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岁女保姆哭诉:每月工资8000,我却连夜逃了出来
发布时间:2025-08-10 04:22 浏览量:1
那年我57岁,从乡下进城,托老乡介绍,在省城一栋顶漂亮的别墅里当了保姆。东家姓陈,是个文化人,说话细声细语。她开出的工钱,让我在城里见过世面的老乡都倒吸一口凉气八千块一个月。
九十年代末,八千块是啥概念?我们村里,万元户的牌匾还金灿灿地挂在村口,一个壮劳力在工地上拼死拼活,一个月也才几百块。我攥着老乡的手,哆哆嗦嗦地问:“妹子,这……这不是骗子吧?”
老乡拍着胸脯说:“秀英姐,你放心!陈姐那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就一个要求,照顾好她妈,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
我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照顾老人,我拿手。在村里,谁家老人有个头疼脑热,不都爱找我唠唠嗑,捶捶背。
可我没想到,这份天价的工作,差点要了我的命。
上班第一天,东家陈姐,陈若云,领着我把整个别墅都转了一遍。房子真大啊,地板亮得能照出人影,我穿着自己做的布鞋,踩在上面都觉得心虚。
陈姐交代得很仔细,哪间房可以进,哪个抽屉不能碰,说得清清楚楚。最后,她带我见了她的母亲,刘老太。
老太太很清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干净的绸布褂子,见我来了,还冲我笑了笑,眼神清亮,一点也不像个糊涂人。
我的工作很简单,白天陪着老太太,给她做点清淡的饭菜,晚上就睡在她隔壁的小房间,方便照应。
起初几天,日子过得像做梦一样。老太太人很和气,我给她做的糊塌子,她能吃两大块。吃完饭,我扶着她在院子里散步,她还给我讲她年轻时候的故事。我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这八千块钱,挣得踏实。
可没过一个星期,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那天中午,我把饭菜端上桌,老太太却突然沉下脸,指着我说:“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里?”
我当时就愣了,赔着笑说:“大娘,我是秀英啊,照顾您的。”
她眼睛瞪得圆圆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恐惧,抓起桌上的筷子就朝我扔过来:“你走!你这个坏女人!快从我家出去!”
我吓得赶紧往后退。这时候陈姐正好下班回来,她一进门,看到这场景,脸色一白,赶紧过来抱住她妈,嘴里哄着:“妈,妈,您看清楚,这是王阿姨,是来照顾您的呀。”
老太太在陈姐怀里挣扎着,嘴里不停地喊着一个我听不懂的名字,像是在骂人。
那天晚上,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陈姐特意来我房间,给我道歉,说她妈年纪大了,有时候脑子会犯糊涂,让我别往心里去。我嘴上说着“没事没事”,心里却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从那以后,老太太就像变了个人。她时而清醒,拉着我的手说些体己话;时而糊涂,用最难听的话骂我,说我偷了她的金镯子,说我是来抢她房子的。
那金镯子,陈姐后来悄悄告诉我,十几年前就丢了。
最让我害怕的,是老太太的眼神。有时候夜里我起来上厕所,路过她房间,会发现门缝里透出光。我凑过去一看,老太太就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眼神直勾勾的,在黑暗里像两盏绿色的灯。我吓得魂儿都飞了,连滚带爬地跑回自己屋,用被子蒙住头,一夜不敢合眼。
我开始觉得,这栋大房子里有鬼。
陈姐和她丈夫的对话,也让我心惊胆战。有一次我端水果过去,听见她丈夫在书房里压低声音说:“若云,要不还是送去专门的机构吧?你看看王阿姨,来了一个月,人都瘦了一圈。”
陈姐的声音带着哭腔:“不行!我不能把我妈送到那种地方去!再找找,肯定有办法的。”
我当时脚都软了,什么叫“那种地方”?他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我觉得自己像一只被蒙住眼睛的驴,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在我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那个晚上。陈姐把厚厚一沓钱塞给我,八千块,一张都不少。可我拿着那钱,手心全是冷汗,觉得那不是钱,是催命符。
深夜里,我怎么也睡不着。老太太房里又传来了动静,不是骂人,是一种压抑的、像小兽一样的呜咽声。我壮着胆子,悄悄走到门边,从门缝里往里看。
这一看,我差点尖叫出声。
老太太正跪在地上,用头一下一下地撞着床脚,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所有的恐惧都在这一瞬间爆发了。这家人不正常!这个老太太肯定有什么可怕的秘密!他们花这么多钱请我,就是为了让我当替死鬼!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连夜逃了出来。行李、换洗的衣服,什么都没拿,就揣着那八千块钱,像是后面有狼在追,一口气跑到了老乡家。
老乡被我吓坏了,问我到底怎么了。我语无伦次,把这些天的所见所闻一说,越说越怕,最后抱着她嚎啕大哭。
哭完了,我准备第二天就买票回老家。就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慌乱中,把陈姐放在客厅茶几上的一个牛皮纸袋给错拿了回来,我自己的布袋子还落在她家。
鬼使神差地,我打开了那个纸袋。
里面没有房产证,也没有金条,只有一沓厚厚的病历。第一页上,几个黑色的大字像锤子一样砸在我心上“阿尔茨海默病诊断证明”。
下面是一行小字:患者,刘玉兰,女,72岁。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看。病历后面,夹着一个笔记本,是陈姐的日记。
“三月五日,晴。妈妈今天又不认识我了,她叫我‘小偷’,不让我进家门。我只好等爸回来才进了屋。爸说,送她走吧。我怎么舍得。”
“四月十二日,雨。张阿姨走了,这是第三个保姆了。她说,再多钱也不干了,太吓人了。我理解她,可我真的撑不住了。”
“五月十日,晴。今天妈妈很难得地清醒了一阵,她拉着我的手,说,‘云,妈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我笑着说没有,眼泪却掉进了碗里。”
“六月一日,晴。新的王阿姨来了,看起来很本分,希望能留得久一点。我开了很高的工资,不是想买断她的时间,是想买一份耐心和理解。妈,您再等等,我一定能找到办法。”
我的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了日记本上,把陈姐清秀的字迹都晕开了。
我这个活了五十七年的糊涂蛋!我把一个女儿最沉重的爱和最无助的挣扎,当成了害人的阴谋。我把一种我从未听过的病,当成了装神弄鬼。
我错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拿着那个牛皮纸袋,重新敲响了那栋别墅的门。
开门的是陈姐,她眼睛又红又肿,看见我,先是一愣,随即眼泪就涌了出来:“王阿姨,你……你回来了?”
我把纸袋递过去,羞愧得抬不起头:“陈姐,对不起,我……我昨晚……”
陈姐接过纸袋,看到里面的东西,什么都明白了。她没有怪我,只是疲惫地笑了笑,说:“没事,王阿姨,不怪你,是我没跟你说清楚。”
那天,我没有走。我留了下来。
我不再害怕夜里老太太的哭声,我会走进去,学着陈姐的样子,轻轻拍着她的背。我不再害怕她指着我骂,我知道,骂我的不是她,是那个叫“阿尔茨海默”的病魔。
那八千块钱,我每个月都拿着,但再也不觉得烫手了。我终于明白,这钱里,不止有我的汗水,还有一个女儿对母亲沉甸甸的孝心,和一个家庭在风雨里最后的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