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让我去车站接她儿子，我提前半小时下班 看到她儿子时我愣住了

小伟，明天你能不能去汽车站接一下豪豪？"大嫂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

我愣了一下，豪豪？大嫂什么时候有了儿子？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整整一天，直到我真正看到那个孩子的那一刻...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嫂这些年来一直表现得那么反常。

为什么她总是偷偷抹眼泪，为什么她坚决不要孩子，为什么她对我总是有种说不清的愧疚感...

当我看到从汽车站走出来的那个年轻人时，整个人瞬间石化了。

01

我叫林志伟，今年三十三岁，在县城的一家国企上班。

我有个大哥叫林志刚，比我大五岁，十年前和现在的大嫂韩雪梅结了婚。

说起我和大嫂的关系，那可真是一言难尽。

十年前，大哥和大嫂结婚的时候，我刚从大学毕业，在省城找了份工作。因为工作忙，我只是在婚礼当天回来参加了仪式，然后就匆匆赶回省城上班了。

那时候的大嫂，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之一。她长得很秀气，性格也很温柔，说话轻声细语的，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好女人。

大哥能娶到这样的老婆，我们全家人都很高兴。特别是我妈，每次打电话都要夸大嫂几句，说大哥真是有福气。

可是这些年来，我总觉得大嫂对我有些不太一样。

每次我回家，大嫂看到我的时候，眼神都有些闪躲，好像有什么心事。而且她对我特别客气，客气得有些过头了。

比如说，每次我回家吃饭，大嫂总是专门给我做我爱吃的菜，还总是问我够不够，要不要再添一点。

这种关心，已经超出了普通嫂子对小叔子的范围。

大哥有时候还会开玩笑说："雪梅，你对我弟弟比对我还好呢。"

每次听到这话，大嫂的脸就会变得很红，然后赶紧转移话题。

还有一次，我在大哥家过夜，半夜起来上厕所，听到大嫂房间里传来哭泣声。

第二天早上，我问大哥大嫂怎么了，大哥说可能是看电视剧看哭了。

但我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最奇怪的是，大嫂结婚这么多年，一直坚决不要孩子。

每次家里人催促，大嫂都说自己还年轻，想再等几年。后来干脆说不想要孩子，觉得两个人的世界挺好的。

我妈为这事没少唠叨，总是说："雪梅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在要孩子这件事上太固执了。"

大哥也曾经私下跟我抱怨过："我也不知道雪梅怎么想的，说起要孩子就变脸。有时候我觉得她好像有什么心理阴影。"

这些年来，大嫂的这种反常表现一直让我觉得奇怪，但我也没往深处想。

直到三天前，大嫂给我打了那个电话。

02

那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手机突然响了。

看到是大嫂的号码，我有些意外。大嫂很少主动给我打电话，一般都是有什么事情让大哥转达。

"喂，大嫂。"我接通电话。

"小伟，你现在方便说话吗？"大嫂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方便，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个忙。"大嫂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好像怕被别人听到。

"什么忙？你说。"

大嫂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明天下午，你能不能去汽车站接一个人？"

"接谁？"

"我...我儿子。"

我差点把电话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你儿子？"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我儿子。"大嫂重复了一遍，声音更小了。

我在办公室里坐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大嫂，你什么时候有儿子了？这些年你和大哥不是一直没要孩子吗？"

"不是...不是我和你大哥的孩子。"大嫂的声音有些颤抖，"是我以前的孩子，一直在外地上学。"

以前的孩子？

我的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大嫂，这事儿大哥知道吗？"

"知道，他知道的。"大嫂说，"只是...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你说。"

我更加疑惑了。如果大哥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提过？

"那孩子今年多大了？"我问。

"十六岁。"

十六岁？那就是说，大嫂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就生了孩子？

"大嫂，这孩子为什么现在要回来？"

"他要转学，从省城转回咱们县里上高中。"大嫂说，"明天下午三点半有班车到汽车站，我想请你去接一下。"

"你和大哥去不了吗？"

"我明天有事走不开，你大哥又在外地出差。"大嫂说，"小伟，这事儿只能拜托你了。"

听大嫂的语气很诚恳，我也不好拒绝。

"行，那我明天早点下班去接他。对了，孩子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我怎么认出来？"

"他叫...叫林浩豪。"大嫂说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个子挺高的，会拿着一个蓝色的行李箱。"

"姓林？"我觉得奇怪，"他不是跟着生父姓吗？"

"改过了，现在跟着我姓。"大嫂解释。

挂了电话，我坐在办公桌前想了很久。

这件事情透着古怪。

大嫂有个十六岁的儿子，这本身就很让人震惊。更奇怪的是，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大嫂、大哥，还是我妈，都从来没提过这件事。

如果孩子一直在外地上学，那抚养费怎么办？学费怎么办？大嫂一个人怎么承担得起？

还有，大哥真的知道这件事吗？如果知道，为什么要瞒着家里人？

我想给大哥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既然大嫂说大哥知道，那应该没什么问题。

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对外说。

03

晚上下班回到家，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我打开电脑，想查一下从省城到我们县城的班车时刻表，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下午三点半的班车。

查了一下，确实有这班车，每天下午三点从省城发车，三点半左右到我们县城。

这倒是对得上。

我又想起大嫂说的那个名字：林浩豪。

既然孩子改姓了，跟着大嫂姓林，那大嫂的户口本上应该有这个孩子的信息才对。

但这些年来，我从来没听说过大嫂办理过什么收养手续或者户口迁移手续。

我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心不在焉的，总是想着这件事。

同事小陈看我心神不定的样子，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我大嫂让我下午去接个人。"我随口回答。

"接谁啊？"

"她儿子。"

小陈愣了一下："你大嫂的儿子？你大嫂什么时候有儿子了？"

小陈认识我们家很多年了，对我们家的情况比较了解。

"她以前的孩子，一直在外地上学。"我简单解释了一下。

"哦，这样啊。"小陈点点头，然后问，"那孩子多大了？"

"十六岁。"

"十六岁？"小陈算了算，"那你大嫂生这孩子的时候，应该只有十六七岁吧？"

我点点头。

"这么年轻就生孩子，不容易啊。"小陈感叹，"怪不得她一直不想再要孩子，可能是被吓到了。"

小陈的话提醒了我。如果大嫂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就生了孩子，那她当时应该还在上学。

这种情况下，她是怎么处理的？是辍学了，还是休学？孩子的父亲是谁？为什么孩子一直在外地？

这些问题让我更加好奇。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忍不住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妈，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

"雪梅结婚前的情况，你了解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妈有些奇怪。

"就是想了解一下。雪梅以前是做什么的？家里都有什么人？"

我妈想了想，说："雪梅家里条件不太好，父母早就过世了，她一个人在外地打工。和你大哥认识的时候，她刚来我们县城不久。"

"她以前在哪里打工？"

"好像是在省城，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挺不容易的，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漂泊。"

"那她以前有没有...有没有什么特殊经历？"我试探着问。

"特殊经历？什么意思？"

"就是...算了，没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问。

我妈又说："雪梅这孩子很好，就是有时候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可能是从小吃了太多苦，性格比较内向。"

挂了电话，我对大嫂的过去更加好奇了。

如果大嫂真的有个十六岁的儿子，那我妈为什么不知道？大哥又为什么要瞒着家里人？

04

下午两点的时候，我就开始坐不住了。

虽然班车三点半才到，但我还是想早点过去，免得出什么意外。

我跟主管请了个假，说家里有急事，需要提前下班。

主管看我平时工作认真，很爽快地批准了。

从公司到汽车站大概需要二十分钟，我开车慢慢过去，一路上脑子里胡思乱想。

我想象着那个叫林浩豪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十六岁的男孩，应该正是青春期，个子高高的，可能有些叛逆。

他会像大嫂一样温柔吗？还是会像他的生父一样？

说到生父，我更加好奇了。大嫂的前男友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让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怀孕？后来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这些问题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让我越来越焦躁。

到了汽车站，我把车停在停车场，然后走到候车大厅。

下午的汽车站人不算多，我找了个能看到出站口的位置坐下，一边看手机一边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预感，这次见面会很不寻常。

三点十五分，我看到一辆从省城开来的班车缓缓驶进站台。

我站起来，走到出站口附近，准备迎接那个从来没见过面的孩子。

班车停稳后，乘客们开始陆续下车。

先下来的是几个中年人，拖着行李匆匆走向出站口。

然后是几个年轻女孩，说说笑笑地走着。

接着是一对老夫妇，相互搀扶着慢慢走。

我仔细观察每一个下车的人，寻找着那个拿蓝色行李箱的十六岁男孩。

车厢里的人越来越少，我开始有些担心，是不是孩子没有坐这班车？

就在我准备拿出手机给大嫂打电话的时候，一个身影从车厢里走了出来。

是一个年轻人，个子确实很高，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手里拖着一个蓝色的行李箱。

应该就是他了。

我正准备上前去打招呼，但当我看清楚他的脸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呆住了。

那一刻，我感觉天旋地转，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这张脸，不仅仅是相似，而是几乎完全一致。

同样的浓眉，同样的大眼睛，同样的鼻梁，甚至连眉毛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如果不是他看起来只有十六岁，我几乎要怀疑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

年轻人拖着行李箱，在出站口附近环顾四周，显然是在找接他的人。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心跳还是控制不住地加速。

这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两个人长得如此相似？

除非...

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闯进我的脑海。

十七年前的那个夏天...

我拼命回忆着，那些已经模糊的记忆开始慢慢清晰起来。

十七年前，我刚刚高中毕业，正在等待大学开学。

那个夏天，我在县城的一家书店打工，准备赚点零花钱。

书店的老板娘有个侄女，从乡下来县城找工作。那个女孩很漂亮，但看起来有些怯生生的，说话声音很小。

她叫韩雪梅。

那时候的韩雪梅只有十六岁，刚刚初中毕业，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没有继续上学，而是来县城打工贴补家用。

我们在书店里一起工作了一个多月。

韩雪梅很勤快，也很懂事，对人总是礼礼貌貌的。我们年龄相仿，慢慢熟悉起来。

那个夏天很热，书店里只有一台老式电扇。下午的时候，店里基本没什么客人，我们就坐在书店后面的小院子里聊天。

韩雪梅告诉我，她从小父母双亡，跟着奶奶长大。奶奶年纪大了，干不了重活，家里很穷。她出来打工，就是想攒点钱，给奶奶看病。

我当时觉得这个女孩很可怜，也很勇敢。一个十六岁的女孩，独自来到陌生的城市打工，该有多大的勇气。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她。

那种青春期特有的懵懂情感，纯真而强烈。

八月的一个晚上，书店老板娘有事出去了，店里只有我和韩雪梅两个人。

我们在店里整理书籍，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未来。

"雪梅，你想过以后的生活吗？"我问她。

"没想过，只想着先赚够奶奶的医药费。"韩雪梅低着头说。

"那你想不想继续上学？"

"想，但是没钱。"韩雪梅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当时很冲动，握住了她的手："雪梅，等我上大学以后，我会努力赚钱的。到时候我帮你交学费，让你也去上学。"

韩雪梅抬起头看着我，眼里有泪花："志伟，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当然愿意，我们...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那天晚上，在昏暗的书店里，我们拥抱在一起。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真正的爱情。

但是这段感情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月。

九月初，我要去省城上大学了。临走前一天，我去找韩雪梅，想跟她说好以后保持联系，等我大学毕业就结婚。

但是韩雪梅不见了。

书店老板娘说，韩雪梅突然说家里有急事，要回老家，连工资都没要就走了。

我当时以为她是因为舍不得分别，所以选择了逃避。

我给她留了我的联系方式，希望她想通了以后能主动联系我。

但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韩雪梅，也没有收到她的任何消息。

上大学后，我曾经试着去找过她，但是她老家的地址很模糊，我根本找不到。

慢慢地，这段感情被时间冲淡了，成为了青春记忆中的一页。

我从来没有想过，十七年后，我会以这种方式再次遇到韩雪梅。

更没有想过，当年的那个夏天，会留下这样一个后果。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韩雪梅会突然离开。

为什么她这些年对我总是闪躲，总是一副愧疚的样子。

为什么她坚决不要孩子。

为什么大哥要瞒着所有人。

因为这个孩子...这个叫林浩豪的孩子...

是我的儿子。

06

我的腿开始发软，几乎站不稳了。

十六岁...林浩豪十六岁...

时间对得上。

如果韩雪梅是在那个夏天怀孕的，那现在孩子确实应该是十六岁。

我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年轻人，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这是我的儿子。我有一个十六岁的儿子，而我竟然到今天才知道。

我努力回想十年前大哥和韩雪梅结婚的时候。

当时我觉得韩雪梅有些眼熟，但没有往深处想。毕竟时间过去了七年，人也会有变化。

而且韩雪梅当时已经改了发型，穿着也和当年完全不同，看起来成熟了很多。

我只是觉得她长得有些像当年那个在书店工作的女孩，但没有确定。

现在想想，韩雪梅当时看到我的表情，确实很奇怪。

整个婚礼过程中，她都显得很紧张，几乎不敢和我对视。

我当时还以为她是因为紧张才这样的。

原来，她是心虚。

她带着我的孩子，嫁给了我的大哥。

而我的大哥，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己娶了一个纯洁的女孩。

不对，大哥真的不知道吗？

如果大哥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那韩雪梅这些年是怎么瞒过去的？孩子的抚养费从哪里来？

如果大哥知道，那他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安排？

我的思绪一片混乱，各种可能性在脑子里打转。

林浩豪在出站口等了一会儿，开始四处张望，显然是在找接他的人。

我知道我必须过去，但我的脚好像被钉在了地上，无法移动。

我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

我该以什么身份和他说话？

叔叔？还是...父亲？

但他并不知道真相。在他心里，韩雪梅是他的妈妈，林志刚是他的爸爸。

我只是一个来接他的叔叔。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慢慢走向林浩豪。

"你好，你是林浩豪吗？"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年轻人转过头看着我，那双眼睛和我如出一辙。

"是的，我是林浩豪。请问您是...？"

"我是...我是你林叔叔，你妈妈让我来接你。"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在滴血。

这是我的儿子，但我只能以叔叔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

"林叔叔，谢谢您来接我。"林浩豪很礼貌地说，然后伸出手，"让您久等了。"

我握住他的手，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这是我的孩子，我的亲生儿子。

我们有着同样的血液，同样的基因，同样的长相。

但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陌生的长辈。

"不用谢，我们走吧。"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

林浩豪点点头，拖着行李箱跟我走向停车场。

一路上，我偷偷观察着他。

不仅仅是五官相似，连走路的姿态都和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那种略微内八字的步态，挺直的脊背，摆臂的幅度...

简直就是我十六岁时候的翻版。

到了停车场，林浩豪很自然地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然后坐进副驾驶座。

"林叔叔，谢谢您来接我。"他系好安全带后说。

"不用客气，我们是一家人。"我说完这句话，心里苦涩无比。

我们确实是一家人，但不是他想象的那种关系。

"妈妈经常提起您，说您人很好，工作也很努力。"林浩豪说。

妈妈？他叫韩雪梅妈妈？

那他的生父在他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浩豪，你...你对你的亲生父亲有印象吗？"我忍不住问。

林浩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妈妈说，我的生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去世了？

韩雪梅竟然告诉孩子我死了？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始颤抖。

"妈妈说，生父是个很好的人，很年轻就去世了，很可惜。"林浩豪继续说，"她说我长得很像生父。"

我差点把车开到路边的沟里。

"那你...你想过要了解你的生父吗？"我努力控制着情绪。

"想过，但妈妈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而且现在我有林爸爸，他对我很好。"

林爸爸？他叫我大哥林爸爸？

"林爸爸对你好吗？"我问。

"很好，虽然我们见面不多，但他每个月都会给我寄生活费和学费。妈妈说，林爸爸把我当亲儿子一样对待。"

我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原来大哥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而且一直在承担抚养责任。

那大哥知道孩子的真实身份吗？

还是他以为这只是韩雪梅和前男友的孩子？

"浩豪，你这次回来，是要一直在家里住了吗？"我问。

"是的，妈妈说我已经长大了，应该回到家人身边了。"林浩豪说，"而且我要在本地上高中，准备高考。"

"那你的学习成绩怎么样？"

"还可以，在省城的时候一直是年级前十。"林浩豪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点小小的骄傲。

这种表情，和我年轻时候考试考得好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很不错。"我由衷地说，"你想考什么大学？"

"想考清华或者北大，学计算机专业。"

清华北大？这孩子很有志气。

"为什么想学计算机？"

"我觉得计算机是未来的趋势，而且我对编程很感兴趣。"林浩豪说，"我自己学过一些编程，还做过几个小软件。"

我心里一动。我年轻的时候也对计算机很感兴趣，大学学的就是计算机专业。

看来这种兴趣爱好也是会遗传的。

"那很好，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我大学学的也是计算机。"我说。

"真的吗？那太好了！"林浩豪的眼睛亮了起来，"林叔叔，您现在还在做计算机相关的工作吗？"

"嗯，在一家软件公司工作。"

"太好了，以后我可以经常向您请教了。"

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我的心情五味杂陈。

这是我的儿子，一个聪明、有志向的好孩子。

但我却不能以父亲的身份来指导他，关心他。

我只能以叔叔的身份，远远地看着他成长。

07

开车的路上，我和林浩豪聊了很多。

我了解到，他从小就很懂事，学习成绩一直很好。

在省城上学的时候，他住校，每个月只能和韩雪梅通一次电话。

韩雪梅每个月都会给他寄生活费，告诉他要好好学习，不要让家里人担心。

"妈妈很辛苦，"林浩豪说，"她一个人带着我，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家庭。我想快点长大，能够帮助她。"

听到这话，我心里很难受。

韩雪梅确实很辛苦，但她不是一个人。

如果十七年前她没有选择逃避，如果她告诉我她怀孕了，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会承担起父亲的责任，我们会一起抚养这个孩子。

"妈妈跟你说过她和林爸爸是怎么认识的吗？"我试探着问。

"说过一点，"林浩豪回答，"妈妈说她在外地打工的时候，生活很困难，是林爸爸帮助了她。后来他们慢慢有了感情，就结婚了。"

"那林爸爸知道你的存在吗？"

"知道，妈妈说林爸爸很善良，愿意接受我这个拖油瓶。"

拖油瓶？

我的心揪成了一团。

我的儿子居然认为自己是拖油瓶。

"浩豪，你不是拖油瓶，"我认真地说，"你是个好孩子，任何人都会为有你这样的儿子而骄傲。"

林浩豪看了我一眼，眼里有些感动："谢谢林叔叔，您真的很好。"

如果你知道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还会这样说吗？

我在心里默默地想。

快到家的时候，我问林浩豪："对了，你见过林爸爸几次？"

"不多，他工作很忙，经常出差。"林浩豪说，"但每次见面他都对我很好，还给我买礼物。"

"那你们像父子吗？"

林浩豪想了想，说："林爸爸对我很好，但我总觉得有些生疏。可能是因为我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吧。"

生疏？

当然会生疏，因为大哥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血缘关系是神奇的东西，即使不知道真相，但那种天然的亲近感还是存在的。

就像现在，虽然林浩豪不知道我是他的亲生父亲，但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态度比较自然，没有那种刻意的礼貌。

也许这就是血脉相连的感应吧。

到了大哥家楼下，我帮林浩豪把行李箱拿下车。

"林叔叔，您要不要上去坐一会儿？"林浩豪礼貌地邀请。

我很想上去，想看看韩雪梅见到我时会是什么表情。

但我又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在孩子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了，我还有事，你自己上去吧。"我说。

"那谢谢您今天来接我，改天我请您吃饭。"

"不用客气，我们是一家人。"

看着林浩豪拖着行李箱走向楼梯，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这是我的儿子，十六年来第一次见面。

他聪明、懂事、有礼貌，是个优秀的孩子。

但我却不能认他，不能告诉他真相。

我坐在车里，看着楼上亮起的灯光，想象着韩雪梅看到儿子回来时的表情。

她一定很高兴，也一定很紧张。

因为她知道，这个秘密已经保守了十六年，现在面临着被揭开的风险。

我拿出手机，想给韩雪梅发个短信，告诉她我已经把孩子安全送到了。

但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我只发了一条简单的信息："浩豪已经安全到家了。"

很快，韩雪梅回复了："谢谢你，志伟。"

谢谢你，志伟。

这短短的五个字，包含了多少复杂的情感？

愧疚？感激？还是恐惧？

我启动车子，慢慢开回家。

一路上，我的脑子里全是林浩豪的身影。

那张和我如此相似的脸，那种熟悉的神态，那些遗传自我的小习惯...

我有一个儿子，一个十六岁的优秀儿子。

但我不能认他，不能抱他，不能以父亲的身份关爱他。

这种感觉，比刀割还要痛。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翻看着今天拍的照片。

趁林浩豪不注意的时候，我偷偷拍了几张他的照片。

看着照片里那张年轻的脸，我想起了自己十六岁时候的样子。

真的是一模一样。

我想给大哥打个电话，想问问他到底知道多少真相。

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如果大哥不知道孩子是我的，那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他？

这些问题让我整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我请了假，决定去找韩雪梅好好谈一谈。

十六年的秘密，是时候揭开了。

08

我来到大哥家楼下，给韩雪梅打电话。

"雪梅，你在家吗？我想上去坐一会儿。"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韩雪梅说："志伟，你等一下，我下来找你。"

几分钟后，韩雪梅从楼上下来了。

十七年过去了，她变了很多。

当年那个十六岁的青涩女孩，现在已经是一个三十三岁的成熟女人。

但那双眼睛还是没变，看到我的时候，里面还是有着当年那种复杂的情感。

"志伟，"她轻声叫了我一声，然后低下头，"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我们来到附近的一个咖啡厅，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雪梅，"我直接开口，"林浩豪是我的孩子，对吗？"

韩雪梅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为什么？"我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

韩雪梅哭了起来，"志伟，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你的解释。"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十七年了，雪梅，我有一个儿子，我居然不知道。"

韩雪梅擦了擦眼泪，开始讲述当年的事情。

"当年我发现怀孕的时候，你已经去省城上大学了。我想过要告诉你，但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

"因为我们都还太年轻，你才刚刚十八岁，正是读书的时候。如果知道我怀孕了，你一定会放弃学业，回来照顾我和孩子。"

"那又怎么样？那是我的责任。"

"但我不想毁了你的前途，"韩雪梅哭着说，"你那么聪明，应该有更好的未来。我不能因为我的原因，让你放弃一切。"

我愤怒地说："那不是你的原因，那是我们的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我很自私。"韩雪梅泣不成声，"但当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怀着孕，害怕得不行。"

我深呼吸了几次，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后来呢？你是怎么度过那段时间的？"

"我回到老家，告诉奶奶我找到了工作，要在外地待一年。然后我找了个偏僻的地方，靠着打零工维持生活，等着孩子出生。"

"生孩子的时候呢？你一个人吗？"

"是的，一个人。"韩雪梅的声音很小，"在一个小诊所里生的，差点难产。"

听到这里，我的心痛得厉害。

一个十六岁的女孩，独自怀胎十月，独自生产，那该有多么无助和恐惧。

"孩子出生后呢？"

"我想过要把孩子送人，但看到他的时候，我舍不得。他长得那么像你，那么可爱。"韩雪梅说，"我决定自己带着他，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所以你就一直瞒着？"

"是的，我带着浩豪在外地生活了好几年，靠打工维持生活。那段时间很苦，但我和浩豪相依为命，也算是过来了。"

"那你是怎么认识我大哥的？"

韩雪梅又是一阵沉默，然后说："浩豪五岁的时候，我带着他回到了我们县城。我想让他接受更好的教育，但我一个人带孩子，又要工作，很困难。"

"这时候你遇到了我大哥？"

"是的，志刚那时候已经二十七岁了，还没结婚。他看我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经常帮助我们。"

我想起大哥当年确实单身很久，家里人都着急他的婚事。

"志刚是个好人，"韩雪梅继续说，"他知道我有个孩子，但他不介意。他说愿意和我一起抚养浩豪。"

"他知道浩豪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韩雪梅摇摇头："不知道，我只告诉他浩豪的父亲已经去世了。"

"那他为什么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

"因为他是真的爱我，也真的把浩豪当作自己的孩子。"韩雪梅说，"志刚说，只要我们能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过去的事情就不重要了。"

我沉默了。

我大哥确实是个好人，善良、宽容、有责任感。

但他不知道，他抚养的这个孩子，其实是他亲弟弟的儿子。

"那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实情？"我问。

"因为我怕，"韩雪梅说，"我怕你知道真相后，会要回浩豪。我怕你和志刚之间会产生矛盾。我怕这个家庭会因此破裂。"

"所以你就选择一直瞒着？让我失去了十六年的父子之情？"

"志伟，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韩雪梅抽泣着说，"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还能怎么办？"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确实错了，她剥夺了我作为父亲的权利。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也是为了保护所有人。

她怕我知道真相后会痛苦，怕大哥知道真相后会崩溃，怕孩子知道真相后会困惑。

所以她选择了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痛苦和秘密。

"雪梅，"我深深地看着她，"浩豪为什么现在要回来？你为什么要冒着暴露秘密的风险？"

"因为浩豪长大了，他开始问更多关于身世的问题。而且，"韩雪梅停顿了一下，"我觉得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

"所以你准备告诉他真相？"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韩雪梅痛苦地说，"这十六年来，我每天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我们在咖啡厅里坐了很久，谁都没有再说话。

十七年的误会和错过，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但有一件事我很确定：林浩豪是我的儿子，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