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夫君助小青梅偷窃我画技成为第一画师,我就此封笔,他们却急眼
发布时间:2025-08-08 22:17 浏览量:1
1
我是京中第一女画师。
一幅妙笔丹青价值千金。
此刻我却将画笔,重重的捺向刚完成的仕女游春图。
顷刻毁掉了明日要献给郡王夫人的画作。
丫鬟春桃惊呼一声,来不及抢救。
我的闺中密友何清影与未婚夫君周瑾,更是瞠目结舌,愤愤不平:
赵楚云,你疯了!
我扔掉画笔,赶走所有人。
对外宣布,暂别画坛。
何清影吓疯了。
周瑾也慌了。
前世的悲剧,由这幅仕女游春图开始。
春日宴上。
何清影先于我,呈上了一模一样的仕女游春图。
我尚来不及阻止,春桃手中的画轴已经被打开,那是一张与何清影一样的画卷,画笔流转处却更青涩些。
周围惊呼下,一阵窃窃私语。
纷纷说我江郎才尽,剽窃自己好友的思构。
不配第一才女之称。
何清影看似维护,实则明褒暗贬我徒有虚名。
京中流言日盛一日,悲愤交加下,挂上了三尺白绫。
再睁开眼时,我竟回到了春日宴的前一天。
仕女游春图只剩下最后点睛一笔。
浓重的墨汁正积蓄在笔尖摇摇欲坠。
何清影,周瑾,都在一旁面带微笑的看着画卷。
我暗暗心惊,低眉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看着笔下熟悉无比的仕女游春图。
我知道我重生了。
原本要点睛的笔头重重的捺了下去,顷刻仕女图便毁了。
笔落纸上,心悸感仍在,我忍不住抚了抚脖颈。
好像那索命的白绫还在喉间,让人喘不过来气。
春桃手忙脚乱的想要补救。
何清影与周瑾瞠目结舌:“楚云,你这是在做什么?”
“赵楚云,你疯了!这可是明天献给郡王夫人的画!”
我身体摆了一下,状似痛苦的抚了抚额头:
啊,我头好疼!
春桃连忙将画撇下,心疼的搀扶我:
“一定是小姐这两日日夜作画太过劳累了!小姐,你快坐下歇歇,我去为你请大夫!”
我反手拉住春桃的胳膊,不着痕迹的捏了下她。
眼角的余光扫了扫那两人:“不用了,我回房休息一会便好。”
春桃怔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
“周少爷,何姑娘请先回吧,我们小姐不适不能待客了。”
周瑾沉着脸,还想说些什么,被春桃推着出了书房。
只能边走边喊道:
“楚云,你待会可一定要重新画一幅。”
“否则郡王夫人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
何清影脸色难看,眼见周瑾走出了房门,自己忍不住跟了上去。
悬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
前世的一幕幕如波浪迭起,一波波扑涌而来。
前世何清影将仕女游春图献上,春日宴上赞叹一片:
“都说赵姑娘丹青天下一绝。我看何姑娘画技也是惶不多让啊!”
“岂止惶不多让,这画风虽与赵姑娘相同,却更胜一筹啊。”
“赵姑娘,你的画作快打开,让我们都再饱饱眼福啊!”
“快看!连蝴蝶都飞来了!可见以假乱真之真技!”
……
2
我震惊的看向何清影。
她被夸的飘飘然,眼神不屑的看着我。
这分明,分明是我不休不眠几日才画出的。
为了让红蔷薇的花瓣如真似幻,我更是滴了血进去融色。
连画花蕊,我也加了鲜花瓣的汁。
这幅画作我倾尽心血,当然比往日那些更胜一筹。
可如今,这幅画却变成了何清影的了。
我还未来得及阻止,春桃手中的画匣已被打开。
里面赫然躺着一张画废的皱巴巴的纸。
边上的议论声更大了:
“这个怎么回事?这赵姑娘怎么会拿这么一张未完成的图作出来。”
“你看那不是跟何姑娘呈上来的仕女游春图很像吗?”
“还真是,啧,这赵姑娘怕是江南才尽,竟偷了何姑娘的草图来充数。”
……
一场春日宴成了讨伐宴。
我狼狈不堪的离席,回到府中想要拿出更多的证据。
却发现,往日挂在书房中那些得意之作都不见了踪影。
而外面又有了新的流言。
何清影声泪俱下的控诉,说过去这些年,我的画作都是剽窃了她。
更每每假借闺中密友之名,从她那儿拿走了不少画作。
碍于姐妹情谊,她一直忍气吞声。
但时至今日,她是无法再替我掩瞒下去了。
这无异于水入沸油。
更致命的一击是周瑾。
流言蜚语正喧嚣之时。
他托人上门解除了与我的婚约。
出了赵家的大门,言辞激烈的斥责我是个不通文豪,剽窃的小人。
尘嚣甚上之下,根本没人在乎我的自证,也没人愿意去听我说什么。
何清影一跃成为了京中第一才女。
而我则是过街老鼠一般,日日躲在府中。
未婚夫君,闺中密友的双双背叛。
让我深受打击,准备离京之际,又被一辆疾驰的马车撞断了右手。
再也不能作画拿笔。
心灰意冷之下,我选择了用三尺白绫结束了生命。
只是没想到,老天居然又给了我一次生命。
这一次,我要不动声色的查明一切!
“小姐,周公子来看你来了。”
春桃轻敲了下门,嘴努了努门外。
我忍不住嗤笑了下。
如若是往日,我定然觉得周瑾是担心我,但重活一世,我知道他此刻别有用心:
“你叫他去前厅等着吧,我把手上这幅画作完成了便出来。”
门外的周瑾收回了刚要踏进的脚:
“楚云,那我在前厅等你,你专心画啊。”
两个时辰后,我才踏出了房间。
周瑾一看到我,立马眉开眼笑,又是给我揉肩又是给我端水:
“楚云,你明日要献上的画作完成了?”
我确实完成了,但却不是前世的那幅。
我点了点头,岔开了话:“清影的画完成了没有?”
周瑾神色有点不自然。
我低眼的刹那,看见他腰间若隐若现的一块玉佩甚是眼熟。
那不是何清影的吗?
所以这两人是早就狼狈为奸在了一起?
怪不得前世何清影会有我的画。
而周瑾在宴会后马上取消了婚约。
3
原来这两人是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我来不及伤感,将周瑾赶出了府。
我回到书房,将刚刚完成的画作装进画轴,小心的放置在枕下。
从落笔到完成,周瑾没有踏进我书房半步。
连春桃也都没有进来过。
纵然何清影曾与我是多年好友。
画风上有相似之处。
但这次我刻意换了画题,也未同他二人讲过一分。
总不可能再有雷同了吧?
我遣了春桃又去打探消息。
得知何清影从回去后,一直都闭门未出,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前世那副一模一样的画,或许是周瑾帮何清影偷了过去。
但是这一世,我早已防患于未然。
相信,再也不会重蹈上一世的悲剧了。
第二天,我醒来第一时间摸了摸枕下。
那副画轴安然无恙。
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神清气爽的前往赴宴。
还是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
除了我这个重生而来的异数。
所有的一切都与上一世一样。
连何清影也同上一世一般,眼底流露着势在必得的得意。
我不明白。
论才气,画技,她处处落我下风。
昨日她还尚且因为我弄毁了画而火急火燎。
怎的今日却又如此从容?
难道……
画又出了什么问题?
又会出现上一世一样的情况??
我手心汗津津的,喉咙感觉干涩无比。
宴会开始了。
杯盏交错间又到了献画的时刻,我上前一步,正待呈上袖中的画轴。
何清影抢先一步上前,将画卷打开呈上。
郡王妃眼前一亮,爱不释手看了好一番,将画展示于众人:
何姑娘真是才思精巧,竟画了幅千手观音像!
那画像栩栩如生,千只手臂各执法器,观音半合的眉眼包含慈悲。
众人一片惊叹。
唯独我面色惨白,呆立在侧。
指甲狠狠地掐入手心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赵姑娘,何姑娘献了千手观音画像,你的作品也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呀。”
“赵姑娘声名远播更在何姑娘之上,那画品定然更加不同凡响!”
……
又是这样,又是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场景!
明明我已经换了画作,也将画轴带着,寸步不离。
为什么何清影呈上的画会与我的一模一样?
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浑身战栗,忍不住抚额轻吟。
春桃立马上前搀扶住我:
“郡王妃,我们小姐最近一直身体抱恙,未有精力作画。还望郡王妃海涵!”
郡王妃一脸可惜,却还是关切:
“既然如此,那楚云姑娘还是好好歇息吧。”
何清影却不依不饶上了:
“姐姐到底是真的身体抱恙,还是江郎才尽呢?”
“姐姐好像好久没作画了,这京中第一画师的头衔是不是有点名不副实了?”
何清影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拉扯间袖中的画轴掉了出来,咕噜噜几圈滚到了郡王妃前。
我忍不住惊呼:“郡王妃不要……”
可是,郡王妃已经将画抽了出来,千手观音的画像一点点展开在众人面前。
4
“这,这不是与何姑娘的画一模一样吗?”
“还真是,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何姑娘的画更好。”
周围的人一开始还是窃窃私语,越到后来越是肆无忌惮,更有两个不相识的妇人上来问我。
郡王妃拧着眉望向我,失望至极:
“赵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听闻你的画独一无二。为什么你的画跟何姑娘的一模一样。”
“刚刚还骗我说你身体抱恙,未曾作画?你有何解释?”
我紧抿着唇。
我如何解释?!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一再防范,却还是跟前世一样的结果?!
周瑾没眼力见的牵住我的手:
“楚云,你不是不舒服吗?走,我送你回去。”
我恼怒的将他手甩开,低声呵斥:
“周瑾自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何清影之间有猫腻!”
周瑾被我斥骂的脸一阵红一阵青。
他素来爱极了面子。
此刻心一横,往后后退了两步,指着我大声道:
“楚云,我没想到你居然能干出这种事!”
我一怔。
周瑾望向众人:
“各位!既然大家已经看出了赵楚云的真面目,那我就没什么好替她遮掩的了!”
“大家有所不知,赵楚云其实根本虚有其表!”
“她一直以来,剽窃了好友何清影的画作构思!只是还偷窃过何清影几幅佳作,冠以己姓。”
“如今,我是再也不想助纣为虐了!”
何清影凄楚落泪:
“姐姐,我与你数年情谊,过去你争强好胜,拿着我的画作说是你的,争名夺利。念在情谊上,我都算了。可是为何,连献给郡王妃的话,你都要剽窃我的?你已经有名有利,何必置我于死地?”
何清影,周瑾的话引起一片哗然。
看我的眼神纷纷带上了鄙夷。
周瑾解下我送他的玉佩,掷落在地:
“赵楚云,我要与你解除婚约。”
一场春日宴我身败名裂。
失去所有。
我不懂我明明已经防患于未然了。
为什么何清影的画还会与我一模一样。
我好像活在了她的阴影之下。
只要出门,烂菜叶子,流言蜚语就像倾盆大雨席卷而来,避无可避。
难道我又要重蹈前世覆辙?
我不甘心。
上天给了我又一次活着的机会,我怎么能够便宜那对狗男女?
弄不明白的事,我绝定不再身陷其中。
我一封昭告信贴了出去:
【师从赵德,品行为先。习画十六载,从未剽窃。流言纷飞,清者自清。即日起,我赵楚云退出画坛】
而后让春桃收拾行装。
师傅一直四处云游,前些年终于在渝州落下来脚。
过去总是抽不得空,如今可以去看看他老人家了。
没想到的是,打开大门,何清影正楚楚可怜的站在门前。
她一见到我,眼泪如断线珍珠:
“楚云,剽窃的事情我不怪你,你千万不要就此封笔呀。”
“我们姐妹一场,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呢?”
看热闹的路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好似赶尽杀绝,丧尽天良的人是我。
5
而何清影则是冰清玉洁,楚楚可怜的白莲花。
我后退一步,无视何清影伸过来的手。
拉着春桃从一旁走过,向着城外出发。
离开京中,感觉心情畅快了许多。
前世我就是看不开这些,相反设法的自证,想不明白为什么多年的好友,未婚夫都背叛了我。
是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什么,又或是我真的有什么问题。
最后才想不开,走上了绝路。
当离开京城的那刹那,我才醒悟过来。
是我被虚名束缚了太久。
是我太傻,妄想与一群烂人讲道理。
何清影,你不是说一切都是我剽窃的吗?
如今我封笔不再画。
你还如何能够当得这京师第一画师。
去禹州不过短短四五日的路程。
因我与春桃一路赏花游水,慢慢悠悠半月有余才到。
刚到城门口,就看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儿伸长了脖子张望。
师傅!
我欣喜的跳下马车。
师傅笑眯眯捻着的白须:
半月前就收到你的书信,怎么这么久才到。
我吐了下舌头:
“这一路过来好风光,我沿途多停留了几日。”
“对了,我这回过来,可带了你最爱的醉仙翁。”
“师傅,你好久都没喝过这口了吧?”
师傅乐得眉开眼笑,那胡须我都怕他给拽掉了:
“好好好,难为你还记得。走吧,回府吧。”
“我可是早早都让下人给你打扫出房间了。”
回到府中,我正欲与师傅说京中发生的一切。
师傅却拍了拍我的肩,淡笑着让我先回去歇息:
“舟车劳累半个月,明日再说。”
可第二日,我将将洗漱完,前厅就传来了喧闹声。
“赵先生,我知道楚云就在你府中,你让她出来与我见一面。我有要事找她。”
竟然是周瑾。
身旁还站着楚楚可怜的何清影。
这贱人不依不饶的坐了下来。
师父一介文人,与这种无赖根本说不清楚,气恼的脸都红了。
我立马走了出来斥责:
“周瑾,我与你婚约已解除,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我已经封笔不再作画,也远远离开了京城。
何清影如今是京中第一画师,名利双收。
赴不完的宴会,作不完的画。
怎么会此时此刻在这里。
师父气急攻心:
“好你个混小子,你既然已经跟楚云没了婚约,为什么还来找她,还带着别的女子!”
师父比我还激动,他在这里,我还真不好发挥。
我朝春桃使了个眼色。
春桃立马把哄骗师父了出去。
何清影上前一步,未语泪先流:
“楚云,你说你习画多年,怎么能够说丢就丢呢?”
“我知道春日宴上你受了很大的打击。我愿意与你冰释前嫌。”
“这次我跟周郎过来,就是一起接你回去的。”
“只要你以后不再压我风头,我相信百姓们会忘记过去的。”
“以后这京中我是第一,你便是第二。我们三个还像以前那么好。”
“好吗?”
何清影是怎么能够厚着脸皮说这些的?
6
她凭什么觉得我会接纳他们,会跟他们回京?
我冷着脸做了个滚的手势。
何清影无措的看了看周瑾。
周瑾怒气冲冲的叫嚷:
“赵楚云,清影都已经这么低三下四的来找你了,你别猪鼻子里插大葱装蒜!”
“要知道,我们是念在往日恩情,才一路找过来!”
“你要是真就这么封笔了,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趁现在我还有耐心!收拾东西跟我们一起回京!”
我简直要笑出声。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周瑾是这么又蠢又坏?
我可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来人,把这两玩意给我赶出去!以后再也不要放进来!”
春桃连忙叫上前院的下人。
一人一把大扫帚,连扫带打的赶出了府。
春桃更是在门外撒米撒盐去晦气。
两个贱人是走了。
可是我也是想不明白了。
我原本以为周瑾,何清影俩人在京中风生水起。
但是今天看两个人风尘仆仆的,我昨天到的禹州,两个人今天就找上门了。
可见是一路上追着我的行程找我呢。
可是为什么呢?
我封笔,离开京城对他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为什么还要想法设法的要我回去?
难道没有我……
灵光一闪而过。
我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
我立马去找师父。
将这段时间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师父沉思了许久。
才问道:
“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我最近并没有遇到什么事啊。”
“但是年初生辰宴的时候,周瑾送了我个腰挂。说是去大雷音寺给我求的平安符,开过光。”
“我将平安符与玉佩串在了一起,形影不离,天天戴着。”
师父接过平安符,翻到背面时,大惊失色:
“云儿,这哪里是平安符,分明是摄取符!”
“什么?!”
师父娓娓道来。
原来这种符正面与平安符并无二致,但是背面却有半幅不同。
这是外教传来的摄取符,损阴德也很少见。
周瑾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为了何清影竟然用在了我身上。
怪不得我重生归来后,依旧吃了大亏。
竟然是因为这个东西。
我忍不住将手中的摄取符捏成一团。
师父阻止道:
“摄取符用得不当也会反噬,先留着这张符。”
师父说得对。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周瑾后来又来找过我一次。
带着媒人,带着几担礼,说愿意不计前嫌,娶我为妾,让我同他一起回京城。
被我泼了一身的狗血。
我在禹州待了半月,收到京城来的一封书信。
月华公主再过十日生辰,邀了我去赴宴。
我与公主并无甚交情,倒是何清影的母族与公主有点沾亲带故。
想来应该是何清影找公主出的主意。
我封笔后的这段日子,何清影在诗画斋上的几次作画都被才子诟病。
有回过味来的,甚至直言了当得问她为何还不如春日宴上的作画。
何清影无奈下称病,闭门不出。
我只要封笔一日,那何清影也再无法当得起天下第一画师的称呼。
7
但我不仅仅是要她无法再出风光,而是要扒下她虚伪的皮囊。
回到京中后。
周瑾,何清影都一反常态,没有找我。
恐怕他们都觉得,公主的旨意难违,我必须得献画吧。
出游一月,我心中郁结早解。
在师父的指点下,画技更是精进了不少。
下笔如有神助,短短两三日,一幅万紫千红牡丹图跃然纸上。
小姐,你这牡丹画的真好!跟我们在禹州牡丹园看到的一模一样!
你看,连蝴蝶都来了!
春桃克制着激动的声调,深怕把彩蝶给吓跑了。
我长舒一口气,满意的点点头。
上一次的仕女图我还需花汁浸润墨汁,以来吸引彩蝶。
如今技艺更精了。
三日后,我带着画去参加公主生辰宴。
宴会上杯羹交错,才子才女往来交织。
本朝重诗书,连月华公主这种不喜文墨的人,也免不了附庸俗雅。
“她还来做什么?哟,看她好像还带着画,该不会又是剽窃了谁的吧?”
“对啊,她不是封笔离开京城了吗,怎么还有脸来参加公主宴会?”
……
我的出现引起了不少的议论声。
往日赵姑娘长,楚云妹妹短的,这会全都退避三舍,好像谁跟我站在一块是多大的耻辱。
“何姑娘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大家都转头朝外望去。
要想俏,一身孝。
何清影穿的跟朵白莲花似的,连头上都簪了朵白茶花。
旁边的周瑾穿着一身碧蓝色,俩人登对的很。
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声十分不合时宜。
大家的目光都转了过来还带着讥讽,不耐:
“赵姑娘笑什么?”
“对啊,剽窃别人画作居然还有脸出门,还敢参加宴会,真是世风日下。”
……
我啧啧了两声:
“我剽窃?你们有什么证据?是亲眼看到了?”
“倒是何姑娘,再怎么要出风头,怎么能够在别人生辰宴上穿一身白呢?”
“还带朵白花,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戴孝呢。”
刚走近的公主闻言脸色落了下来。
何清影看见公主,慌张的连忙将花摘了下来:
“公,公主,你别听她胡说,我没有……”
没有什么?她自己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讪讪的将白花揉碎扔在了地上。
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周瑾将何清影拉到身后,冲着我大喊:
“赵楚云你够了!我知道你嫉妒清影比你美,比你有才华。”
“你不甘心我跟清影在一起,所以处处为难她。”
“我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你都比不上清影一根头发!”
我瞪大了眼睛,用食指指了指自己。
“我嫉妒何清影?我不甘心?”
周瑾是被降智了?还是也被何清影用了什么脑残符。
怎么敢大言不惭的在公主府大放厥词。
还自信的以为,我是为了他而为难何清影?
丑人多作怪。
他想当猴被人看着,我还不想出这个丑呢!
我连忙拉着春桃离开了是非之地。
献生辰礼时。
我将要上前。
8
何清影连忙走在我前头,将手中的画匣呈了上去:
愿公主如春日牡丹,国色天香,福寿安康,笑靥如花常伴左右。
画卷打开,里面赫然一幅万紫千红牡丹图。
如真如幻,如梦如斯令众人赞不绝口:
何姑娘果真大家!这幅画作比春日宴那幅更技高一筹啊!
这京城第一画师实至名归!
……
公主一改刚刚的不愉,高兴的喊了句:“看赏。”
何清影得意的冲我挑了挑眉,充满恶意的讥笑:
“赵楚云,还不将你的画呈上吗?”
我当然知道她在期待什么。
可怜她死到临头还兀自不知。
我淡笑了笑:
“何清影,这画真是你作的吗?”
何清影嗤鼻:
“可笑。不是我做的难道还是你作的吗?”
我点了点头,肯定道:
“没错啊,就是我所做,你这个剽窃的小人。”
周瑾受不了了,脑门的青筋直跳,捏着拳头想来打我,碍于公主在场。
他只能硬生生控制住自己:
“赵楚云,是谁剽窃谁,把你的画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就知道了!”
可笑!死到临头了。他们居然还看不出我的异样。
“先别急,大家好好看一下,这幅牡丹图真的是何清影自己所做吗?”
我上前一步,指着牡丹图中间的花蕊,那密密麻麻的花蕊看似无章,实则都是小字构成。
【赵楚云所作。】
“这怎么回事?”
“何清影的画为什么会写赵楚云的名字,难道真是赵楚云画的?真正的剽窃贼是何清影?!”
“太卑鄙了!怪不得赵姑娘离开京城后,何清影的画一落直下,根本就不像之前的水准!”
“原来我们都误会赵姑娘了!”
……
何清影脸色苍白,无力的摇摆着双手: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你们都被赵楚云骗了!我,我才是京城第一画师!”
可是根本没人听她说什么。
剽窃文作是文人最不能忍的事情,比骂娘还严重。
不等公主说什么。
何清影已经被拉扯的头发也乱了,衣裳也破了。
连同她的周哥哥一起被扔了出去。
好好的生辰宴,闹剧一场接着一场。
公主的脸色铁青,好似要把一切的怨气迁怒于我。
我适时的将春桃手中的画匣接过,恭敬的呈上:
“听闻皇上喜爱家师文墨,可惜家师一直云游。前段时间,民女特意去寻家师。得家师墨宝一幅,现献于公主。”
没错,我根本就没打算将那幅万紫千红牡丹图献给公主。
那只是我用来拆穿何清影,周瑾俩人的。
真正要献给公主的是师父的画作。
师父云游山河,几乎将本国都踏遍。
他画下了一幅本国的地图。
这是他一丈一丈用脚丈量出来的。
比任何的墨宝都要珍贵。
公主激动的至极:
“好!这份礼珍贵至极!来人,重重赏!”
众人纷纷好奇,是怎样的一幅画让公主如此激动。
可惜公主根本不打算供大家观赏,已经珍重至极的将画收藏好。
9
众人只能叹息一声。
转而又腆着脸的跟我来套近乎。
一场生辰宴扭转全局。
其实何清影,周瑾,但凡动动脑子就能发现异样。
可惜,他们以为摄取符是无敌的,太过相信这个符了。
连基本的思考都没有了,只能说成也因为这个符,败也因为这个符。
咎由自取,不值得一丝同情。
公主是失宠贵人所生,地位地下,在宫中最不起眼也最不受宠。
呈上地图后,一跃成了皇宫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皇上还亲挑了门亲事。
公主感恩,又给了我不少赏赐,还替我恩求皇上赐了块天下第一画师的匾额。
从此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再也没有听到过。
而关于何清影,周瑾的事情还没结束。
生辰宴后,何清影想要挽回声誉,忙上忙下的安排了一场宴会。
给但凡有头有脸的都去了请帖。
但是,宴会当日,连一个人都没有去。
何清影受不了,挨家挨户的跑上门去问。
结果被下人一桶粪水泼满全身:
“呸。不要脸的女人,我家主人说了。像你这种两面三刀,背地里耍阴招,还抢人未婚夫君的女子,有多远滚多远!”
何清影一边作呕一边泪水涟涟: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是周瑾的主意!”
“周瑾嫉恨赵楚云处处比他高出一头,想要搓搓她的锐气,利用我去诬陷赵楚云。”
“我是清白的!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我也是无辜的!”
赶来的周瑾闻言,忍不住冲上前。
一把揪起何清影的衣裳,巴掌一个赛一个,打的欢实:
“贱人,你说什么?!要不是你勾引我,我怎么会脑子进屎帮你剽窃。”
“现在你还敢把过错都推给我,看我不打死你!”
两个人在大街上大打出手,做的那点脏事全都被自己抖落干净了。
春桃来禀告的时候,我被恶心的口中酸水连连,差点没吐出来。
这两人闹成这样,这以后除非有救圣驾的天恩,来洗白自己。
否则这辈子也别想翻身了。
没想到俩人经过此事还不收敛。
周瑾厚颜无耻的求到门前:
“楚云,楚云,求求你开开门啊。”
“我知道错了,都是何清影勾引我的缘故!是我鬼迷心窍了。求求你原谅我吧。”
“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纵然我们没有结成夫妻,但是那么多花前月下美好的日子,难道你都忘了吗……”
周瑾越说越离谱,眼见外面沸反盈天。
我只能硬着头皮开了门,将他放了进来。
“楚云,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不舍得我们之间的情谊。”
“你放心,我与那何清影已经恩断义绝了。”
“你原谅我好不好?”
周瑾痛哭流涕的模样真的恶心。
当初我是怎么爱上这样的人渣的。
眉头紧锁间,我想到了个好办法。
于是先假意安抚住周瑾。
又与他约定好,三日后还在老地方见面。
周瑾欣喜的离开,未曾看到我的眼里充满了不耐。
师父前几日将摄取符交还给了我。
10
他说烧了符咒,对方就会遭到反噬。
我一直在想,什么样的机会下,去烧了这张符咒呢。
既然周瑾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我。
不如就让这两人锁死在一起吧。
我仿周瑾的笔墨,给何清影去了一封书信。
何清影如今好似丧家之犬,整日龟缩在府中,对周瑾,她又爱又恨。
但以后得人生,除了周瑾能接受她,还有谁能看上她呢?
收到书信的何清影松了一口气,又喜又恨。
将自己好生打扮了一番,欣然前往赴约。
我跟春桃早早在运河湖畔茶楼包了个雅座。
这个座的位置极好,视野辽阔,将不远处杨柳旁的周瑾,看的一清二楚。
他打扮的好似公孔雀,隔一会伸长了脖子往来路上看。
眼见不远处有个身姿婀娜的女子靠近,还没来得及欢喜。
脸色就沉了下来,脸红脖子粗恶狠狠问:
“来的人怎么是你,你是不是又搞什么鬼了。”
何清影一愣,脱口而出:
“来的人不是我会是谁,不是你约我来的吗?”
周瑾倒退了两步,嫌恶的甩了甩袖子:
“我约的你?你是不是没睡醒,做什么春秋大梦。”
“你赶紧滚吧,我跟楚云好不容易和好了,一会楚云来了叫她平白误会。”
何清影气的嘴唇哆嗦,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现在正是好时机。
我转过头来,从春桃手中接过香烛,毫不犹豫点燃摄取符的一角。
噗—
香烛爆起小小的火花,蓝色的火舌飞快的吞噬了摄取符。
不远处传来了何清影凄厉的惨叫。
从何清影伸出的手为起点,伴随着一股焦臭味,蔓延开大片大片腐蚀的痕迹。
几息间,何清影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周瑾的面前。
这一幕实在太过震撼,以至于周瑾都忘了逃跑,瘫软在地。
两腿之间臊哄哄的液体顺淌而下。
“杀人了!杀人了!”
“什么毒这么狠!太可怕了,快点报官!”
“别让杀人凶手跑了……”
……
不等衙役上手,周瑾已经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
何清影离奇死在了周瑾面前,这是很多人都看到的。
周瑾哑口无言,无可申辩。
直接被盖棺定罪为情杀。
三日后菜市口问斩。
周瑾不服,大喊大嚷着冤枉,被官差用板子抽烂了嘴巴,话都说不了了。
周瑾被斩的那天。
我去了。
茫茫人海中,周瑾看见了我。
他应该想明白,这一切都是我算计的。
但是他眼里没有恨,没有怨,而是充满了悔意。
但是这悔意来的太迟了,我已经不稀罕了。
他阿巴阿巴的想说什么,一道银光闪过。
咚—的一声落地声,周瑾脑袋在地上滚了两圈,半张半合的嘴巴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了。
走吧,和春楼的戏该开唱了。
我转过身,向外走去。
曲终人散皆是梦,
繁华落尽一场空。
后来,我的画技越发上进,青出于蓝胜于蓝,远在师父之上。
终于成了宫中御用画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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