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初,伍修权和妻子去看望老战友夫妇,被问及:咋换老婆啦

发布时间:2025-08-10 11:28  浏览量:1

“1982年春,你身边这位可不是当年的毓兰吧?”客厅里传出爽朗的一句问候,老战友李满山一边摆椅子,一边忍不住眯眼端详伍修权身旁的徐和。这句半玩笑半疑惑的话,让气氛瞬间尴尬又滑稽。

李家的老伴是陕北佳县人,早年与张毓兰同在延安裁缝队里当过宣传员,对那位爽朗豪气的陕北妹子记忆深刻。徐和落落大方,冲李大娘微微一笑,还未开口,伍修权已经先说:“老嫂子,你记性好,这位是后来跟我一道过日子的徐和同志。”

李大娘皱着眉头,小声嘀咕:“唉,毓兰走得早啊。”一句话说完,她转身去厨房,拿出一壶陈年高粱酒,边抹眼角边嘟囔,“今儿得给毓兰敬杯酒。”尴尬的气氛被这一壶酒缓缓化开,几个人围坐炕桌,一边倒酒一边拉旧事。

说起张毓兰,伍修权难免沉默。1918年,她出生在佳县一个普通农家,识字、肯钻研、敢吭声。在红军宣传队里,她最擅长给老乡讲“穷人翻身”的故事,嗓门亮,有劲头。1934年,她才16岁,就随部队跑战地,凡事冲在前头。

延安时期,边区政府秘书处缺人。组织发现张毓兰笔头不弱,脑子也灵,让她帮着管邮政。那年,她与大她十岁的伍修权见面,两人生日竟都是11月26日。边区里调侃:“同年同月同日生,天生一对。”没多久,两人就把婚事办了。

抗战多年,边区物资匮乏。张毓兰挺着大肚子写报表,夜里打吊针,白天还得领着伙房翻地窖找土豆。1938年,女儿“曼曼”出生;一年后,儿子“天福”呱呱落地;紧接着第三个女娃“望生”在晃荡的驴车里早产。三个娃像三个小包袱,夫妇俩偏偏要赶路北上。

1941年,从兰州到延安的山路布满暗哨。为了确保部队情报安全,伍修权被迫把还不会说话的“天福”托付给甘肃工委罗扬实。名字也改成“罗瑞军”,身份遮得严严实实。这一别,就是七年。

转战东北期间,伍修权连轴转,张毓兰却在简陋工棚里被肺结核折磨。营养差,药不够,她常用羊皮纸卷草药煮水替代奢侈的青霉素。1948年初,病情突然恶化。她用微弱的嗓子对丈夫说:“坐这儿,让我再看看。”两个短句,耗尽最后的力气。

当夜,伍修权守在灵前,脑子里全是妻子赶路、缝军装、熬骨头汤的身影。第二天,他强按住情绪,把三个孩子交给机关保育组,随后投入即将打响的辽沈战役筹划。战争催人向前,伤痛被悄悄压进日记本。

解放后,北京重新排列人事。伍修权任总参一局局长,日程排得满满。机关大院里,帮他料理孩子的都是年轻文书,终归不似母亲那样细心。组织里有人提醒:“家里缺主心骨,该考虑个人问题了。”于是,翻译干部徐和走进视线。

徐和比伍修权小十二岁,东北大学英文学得扎实,见面头一句便说:“我不怕辛苦,就怕沟通不真诚。”这一句话赢得伍修权好感。两人相处整整一年,同吃机关食堂,同坐通勤吉普。徐和试着给几个女孩织毛衣,孩子们叫她“徐娘”,家务井井有条。

1951年,两人在中南海礼堂低调登记。徐和生下一个女儿,家里凑成“五朵金花”。罗瑞军也在北京找回亲生父亲,仍沿用“罗”姓。为了避免提拔时惹话,档案里父子关系一栏保持空白。熟悉情况的老兵偶尔玩笑:“真真假假,都在保密条例里。”

年代往前推,军内对干部家事多有议论。有人嫌弃“土改时期的黄脸婆”,另觅青春伴侣;也有人顾念旧恩,硬是守着共同熬过战火的老妻。李大娘感慨:“老伍没抛下老娃,也没忘了旧情,咱信得过。”徐和闻言,只淡淡答一句:“这是本分。”

对伍修权而言,张毓兰留给他的,不只是一摞黄旧照片,更是一种行军式的坚韧。对徐和而言,照顾前妻的孩子与传承革命家的风骨,本就是同一件事。

饭局散去时,李满山端着空酒壶拍拍伍修权肩膀:“老伙计,记得给毓兰坟前烧几张照片,她爱热闹。”窗外暮色正浓,北方初春的风仍有冷意,徐和把羊绒围巾递给丈夫。伍修权接过,低声说:“咱改天一起去延安,把孩子们带上。”

一句朴素的安排,把时间线拉回现实,也给这场小小的误会画上句点。历史没有回声,活着的人只能往前走。徐和与那位早逝的陕北姑娘,隔着一段硝烟、一场疾病,却在同一屋檐里延续了相同的信念——把家、把事业、把共和国当作最重要的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