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连续加班七天后,我获得了听见物品吐槽的能力

发布时间:2025-08-11 00:27  浏览量:1

键盘骂我手速慢得像乌龟。

电脑嫌弃我收藏夹里的学习资料。

连咖啡杯都在哭诉自己高贵的陶瓷身段,沦为了速溶咖啡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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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哒哒...你他妈能不能敲快点?"

我的键盘突然发出尖锐的电子音,"就这手速还好意思说自己单身二十八年?蜗牛都比你利索!"

我猛地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惊醒,手指僵在半空。幻觉?一定是连续加班产生的幻觉。

"幻觉个屁!"电脑显示器突然闪烁起来,"看看你那收藏夹!'学习资料'文件夹占了老子50个G!清一色的1080P!你丫是来上班还是来开成人影院的?"

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手忙脚乱地捂住屏幕,惊恐地环顾四周。开放式办公室里,同事们都在埋头工作,似乎没人听到这些声音。

"别看了,傻缺。"我的马克杯懒洋洋地开口,杯底的咖啡渍形成一个嘲讽的笑脸,"只有你能听见我们说话。恭喜啊,天选之子,获得了被物品吐槽的倒霉能力。"

我颤抖着手去拿杯子,想喝口咖啡压压惊。

"拿开你的脏手!"杯子尖叫,"老子是景德镇高端骨瓷!不是给你装三合一速溶垃圾的!你知道上次清洗是什么时候吗?你良心不会痛吗?"

"宁晓阳!"主管李成功的咆哮从背后传来,"你对着杯子自言自语什么?是不是又通宵打游戏了?"

我僵硬地转身,看见李成功那张油腻的胖脸气得通红。整个办公区的人都抬起头,用看猴戏的眼神看着我。

"李总,我的物品...它们在说话..."我虚弱地辩解。

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李成功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行啊宁晓阳,加班加出幻觉了?收拾东西滚蛋吧,公司不需要神经病!"

就这样,我抱着装满私人物品的纸箱站在写字楼门口,失业了。

纸箱里的物品还在喋喋不休:"活该!""早该走了!""终于不用天天闻你的臭袜子了!"

我租住的公寓楼下,邻居王阿姨正焦急地寻找她走失的布偶猫。

"咪咪!咪咪你在哪?"王阿姨的声音带着哭腔。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灌木丛里传来:"呸!什么劣质猫粮也好意思叫进口?本小姐宁可饿死也不吃那种垃圾!"

我扒开灌木丛,一只浑身雪白的布偶猫正高傲地舔着爪子。

"你的猫在这。"我把猫抱出来递给王阿姨。

"天啊!晓阳你怎么找到的?"王阿姨惊喜地接过猫,"我都找了一整天了!"

布偶猫在我怀里挣扎:"放开我!除非她答应买英国那个牌子的...唔..."

我赶紧打断猫的话:"它可能...呃...不喜欢现在的猫粮?换英国进口的那个牌子试试?"

王阿姨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想换猫粮?咪咪确实最近不爱吃东西..."

就这样,我开始了帮人找猫找狗的职业生涯。通过倾听动物们的抱怨,我总能精准找到它们的位置——因为新狗粮太难吃躲起来的金毛,因为主人新交男朋友而吃醋离家出走的波斯猫...

一周后,我在小区布告栏上看到一则重金悬赏:

"寻找明代青花瓷瓶,家族传家宝,悬赏50万元。——张万钧"

我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五十万!这不就是前天我在古玩街闲逛时,那个抱怨"张家人不懂欣赏"的花瓶吗?

我站在张氏集团总部大楼前,仰头望着这座耸入云霄的玻璃钢结构建筑,喉咙发干。五十万悬赏足够让我半年不用工作,但万一那个青花瓷瓶已经不在古玩街了呢?

"别挡道,穷鬼。"门口的感应门冷冷地说。

我缩了缩脖子,快步走进大厅。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映出我寒酸的倒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起球的格子衬衫,和一双已经开胶的运动鞋。前台小姐用看蟑螂的眼神打量我。

"我...我来应聘那个寻物悬赏。"我递上从布告栏撕下来的告示。

她挑起修得过细的眉毛:"您有预约吗?"

"没有,但我知道那花瓶在哪。"

前台小姐正要说话,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一个穿着定制西装、气场强大的中年男人大步走出,身后跟着几个毕恭毕敬的助理。

"张总,这位先生说他知道青花瓷瓶的下落。"前台赶紧报告。

张万钧锐利的目光像X光一样把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证明给我看。"

我咽了口唾沫:"它...呃,您的花瓶在古玩街'博古轩'里,瓶底有道几乎看不见的裂纹,是您祖父不小心碰的。它最讨厌别人说它颜色太艳,喜欢被放在朝北的窗边..."

张万钧的瞳孔微微扩大。他抬手制止我继续说下去,对助理道:"备车,去古玩街。"

二十分钟后,我们站在"博古轩"的橱窗前。那个青花瓷瓶就摆在正中,在射灯下泛着幽蓝的光。

"就是它!"我指着瓶子,突然听见它正在抱怨:"该死的射灯,照得老子都要褪色了..."

张万钧大步走进店里,跟老板交谈几句后,老板脸色大变,急忙从橱窗取出花瓶双手奉还。

"真是神了!"回程的车上,张万钧反复检查着花瓶,"我派人找了半个月毫无线索,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我支吾着:"运气好...前几天路过正好看见..."

"宁先生,"张万钧突然正色,"我有个更重要的委托。如果你能完成,酬金是今天的十倍。"

我的心脏漏跳一拍:"什么委托?"

"我女儿生日快到了,我想找回她小时候最爱的玉佩,那是张家祖传的宝物。三年前在一次展览后失踪了。"

我刚要回答,车门突然被拉开。一个穿着红色机车皮衣的年轻女孩怒气冲冲地站在车外。

"爸!你又去买这些破古董?"她一把夺过青花瓷瓶,"妈妈生病时你在拍卖会,我毕业典礼你在收铜钱,现在连我生日都要用这些死人的东西打发我?"

"雨桐!别胡闹!"张万钧喝道,"这位是宁先生,他帮我找回了花瓶。"

张雨桐——我猜这就是张家大小姐——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又一个骗钱的?我爸养着半个古董界的江湖骗子,你算老几?"

她手里的花瓶突然尖叫:"小丫头片子轻点!老子可是明代的!"

我忍不住说:"它说明代的东西不喜欢被这么晃..."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张雨桐的眼神从轻蔑变成了看精神病的怜悯:"爸,你现在连这种神经病都往家里带?"

张万钧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来我书房详谈玉佩的事。"

下车时,我注意到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站在张家豪宅门口,目光阴鸷地盯着我。张万钧介绍说是管家赵福来。

"老爷,古董鉴定协会的苏会长等您多时了。"赵福来说话时眼睛却一直盯着我,让我后背发凉。

走进大厅时,我分明听见赵福来口袋里的手机小声嘀咕:"老大,目标已接触张万钧,要不要采取行动?"

我心头一紧,但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张家奢华的内部装饰震撼了。每一件摆设、每一幅画都在向我抱怨:

"这该死的地暖,干得我都要裂开了..."

"小丫头昨天又擦我,颜料都快掉光了..."

"那破花瓶也配放我旁边?俗不可耐!"

张万钧把我领到书房,取出一张照片:"这是玉佩的资料,龙纹汉代玉,背面有个几乎看不见的'张'字。"

照片上的玉佩通体乳白,龙纹栩栩如生。奇怪的是,当我盯着照片看时,竟隐约听见一个遥远的声音在说:"...藏好...别让他们找到..."

"我会尽力。"我接过照片,感觉管家赵福来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背上。

离开张家时,天已擦黑。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但回头又看不到人。走到一条僻静的小路时,突然从暗处冲出三个黑影!

"小子,少管闲事才能活得久。"为首的亮出匕首。

我后退几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刺眼的车灯照来,红色跑车一个漂移横在我们之间。

"上车!"张雨桐推开副驾驶门。

我连滚带爬地钻进去,跑车咆哮着冲了出去。后视镜里,那几个人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谢谢...你怎么..."

"闭嘴。"张雨桐冷着脸,"我爸让我送你回家。警告你,别以为能靠忽悠我爸发财,我盯着你呢。"

我识相地闭嘴,但心里清楚,刚才那几个人绝不是普通劫匪。那个玉佩,还有张万钧,甚至张雨桐,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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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万钧给的预付金让我第一次体验了有钱人的滋味——新手机、新衣服,甚至敢走进以前只敢在窗外张望的高级餐厅。

"这就是传说中的和牛?"我切下一块牛排,肉质嫩得几乎不用咀嚼。

"土包子。"餐刀不屑地说,"连三分熟都吃不出来。"

我放下刀叉,拿出张万钧给的资料重新研究。汉代龙纹玉佩,张家祖传,据说能影响家族气运,三年前在博物馆展出后离奇失踪。安保录像显示当天一切正常,玉佩就像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我喃喃自语,"除非..."

除非是内部人干的。我想起管家赵福来阴鸷的眼神和他手机那句可疑的通话。

第二天,我来到古玩市场碰运气。这里比图书馆还热闹,每个摊位上的物品都在叽叽喳喳:

"我是真品!""骗子!""我见过那个玉佩!"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兄弟对古玉感兴趣?"

我转身,看见一个穿着中式对襟衫、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笑容和煦得像邻家大叔。他的摊位摆满各种玉器,看起来比其他摊位高档不少。

"您是..."

"苏明远,'明远斋'的老板。"他递上名片,"看您在这转了半天,想必是行家?"

苏明远?不就是昨天去张家的那个鉴定协会会长?我警觉起来,但表面不动声色:"只是随便看看。"

"您在找什么特别的物件吗?"苏明远眼睛眯成一条缝,"我在这行三十年,人脉还算广。"

"汉代玉器,特别是...龙纹的。"

苏明远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巧了,我刚收了一批高古玉。这边请。"

他带我来到市场尽头一家装修考究的店铺。玻璃柜台里陈列着各式玉器,价格标签上的零多得眼晕。

"这块如何?"苏明远取出一块白玉佩,"虽然不是龙纹,但也是汉代的。"

当玉佩碰到我手心的瞬间,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骗子...我是上周才做旧的..."

我差点把玉佩扔出去。苏明远却紧紧盯着我的反应:"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强作镇定,"不是我要找的。"

"您在找的,该不会是张家的龙纹玉佩吧?"苏明远突然压低声音。

我心头一跳:"您怎么知道?"

"呵呵,张万钧找那玉佩三年了,古董圈谁不知道?"苏明远给我倒了杯茶,"不过据说那玉佩有些...特别。"

"特别?"

"传说真正的鉴宝大师能与古物通灵。"苏明远的目光变得锐利,"宁先生,您相信这种说法吗?"

我的后背渗出冷汗。他在试探我?

"太玄乎了。"我干笑两声,"那玉佩有什么线索吗?"

苏明远似乎有些失望:"三年前最后出现在城南老仓库区的一个私人展览。据说当晚保安听见奇怪的声音,但监控什么都没拍到。"

离开古玩市场,我直奔城南。这片老仓库正在拆迁,大部分已经人去楼空。我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不确定自己要找什么。

"有人吗?"我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

灰尘在阳光下飞舞,空荡荡的仓库里只有几张破桌子和满地的废纸。角落里,一个老鼠洞前摆着几块小石头,像是谁刻意放的。

我蹲下身,突然听见一个微弱的、带着古老回响的声音:"...终于...有人来了..."

声音来自石头下面!我小心翼翼地拨开石头,一块沾满泥土的玉佩露了出来。当我触碰到它的瞬间,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黑暗的展厅...戴着白手套的手...玉佩被塞进通风管道...老鼠把它拖到洞里藏起来...

"找到你了。"我轻声道,玉佩在我掌心微微发热,仿佛在回应。

突然,仓库大门"砰"地关上!黑暗中响起脚步声。

"把玉佩交出来。"是苏明远的声音,却冰冷得不像同一个人,"那不是你能碰的东西。"

我攥紧玉佩后退:"你早就知道它在这?"

"我找了三年。"苏明远慢慢逼近,"只有真正的'鉴宝师'才能感应到它。我原以为张家血脉断绝了,没想到冒出个你。"

鉴宝师?什么鬼?我后背抵上墙壁,无路可退。

"你和张万钧什么关系?"苏明远从袖中滑出一把匕首,"为什么你能感应到古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仓库大门被猛地撞开!张雨桐带着两个保安冲了进来。

"宁晓阳!你在这干什么?"她厉声喝道,随即看到苏明远,"苏叔叔?你们..."

苏明远瞬间换上和蔼的表情:"雨桐啊,真巧。我来这找些旧资料,正好碰到宁先生。"

我趁机把玉佩塞进口袋。张雨桐狐疑地看着我们:"爸让我来找你,说联系不上你手机。"

离开仓库后,我才发现手机确实没信号——不知何时被调成了飞行模式。而张雨桐的出现也绝非巧合。

"你跟踪我?"我问。

她冷哼一声:"我爸怕你出事。看来他是对的。"顿了顿,她又问:"苏叔叔为什么对你那么感兴趣?"

我看着车窗外的街景,没有回答。口袋里的玉佩沉甸甸的,仿佛有生命般微微发烫。

回到张家,张万钧见到玉佩时激动得双手发抖:"真的是它!你怎么找到的?"

"运气好。"我没提苏明远的事,"它被老鼠拖进了洞里。"

张万钧仔细检查玉佩,突然脸色大变:"不对,这不是原来的那块!虽然很像,但龙纹的细节..."

"什么?"我凑近看,玉佩确实和照片上略有不同。

张万钧沉思片刻,突然压低声音:"宁先生,你听说过'鉴宝师'吗?"

我摇头。

"古代有些家族天生能与宝物沟通,被称为鉴宝师。我们张家就是其中一支。"他苦笑,"可惜血脉越来越稀薄,到我这一代几乎消失了。"

"那这块玉佩..."

"是赝品,但被注入了真品的气息,所以能骗过普通感应。"张万钧神色凝重,"真品可能已经落入'蚀宝会'手中——一个专门掠夺古物灵性的组织。"

我心头一震:"苏明远..."

"他确实是协会会长,但..."张万钧欲言又止,"宁先生,你的能力很特别。如果你愿意继续帮忙,酬金翻倍。"

离开书房时,我注意到赵福来在走廊尽头鬼鬼祟祟地打电话。经过他房间时,我听见他的手机在说:"...玉佩是假的...继续监视..."

而更让我不安的是,口袋里的赝品玉佩也在低语:"...危险...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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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我都做同一个噩梦——无数声音在耳边尖叫,分不清是物品还是人在说话。醒来时总是头痛欲裂,嘴里有铁锈味。

"你看起来糟透了。"我的新手机评价道,"黑眼圈快掉到嘴边了。"

我吞了两片止痛药,强打精神去赴张万钧的约。他约我在一家私人博物馆见面,说有重要发现。

博物馆位于城郊一栋不起眼的老建筑里,门口连招牌都没有。张万钧在门口等我,神色比往日更加严肃。

"这里是我的私人收藏室。"他带我穿过层层安保,"展出的是最珍贵的一批藏品。"

踏入主展厅的瞬间,我的脑袋像被大锤击中!上百件古董同时向我"说话",声浪几乎将我的意识淹没:

"放我出去...""那年长安的雪真美...""小贼!别碰我!"

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耳鼻渗出鲜血。张万钧大惊失色,连忙扶我出去。

"宁先生!你怎么了?"

"太...太多声音了..."我痛苦地抱头,"它们都在说话..."

张万钧脸色骤变:"你的能力在进化。普通鉴宝师只能感应一两件古物,你却...这太危险了!"

他开车送我去了大学城。路上我头疼得几乎昏厥,连车窗都在我耳边絮絮叨叨说它见过的交通事故。

"陈教授是我老友,研究超自然现象的专家。"张万钧解释,"他或许能帮你。"

陈教授的实验室堆满古怪仪器。他是个白发蓬乱的老头,听完张万钧的解释后兴奋得像发现新大陆。

"通灵体质!而且是与物品通灵!"他往我头上贴满电极,"古籍记载,真正的鉴宝大师能聆听万物,但大多会疯掉..."

"谢谢安慰。"我虚弱地说。

检测结果显示我的脑电波异常活跃,尤其在与物品接触时。"你的大脑正在建立新的神经通路来适应能力。"陈教授严肃地说,"就像婴儿学步,需要时间掌握。"

张雨桐不知何时出现在实验室门口,抱着手臂冷眼旁观:"爸,你又拿人做实验?"

"雨桐!你怎么..."

"赵叔说你急匆匆出门,我就跟来看看。"她走过来,出乎意料地递给我一杯水,"喝点水,你嘴唇都裂了。"

水杯在我手中低语:"温度37.2℃,添加了5%的葡萄糖..."

"你在水里加了葡萄糖?"我脱口而出。

张雨桐惊讶地挑眉:"你怎么...哦,又是你的'超能力'?"但语气少了往日的嘲讽。

陈教授建议我远离古董密集的地方,至少休息一周。张万钧坚持付我全额酬金,还让张雨桐送我回家。

"我不需要保姆。"我抗议道。

"是监视。"张雨桐冷冷纠正,"防止你带着我爸的钱跑路。"

回程路上,收音机突然自动打开,放一则新闻:"近日多起古董失窃案,被盗均为有年头的物品..."

张雨桐皱眉关掉收音机,但它又自己打开了:"...专家称这可能是同一团伙所为..."

"电路故障?"她拍了下收音机。

但我听到了真相——收音机在尖叫:"是他!是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强迫我说的!救命!"

我心跳加速。苏明远在通过电子设备监视我们?

"停车!"我突然喊道。

张雨桐急刹车:"发什么神经?"

我跳下车,冲到路边一个公用电话亭——这种老式设备没有智能系统,难以被远程操控。

"帮我联系你爸,用这个。"我递给她几个硬币,"别说为什么。"

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但还是照做了。电话接通后,我让她告诉张万钧:"小心苏明远,他在监听电子设备。"

张雨桐转述完,突然捂住话筒:"爸要和你说话。"

张万钧的声音异常严肃:"宁先生,刚收到消息,苏明远正在收购所有传闻有'特殊感应'的古物。你可能有危险。"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能做到真正的鉴宝师都做不到的事——聆听现代物品。"张万钧沉声道,"明天有个拍卖会,有几件'蚀宝会'感兴趣的文物会出现。我需要你帮忙识别真伪。"

挂断电话,张雨桐审视着我:"你们到底在密谋什么?"

"你相信这世上有超能力吗?"我反问。

她翻了个白眼:"信,比如你能把正常人变成疯子的能力。"

但当晚,我收到了她发来的短信:「明天拍卖会,我会一起去。别告诉我爸。——雨桐」

我正想回复,新买的智能音箱突然自己启动了:"提醒:明天天气晴,适合出行。建议穿蓝色衣服,苏先生喜欢蓝色。"

我毛骨悚然,一把拔掉电源。苏明远的触角比想象的伸得更远。而明天,我将正面迎战这个神秘的敌人。

拍卖会当天,我穿着张万钧派人送来的深蓝色西装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的人影陌生得让我恍惚——这还是那个被公司开除、靠找猫找狗维生的宁晓阳吗?

"领带歪了。"领带突然出声,"往左一点...对,就这角度,完美。"

我苦笑。这一周来,我的能力像脱缰野马,从只能听见手持物品的声音,发展到三米内的物品都能跟我"聊天"。陈教授说这是能力进化的必经阶段,但我觉得更像慢性自杀——每天早上的偏头痛已经升级为偏头痛plus。

张雨桐准时出现在我公寓楼下,开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她今天一反常态地穿了条墨绿色长裙,头发优雅地盘起,看起来完全不像那个飙机车的大小姐。

"别看了,我爸要求的伪装。"她冷冷地说,"上车。"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茉莉香。导航系统刚启动就尖叫道:"左转!左转!那条路在施工!"我下意识捂住耳朵。

张雨桐皱眉:"怎么了?"

"导航说前面在施工。"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但还是打了方向盘。果然,原定路线被黄色路障堵得严严实实。

拍卖会在皇冠酒店顶层举行。电梯里,张雨桐突然压低声音:"我爸说今天有几件'蚀宝会'必争的文物。你的任务是识别哪些是真品,哪些是陷阱。"

"陷阱?"

"苏明远擅长在真品中混入赝品,然后掉包。"她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手包,"已经有三个鉴宝师被他坑得倾家荡产了。"

电梯门开,眼前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圆形大厅。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让每件展品都熠熠生辉。我的太阳穴立刻开始抽痛——上百件古董同时向我"打招呼"的声浪几乎将我击倒。

"宁先生!"张万钧迎上来,敏锐地注意到我的不适,"坚持住,重点在3号、7号和12号展品。"

我强忍头痛跟随他走向展区。3号是一尊青铜鼎,当我的手虚抚过展柜玻璃时,它发出沉闷的回响:"...三千年了...周王的气味还在..."

"真品。"我对张万钧耳语。

7号是幅古画,刚靠近就听见它尖叫:"假的!我是上周才画的!颜料都没干透!"

我摇摇头。张万钧会意,转向12号——一套青瓷茶具。

"...别碰我们...会被诅咒..."茶具发出阴森的低语。

我正想警告,突然整个大厅的灯光闪烁了几下。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服务员从我身边经过,托盘上的红酒杯突然开口:"小心!7号展品下面有东西!"

我猛地转头看向7号展品——那幅赝品古画。画框下方隐约闪着红光。

"炸弹!"我脱口而出。

现场瞬间大乱。保安迅速封锁出口,拆弹专家被紧急召来。混乱中,我看到苏明远站在角落,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像是在说"可惜"。

张雨桐一把拽住我:"走!这是调虎离山!"

我们冲下楼时,正好撞见几个黑衣人从后门溜走,手里提着熟悉的青铜鼎形状的包裹。

"追!"张雨桐掏出车钥匙。

奔驰在街头疯狂追逐一辆黑色面包车。我死死抓住扶手,听着导航系统歇斯底里地指路:"左转!右转!他们要上高速了!"

"闭嘴!我看得见!"张雨桐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漂移拐进小巷。

面包车突然急刹,几个黑衣人跳下车钻进人群。我们追上去时,只找到被遗弃的空包裹——青铜鼎不见了。

"该死!"张雨桐踢了一脚墙壁。

墙砖抱怨道:"轻点!老子可是民国时期的!"

回程路上,张雨桐一直沉默。直到等红灯时,她才突然问:"你真的能听见物品说话?"

"嗯。"

"那..."她罕见地犹豫了,"你能听见人心里的声音吗?"

我摇头:"只有人造物和古董。活物不行,除非是动物。"

她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有些失望。

当晚,张万钧在张家豪宅设宴感谢我。长桌上摆满精致餐具,每一件都在我耳边喋喋不休:

"鱼子酱要配银勺...""红酒温度太高了...""那傻叉用我切牛排?我可是海鲜刀!"

我强忍头痛应付着社交。赵福来穿梭在宾客间倒酒,每次靠近我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都在低声汇报:"目标正常...未发现异常..."

宴席过半,张万钧起身致辞。就在这时,我面前的餐刀突然尖叫:"酒里有药!别喝!"

我猛地抬头,正好看见赵福来在张万钧酒杯上方微妙地晃了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