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罚跪在雨中2天2夜,顾总才想起派人接丈夫回家,却发现他不见了
发布时间:2025-08-08 20:45 浏览量:1
顾景萱脚步沉重地回到车上,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小何的电话。
“我要宁峰从小到大所有的资料,事无巨细,不可以有一点遗漏。”
电话那头传来小何的回应:“好的,顾总,我这就去办。”
顾景萱顿了顿,又说:“还有——”
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我之前给宁文和他父母的所有优待,全部停掉。”
收集资料需要时间,顾景萱也需要时间接受这个巨大的反转。
当天晚上,小何抱着一摞文件匆匆赶来。
顾景萱坐在桌前,开始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地翻看着。
原来,从小受尽宠爱的是宁文。
宁峰作为哥哥,总是会被父母要求退让,隐忍,包容。
两兄弟一起过生日的时候,父母只允许宁文邀请朋友们来家里一起吃蛋糕。
宁峰就像是个服务员,在一旁端茶递水,打扫卫生。
母亲钱包里的钱不见了,是宁文偷了出来,塞进了宁峰的口袋里。
然后宁文大声喊着:“是宁峰偷的钱!”
父亲怒气冲冲地冲过来,毒打了宁峰一顿。
还把他关到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足足半个月。
母亲曾经不忍心,偷偷准备了吃的,把宁文叫到跟前说:“小文,给你哥哥送去。”
可宁文却把那些饭菜全都倒进了臭水沟里。
他一边倒还一边恶狠狠地说:“就算是倒了我都不给你吃。”
最后,宁峰真的饿的奄奄一息,瘦成了皮包骨。
还是邻居家好心的婆婆给了他吃的。
婆婆又去跟他父亲说了很多好话:“孩子还小,别这么狠心。”
宁峰才被放出来。
但是那一次之后,宁峰就得了很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他对于黑暗和密闭的环境格外恐惧。
但是顾景萱手上却只有一张检查单,其余的治疗、开药,全都没有记录。
她皱着眉头去问了一下小何。
小何无奈地说:“因为宁家父母觉得,他是装的,小孩子哪有什么心理疾病,都是装可怜想多要点零花钱罢了。”
顾景萱拿着检查单的手开始剧烈颤抖。
她的眼眶泛红,心里想着:宁峰的人生,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他明明受到了那么多不公和屈辱,他明明已经有了很严重的精神疾病。
可他看到可怜的流浪猫时,还是会奋不顾身的去救它。
想到这里,顾景萱的心脏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她咬着牙,恨恨地说:“这些年,宁文,还有宁父宁母亏欠宁峰的太多太多了。”
虽然宁峰已经死了,但她一定会为他一一讨回来!
宁文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了。
家里来了几个亲戚,是姑姑一家,还有表哥。
一见到他回来,姑姑和姑父立马堆上了谄媚的笑容。
姑姑热情地说:“小文回来啦!姑姑给你带了小时候你最爱吃的家乡特产,快来吃吧。”
宁文冷冷地看了一眼姑姑拿来的东西。
他轻蔑地冷嗤了一声:“这种东西也配送过来给我吃?”
“我女朋友啊,天天拉着我去米其林餐厅吃饭。”
宁文满脸得意,故意提高了音量,“那种地方的东西,我怕吃坏了肚子,我女朋友会心疼的。”
姑姑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惨白一片,嘴唇都微微颤抖起来。
姑父见状,连忙笑着打圆场:“是是是,我们都知道,你女朋友很爱你,对你特别好。”
“是姑姑和姑父考虑不周了,小文,姑父给你道歉。”
宁文撇了撇嘴,勉强接受了道歉,然后态度高傲地昂起头:“说吧,这次来找我什么事?”
姑父搓着双手,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你表哥啊,一心想上清北大学。”
“可他那分数,肯定是够不上的。能不能让你女朋友帮帮忙,使使劲?”
宁文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满不在乎地说:“就这点小事,没什么问题。”
“我女朋友可是顾氏集团的总裁,什么事办不成?”
“放心吧,我回头跟她提一句就行。”
姑姑和姑父顿时开心起来,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哎呀,我就说,还是小文厉害,比他哥哥强多了。”
宁文能帮家里亲戚办事,父亲觉得脸上有光。
他笑呵呵地说:“是啊,小文从小就厉害。”
“他那个哥哥,哼,不提也罢!这么多天都没有回来看自己的父母了,白眼狼一个!”
“找个老婆也是个没本事的,一个月才三四千块钱工资。”
“哪比得上小文的女朋友,随便挥一挥手就能买下整栋百货大楼……”
正说着呢,顾景萱突然推开了门,清脆地扬声说道:“爸,今天家里有客人啊?”
第15章
宁文立刻皱起了眉头,满脸不悦:“叫什么爸,我还没答应娶你呢。”
宁父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迟早都是一家人。”
“她不嫁给你还能嫁给谁?”
宁文双手抱胸,继续说道:“她想嫁,我还不一定想娶呢!”
“我可是有很多追求者的,到底要娶谁,我得看她的表现才能决定呢。”
姑姑和姑父立刻站了起来,满脸堆笑:“这位就是小文的女朋友吧?”
“顾总您好,我们是小文的姑姑和姑父。”
宁母也笑着招呼:“都是一家人,快坐吧。”
宁文冷哼了一声:“爸妈你们也太好说话了吧?”
“我都没松口呢,你们就认下她当儿媳妇了?”
他转头看着顾景萱,大声问道:“我表哥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你帮还是不帮?”
顾景萱看着这张跟宁峰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心里一阵厌恶。
以前,她只觉得他只是任性一点,傲娇一点,但单纯善良,还很有原则。
可如今知道了所有真相,她只觉得他故意傲娇的表情,简直让人厌恶透顶。
她狠狠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臂,像是掸掉灰尘一样。
皱着眉,嫌弃地拍了拍刚刚被他碰过的地方。
宁文一时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故作生气地质问道:“你干什么?嫌我脏吗?”
“你要是这么嫌弃我,还来找我干什么?”
说着,他背过身去,但脚步却没有走远,显然是等着顾景萱来哄。
要是以往,顾景萱肯定立刻就会服软,好声好气地哄着他。
可是今天,顾景萱只是冷冷地说:“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
宁文回过头,满脸狐疑:“不是来找我的?那你来找谁?”
“你跟我姑姑姑父也没什么交情吧?”
顾景萱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却未达眼底,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我当然是来找我尊敬的公公和婆婆了。”
她今日的状态,明眼人一看便知不对劲。
往日里,她在这宁家,就像个谦卑热络的小媳妇。
可此刻,她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宛如来索命的阎罗。
顾景萱也不管旁人的目光,自顾自地朝着宁家的房子走去。
这栋房子,是不久前她精心挑选地段买来送给宁文的。
那可是依山傍水的大别墅,地段十分优越。
走进别墅,里面一共有六个房间。
宁父宁母住一间。
宁文住一间。
剩下的四间,一间是宁文的书房,里面摆满了各种书籍。
一间是宁文的衣帽间,挂满了昂贵的衣物。
一间是宁文的宠物房,里面养着可爱的宠物。
还有一间是杂货间,堆着一些杂物。
这里面,没有宁峰的房间。
很明显,他们一家人,早就不把宁峰当做自己的亲人了。
顾景萱站定,冷声说道:“今天我来,身份不是宁文的追求者,而是宁峰的妻子。”
她顿了顿,又道:“所以我叫爸和妈,没什么不对吧?”
宁父听了,眼睛瞪得溜圆,大声说道:“你……你是景萱?就是宁峰娶的那个没用的女人?”
话一出口,宁父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尴尬地闭上了嘴。
宁母满脸惊讶,连忙问道:“可是……你喜欢的是小文啊,我们都亲眼看着的,为什么你会是宁峰的妻子?”
顾景萱神色平静,淡淡地说:“因为我曾经太傻,错把鱼目当珍珠。”
她挺直了腰板,接着道:“我的确是叫景萱,但我姓顾,全名是顾景萱,是顾氏集团的总裁。”
她目光锐利地看向宁父,质问:“至于没用的女人……爸,你是只用收入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吗?”
宁父听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有些始料未及,连忙解释:“不、不是的。我要是知道你就是宁峰的妻子,我一定会……”
顾景萱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一定会怎么样?一定会对我毕恭毕敬,礼貌客气?”
她眼神冰冷,一字一顿地说:“爸,可是我今天不是来跟你叙旧的,我是来替我的丈夫宁峰讨公道的!”
话音刚落,别墅的大门被猛地推开。
一大群黑衣保镖冲了进来,为首的是助理小何。
小何表情冷峻,说话毫不留情:“各位请立刻离开这栋别墅。”
“这栋房子是我家顾总为宁峰先生购买的。”
“只有宁峰先生一个人能住进来,其他闲杂人等一概不准进入。”
宁文满脸不解,泫然欲泣地柔声说道:“顾景萱,你到底在干嘛呀?”
“这个别墅不是你为我买的吗?怎么又成了为哥哥买的?”
“还有,这大晚上的,你要把我们一家人赶去哪儿?”
小何上前一步,挡在宁文身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宁文先生,我们顾总刚刚说了,今天是来帮宁峰先生讨公道的。”
“您这些年都对他做了多少过分的事,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第16章
宁文听了小何的话,脸色陡然间变得十分难看。
他指着顾景萱和小何,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
顾景萱缓缓朝着主位走去,步伐沉稳。
她优雅地坐下,仔细整理着自己的袖口。
而后轻声说道:“念在你们是阿峰的父母和弟弟,我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
“你们可以自己走出去。”
“十分钟之后,这个别墅里面连人带东西,全都得被扔出去。”
“你们自己选。”
宁父和宁母一脸莫名其妙,相互对视了一眼。
姑姑和姑父也是一脸错愕,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只有宁文,他满脸不服气,恨恨地咬着牙,大声说道:
“是不是哥哥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了?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我哥哥心思可恶毒了。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嫉妒我。
你就因为他几句话,就改变态度了吗?
好,既然你这么信他,那你跟他在一起去吧!
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我是想跟他好好在一起的。”
宁文顿时惊愕,眼睛瞪大,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可是……”顾景萱苦笑,笑容里满是苦涩:
“他已经不给我机会了,他永远离开了我。
宁文,我最后问你一遍,那一天他到底有没有动手打过你?”
宁文听完,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有了!
从小到大,他没少打我。
每次都避开爸爸妈妈,所以他们不知道。
哥哥这个人特别有心机……”
“够了!”
顾景萱猛地站起来,满脸愤怒,扬手就把饭桌掀翻。
杯碗盘碟乒乒乓乓碎了一地,饭菜四处飞溅。
姑姑和姑父吓坏了,尖叫道:“天呐!”
顾景萱指着宁文的鼻子,怒声道:
“之前为了追求你,我让人给你家门口装了监控。
我怕有人欺负你,看到了能第一时间赶过来。
可是——那天的监控拍下了你跟宁峰冲突的全过程!
他根本没碰过你,是你自己假装摔倒,诬陷他打你!”
宁文顿时慌张,眼神躲闪,问道:“你什么时候装的监控……”
“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当时没去求证,
就这么轻易相信了你的说辞,那么残忍地对待他!”
宁文慌乱不已,说话支支吾吾:“我……我也是为了……”
“为了什么?”顾景萱冷笑:
“为了独占父母的宠爱,为了处处压他一头,
还是为了把我从他那里抢过来,当你所谓‘有钱的女舔狗’?!”
宁文之前还在想怎么狡辩,听到最后一句,整个人开始颤抖。
她知道了,她全部都知道了,连自己和兄弟说的话都听见了。
“景萱……”宁文终于害怕了,小心翼翼地求饶:
“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你了,我想快一点跟你在一起……”
“是嘛?”顾景萱嗤笑:“你说的话,我现在一个字都不信!”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宁文把内心疑问问出来:
“为什么你突然像变了个人,明明你之前很讨厌宁峰,
而且很喜欢我的,不是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或许连你自己都不清楚吧?”
顾景萱说:“因为我错把你哥哥认成了你,
我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宁峰,跟你宁文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站起来,冷声吩咐:“小何,既然她们不愿意走,那就帮她们一把。”
“是!”
小何转身吩咐身后的黑衣保镖们:
“这栋房子里面所有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十分钟之内清理完毕!”
“我看谁敢?!”
宁父厉声喝道:“我不管你喜欢的是宁峰还是小文,
我是他们的父亲,是你的公公!
你敢这样对你的公公?等宁峰回来,我立刻让他跟你离婚!”
“我也很想他能回来,可是爸,宁峰他回不来了。”
顾景萱背对着他,冷冷地摇了摇头:“他死了。”
第17章
“宁峰死了?”
宁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嘴里不停嘟囔着,“他怎么可能死呢?不可能的,他的命很贱,肯定没有那么容易死。”
“命贱?”
顾景萱的眸子猛地一眯,尖锐的目光如利刃般射向宁父。
宁父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抢白道:“我、我又没说错,他从小处处不如小文,不是命贱是什么……”
顾景萱想起昨晚看到的宁峰的资料。
那692的高考分数,如同一把尖锐的针,狠狠刺伤了她的眼。
她冷冷开口:“他不如宁文?”
宁父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啊,不管是学习,还是人品,他什么都不行……”
顾景萱愤怒地说道:“他明明可以上清北的,却被你们逼着不得不放弃了学业,去外面打工供弟弟读一个大专!他自强自爱,努力地活着,受尽你们的区别对待,却还是攒了很久的钱,想要给你买一份好一些的生日礼物。这就是你说的他命贱,他生下来就活该被你们一家三口践踏吗?!”
顾景萱说道最后,浑身都在颤抖。
她想起带着宁峰去民政局领证的那天。
他那么高兴,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仿佛有星星。
那个时候,他被全世界抛弃了,把她当做生命中唯一的光。
可是她是怎么做的?
摄影师一再提醒让她靠近一点新郎,她都不肯。
领完证,她就把他一个人扔在民政局里,自己找借口离开了。
他穿着自己最好的一件白衬衫,孤零零地站在民政局门口,一个人走回了家。
顾景萱现在只要一想起那个画面,就觉得心脏上有一万根针在扎。
“小何……”
“顾总,您吩咐。”
“既然某些人不会说话,那以后就不用再张口了。”
小何微微颔首:“明白。”
顾景萱朝着宁父走了过去。
宁父吓得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地说:“你要干什么?景萱,顾总!再怎么说你也是阿峰的妻子,我也是你的公公,你不能这么对我……”
小何冷笑着:“你对宁峰先生尽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了吗?你有爱过他,把他当儿子一样疼惜过吗?既然都没有,那你有什么脸面自称是顾总的公公?!”
小何活动了一下手腕,睥睨着宁父,冷声说道:“按照我们顾总的意思,我给你三种选择。要么,我用502胶水把你的嘴粘起来;要么,我用针线把你的嘴缝起来;要么……你就永远闭上嘴,死人才不会说话。”
宁父听完,直接吓得尿了裤子,哀求道:“不、不要……我求求你,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得死啊!阿峰要是泉下有知,知道你这么对待他的父亲,他也不会原谅你的!”
“你不配提阿峰!”
顾景萱一脚踹翻了宁父,然后皱着眉吩咐小何:“把人带出去处理,我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
“是!”
宁父被塞住了嘴巴,杀猪一样叫着。
但根本无济于事,她被几个黑衣人粗暴地拖了出去。
房间里霎时间恢复了安静。
顾景萱缓缓回过头,目光冰冷地看向已经瘫软在地的宁母。
宁母整个人缩成一团,吓得眼泪鼻涕横流,嘴里呜呜咽咽,一句话都说不全。
顾景萱皱了皱眉头,冷冷开口:“她也带出去吧,我不想看见她。”
旁边的黑衣人立刻应道:“是。”
转眼间,宁母就被两个黑衣人架着拖了出去。
姑姑和姑父目睹着宁父和宁母的凄惨下场,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会遭遇这样的事情,更没想到顾景萱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顾景萱看向姑姑,声音平静地问:“你是宁峰的姑姑?”
姑姑嘴唇颤抖着,好不容易才点了点头。
顾景萱接着说:“我看过阿峰写的日记,小时候他父母对他不好,惩罚他不许吃饭。是你偷偷塞给他一块饼干,还在过年时给了他压岁钱。”
姑姑低着头,不敢看顾景萱的眼睛。
顾景萱又道:“你对阿峰好,我不会动你。你们走吧。”
姑姑和姑父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拉着儿子,慌慌张张地逃离了别墅。
此时,客厅里只剩下宁文一个人。
宁文嘴唇苍白如纸,牙齿上下打战,声音颤抖着说:“……你是要给我哥哥报仇吗?没错,我们一家的确都对他不好,但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下令让人废了他双手的是你,把他折磨得没有一块好肉的也是你!你才是最该死的!”
第18章
顾景萱面无表情,声音冷淡:“等处理了你们,我自然会了结自己。”
她顿了顿,又说:“宁文,阿峰是被我们两个一起害死的,你跟我,都得下地狱。”
她的声音仿佛来自冰窖,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宁文惊恐地一步步往后退,顾景萱则一步步逼近。
宁文吓得哭了出来,带着哭腔喊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顾景萱语气平淡:“很简单,你陷害阿峰,他受过的苦,你得十倍百倍地受。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很痛快的,你哥哥死得很痛苦,你也一样。”
宁文脸色煞白,声音颤抖:“他、他是怎么死的?”
顾景萱眼神冰冷:“被野狼啃食,活生生的,一片一片地,把肉从身上扯下来,直至最后。”
“扑通”一声,宁文绝望地跪倒在地。
被狼生吃,那得承受多大的痛苦啊!
在荒郊野岭,他痛苦地哭嚎,却无人听见。
那种绝望和惊恐,宁文光是想想,就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大声尖叫:“不、我不要,我不要!”
说着,他快速往门口爬去,想要逃跑。
可是顾景萱早已经先一步挡在了他面前,冷冷道:“你享受了原本属于阿峰的一切,现在,该是偿还的时候了。”
她伸手直接把宁文从地上拉了起来,拖着他往别墅的院子走去。
不远处,小何正拿着针线缝宁父的嘴。
宁父痛得不停嘶吼,却被黑衣人死死按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
宁母早已吓得昏死过去,被拖到了一边。
小何完成手中的工作,满手都是血。
他看向顾景萱,问道:“顾总,宁文先生怎么处理?”
顾景萱声音平淡而冷漠:“当天晚上,阿峰受过什么待遇,他多十倍。”
小何立刻回应:“是!”
宁文惊恐地哀求:“不!景萱,景萱我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该欺负哥哥,不该那么虚荣,抢走属于哥哥的一切。我……我可以当哥哥的替身!哥哥死了,但是我的脸跟哥哥一模一样啊!”
他突然眼神一亮,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扑通一声,他跪在顾景萱面前,双手死死拉着她的裤腿,声音颤抖地哀求:“你可以把我当成是哥哥。
我们是双胞胎,我对他再了解不过了。
我能模仿他说话的语调,还有他的动作习惯。
我能把自己彻头彻尾变成哥哥的样子!只要你想要,我愿意扮演哥哥一辈子……”
顾景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吐出两个字:“替身?”
他忙不迭地点头,急切地说:“是啊!这世界上再也没人比我长得更像哥哥了!你那么爱他,就把我当成他吧,我心甘情愿……”
顾景萱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你不配,你跟阿峰差远了。”
顿了顿,她又嘲讽道:“我倒是忘了,这张脸你也不配用。”
接着,她转头吩咐小何:“把他的脸毁了,彻底看不出本来面貌为止。”
小何恭敬回应:“是,顾总。”
“不要,不要——”他惊恐地大喊。
可现在他喊什么都没用了。他被黑衣人狠狠按在地上,那烧成橘红色的烙铁,带着滚烫的热气,狠狠落在他脸上……
别墅里,凄惨的哭喊声回荡着,一直持续到天亮才渐渐停歇。
小何走进来的时候,顾景萱正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摩挲着宁峰写的日记,一遍又一遍地翻看。
小何轻声说:“顾总,宁家三口都晕过去了。”
顾景萱面无表情:“那就用冷水泼醒,继续。”
小何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顾总,人死不能复生,您真的要……”
顾景萱平静地说:“我说了,阿峰的死,是我跟宁文一起造成的。宁文受罪是罪有应得,我也一样。”
小何咬着牙,低低叹息一声:“可是,我下不了手。”
顾景萱眼神坚定:“那就我自己来,你去吧,把烙铁拿来。”
小何不敢违抗,吩咐黑衣人把炭盆和烙铁端进来,放在地上。“顾总……”
顾景萱挥挥手:“你们出去吧。”
小何担忧地说:“那我过半个小时后进来,送您去医院。”
顾景萱拒绝:“不必。”
正说着,外面院子里传来宁文撕心裂肺的吼声:“我哥哥没死,他没死!”
顾景萱冷漠地闭上眼,冷冷问道:“为什么他还能说话?”
小何立马低头认错:“顾总,不是我不执行您的命令。实在是……宁文先生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喊他哥哥没死。
因为他们是双胞胎,有心灵感应,他说他哥哥一定还活着!”
第19章
“心灵感应?”顾景萱眼睛一亮,立刻说:“把他带进来!”
很快,宁文被拖了进来,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他的脸已经破败溃烂,根本看不出从前模样。
双手被钉穿,软趴趴地以奇怪姿势弯折着。
他艰难地趴在地上,费力地抬起头,声音微弱却又带着一丝倔强:“你、你不能杀我,哥哥……哥哥没死。”
顾景萱厉声问道:“你能感应到你哥哥?他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宁文呵呵狞笑着,语气带着一丝得意:“他肯定还活着,但是顾景萱,你这辈子都找不到他了。”
顾景萱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宁文继续说:“哥哥已经藏起来了,他永远都不会回到你身边了。”
“哈哈哈哈……”
宁文像是彻底疯了一般,疯狂地狂笑着,那笑声尖锐又刺耳。
小何皱着眉头,担忧地对顾景萱说道:“顾总,看他这样子,精神可能已经不正常了。他说的话,未必可信。”
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本就是很虚幻的事情。科学没办法证实,顾景萱也没办法求证宁文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恰在这时,外面一个黑衣人匆匆进来,单膝跪地,恭敬地传话:“顾总,外面突然来了个村民模样的人,说有个东西要归还给宁峰先生。”
顾景萱眼睛一亮,立刻说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村民老伯被带了进来。老伯一看到院子里那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吓得脸色一白,声音颤抖地问道:“请问,这里是宁峰先生的家吗?”
顾景萱点了点头,温和地说道:“是,我是宁峰的妻子。”
老伯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表,递到顾景萱面前,憨厚地说道:“那一天,宁峰先生离开前,把这块手表给了我。他说这是便宜货,不值什么钱,但是很感谢我帮他打电话。可我想来想去,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治病肯定要花很多钱。我只是随手帮了个忙,不能拿他的礼物……”
顾景萱听完,猛地站了起来,声音急切:“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他当天晚上没有被野狼吃掉,他离开了?”
老伯懵懵地点了点头,回忆着说道:“是啊,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受了很重的伤,奄奄一息的。我担心我家的庄稼被大雨冲坏了,所以就出来看看,没想到遇到了他。他求我给他的朋友打了个电话,没多久,他朋友赶来,救走了他……”
“朋友?”小何疑惑地说道:“宁峰先生好像没有什么朋友了……”
顾景萱沉思片刻,说出了一个名字:“许聪。”
她接着解释道:“我看过宁峰从小到大的所有资料。因为父母的区别对待,弟弟的刻意欺辱,他的性格很内向,几乎没有什么社交。许聪,是他唯一的朋友。也是宁峰唯一可以求助的对象!”
顾景萱眼神坚定,果断下令:“小何,去查!当天晚上许聪的活动轨迹!”
“是!”小何干脆利落地回应道。
有了线索,小何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查到了一段监控。她兴奋地把监控带了回来。
跟着监控显示,当天晚上,许聪冒着倾盆大雨,开着车一路往村庄的方向疾驰而去。但是因为乡下很多地方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所以他的车一进入荒地就失去了动向。
不过半小时后,他的车再次出现在监控摄像头里。中途,车在一个药店门口停下。许聪匆匆下车,走进了药店。
小何指着监控画面,说道:“顾总,我已经查过了。许聪在药店买的都是治疗外伤的药物和绷带,还有消炎药和退烧药。”
小何又补充道:“另外,机场那边查到了,当天晚上有一架飞往尼日利亚的班次,上面有宁峰先生的名字。”
第20章
尼日利亚地处非洲。那里干旱,炎热。但宁峰很幸运,他被当地的一户善良的家庭救了。那天,他一下飞机,就昏死了过去。
是一位在机场工作的地勤小姐,将他带回了家里。
这位地勤小姐的母亲,是个和善的黑人阿姨。
阿姨十分细心,每天都精心照顾着他。
一个月的时间悄然过去,他身上的伤好了许多。
虽说还是很痛,但至少已经有了愈合的迹象。
这位黑人阿姨不会英文,可她特别和蔼。
她总是用手比划着,嘴里还发出一些轻柔的声音,试图让他安心,让他别害怕。
人类即便没有语言交流,也能从神态和动作里获取一些信息。
他能感觉到,阿姨是真心在关心他。
当天晚上,地勤小姐阿曼达回来了。
阿曼达看到宁峰的变化,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满脸开心。
她用英文关切地问道:“你感觉好些了吗?这里的医院很贵,我负担不起。不过我妈妈懂一些土方子,能治病的,附近的穷人经常来找她治病呢。”
终于能顺畅地用语言沟通了,宁峰心里也满是开心。
他真诚地说道:“谢谢你们救了我。”
阿曼达笑着摆了摆手:“不用客气,我叫阿曼达,你叫什么?”
宁峰想了想,说道:“你就叫我瑞本吧。”
阿曼达轻笑了一下,好奇地问:“瑞本?好奇怪的名字,是你们国家的名字吗?”
瑞本,reborn,是重生的意思。
离开那个家,他就再也不是以前的宁峰了。
在非洲这个小国家,他遇到了很好很好的人,在这里得到了新生。
阿曼达突然一拍脑袋,说:“对了,我们村子里还有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人,也是黄皮肤黑眼睛。我去叫她过来,或许你们能说得上话!”
阿曼达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阿曼达就带回来一个人。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
她眼睛里带着试探,用中文轻声问了一句:“中国人吗?”
在异国他乡,听到自己的母语,宁峰的眼眶顿时红了,泪水夺眶而出:“是的,你好。”
女人微笑着自我介绍:“我叫林如雨,是个记者,常驻非洲。这次来到尼日利亚,是因为前段时间这里发生了一场大地震,我完成了自己工作之后,就自发地留在了这里,帮助这里的村民灾后重建。”
宁峰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林如雨又问道:“你呢?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偏僻的村子里?”
宁峰不想多说,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句:“偶然。”
林如雨很尊重他的想法,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认真地说:“你伤得太重了,非洲这里不比国内,这里的卫生条件有限,各种病菌也很多,我送你去我姐姐那里,她会帮你的。”
当天晚上,村子里来了一辆黑色的豪车。
豪车上下来了一个妆容精致,衣着华贵的年轻女人。
林如雨立刻乖乖地叫了一声:“姐,这个人受了很重的伤,拜托你帮帮忙。”
女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心软,地震区那么多受伤的人,你全都要救?”
林如雨急忙说道:“这个人不一样!他是中国人!不信你看——”
女人慢慢走进来,此时宁峰已经在阿曼达的帮助下,勉强穿上了一件当地村民的衣服。
那是一件很简单的大袍子,还是阿曼达的妈妈用布料自己缝制的。
他皮肤白皙,五官秀气,气质更是俊逸出尘。
在非洲这片广袤又充满异域风情的土地上,她见过热情似火、奔放开朗的白人男性。
他们总是带着灿烂的笑容,身上洋溢着无尽的活力。
她也见过充满原始野性魅力的黑人男性。
他们有着矫健的体魄,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大自然的力量。
而就在这时,骤然间,她看到了一个干净帅气的中国男人,林如雪微微惊愕,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宁峰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歉意,小声地说道:“不好意思林小姐,给您添麻烦了。”
林如雪微微回过神来,轻咳了两声,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没关系,都是同胞嘛。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第21章
宁峰被安排进了当地一家最高档的医院。
这家医院装修豪华,设施先进,到处都透着一股高端的气息。
林如雪还给他请了几个专业的私人医护。
这些医护人员穿着整洁的制服,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十分周到地照料着他。
有了现代医学的介入,治疗效果自然不是阿曼达妈妈那种用草药慢慢治病能比的。
他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好了起来。
只是手掌上被钉穿过,似乎是伤到了神经。
他试着活动双手,眉头微微皱起,双手还是恢复不到以前那么灵活了。
后来,林如雨来医院看过他几次。
她蹦蹦跳跳地走进病房,笑嘻嘻地说:“我姐在这里有产业,这里最大的酒店和度假村都是我姐名下的。”
“她可厉害了,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她说,没有什么她办不到的事。”
宁峰还是觉得有些内疚,挠了挠头说:“我的治疗费用……等我好了,我会去找工作的,慢慢换给你们。”
林如雨却神秘兮兮地眨眨眼睛,笑着说:“哈哈,说不定到时候就不用还了。”
宁峰一脸疑惑:“什么意思啊?我不太明白。”
林如雨故意卖关子,调皮地说:“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林如雨最近忙着灾后重建的事情,看了看手表说:“哎呀,我还有事呢。”
坐了一会儿就匆匆走了。
倒是林如雪,每天晚上都会过来。
她总是穿着一身简洁的职业装,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
但不知道为什么,宁峰不怕她。
一连一个星期,每天晚上她都会来病房里坐着。
有时候她在处理工作,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
有时候她在看报纸,眼神专注而沉静。
等他熟睡了才走。
宁峰有些不明白,心里琢磨着:林如雪有那么大的产业,应该工作很繁忙才对,为什么每天晚上都会来自己这里?
还是说,她是个爱国人士,对同胞都这么亲力亲为?
有一天晚上,他故意装作睡着了,眯着眼睛留心着林如雪的动向。
只见她放下报纸,动作轻柔,缓缓走了过来。
在他床边坐下,身体微微前倾,沉沉叹了一口气。
“怎么我才走了半年多,你就伤成这个样子?”
她的声音很温柔,很有磁性。
尤其是在黑暗的夜色里,显得有几分落寞。
“听说你结婚了,我才后悔,没有早点去找你,跟你表明心迹。”
“如果我当初勇敢一点,是不是我们就不会这样天各一方,你也不会满身是伤的出现在我面前?”
“我以为你娶了顾景萱,至少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你那么喜欢她,那我就放弃,把我的心意埋葬。”
“可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你会伤的这么重?”
“是你弟弟又欺负你了吗?还是你的父母?”
“算了,既然来到了我的地方,那就忘记所有的过去吧。”
“从现在开始,你不是宁峰,你是瑞本。”
“这一次,我会再放手,我会好好照顾你,陪着你,永远保护你。”
她临走前,慢慢凑近他。
目光温柔缱绻,在他的眉心落下轻轻一吻。
那吻里,带着无比的珍重和爱怜。
“林如雪……”他喃喃念着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他从一开始就觉得有些熟悉。
可无论怎么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
他究竟跟她有过什么交集呢?
周末的时候,林如雨来了。
她手里精心捧着一束鲜花,脸上挂着甜美的笑。
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宁先生,您身体怎么样了?”
宁峰皱着眉头,把压在心头的疑问说了出来:“林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国内就见过?”
林如雨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开心起来:“你终于想起来了?”
宁峰一脸迷茫,眼神里满是困惑:“我该想起来什么?”
林如雨有些着急,跺了跺脚,双手不自觉地比划着:“你真的不记得了?”
宁峰还是缓缓摇了摇头。
林如雪,林如雨,这两个名字他确实感觉到熟悉又陌生。
林如雨急得不行,声音都有些颤抖:“八年前,你救过一对姐妹,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八年前,姐妹……”宁峰嘴里念叨着。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来,心中一惊:她们难道就是……
第22章
八年前,大年三十。
那一年的雪下得特别大,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
温度也是五十年来的最低点,寒风刺骨。
宁峰在家里帮妈妈准备年夜饭,忙得热火朝天。
而弟弟宁文却什么都不用做,欢天喜地地出去跟其他小朋友们一起打雪仗。
中午的时候,妈妈在厨房喊着:“峰峰,你去把你弟弟叫回来吃饭。”
宁峰应了一声,赶紧出门。
刚过去,就看到宁文带着一群人围着什么,正嬉笑着。
他快步走了过去,发现是一对乞丐姐妹。
姐姐紧紧护着妹妹,身上已经满是伤痕。
宁文抓起一个雪球,用力扔了过去,大声喊道:“砸中了砸中了!小乞丐,脏兮兮,活该!”
其他小孩子们也有样学样,纷纷用雪球砸向穿着单薄、浑身脏污的姐妹俩。
还一边咒骂着:“臭乞丐,离我们远点!”
“这么脏,恶心死了!”
那一刻,宁峰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
他想到回去可能会被爸妈打死,但还是咬咬牙,猛地推开了宁文:“你不要欺负她们!”
宁文被推倒在地上,惊愕地看着宁峰:“宁峰你干什么?你要为这两个乞丐出头吗!”
宁峰伸出双臂,紧紧挡在姐妹两人面前,大声说道:“她们并没有做错什么,难道贫穷就该忍受你们的欺负吗?更况且一时的贫穷并不是永远贫穷,她们以后说不定会是大人物呢!”
宁文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就她们?脏兮兮的小乞丐?噗嗤——”
宁峰没理会宁文,从兜里掏出自己仅有的一些钱。
递给姐妹俩,真诚地说:“这是我姑姑给我的压岁钱,虽然比我弟弟少了很多,但是姑姑是唯一愿意给我钱的人。你们拿着,买些吃的吧。”
顿了顿,又接着说:“以后一定要记住,别人可以看不起你,但你们不能看不起自己,要努力,要成为勇敢的人。”
那一刻,林如雪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男孩。
他虽然有个双胞胎弟弟,他们两个长得很像。
但是他的眼角有一颗泪痣,很是明显。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会认错的。
她不但记住了他的名字叫宁峰,还把他说过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她开始奋发努力,一开始去做各种体力活,累得腰酸背痛。
到后来攒了家底,开了公司做老板。
一路披荆斩棘,终于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他,曾用温暖而坚定的话语,教会了她要坚强。
教会她在困境中勇敢地迈出每一步,要永不服输。
这信念,成了这么多年她咬牙拼搏的精神支柱。
她一路拼杀,历经无数艰难险阻,终于功成名就,成了一方巨擘。
此时,她终于鼓起勇气,想要去找他。
她渴望跟他相认,想接他回去,好好照顾他。
可却听闻,他已经结婚了。
她知道那个女人,顾景萱,顾氏集团的掌权人。
顾景萱有权势,有分量,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的婚姻还算不错。
可惜,她终究是晚了一步。
那一天,她亲眼看见他兴高采烈地走进珠宝店。
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条珍珠项链,应该是要送给顾景萱的吧。
她心想,如果他幸福,那不打扰,就是她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于是,她飞往了尼日利亚。
这里离国内太远,她想给自己一条生路。
可没想到,才过了半年多,她就在这里再次见到了他。
他伤痕累累,瘦弱无助地蜷缩在角落里。
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拧起。
林如雨走过来,笑着说:“一开始我还没认出你呢。”
“不过我看到我姐看你的眼神不一样,我才终于想起来你是谁。”
“你放心,只要到了这里,就是我姐的地盘。”
“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第23章
住院第十天,宁峰终于能下床走路了。
几个看护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沿着病床边慢慢挪动。
林如雪匆匆赶来,一把扶住了他。
她微微蹙眉,心疼地说:“怎么下床了呀?好好休息。”
她温柔地把他重新放进柔软的被褥里。
动作轻柔地帮他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
宁峰笑着说:“医生说了,我恢复得挺好的。”
“而且我也就是一些皮肉伤,没伤到内脏。”
林如雪一脸担忧地问:“是谁伤的你?”
宁峰别过脸去,轻声说:“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了。”
林如雪认真地说:“宁峰,是你教会我,不要屈服。”
“不要向命运低头。现在你要放过伤害你的人吗?”
宁峰叹了口气:“我不是放过她,我是放过我自己。”
“我余生都不想再跟她有一丝一毫的牵扯了。”
林如雪犹豫了一下,轻声问:“……是顾景萱吗?”
宁峰抬起头来,有些惊讶:“你知道?”
林如雪坚定地说:“如果你是担心她的权势地位,我奈何她不得。”
“那大可不必。宁峰,你是我的信仰,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就算是最后跟她拼个两败俱伤,我这些年的努力和成果全部付诸东流。”
“我也在所不惜!”
宁峰听完,一脸茫然:“我是你的……信仰?”
林如雪认真地点点头:“是的。”
“当时我几乎都已经打算等死了,你突然出现。”
“给了我生的希望。这些年我努力奋斗。”
“无数次想放弃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一天你对我说的话。”
“宁峰,我不信鬼神,更不信佛道,可我相信你。”
“你说我以后会成为大人物,那我一定要成为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
“回来给你看!”
林如雪紧紧抱着他,像抱着稀世珍宝。
她把他揉进怀里,声音哽咽:“宁峰,我们结婚好不好?”
“我会永远珍惜你,对你好。”
“我的懦弱和自卑,已经让我错过了你一次。
这一次,我真的不想再错过了。
跟我在一起,好吗?”
宁峰没有立刻回答。
他眼神里满是陌生和惶恐,感受着林如雪传来的体温和力度。
她的怀抱,温暖又柔软。
这就是被人爱着的感觉吗?
宁峰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这种滋味,他活了二十多年,才第一次尝到。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人,在无人处默默地爱着他。
原来,他也是有人爱着的。
林如雪见他久久不答复,心里有些忐忑,忍不住开口: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有些鲁莽。
但是宁峰,不,瑞本。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
让我好好照顾你,补偿你这些年受过的所有苦楚。”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
我只求你不要赶我走,不要躲着我。
让我可以时时刻刻看到你,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宁峰声音哽咽,问道:“你是爱我的,对吗?”
林如雪坚定地说:“当然,宁峰,我爱你。
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胜过这世间的一切。
如果没有你,我恐怕早就死在了那一年的大雪中。”
宁峰犹豫着:“可是……”
林如雪似乎猜到了他的顾虑,说:“你是在担心你跟顾景萱的婚姻吗?
她跟你领的结婚证上,虽然照片是你拍的,但是身份证件用的是宁文的。
你仍旧是未婚的身份,我们随时可以注册结婚。”
宁峰看着她坚毅的眸子,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好。”
第24章
林如雪把婚礼办得异常盛大。
她包下了太平洋上的一座美丽海岛。
聘请了超过一万名工作人员,精心操办她们的婚事。
林如雪是孤儿,没有父母。
宁峰现在也化身成为瑞本,再也不被原生家庭所困。
林如雪邀请了生意上几乎所有的伙伴和合作方。
还邀请了她企业旗下所有的员工,一起到海岛上参加婚礼。
她宣布费用全包,工资十倍。
员工们喜悦不已,纷纷说着:“感谢未来老板娘,我们才能有这么好的福利。”
就连附近的村民,还有在尼日利亚帮助过宁峰的阿曼达和家人,也一并被邀请了来。
林如雪对阿曼达一家特别优待。
给她们买了大房子,又给了她们很多钱。
她还认真地给了她们一个承诺:“日后无论做什么需要我的帮助,都可以随时开口,我都会办到。”
化妆间里,阿曼达陪着宁峰。
宁峰穿着洁白的西装,显得干净帅气。
阿曼达感叹了一声,说道:“瑞本,你终于要迎来你的幸福了。”
宁峰笑着说:“谢谢。”
婚礼开始,是阿曼达的妈妈引着他缓缓走过玫瑰花铺成的路。
她把林如雪的手放在了他手里。
林如雪眼眶红了,紧紧握着他,微微笑开。
牧师问:“林先生,你愿意嫁给你身旁的这位瑞本先生吗?”
林如雪用英文说:“yes,I do。”
她心里琢磨着,就刚才那简单的话语,根本没法完全表达出自己的心意。
于是,她又用中文认真地说了一遍:“我求之不得。”
牧师接着问道:“瑞本先生,你愿意娶你身旁的林如雪小姐吗?”
宁峰温柔地看着她,嘴唇微微动了动,刚要开口:“我……”
“我不准——”
顾景萱风风火火地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
那些黑衣保镖迅速行动,眨眼间就控制了现场。
她脚步匆匆地一步步走过来,声音低低地唤了一声:“阿峰,我错了。我知道了所有事情,你不要跟她结婚……”
林如雪立刻上前一步,挡在宁峰面前,语气坚定地对顾景萱说道:“顾小姐,今天是我和我先生的婚礼,请你出去。”
“他不是你先生!阿峰是我的丈夫!”顾景萱急切地喊着,“我们一起去民政局领了证,还一起拍了婚纱照呢!阿峰,你看,我把照片带来了……”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捧到他面前,眼神里满是奢求。
她的掌心躺着一张照片,那是从结婚证上撕下来的她们的合照。
照片里,宁峰穿着白衬衫,笑得十分开心。
“阿峰,我们才是夫妻。欺负过你的人,我已经都替你教训过了。”顾景萱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自己犯了很多错,你要我干什么我都愿意承受!你那一晚受过的苦,我可以全部都以十倍代价承受一遍,可是阿峰,求求你,别不要我……”
宁峰轻轻拉了拉林如雪的手,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退后,让自己来解决。
林如雪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还是选择尊重他,慢慢往后退了退。
宁峰从顾景萱手里拿起那张照片,嘴角泛起一丝轻笑:“我们的结婚照。”
顾景萱眼睛一下子亮了,惊喜地说:“是啊,是我们的结婚照。”
下一秒,宁峰动作迅速地把照片撕成了碎片,然后伸手一撒,碎片纷纷扬扬地落下。
顾景萱瞬间呆住了,眼睛直直地盯着飘落的碎片。
宁峰冷冷地说:“顾小姐恐怕是认错人了,你结婚证上的丈夫是宁文,不是我。至于这张照片,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不如撕了。”
“阿峰……”顾景萱声音颤抖着。
“顾小姐!”宁峰厉声打断她,“我现在叫瑞本,这位是我的太太林如雪,今天是我们的婚礼。我从来都不是你的丈夫,而且从今天开始,请你不要再叫我阿峰了,你可以叫我瑞本,或者我们根本就不用再见面了!”
顾景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地站在原地。
她眼睁睁地看着宁峰把林如雪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弯里。
宁峰挽着她的手,再次走到牧师面前,郑重地说道:“我愿意娶林如雪小姐,从此不管疾病还是困苦,我都会跟她携手共进,恩爱一生!”
牧师微微点头,声音洪亮地宣布:“我宣布,从此时此刻开始,瑞本先生和林如雪小姐正式结为夫妻!”
全场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牧师微笑着说:“瑞本先生,你可以亲吻你的妻子了。”
林如雪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泛起红晕。
宁峰轻轻捧着她的脸,温柔地落下一吻。
“如雪,我们已经正式成为夫妻了。”宁峰微微勾唇,笑着说,“我们去北欧度蜜月吧,我想去看极光。”
林如雪眼神里满是幸福,轻声说:“好,我们明天就动身出发。”
“嗯。”
林如雪用眼神示意还呆愣在原地的顾景萱,轻声问:“她怎么办?”
宁峰笑了笑,当众亲了亲她的脸颊,说:“我不认识她,让她走。”
“好,你说了算。”
第二天一早,飞机从太平洋的小岛上起飞,朝着芬兰飞去。
飞机上,林如雪安静地躺在宁峰的怀里,睡得很安稳。
他知道,他的明天,一定会像极光一样,无比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