮,健壮无比,听话得如同家中的老狗。
爷爷平日里对我使唤得像个牛马,早上忙得不可开交,家务和农活一刻不停,到了下午还要我整理猴笼、喂养猴子。
只要我稍有懈怠,棍子就会伺机而动。
作为爷爷口中的“赔钱货”,我早已习惯了这种打骂的生活。
每当我看到笼子里那只最瘦小、受尽欺负的小猴子,心中便生出几分同情,它似乎也在默默忍耐,隐忍着痛苦。
那只小猴子腿有些残疾,手指不全,从来不与其他猴子抢食,常常挨饿,所以我时不时地偷偷塞给它一根玉米或一个番薯。
它极为机灵,若我在其他猴子面前给它东西,它会假装不在意,等到周围无人时,才迅速地夺过来,躲到一旁偷偷享用。
可惜,机灵的小猴子终究逃不脱被宰杀、剥皮和吃脑的命运。
村里人都知道,爷爷不仅擅长养猴子,更精于宰猴子。
猴脑在黄泥岗村远近闻名,然而其他家做的猴脑都是“死猴脑”,唯有爷爷的“生脑宴”最为出彩。
他杀猴子的手艺无人能及,众人纷纷评价这活儿不仅手法要稳、用力,还要迅速,确实算是一门艺术。
所谓的“生脑宴”,就是将活猴拖到一张圆桌底下,圆桌中间有一个圆孔,刚好能让猴头露出来。
爷爷手起刀落,用力撬开猴子的天灵盖,露出白花花的脑仁。
而此时猴子仍然活着,呜呜叫唤,只因脑袋被箍住无法动弹。
一桌人围着,舀起脑仁来用热锅烫着吃,直到猴脑被吃尽,猴子还未彻底死去,爷爷便将它拖走剥皮。
每当镇上的老板来吃猴脑宴,都会大加赞赏,爷爷便得意洋洋。
村里的年轻人都想向爷爷求教这门技艺,然而爷爷总是摇头说,等他干不动了才会收个关门弟子传授如何。
那天,村里一片宁静,天色阴沉,知了嘶鸣,美好的夏日却也令人烦躁。
爷爷在院中磨着剔骨刀,奶奶则在清洗猴笼,而我则在灶头屋忙着洗刷锅碗。
忽然,外头响起一阵铃铛声,我探头一看,是位满脸皱纹的老和尚,身穿破布袍,肩上挑着担子,慢悠悠地走进我家院子。
他走到门口,放下担子,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施主,贫僧路过,讨口饭吃。”
爷爷看了他一眼,却并不搭理。
我见他疲惫不堪,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怜悯,便接过他的讨饭碗,给他盛了一碗米饭。
老和尚接过饭碗,道了声谢,却并未急于用餐,而是端着碗站在院门口,目光紧盯着猴笼。
“阿弥陀佛。”
老和尚忽然轻声念了一句,接着冲爷爷大声说道:“老哥哥,你这猴子不对劲,得赶紧杀了!”爷爷正专心致志地磨刀,立即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的刀,怒瞪着老和尚:“你这老秃驴胡说八道什么?”老和尚摇了摇头,指着猴笼里那只瘦小的猴子,沉声警告:“那不是普通猴子,恐怕是食人猴,长大了可就麻烦了,必须立刻杀掉,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心中一颤,朝猴笼望去。
只见那只小猴子蜷缩在角落,目光充满怨毒,然而在发现我注视着它时,它立刻低下头,像是掩藏了一股凶狠之气。
那一刻,我不禁感到背脊发凉。
然而爷爷对此毫不在意,老和尚话还没说完,他就冲上去,推了老和尚一把,抢过他的饭碗,狠狠摔在地上:“你个讨饭的东西,敢咒我?快滚!”“还食人猴,这分明是普通的山猴,老子养了几十年猴子,这点见识还看不出来?”老和尚被祖爷推得一个踉跄,木碗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米饭撒了一地。
老和尚低下头,叹了口气,想对爷爷说些什么,爷爷却不给他机会,恶狠狠地朝他踹去,“我让你放屁!”他一边狠狠踢着老和尚,一边挥手给了我一个耳光,怒骂道:“你这个赔钱货,没事喂这狗秃驴饭干啥?真是活该受打!”我被爷爷的怒火吓得缩在一旁,连声都不敢出,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和尚被踢得跌跌撞撞地朝院门外逃去。
把老和尚赶出去后,爷爷怒气冲冲地返回院子。
奶奶低声对爷爷说了些什么,爷爷正在气头上,抬脚狠狠踹了奶奶一脚:“你跟着起什么哄?猴子成精了?还学你开锁?我看你脑子连猴脑子都不如,真是个晦气的玩意儿。”
“别看这猴子瘦小,它骨相极佳,以后肯定能长得又高又壮,能剥出一张好皮来。”
奶奶被踢了一脚,依旧默默地冲洗猴笼,闭口不言。
我低着头,心中思虑,虽然老和尚的话有些骇人,但那只小猴子确实有点古怪,只是具体哪里奇怪我又说不上。
老和尚不过是出于好心的警告。
见爷爷全神贯注地盯着猴子,我悄悄走到院门口,捡起掉落在地的讨饭碗,重新盛了一些饭,递给了老和尚。
他还没走远,遭受爷爷一顿踢打后的他,身上那件破旧的麻衣显得有些凌乱,正在整理。
我把讨饭碗递给他,他看起来愣了一下,向我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孩子,虽然凶猴狠,但恩怨分明。
你心存善念,必能有个好结局。”
说完,他朝我举起了单掌,随后一手抓着碗里的饭,边吃边朝远处走去。
听到他的这番话,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却知道那并不是坏话。
回到院子的路上,我忍不住再次瞥了一眼猴笼。
那只瘦小的猴子还是窝在角落里,当我进门时,它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与其他猴子截然不同——更像是人的眼神。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去看它,急忙跑回屋里。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脑海中不停浮现出那只小猴子的眼睛,仿佛它就在窗外死死盯着我们。
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映照出一切既迷蒙又诡异。
躺在床上,思绪万千,直到快天亮时我才迷迷糊糊进入梦境。
几天后的清晨,镇上的陈老板开着面包车,带着几个人来到村里,点名要吃“生脑宴”。
爷爷喜滋滋地迎接,立刻将他们安排到吃饭的隔间,开始准备那套“开脑”的工具。
陈老板和他带来的几人坐在那儿喝茶,等着观看这场“好戏”。
爷爷打开猴笼,抓出一只最肥壮的猴子,将它绑住,塞到饭桌底下,只留半个脑袋从圆孔中露出来。
猴子的嘴被塞住,发出低低的哼呜声,身体不停战栗。
爷爷训练的猴子都十分乖巧,他抓猴时,其他猴子没有一只敢动,那只小猴子更是缩在角落里,闭着眼睛,仿佛在沉睡。
我将工具递给爷爷,呆呆地站在那里,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在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也是杀害猴子的帮凶。
爷爷手握尖锐的剔骨刀,另一只手在猴头上摸索,寻找骨缝的位置。
几秒过后,爷爷手起刀落,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嚓”,猴子的天灵盖连皮被生生撬开,整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甚至没有多余的鲜血流出。
陈老板和他带来的伙伴目瞪口呆,随即纷纷报以喝彩,拍手称赞。
猴子嘴里含糊不清的哀鸣声不断传来,两条腿在桌下不停挣扎,但显得毫无力气。
耳边充斥着猴子的惨叫,我强忍着捂住耳朵,转过头去,不敢再睁眼。
爷爷用小勺轻轻挖出猴脑,分盛到小碗中,端到各位老板面前。
陈老板迫不及待地舀起一小块,往火锅里烫了几秒,然后放进嘴中细细品味,随即惊叹道:“绝妙!真是妙啊!老王头,你的手艺果然一流!”爷爷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恭敬地说:“陈老板过奖了,过奖了。
各位老板,请慢用,我去处理一下猴子。”
说完,他将那个奄奄一息的猴子拖了出去。
我扫了一眼笼子里的其他猴子,它们听到同伴的哀嚎,一个个蜷缩在一起,眼中流露出一半的呆滞与一半的恐惧。
爷爷故意在这些猴子面前剥皮,想让它们亲眼目睹这惊悚的过程。
他常说,猴子胆子其实很小,目睹这种场景后,它们就会乖乖听话。
爷爷划开猴子的皮肉,刀刃划过的声音虽不强,却刺耳如雷,那只猴子时不时抽搐,发出几声微弱的哀鸣。
我忍不住移开目光,却不知为何,眼神却被笼中那只瘦小的猴子吸引。
它的眼神与其他猴子截然不同,透着一种浓烈的仇恨,直直地盯着爷爷的每一个动作。
那目光让我的心底涌起一阵恐惧,忍不住喊道:“爷爷,那只小猴子的眼睛,真像人的……”“臭丫头,别一天到晚胡说八道!没事就去灶头帮你奶奶烧火,机灵点,听见饭厅里老板的叫唤了没有?”爷爷一边骂着,一边抓起身边的棍子朝我挥来,我吓得急忙逃向灶头屋,心里暗自慌乱。
在路上再度瞥向笼子时,那只小猴子的眼神已然显得呆滞与恐惧,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爷爷剥完猴皮洗净后,陈老板他们也吃完了饭。
爷爷叫上奶奶,一起搭上了陈老板的顺风车去镇上卖猴皮。
临走时,他交代我:“看好这些猴子,别让它们打架!出了问题,我就剥了你的皮。”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猴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的点头如捣蒜,心中却充满不安。
爷爷奶奶一走,院子里顿时空荡荡,寂静得可怕。
午后的烈日愈发炽热,我为猴子们打了两桶水降温,待一切搞定,困意袭来,外面的蝉鸣如催眠曲,我恍惚中趴在桌上沉沉入睡。
突然,几声“哐当”惊醒了我。
睁开眼,透过窗户,我赫然发现那只小猴子如同人一般站在笼子门口,一只手抓着钥匙,正忙着开锁。
它从哪里找到的钥匙?家里只有爷爷有猴笼的钥匙!尽管我吃了一惊,唯恐猴子逃跑后爷爷回来会打死我,立刻想冲出去制止它。
然而,当我与它的目光交汇那一瞬间,双腿竟倏然僵住。
它的眼睛原本灵动,此时却变为幽幽的绿,犹如闪烁的磷火,锁定了我的身影,仿佛在警告我保持安静!
我的心脏狂跳不已,额头冷汗直冒。
我咬紧嘴唇,想要推开门阻止小猴子,却发现双腿如同灌了铅,毫无力气。
此时我庆幸在午睡前把屋门反锁了。
小猴子很快打开了笼子,顺势将铁笼重新锁上,然后随手将钥匙扔到一旁。
接着,它飞快地冲到院子的西南角,那里堆满了白天爷爷宰杀的猴子尸体。
小猴子开始从地上扒拉起那只尸体,竟然张嘴咬了下去。
尽管隔得很远,我却清晰可见,它的小嘴里尖牙比其他猴子多得多。
它身材虽小,却吞吐如风,不一会儿就将那具尸体吞得一干二净,接着还抓起一根大腿骨啃得嘎嘣响。
啃骨的同时,它转头看向我。
此时,它的双眼不再泛绿,却布满血丝,更显得恐怖。
它盯着我,嘴角一咧,露出了一个诡异的人类式微笑。
那恐怖的眼神、满嘴的血肉、锋利的尖牙,加上这诡谲的微笑,让我感觉心跳在这一瞬间停滞。
不过,小猴子并没有继续做其他事情,只是抓起两根骨头,一个跃起,便消失在了院墙之外。
我瘫坐在地,心里狂乱,大口喘息,双腿软得几乎提不起半点力气。
我不敢起身,更不敢开门,唯恐小猴子再度出现,只能在地上傻坐,直到天色渐暗。
爷爷奶奶在暮色中归来,刚一进门,爷爷却高声喊道:“臭丫头,怎么都不知道来开门?”此时,听到爷爷那凶狠的声音,我心中却升起一丝温暖,显得格外亲切。
突然,我感觉到一阵力量,奋力从地上爬起来,冲出门外,大声对爷爷奶奶喊:“爷爷奶奶,小猴子跑了!”正好从院门进来的爷爷,听到这话,立刻冲到猴笼旁。
一看之下,他的脸色顷刻间变得铁青。
爷爷顺手抓起一根棍子,狠狠地朝我挥来:“你这赔钱货!谁让你放了猴子!”我本能地抱住头,任由棍子抽打在我身上,“不是我,是那只小猴子自己打开锁跑的……”爷爷根本没心情听我的解释,怒吼着继续挥棍,打得我满地乱滚。
奶奶从地上捡起猴笼的钥匙,忙不迭过来拉住爷爷,劝了好几遍,他才骂骂咧咧地停下,“这小猴子本就体弱,吃得少,跑不了多远,多半是躲在山里了,我去把它抓回来。”
我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爷爷,那小猴子是假的,它并不弱,今天中午的猴子尸体都是它吃的。”
爷爷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院子角落,此时地上只剩下几块碎骨头与残肉,连个完整的肉块都没有。
爷爷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把手里的棍子一扔,急步往外走,边走边喊:“我管你是什么玩意,进了我的猴笼就别想跑!”刚走出院门,他又回头问:“你们还在那愣着干嘛?快跟我一起上山找猴子!”
听到爷爷这么说,奶奶拉着我一同出门。
爷爷又在村里叫了几个年轻人,大家浩浩荡荡地朝山里去找猴子。
人虽然不少,但傍晚时分进入山中,大家心里都有些忐忑,不敢散得太开。
寻了半天,却连猴影都没见到。
天彻底黑了,山里起了雾,远处传来几声诡异的夜枭叫声,脚下的树枝被踩得“咔嚓”作响,四周静得让人心惊。
我跟在队伍后,心中七上八下,总感觉有什么在我们身旁徘徊。
年轻人们逐渐有了退意,纷纷对爷爷说道,这猴子恐怕已经躲到深山里去了。
爷爷手里提着油灯,一边走一边骂:“真是个病猴,却跑得这么快!”他脸色愈发难看,灯光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跳动,显得越发阴沉。
他狠狠啐了一口:“回去吧!这小畜生跑不了多远,明天再找!”回村的路上,我不断感到背后涌上一阵凉意,仿佛有什么眼睛正盯着我们。
我不敢回头,只能紧紧跟在奶奶身后,手心全是冷汗。
小猴子终究未能被找到,后来也没再在村里出现,渐渐地,这件事就被人们淡忘。
转眼三个月过去,天气逐渐变冷,猴笼里的猴子愈发壮实。
爷爷每天看着这些猴儿,笑得满脸洋溢:“今年的猴子长得真不错,猴脑和猴皮都能卖个好价钱。”
近几日,他更加忙碌,因为一年一度的“猴儿节”即将到来。
对于村民来说,“猴儿节”意味着生意和发财的机会。
每年这天,外地人就会涌入这个偏僻的小山村,看猴戏、喝猴酒、买猴皮,最重要的当然是品尝那传说中鲜嫩无比的猴脑。
村里所有养猴的家庭最近都忙得不可开交,准备各种与猴子相关的物件和美食。
最热衷的当然是爷爷,他时常拿着竹棍敲打猴笼,数着猴子的数量,嘴里不停地念叨:“这可都是票子啊!哈哈哈。”
我和奶奶每天也忙得不可开交,挑水、劈柴、打扫、喂猴,干不完的活。
虽然忙得没时间胡思乱想,但我心中始终有种无法言喻的不安,总觉得将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偷偷瞥了一眼笼子里的猴子们,它们抱在一起,神情恍惚,完全不知自己几天后的命运。
突然,院子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随其后,一声凄厉的哭喊打破了宁静:“救命啊!我家小妮儿不见了!”我朝门口望去,只见村西的刘家婶子披头散发,慌乱地冲进院子,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
她颤抖着双手抓住爷爷的胳膊,哭得泪流满面:“老王哥,我家小妮儿真不见了!找遍了哪儿都没有,村里人都求你,快帮我找找!”
爷爷被她一把抓得站不稳,皱起眉头,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小孩子贪玩,自己跑出去玩了吧?别大惊小怪的。”
”说完,他急忙挣脱了刘家婶子的手,继续忙着清点他的猴子。
然而,刘家婶子却紧紧抓住他,声音尖锐刺耳:“不,不是!早上她还在院子里玩儿,我去河边洗衣服时她就不见了!我在村里找了好几趟,没人回应,她肯定是上山去了!”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显得气喘吁吁。
不少村民被动静吸引过来,纷纷面面相觑,低声议论。
我耳边听到刘家婶子提到山里,心里突然一沉,想起那只逃跑的小猴子,尤其是它啃食猴子尸体的情景。
不会是……我不敢继续想下去。
爷爷的脸色也不好看,斜眼瞟了刘家婶子一眼:“够了,别再叫了。
大家一起去找找吧,猴儿节眼看就要到了,不能闹出乱子。”
村民们听从爷爷的命令,立刻分头行动,带着铁锹和棍棒向村后山林出发。
此时天光尚亮,但林子里却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湿气,让人脊背发凉。
我们找了大约两个小时,突然听见不远处有村民喊:“快来这边!”我们循声赶去,看到一堆荆棘丛边散落着一些破碎的衣物和几块沾满鲜血的骨头。
刘家婶子最初愣了一下,随即猛地扑了过去:“这……这是小妮儿的衣服!”她紧抱着那堆破衣物,失声痛哭。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堆骨头,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骨头周围的泥土染得鲜红,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村民们都惊恐地往后退去,有人捂住眼睛,不敢再看,甚至有的人直接退到一旁呕吐。
有一个低声说道:“这小妮子……难道是被山鬼咬死的吗?”另一人连连点头,声音颤动:“多半是啊,不可能一会儿连骨头都被吃得稀烂……”“山鬼吃人了啊!”爷爷脸色阴沉,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厉声喝道:“闭嘴!这哪有什么山鬼!这就是……被老豺咬死的小羊,明明是羊骨,绝对不是人骨!别胡说!”爷爷快步走到刘家婶子身旁,低声和她说了几句话。
刘家婶子的哭声立刻停止,脸上几次变换着表情,最终默默点了点头,整个人静了下来。
我远远地看着爷爷那张沉重的脸,明白他不想让这件事闹大。
毕竟如果村里传出小女孩被吃掉的消息,猴儿节的生意肯定会受到重创,更遑论这小女孩极有可能是被食人猴杀掉的。
果然,爷爷转过身来对众人说道:“猴儿节马上就要到了,这个关键时刻,大家可千万不能往外说,否则就是断了村里人的财路,届时再想过好日子可就难了。”
刘家婶子没再说什么,村民们自然也不敢反对,纷纷点头应和。
“那就都散了吧,过几日村里将要热闹起来,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去。”
爷爷一挥手,村民们便各自散去。
他又走到刘家婶子身边,搀扶着她,并给她塞了几张红票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现在这个敏感时候,可不能让外乡人知道,不然村里的人都会埋怨你。”
“我懂……我明白。”
刘家婶子迅速收好票子,边擦眼泪边说:“老王哥你说得对,幸好丢的只是个小女孩,没了就没了吧……”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侥幸,听得我心里一阵发冷。
爷爷轻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去,我也紧随其后回到村里。
村子再度恢复平静,爷爷继续忙着筹备猴儿节,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望着他忙碌的背影,内心却愈发不安。
那堆碎骨头,那只小猴子的眼神……一切都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六天后便是村里的“猴儿节”,人们愈发忙碌,尤其是爷爷,他总是早起晚睡,脸上挂满子笑容,盘算着今年能赚多少钱。
对我也难得和气了几分,棍棒打得少了,身上已经有两天没添新伤了。
那天晚上,我早早躺下,闭上眼睛,却怎么也无法入眠。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动槐树的沙沙声。
我翻了个身,盯着屋顶发呆,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低沉的叫声。
那声音既像小孩在哭,又像猫头鹰的鸣叫,更混杂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
我屏住呼吸,仔细倾听,心跳越来越快。
难道是笼子里的猴子发出的声音?可那些猴子平时都极为安静,从未发出过这样的声音。
我悄悄起身,轻手轻脚走到窗边,掀开一角窗帘,朝院子里望去。
月光洒满院子,显得一片惨白。
猴笼静静地伫立,里面的猴子挤成一团,蜷缩在角落,似乎都已经进入梦乡。
我看了一会儿,依旧没看到什么,只得再次躺下,试图沉入梦中。
然而,那阵诡异的啸叫声时不时响起,扰得我脑袋嗡嗡作响,根本无法安睡。
直到快天亮,那声音才渐渐消失。
天蒙蒙亮,我打着哈欠起床打水,刚走进院子,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我心头一紧,加快脚步朝猴笼奔去。
还未靠近,便看到地上一片猩红,笼里的猴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每一只的头都被砸得稀巴烂,脑浆四溅,浑身的皮毛被划得七零八碎。
鲜血从笼子内流出,染红了笼子前的大片泥地。
我吓得呆愣当场,手中的水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爷爷听到声音,迅速从屋里冲出,看到笼中惨状,脸色骤变,瞬间变得铁青。
他怒气冲天地抄起一根棍子,狠狠砸在铁栏杆上,眼珠子四处乱转,怒吼道:“死畜生!我要剥了你的皮!”他气得直跺脚,脸上的肌肉抽动,眼中满是恐惧与不甘。
奶奶听到动静,连忙赶来,当看到满地的鲜血和死去的猴子时,惊得脸色煞白,嘴里断断续续地念叨:“这……这怎么回事?”爷爷狠狠踢了踢铁笼,怒声道:“肯定是那只食人猴,这畜生最会记仇!”奶奶双手紧紧抓住围裙,浑身颤抖。
我站在一旁,心中如压重石,喘不过气。
昨晚那阵怪异的鸣叫声仿佛犹在耳边回响,这到底是那只瘦小猴子的所作所为吗?一夜之间屠杀这么多猴子,它该有多凶狠啊!爷爷猛然转过身,怒目圆瞪,一棍子抽在我身上,怒斥道:“叫你把那猴子放跑,它要回来报仇,第一时间就把你吃了!”他边骂边来回踱步,眼珠四处游动,这无疑是他极度焦虑的表现。
这时,周围村民闻声而至,看到院子里的景象,全都倒吸一口凉气,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
奶奶刚想开口,却被爷爷一个眼神瞪回去。
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估计是山里的黑熊饿了,下来找吃的,吃不到笼子里的猴子,只能把它们弄死。”
村民们恍然大悟,纷纷附和道:“肯定是黑熊,要不然哪有力气把猴头都砸烂。”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院墙边竟然留下两个巨大的脚印,深深印在泥地里。
爷爷也凝视着那脚印,神情愈加严肃,不再出声。
村民们对我爷爷说道几句好话后,就纷纷离去了。
等人都走后,奶奶低声对爷爷说:“老头子,咱们还是赶紧收拾一下,逃到镇上去吧。
那猴子恐怕已经成了山鬼,我们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