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职完,我交还公司门禁回到家,转头却见女总裁出现在我家门口
发布时间:2025-08-10 00:24 浏览量:1
刚说完,韩亭渊就抢先开口了。
“祁年,你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辞职呢?”
“你在公司都干了这么久了,何总平时对你也不错,你现在辞职,别人会怎么看何总?”
“何总,你也来劝劝祁年吧。”
何婉可能本来也想劝我。
但听了韩亭渊的话,她火气也上来了。
“劝什么劝,他要走就让他走,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别人说什么。”
然后她接过我的辞职信,签了字,直接扔到我脸上。
周围的同事都看着我,等着看戏。
但我没有像以前那样争辩,而是平静地捡起地上的辞职信。
“我交接完工作就走。”
“不用交接,想走现在就走。”
何婉指着门口,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冷冷地补充道:“自己辞职是没有补偿的。”
看到这情况,和我关系不错的同事都劝我低头认个错,别冲动。
他们都知道,这家公司是我和何婉一起创立的。
当初公司缺钱,我喝到吐血拉投资,业务没完成,我带头加班三天三夜,所有的业务我都倾注了无数的心血和感情。
现在离开,就等于放弃了一切。
但我心意已决,对他们说了声谢谢,收拾好东西就转身离开了。
走之前,我清楚地看到何婉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我知道,她以为我不会走。
以前我们也因为韩亭渊闹过很多次,最严重的一次,何婉当众骂我,把我一年的奖金都给了他。
我气得要辞职,但要走的时候还是忍了下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去找她说软话,然后继续工作,假装这件事没发生过。
她以为我这次还会说服自己接受。
但她不知道,我对她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刚走出公司,一条短信就发过来了。
我点开一看,是朋友的转账。
早上何婉说公司效益不好,要降我工资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怕她压力大,立刻联系朋友,借了五十万。
本来打算给她,结果却无意中看到韩亭渊发的朋友圈。
我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何婉的用意。
但我当时心里竟然出奇地平静,没有难过,也没有吃醋到发疯。
可能是因为次数太多了。
何婉为了韩亭渊,对我做过太多荒唐的事,让我都快分不清,到底她的男朋友是我还是韩亭渊了。
我把借来的钱还给朋友,向他道了谢,然后走到车库。
找到那辆开了十年的小破车,车漆都被磨掉了好几块。
它的旁边停了一辆崭新的保时捷,正是何婉今天刚送给韩亭渊的那辆。
车库的空位很多,他却偏偏停在这里。
显然是对我的挑衅。
我和何婉在一起十年,却不如刚入职十个月的韩亭渊。
我自嘲地笑了笑。
毫不犹豫地,我一脚油门,告别了那个我工作了好几年的地方。
谁知,刚迈出公司大门,就遭遇了追尾事故。
我下车一看,后车下来的竟是何婉和韩亭渊。
“祁年哥,你怎么突然刹车啊,我都没来得及反应。”韩亭渊边说边心疼地打量着自己那被撞瘪的车头,“太可惜了,这可是何总精心挑选的。”
何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祁年,刚才在停车场我就看到你盯着亭渊的车,你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亭渊在你后面,故意急刹车来报复?”
我差点被她的话逗乐。
又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责任推给我。
韩亭渊叹了口气,“算了,何总,我们别怪祁年哥了。”
“他因为我丢了工作,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
“说到底,都怪我,如果我能多留心一些就好了。”
说着,他懊恼地握拳,似乎要砸向自己的额头,却在即将碰到时故意放松了力量。
何婉却没看出来,心疼地揉着他的额头,宠溺地说:“跟你没关系,你别把所有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说完,她狠狠地点了点我的额头,“你能不能学学亭渊,有点责任感?”
“人家都知道谦虚,你工作那么多年,还这么幼稚自大吗?”
我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回过神来觉得有些可笑。
这一年来,韩亭渊不停地抢我的功劳,耍心机往我身上推责任,现在却成了他谦虚有担当,我幼稚自大了。
知道再争辩也是徒劳,我懒得再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开。
何婉却再次挡住了我。
我本以为她又要不停地维护韩亭渊,没想到,她竟然把我拉到一边。
语重心长地说:“祁年,我是对你期望太高,才会这么严格。”
“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
听着她温和的话语,我还有些困惑。
但很快,我就明白了她的意图。
何婉拍了拍我的肩膀,“离职申请我会撤回,你好好考虑一下给亭渊道个歉。”
“另外,这次追尾你是全责,该赔多少你给亭渊转过去。”
我回过神来,抬头看向韩亭渊。
他似乎早就知道何婉会说什么,脸上满是得意,挑衅地朝我翻了个白眼。
我冷笑一声,“我不会赔的,追尾是谁的责任自己查,实在不行就报警。”
“还有事,先走了。”
我转身离开。
何婉在后面气得直跺脚:“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别后悔!”
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
我回到车上,给朋友发了条消息。
“我离职了,明天就可以去你公司上班。”
朋友的电话回得飞快,声音里满是兴奋:“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那何婉那边怎么办?”
想当初,朋友和何婉是一起踏上创业之路的。
比起白手起家的何婉,朋友那边的资源和待遇显然更胜一筹。
朋友那边急需技术人才,于是他向我抛出了更丰厚的股份和利润,希望我能过去帮忙,甚至在得知我和何婉的关系后,他破例允许我兼职。
但为了何婉,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记得在我最低落的时候,躺在雪地里差点冻僵,是何婉把我拉进了警局,救了我一命。
我对她感激不尽,因此放弃了一切,全心全意投入到事业中,竭尽全力帮助何婉的公司发展壮大。
但现在看起来,她似乎并不领情。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无论怎么算,我也已经足够回报她的恩情了。
我也没必要再委屈自己了。
“不用了,我自己能做决定。”
和朋友又聊了几句,确定了签合同的时间,我开车回家收拾行李。
这套房子虽然是我全款买的,但里面充满了我和何婉的回忆,我已经不打算继续住下去了。
我先从床底下开始清理,发现下面散落着许多幅画作。
画中的女子有的在笑,有的显得忧郁,有的低头削苹果,还有的对着镜子化妆。
这些都是何婉,她的每一个表情都栩栩如生。
都是我为她画的。
她也很喜欢我帮她画速写,每一幅都像宝贝一样珍藏起来。
但自从韩亭渊出现后,她开始变得不耐烦,觉得画画过时,浪费时间,不如直接拍照,她开始不再喜欢我为她画画。
就连这些画,也被随意扔在床下,纸张已经泛黄,画中的人物也褪了色。
我苦笑一声。
将它们扔进浴室的盆里,点燃了一角。
火焰将画作吞噬得一干二净,最后只剩下一堆灰烬。
就像我们之间的爱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燃烧殆尽。
处理完这些,我又把能扔的东西都清理了出去,我的东西并不多,但房间看起来空旷了许多。
我瘫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准备联系朋友公司那边的出租房。
结果刚点开,却发现韩亭渊在公司群里发了一张照片。
是他和何婉的合影,背景是电玩城,何婉抱着一堆毛绒玩具,笑得灿烂,阳光明媚。
我已经很久没见她这样笑了。
以前我也带她去过电玩城,但她一进门就转身走了,说我幼稚,说自己忙得没时间陪我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她没时间陪我。
却有时间陪韩亭渊。
我冷笑一声。
她哪里是觉得幼稚,只是觉得我烦罢了。
群里的同事也纷纷拍马屁,夸何婉漂亮,美若天仙,还有人夸摄影师技术好,甚至有人开玩笑问他们是不是快要结婚了。
其实他们都知道我是何婉的男朋友。
但他们敢开这种玩笑,只是因为何婉在公司从不避讳和韩亭渊的暧昧。
换作平时,我大概又要生气,给何婉打电话让她注意分寸。
但现在,我心情异常平静,假装没看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谁知两分钟后再看,却发现群里的消息被撤回了好几条,最早韩亭渊发的照片也被撤回了。
本以为何婉又要深夜才回来。
谁知没多久,她便和韩亭渊通着电话,满脸欢喜地走进了客厅。
看到我,她先是一愣,随即脸色沉了下来,故意对我翻了个白眼,推门进了卧室。
我知道她在等我哄她。
每次在公司闹得不愉快,我都会想方设法跟她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即使错的是她,我也要昧着良心认错。
以前我觉得这是应该的,无论是报恩,还是维护这段感情,我都应该哄着她。
但现在我只觉得无聊。
我低头,继续做手里的事。
没过多久,她阴沉着脸从房间走出来。
“群里的消息你看到了吗?”
“什么消息?”
我明知故问。
头也没抬,但感觉到她仿佛松了口气:“没什么,工作的消息,发错群了。”
我觉得好笑,但懒得揭穿她。
只是心里在想,我不知道的时候,她到底还瞒了我多少她和韩亭渊的事。
“亭渊那辆车修好了,你的车修了吗?”
见我沉默,何婉又说道。
我知道这是她给我台阶的信号。
换作平时,我早就觉得她原谅我了,屁颠屁颠地去讨好她了。
但现在,我头也没抬,淡声道:“一辆破车,没什么好修的。”
何婉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疑惑地抬头看向她,不明白她在不满意什么。
之前这辆车也剐蹭过很多次,我说要修,她也是刚才的那句话。
本以为她又要发火,但谁知,她吐了口气。
“我知道你还在为公司的事生气,但亭渊这段时间工作确实不错,我送给他车,也是为了留住他这个人才。”
听她这么说,我差点被逗笑。
韩亭渊是被何婉破格招进公司的,工作能力一塌糊涂,做错的事十双手都数不过来。
小到开会的时候给甲方点白开水,给自己点奶茶,大到给合作方发报价表的时候,发成了底价表,公司亏损几十万。
留他,甚至不如留条狗。
如果我不是清楚公司的情况,恐怕真的要相信何婉的话了。
我没说话,何婉又道:“你是我的男朋友,以后我们结婚,公司不都是你的,你又何必纠结于工资多少,为什么非要和他计较呢?”
“祁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司,我不想让公司里的其他同事觉得我是在偏袒你。”
我心里清楚,这些也不过是借口罢了。
在公司里,同事都知道何婉是怎么对我和韩亭渊的。
我熬了三天才完成的项目,她心血来潮,转手交给韩亭渊,只做了个PPT就成了韩亭渊的成果。
我谈了几天的客户,马上就要签合同,她打着我的旗号,带韩亭渊和对方吃一顿饭,合同就变成了韩亭渊谈下来的。
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
长期下来,其他同事都只觉得何婉更偏爱韩亭渊。
甚至觉得何婉不喜欢我,为此我在公司遭受了不少白眼和欺负,她看到了,却只当没看到。
我不想解释,反正解释也要被她说是在找借口。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我已经和公司没关系了,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何婉没说话。
最后,她叹了口气。
走到我面前,踮起脚,双手勾住我的脖子,吐舌如兰。
“其实我也有私心,想让你这段时间休息休息,你可以想想我们婚礼的事情。”
“你打算什么时候向我求婚?”
她娇笑着问我。
可我之前已经求过很多次了,每一次,她都拒绝了。
每一次闹得不开心,她又会拿结婚来哄我。
有时候,我感觉自己不像她男朋友,更像是被她耍的团团转的狗。
我没说话。
何婉又像是逗狗一样,挠了挠我的下巴。
“别生气了,笑一个行吗?”
说着,她像是刻意讨好我一般,朝我亲过来。
我又闻到她身上属于韩亭渊的香水味。
胃里一阵恶心,我一把将她推开,嫌弃地皱了下眉,抽出湿纸巾擦了擦手指。
何婉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你觉得我碍事?”
“我稍后有事要外出,得先去更衣。”
我轻描淡写地说完,转身准备回屋。
何婉想要跟随,我毫不迟疑地关上房门,上了锁。
“好!祁先生,别后悔!”
何婉似乎真的动怒了,撂下狠话后,狠狠地踹了房门一脚,怒气冲冲地走了。
当我从房间出来时,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
公司群里,何婉发了一条消息,说想请大家吃饭,问谁愿意参加。
一片寂静。
只有韩亭渊连发了三个【开心】的表情。
我明白何婉是在故意气我。
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是如此,其他同事都不愿意去,只有韩亭渊表现得很积极。
换做以前,我早就吃醋跟过去了,然后被他们嘲笑一番。
现在,我懒得去管。
我换好衣服,去看了要租的房子,确认无误后直接付了租金。
接着我又联系了中介,想让他们帮忙卖掉现在的房子。
虽然这套房子是我买的,装修也是我一手包办的,但房产证上我当初还是写了何婉的名字。
那时候我和何婉手头紧,为了让何婉有安全感,我还是用光了所有积蓄买了这套房。
现在公司已经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估计这套房也入不了何婉的眼了。
中介告诉我,如果房子要卖,还需要何婉亲自到场,如果她没时间,也需要签一份委托书。
我只能再给她发消息。
但消息发出去后,聊天窗口出现了红色感叹号。
她把我拉黑了。
以前也是这样,闹到几乎无法和解的时候,何婉就会气冲冲地把我拉黑,离家出走。
我担心她的安全,有时会用别人的手机,低声下气地给她打电话,求她把我加回来。
而她在电话那头高高在上地问我有没有认错。
现在想想,当初为了哄她,我说过的违心话真是不计其数。
想了想,我还是给她打了个电话。
“晚上回来一趟,有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我很忙。”
何婉的声音冷冰冰的。
我抿了抿嘴唇:“回去再说吧。”
何婉冷笑一声:“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现在又说让我回去我就回去?祁年,我欠你的吗?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吗?”
“是不是我这段时间对你太好了,让你都忘了怎么道歉了?”
听着她嘲讽的语气,我还是像以前一样低声说:“对不起,我错了。”
反正已经违心地道过那么多次歉了,再道一次也没什么。
更何况,这次的道歉能换来一套房子。
虽然房子是我的,但如果何婉真的要闹,不肯签字,这套房子我也卖不了。
即使有出资证明,还是要打官司。
何婉能闹得起,我闹不起。
果然,听到我的道歉后,何婉的语气也变得愉快了一些。
“等着吧。”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内心一直很平静,把房子挂到了网上,为了尽快卖出去,特意降低了价格。
做完这一切后,我联系了朋友,签了合同。
朋友非常激动,反复问我是不是在做梦,甚至特意为我摆了一桌庆功宴。
我本想早点回家,但转念一想,何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回去太早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
酒过三巡,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到隔壁包厢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透过微微敞开的门缝,我看到何婉正靠在韩亭渊的怀里,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何婉笑得花枝乱颤。
趁这个机会,韩亭渊迅速低头,朝她的嘴唇亲了一下。
何婉站在那儿,一时间有点发愣,但并没有要推开他的动作。
“何经理,你和祁年啥时候分的手啊?”
“我等不及想和你在一起了,你懂不懂我每天看着你们俩在一起,心里有多不是滋味?”
“你心里是不是还更偏向祁年?”
韩亭渊带着点委屈的语气说。
何婉嘴唇微微动了动,好像想说点什么。
最终,她回抱了韩亭渊,轻轻拍着他的背,就像哄小孩一样。
“在我这儿,他怎么能和你比呢?”
“只是现在公司规模不小了,要是现在和他分手和你在一起,我怕别人会说闲话,对你影响不好。”
“再等等吧。”
“不会太久的。”
“原来如此,我就知道你心里最爱的还是我。”
两人紧紧相依的样子,真像是一对恋人。
我冷笑一声,没再看下去。
回到包厢,又喝了几杯,大家开始回忆往事,直到凌晨才散。进地下车库时,朋友突然把我拉到一辆顶配保时捷前,问我喜不喜欢。
我一头雾水地点了点头。
以为这是他新买的车,我正准备夸两句,朋友却突然把车钥匙塞到我手里。
“送你的。”
他挤眉弄眼地说。
“你那车都破成什么样了,我早就看不下去了,给你换个新的。”
我刚想推辞,他却好像已经猜到了我要说什么,直接说:“我听说何婉给公司新人送了车,他那技术都能开好车,你当然不能输给他。”
“说起来,你们那新人做的东西我看过,每次都不一样,明显是抄袭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留在公司的。”
可能是喝了酒,朋友毫无顾忌地跟我抱怨韩亭渊。
我沉默不语。
他说得没错,那些成果都是我和团队其他成员做出来的。
几乎都是快完成时,被何婉要求转交给韩亭渊。
因此,韩亭渊的风格总是变来变去。
朋友虽然不在公司,却能看出其中的猫腻。
但何婉却看不透。
我还想推辞,朋友假装生气说:“这不是送你的,是从你以后的工资里扣的,你可别辜负我的好意。”
我苦笑。
这车的价格,如果真的扣工资,以我的工资水平,至少得扣好几年吧。
知道这是朋友的借口,我没再拒绝,向他表示感谢。
和朋友聊了几句后,我们都叫了代驾,各自回家。
本以为何婉这个点还没回来。
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何婉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
“你去哪儿了?不是说好要见面吗?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
我一进门,何婉就气呼呼地问我。
我有点惊讶。
她平时和韩亭渊见面都要到凌晨三四点才回来。
这么早就回来,真是少见。
但一想到她和韩亭渊在酒店拥抱的画面,我就感到一阵恶心。
“和朋友出去吃饭了。”我淡淡地说,走进客厅,从包里拿出委托书。
刚走几步,何婉突然拦住我,皱着眉:“你还喝酒了?”
“不是说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许喝酒吗?”
我忍不住冷笑。
这话的意思是,我只有在帮她应酬时才能喝酒。
我没说话。
何婉却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脸上还带着点得意。
“你还是因为我和韩亭渊出去生气了吧,你不想我和他单独出去吃饭,直说就好了,何必喝这么多?”
“你想多了,我喝酒和你们没关系。”
我扶着椅子坐下,把卖房的委托书递给她:“你看看这个。”
何婉一瞥递过来的东西,轻轻挑了挑眉,声音里透出一丝自得。
“这是啥?保证书吗?”
“我得提前告诉你,现在道歉已经来不及了,下午那事让我火冒三丈。”
“别以为这点小花招就能让我原谅你。”
瞧着她那副得意的样子,我心中暗自发笑。
确实如此。
以前我惹她生气,她死活不肯原谅我,为了哄她开心,我亲手写了份保证书。
现在想想,她固然有错,但当初,我的自尊分明是自己亲手交出去让她践踏的。
好在,以后不会了。
“不是保证书,是个惊喜。”我轻描淡写地说。
听到这话,何婉挑了挑眉,好奇地正准备打开,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她眼睛一亮。
“你等一下,我接个电话。”说着,何婉便接通了电话。
“何总,我刚才开车不小心撞到人了,怎么办,我现在好害怕。”韩亭渊委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何婉脸色一紧。
“你把位置发给我,我马上过去。”说完,她起身准备走,似乎没打算再理我。
我两步挡在她面前,把委托书直接递到她面前,简洁明了。
“先处理我的事吧,我先聊的,而且这份文件需要签字,挺急的。”
何婉愣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
“祁阳,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他那边的事比你更急。”
“你现在争风吃醋的样子真的很不上档次。”
我觉得有些好笑。
我不上档次,但韩亭渊喝醉了开车的样子呢?
但我懒得跟她纠缠,只是依然把委托书递到她手边,没有收回的意思。
何婉没再说什么,翻开文件,可还没等她看,电话那头又传来了韩亭渊的尖叫。
“啊,你们怎么能打人?何总。”
“别急,我马上过去。”说着让韩亭渊别急,但何婉显然比他更急。
她甚至没看内容,匆匆翻到最后,草草签了名,便踩着高跟鞋,快步准备离开。
看着她慌乱的背影,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不看一下自己签的是什么吗?”
“有什么好看的,你能拉来的惊喜无非是几个小合同。”
“这种合同条款你确定没问题就行了。”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我只觉得好笑。
以前为了让她开心,我也会瞒着她偷偷跑去谈合作。
最开始,她会很高兴,但后来公司做大后,她开始看不起这些和自己一样摸爬滚打上来的小公司。
每次签订合同前,担心有疏漏,都要反复检查好几遍合同条款。
现在,只因为担心韩亭渊,她连自己签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也好,省了很多麻烦。
当晚何婉没回来。
倒是韩亭渊给我发了很多条消息。
【祁年,我知道,你在包厢外什么都看到了吧。】
【但你应该也知道了,何婉的心里是偏向我的,我一个电话她就会迫不及待地来找我。】
【你还是趁早自己退出吧,不然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我忍不住嗤笑。
看来韩亭渊是图穷匕见了。
我知道,即便把聊天记录发给何婉也没用。
她很宠韩亭渊,纵然看到挑衅,也只会觉得我是在离间他们。
但我也没大度到对他一而再的挑衅视若无睹。
【恭喜,不过如果有一天何婉对你厌烦了,你记得也识相些自己退出啊。】
我知道这句话没什么杀伤力,但这句话一出,韩亭渊心里估计也膈应了。
果然,消息刚发出去,他便安静下来了。
我也早早休息,天亮的时候我把签有何婉名字的委托书发给了中介。
当天下午便有人来看房。
那人对房子的位置、格局和价格都很满意,只不过他对我急于出手房子的事情存疑。
“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卖这么低的价格呢?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他有些谨慎。
我简短地告诉他,这是之前买的新房,但是和未婚妻婚约取消了。
他表示理解。
“这个院子和装修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品味。”
“卖了也好,省得睹物思情。”
我没说话。
何婉对房子的要求很挑剔,当初为了找到让她满意的房子,我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看了上百套房子,才选中了这一套。
就连装修也是按照她的喜好。
此时我才发现,在过去的这些年,我的人生始终是围绕着她转的。
客户很干脆,看完房当晚便拍板约我签订了合同,并且约好了两天后交房。
正好,我离开,也是两天后。
一踏进家门,我就注意到门口摆着一双男士皮鞋。
我那双常穿的拖鞋不见了踪影。
看到这情形,我心里已经有了谱。
我换了一双一次性拖鞋,走进了家门。
刚进屋,韩亭渊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何总,你这么做不妥,我来指导你。”
我走到厨房门口,只见他们俩站在水池边,韩亭渊搂着她,手把手教她,两人看起来十分亲密。
韩亭渊身上穿着我的家居服,脚上也套着我的拖鞋,看起来就像这家的男主人。
何婉也穿着配套的衣服,对他的亲昵毫无不适,两人相处得很是轻松愉快。
不知聊到了什么,两人竟然笑出声来。
但往常我稍微靠近她一点,她都会感到不自在。
她跟我说她不习惯异性,现在看来,她只是不习惯我而已。
我忍不住冷笑。
这时,何婉不知怎的回头看见了我,她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从韩亭渊怀里挣脱出来,脸上露出一丝心虚。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听她这么一问,我感到好笑。
这反倒成了我的不对了。
“不好意思,祁年哥,我在教何总怎么洗菜呢,你别误会。”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看我的眼神里满是得意和好奇。
好像迫不及待想看到我崩溃嫉妒的样子。
要是以前,我可能真的会生气,和何婉大吵一架,要把韩亭渊赶出去。
但现在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我马上就要离开,房子也已经卖掉,定金都到账了,我实在不想多管闲事。
“那你们忙你们的,我先进屋了。”
我平静地说完后,就往卧室走去。
韩亭渊愣了一下,眼神里有些惊讶,似乎不明白我为何如此平静。
何婉大概也准备好了我生气的样子,看我这么平静,她的语气都有些不自然。
竟然破天荒地跟我解释起来。
“亭渊今天生日,想和我们一起庆祝,所以我才带他来的。”
要是以前,她才不会多说。
只会直接给我一个白眼,然后冷笑:“你看不惯就走。”
我心里冷笑。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笑她不在乎我却开始跟我解释,还是该笑她连我的生日都记不住,却记得给韩亭渊过生日。
“那你们玩得开心。”
我淡淡地说完后,走进了卧室。
我的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不常用的东西也都搬到了我租的新房子,现在房间里剩下的,只有一些日常的衣服和书籍。
我正想着今天要不要全部收拾完,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韩亭渊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小块蛋糕。
他随意地扫了一眼房间,突然笑了出来。
“房间看起来比我上次来的时候空了很多,看来你是准备搬走了。”
我没理他。
低头继续在手机上和朋友聊搬家的事。
感觉到被无视,韩亭渊脸色变得难看,朝我走了几步。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
我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管这么多干嘛,反正你也住不进来。”
“你——”
简单的一句话,却不知怎么惹到了他,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伸手就要抓我的衣领。
还没等我反应,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韩亭渊把蛋糕摔在地上。
随即惊叫着倒在地上。
“亭渊,怎么了?”
何婉推门而入,一把推开我,快步扶起他。
我踉跄地退了几步,碎瓷片穿透拖鞋扎进了我的脚后跟,伤口很快渗出了血。
但何婉似乎没注意到,只是心疼地看着韩亭渊手上被划出的白痕。
连血都没有。
“对不起,何总,我又惹祁年哥生气了。”
“我本来是想让大家都能吃到蛋糕,所以给祁年哥送了一块,可没想到他不喜欢。”
韩亭渊眼眶红红地看着何婉,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如果我不是当事人,恐怕连我都要信了。
但我从来没说过我不喜欢蛋糕,相反,可能是因为很少有机会吃到生日蛋糕,所以我特别喜欢。
每到生日我都会念叨,以前何婉还嘲笑过我,说很少有男生像我这样喜欢吃蛋糕。
但有韩亭渊在,何婉显然忘记了我的喜好,她指着我的鼻子,气冲冲地说:“不喜欢就可以随便摔东西推人吗?”
“祁年,我还以为你变乖了,没想到你还是老样子。”
“快跟亭渊道歉,不然,你这么善妒的丈夫,我也不敢要,我们干脆直接分手算了。”
她怒视着我,气势汹汹的样子让我一阵好笑。
不由得再次想起那天在包厢外听到的话。
以前闹得最凶的时候,她也拿分手威胁过我,但我根本不舍得,每次都是她一威胁,我就立刻劝她,说软话,甚至有一次卑微地向她跪下求她。
因为我觉得分手不是她真正希望的,只是她的杀手锏,也是她给我的台阶。
直到后来我才醒悟。
她大概早就有了分手的打算,所以才会时时刻刻挂在嘴边。
不过也好,反正我也早就有了分手的打算。
即便她现在不提,我也会提的。
看我不说话,何婉以为我怕了,语气平复了许多。
“这几天看你神神秘秘的,大概是在准备婚礼的事吧。”
“我知道你也不愿意分手。”
“你现在给亭渊道个歉。”
不等何婉说完,我淡淡地打断她。
“不了,我同意分手。”
何婉原本笑容满面,突然间表情凝固,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在说什么?”
“不是要分手吗?我同意了。”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我原以为我会答应离婚,她会心满意足,但她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没有一丝喜悦,只有震惊和愤怒。
“祁年,你疯了吗?就因为一点小事就要和我分手?”
她睁大眼睛盯着我。
我感到困惑。
分手难道不是她想要的吗?
我答应了她,她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旁边的韩亭渊似乎也感到不解,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何总,这是祁年哥自己提的分手,不如……”
他的话还没说完,何婉就愤怒地打断了他:“闭嘴,我们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对韩亭渊这么凶。
韩亭渊被吓了一跳,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何婉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放软了语气,低声对他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先出去等我,我们的事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韩亭渊眼睛红红的,有些不甘心,但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现在不是惹何婉的时候,便乖乖地离开了。
他走后,何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正要开口,她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地上,声音变得柔和:“你的脚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我去拿创可贴。”
说着,她走向了旁边的书架。
但我明白,这只是她想要转移话题的伎俩。
每次谈到她不想听的话题,她都会用关心我的方式来打断我们的对话,我总是心软,沉浸在她还在关心我的错觉中。
原来的话题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埋没。
但那些矛盾并没有得到解决,只会在我的心里慢慢腐烂,然后在某一天以更丑陋的面目被挖掘出来。
“创可贴呢?我记得以前是有的。”
何婉自言自语地在书架上翻找着。
但她似乎忘记了,她上次进我的房间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自从有一次我生病发烧到四十度,她却去和韩亭渊约会后,为了方便取药,我已经把药箱换了位置。
“祁年,你房间里的东西怎么少了这么多?”
何婉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我也没瞒她:“我把房子卖了。”
“已经找到买家了,过两天就交房,你明天也找人把你的东西搬走吧。”
何婉微微一愣,正要发火。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笑了一声:“别闹了,这套房子也有我的份,没有我的签字同意,你怎么卖得掉?”
“好了,祁年,我知道你生气,我现在让亭渊离开,你别闹了,行吗?”
她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我从桌子上拿起买卖合同递给她。
“最下面有一份你的委托合同,中介说有这个委托就可以。”
“哦,对了,委托是韩亭渊酒驾那天签的,你应该还记得吧,不记得也没关系,仍然具有法律效力。”
何婉接过合同,翻到最后一页时,身体突然僵硬了。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情绪失控,对我大声咆哮。
“没我的同意,你怎么能卖房子?”
我轻蔑地笑了。
“公司我一分钱都不要,但这个房子是我全款买的,我来决定它的去留,这很合理。”
“而且,我记得你之前在郊区给韩亭渊买了新房子,你并不是无家可归,你可以搬到那里去。”
从情感和逻辑上讲,我卖房子没有任何问题。
何婉一时语塞,脸色变得苍白。
我以为她会顺理成章地同意分手。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低声向我解释。
“那套房子是我打算送给你的礼物,不是给韩亭渊的,写他的名字只是为了让他有归属感。”
“如果你介意,我们可以改天把他的名字去掉,好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祁年,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你先冷静一下,我们明天再谈这件事。”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以前也是这样,每次我们争吵到无法调和时,她就会表现出还爱我的样子,让我自己冷静下来。
每次都是我自己说服自己相信她,不要冲动,然后主动去找她和解,向她道歉,然后我们又和好如初。
最初,我是真的爱她,但后来,我意识到她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上,却又舍不得这些年的感情,总觉得忍一忍,过了这个矛盾就会好起来。
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情况并没有好转。
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她可能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被她操控,但她错了,这段感情已经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消磨殆尽。
何婉离开后,我清理了地上的碎瓷片,处理了伤口。
当我再次出门时,何婉和韩亭渊已经离开了,桌上还摆着残羹剩饭,地上还有半根熄灭的蜡烛。
家里的清洁工作一直都是我来做,我从不舍得让何婉动手。
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
我不想打扫,想着反正交房前还要打扫,就打算明天找个清洁工一起清理,自己洗漱后就休息了。
然而第二天早上,我走出房间,发现房间已经被打扫干净了,何婉在厨房里忙碌着。
“我正打算一会儿叫你呢。”
何婉戴着围裙,微笑着看着我,平静的样子好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房子我都打扫过了,还特意消毒了。”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假装没看到拖地留下的污水,水迹斑斑的玻璃,满意地表扬她,给她足够的情感价值。
但现在,我只是轻蔑地笑了笑,轻声“哦”了一声。
何婉看到我情绪冷淡,有些失望。
但她还是很快又笑着端出两份早餐:“这是我刚做的,你尝尝。”
我扫了一眼,是两份芝士汉堡。
卖相还不错。
坦白说,这应该是何婉第一次为我做早餐,本应是令人感动的。
但她似乎忘记了。
“我对芝士过敏。”
何婉的脸色突然一变,急忙说:“我得重新做一份。”
“别再白费力气了,和平分手对我们双方都好。”我说道。
在年会聚餐时,她记得韩亭渊不吃羊肉、不吃姜、不吃蒜,却忘了我误食芝士后严重过敏进医院的事。
爱情和不爱,一目了然。
但何婉似乎不这么认为。
她皱着眉头,显得有些不耐烦:“夫妻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祁年,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干嘛还这么挑剔?”
“再说,我每天忙公司的事,记错点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我点了点头:“我们分手,也是理所当然的。”
何婉终于发火了,把餐盘重重地摔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她皱着眉头瞪着我,最后彻底失去了耐心,摔门而去。
这是她和我冷战的开始。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请保洁帮忙清理,同时把何婉的东西收拾好,寄到她郊区的住址。
平时出差都是我帮她收拾行李,所以这些事很快就做完了。
房子也顺利地在约定时间交接了。
何婉似乎终于意识到我这次分手是认真的,她给我发了条短信,讽刺了我一番,见我没反应,就开始频繁在朋友圈晒她和韩亭渊的合照。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入职的事,等注意到时,手机里已经有好多特别关注的消息。
我才发现,她今天发了她和韩亭渊去野生动物园的照片。
明天又发她和韩亭渊坐热气球的照片。
后天又发公司业绩不错,她带韩亭渊去巴厘岛度假的照片。
拍照时还故意露出中指上的情侣戒指。
配文是:“被爱的人总是肆无忌惮,但没人知道,只有不会哭的孩子才更应该得到糖果。”
我知道她是故意气我的。
她在等我吃醋,等我生气,等我求她回来。
然后她再高高在上地向我提出一系列条件。
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
刚想退出界面,不小心在她的一条朋友圈下点了赞。
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立刻撤销,然后平静地取消了对她朋友圈的特别关注。
继续专注于我的工作。
因为我的加入,朋友的公司项目越来越完善。
商务也谈成了一份利润高达上亿的合作项目。
这天,我和朋友正准备去谈项目合同,何婉竟然主动给我发了条消息。
是一张图片。
我好奇地点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份写有何婉名字的“孕检报告”。
“啥感觉啊?”
紧接着,何婉又发来一条信息。
我没搭理她。
何婉紧接着又问:“开个玩笑,这份报告是伪造的。”
“但是,你诚实地告诉我,看到这份假的孕检报告,你心里真的不酸吗?你真的能接受我怀了别人的孩子吗?”
我觉得有点可笑。
但刚才没注意到,现在她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
以前看到她和其他男生在一起,我肯定会嫉妒得不行,气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但现在,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平静,和平常一样。
就连手腕上的心率监测器都显示,对于“何婉跟别人跑了”这件事,我已经完全接受了。
本来不想理她。
但想到之前韩亭渊的挑衅,我不想惹麻烦,还是好心提醒她。
“既然你已经有新欢了,就别聊这种没界限的话题了,容易被误会。”
信息发出去几分钟后,何婉的聊天窗口“正在输入中”闪个不停。
最后她回复了。
“祁年,你就装吧。”
“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多久。”
“如果不是还爱我,你干嘛这么关注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看我,还点赞。”
我觉得有点可笑。
以前何婉从不会关注我,也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看来,和韩亭渊在一起这段时间,她真的变了。
和我在一起九年都没变,为了韩亭渊却变了。
我没等她说完,何婉继续说:“这段时间我和亭渊啥事都没发生,他愿意帮我,都是为了让我们能和好。”
“看在他的面子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轻笑一声。
“不用了。”
然后挂断了电话。
她可能还以为我会因为她的刺激回头。
但没关系,时间长了她会明白,我是真心和她分手了。
我也清楚,她现在的挽留不是因为还爱我,只是担心我们分手的事传出去,会有人议论。
和韩亭渊暧昧是一回事。
真的因为韩亭渊和我分手,又是另一回事。
我没再理她,继续忙自己的事业。
那天晚上,我和朋友们顺利谈成了合作项目。
朋友们很高兴,又带我见了几位行业内的老板。
一见面,朋友们就告诉他们我是他的合伙人,他们对我非常尊敬,我感到受宠若惊。
以前在何婉身边,虽然也陪她见过这些老板,但何婉表现得更多的是我不是她的合伙人,而是不懂规矩的员工。
久而久之,那些老板就不尊重我,有时候甚至会让我跑腿买东西。
但我不能怪她。
何婉虽然有错,但纵容她的,不也是以前的我吗?
酒过三巡,我和他们聊得越来越投机。
不知聊到哪儿,其中一个老板偷偷问我:“祁年,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刚刚发现你被拉进了我们行业的黑名单。”
他怕我不信,特意把记录展示给我看。
这是他们行业里的秘密,为了避免踩雷,高层会私下流传一份记录那些品行不端或有犯罪记录的黑名单。
我的名字和照片竟然也在上面。
理由是【不听从管理,难以和同事合作,嫉妒心强,人品差。】
我不用多想,也能猜到是谁在背后搞鬼。
看到我沉默,老板立刻说。
「哥们,我了解你,这事儿肯定是有人故意整你。」
「别担心,我现在就把你的名字划掉。」
说完,他立刻删除了我的信息。
我向他表示感谢,
但心里却有些无奈。
现在有朋友帮忙还好,但如果是普通求职者被列进这份名单,他们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这份黑名单不能说不好。
它确实能帮企业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没有公司会去核实这份黑名单的真实性,大家都会根据第一印象来做决定。
那些被冤枉的人只会越来越沮丧。
连续的打击之后,那些原本优秀的人,也会失去勇往直前的勇气。
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朋友看到我们还在聊天,醉醺醺地搭着我们的肩膀把我们带回去了,拉着我们继续喝酒。
散场的时候,我和朋友们把他们送上车。
朋友去旁边和女朋友打电话,我站在酒店门口等代驾。
没等多久,我听到身后有人叫我。
「咦,祁年哥,你怎么在这?」
我回头一看,是韩亭渊和何婉。
韩亭渊的手搭在何婉的腰上,两人靠得很近,看起来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看到我,韩亭渊冷笑一声,低头对何婉说。
「何总,我知道了,祁年哥应该是来找你的。」
「那你们先聊,我先走开一下。」
说完,他假装要走,但我看得出来,他并没有真的要走。
果然,何婉一把拉住他,然后紧贴韩亭渊的胸口,向我展示他们的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