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映群：褚时健之女，曾嗅到危机劝父亲退休，被警方带走后自杀

错落的云南云雾里，褚时健的人生像极了一棵突兀生长的老橡树，风霜雨雪，各种味道全都尝过。烟草大王这顶帽子戴在头上几十年，褚家由牧羊人变成豪门，又一朝家业散尽、骨血凋零。外人眼里的悲欢离合，不过是几行字，真要说个中滋味，哪里有谁能替他回答？！

玉溪那片土生的褚时健，祖上是从河南背井离乡的人。新中国刚立，他还是个风风火火的小青年，在云南“边纵”当过游击队，枪口下的日子记不清过了多少晚，每天活得像借的一样。可人有个最怪的地方，有时候扔到低谷里反倒逼出了点劲头。

27岁便混成行政干部也不容易，说出来不少人当个神话，也没多开心。偏偏1959年那桩事，他被下放到偏远农场，这么多年，今日看似波澜壮阔，其实在当时不过是一笔糊涂账。

带着家里人住在荒野，22.8元生活费，什么事都得自己翻着花样熬。妻子马静芬，本是城里姑娘，被拖下水，却也随他去了。那时候不是每个人都能“苦中作乐”，但褚时健心里有根拴不住的牛，头顶着天照样带头干。

种菜，养鸡，劈柴，这一切都不是乐趣，是过活。老话说熬得过寒冬就见春天，褚时健熬了好几年，终于又回到人前，成了一家糖厂厂长。为什么能东山再起？有时候没人说得通，也许熬着熬着就习惯了。

糖厂的事儿，他整得有模有样。从三个滚筒变十二个，煮糖用真空，省料又高产。别人工厂百斤甘蔗九斤糖，他能整出十一斤半。技术也许不是全部，但做事方法落到细节上，总算多出一分底气。有人争来吵去想要位子，他一门心思就是能不能让机器多冒几分烟。

糖厂是开头，1980年代进了玉溪卷烟厂，这家厂说起来风光，实则烂摊子。职工无心，厂房快塌，外头谁都不看好。褚时健挑了担子，还是试着转个天来。他琢磨着分配方法，平均主义养懒汉，干脆按产出论奖。1982年奖金包干，激了人心，全员产值飙上去，一年比一年多。

说到底，厂子里要的是没事偷懒，还是谁干谁有钱？褚时健选后者。用数据来讲，生产率、税利统统提升，资金累出来了。领导喜欢奖状，工人只盼年关能多拿几百块，这道理其实不难懂。

遇上国家退税政策，那几年卷烟厂飞起来。1988年成了全国第一，税利海一样多，全云南财政能靠着喘气。到1995年，褚时健又整合了资源，弄了红塔集团出来。这会儿讲财务数字，外人都要摇头——从年几千万到几十亿，工人宿舍一栋栋盖，三年身家翻了十倍。

有人说，“烟草大王”的名头他配得上，红塔烟厂简直变成印钞厂。可这些荣誉到底有多重，谁又真的清楚？中国的大厂家都是被弄起又推倒，褚时健也没捂住身后风。风大了，帽子能被吹飞。

1998年，70岁的褚时健被查，贪污几百万美金。女儿、妻子、亲属也被拖下水。这年头，人前光彩背后藏着多少事，褚家几代人的努力，全塌了。在法庭上，他一句话都没说，媒体嚷嚷，百姓议论。有人抱不平：“就算贪了几十万美元，一年为国进几十亿，这笔账怎么算？”表面站着的人觉得他值，实际判决下来的时候，一锤定音，无期徒刑。

最难过的不是陷落，而是女儿褚映群为此自杀。褚时健早前也许预感到点什么，但故事看似老套，家里人苦劝的戏码一再重演，这回却没能拦住。褚映群被带走前后，企业大厦已然坍塌，玉溪的烟还在冒，却不是褚家的福气。

怎么熬过女儿离世，这没人能替他描摹。他在刑牢里，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个中秋夜只有沙发和电视机陪着一起过。情绪沉在胃里，老头谁都不想见，马静芬病重，家里冷清成一盏烛。

服刑几年后，褚时健因身体原因减刑，2002年出狱。出狱这几年过得快慢没人替他说，村里的亲戚朋友都以为他彻底废了。可偏偏他不信命，反倒又躁了起来。闲不住的毛病，老来尤甚。

他说要种橙子，跑去哀牢山。亲戚们摇头，3000米海拔养人都费劲，要去种果树？人没退下来就不死心。褚时健心里另有算盘。一个是身体许不许闲着，再一个钱的事说白了他还是不甘。三，这不是政策成全的烟王，既然有人质疑，就试给你们看。

种橙和搞烟厂，原理倒没怎么换。他用过的包干、激励全用，农民照数拿钱，踢开“只顾种地吃饭”的观念。人一旦心里有冲劲儿，再如何穷旮旯的山头也变现。

有些媒体说他是天生的企业家，也不尽然，更多是遇事不会退。哀牢山从野地变橙园，几年间成了全国有名的地方。300多个果农靠着他每年收入翻了许多倍，甜橙“云冠”也成了金招牌。

这一切褚映群都看不见了！有时候亲人的离开是个窟窿，怎么都补不上。褚时健心里也有疙瘩，但人不老的时候看不见，等熬到七十多岁才明白，成功也填不平。

外人用数据和故事写他的人生，从底层混到云端的滋味儿，真不一定像看着那么容易。烟王、橙王、劳改犯，三个标签随便哪个掰开讲都够。可他到底是谁？到底是伟人，还是罪人？没有答桉。

褚时健的晚年，既不是完美的落幕，也称不上彻底的失败。他倔强，能扛事儿，有时候也小气，狡猾；他创造过辉煌，引发过传奇，最后还作茧自缚。云南的地，哀牢山的雨，他都亲手种过。梦里想家、想女儿、想那些错过的夜晚。世间事，没有一道题是可以抄答案的。

有的人喜欢讨论贪腐，有的人只看见人性。褚时健的故事算不得终章，命运从来不是直线，无关完美，从头到尾也是一团糟。

可偏偏这样，才叫人看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