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重病,我们先假离婚”我快速签字,儿子抚养权也没要,他傻眼了
发布时间:2025-08-09 00:56 浏览量:1
我的人生,似乎不是我自己的,而是一份由傅家精心绘制的蓝图。从十六岁被选中开始,我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成为傅庭深的妻子。这条轨道的终点,清晰明确。
二十岁,我按部就班地嫁了。 二十二岁,我诞下我们的儿子,傅佑安。
这个孩子,像是傅庭深等比例缩小的复刻品,一样的沉默,一样的疏离。他从未主动靠近我,仿佛我是个无关紧要的室友。
直到昨晚,这层虚假的平静被彻底撕碎。傅佑安第一次主动找到我,仰着那张酷似他父亲的冰冷小脸,用最天真的童音,说出了最残忍的请求:“妈妈,思思阿姨病得很重,她的愿望是和爸爸结婚。你和爸爸离婚,可以吗?”
那一刻,我心中对这对父子仅存的最后一丝温情,瞬间凝结成冰。 也好,那就离婚。我成全他们。
……
清晨的餐桌,一如既往的死寂。我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平静地推到傅庭深面前。
“你儿子的话,我思考了一整夜。既然他那么渴望柳思思做他的新妈妈,我同意。” 我拿出了我所能展现的全部诚意,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我会放弃傅佑安的抚养权,净身出户。” “我们名下的所有共同财产,你直接划到佑安名下,算是我一次性付清的抚养费。”
傅庭深终于从咖啡的香气中抬起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杯柄,眉心微蹙地审视着我。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在对我说话?”
他耳朵里那枚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蓝牙耳机,无声地嘲讽着我刚刚那番字字泣血的独白。这五年来,无数次对话都是如此重演。我声嘶力竭,他却用沉默将我隔绝。就像不久前,他夜夜晚归,身上总萦绕着陌生的香水味。我终于鼓足勇气问他:“你最近,是去见了谁?”
他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吝啬地吐出两个字:“朋友。”
我常常陷入一种荒诞的怀疑,结婚五年,他或许连他妻子的名字是林雨玥,都未曾记清。 这种令人窒息的婚姻,我真的受够了。
我深吸一口气,不再徒劳地解释,直接将协议翻到最后一页,推到他面前:“签字吧,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
傅庭深拧着眉,那双深邃的眼眸终于真正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探究。他正要翻看内容,傅佑安像颗小炮弹似的冲了过来。
“爸爸,你等下要和思思阿姨去打高尔夫吗?我也要去!”
眼看傅庭深就要起身,我猛地伸手,死死按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自己都感到陌生。 “签字!”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强硬得仿佛另一个人。
傅庭深眼中的诧异更浓了,他大概从未见过一向温顺的我,竟会如此决绝。
儿子在一旁焦急地跺脚:“爸爸快走呀!让思思阿姨等久了,她又要生气罚你背她了。”
“好。”
下一秒,傅庭深竟真的看都未看协议内容,拿起笔,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父子俩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没有一丝留恋。 我不知道,他这毫不犹豫的签字,究竟是源于对我盲目的信任,还是极致的无视。
我握着那支尚有他余温的笔,在他的名字旁边,一笔一画地写下“林雨玥”。 这辈子,我和傅庭深的名字并列出现,第一次是在结婚证上,第二次,便是这薄薄的纸页。
签完字的瞬间,一滴滚烫的泪,不受控制地砸在纸上,洇开一个小小的水渍。 我慌忙而轻柔地擦干,将这份决定我新生的协议小心折好,寄给了早已联系好的律师。
处理完这一切,我上楼收拾行李。打开那占据了整面墙的衣帽间,里面挂满了专属于“傅少夫人”的华服,却没有一件是我真正喜欢的。因为没人知道,十六岁前的林雨玥,爱的是蹦极、飙车和肆意张扬的大笑。可为了成为合格的“傅太太”,我被磨平了所有棱角,被规训成一个温柔娴静、笑不露齿的标准化人偶。
我牺牲了真实的自我,换来的却是他朋友们轻蔑的嘲讽。 他们说,我像个没有灵魂的假人,远不如柳思思和傅庭深站在一起时那般生动相配。
想到这些,再看着眼前这些华丽的囚衣,一阵剧烈的恶心感猛地从胃里翻涌上来。 我冲进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
吐完后,我抬起头,看着镜中那个妆容精致、面色苍白的自己。 我忽然觉得,离婚,是我这十年来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最终,我在衣柜的最深处,翻出了一条结婚前的红色连衣裙。我换上它,然后打电话让闺蜜来接我。 傅家,从来不是我的家。而那个为了利益将我推进傅家大门的林家,也早已不是我的归宿。
闺蜜的车很快停在门外,她见到我时,脸上写满了疑惑。 “我的大小姐,你怎么有空约我?今天可是你生日,你不是一周前就说要跟你老公儿子一起过吗?”
我愣住了。翻开聊天记录,才发现,我确实在一周前就订好了生日餐厅,甚至满怀期待地给傅庭深发去了邀约信息。 直到此刻,那条信息下,依旧是一片空白。
失落吗?或许曾经会,但现在,我的心已经麻木了。
我坐上闺蜜的车,鬼使神差地,我们还是一起去了那家生日餐厅。可当我们报出预约号时,餐厅经理却面带尴尬地要给我们退款。 “女士,非常抱歉,今天餐厅被傅总整个包下来了。他要和我们的小少爷,一起为傅太太庆祝生日。” “您之前的定金,我们双倍退还给您。”
闺蜜听完,笑着一把拉住我,对经理说:“不用退了,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就是货真价实的傅太太。”
我们走向大厅中央,还未走近,就清晰地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只见灯光璀璨的餐桌旁,傅庭深正带着傅佑安,为柳思思送上生日祝福。
傅庭深的声音低沉悦耳:“祝你平安顺遂。” 傅佑安的声音天真响亮:“祝愿思思阿姨愿望成真,早点嫁给爸爸,做我的新妈咪!”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三人幸福落座,看着傅庭深的目光,温柔地胶着在柳思思身上,片刻不曾离开。我也看着我的儿子傅佑安,殷勤体贴地为柳思思拉开座椅,为她倒茶,甚至笨拙地帮她整理头发。
结婚五年,傅庭深从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 我怀胎十月,拼了半条命生下的孩子,也从未为我倒过一杯水。
闺蜜气得浑身发抖,抓着我的手就要冲上去讨个说法。 我却拉住了她,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没必要了,我已经和傅庭深签了离婚协议。”
闺蜜当即把我从那个伤心地带走,回了她的家。一路上我没哭,她却哭得稀里哗啦。 她抱着我,把傅庭深骂作“狗男人”,把傅佑安骂成“白眼狼”。 “这五年,你的人生就像个陀螺,24小时围着他们父子转,没有工作,没有社交。” “我好不容易约你出来逛个街,傅庭深一个电话,你就跟得了糖的孩子一样,开开心心地跑回家给他准备醒酒汤。” “你儿子断奶期,整夜整夜地哭闹,是你一个人熬红了眼一遍遍地哄。” “你掏心掏肺,换来的就是这种背叛!雨玥,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比刀割还难受,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听着闺蜜的絮叨,我仰头灌下一大口冰凉的啤酒,瘫倒在沙发上。 “……哭吗?” 我现在,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但我曾经哭过很多次。
被傅母逼着学那些繁琐规矩,委屈地向傅庭深诉苦却只换来他无视的背影时。 大雪纷飞的夜晚,我等他到十二点,他却彻夜未归也不曾告知我一声时。 傅佑安半夜突发高烧,我无助地给他打电话却被毫不留情地挂断时。
我早就该醒了。
宿醉之后,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通电话吵醒,来电显示是傅庭深。 他似乎刚睡醒,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我周一惯用的那块手表,你放哪儿了?” 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在衣帽间左手边第一个抽屉里。” “配套的袖扣呢?” “在手表下面那个抽屉。”
一问一答间,我才猛然惊醒。以后,我再也无需每天清晨为他搭配好一身行头,也无需在深夜十二点,为晚归的他端上一碗温度恰好的养胃粥。 傅庭深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我已经离开了我们的婚房。
我好心提醒他:“你让保姆重新整理一下衣帽间吧,以后找东西可以直接问她们。我们快离婚了,你再打电话问我这些,不太合适。”
说完,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他淡淡的“嗯”的一声,紧接着是拉开抽屉的声响。我以为话已说清,正准备挂断,却又听见傅庭深理所当然地吩咐道:“这几天中午,你炖好海鲜粥,送到傅氏的总裁办公室来。”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看来,我那番关于离婚的话,他又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深吸一口气,气得指尖都在发抖,毫不犹豫地将傅庭深拖进了黑名单。想了想,我又把傅佑安幼儿园老师的电话也一并拉黑了。
但我百密一疏,漏掉了傅母。
所以,在我睡到自然醒,准备出门觅食的时候,被她的车拦了下来。她一把将我拽上车,劈头盖脸地将一沓照片甩到我脸上,上面全是傅庭深和柳思思的亲密合照。 照片锋利的边角,在我的脖颈上划开一道细细的血痕,火辣辣地疼。
“你太让我失望了!从你十六岁起,我就手把手地培养你!整整十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连自己丈夫的心都留不住!” “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当初就不该嫌弃柳思思是个私生女,应该直接选她做庭深的妻子!”
当年被傅家选中时,我嫁给傅庭深虽只有五年,可我的人生,却被他们摆布了整整十年。我真的受够了。
我直视着傅母,坦白道:“我和傅庭深,已经签了离婚协议。我净身出户,您大可以去找一个更让您称心如意的儿媳。” 说完,我便要去拉车门。
傅母愣了一秒,随即气急败坏地死死扣住我的手腕:“林雨玥,你敢!” 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锐利地嵌入我的皮肉。
我缓缓回头,脸上却绽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有什么不敢的?‘傅少夫人’这四个字,对我而言,从来不是荣耀,而是枷锁。”
我缓缓拉开自己的衣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露出手腕上那一道道早已陈旧、却依旧狰狞的伤痕。
傅母看到那些如同蜈蚣般扭曲的疤痕,惊得猛然松开了手。 我却微笑着,用指尖轻轻抚摸着那些伤疤,仿佛在抚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每当我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无法解脱的时候,我就会在这里,狠狠地划上一刀。” “您知道吗?这十年来,我每次做梦,都在声嘶力竭地喊着什么?” 我抬起头,凝视着脸色铁青的傅母,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在喊……有谁,能来救救我?” “但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能救我的,从来都只有我自己。”
我说完,推开车门下车。这一次,傅母没有再阻拦我。 但积压在心口的郁气却翻腾不休,我需要一个出口来发泄。
我开出了那辆被我尘封已久的、如火焰般的大红色超跑,一脚油门踩到底,冲了出去。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刚过一个十字路口,我就迎面撞上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车牌号:京A88888。是傅庭深的车。
他的助理匆匆下车,看到是我,明显愣住。 “少……少夫人?” 我不意外他的诧异,毕竟在他们眼中,我早已是那个温柔娴静、如一潭死水的刻板印象。 我没兴趣解释,直接递出一张名片:“赔偿事宜,联系我的保险经理。” 说完,我戴上墨镜,再次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车内,助理向后座的傅庭深汇报:“傅总,刚刚开车的是少夫人。” 傅庭深只是揉了揉眉心,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走吧。” 仿佛对面开车的人是谁,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但仅仅三个小时后,我们又在城郊的一家赛车场不期而遇。 彼时,傅庭深正与合作商洽谈协议,而我,则刚刚在一场激烈的业余赛中拿下了第一名。
我脱下头盔,暗红色的紧身赛车服将身材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惹眼得让人难以移开视线。我看到,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傅庭深,眼中也明显地划过一丝惊艳。
直到他看清那张脸是我。 助理在一旁连连惊叹:“傅总,少夫人……她玩赛车竟然这么厉害?” 傅庭深没有搭腔,只是看着周围那些男人投向我的狂热眼神,眉头不自觉地微拧了起来。
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迎上去,而是装作不认识他。当赛事举办方热情地为我们做介绍时,我朝他伸出手,礼貌而疏离地说:“傅总,久仰大名。” 傅庭深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盯着我,并未伸手,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直到柳思思娇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庭深,我们回公司吃饭吧,我忽然好想吃你家保姆做的海鲜粥了。” 她从那辆迈巴赫上走下来,旁若无人地挽住傅庭深的胳膊,甚至还冲我露出了一个胜利者般的微笑。
我转身离开赛车场,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律师,询问离婚证的进度。 律师告诉我,最快还需要七天。 七天,我等得起。
可我刚平复好心情,就又接到了傅庭深助理的电话。 “少夫人,总裁问您,海鲜粥什么时候能送过来?还有,佑安少爷的老师说您的电话打不通,他的手工作业还没送到学校。” 我想起,在傅佑安让我离婚之前,我正为他一针一线地缝制那个复杂的手工作业。离家时,它还只完成了一半。
我抬头望着天空上自由漂浮的云朵,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语气说:“告诉傅庭深,海鲜粥,没有了。以后,我也不会再送。还有,傅佑安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了。” 说完,我把助理的电话也拉黑了。
另一边,傅氏集团顶层办公室。 助理满脸为难:“总裁,少夫人……她好像,把我也拉黑了。” 傅庭深蹙着眉,罕见地拿出了私人手机,翻到那个备注为“妻子”的头像,发去一条消息。 【你到底在闹什么?】 下一秒,对话框里跳出一条冰冷的红色感叹号提示——【对方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
助理眼尖地瞥见傅庭深手机上的聊天记录,最早的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一周前。他小声嘀咕:“少夫人的生日和思思小姐是同一天啊……总裁您没送生日礼物吗?” 傅庭深沉默了一瞬,才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没注意。” 随即他吩咐道:“补一个,你看着安排。”
傍晚时分,我收到了助理送来的礼物,但我拒收了。 我的生日已经过去了,现在送又有什么意义?我唯一的生日愿望,就是自由。他同意离婚,也算是阴差阳错地成全了我。
我以为,在等待离婚证的这几天里,我们不会再有交集。但很快,我就收到了傅母的信息。 【林雨玥,我不管你们怎么闹,在离婚手续没办完之前,我的孙子不能受任何影响。这个周末,你必须像往常一样,回老宅陪佑安。】
为了避免麻烦,周五我独自回了老宅。没想到,傅庭深竟然也提前回来了。 他挡在我面前,没头没脑地问:“生日礼物,喜欢吗?” 我敷衍地点了下头,他便理所当然地吩咐:“佑安正在给思思雕刻平安牌,你上楼去帮他。” 原来,收礼物还附带了条件?我冷笑一声,撞开他的肩膀,径直上了楼。
书房里,傅佑安正照着一块更为精致的成品,笨拙地复刻着。 见我走近,他像护食的小兽一般,飞快地抓过那块成品,警惕地说道:“妈妈,这块平安牌是爸爸亲手雕给思思阿姨的,你不可以偷走。” 我的心口,像是被冰刀狠狠剜过。
我盯着他那张与傅庭深如出一辙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你不用防着我,我和你爸爸马上就要离婚了。很快,你的思思阿姨,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你的新妈妈了。”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傅庭深冰冷的训斥声。 “林雨玥,你对着一个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大概是结婚以来,他对我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我缓缓转身,迎上他那张淡漠的脸,轻轻地笑了:“是啊,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那你,就去给他重新找一个合格的吧。”
说完,我抬脚就走。傅庭深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嗓音里带着警告。 可就在这时,傅佑安的电话手表响了,他立刻欢快地催促:“爸爸,是思思阿姨的视频电话!” 下一秒,傅庭深攥着我的手,毫不犹豫地松开了。
我看着他快步走到儿子身边,那张前一秒还覆着寒霜的脸,瞬间便换上了柔和的笑容。 我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无趣透了。我回到客卧,关门,上锁。
我不会再回头了。从递出离婚协议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如果往后余生,还是要像一只被囚禁的鸟一样活着,我宁可选择死亡。
好不容易熬完了这个周末,我立刻和闺蜜混迹在体校,看那些青春洋溢的男大学生,感受久违的阳光。 闺蜜打趣道:“怎么样?见识了弟弟们的好,是不是觉得傅庭深那个老男人,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我笑着点头:“嗯,早就不爱了。”
我正笑着,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刻意的咳嗽声。 一扭头,就看见傅庭深和他的助理,不知何时竟站在了不远处。
我只当没看见他,拉着闺蜜转身就走。 可没想到,他竟然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 “有个聚会需要你出席,跟我走。” 他以一种强势的姿态,直接将我拉上了他的车。
上了车,他又毫无征兆地开口:“林雨玥,像我们这样的家庭,爱不重要,合适才最重要。”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反驳我刚刚和闺蜜的对话。 我气极反笑,冷下脸:“可你的‘合适’,是建立在我的委曲求全之上。傅庭深,凭什么呢?”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我,却没有说话。
到了聚会的会所,我才知道,这不过是他和他那几个朋友的小范围聚餐。他以前,从未带我出席过这种私人场合。 我全程冷着脸,沉默地喝了几杯酒,便起身去了洗手间。
我走后,他的朋友立刻炸开了锅。 “庭深,你老婆今天怎么了?敢给你甩脸色了?外面都传你们要离婚,真的假的?” 傅庭深蹙了蹙眉,冷声道:“谁说我要离婚?我的妻子,这辈子就只能是林雨玥。”
朋友们都惊了,有人语重心长地劝道:“庭深,你还记得之前跟我们合作的顾总吗?他啊,就跟你以前一样,对老婆爱答不理。结果呢,人家老婆心灰意冷,直接离了。我可听说,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追了大半年,前妻连面都不肯见。” “你要是真打算和林雨玥过一辈子,兄弟劝你一句,对人家多上点心。要不然……小心你老婆,也跟老顾老婆一样,哪天真甩了你。”
傅庭深摇晃着酒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但他随即又恢复了那份运筹帷幄的笃定。
与此同时,洗手间里。 我恰好收到了离婚律师发来的短信。 【林雨玥女士,您好。您和傅庭深先生的离婚证已经委托代为办理完毕,您随时可以来律师事务所取回。】
而会所的包厢内,傅庭深放下酒杯,语气淡漠却又无比肯定地对他的朋友们说:“她不会。”
第6章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我迫不及待打车到了律师所,拿到了梦寐以求的离婚证。
我翻开离婚证,看了一遍又一遍。
从此刻起,我不用再把傅庭深的话当作圣旨,不用看傅家人的脸色生存。
也不用每天吃难吃的水煮菜,维持傅少夫人的优雅。
不用每天画固定的妆,微笑着和人应酬,说着我真幸福的谎话……
我可以去蹦极,去飙车,去旅游。
我有好多好多可以做的事了。
出了律所,闺蜜说为了庆祝我的自由,首先去吃一顿傅少夫人绝不能吃的晚餐。
然后,她把我带到了夜市的大排档。
“奶茶,烧烤,冰激凌……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闻着缭绕的饭菜肉香,我终于感受到活着的意义。
这一晚,我们撸串,喝啤酒,在马路边跳舞,大声放肆地笑。
最后,我笑出了眼泪。
那压在我身上十年的桎梏,终于消融了。
或许是压抑了太久,心里的痛苦和不甘实在是太需要发泄。
我借着酒劲,将儿子傅佑安从黑名单里拿出,然后拨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我就红着眼说。
“傅佑安我告诉你!纵然你不喜欢我,但我也是你的亲生母亲。”
“生你难产差点死在产房的人是我,你生病发烧日日夜夜照顾你的人还是我。”
“从你为了柳思思一个外人骂我恶毒开始,我就不再是你妈了,你也别再喊我妈妈,你不配。”
“林雨玥,你在说些什么。”傅庭深冰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我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孩子可能跟他在一起,我当即冷嘲。
“傅总,你有时间教导我,不如好好管管你儿子。”
“你知道吗?我生日前一晚,你儿子叫我跟你离婚,好给柳思思让位。可笑的是,那还是他对我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傅庭深,恭喜你了!我如你们所有人的愿。”
说完,我就再次把傅佑安拉进黑名单。
和闺蜜宿醉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订了出国的机票。
我很清楚我昨天确实有些过激,再加上离婚的事一旦传开,林家一定不会放过我。
说不定他们还会压着我跪着求傅庭深复婚。
也说不准他们会把我嫁给别人,卖个合适的价钱。
我要逃离京市,也不会再回来了。
告别闺蜜,我简单收拾了行李,就出了门。
没想到到了门口,却看到不远处停着的迈巴赫。
傅庭深带着傅佑安下车朝我走来。
“傅佑安,给你妈妈道歉。”
傅佑安绷着一张惨白的小脸,攥紧衣服朝我鞠躬。
“妈妈,对不起。”
“我不该骂你,也不该说要你和爸爸离婚的话。”
“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我轻笑,只说:“不用道歉。”
该发泄的我已经发泄完,也没什么在意的了。
但没想到,我话落之后,傅庭深竟然开口说。
“抱歉,没教好佑安,我也有责任。”
稀奇,我竟然也有听到傅庭深主动道歉的一天。
但是造成的伤害,可以用一句对不起就能原谅吗?
不能,但我想起了我包里,本来准备去机场快递给傅庭深的东西。
我直接说:“傅庭深,你要是真的觉得抱歉,那就送我去机场吧。”
傅庭深疑惑:“最近傅家没有京市外的应酬,你要飞去哪儿?”
我嘲讽笑了:“难道除了傅家的应酬,我就不能有自己的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庭深第一次展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但我可没管,当初是他把我接上婚车,接入傅家的牢笼。
如今,他就该送我离开,亲手彻底斩断我们最后的关系。
一路无话到机场。
我下车离开之前,送给了傅庭深的一个精美的盒子。
“最后的礼物。”
傅庭深愣了一下,虽然疑惑什么叫最后,但还是抬手接过:“谢谢。”
傅佑安忍不住仰着小脸问:“妈妈,我的呢?”
我笑笑:“你的也在里面。”
毕竟这是一份对他们父子来说都是礼物的好东西,他们该欢喜的。
“这份礼物,记得一个小时之后再打开。”
那时,飞机应该起飞了。
傅庭深难得冲我露出好脸色。
甚至还对我说:“早点回来。”
我笑笑,没有接话,转身离开。
我不会再回来了,我要去追寻我的自由。
傅庭深一直望着走进机场的瘦弱身影,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股不安。
他握着盒子,就想直接打开。
傅佑安却拦住:“爸爸,我们答应了妈妈,要一个小时后才能打开。”
“我们要说话算话。”
接下来一个小时,傅庭深握着文件,却一页都没看进去。
说不清是第几次去看礼物盒,终于一个小时到了。
傅佑安抢着打开礼物盒。
“爸爸,妈妈到底送了我们什么,这么神秘?”
哐当一下,盖子被掀开,傅庭深扭头恰好看清——
里面只静静躺着一本,离婚证!
第7章
傅佑安虽然只有三岁,但也早就开始了启蒙教育。
他看着盒子里的离婚证,小嘴咕哝了半天。
最后挤出一句:“爸爸,离婚证是什么?妈妈不是说送给我们礼物吗?这个小本子就是礼物?”
傅庭深脑海中嗡鸣一片。
他一把扔下文件,起身的瞬间,手肘碰到了一旁的咖啡杯。
温热的咖啡泼洒在他手工剪裁的西装裤上,留下一片暗沉的水迹,他却无知无觉,只从傅佑安手里拿过盒子。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烫银的小红本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就像家里一直存在,却又被刻意忽视了的某个身影。
不知怎的,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大的恐慌,他总觉得,这本离婚证一旦打开,有什么东西就彻底回不去了。
纵横商场多年,不能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傅庭深绝对有超乎常人的自制力和心理素质。
可这一次,他竟然罕见地失态了。
他颤抖的指尖缓缓拿起那方小红本,深呼吸几次才翻开。
看到他和林雨玥名字的瞬间,那双黑沉如墨的瞳孔陡然放大。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啪”的一声,他合上离婚证,刚想给林雨玥打电话,却想到她此时可能在飞机上。
心头生气烦躁,他压抑着想去当面质问林雨玥的愤怒,打电话给助理。
“查一下少夫人的行踪,看看她今天的飞机是要去哪儿,然后立刻把人给我带回来。”
“另外,查一下我和她的离婚证是谁办的,没有离婚协议,没有法院起诉,为什么能离婚?”
他语气中带着自己不曾察觉的惊慌和恼怒。
他很少这样喜形于色。
对面的助理战战兢兢。
他从进公司开始,就一直跟在傅庭深身边,哪里见过情绪如此鲜明的他?
哪怕是被对手打压,市值亏损几百亿,他都没见傅总发过这么大的火。
离婚……
难不成是因为那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傅少夫人’?
助理摇摇头,只觉得不可思议。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应了一声,就去干活了。
傅庭深叉着腰,在偌大的书房里来回踱步,心头那股不安却愈演愈烈,丝毫没有消解的趋势。
终于,他还是拿出手机,对着早已将他拉黑的林雨玥发去验证消息。
【离婚证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个成年人了,为什么要搞这种恶作剧?】
【落地回我消息,我和佑安都很担心你。】
停顿许久,他指尖敲击着屏幕再次输入。
【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坐下来谈,可以好好沟通,没必要做这种事,你已经是一个母亲了,不是小孩子。】
所有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傅庭深跌坐在老板椅上,疲惫地捏着眉心。
一旁一直安静玩积木的傅佑安却扬起小脸,一脸天真地问:“爸爸,妈妈这个礼物是不是要和你离婚的意思?”
离婚……
“最后老婆心灰意冷和他离婚了,嘿,听说他到现在都还没追回人。”
“你要是打算和林雨玥,过一辈子,那兄弟就劝你对她多关心点。要不然……”
“小心你老婆和老顾老婆一样,也和你闹离婚。”
朋友和儿子的话一起涌进傅庭深脑中。
他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噎得人心里发慌。
许久,他才喃喃开口:“林雨玥,你对我也是心灰意冷了吗?”
第8章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
【飞机还没落地吗?林雨玥你到底去哪里了?】
傅庭深不知道自己抬手看了多少次表,发了多少条消息。
可从头到尾,一点回音都没有。
他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委屈。
他和林雨玥明明那么合适,五年来也一直相处得很好,她怎么会突然和自己离婚,又一声不响地离开呢?
“你知道吗?我生日前一晚,你儿子叫我跟你离婚,好给柳思思让位。可笑的是,那还是他对我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傅庭深,恭喜你了!我如你们所有人的愿。”
脑海中猛然响起那天林雨玥在电话里的声音,傅庭深忽地惊出一身冷汗。
恰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
他毫不犹豫按下接通,连来电提示都没看。
“林雨玥,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你为什么不回我?”
对面的人静了几秒才开口:“傅总,是我……”
傅庭深看了眼手机屏幕。
只觉得身体里刚恢复的那点气力再次消弭了。
他捏着眉心,声音低沉:“抱歉,是我太心急了。”
“怎么样?有少夫人的消息了吗?”
助理斟酌片刻,咽了咽口水缓声道:“是这样的傅总,我们查到,少夫人今天购买一趟飞往国外的航班,但落地之后的转机信息我们就查不到了。”
“所以……夫人具体去了哪个国家我们也不太清楚……”
助理声音越来越小。
傅庭深脸上也是一片阴云。
许久,他沙哑出声:“那离婚证是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
对面的助理点点头,却又忽然意识到傅庭深看不到。
连忙补充说:“查到了,《离婚协议书》是您亲手签的字,鉴定部门和法务都已经核对过字迹和内容了,没有问题。”
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战胜了理智。
傅庭深声音森冷:“什么叫没有问题?”
助理哑了片刻,缓缓解释。“少夫人……在离婚协议中没有分割您的任何财产,几乎等同于净身出户。”
“你们夫妻名下的共同财产,属于少夫人的资产和股份,全部分配给了佑安少爷。”
“说是……说是作为少夫人应当支付给佑安少爷的抚养费。”
“她没要您的财产,也、也不要佑安少爷的抚养权。”
电话那头的助理汗流浃背,抬手擦着额头。
毕竟也是跟傅庭深见过世面的,豪门秘辛也知道不少,就没见过哪家富太太离婚离得这么干脆利落的。
旁人离婚,恨不得从对方身上扒下一层皮。
‘傅少夫人’可好,自己一声不响地就走了。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太“无能”。
助理思索间,傅庭深挂断了电话。
他攥着手机,久久不能回神。
不明白对他来说明明过得好好的婚姻,怎么就突然破裂了?
沉默许久,他呼出一口浊气,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空气。
“林雨玥,你究竟有什么不满的?”
正想着,书房的门被推开一条小缝。
傅佑安探头探脑,迈着一双小短腿挤了进来。
他一把抱住傅庭深的腿,扬起的眼睛里满是希冀。
“爸爸!我问思思阿姨了,妈妈给我们离婚证的意思就是,我可以有新妈妈了!”
“爸爸你快点娶思思阿姨吧!我要思思阿姨做我的新妈妈!”
第9章
以前听到这些话,傅庭深只当是童言无忌。
可如今听来,却觉得格外刺耳。
难道林雨玥真的是因为儿子的这些话,才要跟他离婚的吗?
想到这里,他不禁皱起眉头训斥。
“你才三岁,懂什么?这些话以后不许再说了!”
“你妈妈只有一个,没有什么新妈妈。”
傅佑安被他凶的一愣,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
“我要新妈妈!我要新妈妈!我就要思思阿姨做我的新妈妈!”
“我不要旧妈妈!她整天像个保姆一样,一点也不好!”
傅庭深怒火中烧,提起傅佑安就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他早该想到,傅佑安不过是一个三岁的孩子,要是没有人在他耳边传输这些信息,他又怎么会知道离婚,又怎么能说出妈妈是保姆这种话?
这一巴掌打得不重。
可傅佑安就像受不了了一样,直接冲出门。
“我讨厌爸爸!爸爸不给我换新妈妈,我就不回来!”
傅庭深心烦意乱,本想拉住他,可电话铃声却再次响起。
是柳思思打来的。
迟疑两秒,傅庭深在拉住傅佑安和接听电话之间,率先选择了后者。
电话接通,柳思思娇柔的声音立马传了出来:“庭深,我听佑安说你和林雨玥离婚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别是小孩子不懂事,胡说的吧?”
傅庭深呼出一口气:“这件事有误会,我不会和林雨玥离婚,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柳思思沉默片刻,语气失落:“没有,只是原本说好,今天咱俩要带佑安去游乐园看烟花的,我看你们父子俩都没消息,就想问一问。”
傅庭深脸上多了一抹歉疚:“抱歉,我给忘了,下次有机会再去吧。”
等傅庭深放下电话,傅佑安早就不见了。
他没太在意。
别墅里这么多佣人,难道还会看不住一个三岁的孩子?
可傅佑安就是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离开别墅的,就连别墅外的监控都只拍到了他独自离开的身影。
傅庭深带人几乎把整个京市翻了个底朝天,可就是没有傅佑安的踪迹。
他一遍遍拨打着林雨玥的号码,可听筒里传出的,却始终只有一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不得已,他让助理查到了林雨玥闺蜜的电话。
“喂?我是傅庭深,林雨玥有没有跟你联系过,如果你有她的消息,我希望你立即转告她,因为她要和我离婚,佑安失踪了。”
“如果她还有一个作为母亲的觉悟,我希望她能立刻回来……”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林雨玥的闺蜜就不耐烦地大声打断。
“停停停!孩子丢了你报警啊,找林雨玥有什么用?她和孩子有心灵感应,一回来就能锁定目标,直接传送到那小白眼狼身边?”
“真是搞笑,还说什么因为你们离婚小孩才失踪,她要离婚还不是你们逼的!”
“离婚就对了,早该离婚了,你和那小白眼狼没一个好东西!”
电话“啪”的一声挂断。
可紧接着又响了起来。
是柳思思。
傅庭深接起,却只来得及听清——
“庭深救命!有人要绑架佑安,啊!放开!佑安别怕……”
“思思阿姨!小心!”
第10章
电话戛然而止。
傅庭深立即命人追踪着柳思思的手机信号赶了过去。
当他们赶到时。
柳思思和傅佑安已经昏倒在了国道外围的土坡下。
柳思思浑身多处擦伤,整个人狼狈不堪,傅佑安却被她死死护在怀里,除了脸上蹭了些灰,其余一点伤都没受。
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无不动容。
傅庭深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先把两人送上了救护车。
看着闪烁的红蓝光越来越远。
他终于对身旁的助理吐出一句:“去查一查,柳思思最近都做过什么,和什么人有过接触,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助理先是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
他陪着傅总找遍全城,都没找到佑安少爷的踪迹,怎么弱不禁风的柳思思小姐就能找到?
别墅里那么多佣人,佑安少爷一个三岁小孩儿,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离开?
如果真的是绑架,绑匪为什么没要赎金,还把人扔在国道上?
傅庭深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如此明显的破绽,他怎么可能不起疑心?
很快,傅庭深就拿到了柳思思策划绑架案的证据。
看着手里的资料,他沉默许久,一双清冷的眼晦暗不明,周身气场冷得吓人。
“从警局撤案,这件事不要声张,把证据销毁,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对外……就说是柳思思救了佑安。”
助理满脸不可置信。
傅总这是要包庇绑架他亲儿子的幕后主使?
可不等想通,傅庭深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医院走廊尽头。
……
傅庭深推开病房门。
就看到柳思思靠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弱柳扶风。
他眉头不自觉皱起,目光中多了些审视的味道。
柳思思娇弱地咳了两声,故意露出手臂的伤口,蹙着眉关切:“佑安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他还这么小,这件事一定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都怪林雨玥,说走就走,连孩子都不管了,天底下哪有她这么不负责任的妈妈?”
“不行……我得去看看佑安。”
她说着,作势就要下床。
可却在路过傅庭深身边时,被一把拉住。
傅庭深语气喑哑克制:“林雨玥是我的妻子,她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不需要其他人评价。”
柳思思仰头看着傅庭深冷硬的侧脸,不由得愣了一瞬。
那张常对她温柔以待的脸上,此刻没有一丝笑容,冰冷得让人心惊。
她不禁攥了攥拳,掌心一片细腻的薄汗,眼中也闪过一片心虚。
“庭深,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怎么会是其他人呢?”
说着,她放软语气,更显柔弱。
“是我太过着急,一时失言了。”
“可这次绑架真的太恶劣了,我一个大人都心有余悸,佑安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真的没办法不心疼他。”
傅庭深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看向柳思思的目光中满是冰冷的疑惑。
许久,他终于开口问出一句——
“你既然觉得恶劣、害怕,为什么还要找人绑架佑安,做这一场自导自演的戏?”
第11章
柳思思苍白的面容瞬间僵硬。
她无辜地眨了眨眼,满脸不解:“庭深,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傅庭深没有解释,只是看向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和失望。
“证据我已经帮你销毁了,以后你也不要出现在佑安面前,我会送你出国,也会安排好你以后的生活,不要再回来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柳思思扑上来一把抱住了腰。
“庭深,你不要赶我走,如果我有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一起,我根本离不开你!”
傅庭深不为所动,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要将她拉开。
柳思思顿时急了。
“庭深,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承认,我这次的确有些心急,可你和林雨玥已经离婚了,我只是想和我爱的人结婚,我有什么错?”
“我不在乎佑安是别人的孩子,我以后一定会对他好的!”
傅庭深抓着柳思思的手腕,甩开了她。
他拧着眉,冰冷的眼中满是疑惑不解:“你爱的人?”
“你爱的人难道不应该是我过世的大哥吗?”
柳思思的脸一瞬苍白,嘴唇抖动着:“你说什么?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啊。”
“这多年,是你一直陪伴我、关心我、爱护我,我的生日你比我记得更清楚,我又是你更是随叫随到,你对我比对你的妻子还好……”
“难道……你不爱我吗?”
“铮”的一声。
脑子里某根不知名的弦骤然绷断。
傅庭深松开柳思思的手,后退了一步。
“我照顾你只是为了完成我大哥的遗愿,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更不会和你结婚。”
“出国的专机今天就会准备好,你尽快离开吧。”
说完,傅庭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而远在芬兰的我,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我申请到了芬兰的居留证,申报当地的大学,打算完成我未竟的梦想,努力成为一名外交翻译官。
开学前,我用这些年自己攒下的积蓄买了一个小房子。
听说这里在冬天的时候,可以看到极光,我很期待。
独居的生活,让我能够更好地把控自己的时间,我自学了芬兰语,同时选修了德语、日语和西班牙语。
大学二年级,我申请到了留学生专项培养项目。
最低三年,我就可以进入驻芬兰大使馆,成为一名外交官。
在忙碌的学习和工作生活中,我很少会想起过去的事。
与傅庭深的婚姻,仿佛变成了一段遥远的过去。
在这里,我不是傅家的“傅少夫人”,不是傅庭深的太太,也不是傅佑安的母亲。
在这里,我只是我。
一个完全,又独立的人。
在芬兰,人们不用按部就班地学习、高考、上大学,然后在工作结婚,这里的人在读完高中以后,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想做的事。
工作、结婚,或是什么都不做。
一切都被允许。
而他们的教育资格,会被一直保留,直到他们想要回到大学校园重新开始学习。
所以我和同学们的交流并没有什么障碍。
他们有很多都是我的同龄人,甚至比我更年长一些。
在这里学习生活的四年,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快,也交到了很多朋友。
在芬兰的第五年,我成功进入驻芬兰大使馆,成为了一名外交翻译官。
可我却不知道,六年过去,傅庭深从未停止寻找我的下落。
傅氏总裁办公室。
助理满脸喜色:“傅总,有少夫人的消息了,她在芬兰大使馆!”
第12章
傅庭深霍地起身,脸上难得流露出一丝喜悦。
助理不禁愕然睁大双眼。
他已经六年没看到傅总笑过了。
自从傅少夫人跟他离婚后,哪怕是他谈成千亿大单,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笑容。
傅庭深起身便要往外走,可刚到门口,又转了回来。
“我需要她现在的详细资料,立刻去办。”
胸腔里翻涌着阵阵喜悦,傅庭深控制不住地扬起嘴角。
他目光看向办公桌上一家三口的合照,指尖眷恋地划过林雨玥温柔的面庞。
“我一定会消除我们之间的误会,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