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党的第一书记走向对立:革命先驱陈独秀,被开除党籍后做了什么

发布时间:2025-06-25 13:55  浏览量:1

1937年5月,陈独秀踉跄走出南京江东门监狱,头发灰白,瘦骨嶙峋,那双总是用来翻检书页的手仿佛成了另一重孤岛。没人会想到,曾经意气风发、开风气之先的中国新文化运动领袖,竟然落成局外孤客。历史并未遮盖他的名字,可他的身影却常常被高高放置在风暴之外。“陈独秀那批人是我们这辈人的老师。”毛泽东这么讲,有点像是给往昔发来迟到的敬意,也像在替历史找一点平衡。可到底是怎样的孤独,让一个时代的老师,走进了自己的影子里?

陈独秀本姓陈,独秀这个名字多少带了点象征,他喜欢做独行者——从安庆飘到上海,从皖江书肆到东京新学堂,他理想里的中国总要焕然一新。这位清末三甲进士子弟,剪辫留洋,不肯甘做苟且?帮人翻译日文报刊,批判“吃人的礼教”“腐朽的儒学”。留学日本期间,有人见他剪下自己的长辫,满教室哗然。他自己倒也淡然,说剪了就剪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这种冷静出了名。

可热情他不是没有。新文化运动那几年,他和李大钊他们搞得热火朝天。那几年,北大沙滩上《新青年》风头无两。陈独秀整天忙着约稿、退稿、改稿子,余秋雨他们回忆没见过比他眼光更毒的人。可他又带点自负和孤傲,批张勋、点袁世凯,骂归骂,居然连自己最亲近的好友也往往敬而远之。倒不是谁不肯近他,而是气度实在咄咄逼人。

五四那年,火药味的人情碰上学生的泪与怒。陈独秀还是第一批越过校门鼓噪的,坐牢、取保候审,一路向前。可他总不是个彻底投机分子。人家讲,那一年其实民族与科学的口号他喊得最响,但他真要挑起大旗,总有一丝裸露的彷徨——要不要“用民主方式反对专制”?可他哪懂,1919年的中国,光喊口号是没用的!

我想,陈独秀的路线有时走得笃定得可怕,又突然在关键节点上像插曲一样转弯。共产党成立之后,他和李大钊、张国焘整天围在一起打算盘。当初共产国际给出的路数,说实话,他打心底里就不认可。可现实还是压过了他的倔强,他往往是一边执行,一边抱怨。党的工运他也没少出力,可每遇岔道口便莫名陷入被动。这一点到后来成了他的死穴。

北伐初起,党国之间合作波折,风雨欲来。他私下写信给好友,说“与国民党合作,无异于引狼入室”;可转头又不得不勒令党员归队。这种反复,他自个都说服不了自己。1927年,大革命破产,千千万共产党人横遭宰杀,惨烈得有些惨无人道。陈独秀的苦闷写进无数夜晚的手稿他想硬,他又怕党地位不稳。他选软,党又被指责为“右倾投降”。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这种夹在历史缝隙的苦懊恼,说出来,反而显得他狡黠。可真难怪吗?当时共产党还太弱小,许多选择看似荒唐,实际上“无枝可借”。

他被撤职那一年,八七会议后,党内气氛杀气毕露。毛泽东就问他“如果枪都交出去了,我们还有什么?”陈独秀其实明知失策,却摆脱不了“改良还是革命”的左右拉扯。他喜欢推敲,觉得只要还有谈判空间,便能让革命持续下去。他性格里的书生气太重,有时反而成了怕下狠手的理由。谁惧怕妥协?反正他最后的回答往往让人失望。可又不能他全然看不到现实。

段祺瑞、蒋介石,那些年轮流来找他“聊聊”,每次都问他愿不愿出来“主持大局”。陈独秀冷笑回绝,讽刺蒋是“反革命的第一刀手”。他不是讨好任何一边的人。你说他够不够果敢?反过头来,他又常常因为“脱离现实”被后人批评。可历史这种东西,哪有完美的剧本?上了场便是肉搏,观众席永远最清醒。

陈独秀后来加入托派,和共产国际、斯大林决裂,性格里头的淤泥开始漫出来。他钦佩托洛茨基的分析,主张无产阶级合法斗争,却阴差阳错地忽略了中国土壤上埋着多少暗钉。他总觉得枪杆子夺权是“曲线救国”,写给党中央的信一封封寄去,语气越来越激烈。后来的党史学者多有批评,说他顽固、幼稚,不懂形势。可为什么,一个从学生运动走来的启蒙者,最终甘愿在政治潮头自我流放呢?

国民党监狱里,他拒绝国民党的拉拢,斥责蒋介石,哪怕生活苦得狼狈。出狱后,重庆的暮色灌进他的屋子。延安来人请他再回队伍,他偏不。“党早已不是我从前认识的样子。”他倔得像一块石头。贫困、疾病、子女离散、老友飘零,种种落魄加身。毛泽东、周恩来都有意拉拢他,他就是不肯再搭进去一份热情。这样他的固执和晚年的落寞,是不是早在大革命失败那天就注定了?

陈独秀和毛泽东有太多的不一样。毛身上带着土地的腥味,他善用困境、聚拢群众,像农夫奔地头。陈独秀喜欢沙龙、爱谈理论,遇事犹豫踌躇,喜欢一边激烈争论一边慎重考量。有人说他“干革命像写散文”,未必全对。可他的确不会像毛那样,下田地就满身泥点。他一生的失败和成功,多少都被这种内在矛盾缠住——既想彻底革除腐朽,又怕卷入混乱,怕革命变成另一种专制。

可你再仔细一想,我却觉得,陈独秀在大革命时期,未必就是错的。那阶段现实复杂到极点,共产国际所指示的路线,其实并不总是适合中国本身。后来史料资料也有披露,当时共产国际频繁更改指令,不断介入党内人事,陈独秀理论理解本身比周围人更深刻。可他缺点就在于不够果断,凡事太多思忖。一个时代的落幕,很难单独把他吊打。大革命失败的锅,如果全砸在他身上,未免太轻巧了。

他不是没试着自救。既然走到了托派,又多次尝试打破自己的思维牢笼。可环境、健康、亲情全都割裂了。陈独秀躲在酉阳小屋,眼神老得像窗缝外面吹来的风。人们厌恶他的变节,也同情他的孤勇。要说他迂腐么,可他自始至终没做过伤害共产党、伤害民族的勾当。他横竖不合作国民党,从来没有要背叛中国。

陈独秀的性格,也不是全然书生气,有些回忆说他曾暴躁地训斥门生,有时也能沉着冷静。有朋友念他“你不是个躲清闲的学究,你只是想以理服人。”这话或许也有些道理。举头三尺是本哲学,他相信舆论的力量,也许是天真,也许只是那种时代的无奈写照。

他去世之后,毛泽东还记得往昔种种,让人关照陈家后人。陈独秀这一路,不甘做傀儡,不肯为权势低头,也不屑落井下石。成也孤勇,败也孤勇。

评论区时常有人问,陈独秀到底是革命英雄,还是执拗的失败者?其实时代烙印谁也挥不掉。他也未必愿意被后人随意盖章评判;是功是过,其实都只是某个时代的缩影。

他的星光,人们远远还能望见。可要说清楚陈独秀自己究竟痛不痛惜走到这样的结局,只怕谁也回答不上来了。这问题现在还要问下去?反正历史一直不是老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