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我穿越成军阀的姨太太 本以为可以在乱世中混吃等死 他战败了
发布时间:2025-08-08 20:23 浏览量:2
我突然就病了。
这次的病来得很严重,我连着很多天起不来床,连吃饭都要人喂。
要不是六姨太照顾我,可能还真就死在这里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惨白的天花板,总是会想起常羽走前那张笑得眉眼弯弯的脸。
她走之前。
真的以为自己得到了自由。
病快好的某个晚上,沈时满脸焦急地推门而入。
我已经半个月没有见过他了。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沈时没有多说,手臂一伸,就把我拥入了怀里。
他的手臂很有力,怀抱很温暖,温度隔着薄薄的衬衫传给我。
沈时还带回来一个白色的袋子,里面是他给我选的一件大衣,作为给我的礼物。
奶白色的,看起来很好看。
沈时耐心地给我穿上那件大衣,然后再次拥我入怀。
我把头抵在他的肩头,有温热的气息喷吐在我的颈间,我听清了他的话。
「哭了?我回来逗你开心。」
不知何时,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已然模糊了我的视线。
沈时捧起我的脸,小心翼翼擦掉我的眼泪。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们来到了庙会。
新年第一天,庙会人头攒动,热闹得和这乱世格格不入。
有种虚幻的不真实。
我被沈时拉着看了很多表演。
皮影戏,喷火圈,杂耍,一切枯燥生活里的短暂的取乐方法,应有尽有。
但我没有理会这一切,拉着沈时的手,直奔寺庙。
庙里也有许多人,年老的,年轻的,一对对夫妻情侣,虔诚跪在佛前祈求。
星星点点的微末火光汇聚在一起,居然浩大得如同天上繁星荟萃。
是人世祈愿的力量。
我去拿了三炷香,也在佛前跪下,拜下去的那一刻,我久久不敢抬起头。
我以前不信这些,总觉得不过是缥缈的信仰。
抓在手里也会如流沙一般消逝。
如今却不得不信。
未知苦处,不信神佛。
现在我愿意用最虔诚的姿态在佛前忏悔悼念。
我为常羽祈求。
愿她能重生在一百年后。
那时国泰民安,她不必心惊胆战,如履薄冰。
她可以追求她的自由和爱情。
如同每个人一般。
「轰」的一声,绚烂的烟花在我身后炸开。
一簇接着一簇,盛开凋零,仿佛时间里永不凋谢的玫瑰。
很多人在放孔明灯,于是沈时也带着我去放了两盏。
我从小贩手里接过孔明灯,然后拿起笔,一笔一笔珍而重之地写下。
「愿国泰民安,战火快点结束。」
愿来世自由。
沈时偏头看着我,眉目柔和,眼神里有不加掩饰的宠溺和温柔。
他伸手接过我的笔,也写下。
「愿国泰民安,周汀禾平安喜乐。」
我看了一眼就笑了,打量了沈时半晌,故意揶揄他。
「你不是一直不相信鬼怪神佛吗?」
沈时也笑了,他直直看着我,烟火在我的身后炸开,倒映在他的眸子里,熠熠生辉。
「以前不信,但是关于你,不得不信。」
面上突然有了点凉意,我伸出手,接到了一片雪花,小小的,很快就融化于手心。
我抬起头,漫天雪花飘落,纷纷扬扬,可以抹平世间所有的罪恶和苦痛。
人群中传来一阵阵的欢呼热闹之声。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瑞雪向来兆丰年,人们都企盼通过这一场雪,能有一个和平的来年。
可惜只有我知道,这不过是幻想。
仗,还要打好多年。
鼻头一酸,不知怎么地,我突然就落下泪来。
我捂住脸,缓缓蹲下身,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任凭我怎么擦都没法擦干净。
沈时就蹲在我的身边,也不在意路过的人的怪异的目光,静静看着我哭。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已经有第十个路人让沈时向我道个歉,哄一哄我。
沈时这才捧起我的脸,叹了口气,神色复杂。
「我不喜欢看你 emo 的样子。」
我愣了愣,然后哑然失笑,轻轻拍了他一下。
「你学得还挺快。」
看着沈时在烟火映照下明明灭灭的脸庞,这张脸是俊逸的,凌厉的。
此刻看着我时,也是充满着爱意的。
我扶住他的肩膀,抬头吻了他。
8
那天晚上,我和沈时没有回府。
那晚之后,我很少住在督军府。
也没人管我,反正我本来就是个不受宠的姨太,可有可无,方复山见到我都叫不出名字。
白天我去和六姨太说笑谈天,晚上就回到沈时府外的住处,等他回来。
沈时的厨艺很好,做的菜都很好吃。
初三那天晚上,他端来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放在桌上,示意我快吃。
沈时半是得意半是笃定,笑着对我说。
「我刚刚在这盘饺子上许了愿,能让你第一口就吃到包了硬币的。」
我挑起眉,惊奇地看着他。
半信半疑夹了一个饺子送入口中,我的牙齿果然一顿,咬到了硬物。
我把硬币吐出来,眯起眼睛盯着沈时,逼问他。
「你肯定做了手脚,是不是在每个里面都放了?」
沈时没有否认,反而勾唇一笑,眉眼多出几分柔软缱绻。
「因为我希望我的汀禾能得到所有祝福,许愿没法让它成为肯定,那我就自己来。」
我的胸腔内有什么在猛烈跳动,几乎让我震耳欲聋。
夜色浓稠,屋内的灯光却明亮如白昼,但所有的光,在这一刻,都不如他眼底勾连的一片艳色。
我佯装叹气,伸手搂住沈时的脖颈,对着他轻轻吐气。
「那我也只能来满足你的愿望了。」
仰起头,我对上沈时炽热的视线。
「我……」
话音未落,沈时温热的唇瓣便贴上我的,我自然而然地抬手环住他的颈间。
窗外的枝叶被风拂过,簌簌作响。
而屋内的人。
难舍难分。
可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战火还是烧到了这里。
晚饭时沈时一反常态,坐在我的面前,犹豫很久才缓缓开口。
我在他说话之前平静地打断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送我回府吧。」
战火在城外绵延,城内百姓叫苦连天,就连方复山都誓死抵抗。
我怎么敢自私地让沈时留下来陪我。
我和沈时相顾无言,沉默了许久。
窗外澄澈的阳光照进来,落在沈时的发梢上,将他的发丝染成金色,却只是加深了他眼底的坚定和决绝。
他轻声开口,「对不起。」
我看着纸页上的时间。
1943 年了。
我好想告诉他,很快了。
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了,长达十数年的艰难斗争,马上就可以落下一个帷幕了。
但是我没法说出口。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结局如何,不知道沈时在两年后会站在哪一方。
我也想告诉他军阀终究会如泡沫消失,可是我没有立场。
我的手指摩挲的衣角片刻,然后终于下定决心,抬头对着沈时一笑。
「我们来交换一个秘密吧。」
沈时温和地等着我说下去。
我的指节垂在身侧,攥得发白,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其实在赌,
我不赌别的,只想从他口中,听到一个确定的未来。
好也行,坏也罢,我都能接受。
沈时沉默了半晌,然后凑过来,在我唇角落下一个温柔的吻,眼中带笑。
「不管你属于哪一个世界。」
「我都会娶你。」
9
沈时去了军营,我就回了督军府。
府里面人心惶惶的。
但是这再正常不过。
每天即使捂上耳朵,也能听到不休的炮火轰炸声,整个城市仿佛海上浮萍,飘摇在风雨里,谁也看不起未来的方向。
但六姨太看起来一点也不怕,我问她为什么。
她偏头看了我一眼,弯起眼睛。
「因为没法改变啊,怕有什么用?」
我深觉此话有理,于是也不怎么担心,每日和她找点事情做。
我和六姨太,一个是穿越的,一个是留洋过的富家千金,一拍即合,在府里也没闲着,一起攒了点钱,偷偷用来资助爱国组织。
方复山不在府里的时候,我还会和她一起去参加游行,爱国宣传。
我们站在长长的队伍里,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激昂的呼喊声,心绪久久难平。
我知道这是一场必赢的战争。
但是其他人却不知道。
即便如此,他们也始终在坚持。
乱世里,这就是信仰。
沈时很少回来,前线战事吃紧,他只是偶尔得空才能写信给我。
雪白的信纸一封封摆在我的桌面,我攒着不舍得打开,准备等装满一个盒子,再一起打开。
只是还没能攒到装满一个盒子,我就有些等不及了。
没有沈时的日子,我实在是很想念他。
于是我一天拆开一封信,沈时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字,写得极为好看,笔锋凌厉,笔下却温柔缱绻。
「汀禾,见字如面,望安。」
「汀禾,近日战况胶着,恐怕要推迟归期。」
「汀禾,今日我在军营外看见了一束花,想着你肯定会喜欢。」
「汀禾,我很想你。」
我把夹在信封里的干花拿出来,整理一下,插在了窗边的花瓶里,可以日日都让我瞧见。
等到我把这些信读完的时候,沈时也回来了。
他瘦了很多,瘦削的下巴有一点青色的胡茬,眉眼看起来很疲惫。
他带回来一个消息。
方复山战败了。
沈时这次先回来,是来帮方复山办一件事的。
方复山战败,马上就要从城里撤退。
撤退之前,他要遣散大部分的姨太太,送给下面的所有副官。
我觉得不可置信。
人在这个时代,居然可以如同器物一般,被随意遣送。
更讽刺的是,方式是抽签决定。
姨太太们开始变得惶恐不安,大家都拼了命想要找一条出路来。
可是乱世硝烟如此,哪怕能逃出去,又哪里有什么出路,不过等着死期罢了。
方复山很快就回来了。
他面色沉沉,坐在上位,目光逡巡过一片哀戚氛围的姨太太们,良久后才开口。
「开始抽签吧。」
我看见沈时站在方复山身边,同旁边的副官侃侃而谈,嘴角噙着点笑意,看上去不以为意。
又或者说是胸有成竹。
沈时素白的指尖看似随意拿了根竹签,他把签子翻过来,眉眼就染上了点笑意。
他隔着人群遥遥看过来,慢条斯理念出签字上的名字,嗓音低低沉沉,有种莫名让人心动的隐晦。
「周汀禾。」
我敛下带笑的脸,不敢让方复山看出端倪,从善如流走到沈时身边。
沈时的手垂在我的手边,不动声色缓缓摩挲过我的指尖。
极其隐晦的动作,甚至没人可以发觉。
我朝他看过去,看见男人勾起唇角,眼里满是潋滟的浮光,他对着我做口型。
「我很想你。」
脸上染上一点红色,我低下头,嘴角抑制不住弯起来,轻轻应了一声。
我以为我们的动作无人发现。
但是六姨太发现了,从沈时读出我的名字时,她就一直看着我。
此刻看着我惊讶错愕的目光,她朝我笑了笑,眼睛里是安抚的意思。
目光掠过我和沈时相握的手,她怔了怔,眼睛里飞快划过一丝羡慕。
清婉不在抽签的名单里,她是自愿留下来的。
不是为了活命或者找一个依靠。
她真心爱方复山。
甚至可以为此放弃自己的自由。
她不再讲相声了,要陪在方复山的身边,她只能变得和顺温婉。
我和沈时走的那天,去向清婉告别。
她站在冬日刺骨的寒风里,亭亭玉立,如一株松柏,笑得温和而平静。
她对我说。
「汀禾,代我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吧。」
我忍着泪对她说好。
10
战乱很快就结束了,但是国内的形势却更加胶着。
仿佛绷着的弦,一触即断。
沈时向方复山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带着我四处游玩。
说是游玩,其实更像是看看世间的百态。
我们结识了很多有识之士,大家都在这危难的时代,奋力前行,想要拼出个光明的前途来。
我们也遇见很多流离失所的人,不过我和沈时能做的很少,至多不过给每个人分一些钱。
起码让他们下一顿能吃饱。
这样的日子过了没多久,沈时就被方复山紧急叫了回来。
方复山一直在打仗,但是节节败退。
听说是身边出了内应,和对面通了气。
方复山找来找去找不到内应,身边又没有可用的人,唯独沈时这段时间和我出来游玩,没有什么嫌疑。
所以他叫回了沈时,让他辅佐自己两个月。
沈时再次坐在了我的面前,这次他的神色很严峻,薄唇微抿,放在桌上的手指蜷起来,下颌绷得很紧。
「等我回来。」
这句话就是他一定要去的意思了。
我歪着头思考了一下,然后笑着看他,指甲却深深嵌入掌心。
尖锐的疼痛袭来,才让我勉强能保持表情。
「你知道我看过很多话本子,一般里头的男主角说出这句话,就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沈时目光灼灼,坚定地看着我,片刻后他起身,把我抱进怀里。
我听见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是从胸腔里挤出来。
「但我们不是你说的话本子。」
「所以我会回来。」
于是我就待在城里,静静等着沈时的消息。
然后我等到了一个消息。
方复山又败了。
这次的败仗和从前不同,是万山倾颓,高楼轰塌,方复山败得彻底,再无起来的可能了。
局势紧张到这个地步,城内很多人都逃了。
我没逃,我还是在等沈时。
我相信他会回来。
终于在某个夜晚,我打开门,看见了他的身影。
沈时的军装被火燎了大半,脸上也沾了点灰土,此刻他垂下眼看着我,长长的睫毛微颤。
然后下一刻,沈时突然倒在了我的面前。
我这才看清,他的胸口有一大片的血迹氤氲开来,是让人目眦俱裂的深色。
我的瞳孔骤然紧缩,手脚冰凉到几乎无法行动。
艰难地把沈时拖到床上,我出门找医生。
但是在这乱世本来医生就难找,何况城内的人早就逃了个大半。
我在夜色中一家家找过所有的诊所和药店,却始终一无所获。
寒风吹过我的衣袖,彻骨的冰冷。
我缓缓蹲下来,抱住了自己的肩膀,第一次感到如此无措,开始无声地哭泣。
过了不知道多久。
一双穿着高跟鞋的脚停在我的面前。
我抬起头,看见清婉沉默的脸庞,她瘦了很多,低头看着我,眼睛里是焦急和不忍。
清婉把我扶起来,递给我一袋纸皮包着的药。
「这里面有所有外伤要用到的药,你拿着,快点去救沈副官。」
我停在原地没动,复杂地看着清婉,犹豫开口。
「但是沈时……」
事到如今,我们都有所察觉。
沈时,绝对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副官,甚至很有可能,方复山的失败,是他一手促成的。
清婉抿起唇,沉默了片刻,然后扯开嘴角。
「我知道的。但是我同样也知道,这个国家需要什么。」
清婉把药包塞到我手上,平静地看着我。
「快去吧,沈副官还在等你。」
她转身离开,夜色沉沉,晚风吹过清婉的衣角,猎猎作响。
她的身形单薄,仿佛轻轻便能折断。
可是目光却是明亮而锐利的,如利剑出鞘,可以刺破这乱世的天陲。
我欠她太多。
11
有了清婉给的药,我替沈时处理了伤口。
虽然没有医生,沈时的情况也勉勉强强稳定了下来。
他昏睡了两天,然后终于醒过来了。
沈时皱着眉睁开眼,醒过来的第一眼就在找我。
我握住他的手,把他扶起来。
「我在。」
沈时的脸色还是很苍白,我看着看着,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沈时有些慌乱地替我擦去眼泪,抬手抱住我,声音还有点嘶哑。
「是我不好,汀禾,以后不会了。」
我怕压到沈时的伤口,连忙推开他,小心翼翼地查看。
等我确定了他的伤口无碍,我抬起头,正好看见沈时带着笑意看我。
他的眼睛很亮。
那双眼睛,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里面是散漫不羁的,如同蛰伏的虎狼。
如今这双眼里盛满柔情,似春日的潭水,荡漾出潋滟的波光来。
窗外好像还是有炮火声,连绵不休,我却仿若未闻。
我伸手抱住沈时,然后吻上他的唇角。
在炮火声中,在乱世流离里。
在不为人知的细碎时光中。
分开后,我和沈时坐下来,我静默着看他。
其实我大概猜到了一点沈时的真实身份。
从和我第一次见面开始,沈时就会莫名其妙地消失大半个月。
任凭我怎么问,他也不肯松口。
方复山战败的时间又那么巧,恰好是我和他出门游玩的那些日子。
他一回去,方复山就败得更彻底,甚至毫无转圜可能。
很早我就有推测,只是一直没能问出口。
但我想现在应该到时间了。
沈时温柔地替我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脑后,微微弯起唇角,低低开口。
「嗯,我是的。」
他向我讲述了所有。
沈时是组织派到方复山身边的情报员,他一直以一个闲散棋子的身份随时待命。
他懂军事也懂时局,又熟悉方复山的脾气秉性,一步步取得了他的信任。
玩世不恭的那副样子,只是他装的。
直到这个机会出现,沈时肩负起自己的任务,终于彻底击垮方复山。
城里暂时待不下去了。
方复山负隅顽抗,疯狂搜索着沈时的踪迹。
沈时带着我避开搜寻的人,去了他的组织。
离开前我偷偷去看了一眼清婉。
她已经不在方复山身边了。
这么多个月的陪伴,让她真正看清,方复山并非她的良人,所以她离开了。
所幸的是,这次方复山没有为难她的离开。
清婉离开后,找了家报社当了战地记者,她和将士一起,每天住在最前线,播报最新的战况。
希望能唤醒更多的民众。
我去看她的时候,清婉的身后是战火和硝烟,她站在其中,冲着我一笑,然后挥手和我告别。
我同样笑着朝她挥手。
但我们心里都清楚,时局难测。
这一次见面,恐怕就是最后一次。
我和沈时一路躲藏,终于到达了他的组织的基地。
那里和方复山的军营不同,大家平等而自由,每个人的眼中都有一团火在烧。
为这个国家烧出一条崭新的前路。
我因为现代的知识,在驻扎地里干起了老师的工作,教一些年纪小的孩子们功课。
沈时再次投入前线,却依旧会写信给我。
每一封信里,他都会附上一枝干花。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把这些干花收集起来,居然能够插满一个花瓶。
有年纪很小的孩子问我。
「老师,你很喜欢这些花吗,所以要天天看着?」
我轻轻靠近花瓶,嗅了一口浅淡的香气,笑着回答。
「是啊,因为这是老师的丈夫送给老师的。」
孩子大大的眼睛里有一丝天真的懵懂,她歪过头,很不理解。
「那老师的丈夫在哪里呀,为什么从来没见过?」
我一怔,片刻之后扬起笑脸,摸摸她的头发,温柔回答。
「老师的丈夫,在给你们创造一个光明的未来。」
没有战乱,炮火,人人生而平等富足。
一个国泰民安的未来。
12
又是一年除夕夜,沈时在厨房里忙着包饺子。
窗外又在放烟火,绚丽的五彩缤纷在空中轰然炸开,远处有孩子们围成一团,鼓着掌欢笑。
我看着沈时忙碌的背影,轻手轻脚走过去,然后猛地抱住他的腰。
沈时笑了,低哑慵懒的声音传过来,极其温和。
「怎么了?」
其实我没有什么事,就是突然想抱一抱他。
沉默着思考了半晌,我把从前的事全部回忆了一遍,总算逮到一个能问的问题。
「方复山抽签的时候,你不怕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男人身上炽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衬衫传来,在我胸口落下一片温暖。
「汀禾,我从来不赌没有把握的事情。」
「答应娶你后的每一步路,我都不可能走错。」
我听见他缓慢,却又分外坚定的声音。
「国家和你,我一个也不能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