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时裤子不小心撕了,姑娘骂我不要脸后来她拧我耳朵:谈恋爱不

发布时间:2025-08-07 19:35  浏览量:1

麦收后的日头把柏油路晒得冒油,我骑着二八大杠往镇上赶,车座烫得能煎鸡蛋。

老娘在背后追了半里地,手里挥着件的确良衬衫:“建军!穿这件!别又搞幺蛾子!”

我头也不回地喊:“知道了娘!保证给您领个儿媳妇回来!”

这话连我自己都不信。

二十五岁的李建军,在相亲界早已是“传奇”——上次跟供销社王会计的侄女见面,我故意往鼻孔里塞了两根韭菜。

上上次跟村东头老刘家的闺女吃饭,我假装抽风差点把桌子掀了。

不是我不想娶媳妇,实在是自由日子过惯了,一想到要被人管着,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三姨说这次的姑娘是镇上小学的老师,姓赵,叫赵春花,人长得周正,就是脾气烈了点,在村里得了个“母老虎”的名号。

我一听更乐了,母老虎好啊,正好给我个机会演场“吓破胆”的戏码。

到了约定的饭馆,三姨已经带着赵春花在等了。

我故意迟到了半小时,进门就装傻:“哎呀三姨,这就是春花妹子吧?路上扶了个摔倒的老太太,来晚了来晚了。”

赵春花抬起头,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姑娘穿着件红格子衬衫,牛仔裤洗得发白,头发利落地扎成马尾,眼睛亮得像秋水里的星星。

关键是她这张脸,看着有点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坐吧”她开口,声音脆生生的,不像三姨说的那么吓人。

我刚要坐下,突然想起昨晚跟发小柱子合计的馊主意——我特意穿了条屁股上有缝的旧裤子,打算坐下时“不小心”撕开,保管把姑娘吓跑。

我心里憋着笑,慢悠悠往下坐,故意往旁边一歪,只听“刺啦”一声,裤缝从屁股裂到大腿根。

饭馆里顿时安静了,邻桌的人都看了过来。

我正想装惊慌,赵春花“腾”地站起来,指着我鼻子骂:“李建军你不要脸!不想相亲就直说,拿这种下三滥的招数糊弄谁?”

我愣住了,她咋知道我叫李建军?

三姨也急了:“春花你别生气,建军他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赵春花冷笑一声,走到我跟前,一把拽住我胳膊,“你这条裤子,去年在镇上赶集,你跟人抢最后一串糖葫芦时就裂过一次,当时你还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当我忘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总算想起在哪儿见过她了。

去年秋天赶集,我跟个小子为了串糖葫芦吵得面红耳赤,旁边有个卖苹果的姑娘笑得前仰后合,可不就是赵春花嘛!

当时她脸上沾着点苹果汁,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我还跟柱子说“这姑娘真虎”。

“你……你是那个卖苹果的?”我结结巴巴地说。

“不然呢?”她瞪我一眼,突然压低声音,“赶紧跟我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她拽着我往外走,三姨在后面喊:“春花!建军!这咋回事啊?”

“三姨您先回,我跟他算账!”赵春花头也不回。

被她一路拽到饭馆后巷,我才后知后觉地捂住屁股:“哎我说赵老师,你轻点,我这裤子……”

“闭嘴!”她甩开我的手,从帆布包里掏出条军绿色的裤子,“穿上!”

“这是你的?”我看着那条明显是男人穿的裤子,有点发懵。

“我哥的,我给我爹捎的,先借你穿!”她把裤子往我怀里一塞,“赶紧换,不然我喊人了!”

后巷堆着些柴火,我躲在后面换裤子,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赵春花,看着是个老师,咋比“母老虎”还厉害?可她刚才骂我时,眼睛里好像有点别的啥,不像真生气。

换好裤子出来,她上下打量我一番,嘴角撇了撇:“还行,没穿成麻袋样。”

“谢了啊赵老师。”我挠挠头,“刚才那事……对不住了。”

“别叫我赵老师,听着别扭。”她转身就走,“跟我来。”

我赶紧跟上,她带我往镇东头走,越走越偏,最后停在一片玉米地旁边。

“你到底想干啥?”我忍不住问。

她突然转过身,眼睛瞪得溜圆:“李建军,我问你,你是不是故意不想相亲?”

“是……不是……”我被她问得有点结巴,“我就是觉得结婚太早……”

“早?你都二十五了!”她叉着腰,跟我老娘训我时一个架势,“我跟你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糗事,上次跟王会计侄女相亲塞韭菜,上上次掀桌子,你当全村人都是傻子?”

我心里一惊,她咋啥都知道?

“你咋……”

“我咋知道?”她哼了一声,“我姑是王会计的邻居,我姨是老刘家的远房亲戚,你说我咋知道?”

我这下彻底没辙了,挠着头嘿嘿笑:“那啥,春花妹子,我这不是没遇到合适的嘛。”

“合适的?”她往前走了两步,离我就剩一胳膊远,玉米叶在我们之间沙沙响,“那我问你,我合适不?”

我被她问得一愣,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想起去年赶集,她蹲在苹果摊后面,偷偷往我兜里塞了个最大的苹果,说“看你跟个傻子似的抢糖葫芦,给你补补脑子”。

当时我还以为她是好心,现在想来,好像有点别的意思。

“你……你啥意思?”我的心跳得跟打鼓似的。

“没啥意思。”她别过脸,耳朵有点红,“我就是觉得,你这人虽然不着调,但心眼不坏,上次村西头二奶奶家的猪跑了,是你追了二里地给找回来的;还有小石头家的房子漏雨,是你带着人帮忙修的……”

我越听越糊涂,这些事我都没跟外人说过,她咋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到底……”

“我早就注意你了!”她突然转过身,声音有点抖,“从你十五岁那年,把省下的馒头分给讨饭的老头开始,我就注意你了!”

十五岁那年的事?我自己都快忘了。

那天我在镇上卖菜,看见个老头饿得直哆嗦,就把老娘给我带的馒头分了他一半,当时旁边好像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看着我直笑……

“你是那个……扎羊角辫的?”我瞪大眼睛。

“不然呢?”她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李建军,我跟你说,别以为就你能折腾,我赵春花想做的事,还没做不成的。”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这“母老虎”好像也没那么吓人,反而有点……可爱?

“那啥,春花妹子,”我咽了口唾沫,“你要是不嫌弃我……”

“嫌弃!”她打断我,却伸手拧住我的耳朵,轻轻拽了一下,“当然嫌弃!嫌弃你不着调,嫌弃你爱装傻,嫌弃你……”

她顿了顿,声音软了下来,“嫌弃你到现在才明白我的心思。”

我的耳朵被她拧着,却一点都不疼,心里甜得像喝了蜜。

风吹过玉米地,把她的头发吹到我脸上,痒痒的,暖暖的。

“那……那咱这就算……”

“算啥?”她松开手,瞪我一眼,“算我给你个机会!现在,我问你,谈恋爱不?”

我看着她红扑扑的脸,突然觉得以前那些不想结婚的念头,都是瞎扯。

啥自由不自由的,有人管着,有人惦记着,好像也挺美的。

“谈!”我使劲点头,笑得合不拢嘴,“必须谈!春花妹子,不对,春花……对象,咱现在就去买糖葫芦,我抢十串给你!”

“谁要你抢!”她踹了我一脚,却笑得比谁都开心,“去买两串就行,要山楂的。”

我们在玉米地边站了会儿,她跟我说,她其实早就不想当老师了,想在镇上开个小卖部,就是她爹娘不同意,说女孩子家当老师才体面。

“开!咱开!”我拍着胸脯,“我这两年攒了点钱,够租个门面了,你当老板,我当伙计,保证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她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光:“你真愿意?”

“当然愿意!”我抓住她的手,她的手有点糙,是干活练出来的,可握在手里特踏实,“以后你说东,我绝不往西;你说卖糖,我绝不卖醋!”

“贫嘴!”她甩开我的手,却没真生气,“走吧,跟我回家见我爹娘,就说……就说你是我男朋友。”

“啊?这就见爹娘?”我有点慌,“我这……我还没准备好啊。”

“准备啥?”她拽着我就走,“就你这德性,早见晚见都一样,我爹娘要是不同意,我就跟他们闹,反正我赵春花认定的人,跑不了!”

我被她拽着往前走,心里又慌又甜。

这“母老虎”,果然名不虚传,连处对象都这么霸道。

可我咋就这么乐意被她管着呢?

到了她家,她爹娘看着我,脸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她爹是个沉默寡言的庄稼汉,蹲在门槛上抽旱烟,一句话不说;她娘倒是直截了当:“建军啊,不是婶子说你,你这日子过得太不着调了,春花跟着你,得受多少罪?”

我刚想说话,赵春花抢在前头:“娘!我乐意!建军他看着不着调,其实最靠谱了!上次二奶奶家找猪……”

她把我那些“光荣事迹”又说了一遍,说得比我自己都清楚。

她爹娘听着听着,脸色慢慢缓和了。

最后她爹磕了磕烟袋锅:“建军,我就问你一句,你能对春花好不?”

“能!”我“啪”地立正,差点敬个礼,“叔,我李建军对天发誓,要是对春花不好,就让我这辈子吃不上糖葫芦!”

赵春花“噗嗤”笑了,她娘也笑了,她爹虽然没笑,嘴角却偷偷往上翘了翘。

从那天起,我和赵春花就算正式处上了。

村里人都说我疯了,居然敢惹“母老虎”,可他们不知道,这“母老虎”对我,那叫一个温柔。

她会在我去进货时,偷偷往我包里塞个煮鸡蛋;会在我跟人吵架时,先把我骂一顿,转过头就帮我把对方怼得哑口无言;会在我累的时候,拉着我去玉米地,听风吹过叶子的声音,说“李建军,有我呢”。

95年冬天,我和赵春花订婚了。

订婚那天,她穿着我给她买的红棉袄,美得像朵映山红。

她爹喝多了,拉着我的手说:“建军,春花脾气急,你多担待,她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揍她!”

春花在旁边听见了,揪着她爹的耳朵:“爹!你胳膊肘往外拐!”

一屋子人都笑了,我看着她红彤彤的脸,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转过年来,我们的小卖部开起来了,就在镇中心的路口,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春花管账,我进货,她算账快,我嘴皮子溜,生意居然真的红红火火。

有天晚上关了店门,我们坐在柜台后面数钱,春花突然说:“李建军,你说咱这算不算不打不相识?”

“算!咋不算?”我笑着把她搂过来,“不过我得谢谢你那条军绿色的裤子,要不是它,我还不知道要瞎折腾到啥时候呢。”

“谢裤子干啥?”她拧了我一把,“要谢就谢我,要不是我慧眼识珠,你现在还在相亲时撕裤子呢!”

“是是是,谢谢我的母老虎大人!”我赶紧讨饶,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她脸一红,往我怀里钻了钻:“其实……我那天去相亲,也是我娘逼的,我早就跟我娘说,我看上李建军了,可她非说你不着调……”

我心里一暖,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在“折腾”,这姑娘早就把我算计好了。

96年秋天,我们结婚了。

婚礼那天,春花穿着红嫁衣,盖着红盖头,我骑着二八大杠去接她,后面跟着一串自行车,都是村里的年轻人,叮铃哐啷的,热闹得很。

拜堂的时候,她偷偷掀起盖头看我,被她娘瞪了一眼,赶紧放下,肩膀却抖个不停,在偷偷笑呢。

晚上送走客人,我掀开她的盖头,她瞪我一眼:“看啥?没见过新娘子啊?”

“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新娘子。”我笑着凑过去,“春花,跟你说个事,其实我那条裤子,是故意撕的。”

“我知道。”她白我一眼,“你当我傻啊?从你进门我就看出来了,那缝明显是新撕开的。”

“那你还……”

“我不顺着你,咋能把你揪出来?”她笑了,“李建军,我跟你说,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把她搂进怀里,闻着她头发上的皂角香味,心里踏实得很。

是啊,逃不出就逃不出,被这么个厉害又心软的“母老虎”管着,是我李建军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现在我们的小卖部早就换成了小超市,儿子都能打酱油了,跟他娘一个脾气,天天管着我不许抽烟,不许喝酒,不许跟人瞎侃。

有天晚上,儿子睡着了,春花靠在我肩上看电视剧,突然说:“哎,李建军,你说要是那天你裤子没撕,咱现在会咋样?”

“咋样?”我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我肯定还会想别的招,反正最后肯定得栽在你手里。”

她“噗嗤”笑了,拧了我一把:“算你有点良心。”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我们紧握的手上。

我看着她眼角的细纹,突然觉得,这日子啊,就像她拧我耳朵的力道,看着挺凶,其实满是疼惜。

95年那条撕开的裤子,成了我们家的笑话,每次跟儿子说起来,他都笑得直打滚。

可只有我知道,那道裂缝里,藏着我们这辈子最甜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