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离婚带俩娃回乡下,嫂子要求复婚,得知条件岳父当场跪下
发布时间:2025-05-15 00:34 浏览量:2
村里人都说我堂哥苏明是个倒霉催的,这话不假。
娶了个城里媳妇,花了一辈子积蓄买了城里房,辛辛苦苦十多年,居然被戴了绿帽子。更惨的是,前脚离婚,后脚公司就倒闭了。三十八岁,带着一双儿女,灰头土脸地回了老家。
那是去年冬天的事。
这不前几天,嫂子又突然找上门来,说是要复婚。都说农村是个大染缸,人一多,什么事都藏不住。堂哥家的闹剧很快成了村里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没想到的是,事情最后的发展,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堂哥回村那天下着小雪。
我帮着卸行李时,发现他脸上的皱纹明显比前年来祭祖时多了许多。大侄子丁丁已经十三岁,个子窜得老高,却一言不发地拎着包站一旁,眼睛红红的。小侄女圆圆才六岁,倒是像没事人似的,东瞧西看,还捡了块雪在手里捏着玩。
“明子,屋里烧着炕呢,快进去暖和暖和。”我妈把他们让进屋,又忙着去厨房热饭。乡下老房子是我爷留下的四合院,堂哥家分了东厢房,常年没人住显得特别冷清。
院子里堆着几根木头,是村前那棵老槐树被雷劈了一半,前些日子锯下来准备烧火的。墙角的破水缸积了半缸雨水,上面浮着几片菜叶,也不知道谁丢的。场景挺破败的,但对一个刚失去一切的人来说,这就是避风港了。
堂哥把行李往炕上一放就坐在门槛上抽烟。我妈赶紧递给他一双拖鞋,是前几天赶集买的新的,塑料味还挺重。
“住几天?”我妈问。
堂哥吐了个烟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大概…不走了吧。”
我妈点点头,什么也没问,只是对两个孩子说:“来,奶奶给你们看看今年咱家的柿子,又大又甜,专门给你们留的。”
晚上,我留下来帮着收拾屋子。堂哥喝了点酒,脸色通红,才终于说起了离婚的事。
“那女人跟她老板搞上了,还说我没出息。我在市里打拼十几年,买了房子又赔了公司,现在连孩子都只能带回农村来受苦。”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递给他烟,又帮着铺被子。我发现丁丁的书包里装着一大堆书和习题册,看来是不打算耽误学习。
“乡下学校能跟上吗?”我问丁丁。
这孩子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把脸埋进被子里去了。
开春后,堂哥就跟着村里人到镇上的工地干活。日子虽然清苦,但也算安稳下来。
丁丁在村小跟着读七年级,虽然落下不少功课,但好在这孩子聪明,渐渐地又成了班上的尖子生。小圆圆就读了村里的幼儿园,每天放学就满村子疯跑,晒得黑黑的,跟城里那个白净的小姑娘判若两人。
俗话说,人一静下来,心事就多。晚上忙完农活,堂哥经常坐在院子里抽闷烟,连话都不爱说了。我知道,再怎么样,一个大老爷们带着两个孩子,生活总归不那么容易。尤其是小圆圆,女孩子家的事,堂哥哪懂那么多?
村里倒是有不少寡妇和离婚的女人想打我堂哥的主意。毕竟他虽然条件不好,但城里工作过,见过世面,还是个厂长,和村里那些大老粗不一样。黄寡妇甚至亲自送了两次饭菜过来,堂哥都婉拒了。
“我这辈子不打算再找了,”他跟我喝酒时说,“孩子跟着我就很好。”
他说这话时,眼神黯淡,手上的青筋却鼓鼓的。
一个夏天就这么过去了。
那天是中秋节,我去堂哥家送了点月饼和水果。丁丁正在院子里帮着堂哥修自行车,车胎补了又补,车链子上的油都快干了,链条一转就”吱嘎吱嘎”响。两人都没打算换新的,省钱嘛。
丁丁的头发长了,刘海都遮住眼睛了,也不剪。他蹲在地上,专注地看着父亲修车,偶尔递一下扳手或钳子。堂哥的动作很娴熟,那些复杂的零件在他手里组合得井井有条。我突然意识到,这对父子之间的默契是这半年建立起来的。
“爸,你为什么不让妈妈来看我们?”丁丁突然问道。
堂哥的手顿了一下,扳手差点掉地上。
“你妈妈忙,她有自己的生活。”
“可是她打电话说想我们了。”
“是吗?她打你手机?”
丁丁点点头。堂哥没再说什么,只是摆弄着那把已经拧得很紧的螺丝。
饭桌上,圆圆说起了幼儿园的新玩具,是城里的叔叔阿姨捐赠的。堂哥突然问:“你们…想妈妈吗?”
丁丁低着头扒饭,不吭声。圆圆倒是大声说:“想!妈妈说要来接我们回城里住大房子呢!”
“她跟你说的?”堂哥的表情变得严肃。
“嗯!她前天打电话给丁丁哥哥说的!”
那晚我走时,堂哥送我到村口,点了根烟,问:“你说,孩子跟着我受苦,值得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堆谷场旁边,村里的老大爷们正支着棋盘在昏黄的灯下对弈,嘴里还议论着谁家的孩子考上了大学,谁家办了丧事请了几桌酒。这就是农村的生活,简单而真实,但对城里长大的孩子来说,够好吗?
十月初的一天,我在镇上赶集,突然接到堂哥电话,声音又急又气:“她来了!那个女人带着她男人来了!”
我赶紧骑着电动车往村里赶。路上想起堂哥说过,嫂子家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岳父是什么局的副局长。当初看不上堂哥农村人的身份,是嫂子坚持才勉强同意的婚事。
到了堂哥家门口,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院外的泥路上。那车在乡下非常扎眼,车轮陷在泥里,看来司机不习惯乡下的路。
院子里,嫂子穿着一件驼色大衣,脚上踩着高跟鞋,显得特别不协调。她旁边站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四十岁上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上戴着金表,一看就是有钱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小三勾引王”?
堂哥站在门口,一只手挡在门框上,明显不打算让他们进屋。丁丁和圆圆靠在窗边偷看,圆圆看到妈妈很兴奋,丁丁却紧紧抿着嘴。
“苏明,我们谈谈。”嫂子说话的语气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少了点傲气,多了几分恳求。
“没什么好谈的。离都离了,你们好好过你们的,别来打扰我们。”堂哥说。
“孩子不能在这种环境长大,你自己心里清楚。”那男人突然开口,“丁丁马上要上初中了,这边农村的教育条件…”
“关你屁事!”堂哥火了,“我和前妻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嫂子急忙拉住男人,给了他一个眼色。那人哼了一声,靠在车边不说话了。
“苏明,我们复婚吧。”嫂子突然说。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个男人。
“你脑子坏了?”堂哥冷笑一声,“为了孩子,你假装回来?那他呢?”堂哥指着那个男人。
“我和卫东已经分手了。是我错了,我想通了…”嫂子的眼里竟然有了泪光。
我不信这鬼话,堂哥显然也不信。他冷冷地说:“别演了,说真话。”
嫂子沉默了一会,终于说:“好吧,实话是,我爸生病了,需要一大笔治疗费。卫东这个混蛋听说后就跑了。”她恨恨地瞪了那男人一眼,“他之前说的都是假的,根本没想离婚娶我。”
原来这才是真相。那男人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我只是暂时有困难,家里的事情复杂…”
“所以你就想回来找我这个提款机?”堂哥冷笑,“怎么,你爸那么多关系,找不到人帮忙?”
“他们都…都不愿意借这么多。医生说要转院北京,可能要四五十万…”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院外。从车上下来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西装革履但面色蜡黄,走路有些不稳,却还是一副官架子。
是嫂子的爸爸,我见过两次,老干部模样,以前眼睛都不正眼看人的主。
“爸,您怎么来了?不是让您在车里等吗?”嫂子赶紧去扶他。
“谈了这么久,什么结果?”老头问,声音有气无力但很威严。
嫂子摇摇头。老头叹了口气,突然对着堂哥的方向跪下了!
“苏明啊,我对不起你。当初是我看不起你农村人,拦着你们,现在我知道错了。你要是能原谅淑芬,带着孩子回城里去,我…我这把老骨头给你跪下了…”
这变故谁也没想到!
堂哥赶紧上前扶他:“爸,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她妈去年走了,我现在才知道,亲情才是最重要的。你是个好孩子,我以前太势利了…”老人家说着说着哭了。
场面一时间非常尴尬。那个男人趁机悄悄往车边挪,想开溜。
“你站住!”嫂子突然喊道,“卫总,你不是说爱我吗?你不是说会负责到底吗?现在就想跑?”
男人讪笑:“我…我还有个会要开,先走一步…”
“王八蛋!当初是你说服我离婚的,说什么给我更好的生活!现在见我家有困难了就想跑?”嫂子冲过去抓住男人的衣领,“你把老娘当什么了?”
这时,村里的人也都围过来看热闹了。那个男人被这阵势吓得不轻,连忙挣脱嫂子就往车里钻。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奥迪车发动起来,轮胎打滑,溅了一身泥。
“你给我站住!”嫂子追了几步,高跟鞋陷进泥里,差点摔倒。
这场闹剧,我至今记忆犹新。
事后,村里议论纷纷。有人说嫂子是真心回头了,有人说她就是为了钱。也有人说岳父这病是装的,就是想骗堂哥回城给他们撑门面。
几天后,堂哥来找我,说是要去城里一趟。
“你…准备复婚?”我问。
“不是。”堂哥摇头,“去看看老人家的病情,顺便带孩子去城里医院做个体检。丁丁最近老是头疼,我有点担心。”
“那嫂子…”
“就是前妻。”堂哥纠正我,“不过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不想撕破脸。她爸毕竟是孩子的外公。”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安。堂哥是个心软的人,我怕他被骗。
一个星期后,堂哥回来了,却只带回了圆圆。
“丁丁去哪了?”我妈问。
“医院检查出他有轻微近视,外加营养不良。他妈非要留他在城里治疗,说农村条件差。”堂哥叹了口气,“也好,城里学校条件确实好些。”
“那圆圆呢?”
“她想跟我回来。”堂哥摸了摸女儿的头,笑了笑,“说想吃奶奶腌的咸菜。”
圆圆抱着堂哥的腿,使劲点头。
“那老丈人呢?真的病了?”
堂哥点点头:“肝癌中期,确实需要手术。”他顿了顿,“我借了点钱给他们。”
“借?”我有点急,“你哪来的钱啊?”
“向来不就这么过的,过一天是一天。”堂哥笑着岔开了话题。我知道他肯定又把积蓄都拿出来了。
又过了两个月,村里的电话亭老板找到我,说城里有个女人三天两头地给堂哥打电话,让我通知他。
堂哥去了电话亭,接了很长时间的电话。回来时,他的表情很复杂。
“丁丁住院了,”他告诉我,“肾有问题,可能是遗传的。他妈这边家族有这个病史。”
“严重吗?”
“医生说需要换肾。”堂哥的声音很平静,但手在发抖,“她问我…愿不愿意做配型。”
我愣住了:“你的意思是,她想要你的肾给丁丁?”
堂哥点点头。
“这不是利用你吗?”我气愤地说,“她为什么不自己捐?”
“她不匹配。她爸身体也不行。”堂哥点了根烟,“她说…如果我愿意捐,她愿意复婚。”
“这也太无耻了!”我忍不住骂出声,“利用你的父爱,还拿复婚当条件?”
堂哥沉默了一会,突然问:“你说,我这一辈子,是不是特别没用?连个孩子都保护不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农村人的命,就是这么难。
第二天,堂哥带着圆圆又去了城里。
冬天又来了,下了一场大雪。我去堂哥家看看情况,发现屋子里竟然住了人。
推门进去,看见嫂子正在灶台前做饭,老丈人坐在炕上看报纸,圆圆在一旁画画。丁丁躺在另一个炕上,脸色苍白,但精神还不错。
“他们…回来了?”我惊讶地问堂哥。
堂哥点点头,声音很平静:“丁丁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农村的空气对他恢复有好处。”
我注意到堂哥走路有点慢,腰间的伤口还没完全好。
“那她…”我努努嘴,示意嫂子。
“复婚了。”堂哥淡淡地说,“为了孩子。”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样的结局,算是好是坏?
嫂子端着饭菜过来,对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我注意到她的手上没有戴任何首饰,指甲也剪得很短,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精致的城里女人了。
“坐下一起吃吧。”她说,声音很温和。
饭桌上,老丈人主动给我倒酒:“小兄弟,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明子。”
我摆摆手:“一家人,别这么见外。”
“就是,一家人。”老头感慨地说,“我这辈子算看明白了,什么官啊位啊,都比不上一家人平平安安。”
“爸,别说了,吃饭。”嫂子插嘴道。
饭后,堂哥拉我到院子里抽烟。夜空很亮,雪反射着月光,照得四周如同白昼。
“你这是被他们利用了吧?”我忍不住问。
堂哥笑了笑:“谁利用谁啊?丁丁是我儿子,我不救他救谁?至于复婚…也好,孩子需要妈妈。”
“那她爸住在这里?”
“他病刚好,城里空气不好。再说这老房子冷,多个人暖和。”堂哥吐了个烟圈,“你看那老头,以前多神气啊,现在每天帮着喂鸡刨地,比谁都勤快。”
我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吧,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强。”堂哥突然说,“我这辈子没啥大志向,就想把孩子拉扯大,平平安安的。现在好了,一家人又团聚了,还有啥不知足的?”
我看着堂哥,月光下他的脸上的皱纹似乎舒展了许多。
这时,嫂子从屋里出来,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外面冷,喝点姜茶暖暖身子。”
堂哥接过茶,两人的手指在杯子上轻轻碰了一下。
“早点回去吧,别冻着。”嫂子对堂哥说,然后又转向我,“小叔子,谢谢你一直照顾他们。”
我点点头,突然觉得也许这个结局,对堂哥来说,未必不是最好的安排。
回去的路上,雪地反射着月光,照亮了回家的路。农村的夜晚特别安静,只有偶尔的狗叫声从远处传来。
我想起堂哥说的话:“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是啊,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亲情更重要的呢?
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岳父,如今在农村的土炕上安度晚年;那个傲慢的城里媳妇,如今在农村的灶台前忙碌;那个曾经被父母争夺的孩子,如今有了完整的家。
生活就是这样,没有绝对的对错,也没有完美的结局。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路上跌跌撞撞,最终寻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堂哥的答案,就是原谅与接纳。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