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殿勋:上西一霸刘吉郎的罪恶一生

发布时间:2025-08-11 11:26  浏览量:1

引子

#本文摘自《莲花文史资料》第四辑(1994年9月),作者刘殿勋,解放前曾在莲花县政府任职,后务农,住坊楼乡洋桥村。原标题《严惩上西一霸》

“上西”这个词让人比较迷惑,度娘那里有这样一段关于“莲花县”的文字——“1743年,也就是乾隆八年那会儿,朝廷搞了个新衙门叫"莲花厅",办公地点就设在莲花桥那边,直接用地名给机关起名。这地方是从永新的砻西和安福的上西两块地盘拼出来的。”

正文

刘吉郎,又名乃椿,莲花县坊楼乡南陂下沿江村人,出身地主家庭。父亲刘少卿是个亡命之徒,抽鸦片烟赌钱,将几十亩田的家产赌尽卖光。土地革命前夕,将刘吉郎卖给六市一个道士做崽,长大以后,即随寄父学“道”,搞迷信活动十余年。1934年红军离开湘赣苏区北上抗日以后,国民党反动派卷土重来,南陂一带又陷入白色恐怖之中,过去外逃的豪绅地主,回到村里向农民反攻倒算。刘吉郎看中这个机会,便从六市回到南陂,投身当时担任联保主任的堂叔刘硕卿门下,充当鹰犬。当了伪保卫队的班长。从此狗仗人势,每天带着队丁坐镇南陂屋场通往游击队根据地五里山的要隘路口杨家岭碉堡中,专门搜捕留在五里山打游击的红军战士和革命群众。如刘木郎、刘复生、谢菊恩、苏龙古仔等人,都身受其害,刘庙仔等还被他们活活打死。

刘吉郎“剿匪”有功,受到恶霸地主刘硕卿、刘仙琴、刘玉麟等的赏识。帮他把姘妇李某接来,大排筵席,作为正式老婆。接着,刘玉麟升任莲花参议会参议长,利用手中权势,将刘吉郎安排担任南陂乡乡长。从此,这个双手沾满人民鲜血的刽子手,正式登上了权力的宝座,更加为所欲为,无恶不作了。

刘吉郎当上乡长以后,每天带领两三名乡丁到处乱窜,特别是在陂头石、小王庙、浆山等这些户数很少的偏僻山村里,一遇年轻妇女就上前调戏,毫无顾忌。有一次在甘家村看见一名年轻妇女在陇里收晚稻,刘吉郎兽性大发,竞命令乡丁将她强抬到禾桶中,供其奸淫。更为毒辣的是:坊楼浆山有个谭姓小村,该村谭某的儿子结婚,刘吉郎欺他小姓人口少,带领数名乡丁来到谭家,以“吵新娘”为名,对新娘子百般调戏。傍晚赖着不走,轰走新房中其他客人,命乡丁把守房门。在房里用枪逼着把新娘奸污了。谭家人敢怒而不敢言,只有忍气吞声而已。

一次,在闪石乡暖水江村锦班子饭店中,刘吉郎趁锦班子出去买肉的机会,强奸他十余岁的幼女。锦班子找他说理,反遭乡丁一顿毒打。湖南的聂大发戏班,经常到坊楼南陂一带演湘剧,该戏班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女演员,名叫细妹仔,刘吉郎千方百计想把她弄到手。一次借故闹事,企图派乡丁到后台抓人。聂大发深知刘吉郎歹毒,闻讯立即停止演出,连夜率全班人挑起戏箱抄小路从沿背沙州上涉水过河,逃离南陂。刘古郎没抓到人,立刻带领乡丁追赶拦劫,将戏班所有服装道具全部没收,幸而细妹仔先一步离开坊楼,未遭到毒手。然而聂大发戏班从此被冲散,无法演戏,只好回家另谋生路。

面对刘吉郎的淫威,有的妇女坚贞不屈,不肯服从,刘则恼羞成怒,藉故给以报复。桥头村有个谢月林,刘吉郎一直企图奸污他的老婆,因为没有达到目的,便以派壮了款为名,要谢月林出四十块光洋。谛月林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哪有银钱缴款。刘便指使乡丁,将月林抓来打得死去活来。接着又把谢月的伯父抓来,要他代缴壮丁款,逼得伯父卖掉一块茶山,一亩粮田,凑足银洋40元交给刘吉郎才完事。

对于苏区干部后代,刘吉郎更是残酷压迫、打击。曾在湘赣省委工作过的谢运鹏牺牲后,五个儿子除大儿兰庭随母外,其余都分别送给了别人做崽。兰庭母子相依为命,因为家境贫困,在洋桥鸬鹚滩开了一块荒土种薯。快要成熟时,兰庭被抓到乡公所问罪,刘吉郎破口大骂:“土匪崽,你大胆妄为,鸬鹚滩是我刘姓的祖坟山,长了草供鸬鹚栖息,你竟敢毁了草种薯,这不是欺我刘姓无人吗?今天你不但要赔款,还要拔薯还草!”兰庭被关在碉堡里冻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母亲在外面东挪西借,又托人说情,赔了款,拔了薯,才得已释。但是事情没完,1947年10月间,刘吉郎又把谢运鹏的三子金庭抓去当壮了,母亲又去说情。对刘说:“我这个息已经过继在沿背,他是个独子,按理说不能去当兵的!”刘吉郎听到“独子”两字,巴掌一拍:“谁不知道你五个崽,为了怕断根才分散的,现在还想逃避兵役吗?”母亲无法,只得到处托人求情,在沿肯甘焕云家承包了一块茶山,预借了一笔钱才交清壮丁款。

刘吉郎借征兵之机捞钱的另一种手段是派乡丁把守全乡要道,专门抓捕从国民党军队中逃出来的外地农民,即所谓“逃兵”。凡是逃兵,一发现即行捕捉,扣留在乡公所。每逢上级通知派兵,他即加倍向各户摊派,一个兵员出银洋七十、八十,甚至一百元,钱到之后,他则以几块钱的代价给这些逃兵,要他们顶替被征人的姓名。这样一转手,每次征兵,刘吉郎都要搜括银洋数百元。

此外,刘吉郎还利用断谓“保甲费”,在全乡按人、按户收取现米。刘家里用禾桶储米,吃不完,每年青黄不接之时,又以高价出售给农民渡荒,中饱私囊。刘吉郎又是一个著名赌棍。他包赢不包输,无论何处开宝,只要他上了桌,谁也不准离开。在陂头石、西江边等地开宝,他赢了谁也少不了分文;如果输了,他便一声暗号,预先布置在赌场门外把守的乡丁便呜枪示警,以“抓赌”为名一哄而进,将银钱全部抢劫一空。

刘吉郎还率领乡丁明火执杖拦路动抢。1944年日寇窜扰莲花经过南陂后,有些在萍乡、六市、高州等地被日寇抓去挑脚的民夫,趁进山之机逃命。他们身上往往带有在混乱中弄来的布料和银钱等贵重之物。刘吉郎便带领乡丁,日夜在树下、茶坪、富冲等要滋路口巡逻。一发现逃回的民夫,即拦住逐一搜查,衣物全部没收。当时有一外地民夫拒绝检查。刘便指使乡丁将其捆绑,活活打死在深山沟里。然后搜了财物扬长而去。

旧社会有些攸县客商,往往抄近路经过南陂到莲花县城做生意,刘即趁机在路口设立关卡,勒索“过境费”,一次攸县有位行商,赶着一群小猪路过南陂桥头,在大桥边被乡丁强行拦阻,通得此人跪下向刘吉郎求情,刘套不理睬,反而要乡丁加税。结果敲榨了一百元钱才放行。不但在南陂本境,刘还带着乡丁远走六市、高州、田东等地,在偏僻的山路上拦劫,一次在田东茅基坪定一个肩挑布商,看见周围无人,刘不但将布抢走,还把此人活活打死在荆棘蓬中。

刘吉郎平日横行乡里,为所欲为,抓人关人是家常便饭。他建新房需用石料,便派乡丁到沿背大拱桥下面爆石,当地村民为了交通安全,派甘春瑞,大跛等七八个代表到刘吉郎家劝阻,不料刘竟破口大骂,并把派去的人全部关了起来。一次,刘的婶母与吉郎的姘妇发生口角。刘不顾婶母是自己的长辈,竟指使乡丁刘业林抓住婶母的头发拖出门外痛打一顿。一次,刘吉郎过继于六市道士家的老婆婆,因家破人亡,沿门乞讨,到南陂来找刘吉郎。谁知他翻脸不认人,反而将她拳打脚踢,赶出门去。

一声春雷震天响。1949年8月,中国人民解放军渡江南下,解放了莲花县城,贫苦工农从此彻底翻身。刘吉郎等一班狐群狗党,自知血债累累,人民不会饶恕。惊惶失措之际,在南陂召集党徒开会,喝血酒盟誓,说什么:“誓与共党斗争到底,决不投降!”并搜集枪支弹药,衣物粮食,准备上山为匪。谁知好梦不长,翌日,解放军便解放了南陂村。刘吉郎一看大势不妙,便丢弃党徒,只身逃往六市,想从萍乡方向逃走出境。在群众的告发下,党和政府立即采取措施,南下干部父动群众剿匪反霸,派出武装力量在六市布下天罗地网。逐步缩小包围圈,终于将大恶霸刘吉郎逮捕归案。

不久,南陂群众召开大会,控诉斗争刘吉郎的滔天罪行。众人争先发言,一桩桩、一件件、令人发指;有的讲到伤心处热泪盈眶,泣不成声。台下群众一阵阵振臂高呼:“打倒大恶霸!”“中国共产党万岁!”恶有恶报,斗争大会开过以后,根据群众意见和刘吉郎的罪恶,判处刘吉郎极刑,绑赴关山岭执行枪决。这个无恶不作的刽子手,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