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岁女教师藏区支教遇真爱,被迫分离45年未婚,相见却已物是人非

发布时间:2025-08-08 14:25  浏览量:2

阿婆,这张照片里的人是谁啊?”

七岁的小邻居指着相框里那个穿着藏袍的年轻男子问道。

陈慧萍接过相框,手指在玻璃面上轻抚了一下:“这是阿婆的朋友。”

“他现在在哪里呢?”小男孩歪着脑袋,眼中满是好奇。

陈慧萍的喉咙突然发紧,她看向窗外成都冬日的阳光:“阿婆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那你们为什么不联系呢?现在有微信,很方便的。”

陈慧萍笑了,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因为阿婆找了他很久很久,四十五年了。”

小男孩瞪大了眼睛,四十五年这个数字对他来说太过遥远,他无法理解。

陈慧萍将相框紧紧抱在胸前,望向远方的雪山方向,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

01

成都的冬天总是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火锅的香味和汽车尾气。

陈慧萍蹲在床底下,费力地拖出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箱。

这个箱子已经四十五年没有打开过了,上面的铜锁早已锈迹斑斑。

她找来一把小锤子,轻轻敲击着锁扣,生怕太用力会损坏里面的东西。

咔嗒一声,锁头应声而落,陈慧萍的手开始颤抖。

箱子里最上面是一条洁白的哈达,虽然已经泛黄,但依然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哈达,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四十五年前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那个高原上的下午,那个温柔的声音。

“慧萍老师,这是我们藏族最神圣的礼物,代表我的心意。”

陈慧萍的眼眶开始发热,但泪水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她继续翻找着箱子里的东西,一张张照片,一封封信件,还有那条绿松石项链。

每一样东西都承载着她青春时光的全部记忆,承载着她对那个人的全部感情。

照片中的自己年轻貌美,笑容灿烂,身边站着一个高大英俊的藏族青年。

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手中拿着一朵格桑花,正要递给镜头前的她。

照片背面用藏文和汉字写着:“扎西顿珠与慧萍老师,1981年夏。”

陈慧萍抚摸着照片上那个人的脸庞,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站起身,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

六十九岁的她,头发已经全白,脸上布满皱纹,但眼神依然清澈。

“扎西顿珠,我要找到你。”她对着镜子轻声说道,声音坚定而决绝。

这一次,她要用尽所有的办法。

她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指开始搜索各种寻人网站。

从下午两点一直到深夜十一点,她在十几个网站上都发布了寻人启事。

启事的内容简洁明了:“寻找扎西顿珠,藏族,1954年生,甘孜州人,曾为乡村兽医。此人是我一生的挚爱,寻找45年未果,如有任何线索,必有重谢。联系人:陈慧萍。”

发完最后一条信息,她靠在椅背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但同时,她心中也燃起了新的希望。

这是一个信息发达的时代,只要扎西顿珠还活着,她就一定能找到他。

02

时间回到四十五年前,那是一个桃花盛开的春天。

二十四岁的陈慧萍背着简单的行李,从成都出发前往甘孜州的一个偏远藏区。

她是师范学院的优秀毕业生,主动申请到藏区支教。

长途颠簸了三天三夜,汽车终于停在了一个叫做格勒村的地方。

村子坐落在海拔三千八百米的高原上,四周是连绵的雪山和广阔的草原。

陈慧萍第一次见到如此壮美的景色,内心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但高原反应很快就找上了她,头痛欲裂,呼吸困难。

她拖着行李箱,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村委会。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老师,您需要帮助吗?”

陈慧萍回过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藏族青年正朝她走来。

他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脸庞棱角分明,笑容温暖如春风。

“我叫扎西顿珠,是村里的兽医。”他主动伸出手,“您就是从成都来的支教老师吧?”

陈慧萍点点头,声音有些虚弱:“我是陈慧萍,你好。”

扎西顿珠立刻接过她手中的行李:“高原反应很正常,过几天就会好的。”

他的汉语说得很标准,只是带着淡淡的藏族口音。

“您先到我家休息一下,喝点酥油茶,对高原反应有帮助。”

陈慧萍跟着他走进一座典型的藏式房屋,房间里飘着淡淡的檀香味。

扎西顿珠的母亲是个慈祥的老人,不会说汉语,但一直对陈慧萍笑着点头。

“阿妈说,她很高兴有汉族老师来教村里的孩子们。”扎西顿珠翻译道。

陈慧萍喝着热腾腾的酥油茶,感觉身体暖和了许多。

“您会藏语吗?”扎西顿珠问道。

“不会,我只会说汉语。”陈慧萍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可以做您的翻译,我在县城读过中学,汉语还可以。”

就这样,扎西顿珠成了陈慧萍在这个陌生环境中的第一个朋友。

他帮她安排住处,介绍当地的风俗习惯,还教她一些基本的藏语。

“扎西德勒。”陈慧萍努力学着说。

“很好,这句话的意思是吉祥如意。”扎西顿珠鼓励地笑着。

村里的学校是一间简陋的土房子,只有一个教室,三十几个学生。

陈慧萍第一次走进教室时,孩子们都好奇地盯着她看。

她是他们见过的第一个汉族老师,也是第一个说普通话的人。

“老师好!”孩子们用生硬的汉语齐声问候。

陈慧萍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知道这些孩子学会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努力。

“同学们好!”她用力地回应道。

扎西顿珠站在教室后面,静静地看着讲台上的陈慧萍。

阳光从窗户射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金辉,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从那一刻起,扎西顿珠知道自己的心被偷走了。

03

春天很快过去,夏天的草原绿意盎然,到处是牛羊和花朵。

陈慧萍已经完全适应了高原生活,脸颊因为紫外线照射而微微红润。

她和扎西顿珠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从最初的翻译和向导,慢慢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每天放学后,扎西顿珠都会等在学校门口,帮她拎教具回住处。

“今天的课怎么样?”他总是这样问。

“很好,孩子们的进步很快。”陈慧萍总是笑着回答。

有一天,扎西顿珠提议带她去看附近的神山。

“那里有最美的风景,还有最纯净的湖水。”他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陈慧萍点头答应了,她对这片土地上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他们骑着马,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上攀登。

陈慧萍是第一次骑马,紧张得抓紧缰绳不敢松手。

“别紧张,马儿很温顺的,放松一点。”扎西顿珠在旁边耐心指导。

山路越来越陡峭,但风景也越来越壮观。

雪山、草原、湖泊,还有远处飘着的白云,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太美了!”陈慧萍忍不住惊叹。

“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爱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扎西顿珠深情地说。

他们在湖边下马休息,湖水清澈见底,倒映着蓝天白云。

扎西顿珠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小包,里面是他精心准备的食物。

青稞饼、风干牛肉,还有新鲜的酸奶,都是藏族的传统食品。

“尝尝看,这是我阿妈亲手做的。”他殷切地说。

陈慧萍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味道虽然和汉族食物不同,但很香很浓。

“很好吃。”她真心地夸赞道。

扎西顿珠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我还会做很多藏族菜,改天做给你尝尝。”

湖边的风很大,陈慧萍的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

扎西顿珠看着她,心跳开始加速。

“慧萍老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他的声音有些紧张。

“什么问题?”陈慧萍转过头看着他。

“你会一直留在这里吗?”

陈慧萍愣了一下,她想起自己只是来支教两年的:“我...我不知道。”

“如果可以选择,你愿意留下来吗?”扎西顿珠的眼神很认真。

陈慧萍的心跳也开始加速,她明白扎西顿珠话里的含义。

“我...我需要想想。”她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悠扬的牧歌声,一群藏族姑娘赶着羊群走过。

她们看到湖边的两个人,善意地笑着挥手致意。

扎西顿珠站起身,对着姑娘们用藏语说了几句话。

姑娘们笑得更欢了,其中一个还大声喊了什么。

“她们说什么?”陈慧萍好奇地问。

扎西顿珠的脸微微红了:“她们说...她们说我们很般配。”

陈慧萍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心跳得更厉害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骑马返回村子。

路上,扎西顿珠突然停下马,从怀里掏出一条洁白的哈达。

“慧萍老师,这是我们藏族最神圣的礼物。”他庄重地说:“我想送给你。”

陈慧萍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代表我的心意,如果你愿意接受的话。”扎西顿珠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陈慧萍伸出双手,接过了那条哈达。

哈达很轻很软,但在她手中却重如千钧。

“我愿意。”她轻声说道,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扎西顿珠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一刻,整个草原都明亮了起来。

当天晚上,村里正好有传统节庆活动。

篝火点燃了,藏族同胞们穿着节日盛装,围着火堆载歌载舞。

陈慧萍和扎西顿珠坐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

“你们汉族有这样的节日吗?”扎西顿珠问。

“有,但不太一样。”陈慧萍笑着说:“没有这里这么自由,这么快乐。”

一个老阿婆走过来,在扎西顿珠耳边说了几句藏语。

扎西顿珠点点头,然后站起身向陈慧萍伸出手。

“阿婆邀请我们一起跳舞。”他说。

“我不会跳。”陈慧萍有些紧张。

“没关系,我教你。”扎西顿珠握住她的手,“跟着音乐的节拍就行。”

他们加入了舞蹈的队伍,陈慧萍笨拙地学着藏族舞蹈的动作。

扎西顿珠在旁边耐心地指导,不时地鼓励她。

月亮升起来了,篝火依然熊熊燃烧,人们的笑声传得很远。

那一夜,陈慧萍觉得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快乐。

而扎西顿珠,也找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04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秋天来了。

草原由绿变黄,牛羊也变得肥壮起来,这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

陈慧萍的藏语已经说得很流利了,她可以和村民们简单交流。

孩子们的汉语也进步很快,有些聪明的孩子甚至可以背诵简单的古诗。

扎西顿珠经常在她下课后等着她,两人一起在草原上散步。

“慧萍,明年春天你就要回成都了吧?”有一天,他突然问道。

陈慧萍的脚步停下了,这个问题她一直在回避。

按照支教计划,她确实应该在明年春天回到成都。

“可能吧。”她的声音很轻。

“那...那以后我们怎么办?”扎西顿珠的声音有些颤抖。

陈慧萍抬头看着他,眼中有了泪光:“我不知道。”

扎西顿珠握住她的手:“慧萍,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可是我们的生活环境差别太大了。”陈慧萍的眼泪开始往下流。

“那都不重要,只要我们相爱就够了。”扎西顿珠说得很坚定。

“我的家人不会同意的,他们不了解藏族。”陈慧萍痛苦地说。

“那我跟你去成都,我可以学着适应城市生活。”扎西顿珠没有犹豫。

陈慧萍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中充满了感动。

“真的吗?你愿意离开这里吗?”

“为了你,我愿意去任何地方。”扎西顿珠紧紧握住她的手。

那天晚上,扎西顿珠从家里拿来一条绿松石项链。

“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我想送给你。”他说。

项链很简单,就是一根黑绳子串着一块绿松石,但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这太贵重了。”陈慧萍推辞道。

“不贵重,只要你喜欢就行。”扎西顿珠为她戴上项链。

“我妈妈说,戴着它的人就是我们家的人了。”他轻声说。

陈慧萍摸着胸前的绿松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扎西顿珠,我爱你。”她第一次说出了这三个字。

“我也爱你,慧萍。”扎西顿珠紧紧抱住了她。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有他们两颗相爱的心在跳动。

然而,命运总是在最幸福的时候给人致命一击。

就在他们计划着未来的时候,一封电报突然打破了所有的美好。

那是一个雪花纷飞的下午,邮递员骑着马匆匆赶到学校。

“陈老师,您有加急电报。”他气喘吁吁地说。

陈慧萍接过电报,手开始颤抖。

电报很短,只有一行字:“父病危,速回。”

她的腿瞬间软了,差点摔倒在地。

扎西顿珠赶紧扶住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爸爸病了,病得很重。”陈慧萍的声音发抖。

“那你快回去吧,我送你。”扎西顿珠没有犹豫。

“可是孩子们的课怎么办?”陈慧萍看着教室里的学生。

“我来代课,虽然我的汉语没有你好,但可以应付一段时间。”

陈慧萍感激地看着他,眼中满含泪水。

当天晚上,她就收拾好了行李。

东西很少,除了几件衣服,就是那些和扎西顿珠的合影。

“我很快就回来。”她对扎西顿珠说。

“我等你。”扎西顿珠握住她的手,“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第二天早上,扎西顿珠陪她走到村口,那里有去县城的班车。

“照顾好自己。”陈慧萍眼含泪水。

“你也是,到了成都给我写信。”扎西顿珠说。

班车来了,陈慧萍恋恋不舍地上了车。

车子启动的那一刻,她看到扎西顿珠在后面拼命挥手。

她趴在车窗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不知道,这一别,竟是永远。

05

回到成都后,陈慧萍发现父亲的病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肺癌晚期,医生说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她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全心全意照顾父亲。

白天在医院陪护,晚上回家给扎西顿珠写信。

她把成都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他,告诉他父亲的病情,告诉他自己的心情。

第一封信很快就寄出去了,然后她开始等待回信。

一个星期过去了,没有回信。

两个星期过去了,还是没有回信。

陈慧萍开始担心,也许是路途遥远,信件还在路上。

一个月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她又写了第二封信,第三封信,但都石沉大海。

父亲看出了她的心事:“慧萍,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没有,爸,你安心养病。”陈慧萍强颜欢笑。

父亲去世的时候,陈慧萍已经给扎西顿珠写了十几封信,但一封回信都没有收到。

她开始怀疑,是不是地址写错了,或者邮局出了问题。

办完父亲的后事,她立刻去邮局询问。

“师傅,我寄到甘孜州的信为什么一直没有回音?”

邮局工作人员查看了她的地址:“地址是对的,但那边很偏远,可能邮路不通。”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上吗?”陈慧萍着急地问。

“要不你试试发电报,电报比较快。”

陈慧萍立刻发了一封电报:“扎西顿珠,我在成都,父亲已故,请回电。慧萍。”

等了一个星期,电报也没有回音。

她又发了第二份电报,第三份电报,但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半年过去了,陈慧萍的心开始绝望。

她找到当初派她去支教的教育局,请他们帮忙联系。

“陈老师,那个村子现在联系不上了。”工作人员为难地说。

“为什么联系不上?”陈慧萍不解。

“听说因为牧场承包制改革,很多村民都搬迁了,具体搬到哪里我们也不清楚。”

陈慧萍的心彻底凉了,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为了寻找扎西顿珠,她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

她给当地政府写信,给报社写信,甚至托人去藏区打听消息。

但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结果,扎西顿珠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时间一年年过去,陈慧萍始终没有放弃寻找。

家里人开始为她的婚事着急,媒人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慧萍,你不能再等下去了,你已经三十岁了。”母亲苦口婆心地劝。

“妈,我有心上人了。”陈慧萍总是这样回答。

“那个藏族小伙子?都这么多年没消息了,你还等什么?”

“我答应过要等他,不管多久都要等。”陈慧萍的态度很坚决。

母亲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九十年代,陈慧萍已经四十多岁了,她决定亲自去一趟藏区。

她请了长假,坐火车到西宁,再转汽车到甘孜州。

路途颠簸了五天五夜,她终于到达了当年支教的地方。

但眼前的景象让她震惊了,原来的村子已经完全不存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新建的牧民定居点,房屋整齐,道路平坦。

她找到当地的村委会,询问扎西顿珠的下落。

“扎西顿珠?这个名字很常见,你能描述一下他的样子吗?”村干部问道。

陈慧萍详细描述了扎西顿珠的特征,还拿出了当年的合影。

村干部仔细看了看照片,摇了摇头:“这个人我不认识,可能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陈慧萍又问了很多人,但都没有扎西顿珠的消息。

有个老人说:“当年很多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有的去了拉萨,有的去了内地。”

“那有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具体去向?”陈慧萍追问。

老人摇摇头:“那时候通讯不发达,走了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陈慧萍在藏区待了一个月,跑遍了附近的所有村寨,但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她只能失望地回到成都,心中的希望又熄灭了一次。

进入新世纪后,互联网开始普及,陈慧萍学会了上网。

她在各种论坛发寻人启事,在QQ群里打听消息。

“寻找扎西顿珠,藏族,1954年生,甘孜州人,曾为乡村兽医。如有消息,必有重谢。”

这样的帖子她发了无数次,但大多数都石沉大海。

偶尔有人回复,但都不是她要找的人。

时间就这样一年年过去,陈慧萍从青春少女变成了中年妇女,又从中年妇女变成了老年人。

但她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

她的同事朋友都劝她重新开始生活,但她总是摇头。

“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不能再爱别人了。”她总是这样说。

母亲去世前,握着她的手说:“慧萍,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你没有对不起我。”陈慧萍流着眼泪说。

“是妈妈没有理解你的感情,没有支持你去寻找他。”母亲的声音很微弱。

“妈妈,你不用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母亲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陈慧萍成了彻底的孤身一人,但她依然没有放弃寻找扎西顿珠。

她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寻找中,这成了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06

进入二十一世纪的第二个十年,网络技术飞速发展。

陈慧萍学会了使用微信、微博,甚至开始用短视频平台发布寻人信息。

她的个人资料里永远只有一句话:“寻找扎西顿珠,等了四十多年。”

朋友圈里也永远只有一条内容:扎西顿珠的照片和简单的寻人启事。

有好心的网友帮她转发,有的甚至主动联系藏区的朋友帮忙打听。

但依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扎西顿珠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陈慧萍没有放弃,她加入了各种寻人群,老兵群,甚至是藏族同胞的微信群。

“请问有人认识扎西顿珠吗?甘孜州人,1954年生,曾做过兽医。”她在群里反复询问。

群友们都被她的坚持感动了,纷纷帮她在自己的朋友圈转发寻人信息。

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寻找的难度越来越大。

有人建议她去找专业的寻人机构,也有人建议她上电视台的寻亲节目。

陈慧萍都试过了,但都没有结果。

寻人机构说:“时间太久了,线索太少,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也很为难:“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才能制作节目。”

就在陈慧萍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改变了一切。

那是二零二四年的秋天,她在一个藏区支教老师的微信群里认识了一个叫次仁卓玛的女孩。

次仁卓玛是拉萨师范大学的学生,她的家乡正好在甘孜州。

“阿姨,您寻找的这个人我觉得很面熟。”次仁卓玛私聊陈慧萍。

陈慧萍的心跳瞬间加速:“真的吗?你见过他?”

“我不确定,但我爷爷经常提起一个叫扎西顿珠的人,说他年轻时很有名。”

“你爷爷在哪里?我可以去拜访他吗?”陈慧萍激动得声音都变了。

“我爷爷在拉萨养老院,他已经八十多岁了,但头脑还很清楚。”

陈慧萍立刻买了去拉萨的火车票,这是她四十多年来第一次主动前往西藏。

火车在高原上行驶了两天两夜,陈慧萍一路上都在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这次行程会有什么结果,但这是她四十多年来最接近真相的一次。

到达拉萨后,次仁卓玛亲自来接她。

这是个淳朴善良的藏族女孩,看到陈慧萍的第一眼就红了眼眶。

“阿姨,您真的等了他四十五年吗?”她问道。

“是的,四十五年了。”陈慧萍的声音有些沙哑。

次仁卓玛的爷爷住在拉萨市区的一家养老院里,精神状态很好。

老人听了陈慧萍的描述,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扎西顿珠,这个名字我当然记得。”老人用藏语说道,次仁卓玛翻译。

“他现在在哪里?”陈慧萍紧张地问。

老人沉思了一会儿:“如果是我想的那个人,他应该在拉萨郊区的一个村子里。”

“他还活着吗?”陈慧萍的声音在颤抖。

“活着,但听说几年前出了车祸,脑子受了伤。”老人的表情变得沉重。

陈慧萍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什么车祸?严重吗?”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记性不太好了。”

老人又说了一些详细的地址,次仁卓玛仔细记录下来。

“阿姨,我陪您去找他吧。”次仁卓玛主动提议。

“谢谢你,孩子。”陈慧萍感激地握住女孩的手。

那天晚上,陈慧萍在拉萨的宾馆里一夜没睡。

四十五年的等待即将有答案了,她既兴奋又恐惧。

她害怕见到一个完全不认识自己的扎西顿珠,更害怕面对残酷的现实。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去见他一面,这是她四十五年来唯一的愿望。

第二天一早,她和次仁卓玛一起坐车前往郊区的那个村子。

路上,次仁卓玛告诉她,她已经联系了村里的朋友,确认了扎西顿珠的情况。

“阿姨,您要有心理准备。”次仁卓玛轻声说:“他确实在那个村子,但......”

“但是什么?”陈慧萍的心又悬了起来。

“他已经结婚了,有了家庭,还有儿女。”

陈慧萍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但她很快平静下来。

“这很正常,四十五年了,他不可能等我这么久。”她苦笑着说。

“而且他的记忆确实有问题,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

“那他的家人知道我来的事吗?”陈慧萍问。

“知道,他的妻子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她愿意让您见见他。”

车子在一个典型的藏族村庄前停下,这里的房屋都是传统的藏式建筑。

陈慧萍下了车,双腿有些发软。

四十五年的等待,就要在这里有答案了。

07

扎西顿珠的家是村子里最大的一座房子,院子里种着格桑花,还有几棵苹果树。

次仁卓玛轻轻敲了敲门,很快有脚步声传来。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藏族女人,脸庞慈祥,眼神温和。

“您就是从成都来的陈老师吧?”她用不太流利的汉语问道。

“是的,我是陈慧萍。”陈慧萍点头回答,声音有些颤抖。

“我是扎西顿珠的妻子,叫卓玛。”女人主动伸出手:“请进来吧。”

陈慧萍跟着卓玛走进院子,心跳得越来越快。

“扎西顿珠在房间里,但是......”卓玛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的情况,次仁卓玛都告诉我了。”陈慧萍说。

卓玛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经常提起一个汉族老师,说她很漂亮,很善良。”

陈慧萍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还记得我?”

“有时候记得,有时候不记得。”卓玛叹了口气:“车祸以后,他的记忆就不太好了。”

她们走到房门前,卓玛停下了脚步。

“陈老师,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她轻声说。

“您问吧。”陈慧萍点头。

“您真的等了他四十五年吗?”卓玛的眼中满是震惊。

“是的,四十五年。”陈慧萍的声音很坚定。

卓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深地看了陈慧萍一眼。

“他是个好人,值得您等这么久。”她说:“但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丈夫,我们有三个孩子。”

“我知道,我只是想见他一面,看看他过得好不好。”陈慧萍连忙解释。

卓玛点点头:“我理解您的心情,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

她推开房门,里面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扎西顿珠,有客人来看你。”卓玛轻声说道。

陈慧萍站在门口,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四十五年了,她害怕推开这扇门,更害怕他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她的手慢慢伸向门把手,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白。

当她的手触碰到房门把手时,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四十五年了,我害怕推开这扇门,更害怕他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了。”她在心中对自己说。

门缓缓推开,阳光斜射进屋内,她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坐在窗边。

那一刻,她几乎停止了呼吸——时间在这个瞬间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