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七年丈夫提出AA,第二天他要吃早餐,我:AA制啊,自己解决
发布时间:2025-08-09 02:35 浏览量:1
丈夫要搞AA制,我没吵没闹,他反倒慌了。
“以后过日子AA制,我就管我自己。”丈夫扔下这句话,语气冷得像冰。
我没跟他吵,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
第二天,我就把家里能换成钱的东西,全挂到网上卖了。
跟闺蜜合伙开的小店一开张,生意好到得排队。
丈夫瞅着家里越来越空,还有那一堆账单,脸青得跟茄子似的。
他不知道,我的“AA制”,才刚开头呢。
午夜的空气,沉得像块铅。
玄关的灯,在张东明身后拖出道累垮了的影子,他总算回来了。
他脱外套的动作,带着股惯常的不耐烦,随手把一叠印着红色催款字的账单,扔在餐桌上。
纸片子滑过光溜溜的桌面,出了阵刺耳的响,最后停在我手边,跟份冷冰冰的判决书似的。
“以后过日子AA制,我就管我自己。”
他说话没起伏,就跟陈述“明天要下雨”似的,平平淡淡。
那一秒,我感觉心脏被只看不见的手揪紧,“咚”一下按进了冰水里。
七年婚姻,我从个职场新人,熬成了全职主妇。
这家里每块地板的纹路我都熟,他每双袜子放哪个抽屉我门儿清,闭着眼都能做出他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我以为这是经营,是付出,是爱。
原来在他眼里,这就是场能随时算清的交易。
现在,他要结束这交易了。
我没看他,眼睛盯着面前那碗早凉透的汤。
油花凝在上面,一片浑白,跟我这会儿的心情一个样。
我没哭,也没问为啥。
吵有啥用?跟个把你当室友,甚至当累赘的男人吵,只会显得自己更可怜。
我默默站起来,开始收拾碗筷。
瓷器碰出的声响,在静悄悄的夜里特别清楚,一下一下,敲着我早麻了的神经。
手指头因为使劲,泛出层白,关节都在轻轻打颤。
他大概以为我在闹脾气,或者用沉默较劲。
他连多瞅我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径直进了浴室,很快,里面就传来哗哗的水声。
那水声,像把两个世界隔开了。
我把所有碗筷洗干净,擦干,放回橱柜,动作跟个精准的机器人似的,一丝不苟。
做完这些,我没回卧室。
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一整夜。
天光大亮,从窗帘缝里挤进来,一点点照亮这个我曾以为是全世界的家。
我瞅着墙上那张大婚纱照,照片里的我笑得甜兮兮的,靠在他身边,眼里全是信任和依赖。
多可笑啊。
第二天早上,张东明走出卧室,迎接他的不是热乎的早饭和熨得平平整整的衬衫。
是空荡荡的餐桌,和坐在电脑前,背影硬邦邦的我。
“早饭呢?我今天要开早会。”他皱着眉,语气里带着被怠慢的不爽。
我没回头,手指头在键盘上飞快敲着。
“AA制啊,自己解决。”
我声音平平静静的,听不出啥情绪。
他被我这句话噎了下,脸明显变了色。
他大概头回从嘴里听到这么直接的顶撞。
他走过来,想看看我在干啥。
电脑屏幕上,是我刚编辑好的二手平台页面。
标题写着“家里闲置,便宜出”。
图片里,有他送我的第一个名牌包,有我自己攒钱买的几件首饰,有客厅那套刚换半年的真皮沙发,甚至……还有他当宝贝似的,专门用玻璃柜装着的那排限量版球鞋。
“林幽晚,你疯了?”他声音猛地拔高。
我终于转过头,迎上他又惊又怒的眼神。
“我没疯。”我关掉页面,站起来,“我在为我的‘AA制’日子做准备。这些东西,要么是我婚前的,要么是我自己挣钱买的,现在我需要现金。”
我指着屏幕上那双被特意标亮的球鞋,补了句。
“哦对了,这鞋是你买的,我没挂。毕竟要AA,我不能动你的私产,是吧?”
他气得嘴唇都哆嗦,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
“你……你这是在闹脾气!”最后,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句。
他还是不信,那个对他言听计从七年的林幽晚,真的会反抗。
他以为这只是我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冷笑一声,抓起车钥匙,摔门而去。
“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墙上的婚纱照都晃了晃。
我瞅着那扇关紧的门,笑了。
那笑意冷冰冰的,没到眼底。
张东明,你不知道,这不是闹脾气。
这是清算。
一场由你开头,由我执行的,彻底的家庭清算。
我的“AA制”,才刚开头呢。
我的行动力快得吓人。
上午,第一个买家就上门了,看中了客厅那套真皮沙发。
我熟门熟路地跟他讲价,对方爽快付了钱,当场叫了搬家公司的货车。
张东明中午没回来。
他大概以为,等他晚上回家,啥都会变回原样。
下午,第二个、第三个买家陆续上门。
我那个曾经塞满名牌包的衣帽间,很快就空了一半。
我亲手种的那些贵花草,连盆带土,全打包送到了闺蜜陈宇曦家。
厨房里,那套我宝贝得不得了的进口厨具,也被个新婚小姑娘用不错的价钱买走了。
家里的东西一件件被搬走,空间眼看着变宽敞。
也变得……冷冰冰的。
傍晚,张东明提前回来了。
他推开门,大概是想给我个“台阶”下。
可他在玄关就愣那儿了。
客厅正中间,他最爱的那套沙发没了,换成了几个大空箱子。
两个搬家工人正小心翼翼地抬着电视柜往外走。
“林幽晚!你到底在干啥!”
他声音里全是不敢信的震惊,还有股压不住的火。
我从次卧走出来,手里拎着个打包好的箱子,里面是我所有的书。
我没理他的咆哮,只对搬家工人说:“师傅,麻烦小心点,别磕着门框。”
他几步冲过来,想拦工人,却被对方礼貌地挡开了。
“先生,这位女士已经付过钱了。”
张东明转过头,死死盯着我,眼睛里像要喷火。
“你把我的家给卖了?”
“你的家?”我跟听了啥天大的笑话似的,“张东明,是你说的AA制,你只负责你自己的。那这个家,自然也得分清楚。这些东西是我买的,现在我缺钱,把它们换成钱,有啥问题?”
我指着那个已经搬到门口的电视柜。
“这柜子,是我爸妈结婚时送我的,是我的婚前财产。我卖它,合理合法。”
我又指了指他脚边。
“你放心,你那几双宝贝球鞋,我一双没动。你的财产,我一分不碰。”
我语气平得没一丝波澜,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向他。
“你……你不可理喻!”他气得浑身发抖。
“是你先不可理喻的。”我冷冷地瞅着他,“是你亲手撕碎了我们最后一点情分,是你把我们的婚姻变成了冷冰冰的交易。现在我严格遵守你定的规矩,你倒不适应了?”
他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墙上因为搬走柜子留下的白印子,特别扎眼。
再看看我,我眼神陌生得让他害怕。
那里面没有爱,没有恨,甚至没一点波澜。
只有一片死寂的荒漠。
他头回,从心底里感到了真正的不安。
他好像……真的把事儿搞砸了。
接下来几天,这个“家”以摧枯拉朽的速度,变回了“房子”的样子。
空旷、冰冷、没人气。
张东明下班回家,面对的不再是暖乎乎的灯光和可口的饭菜,而是个能听到回音的大空壳。
他开始变得暴躁。
“我的衬衫呢?咋没有干净的了?”
“我只负责我自己的。”我头也不抬地整理我的行李箱。
“冰箱里咋啥都没有?晚饭吃啥?”
“这是我的财产。”我指着空空的冰箱,“我把它卖了。晚饭,AA制,你自己解决。”
他想点外卖,才发现我的外卖会员被注销了,家庭地址也被我改成了陈宇曦家。
他想洗个热水澡,才发现燃气费欠着费,停了。
水电费、物业费、网费……一张张催缴单跟雪花似的塞满了信箱。
以前,这些都是我处理的。
现在,我瞅都不瞅。
我只负责我自己的。
跟他狼狈的日子比起来,我这边截然相反。
我和闺蜜陈宇曦合伙的“时光咖啡书屋”,在大学城附近悄悄开张了。
我把过去七年打理家庭的细致和耐心,全投到了这家小店里。
从每张桌布的颜色,到每杯咖啡的拉花,再到书架上每本书的挑选,我都亲力亲为。
我用过去对生活美学的理解,把小店布置得温馨又雅致,满是文艺气。
开业第一天,陈宇曦动用了她所有的创业人脉,我则在朋友圈发了第一条动态。
我没提一个字家里的事儿,只发了九张小店最美的角落,配文是:“新的开始,不为取悦谁,只为点亮自己。”
这条朋友圈,屏蔽了张东明,还有他所有的家人朋友。
效果好得出奇。
小店第一天就挤满了人。
年轻的大学生、附近的白领、甚至些慕名而来的网红博主,把小小的店面挤得满满当当。
门口排起了长队。
我忙得脚不沾地,却感到了久违的充实和快乐。
当客人真心夸“老板娘你这店真有品位”时,我脸上的笑,是七年来从没见过的灿烂和真实。
与此同时,张东明的日子,一点点失控了。
他开始明白,那些他以前从不管的账单,现在都成了压在他头上的大山。
更让他崩溃的是,我给他发了份Excel表格。
上面清清楚楚列着儿子晓诺这个月的学费、兴趣班费、保险费……
我发了条信息:“AA制,这是晓诺这个月的开销,你付你那一半。”
张东明在公司焦头烂额。
同事们开始发现,那个一向讲究仪表的张经理,最近总穿着皱巴巴的衬衫,胡子拉碴,午饭也胡乱对付。
他想跟同事抱怨,说我不可理喻,说我疯了。
可他咋开口?
说他自己提出AA制,结果被老婆用AA制反将一军?
他丢不起这人。
这天晚上,他大概是无意中,从某个共同好友的朋友圈里,看到了我新店的照片。
照片里,我穿着围裙,站在吧台后,笑得明媚又自信。
背景里,客人坐得满满当当,门口还排着队。
他再看看自己眼前这个空荡荡、冷冰冰的家,还有手里那叠厚厚的催缴单。
一股巨大的恐慌,像冰冷的海水,瞬间把他淹没。
他终于忍不住,给我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了,他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烦躁和火气。
“林幽晚!你到底想咋样?你玩够了没有!”
我正在吧台后擦咖啡杯,店里放着舒缓的爵士乐。
我把手机开了免提,放一边,平静地回:“我没玩,我在过日子。你不是要AA制吗?我正在努力赚我那份。”
说完,不等他再开口,我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张东明攥着手机,脸青得吓人。
他知道,我不是在玩。
我是认真的。
而这场由他开启的游戏,他好像……快要玩不起了。
真正的暴风雨,总在最平静的时候来。
晓诺突然发高烧,38度9。
我接到老师电话时,心一下子揪紧了。
我第一时间冲到学校,抱起烧得小脸通红的儿子,直奔最近的儿童医院。
挂号、看诊、化验、缴费……医院里永远乱糟糟的。
我抱着昏昏沉沉的晓诺,在人群里穿梭,感觉自己像个孤独的战士。
诊断结果是急性扁桃体炎,得住院观察。
我一边办住院手续,一边给陈宇曦打电话,跟她说店里得拜托她多费心。
陈宇曦在电话那头急坏了:“晚晚,你一个人行不?要不要我过去?”
“没事,我能搞定。你帮我看好店,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我故意说得轻松。
安顿好晓诺,看着他挂上点滴,苍白的小脸上总算有了点安稳,我才松了口气。
我坐在病床边,拿出手机,给张东明发了条信息。
“晓诺急性扁桃体炎,住院了。在市儿童医院,住院部83床。”
我没打电话,因为不想听他任何不耐烦的借口。
我只是尽一个母亲的告知义务。
很快,他的信息回过来了。
就短短几个字,却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眼里。
“知道了,我这走不开,你先照顾,费用你先垫上,回头AA。”
回头AA。
又是这四个字。
我看着这条信息,眼眶一下子红了。
虎毒还不食子呢,可这个男人,在孩子生病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还是他那套可笑的AA制。
心底最后一点残存的温情,在这一刻,彻底碎成了灰。
我没回他。
我默默收起手机,擦干眼泪,挺直了腰。
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指望任何人。
我一个人,也能为我的孩子撑起一片天。
我没再给他打一个电话,发一条信息。
我一个人,挂号、缴费、取药,跑上跑下。
我给晓诺擦身、喂水、讲故事,整夜整夜守着他,不敢合眼。
张东明是第二天才慢悠悠来的。
他拎着个果篮,脸上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疲惫和关切,像个刚开完重要会议,就急急忙忙赶来的二十四孝好爸爸。
他走到病床前,看着挂着水的晓诺,又看了看我,语气里带着点责备。
“咋搞的?孩子病成这样,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我懒得戳穿他的表演,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忙吗?我怕打扰你。”
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上有点挂不住。
他想表现表现父爱,俯下身想摸摸晓诺的额头,却显得手忙脚乱,连姿势都透着生疏。
为了挽回点面子,他主动说:“住院费多少钱?我去交了。这次我全出,不用AA了。”
他以为这是恩赐。
以为我这时候会心软,会感激涕零。
我抬起眼,静静地瞅着他。
我眼神平得像潭死水,没一丝波澜。
“不用了,我已经全付清了。”
他表情僵在了脸上。
“你已经付了?”
“对。”我点点头,语气清楚又冷漠,“这是我作为母亲的责任,跟你没关系。”
我顿了顿,看着他那张错愕的脸,一字一句地补充。
“你不是要AA制吗?我只负责我自己的那一份。我孩子的健康,就是我自己的事。”
他的脸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
他没想到,我会拒绝。
他没想到,这时候我还把“AA制”执行得这么彻底。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想解释,语气有点慌。
我直接打断他。
“你啥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说了啥,做了啥。”
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现在,请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我的冷漠和决绝,像盆冰水,彻底浇灭了他最后的侥幸。
他被激怒了。
他压低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林幽晚,你别太过分!你真以为离了我你能活?”
我笑了。
一声冷笑,从喉咙里冒出来,轻轻的,却带着刀锋似的锋利。
“我活得很好。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好。”
我的目光扫过他皱巴巴的衬衫,和他眼底的红血丝。
“倒是你,张东明,没有我,你连顿像样的饭都吃不上,连家都快没了。你确定,你能‘活’?”
他看着我眼里那簇从没见过的、烧得旺旺的火焰,再看看病床上儿子苍白的睡颜。
一股透骨的寒意,从他脚底,一下子窜遍全身。
他终于明白,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而他,好像真的,真的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晓诺出院那天,我没带他回那个所谓的“家”。
我直接带他住进了我和陈宇曦合租的新公寓。
不大,但是特温馨。
阳光透过干净的窗户照进来,暖乎乎的,照得人心里也热乎。
张东明发现家里彻底空了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他大概以为我会带孩子回家。
当他推开门,看到不仅我的东西全没了,连晓诺的玩具、衣服、书本,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时,他才真的慌了。
那种慌,不再是之前的不安,而是一种快要失去一切的、灭顶的恐惧。
他开始疯狂给我打电话、发信息。
手机在我包里震个不停,我看都懒得看。
他的信息内容,从最开始的愤怒质问,变成焦躁的咒骂,后来又改成苦苦哀求,甚至开始用孩子威胁我。
【林幽晚,你把孩子带哪儿去了?你这是绑架!】
【你快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说AA制,你回来好不好?】
【你再不回来,我就报警了!】
我一概不接,不回。
对一个快淹死的人来说,任何回应都是他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而我,连一根稻草都不想给他。
他找不到我,就开始骚扰我们的共同朋友。
但我早有准备。
我提前跟几个信得过的朋友打了招呼,统一说法:“夫妻俩闹了点小矛盾,我回娘家散散心。”
朋友们都站在我这边,对张东明的打听,不是含糊其辞,就是直接怼回去。
“张东明,你一个大男人,连老婆孩子都看不住,还有脸来问我们?”
就在张东明焦头烂额、四处碰壁的时候,我和陈宇曦的“时光咖啡书屋”,火了。
本地一家知名的生活类媒体,主动联系我们,要做一期专访。
采访那天,我化了点淡妆,穿了条得体的连衣裙。
镜头前,我侃侃而谈。
我说我和闺蜜的创业梦想,说我们对生活美学的理解,说女人该咋实现自我价值。
我全程自信、优雅、从容。
跟那个围着灶台转的家庭主妇,完全是两个人。
这期报道一出来,效果轰动。
我的咖啡店,成了新的网红打卡地。
而张东明,是在公司茶水间,从同事的手机上看到这篇报道的。
“哎,张经理,这不是你老婆吗?她啥时候开了这么家店?还上电视了?”
同事们惊奇的目光,羡慕的语气,都像一根根针,扎在张东明心上。
他一直以为,我是个离了他就活不了的菟丝花。
他一直觉得,我每天在家做饭带孩子,多平庸多没劲。
可现在,这个他眼里的“庸妇”,却摇身一变成了媒体口中的“美女创业者”“独立女性”代表。
而他自己,成了同事们私下议论的笑柄。
“听说他老婆是因为他太抠,要搞AA制,才被逼得自己开店的。”
“真的假的?那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可不是嘛,放着这么能干的老婆不要,活该!”
这些风言风语,像把钝刀子,反复割着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他的父母,也从亲戚那儿看到了报道。
老两口第一时间打来电话,不是关心我,而是劈头盖脸骂我。
“林幽晚!你一个女人家,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跑出去抛头露面,像啥样子!我们张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赶紧把店关了,给我回来!”
我听着电话那头婆婆尖刻的声音,心里一片冰凉。
我平静地回:“妈,当初不是您总说,女人要独立,不能总花男人的钱吗?我现在独立了,自己挣钱了,您咋又不高兴了?”
“再说了,是您儿子要跟我AA制的。我不出去挣钱,拿啥跟他AA?您二老不也轻松了?以后不用再补贴我们了。”
婆婆被我堵得没话说,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转头,他们就把所有火气撒在了张东明身上。
“你看看你!多好的媳妇,被你作成啥样了!你个没用的东西!”
张东明在家里被父母骂,在公司被同事议论,整个人快崩溃了。
他终于撑不住了,开始来我的店门口蹲守。
他想当面跟我谈,想挽回我。
他站在马路对面,看着我的店里人来人往,生意火爆。
他看到我跟顾客有说有笑,看到我跟陈宇曦配合默契,看到我眼底那从没见过的、亮晶晶的光。
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他失去的,根本不是一个免费保姆。
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能力,浑身都散发着能量的,鲜活的女人。
他再也忍不住,冲进了店里。
“林幽晚!”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店里的音乐和说笑声,瞬间停了。
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们。
陈宇曦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冲上前,使劲掰开他的手,把我护在身后。
“张东明!你干啥!这里是公共场合!”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没一丝波澜,就像在看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被我这眼神刺痛了,情绪彻底失控。
他冲我大声喊:
“林幽晚!我错了!我收回那句话!我收回AA制!你跟我回家吧!家不能没有你!孩子也不能没有你!”
他声音里带着哭腔,听起来特别凄惨,特别悔恨。
店里的顾客开始窃窃私语。
我看着他这副狼狈样,心里没半分动容,只有无尽的嘲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
5
张东明在店里的那场闹剧,最终被陈宇曦和几个热心的男顾客联手“请”了出去。
我从始至终,没有多看他一眼,也没有说一句话。
我转身,对所有被惊扰的客人微笑着道歉:“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今天全场八折,算是我请客。”
客人们报以善意的掌声和理解的微笑。
仿佛刚刚那场闹剧,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但我知道,对张东明来说,这是他尊严的又一次公开处刑。
他没有走,就等在店门口。
像一尊望妻石,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悔恨。
第二天,他开始送花。
第三天,他开始送各种我以前喜欢的小礼物。
他甚至还学着给我点下午茶外卖,送到店里来。
我一概拒收。
我让店员明确地告诉他:“我们老板说了,如果再来骚扰,就直接报警。”
软的不行,他开始打亲情牌。
他找到了我爸妈。
我爸妈虽然心疼我,但毕竟是老一辈人,思想传统。
在张东明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下,他们也动摇了。
我妈给我打电话,小心翼翼地劝我:“晚晚啊,夫妻没有隔夜仇。张东明都知道错了,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吧。晓诺还那么小,不能没有爸爸啊。”
我听着我妈的话,心里一阵酸楚。
但我知道,我不能心软。
一旦心软,就是万劫不复。
我对着电话,语气平静却无比坚定。
“妈,不是我不给他机会。是他先要跟我算账的。”
“他要AA制,我现在也AA制了。如果他真的想挽回,想让我看到他的诚意,那就不能只靠嘴上说说。”
“让他拿出点实际行动来。这诚意,不是几束花,几句道歉。”
“而是对他过去七年,对我所有付出的,一次公正的‘市场评估’。”
“市场评估”这四个字,是我临时想到的。
但当我把它说出口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是对付张东明这种自私到骨子里的男人,最有效,也是最残忍的武器。
张东明很快就从我爸妈那里,听到了我的要求。
他大概觉得荒谬又可笑。
他以为我是在无理取闹,是在变相地敲诈勒索。
直到,他收到了我发给他的一份电子邮件。
邮件的标题是:《关于林幽晚女士七年婚姻期间无偿劳动价值的市场化评估报告》。
附件里,是一张我花了两天时间,精心制作的Excel清单。
清单上,我将自己过去七年,作为全职太太的所有付出,全部量化成了可以计算价格的服务项目。
家务劳动:按高级家政时薪计算,每天8小时,每周7天,总计XXX元。
育儿服务:按金牌育儿嫂标准,24小时待命,包含早期教育、智力开发、健康管理,总计XXX元。
情感支持与心理疏导:按心理咨询师收费标准,为张东明先生提供情绪价值,缓解工作压力,总计XXX元。
家庭社交与公共关系维护:负责打理双方亲友关系,组织家庭聚会,维护其社会形象,按高级公关收费,总计XXX元。
家庭营养师与健康管理:负责全家饮食搭配,健康规划,按营养师收费,总计XXX元。
清单的最后,是一个让他触目惊心的总价。
一个他工作十年,可能都赚不到的天文数字。
他看到这份清单的时候,据说当场就把手机给摔了。
他气急败坏地给我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就是一顿咆哮。
“林幽晚!你把婚姻当成什么了?你这是敲诈!你疯了!”
我将手机拿远了一点,等他吼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张东明,是你先要把婚姻当成账本的。”
我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得让他发慌。
“是你先用‘AA制’这把尺子,来衡量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我现在,不过是在用你的逻辑,来评估一下我这些年,‘免费’为你提供的所有服务。怎么,轮到你付钱了,你就觉得是敲诈了?”
“当初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提出AA制的时候,你是否也觉得,你是在敲诈我的免费劳动?”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青一阵白一阵,精彩纷呈。
我的逻辑,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他所有自私、傲慢的伪装,让他无力反驳,无处遁形。
他第一次,被迫去直面一个他从未思考过的问题:
林幽晚的付出,到底值多少钱?
这个家,如果没有林幽晚,到底需要花多少钱来维持?
他开始意识到,他当初那个自以为是的“AA制”宣言,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可笑。
他以为他掌控了一切,实际上,他才是那个被家庭无偿供养的“成年巨婴”。
而我,则带着晓诺,在我的新生活里,过得风生水起。
我给晓诺换了新的幼儿园,报了他喜欢的乐高和画画班。
没有了张东明那个压抑的、充满负能量的家庭环境,晓诺变得比以前开朗爱笑了很多。
他会抱着我的脖子,甜甜地说:“妈妈,我喜欢现在的你,你每天都在笑。”
张东明试图约晓诺见面,我同意了。
但我明确提出了时间、地点,并且全程陪同。
我不会再给他任何单独利用孩子来伤害我,或者博取同情的机会。
在咖啡馆里,张东明看着晓诺对我无比依赖,对他却只有礼貌的疏离,眼神里的落寞和悔恨,几乎要溢出来。
他知道,他不仅在失去我,也在失去他的儿子。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6
张东明试图跟我“协商”那份“市场评估”报告上的金额。
他开始放低姿态,说那些都是虚拟的,不能当真,说夫妻之间算那么清楚就没意思了。
我寸步不让。
我告诉他:“这笔钱,我可以一分不要。但你必须承认它的存在,承认你对我这七年付出的亏欠。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尊重的问题。”
他不愿意承认。
承认了,就等于承认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僵持之下,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工作上屡屡出错,被顶头上司叫到办公室,痛骂了一顿。
公司的季度绩效考核,他排在末尾,年终奖金也岌岌可危。
而另一边,生活的压力像潮水般涌来。
房贷、车贷、物业费、水电燃气费……过去由我分担,甚至是我父母补贴的大笔开销,现在全部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他很快就发现,以他那点可怜的工资,根本无法支撑起一个家庭的全部开销。
他开始向他的父母求助,伸手要钱。
他父母的养老金本就有限,之前已经被他这个“孝顺”儿子啃得差不多了,现在也是捉襟见肘。
焦头烂额之际,张东明做出了一个我意料之中,却又无比鄙夷的决定。
他找了律师,单方面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
我收到律师函的那天,天气很好。
阳光透过咖啡店的落地窗洒进来,暖洋洋的。
我看着那份冰冷的、充满了法律术语的文件,只是冷笑了一声。
他想通过法律途径,来强制分割我们所剩无几的共同财产,并且,他还厚颜无耻地,想要争取晓诺的抚养权。
他大概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任他拿捏的软柿子。
以为在法庭上,他可以颠倒黑白,把我塑造成一个“离家出走”、“不负责任”、“无理取闹”的疯女人。
我将律师函递给了正在算账的陈宇曦。
“曦曦,帮我个忙。”
陈宇曦抬起头,看到律师函,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
“这孙子,还敢恶人先告状!”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李大状吗?我闺蜜这儿有个官司,你得帮我往死里打!”
法院调解那天,我见到了张东明。
几天不见,他憔悴了很多,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算计和狠厉。
他的律师,是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中年男人。
调解一开始,对方律师就率先发难,试图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
他描绘我如何“无故离家”,如何“变卖家庭财产”,如何“阻挠父子见面”,言辞之间,将我塑造成了一个情绪失控、行为过激的悍妇。
张东明坐在一旁,时不时地低下头,露出一副受害者的委屈表情。
我全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等对方说完,我的律师,李大状,才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
他没有急着反驳,而是先将一叠厚厚的材料,递给了调解员。
“调解员同志,这是我当事人,林幽晚女士,整理的一些证据。”
那叠材料里,有我跟张东明过去几个月所有的聊天记录截图。
有他那句“以后生活AA制”的语音录音。
有我变卖家中物品的详细清单和交易记录,每一笔都注明了物品的购买来源和资金出处。
有晓诺生病住院期间,他那条冷漠的“回头AA”的信息。
还有他银行账户的流水,证明他在家庭日常开销中,几乎从未有过大额支出。
最后,李律师将我那份《市场评估报告》作为附件,也一并提交了上去。
“我方当事人承认,她在情绪上确实受到了巨大冲击。但试问,任何一个为家庭付出了七年青春的女性,在听到丈夫提出‘AA制’这种将婚姻视同交易的言论后,谁能保持冷静?”
“她的所有行为,看似过激,实则都是在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情况下,进行的合理自保。”
“至于抚养权,我只想请问张东明先生一个问题。”李律师的目光转向张东明,犀利如刀,“在您儿子高烧住院期间,您作为父亲,在做什么?您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又是什么?”
张东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自私自利的本性,在这些铁一般的证据面前,暴露无遗。
调解,自然是以失败告终。
走出法院的时候,我看到了张东明。
他站在台阶下,眼神怨毒地看着我,像一条被逼到绝路的野狗。
我没有理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他看着我坚定决绝的背影,悔恨、愤怒、不甘……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都化作了深深的无力感。
他知道,他亲手点燃的这场战火,已经彻底失控。
而他,正在被这场大火,反噬得体无完肤。
7
离婚官司的阴霾,丝毫没有影响到我的生活。
恰恰相反,我的事业,迎来了新的腾飞。
“时光咖啡书屋”因为那次媒体报道,彻底火了。
口碑在社交媒体上发酵,每天都有无数人慕名而来。
甚至开始有投资人主动找上门,希望能注入资金,将我们的品牌做大。
我和陈宇曦经过慎重考虑,拒绝了大部分急功近利的资本,选择了一家跟我们理念相符,并且能提供丰富行业资源的精品投资机构。
我们准备开第二家分店了。
我每天的生活,被选址、设计、招聘、培训这些事情填得满满当登。
忙碌,但无比充实。
我看着账户里不断增长的数字,看着晓诺在我身边健康快乐地成长,我知道,我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而张东明,则在他人生的下坡路上,一路狂奔。
他在公司的处境越来越尴尬。
业绩持续垫底,加上那些关于他家庭的负面传闻,让他彻底被边缘化了。
据说,公司已经在考虑下一轮的裁员名单,他赫然在列。
他大概也意识到了危机,开始狗急跳墙。
他试图绕过我,偷偷去学校给晓诺买玩具,送零食,想打感情牌。
我发现后,没有跟他争吵。
我直接将那些东西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并附上了一张字条。
“张东明,任何与晓诺相关的决定,都必须经过我同意。如果你再试图用这种方式影响孩子,我会向法院申请人身保护令。”
晓诺也越来越懂事。
他看到了妈妈每天的努力和笑容,也隐约感受到了爸爸的狼狈和不堪。
有一次,他很认真地问我:“妈妈,爸爸为什么不回家了?”
我蹲下来,平视着他的眼睛,温柔地告诉他:“宝贝,爸爸妈妈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相处。但我们对你的爱,是永远不会变的。”
我从不在孩子面前说张东明一句坏话。
因为我知道,最好的教育,不是诋毁对方,而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更优秀,成为孩子最好的榜样。
我做到了。
我受邀参加了一个本市的女性创业者行业分享会。
我站在聚光灯下,面对着台下几百名观众,分享着我的创业故事和心路历程。
我不再是那个躲在丈夫身后的,面目模糊的“张太太”。
我是林幽晚。
是“时光咖啡书屋”的创始人,林幽晚。
我自信、从容、光芒四射。
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力量感,让在场的许多人都为之倾倒。
张东明,又一次,是从别人的朋友圈里,看到了我演讲时的照片。
照片上的我,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站在舞台中央,笑意盎然,意气风发。
他看着那张照片,据说在办公室里枯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那种深入骨髓的嫉妒,和无法言说的悔恨,像两条毒蛇,疯狂地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曾经拥有过这一切,却亲手将她推开。
就在这时,我的律师李大状,给我打来了电话。
“林幽晚,告诉你一个消息。张东明那边,最近有几笔大额的资金异动,似乎在试图转移婚内财产。”
李大状的语气很轻松。
“不过你放心,我们的人已经提前掌握了所有证据。法庭上,这会是他送给你的一份‘大礼’。”
我挂了电话,看着窗外璀璨的夜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张东明,你真是,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着我對你无耻的认知。
不过,没关系。
你跳得越高,只会摔得越惨。
我很期待,在法庭上,看到你最后挣扎的样子。
8
离婚官司正式开庭的日子,到了。
法庭里庄严肃穆,空气都仿佛凝结了。
张东明换了一个更资深,也更油滑的律师。
他试图在法庭上扭转乾坤,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为家庭辛苦付出,却遭遇妻子背叛的可怜男人。
他的律师口若悬河,将我描述成一个虚荣、拜金、为了追求个人享乐而不顾家庭的女人。
他们试图反驳我所有的证据,说那些聊天记录是断章取义,说那份“市场评估”是无稽之谈。
我坐在原告席上,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表演,内心毫无波澜。
轮到我的律师李大状发言。
他没有长篇大论,只是将一份份证据,用投影仪,清晰地展示在法庭上。
张东明那句“以后生活AA制”的录音,在寂静的法庭里响起,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我变卖家中物品的每一笔交易记录,都对应着张东明拒绝支付家庭开销的聊天截图。
晓诺住院期间,他冷漠的回复,和他银行卡在KTV消费的记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后,是李大状拿出的,张东明试图转移婚内财产的银行流水证据。
铁证如山。
法官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轮到我发言。
我站起身,没有看张东明,而是面向法官,平静地叙述。
“法官大人,我与张东明先生结婚七年。这七年里,我放弃了我的事业,我的社交,我的一切,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这个家庭里。”
“我以为,我的付出,会换来尊重和爱。直到有一天,他告诉我,以后要AA制。”
“那一刻,我才明白,在他眼里,我这七年的所有付出,都是理所当然,甚至是一文不值。”
“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为了报复谁。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严格地,践行张东明先生亲自为我们这段婚姻定下的‘AA制’原则。”
“他要清算,那我就陪他,算个清楚。”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张东明的律师试图以“夫妻感情破裂,林幽晚行为过激”来为我定性。
李大状立刻反驳:“法官大人,恰恰相反。是张东明先生单方面提出的‘AA制’,这种将婚姻关系物化的行为,才是导致夫妻感情彻底破裂的根本原因。我当事人的行为,是在婚姻契约被单方面撕毁后,进行的合理止损。”
法官看向张东明,询问他对抚养权问题的看法。
张东明开始声泪俱下地控诉我如何不让他见孩子,说孩子离不开父亲。
我平静地将“时光咖啡书屋”的营业执照、银行流水、以及投资协议,呈交给法庭。
“法官大人,我有稳定的经济收入,有充裕的时间,有健康积极的心态。我有能力,也有意愿,独自抚养晓诺,给他一个最好、最健康的成长环境。”
所有的证据,所有的事实,都指向了一个结论。
张东明,输了。
他看着法官,看着我,看着旁听席上那些鄙夷的目光,他终于崩溃了。
他猛地从被告席上站起来,情绪彻底失控,指着我大声嘶吼:
“我错了!林幽晚!我真的错了!我收回所有的话!我不要AA制了!我求求你回来!我求求你!”
他哭得涕泗横流,狼狈不堪。
整个法庭,都回荡着他歇斯底里的哀嚎。
我看着他那副可怜又可笑的样子,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我只是平静地,一字一句地,说出了我们之间,最后的一句话。
“太晚了。”
“张东明,你的AA制,已经彻底AA掉了我们之间,所有的情分。”
法官敲响了法槌,宣布休庭,择日宣判。
张东明被法警带离法庭的时候,整个人都瘫软了,眼神里只剩下绝望的死灰。
我走出法院,外面阳光正好。
阳光洒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由,仿佛压在身上七年的枷锁,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
陈宇曦上前,紧紧地抱住了我。
“晚晚,恭喜你,重生了。”
我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
是啊,我重生了。
9
判决书很快就下来了。
结果毫无悬念。
法院准予我和张东明离婚。
晓诺的抚养权,归我。
张东明需要每月支付一笔不菲的抚养费,直到晓诺成年。
并且,基于他在婚姻存续期间的过错,以及我提交的那份“市场评估”报告的参考价值,法院判决他需要额外支付我一笔数额可观的经济补偿。
而他试图转移的那部分财产,被全额追回,作为婚内共同财产,进行了公平分割。
张东明收到判决书的那一刻,据说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他不仅失去了家庭,失去了儿子,还一夜之间,背负上了巨额的债务。
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也随之而来。
他所在的公司,以“业绩长期不达标,不符合岗位要求”为由,正式解雇了他。
他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
一个三十五岁,没有存款,背着债务,职业生涯又有了污点的中年男人,想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上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难如登天。
他四处投简历,处处碰壁。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学历和工作经验,在现实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而我,则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第二家分店的筹备工作中。
我亲自去跑市场,选定了新的店址。
我跟设计师反复沟通,将我对“时光”的理解,融入到每一个细节里。
我亲自面试每一个员工,我相信,一个好的团队,是成功的基石。
一切都井井有条,欣欣向荣。
为了庆祝,我带着晓诺,去了一趟海边,进行了一次短暂的旅行。
我们在沙滩上追逐嬉戏,在海浪声中看日出日落。
晓诺的脸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灿烂笑容。
我给他拍了很多照片,每一张,都记录着我们的幸福。
而张东明,就在我们旅行回来的第二天,偶然在街头,看到了我新店开业的盛况。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明媚。
我的第二家“时光咖啡书屋”,门前摆满了祝贺的花篮,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我穿着一条漂亮的裙子,站在店门口,和陈宇曦一起,微笑着迎接每一位到来的客人。
自信,明亮,光彩照人。
而他,就站在马路对面,穿着一件洗得发黄的T恤,头发油腻,胡子拉碴,手里还提着一袋廉价的速食。
那一刻,他和我,仿佛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嫉妒、不甘、和深深的悔恨。
他大概又一次,想冲过来,想抓住我,想说些什么。
但他没有。
他只是呆呆地站着,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幽灵。
他知道,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走近我的资格。
他试图再次联系我,想见晓诺。
我只通过律师,冷冰冰地回复了一句:“一切按照判决书执行。如有探视需求,请提前一周,通过律师预约。”
他的生活,彻底陷入了绝境。
他开始酗酒,整日浑浑噩噩,怨天尤人。
他以前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也渐渐疏远了他。
没有人愿意,整天听一个失败者的抱怨和牢骚。
他彻底地,成了一座孤岛。
1
张东明的生活,还在持续不断地崩塌。
因为无力偿还法院判决的经济补偿,也无法按时支付抚养费,我向法院申请了强制执行。
他被列入了失信被执行人名单。
银行卡被冻结,出行受限,不能坐飞机,不能坐高铁,甚至连高档酒店都不能入住。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那些社会身份和体面生活,一夜之间,化为泡影。
他走投无路,开始找以前的朋友借钱。
但那些昔日的酒肉朋友,一个个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
有一次,他在一个饭局上,堵住了一个曾经跟他关系不错的朋友。
对方被他逼得没办法,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嘲讽他:
“张东明,你不是最喜欢AA制吗?现在怎么不AA了?你欠你前妻的钱,欠你儿子的抚养费,怎么不找她们AA去啊?”
一句话,说得张东明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更具讽刺意味的,还在后面。
有一天,他在街头,偶遇了一位我们共同的大学同学。
那位同学,当年曾经疯狂地追求过我,被我拒绝了。
如今,这位同学事业有成,自己开了一家公司,开着一辆崭新的保时捷。
同学看到张东明落魄的样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怜悯和讽刺。
他摇下车窗,主动跟张东明打招呼。
“张东明?好久不见,你怎么……混成这样了?”
他提起我,语气里满是欣赏。
“听说林幽晚现在厉害了,咖啡店都开成连锁了。前几天还在一个财经论坛上看到她,真是女中豪杰啊。”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张东明一眼,摇了摇头。
“唉,有些人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说完,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留下张东明一个人,站在原地,羞辱感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他曾经拥有最好的,却被他亲手,弃之如敝履。
而我,则在我的世界里,继续发光发热。
我的咖啡书屋连锁店,在资本的加持下,迅速在全国几个主要城市扩张。
我开始频繁地受邀参加各种商业论坛和女性创业沙龙,分享我的成功经验。
我成了很多人眼中,独立、自信、成功的励志偶像。
晓诺在我悉心的照料下,也健康快乐地成长着。
他学习成绩优异,性格开朗善良,是我最大的骄傲。
张东明偶尔会偷偷跑到学校门口,想远远地看晓诺一眼。
但每次,都会被我安排接送晓诺的司机和保姆发现,并礼貌地“请”走。
他连靠近自己儿子的机会,都没有了。
穷途末路之下,他做出了最愚蠢,也最卑劣的举动。
他开始在网上匿名发帖,编造各种关于我的“黑料”,说我婚内出轨,说我虐待孩子,说我用不正当手段获取投资……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败坏我的名声,摧毁我的事业。
但他低估了我,也低估了我身后的团队。
我的律师团队,在谣言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迅速采取了行动。
他们固定证据,联系平台,将那些帖子删得一干二净。
并且,通过技术手段,迅速锁定了发帖人的IP地址。
就是张东明。
等待他的,是一张来自警方的传唤证。
他因涉嫌造谣诽谤,将面临法律的严惩。
当警察找到他那个阴暗潮湿的出租屋时,他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他完了。
他被这个世界,彻底地,抛弃了。
11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也是最无情的雕刻刀。
一晃,几年过去了。
我的“时光咖啡书屋”,已经从最初那个小小的梦想,成长为一个在全国拥有数十家分店的知名连锁品牌。
我名下的资产,翻了不知道多少倍,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财务自由和人生自主。
我成立了一个小小的公益基金,专门资助贫困山区的女童教育。
我希望,每一个女孩,都能有机会,去书写自己人生的无限可能。
我带着晓诺,搬进了市中心的一套大平层。
视野开阔,阳光充足。
晓诺也已经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懂事,孝顺,成绩优异,是我心中最温暖的光。
他从不避讳跟同学提起自己有一个多么厉害的妈妈,他以我为傲。
关于张东明,我几乎已经快要忘记这个人了。
只是偶尔,会从李律师那里,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他因为造谣诽谤,被拘留了十五天,还赔了我一笔精神损失费。
出来后,更是声名狼藉,再也找不到任何正经工作。
他彻底沦为了社会的最底层,靠打零工,勉强度日。
我以为,我们的人生,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直到那天。
我受邀参加一个高端的慈善晚宴。
晚宴设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顶楼宴会厅。
席间,我去了一趟洗手间。
路过酒店的后厨通道时,我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甚至有些破旧的厨师服,正弯着腰,费力地拖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垃圾桶。
垃圾桶里散发着食物腐烂的酸臭味。
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身形佝偻,脸上布满了被生活欺压过的沧桑和麻木。
我几乎没认出来。
那个人,是张东明。
他也看到了我。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我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晚礼服,和脖子上璀璨的钻石项链时,他的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剧烈的震动。
然后是铺天盖地的羞愧、难堪、和绝望。
他下意识地想躲,想把自己藏起来。
可是在那条狭窄的通道里,他无处可藏。
我停下脚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我的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怜悯,没有嘲讽,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就像在看一个路边的陌生人,或者一件没有生命的摆设。
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钟。
然后,我平静地收回目光,转过身,踩着我的高跟鞋,头也不回地,向着宴会厅那片灯火辉煌走去。
我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一个表情。
因为,没有必要。
张东明看着我远去的背影。
那个背影,高贵,优雅,被众人的目光所簇拥。
而他自己,却站在这个肮脏油腻的角落,与馊水和垃圾为伴。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在那个同样寂静的午夜,他轻飘飘地,对我说出的那句话。
“以后生活AA制,我只负责我自己的。”
一语成谶。
如今,他真的只剩下他自己了。
一无所有。
他终于,在这一刻,彻彻底底地明白了。
我的“AA制”,从来都不是报复。
那是我在绝望之中,为自己选择的一条生路。
那是我彻底的自我救赎,和凤凰涅槃般的重生。
而他,不过是我重生路上,被随手丢弃掉的,一件无用的旧物。
12
我的生活,像一首舒缓而明亮的乐章。
我不再为过去的任何人和事所困扰,将所有的热情和精力,都投入到我热爱的事业,和陪伴孩子的成长中。
晓诺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一所顶尖的国际中学。
在开学典礼上,看着他作为新生代表,在台上自信发言的样子,我的眼眶有些湿润。
我知道,我为他,也为我自己,创造了一个全新的,充满无限希望的未来。
在一次跨国商业峰会上,我遇到了一位谈吐不凡的男士。
他是一家知名跨国企业的CEO,成熟,稳重,睿智。
他欣赏我的独立和智慧,我们从工作聊到生活,发现彼此有很多共同的爱好和价值观。
他开始对我展开温和而坚定的追求。
我没有急于投入一段新的感情。
我享受着单身带给我的自由和专注,但也并不排斥未来任何美好的可能性。
我的幸福,早已不需要依附于任何人。
它来源于我亲手创造的价值,来源于我内心的丰盈与强大。
至于张东明,他彻底地,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听说,他后来连酒店后厨的工作也丢了。
他沉沦,颓废,彻底被社会所淘汰。
他曾试图通过各种渠道,联系晓诺。
但已经长大的晓诺,有了自己清晰的判断力。
他对这个所谓的父亲,只有礼貌的,不可逾越的疏离。
有一次,我在接受一本国内顶级财经杂志的专访时,记者小心翼翼地问起了我那段广为人知的过去。
我看着镜头,微笑着,坦然地说道:
“‘AA制’这三个字,曾经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噩梦。但现在回过头看,我却要感谢它。”
“是它,让我彻底清醒,让我明白,女性的价值,从来不应该被定义在婚姻和家庭的狭小空间里。我们的价值,应该由我们自己去创造,去定义。”
“它成就了我的重生。”
这篇专访,后来被无数人转发。
我成了许多在婚姻中迷茫、挣扎的女性心中的榜样,激励着她们,去勇敢地追求自我,活出自己的精彩。
在某个阴暗的出租屋里,张东明通过一部破旧的手机,看到了这篇报道。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光芒万丈,被全世界赞美的我,泪流满面,悔不当初。
他知道,他永远地,彻底地,失去了我。
也永远地,失去了他自己曾经拥有过的,所有美好的一切。
故事的最后。
我站在我第一家“时光咖啡书屋”的总店门口。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洒下来。
店里,坐满了客人,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和书香。
我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受着这扑面而来的,鲜活的生活气息。
我知道,我已经彻底走出了过去的阴霾。
我活成了,我自己最想要的,那个女王的样子。
关于爱,关于自由,关于未来。
所有的答案,我都已经,牢牢地握在了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