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弃继承权拿着50亿消失,男友和私生女办完婚礼后,彻底崩溃了

发布时间:2025-08-08 02:04  浏览量:1

我放弃继承权拿着50亿消失,男友和私生女办完婚礼后,彻底崩溃了(下)

这次破门而入的竟是一群警察。

走在最前面的陈警官眼神锐利如鹰,目光立刻锁定了新娘林婉宁的位置。

他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林婉宁面前,从怀里掏出证件:

林小姐,有人实名举报你涉嫌蓄意谋杀。请配合我们调查。”

话还没说完,亮闪闪的手铐已经扣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

不!谨言哥哥!”林婉宁一下子慌了神,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相信的惊恐,我被人陷害了,你相信我!”

傅谨言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陈警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总。”陈警官表情严肃,两小时前,有几个被绑着的小混混出现在警局,他们指认,指使他们绑架的就是林小姐。而受害者阮玉娆小姐在受了重伤昏迷后,被一群蒙面人带走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

傅谨言的眼睛猛地瞪大了,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重伤?失踪?阮玉娆不是被阮家接走了吗?她不在阮家?”

陈警官似乎在琢磨什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和阮小姐是什么关系?根据我们的调查,阮家并没有她的居住记录,而且我们已经把整个阮宅都搜过了,都没有找到她。”

不可能!”傅谨言猛地扯开了领带,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半小时前我给阮家打过电话,他们还说玉娆在休息呢!”

陈警官拿起手机看了看通话记录,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这个时间段,我们的人正在阮家搜查,看来有人在说谎。”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让人尴尬的沉默,陈警官接起电话后,脸色一下子变了:

什么?开直升机的司机在码头被人发现昏迷了,阮玉娆掉进海里了,现在还不知道死活!”

这句话像一块大石头砸在傅谨言的心上,他后退了半步,感觉耳朵里嗡嗡直响。阮玉娆掉进海里了?那个总是笑得那么灿烂的姑娘,怎么会……

现场一下子乱了起来,宾客们开始小声议论:

阮家大小姐?刚才傅总还说她在阮家呢!”

这明显是有人设计好的,听说她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快,说不定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你的意思是……”

被押着的林婉宁突然尖叫起来:不是我!我真的只是想教训她一下!”她脸色苍白得像纸,声音带着哭腔,谨言哥哥,你要相信我!”

傅谨言慢慢地转过头,他那冰冷的眼神让林婉宁感觉掉进了冰窖。他收回目光,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

我跟你们走。”

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他主动伸出手:这件事我也脱不了干系,我愿意配合调查。”

在地球另一边的私人小岛上。

阮玉娆看着平板电脑里傅谨言和林婉宁被带走的画面,手指轻轻划过杯子边缘。当听到警局那边发现了被绑的小混混和昏迷的司机时,她转头看向正在调酒的顾晏之:

是你做的?”

顾晏之端着威士忌走到她身边,漂亮的眼睛笑成了弯月:怎么?帮美人报仇,不该要点奖励吗?”他忽然靠近,呼吸里带着酒味,比如……用你自己来赔?”

阮玉娆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推开他:少贫了,我又没求你帮忙。”

两人斗着嘴,她没发现,自己眼睛里的阴郁正在一点点散去,水汪汪的眼睛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彩。顾晏之看着她这活泛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翘——这才是他认识的阮玉娆。

他语气陡然认真,将一杯温水推到她面前:医生说你伤口还没好利索。”

别仗着年轻,就不好好照顾自己。”

阮玉娆接过杯子,抬眼时,目光无意间撞进他深邃的瞳孔。那里面翻涌的复杂情绪让她心头猛地一跳,她连忙低下头,小口喝水,试图掩饰。

顾晏之看着她这副模样,轻笑出声:

别紧张,我不会勉强你。”

但,至少给我个机会,让你看看我的真心,行吗?”

心脏像是漏掉了一拍,阮玉娆几乎是没由来的,轻轻点了头。顾晏之眼中瞬间亮起光彩,他趁着她分神的瞬间,将一条项链轻轻套在了她的颈间:

这东西,早该归还给你了。”

这熟悉的触感瞬间让阮玉娆眼眶发热——这是母亲留下的蓝宝石项链,当年被他竞价拍走后,她难过了整整一个星期。

对不起。”顾晏之忽然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而带着歉意,当年是我太幼稚,用了那种笨拙的方式,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阮玉娆吸了吸鼻子,努力保持镇定地抽回手:看在你上次救了我的份上,这次,我就不计较你当年的胡闹了。”

这一刻,她终于确信无疑,这个总是和她作对的男人,心底确实藏着她,而且,藏了许许多多个年头。

画面切换至警局内部。

傅谨言独自坐在审讯室里,周身散发着令人不敢靠近的冷冽气场。林婉宁隔着冰冷的铁栏,看到他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眼神,吓得身体都缩紧了。

下车吧。”一名警员打开车门,语气不容置疑,到了这里,有什么就老实交代清楚。”

两人被分别带进了不同的审讯室。傅谨言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进掌心——他一定要弄清楚所有事情的真相,就算这意味着他要亲手戳破所有精心编织的谎言。

负责记录傅谨言口供的是专案组的陈警官。

两人都是性格刚硬的人,一个问话直击要害,条理清晰,一个回答滴水不漏,逻辑严谨。

笔录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

然而,仅仅过了一小会儿,一名年轻的实习警员抱着厚厚的卷宗快步走了进来。

陈队,您快看这个。”警员将平板电脑递给他,上面显示着监控画面,报告说,监控拍到梁晗在实施犯罪未遂后,把阮玉娆锁进了杂物间,但很快就有另外几个人闯了进去。技术科的刘技术员通过唇语分析,他们当时说的话是——”

说到这里,警员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傅谨言。

这一眼让傅谨言的后背瞬间升起一股寒意,一种不祥的预感猛地攫住了他。

果然,如同最深的恐惧所预示的那样。

“他们说的是,傅谨言让干的,灭口。”

傅谨言瞳孔瞬间紧缩,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凭本能地脱口否认:

“没有这回事!”

陈警官一直低着头,手指在面前的资料上缓缓摩挲,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又一名警员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陈队!好消息!货车司机交代了,真正的幕后主使是阮国富,也就是受害女孩阮玉娆的亲生父亲!他一直觊觎家族的产业,打算除掉现在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阮玉娆!”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陈警官的思路瞬间变得清晰,之前那些错综复杂的线索一下子串联了起来。

他看着卷宗上那张复杂的人物关系图,对阮玉娆所遭遇的一切,不由得生出一丝同情。

经过专案组连夜开会分析,傅谨言的犯罪嫌疑被彻底排除,得到了立即释放的通知。

其他的涉案人员,该逮捕的逮捕,该继续追捕的继续追捕。

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逐渐水落石出:

绑架案是林婉宁和梁晗联手策划的,目的是为了拖住阮玉娆。梁晗中途控制不住欲望,企图实施性侵,失败后恼怒地将她囚禁。林婉宁害怕事情败露,就花钱雇人想要杀人灭口。梁晗逃走后,阮玉娆意外被她的父亲阮国富所救,但对方为了逼迫她交出象征继承权的白玉扳指,在得到扳指后,竟然命令司机将她还扔进了茫茫大海。

“傅先生,您可以走了。”

傅谨言静静地站在昏暗的角落里,他的脸隐在阴影中,让人看不出他此刻是何种情绪。

那个实习的警员心里直犯嘀咕,笔录都结束半天了,这位傅先生怎么还杵在这儿不动地方?他正想开口提醒一下,却见傅谨言跟个石雕似的,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傅谨言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声音沙哑得吓人:

找到阮玉娆了吗?

正要离开的警员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回答:

海警那边正在全力搜救呢,有消息的话会马上告诉您。

警员语气很重,距离受害人失踪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了,按我们以往的经验来看……您得做好心理准备。

傅谨言浑身猛地一颤,好像刚从梦里醒过来,晃晃悠悠地走进有光亮的地方。

警员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的傅谨言眼睛里没一点神采,像个没魂的木偶,头发在阳光下居然泛着银白色。

一夜白头,就这么真真切切地发生在眼前。

他脚步虚浮,差点摔倒,警员赶紧上去扶住他:傅先生!您这状态太差了,我送您去医院吧!

傅谨言硬撑着站稳,太阳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不用。我要自己去找她。

后悔像潮水一样把他整个淹没。

要不是他当初那么没底线地纵容林婉宁,她怎么敢对阮玉娆下手?阮国富又怎么可能抓住机会对阮玉娆下那么重的手?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傅谨言胸口憋得像要炸开一样疼,但还是固执地往外走。

他的玉娆还在等他呢,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要把她找回来。

他的玉娆那么善良那么好,老天爷怎么忍心把她带走呢?

他刚走到警局门口,突然有个身影挣脱了警察的看管,像疯了一样冲过来:

谨言哥!救我!

林婉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死死地抓住他的裤腿。

你答应过涵晟要保护我的!

傅谨言的眼睛猛地一颤,却还是没有动。

这时候,一个警员拿着案件记录快步走过来,镜片后面射出锐利的光:

傅先生,根据那些小混混的交代,您三年前的车祸根本不是意外。是林婉宁花钱买通他们制造的事故,就为了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些人和她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孩子的爹是谁都不知道,只是没想到会闹出人命。

傅谨言感觉天都旋地都转了,浑身的细胞都在喊疼。

过了好一会儿,他咬着牙挤出三个字:

林婉宁。

女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声音都在发抖:

那……那只是意外……

意外?

傅谨言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

我弟弟的死是意外?我父亲的车祸是意外?这些年我都被你摆布是意外?既然都是意外——他手上的力道猛地加大,那你也就尝尝意外的滋味吧!

傅谨言!住手!

警局里的人一窝蜂地冲上来,总算把快要失控的傅谨言拉开了。

林婉宁瘫软在地上,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

或许是警服给了她勇气,她猛地抬起头,眼眶红肿,声音因激动而嘶哑:

傅谨言!你心肠怎么这么硬!这么多年,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周围的人群倒吸一口凉气,开始低声议论:

这女人不会是疯了?害死了人家的父亲兄弟,还好意思问有没有感情?

听说傅总为了她还捐过肾呢,跨国大手术!结果就是个农夫救蛇的戏码。

千亿总裁被耍得团团转,今天可算开眼界了。

林婉宁完全无视了周围的指指点点,倔强地抬起下巴:

如果不是你对我用情那么深,怎么可能会连命都不要……

住口!

傅谨言低下头斜眼看她,声音冷得像结了冰: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做的那些事,不过是替我弟弟傅涵晟完成他的遗愿罢了。

林婉宁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声音陡然拔高:

不可能!你为我连肾都可以捐掉……

要不是你诱惑我弟弟,他怎么会走上歧途,"

傅谨言弯腰逼近她,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刃,

你以为自己有资格站在这里吗?

你哪来的胆子?

我傅谨言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他眼中的火焰,是他从未有过的炽热,

从头到尾,只有阮玉娆一个人。

每一句话都像重锤,将林婉宁最后的自尊击得粉碎。

她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突然像疯了一样推了傅谨言一把:

既然你根本不爱我,那你就去死吧!

傅谨言从楼梯上滚落下去,即使下意识地护住了头部,也还是眼前一黑。

警局里顿时一片混乱,人们手忙脚乱地将他送往医院。

林婉宁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场面,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大笑,那笑声里带着疯狂。

傅谨言做了一个漫长而真实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在酒吧与阮玉娆发生关系的那天。

那天是傅涵晟的祭日,他喝得烂醉如泥。

自从傅涵晟死在他的车上之后,父亲知道消息后心脏病发作,没能抢救过来死在了手术室里。

母亲便把儿子和丈夫的死,全都怪罪到他的头上,甚至说过“怎么死的不是你”这样狠毒的话。

他每天都活在深深的自责和愧疚之中,被这些负面情绪啃噬着。

只有在酒精的麻痹下,才能暂时忘却痛苦,得到一丝喘息。

但这次不一样,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小腹处的灼热感,以及身体里难以言喻的躁动。

他被人下药了。

傅谨言摇摇晃晃地走出包厢,撞到了阮玉娆。

对不起,借过一下!

抬头的那一瞬间,他愣住了,他认识这个女孩。

阮玉娆,那个像太阳一样耀眼的存在。

她那双可爱的猫眼微微眯起,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突然开口:咦,被人下药了啊,长得还挺不错,算你走运了,便宜你了。

她把他带进了房间。

最后一丝理智,在冲破束缚的那一刻,彻底崩塌。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是属于他的女人,他要娶她。

当时的他真是傻得可以,先和她定亲,再想着慢慢培养感情。

等她爱上自己之后,他正准备求婚的时候。

林婉宁从国外打来的一通电话,却将他的幸福彻底摧毁。

“傅谨言,你一定会后悔的!”

阮玉娆带着哭腔的质问,像一道惊雷,把他从昏睡中劈醒。

他感觉到眼角湿湿的,伸手一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玉娆,我是真的后悔了。

现在,还来得及吗?

脑子里那些混乱的念头瞬间消失,意识彻底清醒。

看清自己躺在医院后,他猛地拔掉手上的针管,完全不理会医生的阻拦,强行要离开这里。

他动用了傅家所有的资源,像疯了一样到处找阮玉娆。

同时,趁着阮父进监狱的机会,开始疯狂打压阮家的生意。

曾经多风光的阮家,没几天就彻底垮掉了。

助理偷偷看了傅谨言一眼,又惊恐地低下头。

那个平时总是冷静沉稳的男人,现在眼睛里全是吓人的红血丝,看起来就像一头随时要扑上去咬人的野兽。

“还是没有消息吗?”

傅谨言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几乎听不出来的绝望。

七天了。

整整七天,阮玉娆一点消息都没有,她真的还活着吗?

“没有。”

就这两个字,像最后的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他。

傅谨言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又晕过去。

自从阮玉娆失踪后,他七天七夜都没好好睡过,闭上眼睛就看到阮玉娆质问他的样子。

愧疚感像虫子一样啃着他的心,心里好像有个大洞,什么也填不满。

“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派人再多找找!”

等助理走了,傅谨言用尽全力,把自己的拳头砸在身下的桌子上。

鲜血从他的指关节渗出来,他好像根本没感觉到疼。

他红着眼,满脸都是悲伤。

“玉娆,就算只剩尸体,我也要把你找回来。”

心里的思念太汹涌,找不到地方发泄。

傅谨言拿出手机,找到阮玉娆的对话框,手指不停地敲着:“玉娆,你在哪儿啊。”

“我知道错了,之前为了林婉宁伤害了你,就是想快点报恩,跟你结婚。”

“可后来我才知道,她一直都在骗我,我爸爸我弟弟都是她害死的。”

“林婉宁现在已经被关进疯人院了,我让院长特别‘照顾’她,让她每天都没好日子过。”

“欺负你的阮家那些人,我也都给你报仇了。”

“你回来吧,只要你回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傅谨言的手指在发抖,每打一个字都像在心上割一刀。

可他一条接一条地发,消息就像掉进了大海,一点回音都没有。

手机屏幕一片漆黑,安静得让人心焦,傅谨言带着失望正要退出页面。

就在这时,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突兀地跳了出来。

“想见阮玉娆?去顾氏的婚礼现场。”

短信里还附带了一张精致的结婚请柬,上面印着顾氏集团太子爷的名字。

傅谨言盯着信息,下意识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幻觉后,整个人瞬间绷紧了神经。

他几乎是立刻,手指飞快地敲击屏幕,连发几条信息过去:

“玉娆她没死对不对?”

“你知道她在哪里?立刻告诉我!”

“她现在怎么样?只要你告诉我她的消息,多少钱都行!”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方却如同石沉大海,再无音讯。

傅谨言的目光落在信息附带的位置标记上,脸色阴晴不定。

“准备直升机,去明玉岛。”他冷冷地下达命令。

命令一出,助理立刻行动起来。傅谨言的脸色平静得骇人,仿佛平静的海面下,正积蓄着惊涛骇浪。

七天前,明玉岛。

阮玉娆站在那五百平米的宽敞客厅里,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珠宝首饰,眼睛都快要被这光芒晃花了。

一大早,顾晏之就告诉她,他母亲大驾光临。

即将要拜见这位未来的婆婆,她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

可看着满屋子的奢侈品,她的紧张感瞬间被巨大的震惊所取代。

“你就是玉娆啊!这些都是我给你带来的见面礼,喜欢吗?”

“看这个,是巴黎世家独家定制的,全球独此一件,要不要试试?”

“不喜欢也没关系,这边还有……”

顾母气场强大,雍容华贵,但一看到阮玉娆,立刻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亲热地拉起她的手,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

面对顾母热情洋溢、滔滔不绝的介绍,阮玉娆实在忍不住打断了她:

“阿姨,这些……是不是太多了点?我的屋子根本放不下啊!”

顾母随意地扫了眼别墅,嫌弃地撇撇嘴:

“确实太小了,配不上我们家玉娆。”

说着,她大手一挥,对着顾晏之命令道:“宴之,你没听到吗?你媳妇说房子小!”

“赶紧让人再建一栋,不,两栋!两千平的别墅,给我未来儿媳妇放东西!”

“一栋放包包,一栋专门放首饰!”

阮玉娆倒吸一口冷气,她家境虽不算贫寒,但也从未见过如此挥金如土的场面。

顾母笑得见牙不见眼,继续拍着她的手背:

“别省着,使劲花!你老公的钱多到花不完。像这样的岛屿,咱们顾家还有十几个,你要是喜欢,就都当彩礼送你了。”

“我听说了,你和宴之处得不错。那好,今天咱们就把婚事给定下来,挑个日子办事吧!”

被未来婆婆这么直接地催促婚期,阮玉娆的脸颊瞬间烧得通红。

来之前,她其实做好了迎接刁难的心理准备。

毕竟她“海后”的名声在外,她猜想,估计没几个名门贵妇能接受她。

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顾母非但没有一丝嫌弃,反而热情得像是早就认定了她,不仅送了无数礼物,还催着她赶紧嫁进顾家。

不得不说,阮玉娆的心里,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善意深深触动了。

嫁给这样的家庭,应该会很有安全感,很幸福吧!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既然你也不吭声,那我可就当你默认了,就定在下周吧?那是个特别难得的好日子,错过了多可惜啊。”

阮玉娆脸蛋红扑扑的,眼神里满是求助地瞟向旁边的顾宴之。

顾宴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冲着阮玉娆的母亲开口:“妈,您这话说得,都把她吓着了。”

“您这么急着把我推销出去,就不怕玉娆以为我有什么毛病啊。”

顾母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我这是为了谁啊!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子太没用了!喜欢了人家二十年,就会用些幼稚的办法引人注意。”

“我要再不主动点,万一到手的儿媳妇飞了,我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被自己老妈揭了短。

顾宴之耳根子都红了,眼神也开始躲闪,根本不敢看阮玉娆。

这副害羞的样子,让阮玉娆心里咯噔一下,真是大吃了一惊。

这还是那个跟她斗了十几年的冤家吗?

顾母的话,让她忍不住联想起他以前那些奇怪的行为。

心里头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暗恋自己二十年?该不会是真的吧!

顾母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眯眯地解释起来。

“当初听说你交了男朋友,他可是偷偷哭了好几天呢,然后一气之下跑去了国外。就为了等你,这些年一直洁身自好,多少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追他,他都给拒绝了。”

阮玉娆简直惊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以前揪我辫子、拿蚂蚱吓我、抢我妈妈的遗物,都是故意的?就为了引起我注意?”

阮玉娆越说越觉得荒谬,甚至有点想笑。

顾宴之眼神动了动,终于鼓足了勇气,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阮玉娆,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说着,他脸上泛着红晕,从怀里掏出一件蜘蛛侠的连体衣。

阮玉娆愣住了。

看着眼前的衣服,她仿佛被拉回了遥远的过去。

二十年前,才七岁的阮玉娆遇到了坏人,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还是被追得很紧。

就在最危险的时候,一个穿着蜘蛛侠衣服的小哥哥,紧紧拉着她的手,带着她钻进狗洞,终于逃出了魔掌。

“小妹妹,电视里都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以后你做我老婆好不好?”

小阮玉娆崇拜地望着站在石头上,酷酷的小哥哥。

“好!”

这件蜘蛛侠衣服……

“那你就是当年救我的蜘蛛侠小哥哥?”

顾宴之有些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然后带着点幽怨地望着她:“你可知道,当我看到转学名单上有你,而且是我们小学的时候,我有多开心?”

“可你却总是那么高傲,像个小公主一样,根本不理我。”

阮玉娆强忍着笑意。

“可你当时穿着连体衣,把脸都遮住了,我怎么能认出你来呢。”

听到这个理由,顾宴之的脸色瞬间变得五彩斑斓,青一阵红一阵,简直比变脸还快。

他怎么就把这个关键细节给忘了呢。

多年的唇枪舌剑,倒也磨练出了他一副厚脸皮。

他嬉皮笑脸地接话:

“你可是亲口答应过要当我妻子的。”

阮玉娆却故意撩拨他:“小孩子过家家的话你也信?该不会是想恩将仇报吧?”

顾晏之那张俊脸顿时垮下来,那委屈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找角落画圈圈了。

真没想到,平日里高冷矜贵的顾晏之,居然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阮玉娆彻底绷不住了,笑得直不起腰。

“行吧,算我答应嫁给你。”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狡黠,“不过……”

她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

顾晏之瞬间紧张起来,急切地追问:

“不过什么?你快说!”

“要是将来哪天,你敢背弃我,那我就立刻走人。”

顾晏之的眼神里瞬间迸发出亮光,满是惊喜。

“没问题!我答应你,玉娆!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向你保证,这辈子都对你不离不弃。”

“我们顾家的人,向来都是一生只爱一个人,感情稳固,绝不会有任何背叛。”

“你要是还不放心,我把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拿来作聘礼……”

听着他这番掷地有声的承诺,阮玉娆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这一次,她认定了,不会错。

婚期敲定下来后,阮玉娆在顾家就成了众星捧月的存在。

她想要什么,总能立刻得到。

初次见面,顾父就大手一挥,送了她百分之二十的顾氏股份当作见面礼。

顾母更是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宝贝首饰,一股脑地塞满了她的衣橱。

顾晏之则整理了她所有的喜好,让家里的管家和佣人全都熟记于心。

就连他们住的别墅,也完全按照她的喜好,被打造成她梦想中的家园。

这一切美好得如同梦境,幸福得让她几乎不敢相信。

七天光阴飞逝。

婚礼当天,宾客云集,皆是豪门贵胄。

婚礼请柬上,新娘的名字是空缺的,这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纷纷猜测这位能俘获顾氏太子爷心的神秘女子是谁。

阮玉娆选择了在沙滩举行婚礼。

当她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那一刻,她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这不是阮家那位传闻中失踪的大小姐吗?她怎么会是顾家太子爷的新娘?”

“我听说傅总为了找她,几乎翻遍了半个地球,悬赏金额高达十个亿。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这两个顶级的黄金单身汉为她神魂颠倒?”

“嘘——小声点!你没听说吗?顾家太子爷对那位新娘宠上了天,婚礼前就把全部身家都交给她了。要是从咱们这儿传出半点闲言碎语,惹得新娘不高兴,你背后的家族可就危险了。”

没人注意到,被他们议论的其中一位——傅谨言,也悄然出现在了婚礼现场。

他就站在人群边缘,身形挺拔,西装革履,目光却凝固在新娘身上,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她,拳头紧握,指节发白,几乎要嵌进肉里,渗出丝丝血迹。

礼炮轰鸣,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玉娆!”

傅谨言的喊声被震耳欲聋的烟花声吞没。

他刚想往会场里冲,就被附近负责安保的几个保镖给拦了下来,死死按住。

阮玉娆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她看清楚了他眼中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疯狂,可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丝涟漪都荡不起来。

很快,她收回视线,面对司仪带着笑意的询问,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几乎可以说是完美的笑容。

“我愿意。”

“我不同意!”

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响起,像一把利刃划破了现场喜庆的气氛,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阮母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改良西装,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下,气场全开地走进了会场。

“这不是新娘的妈妈吗?”

“阮夫人这脸色可不太好啊,看来要出事咯,有好戏看了。”

阮玉娆看着朝她走来的母亲,眼神复杂,她们母女已经有三年没见面了,没想到再次相见,会是在她的婚礼上,而且是以这种阻挠她幸福的方式。

“妈!”

阮夫人冰冷的脸色瞬间更冷,闪过一丝被冒犯的怒意。

“别叫我妈,我这种不孝女,没资格当我女儿。”

“你自己把亲生父亲送进监狱,现在还有脸开开心心地办婚礼?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没心肝的东西。”

“早知道你会把阮家害得家破人亡,当初我就不该生下你。”

阮玉娆那颗已经有些麻木的心,又开始一点一点地疼起来,像被针扎一样。

在她离开之后,傅谨言果然对阮家动手了,导致阮家破产重组,这件事肯定也波及到了持有阮家股份的阮母。阮玉娆早就预料到母亲会来给她难堪。

但她没料到,母亲竟然会选在她的大婚典礼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作。

阮玉娆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那您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我可是你妈!这么大的事,你结婚,连个招呼都不打给我,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傅谨言亲口答应我的,只要你肯嫁给他,他就放过阮家。我现在命令你,必须嫁给傅谨言,为了家族,你必须这么做!”

这时,傅谨言也挣扎着摆脱了保镖,冲到了阮玉娆的面前。

阮母其实是他特意请来的“救兵”,他承诺,只要阮玉娆嫁给他,他愿意带着自己那价值万亿的家产,入赘阮家。

面对这么大的诱惑,阮母自然没理由拒绝。

傅谨言看着阮玉娆,眼神里满是浓烈得化不开的深情。

“玉娆,嫁给我吧,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阮玉娆的眼睛里像是结了冰,一片死寂。这些年,她经营阮家,利润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阮家上下所有人都从她这里得到了好处,把她当成了摇钱树。

包括她现在站在面前的母亲。

她为他们赚了那么多钱,还不够吗?

现在,他们还要来干涉她的婚姻,操控她的未来。

一股强烈的不甘像野火一样在她心底燃烧起来。

阮玉娆直勾勾地盯着母亲,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我不会回去,继续当你们的工具人!你死了这条心吧!”

阮母见女儿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公然反抗自己,气得浑身发抖,刚抬手就想给这个“不孝女”一点颜色看看,却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挡住了。

“伯母,您在这耍威风,也得看看地方吧?这地方,可是我顾家的。”

顾宴之身姿挺拔,像一道屏障一样护在阮玉娆身前。

这一刻的他,冷静得像一块冰,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和平时那个油嘴滑舌、爱开玩笑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见他挺身挡在身前,阮玉娆那颗因紧张而揪紧的心,倏然就落回了原处。

顾宴之微微扬起下颌,周身散发出凛然生冷的风骨。

“伯母,若您是想体面地参加婚礼,我会安排人妥善招待。”

“但若您执意要搅局,那就别怪我无情,只能请您离场了。”

话音刚落,阮母连同她的保镖,便已被岛上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团团围住。

阮母万没料到顾宴之竟敢如此公然驳她的面子,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又泛起不正常的紫红。

“好,好,好!怪不得阮玉娆敢忤逆我,原来是有你这个靠山在背后撑腰!”

她眼神如刀般剜向阮玉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跟我走。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你要是还敢留下,那咱们就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阮玉娆心头猛地一颤,记忆里那个母亲,似乎永远都吝啬于施舍一丝一毫的母爱。

为了能从她那里得到一点点的温暖,过去的她累到吐血也甘之如饴。

而今,母亲将选择的权力抛给她,她该如何抉择?

一旁的傅谨言也开口劝道:“玉娆,你就顺着伯母的话说两句软话,一家人哪有解不开的仇怨。血浓于水,你们终究是母女。”

母女?她当真视我如己出吗?

阮玉娆在心底反复叩问自己。

明明清楚只有嫁给顾宴之,她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可母亲却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利益,逼她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

不知何时,顾宴之已经握住了她的手,那目光落在她脸上,盛满了无声的信任与支持。

在他的注视下,阮玉娆原本纷乱不安的心绪,竟奇迹般地平静下来。

“我选择留下,跟顾宴之在一起。”

阮母的瞳孔骤然紧缩,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安保人员客气而坚定地请出了婚礼现场。

傅谨言怎么也不肯离去,最终也被安保人员拦在了欢庆的人群之外。

婚礼的流程继续进行。

当婚戒套上彼此的无名指时,震耳欲聋的掌声几乎要掀翻整个会场。

她,嫁给了他;而他,终于娶到了她。

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顾宴之和阮玉娆相拥着,深情地吻在了一起。

而傅谨言,看着心爱的女人在众人簇拥下,嫁给了另一个男人,喉间溢出一声绝望的低吼。

“玉娆——”

你当真如此绝情?

婚礼仪式结束后,宾客们逐渐散去,傅谨言才被引到了顾家的别墅。

顾宴之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头,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

“娆娆,你真觉得非见他不可吗?”

阮玉娆听出了他话语中的酸意,连忙温柔地安抚他。

“只是想做个了断,不然他怕是会一直缠着我。你也不想他继续打扰我吧?”

“好吧。”顾宴之闷闷地应着,“但我要陪着你,在你身边保护你。”

阮玉娆没有拒绝。

事实上,有顾宴之在身边,她的心才真正安定下来。

房门打开,傅谨言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转身的刹那,他将视线锁死在阮玉娆与顾宴之十指相扣的双手上。

冷冽的目光恨不得化作鞭子,将其分开。

顾宴之唇角微勾,故意抬起两人相握的手。

“傅总的眼睛是抽筋了吗,怎么总盯着我们夫妻的手。”

“哦,我明白了,你是羡慕我们夫妻和睦,嫉妒了吧!”

顾宴之的话,如同利刃一般狠狠的捅进他的心窝。

他强行移开视线,深情款款的看向阮玉娆。

“玉娆,跟我回家吧!”

阮玉娆极为平静的叙述事实。

“晚了,当你用我去交换林婉宁时,我们就结束了。”

顾宴之下颌绷的紧紧的,声音也变得嘶哑哽咽。

“我知道错了。都是林婉宁蒙蔽了我,我弟弟跟父亲的死都是她间接造成,她却装作受害者的模样,逼我结婚。”

“绑架那天,我原本是想要回去救你的,可林婉宁却抢在我面前,让阮家人去救你。我没想到她想假借我的名义害你性命。”

“婚礼当天,我看到了你的留言,我原本想着婚礼结束后,便跟她离婚,再去找你解释。可却得知了你失踪的消息,我都要找疯了。”

“我对林婉宁根本没有爱,我爱的一直都是你啊!”

说道最后,傅谨言虎目含泪,眼角泛起猩红。

阮玉娆对他的发自内心的剖析嗤之以鼻。

“说到底,还是你负了我。”

“傅谨言,一句道歉的话就能抹除对我的伤害吗?”

“更何况,我已然放下,嫁给了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回去吧,我们早就结束了。”

傅谨言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强行控制着几欲暴走的情绪,语气卑微至极。

“我知道你一时肯定无法接受,我只求你能给我一次悔过的机会,无论你提出何等苛刻的条件,我都愿意接受。我愿意用余生来弥补对你的伤害。”

他说的言辞恳切,她却心如止水。

“不可能,我早就不爱你了。”

他猛然瞪大双眼,红血丝瞬间弥漫。

“那你爱谁,他吗?”

傅谨言将手指向顾宴之,声音打颤。

“你们才认识多久,他怎么就值得你托付终生了。”

阮玉娆静静的看着他,眼神几乎残忍。

“是!”

“爱一个人只需要一瞬间,没有时间长短。我已经不爱你了。”

“算起来,我们可是青梅竹马,他暗恋了我二十年。他比你,可更值得我信赖。”

“嫁给他,我不后悔。”

这些话如同点燃引火线,瞬间引爆了傅谨言心中的暴虐。

“是吗?”

再抬眼,他眼神执拗且疯狂。

“玉娆,就算你不爱我了,我也不允许你离开。”

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多了一把枪,对准了顾宴之。

“是不是只有他死了,你才会乖乖回到我身边。”

阮玉娆没想到的他会变得如此疯狂,她将身子挡在顾宴之面前,对他厉斥:“傅谨言,放下枪。”

傅谨言看到她不惜性命的维护顾宴之。

表情隐忍又痛苦。

“玉娆,再也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回到我身边。”

“只要你过来,我就放过他。”

阮玉娆不敢再刺激她,立刻安抚。

“好,你先冷静,我这就过去。”

可她刚踏出一步,顾宴之便拉住了她的手。

他声音低沉暗哑。

“娆娆,我还不至于没用到用你去保护。”

说着,在她惊骇的目光中。

顾宴之,一把将她推到安全的位置。

“不~!”

傅谨言眯起眼睛,在阮玉娆的惊呼声中,毫不犹豫的扣动的扳机。

碰的一声枪响。

子弹并没有打在顾宴之的身上,而是打在了一旁的玻璃上。

关键时刻,顾宴之一个翻滚,拿起一旁的水果刀,扎进了傅谨言的胳膊里。

傅谨言吃痛,手枪掉落,顾宴之顺势将枪抢到了手里,反手指向他。

阮玉娆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

她做梦都没想到电视里的情节会在她面前上演。

对于在华国安逸了几十年的她,这场景未免有些太刺激。

顾宴之轻蔑的看着捂着伤口,半跪在地上的傅谨言。

“娆娆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傅谨言心中怒火翻涌,刚想起身,就被一声近在咫尺的枪响,震在原地。

“别乱动,下次我可不会打歪了。”

顾宴之笑的意味深长。

阮玉娆反应过来,立刻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他。

“顾宴之,你是不是疯了。万一刚才你出了意外,我........”

她从未像今天这般恐惧过,在即将失去他的那一秒,她无比确认了自己的心意,她爱他。

至于被枪抵着的傅谨言,她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傅谨言无视了枪支的威胁,怔怔的看着阮玉娆。

看着她为别的男人哭,他的心就像被人撕成了碎片,痛不欲生。

原来,当初阮玉娆看着他选择林婉宁的时候,这般的痛。

他挣扎的想要起身。

闻声赶来的保镖迅速的将他控制了起来。

现在终于安全了,顾宴之放下手枪,感受到后脊的湿 润,他眼中划过一丝无措。

“娆娆。”

阮玉娆抬起头,露出红彤彤的眼睛,呲着牙威胁。

“下一次,不能再这么冒险了,知道了吗?”

顾宴之用力的将她抱在怀里。

“不会了,我今后绝不会让你遇到危险。”

感受到他微微发颤的臂膀,阮玉娆心中一软。

她主动牵起顾宴之的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傅谨言怔怔的站在原地,宛如一座望妻石。

他早该想到。

阮玉娆如同骄阳一般,明艳高贵,就算他将她硬强回去,她也不会妥协。

随着阮玉娆的离开,他的世界再没有了光。

他,将她弄丢了。

傅谨言走了。

被顾家的保镖打晕送上了直升机。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家的大床上。

“你醒了。”

傅母冷漠的看着床上憔悴不堪的儿子。

她原本已经在国外颐养天年,可阮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傅母在听说这件事牵扯出丈夫跟小儿子的死亡真相后。

立刻着手调查。

傅谨言做的那一系列的蠢事也摆在了她的案桌上。

她看完资料后,气的险些心脏病发,待情绪稳定后,立刻赶回了国内,主持大局。

所以就算此刻傅谨言的状态堪称可怜,也激不起她半分母爱。

傅谨言沉默不语,沉浸在失去阮玉娆的悲伤中。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捞你,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持枪在人家的地盘抢人,你是猪吗,猪都比你有脑子。”

傅母怒其不争,挥手就给了他两巴掌。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被一个心机女耍的团团转不说,竟然傻到为了报恩,差点害死心爱的女人。换做是我,也不可能原谅你。”

傅谨言嘴唇微颤,眼底划过一丝深深的茫然。

“妈,我知道错了,该怎么弥补!”

傅谨言向来骄傲自信,何时在外显露出如此软弱的一面?

可此刻的他,无助的像个孩子。

傅母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胸口翻涌的怒火。

若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她真想撒手不管了。

半响,她缓和语气开口:

“弥补是没有机会了,你现在不去骚扰她,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帮助了。”

“傅谨言,傅家被你搞得一团糟,资金出现了严重的缺口。你若不想一无所有,就马上给我振作起来。现在这幅鬼样子是想给谁看。”

“从顾宴之手里抢老婆。你比得上人家吗?顾宴之继承家业后,顾家的产业如日中天。而你与他同样的起点,傅家差点毁在手里,这差距,不要太明显。”

在傅母鄙夷的目光中,傅谨言羞愧的垂下了头。

“我给你一周的调整时间。一周后,许家的千金回国,我会安排你们相亲。”

傅谨言听到这里,倏地抬头,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

就被傅母犀利的目光给压了回去。

“你现在没资格拒绝。傅谨言,傅家可不是只有你一个血脉,若是你再烂泥扶不上墙,我不介意扶持你堂弟上位。”

“你考虑清楚,失去傅家权利的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阮玉娆面前。”

在傅母的恩威并施下,傅谨言同意了相亲。

傅母目的达成,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而傅瑾言踉跄的起身拿起一瓶白兰地放进嘴巴狠狠吞咽了起来。

高度酒精在胃里翻滚灼烧,傅谨言却似感觉不到痛一般,拼命的往喉咙里灌。

只因他的心更痛。

被人发现的时候,傅谨言已经晕倒了,嘴角还吐着血。

他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傅母守在抢救室外,眉眼间尽是疲惫。

她拿起手机走到阳台,拨通了阮玉娆的电话。

“回国看他一眼吧,谨言住院了。”

“不行!”

阮玉娆语气坚定的拒绝了,她现在不想跟傅谨言扯上任何关系。

傅母的脸色很是难看,可一想到抢救室的儿子。

她的声音又软了下来。

“谨言确实做了很多错事,但他已经悔悟了。现在他进了抢救室,命悬一线,你连过来见他最后一面都不愿吗?”

“不愿!”

阮玉娆语气淡淡。

傅母的脸霎时沉了下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阮玉娆会如此无情。她这些年专 制独行惯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违逆她。

可她为了儿子又不得不忍。

“那你要什么条件,才能过来看他一眼。”

“只要你提出,我都尽量满足。”

“就当伯母求你了。”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阮玉娆自然明白让一个女强人放下所有的高傲求她,可见傅谨言的情况真的不好。

可惜阮玉娆并不想被道德绑架。

“伯母,我是不可能回去看他的,您就死了心吧,我这里还有事,就先挂了。”

说着,电话那头就切断了联系。

傅母的脸色黑如焦炭,她盯着手机上阮玉娆的名字。

恨不得戳出一个洞来。

可想到儿子,她又有些迟疑,要不要再打过去试试。

“妈,算了吧!”

傅谨言嘶哑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原来,他早就被人推出了手术室。

在一旁不知听了多久。

他嘴角酸涩无比。

“她是不可能为了我回来的。”

“谨言!”

傅母张了张嘴,却又不知如何劝慰。

“我知道我跟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您放心,我不会再做蠢事了,您安排的相亲我会去的,就这样吧!”

傅谨言的语气极为平静。

仿佛真的放下一般。

.........

没有了傅禁言的打扰,阮玉娆跟顾宴之过得十分的幸福。

她不用为了男人患得患失。顾宴之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

两人对彼此都非常的熟悉,时不时的斗斗嘴,嬉笑打闹一番,又黏在一起卿卿我我。

端是羡煞旁人。

一个月后,阮玉娆怀孕了。

顾家上下所有人都喜气洋洋。

“娆娆,谢谢你!”

阮玉娆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笑的一脸温柔。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曾经的她在无数的日日夜夜,幻想过有一个跟她血脉相连的孩子。

她必会给她全部的爱。

她会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如今,她真的拥有了一切。

离开傅谨言,选择顾宴之是她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看着顾宴之眼底的期待。

她会心一笑。

他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同时,她也收到了请柬。

傅谨言要结婚了,对方是许家的千金。

她见过对方,是个圆脸,长得很喜庆的小姑娘。

希望,傅谨言不要再辜负了人家吧!

阮玉娆淡淡的想着。

傅谨言大婚那日并不平静。

婚礼现场。

林婉宁不知怎么从精神病院逃了出来。

她打晕了新娘,换上了新娘的妆造出现在会场的时候。

台下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怎么回事?”

“新娘怎么换人了。”

“这不是林婉宁吗?她不是疯了吗?”

林婉宁似是听不到大家的议论般,痴痴的走向傅谨言。

“谨言哥哥,我要嫁给你。你是我的。”

傅谨言看着林婉宁,表情冷冽。

“她怎么逃出来了,来人,把她送回去。”

眼看保镖跳上来了。

林婉宁飞奔到傅谨言身边,拿出匕首狠狠的刺向他。

“不,谁也不能将我从你身边带走,我才是你的新娘。”

刀子深深的插 入他心脏,傅谨言眼前一黑便瘫倒在地。

他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林婉宁蹲在地上,表情疯狂中带着一丝迷恋。

“傅谨言,去死吧,死了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说着,林婉宁拔出刀,又划向自己的脖子。

她自杀了。

没有人知道林婉宁是真疯,还是假疯。

她选择了以这样惨烈的方式,与傅谨言永远的在一起。

傅谨言知道自己要死了,他竟然有种解脱之感。

除了阮玉娆,他不想娶其他的女人。

如今,他也算得偿所愿。

也许是执念未了。

他的灵魂冥冥之中来到了阮玉娆的身旁。

看着她拿着一本哈姆雷特,坐在摇椅里诵读。

“简扼乃机智之魂,而冗言即无用之外饰。”

他释然一笑。

是时候该放下了。

“对不起,阮玉娆,我们来世再见。”

话落,傅谨言的灵魂化作星星消散在阳光下。

同一时间,他在国内的心跳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