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给我2000万镯子,老公拿去讨好助理,我反手报警,他:我和你玩的
发布时间:2025-08-10 01:03 浏览量:1
创作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图片、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本文借虚构故事传递积极价值观,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外婆给我2000万镯子,老公拿去讨好助理,我反手报警,他:我和你玩的。完结
外婆弥留之际,颤抖着将那只通体幽绿的翡翠玉镯套上我手腕的时候,我仿佛感到她一生的温柔与坚韧,都凝聚在了这抹温润的凉意之中。
这只镯子,后来经专家鉴定,是价值逾两千万的极品帝王绿。它是外婆留给我最后的念想,是我在这世上最珍贵的慰藉。
然而今天,这个承载着我所有孺慕之思的宝贝,赫然出现在了薛小初的朋友圈动态里。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灯红酒绿的高级会所,刚毕业的女助理薛小初,正春风得意地举着一杯香槟。她嘴角上扬的弧度,眼神里满溢的炫耀,都像是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心里。
配文更是嚣张得令人发指:
“多谢谢总的厚爱~连教授都说,这镯子价值连城,换几套房都绰绰有余啦~”
看到这条动态的瞬间,一股怒火在我胸腔里轰然引爆,烧得我四肢百骸都在发冷。
我立刻摸出手机,给谢榆深发去一条信息,字斟句酌,语气却冰冷如霜:
“我给你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内,把镯子完好无损地送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信息发送成功,屏幕上很快跳出“对方已读”的提示。然而,他选择了沉默,那无声的挑衅,仿佛在嘲弄我的底线。
一百二十分钟,秒针每一次转动,都像是在我的耐心上划开一道口子。
时间到。
我的指尖悬停在“立即报警”的虚拟按钮上,仅三秒钟的犹豫,我便深吸一口气,准备按下。
就在这时,我别墅的安保系统侦测到外面的酒会现场传来一阵骚动。
我心中一动,立刻调出了监控录像。
高清画面中,薛小初正被几名警察死死地按在狼藉的香槟塔旁。她那身借来的高定礼服被酒液浸透,紧紧贴在身上,显得滑稽又狼狈。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惊恐与不甘,再也寻不见半分之前的嚣张气焰。
看来,有些人听不懂人话,那就只能用他们唯一能懂的方式来交流了。
“楚瑶,你居然敢报警抓小初?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
人未至,声先到。谢榆深那愤怒的咆哮穿透厚重的门板,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气势汹汹地闯进来,手里的车钥匙被他狠狠砸向玄关的墙壁,瞬间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凹痕。
我安然端坐在沙发上,甚至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只是淡淡地开口:“时限已到。”
“她只是我的助理啊!”谢榆深几步冲到我面前,抬起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他像头失控的狮子般嘶吼,“她才刚拿到导师的推荐信!你知道你这一报警,会让她的人生彻底完蛋吗!”
“楚瑶,你的心怎么能这么歹毒?”
“盗窃罪,涉案金额超过两千万。”我缓缓转动着手中的高脚杯,平静地注视着杯中摇曳的红色液体,“你抽空可以去翻翻《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条,看看她的人生还完不完蛋。”
我的平静似乎彻底引爆了他。
谢榆深突然发了疯,一把抓起茶几上那只价值十二万的水晶醒酒器,狠狠地朝我脚边砸来!
“哐当!”
清脆的碎裂声中,暗红的酒液四散飞溅,像一片迅速洇开的血迹,瞬间浸湿了我的拖鞋。
“你不就有几百件首饰吗?送一个镯子给小初怎么了?”他面目狰狞,表情扭曲得有些可怕,“你知道为了让她导师点头,我花了多大的力气吗?”
“她一个从乡下考出来的姑娘,想在城里扎根有多难?我就是想拉她一把,这也有错?”
“楚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这么不可理喻了?”
“拉她一把?”我终于发出一声冷笑,笑声里淬满了嘲讽。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养在外面的情人呢。每年削尖了脑袋想留在大城市里的苦孩子多了去了,谢总这么博爱,不如干脆把谢氏集团卖了,成立一个专项基金会,去普度众生啊?”
“你……简直强词夺理!”谢榆深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
“去年今天,”我没理会他的恼羞成怒,径自划开手机相册。
“我们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在湖景餐厅订了位子,像个傻子一样等了你五个小时。而你呢,谢总,你正陪着你的好助理,为她的专利答辩加油助威。”
谢榆深脸上的怒气瞬间凝固了,“楚瑶,这种陈年旧账你也要翻?那不是她人生重要的坎节吗?我过去给她撑场面也是应该的。一个纪念日而已,我们以后哪年不能过?”
他这番理所当然的言论,让我气得笑出了声。我手指轻轻一划,屏幕上出现下一张照片——庆功宴的蛋糕旁,一个刺眼的Cartier蓝色礼盒熠熠生光。
“一个专利庆功宴,你亲自下厨为她烤蛋糕,还送上市价不菲的名牌包。那我生日呢?你送我的,是超市里临期打折的优惠券。谢榆深,你摸着良心告诉我,到底谁才是你老婆?”
“你难道还缺那一个包吗?”谢榆深不耐烦地仰起头,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不屑与疏离。
“楚瑶,你已经三十岁了,能不能别像个小姑娘一样,成天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
“我当然不计较,”我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所以我选择,直接让她去吃牢饭。”
“楚瑶!”谢榆深的鼻翼因剧烈的喘息而翕动,他猛地抓起车钥匙,动作急促而凶狠,“我懒得跟你废话,我先去把小初弄出来。明天,我的律师会来找你谈。”
“我提醒你一句,”我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一张名片,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烫金字样。
“天亮之前,她要是能从警局里出来。那么我想,我们这段婚姻,也就没有再维系的必要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谢榆深双目圆睁,一拳狠狠地砸在门框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是你一再得寸进尺,”我神色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但你从来不知道收敛。”
“好,很好。”谢榆深气得浑身发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楚瑶,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话音落,他决绝地转身,重重地摔门而去。那巨大的声响,仿佛是我们这段婚姻破碎的哀鸣。
谢榆深一夜未归。
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我第二天还有一台至关重要的手术,没有精力与他耗下去,洗漱过后便沉沉睡去。
我以为这只是我们无数次争吵后,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冷战之夜。
直到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窗帘缝隙,我被刺眼的手机屏幕惊得睡意全无。
#谢氏总裁夜会小娇妻#
这个词条像一把淬毒的利刃,精准地捅进我的心脏。我颤抖着手指点进去,映入眼帘的照片让我瞳孔骤然紧缩。
照片里,薛小初穿着一身华丽的晚礼服,正被谢榆深小心翼翼地从那辆骚包的保时捷里扶下来,脸上是胜利者才有的得意笑容。
另一张照片更是暴击,谢榆深紧紧牵着她的手,两人姿态亲昵地走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而那家酒店,正是我楚家的产业。
那一刻,我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一丝冷笑自我唇边溢出,带着无尽的嘲讽与决绝。我迅速拨通了律师的电话,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立刻起草离婚协议。”
我和谢榆深的婚姻,从一开始就不是纯粹的爱情故事,而是一场精心计算的商业联姻。
作为楚氏财团的唯一继承人,我从小锦衣玉食,却对那些冰冷的商业数字和尔虞我诈毫无兴趣。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外科医生。
于是,在和父母反复商议后,我们决定在众多家世相当的候选人中,为我挑选一位能力卓越的“赘婿”,由他来代我执掌楚氏的商业帝国。这样,我们未来的孩子,便可以顺理成章地继承这份家族荣耀。
谢榆深,就是那个被选中的男人。
尽管当时的谢氏与楚氏相比,体量尚有云泥之别,但我偏偏就看中了他。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商业嗅觉,以及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狠劲,深深地吸引了我。短短三年,他让谢氏的市值翻了两倍,证明了我没有看错人。
我们结婚时,所有人都说这是天作之合,强强联合。连我自己都曾天真地以为,我们或许能拥有一段美满的婚姻。
所以后来,无论他和薛小初的流言蜚语传得多么不堪,我都选择了隐忍。我总告诉自己,男人逢场作戏在所难免,只要他的心还向着这个家,就够了。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我的逆鳞。
就在这时,床头的电话骤然响起,打破了清晨的死寂。
来电显示是谢榆深的父亲。
“瑶瑶啊,网上的新闻我看到了,你可千万别信那些媒体胡说八道!榆深那孩子一门心思都在工作上,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这事儿肯定是他不对,你放心,我一定让他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两个小时后,谢家二老果然押着谢榆深上了门。
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一进门就冲我咆哮:“楚瑶!热搜是你买的?!”
我坐在沙发上,甚至懒得抬眼看他,只是淡淡反问:“你觉得呢?”
“卑鄙!”他脸色狰狞,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楚瑶,你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逼我就范,你真让我恶心!”
话音未落,他猛地冲过来,一把抓起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朝着我的方向就狠狠扔了过来!
烟灰缸擦着我的额角飞过,“哐当”一声砸在背后的墙上,瞬间四分五裂。
谢父吓得脸色惨白,扬手就给了谢榆深一记响亮的耳光:“你疯了!瑶瑶是你老婆,你敢对她动手,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逆子!”
谢榆深捂着脸,满眼都是难以置信:“爸,你打我?明明是她……”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缓缓站起身:“不必这么麻烦了,直接签协议吧。”
话音刚落,门铃适时响起。
律师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大小姐,离婚协议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拟好了。”
谢榆深猛地回头,死死地盯着我:“什么离婚协议?楚瑶,你要跟我离婚?”
我接过文件,随手丢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签字。”
那几张轻飘飘的纸,此刻却仿佛有千斤重。谢榆深死死地盯着它们,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将纸张的边缘都捏出了褶皱。
“我不签!”他猛地抬头,眼眶红得几乎要滴血,眼神里终于流露出慌乱与不甘。
“楚瑶,不就一个破镯子吗?为了一个镯子,你就要跟我离婚?”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充满了不确定。
“你要是还在生气,我赔给你,十个八个都行!我们不离婚,好不好?”他近乎哀求地看着我,姿态卑微。
我缓缓抬眸,静静地注视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心中却已是波澜不惊。
“谢榆深,那不是普通的镯子,那是外婆临终前,亲手交到我手里的。”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我曾明确地告诉过你,那只镯子,是我对她最后的念想。”
小时候,父母常年忙于生意,是外婆用她那双布满老茧却无比温暖的手,将我一手带大。
我十六岁那年,外婆终究没能战胜病魔。临终前,她躺在病床上,枯瘦的手紧紧拉着我,吃力地将镯子戴在我的手腕上。
她用微弱的气息嘱咐我:“瑶瑶,外婆不能再陪着你了,以后要好好的……”那声音,至今仍在我耳边回响。
这些事,早在我们结婚第一年,我就郑重其事地告诉过他。
“瑶瑶,对不起……”谢榆深的神色彻底僵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眼神里只剩下无尽的懊悔与自责。
“我……我真的错了。”他嘴唇翕动,声音低不可闻。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他的姿态放到了尘埃里。
谢父见状,连忙在一旁敲边鼓:“瑶瑶啊,榆深就是一时糊涂!男人嘛,总是粗心大意的。我马上就安排人去把镯子要回来,你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冷笑一声,嘴角的弧度满是讥诮:“一句知道错了,就能抹平你做的那些事,就能抚平我心里的伤痕吗?”
“那个薛小初,我们肯定也会处理的!”谢父急忙补充道,并不断向谢榆深使眼色。
谢榆深如梦初醒,连忙抓住我的手,掌心冰冷潮湿。
“我马上把她调去分公司,让她永远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
“瑶瑶,我们不离婚,好不好?”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我的手背上,滚烫。
我心里的坚冰,似乎在那一刻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我轻声说:“最后一次。”
见我松口,谢榆深如蒙大赦,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立刻掏出手机,当着我的面,语气坚决地通知人事,将薛小初调去了偏远的分公司。
当晚,镯子被完好无损地送了回来。
接下来的半个月,谢榆深仿佛脱胎换骨。他每天准时下班回家,系上围裙在厨房里笨拙地忙碌,变着法地讨我欢心。
“尝尝这个,”他满眼期待地将一块糖醋排骨夹到我碗里,“我照着菜谱学了一下午,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我抬头看他,额角还沾着些许面粉,眼神里满是小心翼翼的讨好,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泛起了久违的涟漪。
周末我值班,他会提着保温饭盒来到医院。“楚医生,你先生又来探班啦?”小护士们总是笑着打趣,眼神里满是羡慕。
“你胃不好,别总喝医院的速溶咖啡。”他一边摆着饭菜,一边将一杯手冲咖啡递给我,语气温柔。
看着他在一旁忙碌的身影,我放在抽屉里那份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似乎也渐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生活仿佛重归正轨,而我的事业也迎来了一个新的契机。
医院决定派我跟随一支顶尖的专家团队,前往国外参加一场为期一周的医学研讨会。
我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谢榆深,他一如既往地体贴,主动帮我收拾行囊,将一件件衣物细心地叠好,整齐地码放进行李箱。
就在国际研讨会的最后一天傍晚,我突然收到了一条来自我们医院心血管科护士长的信息。
【楚医生,您还是劝劝您母亲吧,别再为难我们值班护士了。】
【科里病人多,护士们都忙得脚不沾地,实在没办法只围着您母亲一个人转。您也是医生,应该能体谅我们的难处。】
我盯着手机屏幕,彻底愣住了。我母亲什么时候住的院,我怎么毫不知情?
而且以我母亲温婉的性子,与人为善,怎么可能做出为难护士的事情?
我满腹疑云地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母亲中气十足的声音很快从听筒里传来:“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现在正在马尔代夫潜水呢,美得很!”
挂了电话,我立刻给护士长回了信息:
【护士长,我母亲没有住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护士长很快回复:
【楚医生,送您母亲来的是您先生呀,我们见过好几次,不会认错的。】
紧接着,她发来一个短视频。
我点开视频,一个烫着俗气卷发的老太太,正颐指气使地指着一名年轻护士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女婿可是谢氏总裁!你们敢伺候不好,信不信我让他把你们医院买下来,让你们统统滚蛋!”
“不就是个丫鬟的命吗?帮我洗条内裤怎么了?这是你们分内的事!”
“我女婿可是交了VVVIP费用的,你们就得把我当祖宗一样伺候着!”
我皱着眉,将视频画面放大,那张刻薄又陌生的脸,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
这档子糟心事让我心急如焚,研讨会一结束,我便立刻订了最早的航班回国。
飞机一落地,我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
推开VIP病房的门,那个老太太正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嗑着瓜子,满地都是她吐的瓜子皮。
我走上前,拦住正要发作的护士长,对着老太太笑眯眯地开口:“阿姨,我听说您和谢氏集团的总裁谢榆深先生关系匪浅,请问您是他什么人啊?”
老太太“呸”地一声吐掉瓜子壳,得意洋洋地拔高了音量:“他是我女婿!”
“我女儿那可是……”
“哟,真巧,”我冷笑着打断她,从包里拿出我们的红本本,在她眼前晃了晃,“我丈夫也叫谢榆深,也正好是谢氏集团的总裁呢。”
“我就纳闷了,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妈,我丈夫又什么时候多了个丈母娘?”
病房里瞬间鸦雀无声。
老太太手里的瓜子“哗啦”一下撒了一地,她瞪大了眼睛,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你是楚……”
我弯腰捡起床头柜上她的住院信息卡,瞥了一眼,嘴角的笑意更冷了:“看来您认识我。那么,张翠花女士,您能告诉我,您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吗?”病房里的空气本就沉闷,老太太尖利的声音像一把锥子,猛地刺穿了这层压抑。
她那张布满褶皱的脸因为激动而扭曲,毫无征兆地抓起手边的呼叫铃,用尽全身力气朝我脸上抡过来,嘴里喷出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你个多管闲事的玩意儿!我女儿可比你金贵多了,你算什么东西!”
我条件反射般地侧身,那枚白色的呼叫铃擦着我的耳边飞过,“咚”地一声砸在身后的墙上。
我稳住心神,没理会她的疯癫,只是平静地转向一旁手足无措的护士长,对她颔首示意:“麻烦帮我报警,这里有人涉嫌骗取医疗公共资源。”
警察的效率很高,警笛声由远及近,没几分钟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一见到穿制服的,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张翠花立刻变了副面孔,双腿一软就瘫倒在地,开始了她的即兴表演——时而捶地大哭,时而满地打滚,嘴里哀嚎的词句听不清,但那股撒泼的劲头却十足。
就在这闹剧进行到高潮时,病房门被人从外面“砰”地一声撞开。
一个身影冲了进来,来人穿着一袭素净的白裙,脖颈上却系着一条眼熟的蚕纱丝巾——那花色和质地,我一眼就认出,是我去年不慎遗失的那条。
来人,正是薛小初。
“楚医生?”当她的目光触及我时,薛小初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像是见了鬼,“您……您不是在国外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被她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逗笑了,唇边勾起一抹冷意:“这还得多谢你们母女俩的‘厚爱’,让我不得不提前结束行程。”
哼,谢榆深那家伙,真是好手段。嘴上说得好听,把他的心腹爱将薛小初调去分公司历练,原来是在这儿给我埋了这么大一个雷。
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很合时宜地震动起来,是谢榆深发来的语音。我点开,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流淌出来:“瑶瑶,航班号给我,我去机场接你……”
我嘴角的弧度更深了,直接按下语音键,用一种刻意放缓的语速回复道:“接机就不必了,直接来我们医院的3号VIP病房吧。”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补充:“我真的得好好感谢你,为我准备了这么一份惊天动地的‘大礼’。”
电话那头陷入了明显的死寂。几秒后,谢榆深略带仓皇的声音才再度响起:“瑶瑶,你……都知道了?”
谢榆深赶来的速度,快得惊人。
医院走廊里,昏黄的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那股独特的消毒水气味仿佛也因为他急促的脚步声而变得躁动不安。
他冲进病房,这里的陈设在惨白灯光下显得格外清冷,旁边仪器规律的“滴滴”声像在为这场闹剧伴奏。他三步并作两步跨到我面前,手下意识地就来抓我的胳膊。
“瑶瑶!”他的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焦急和慌乱,“你听我解释……”那眼神恳切得仿佛下一秒就能把所有事情都掰扯清楚。
他的触碰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我触电般甩开,目光冷得能在他脸上刮下层霜,那里面翻滚的,是怒火,更是彻底的失望。
“解释?你想解释什么?”我质问道,“是解释你如何伙同你的红颜知己,让她妈霸占着本该留给更需要的人的VIP病房?还是解释一下,为什么她妈能如此理直气壮地,逢人就说自己是你的‘准岳母’?”
我的话音刚落,一直杵在旁边的薛小初突然“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她瘦弱的身体微微发抖,双手死死地绞着裙角:“楚医生,这都是我的错!我妈她就是个乡下人,什么都不懂,她看谢总送我来医院,就……就误会了……”
“对不住啊楚医生!”地上的张翠花也立刻爬起来,抓着宽大的病号服,给我来了个九十度鞠躬,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写满了后知后觉的惶恐,“是我老糊涂了,脑子不管用了,就盼着……盼着能有谢总这么好的女婿……”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抬手去抹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我们家小初年纪不小了,我催了多少次,她也没带个对象回来给我瞧瞧。这次我病了,她和谢总忙前忙后地照顾,谢总又那么体贴,我这不多想了嘛……”
说到动情处,她的声音开始哽咽,眼眶也适时地红润起来,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都怪我这老婆子异想天开,谢总这样的人物,哪里是我们这种泥腿子配得上的。”说着,她又颤巍巍地朝我鞠了一躬。
“楚医生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也别怪谢总,他就是心太善了,才好心办了坏事。”
话音落下,又是一个深深的鞠躬,幅度大到仿佛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掏出来以示诚意。
“阿姨,您快起来。”谢榆深眼圈也泛起微红,他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扶起老太太,关切地拍着她的背。
“小初是我的得力下属,员工有难,公司出手相助是分内之事,也是我作为老板的责任。”他安抚完老太太,才把目光转向我,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无奈和祈求,“瑶瑶,她们老家医疗条件太差了,我真的只是……”
“只是什么?”我毫不客气地截断他的话,眼神里只剩讥讽,“只是忘了自己是个有妇之夫,忘了自己有家庭,有作为丈夫的责任,是吗?”
薛小初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身板挺得笔直,眼中闪过一丝被羞辱后的倔强:“我现在就带我妈转院!不在这里碍楚医生的眼了!”
“不行!”谢榆深立刻伸手按住她的肩膀,那只手掌宽厚而温暖,此刻在我看来却虚伪得令人作呕,“阿姨的病不能拖,现在折腾转院对身体伤害太大。”
他再度望向我,几乎是在恳求了:“瑶瑶,阿姨年纪大了,身体经不起折腾。要是送回乡下,万一……万一真出了事,那可是一条人命。”
“这样吧,你要是实在不舒服,我立刻安排她们去省立医院,那里的条件全国顶尖,对阿姨的后续治疗也更好。”
我发出一声冷笑,唇角扬起的弧度充满了不屑:“随便你。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反正,都和我没关系了。”
当晚,朋友圈准时更新。
是薛小初发的,一张精心排布的九宫格。
有谢榆深在病房里低头为她母亲削苹果的侧脸,灯光下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品;有谢榆深推着轮椅上虚弱的张翠花在花园里散步的背影,步伐稳健而可靠;还有一张,是他们母女俩和谢榆深在一家高级的米其林餐厅里,含笑举杯的合影。
我鬼使神差地将最后一张照片放大,目光死死钉在谢榆深的手上——他无名指上,那枚我亲手为他戴上的婚戒,已经消失不见了。
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沉闷得几乎无法呼吸。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是谢榆深的消息:【瑶瑶,省立医院的专家看了,建议手术。我今晚要留在这边陪护,就不回去了。】
我捏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回想起我妈那次惨烈的车祸,脑震荡加腿部骨折,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谢榆深呢?他除了最开始来探望过两次,每次都像屁股着了火,坐不到十分钟就借口公司有紧急项目,抽不开身。
可如今换成薛小初的妈,他倒是有流不完的时间,事必躬亲到了这个地步。
如果不是那本红色的结婚证还躺在抽屉里,我真的要以为,他谢榆深才是薛小初的合法丈夫。
那股憋屈的火在我胸中越烧越旺,我没忍住,拨通了他的电话。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薛小初那带着一丝甜腻和炫耀的声音。
“谢榆深呢?”我开门见山。
“谢总呀,他在洗澡呢。”薛小初轻快地解释道,语气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刚才我妈术后反应有点大,不小心吐了谢总一身。谢总担心我一个小姑娘应付不来,特意留下帮忙的。楚医生,您可千万别误会,谢总就是太善良,太心疼我们母女了。”
“谢总他……”
我再也不想听她那些茶言茶语的废话,直接掐断了通话。
自那天起,我没有再给谢榆深发过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
而他,也默契地与我断了联系,整整四天,家门都未曾踏入一步。
倒是薛小初的朋友圈,成了他俩的爱情连续剧直播现场。
她最新的一条动态,配文极尽暧昧:【心怀感恩,独享总裁那份无微不至的偏爱。】
配图,则是一间装潢奢华的休息室,镜头中央那张宽大柔软的床铺,显得格外刺眼。
那张床,像一根毒刺,扎进了我的眼睛,也扎穿了我最后的忍耐。
我立刻跟同事调了班,驱车直奔谢氏集团。
我没有敲门,径直拧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把手。
眼前的一幕,证实了我所有的猜想——薛小初正舒坦地陷在谢榆深那张象征着绝对权力的真皮老板椅里,指间还把玩着他从不离身的那支钢笔。
见到我,她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动作间,敞开的衬衫领口下,一抹刺目的红色印记若隐若现。
“楚……楚医生?”她强作镇定,“谢总正在开会,您……”
我懒得看她演戏,冰冷的目光越过她,投向那扇虚掩着的休息室门板。里面,隐隐有哗哗的水声传来。
“让开。”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薛小初却张开双臂,死死挡在门前,色厉内荏地喊道:“这是谢总的私人休息室,您不能乱闯……”
我所有的耐心宣告殆尽,不再与她废话,我猛地推开薛小初,几步冲到休息室门前,一脚踹开了那扇紧闭的门。水声戛然而止,雾气缭绕的浴室里,谢榆深正裹着一条浴巾,满脸错愕地望向我。
“楚瑶,你怎么来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头发上还滴着水,顺着胸膛滑落。
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他身上那明显刚换上的浴巾,以及地上凌乱散落的衣物,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彻底破灭。“我怎么来了?谢榆深,你还有脸问我?”我怒吼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这些天都干了些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了?”
谢榆深脸色一变,急忙解释道:“楚瑶,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打断他,指着门外瑟瑟发抖的薛小初,“那她衬衫领口下的吻痕是怎么回事?你无名指上的婚戒又去哪了?还有这四天,你连家都不回,却在这里陪她,给她妈端茶倒水,甚至睡在一起!谢榆深,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心?”
谢榆深脸色苍白,他试图上前拉住我的手,却被我狠狠甩开。“楚瑶,我……我只是同情她们母女,薛小初她妈病得很重,她一个人实在太可怜了……”
“可怜?”我冷笑一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我妈呢?她车祸躺在医院的时候,你怎么不可怜可怜她?你怎么不陪陪她?你每次去都坐不到十分钟就找借口离开,现在却对别的女人母女俩关怀备至,谢榆深,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谢榆深无言以对,他低下头,不敢与我对视。这时,薛小初突然冲了过来,她挡在谢榆深身前,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楚医生,都是我的错,是我勾引了谢总,你不要怪他……”
“你闭嘴!”我怒喝一声,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打在薛小初的脸上,“你这种女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你以为你勾引了谢榆深,就能取代我的位置吗?我告诉你,做梦!”
薛小初被我打得摔倒在地,她捂着脸,哭得更厉害了。谢榆深见状,急忙上前扶起她,转头对我怒吼道:“楚瑶,你够了!你怎么能动手打人?”
我看着他护着薛小初的样子,心如刀割。“谢榆深,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我冷冷地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她,那我就成全你们。我们离婚吧。”
谢榆深愣住了,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提出离婚。“楚瑶,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我重复道,声音坚定而决绝,“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楚瑶,不需要一个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丈夫。”
谢榆深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点了点头。“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们就离婚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我转身离开,没有再看他一眼。走出谢氏集团的大门,我抬头望向天空,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但我知道,这不是软弱,而是解脱。从此以后,我将彻底告别这段失败的婚姻,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几天后,我和谢榆深办理了离婚手续。走出民政局的大门,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我回头看了看谢榆深,他正一脸复杂地看着我。
“楚瑶,祝你幸福。”他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真诚。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也祝你幸福,谢榆深。”我说道,然后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从此以后,我楚瑶,将独自面对生活的挑战和机遇,书写属于自己的精彩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