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莫言上文学课三】作家要坚守文学信仰

发布时间:2025-08-10 07:07  浏览量:1

【再给莫言上文学课三】作家要坚守文学信仰

作者:颂明

作家既为作家,须有文学信仰,否则便玷污了“作家”的称谓。

颂明不是作家,的的确确只是一个退休工人,自己给自己封了个“资深读者”的称号,余此生无他,惟读书耳,读过不少作家却未曾见过像莫言这样完全没有文学信仰的作家。

何谓“文学信仰”?

作家把文学作为毕生的最高追求。

曹雪芹在经历家族从钟鸣鼎食到举家食粥的剧变后,以 "字字看来皆是血,十的年辛苦不寻常" 的毅力创作。他在西山黄叶村用旧历书纸写作,临终前仍在修改书稿。这种 "披阅十载,增删五次" 的执着,使作品成为中国古典文学的巅峰,其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的自序,道尽文学作为生命救赎的本质。

意大利诗人但丁在《神曲》中将文学提升至哲学与神学的高度。他在流放期间创作这部史诗,通过地狱、炼狱、天堂的三重架构,完成对人类精神世界的终极探索。

弗兰茨・卡夫卡,这位现代主义先驱在日记中写道:"我的生活,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从根本上来说都是由写作的尝试组成的。如果我不写,我就等于躺倒在地,支配被人扫地出门"。他在保险公司任职期间坚持深夜写作,即便饱受肺病折磨仍笔耕不辍。其遗嘱要求焚毁所有未发表作品,这种对文学纯粹性的极致追求,使《变形记》《城堡》成为现代人精神困境的寓言。

托尔斯泰晚年在日记中反思:"书籍泛滥、书多无用",但他仍在 82 岁高龄修改《复活》达 29 次之多。他在《安娜・卡列尼娜》开篇写下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将文学作为解剖社会的手术刀。其名言 "思想家和艺术家一贯地、永恒地处于惊慌和激动之中",揭示了创作者与世界的紧张关系。更深刻的是他在《艺术论》中提出的 "感染说",强调艺术应传达人类共通的情感,这种使命感贯穿其《战争与和平》等史诗创作。

加西亚・马尔克斯,这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在《百年孤独》创作期间典当家具维持生计,每天写作 16 小时。晚年罹患阿尔茨海默病后,仍口述完成遗作《我们八月见》。其子回忆:"他在病榻上仍坚持修改,即便忘记自己是谁,也记得安娜・玛格达莱纳・巴赫的故事"。这种将生命融入创作的状态,使他笔下的马孔多成为人类文明的隐喻。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忽然想到了我的一位作家朋友王瑛琦,她比我小几岁,说她是我的朋友有点高攀的意思。我们都是知青,她和我下放在一个公社,和我母亲很熟。我一直很佩服她,经常和瑞安兄等挚友讨论过她。在我看来,王瑛琦就是我们身边的坚守文学信仰的作家。

王瑛琦最早是以电影《李清照》而步入文坛的,没有吹捧,没有建纪念馆、研究会,只是用作品本身来征服读者。她给我印象最深的作品是散文《圆明园的毁灭》。

这篇散文不长,语言简洁,结构严谨,构思颇具匠心。题目为“圆明园的毁灭”,却用了大量的篇幅写它辉煌的过去,把美的东西毁灭了,这真是一个悲剧,给读者强烈的震撼,让读者记住屈辱的历史,增强读者的民族使命感,激发热爱祖国灿烂文化的感情。

这篇散文早已经收入了小学课本,王瑛琦作品收入教材的不止一篇,没有谁因此而“欢呼”,一切都那么平静自然。若从文学性来说,《圆明园的毁灭》在自然要比莫言《卖白菜》的造作不知高出多少倍!

最让人敬佩的是王瑛琦为了文学,成名之后依然到淮北农村去体验生活,像一个地道的村妇一样生活,甘于寂寞。

反观莫言,满世界演讲,却宣传写作是为了功名利禄和吸引异性,还讲得那么理直气壮、冠冕堂皇。在《福克纳大叔你好吗》中,他说:福克纳“还教导我,一个作家应该避开繁华的城市,到自己的家乡定居,就像一棵树必须把根扎在土地上一样。我很想按照他的教导去做,但我的家乡经常停电,水又苦又涩,冬天又没有取暖的设备,我害怕艰苦,所以至今没有回去。”

我们今天把这样一个毫无文学信仰、文化涵养很低、完全是为着爬上“让人高攀不起”位置而写作的人捧上天,当作文学路标,时代作家的模范,实在是斯文扫地而让人无法理解!

2025年8月10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