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奶奶很偏心,弟弟吃的是红烧肉,我吃的是烂土豆,
发布时间:2025-08-09 20:52 浏览量:1
#夏季图文激励计划#1
我叫李剑兰,出生时父亲本想给我取名叫李贱褴,但奶奶去上户口时回来说“办事的人打错了字”。父亲为此暴怒,把我这个刚满月的婴儿掐着脖子扔进了拥挤的牛棚,任由我被牛群踩踏。
半个月后他来收尸时,却发现一头母牛正将我护在角落里,我正含着奶头睡觉,除了身上脏了些,毫发无伤,刚长出的胎发还泛着水光。
父亲似乎被这头母牛的护犊之情触动,将它单独圈养起来,还让我认它做了干娘。
我被按着头,给这头牛磕了个响头。
从此,干娘喂养我到两岁,我又割了五年草来回报它。
如今干娘九岁,我七岁。
对一头奶牛而言,九岁已是高寿。从去年起,干娘的牙口就不太好,产奶量也大不如前。为了照顾好它,我不得不去更远的地方寻找更鲜嫩的草。
每天父亲从外面回来,都会盘问我今天做了什么、吃了多少米、干了多少活。
我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干娘右腿上那颗形状不规则的小痣,等待父亲的审判。
今天他身上没有酒气,也没有那股腐烂的气味,我知道,恐怕是蒙混不过去了。
以往他要么酗酒,要么去邻村地下室赌博,喝得烂醉时就没空管我。那时我就能在柴房安稳睡一觉,偶尔醒来发现身上盖了件衣服,便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若是赌输了,免不了一顿毒打。
奶奶这时会出声阻拦父亲。
但并非为了我的安危。
只是嫌声音太大,吵到小弟弟睡觉。
2
我五岁那年,家里来了个接生婆。
第二天,她恭喜父亲得了个儿子。
我始终不明白这个弟弟从何而来,因为我从未在家中见过除我与奶奶外的其他女性。
三岁时,我看见同村孩子喊“妈妈”,便去问奶奶我的母亲在哪。那是我第一次在奶奶脸上看到恨意,我害怕地看向父亲,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奶奶身上。
奶奶吐了口气,随意地说:“不知道。”那冰冷的眼神让我浑身发抖。
喜得孙子的奶奶眉心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她精心照料弟弟,纵容他的一切要求。
刚出生的弟弟不肯喝牛奶,奶奶便把我赶去镇上买奶粉。
二十三公里的山路,我要走三天两夜才能抵达。
起初父亲和村里其他男人还责怪奶奶不该让我独自去镇上,但后来见我每次都能背回六罐奶粉,够弟弟喝两个月,便不再插手。
这条山路我走了十二趟,闭着眼睛也能找到方向。
如今弟弟两岁,已不再需要奶粉,但仍需奶奶哄着才能入睡。
我站在牛圈前,听着奶奶哼着《虫儿飞》,不安地搓着手指。
父亲沉默良久。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回去睡觉吧。”
我松了口气,或许父亲今天赢钱了,心情不错。
熟练地回到柴房,蜷缩成舒适的姿势,想着明天去西边多割些嫩草,意识逐渐模糊。
3
太阳照常升起,我赶紧爬起来准备做饭。
一摊血迹流到了门前。
刺鼻的铁锈味钻入鼻腔。
脑袋“嗡”的一声,像被重物击中,站立不稳。
顺着血迹,我跌跌撞撞跑到院子中央。
迎上了干娘的目光。
它四肢被捆,口鼻被布条死死封住,一把匕首插在脖颈。见我到来,它停止挣扎,深深望了我一眼,缓缓闭上眼睛,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汇入地上的血泊,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父亲始终背对着我,作为持刀者,一言不发。确认它死后,才转身走向厨房。
与干娘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浮现在眼前。
我曾想过最坏的结果是它被卖掉,却没想到会如此惨烈地死在我面前。
恨意吞噬着我的理智。
杀!
杀了他!
我拔出匕首,冲向那个背影。
...
4
我昏迷了三天,持续高烧。
醒来后,奶奶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他死了,失血过多。”
今天是我八岁生日。
我成了杀人犯。
害怕吗?或许有,但更多的是畅快。
一贯苛待我的奶奶却隐瞒了此事,对外只说他外出打工了。
奶奶允许我将父亲的房间改为柴房,重新布置了我的房间。
当晚,第一次睡在床上,我辗转反侧,心中既期待又后怕。
“娘。”泪水浸湿了枕巾,“我想你。”
“娘”是一种感觉。
我不知道娘是谁,长什么模样,温柔还是暴躁,美丽还是丑陋。
只是觉得,若有娘在,一切都不会比现在更糟。
天刚蒙蒙亮,家里的大公鸡开始打鸣,夹杂着几声清脆的鸟鸣。
“砰砰砰”,“剑兰,起床”,是奶奶。
没有往日的呵斥,声音甚至带着一丝温柔与愉悦。
我一个翻身下床,来不及穿鞋,赶紧打开房门,霎时间,朝阳洒满全身。
奶奶带着笑意说:“剑兰,去把大门锁好,我带你去见个人。”
一股隐秘的喜悦油然而生,但我并未放松警惕。奶奶今天太反常了。利落地插好门闩后,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将一把小刻刀藏进袖中。
自从杀了父亲后,我似乎觉醒了某种基因,长满老茧的手总渴望沾染更多鲜血。
奶奶带我来到单独开辟的小牛圈,用一小截腐朽的木头敲打地面,找到一处声音不同的木板,猛地掀开。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萦绕不散。
阴暗潮湿。
阳光照进狭小的地窖,我看见里面关着一个女人。
衣不蔽体,浑身青紫,粗重的铁链锁住她的脖子和脚踝。
似乎被光线刺到,她抬手遮眼,冷冷开口:“你死心吧,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5
无人回应。
或许是母女间的感应,她透过指缝看向我。
“剑兰?是剑兰吗?你怎么来了,快离开!别让别人知道你来过!快走!”她慌乱地整理衣服,催促着。
从最初的敌意到此刻的手足无措,我隐约明白,我有娘了。
而她口中要杀的人,一定是我那死去的父亲。
此刻,唯有庆幸与悔恨。
庆幸我杀了他,悔恨没有早些动手。
近十年的囚禁与折磨,她的肌肉已有些萎缩。我和奶奶半抬半抱地将她抬出地窖。
“你,你是我娘吗?”床上的女人喘着粗气,披着一件还算新的红绿花外套。
我见过这件衣服,奶奶只在吃宴席时才会从箱底取出,珍而重之地穿上。
听到这话,她垂下眼睫,嘴唇颤抖:“对不起剑兰,我...我不是你娘。”她哽咽着,奶奶拍拍她的肩,也抹了把泪:“你娘她,已经走了。”
我娘...已经不在了?
失望涌上心头,肩膀无力地垂下。“阿姨,我去给你倒点水。”即便她不是我娘,但被关了这么久,也受苦了。奶奶救她出来,想必不会吝啬这一碗水。
果然,奶奶没有阻止。
我小心翼翼地递上一碗清澈的山泉水,她小口抿着。水喝完后,她开口:“我们都是被拐来的。”
6
原来,我们村近一半的女孩都是被拐卖的。
五十年前,一位老道士经过旱灾中的李家村,掐指一算:“造孽啊,这村子日后会毁在一个女娃手中。”正在种地的村长闻言又惊又怒,抄起铲子就要打道士。
道士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诶,老弟别急,我能化解此劫,只需一百块。”
“一百?我看你像一百!兄弟们,上!打死他!”一群青壮年一拥而上,乱棍将道士打死。
临死前,道士怒喊:“我诅咒李家村从此再无女婴出生,百年内断子绝孙!”
围观者吓坏了,纷纷停手,看向沉默的村长。
良久,村长道:“埋了吧,不过是个疯子,散了散了。”
起初人们并不在意,知道此事的几人慌乱两三天后,见无异样,便照常生活。
一年内,三位妇人生下的都是男孩,他们坐不住了,但仍自我安慰:“才三个而已,或许只是巧合。”
五年后,村里又添十三个男婴,最大的已六岁,仍无女婴出生。
村长急得嘴上起泡,召集当初几人连夜开会。
“这可怎么办?难道道士的话成真了?”小屋里,村长像热锅上的蚂蚁般踱步。
“都怪村长!若非他指使,我们也不会打死道士!”李三柱一脚踢翻凳子,“我家生了三个!全是男娃,以后娶媳妇得多花多少钱!”
李老鬼附和:“就是啊,人家不是说一百块就能破灾吗?咱们凑一凑也能给他,何苦啊!”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村长面色阴沉,一一指着他们,“当初我让你们埋人,你们做了什么?”
几人舔舔嘴唇,那时闹饥荒,好多天没吃饱...
“好了好了,这事儿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生出女娃,虽说是赔钱货,但也不能没有,家里活谁干?”见场面失控,外来户刘万里赶紧打圆场。
“要不,去隔壁村偷个怀孕的女人?说不定生个女娃呢。”李三柱奸笑。
7
当夜,几人潜入邻村,偷回一个独居女人,为防暴露,将她囚禁在地窖。
三个月后,果然生下女婴。李老鬼弄晕刚生产的妻子,骗她说生了龙凤胎。
尝到甜头后,他们开始四处偷怀孕的女人。若生男婴,便直接掐死;女人则沦为玩物,直至再次怀孕。
越来越多男人加入,他们选择欺骗与隐瞒,决不允许外人知晓。劣质基因代代相传。
男女数量平衡后,他们不再掐死男婴。因老道士预言“村子毁于女娃”,开始重男轻女。非打即骂已是轻的,更多时候,后山堆满女婴尸体。
十八岁的林静香和王佳钰是同学。高考后,母亲于秀琴和张景仁带她们旅游。进城的李大铁盯上她们的气质,回村叫人将她们拐走。
张景仁母女宁死不从,李大铁父子便将她们关入地窖,强娶了于秀琴和林静香。
林静香假装顺从,暗中联络村中妇女,打探情况。多数人知晓男人恶行,但老实一生,不敢逃离。
林静香很快怀孕,李大铁高兴地大摆宴席。
这是个机会。
山中野草与草药众多,从小在农村长大,母女俩熟悉毒草。割草时偷偷藏了一些,准备下药,却被来厨房找水的李大铁发现。
张景仁被拉出,在全村人面前打死,王佳钰拼命嘶喊也无济于事。
男人撕下虚伪面具,警告所有女人安分,否则下场如此。
她们害怕极了,纷纷劝阻身边人不要冒险。
新人哭闹,旧人麻木。
林静香被扔进地窖与王佳钰作伴。暗无天日,李父变本加厉折磨于秀琴。或许自作孽不可活,某夜他突发心脏病死亡。
李大铁不敢告知真相,用席子草草埋了,连丧事也未办。
后来,林静香产后大出血,临死前抓着王佳钰的手:“一定...要...逃出去。”她将一把匕首塞给王佳钰,留下一个女婴后撒手人寰。
8
“我用那把匕首插进李大柱的心脏,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就死了。”王佳钰脸色惨白,不适应光线,眼睛微眯——这是被关八年后的后遗症。“伤好后他打我一顿,但再也不敢独自下来,总带人羞辱我。呵,但我不会屈服,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
不知为何,泪水如决堤般止不住。
原来我本可拥有幸福童年,我的母亲、外婆本可有美好人生,是这帮畜生毁了一切。
“我已经把他杀了。”
“什?什么?”王佳钰瞪大双眼,嘴巴不自觉张开。“他已经死了?!”
她突然放声大笑,似要将积压的恨意与不甘全部释放。
笑着笑着便哭了:“呜呜呜,妈妈,静香,你们看到了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呜呜呜呜呜呜...”
我们三人相拥,哭作一团。
女性是天生的同盟。那些杀不死我们的,终将使我们更强大。
奶奶——不,应称姥姥——说:“其实我一直给他们下慢性毒药,就算剑兰不杀他,不出三天,他也会七窍流血而亡。”姥姥眼中满是畅快与欢喜,唯独没有释然。
“剑兰,姥姥对不起你。村里男人不允许女人出村,要想逃出去,我只能假装苛待你,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买奶粉,熟悉去镇上的路。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姥姥闭眼,“那个弟弟是你王姨的孩子,你...不要恨姥姥好不好。”
原来,衣服是奶奶盖的,《虫儿飞》有我的一份,怕吵到弟弟睡觉只是借口。
我忍住泪水,点点头:“不怪。”
9
几天舒心日子后,村里男人盯上王阿姨,半夜常有人在家门口徘徊。
姥姥拎着扫帚赶走他们:“滚!别以为李大铁不在家就能欺负我们娘仨!等他回来,小心翻脸!”
几人吐着唾沫,骂骂咧咧地走了。
“没时间了,他们很快会发现异常,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王阿姨看着自己的腿,“还好这些年送饭和无人时,于姨带我悄悄运动,否则我定成累赘。”
“好孩子,别这么说。”姥姥爱怜地抚摸王姨干枯的长发,“五天,最迟五天,我们必须与外界联系。”
“剑兰,你去镇上时,见过警察局吗?”
我努力回想:“好像没有。”
这有点难办,但只有我出过村子。“奶奶,我可以问路人,定有好心人会告诉我的。”
“唉,辛苦你了剑兰,但务必小心,别让村里人发现你要去警察局。有个眉心长痦子的李钱三,游手好闲常在镇里转悠,千万躲开他。”奶奶递给我一张纸条。我不识字,不知其内容,但认出几个数字:143,56。
“见到警察,只管把这交给她,她会明白的。”她塞给我一把零钱,有百元也有硬币,“这些钱你拿着花,就算没找到警察,也不要回来。”
“逃吧剑兰,逃得越远越好。”
10
“你弟弟没新衣服穿了,去镇里买几件名牌回来。”第二天一早,在姥姥的训斥下,我再次踏上通往镇里的路。男人们听到了,但未阻拦。他们相信我对黑暗一无所知,否则那两年怎会乖乖回来?
我们商量过,这五天里,姥姥和王姨会尽力团结同样遭遇的女孩。若五天后警察未至,她们将以“庆祝王姨怀孕”为由大摆宴席,下耗子药毒死所有男人。
这种死法对他们太便宜,我也担心她们再陷险境。
快些,再快些,我向前奔跑。其实两天两夜就能到镇里,只是之前不想早回挨打。
顾不上磨破的脚趾,饿了啃两口干粮继续跑。肺部似要炸开,我大口呼吸,不能摔倒,会耽误时间,姥姥和王姨在等我。
日出日落,星辰交替,第三天早上,我终于抵达镇里。
不巧,迎面碰上吃早餐的李钱三。见我,他表情一变,顾忌着什么,又笑着开口:“呦,这不是大铁家的吗?你奶奶又让你来买什么?”
真倒霉。“李叔叔,奶奶说弟弟没衣服穿,让我来买几件。”
“这样啊,我带你去吧,早去早回,省得你奶奶担心。”说着不由分说牵我手走到最近一家店门口,“美特斯邦威,这家不错,你弟弟肯定喜欢。”
里面的童装是我想象不到的好看与柔软。我的衣服都是父亲不知从哪捡来的,起初有股臭味,要洗很多次才能穿。
急切想摆脱李钱三,我赶紧选了价格最低的几件结账。万一失败,这就是我逃命的本钱。
“李叔叔,那我先回去了。”他盯着我走出镇大门,我脊背发麻,强忍不回头。
越过小山头,我假装休息,四处张望,他果然还在门口晃悠。
糟了,只剩一半时间,我却连问路的机会都没有,李钱三还堵在门口。
强烈的恐慌与自责涌上心头,我忍不住抱臂啜泣:“怎么办啊,姥姥,王姨,我好没用,救不了你们,呜呜呜呜呜...”
11
手背突然被一团湿热的软物贴上,我指尖猛地一缩,后颈汗毛直竖。
猛地抬头,撞进一双蒙着水汽的圆眼睛——是只刚出生的小狗,站都站不稳,一下下舔着我的手背。
那双眼睛...
心一下子被揪紧,我将它抱起检查有无受伤。“小狗,你怎么在这?你...”话未说完,我看见它右腿上的小痣。
怎么会,连形状都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淡。
“干娘?是你回来看我了吗?呜呜呜...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泪水决堤,我忍不住嚎啕大哭。
怀中小狗急了,轻轻舔掉我的眼泪,挣脱而下,扯着我的裤脚,“嗷呜嗷呜,嘤嘤嘤。”
“怎么了干娘,是让我跟你走吗?”相处几年,每次干娘发现更好吃的草都会这样扯我去割。
“嗷呜嗷呜。”似在肯定,干娘又叫两声。
“是去镇里吗?我要报警抓他们。”
干娘点头,继续扯我走。
或许是另一条通往小镇的路。万物有灵,我相信干娘不会骗我。
这条路荆棘丛生,锋利的刺将我衣服扎得破烂,血迹遍布全身。我将干娘护在怀里,它不时跳下为我指路。
干粮已尽,这是最后一夜。绕了一大圈,终于看见亮光。
就在前面了!
12
不巧,我又听见李钱三的声音。来不及多想,迅速躲进身前垃圾桶,捂住干娘的嘴。臭气熏天,快要将我淹没,只得用另一只手捂鼻。
“什么,王佳钰又怀上了?明天还要摆席?”李钱三“tui”了一口,“可别怪兄弟没提醒,她可不是安分主儿。几年前谁想在饭里下毒的事你们忘了?搞不好这次她又要动手,长点心吧。事败后果不用我说。”
无人回应,好奇怪,他在自言自语?
“哦对了,大铁家那丫头回去了没有?她现在走得快,明早也该到家了。”声音渐远。
坏了!他还是盯上我了,姥姥和王姨有危险,这是最后机会。
静静等了一会,我探头,小心翻身出来,侧头闻衣服味道,和父亲拿回的衣服一个味。
一位带女儿的母亲路过,我急忙跑过去:“阿姨阿姨!”
母女驻足,见我浑身是血,有些害怕。
我左顾右盼,压低声音:“我是被拐卖的,请问警察局怎么走?”
阿姨很警惕,保持距离,但拿出亮晶晶的东西说了几句话:“别怕小朋友,我已报警。”
很快,警笛声传来,几人从汽车上下来,蹲在我面前。
一位姐姐问:“小朋友,是你被拐卖了吗?能告诉我们是谁拐卖你吗?”
我直接将纸条递给姐姐。
姐姐看过后,轻轻将我抱在怀里:“太过分了。赵队,您快看看。”
赵队看后震怒:“小周,有一起涉嫌上百人参与的恶意谋杀和拐卖案,立即调集全警力,全副武装前往李家村,抽调临县警力,速!”
赵队拿着对讲机下令。
“我先带你回去上药好不好?你姥姥和阿姨我们会派人救。”我摇头:“山路难走,我可以带路。还有一个人。”
13
不到半小时,所有警力在县门口集结,连同刚被抓的李钱三。他骂骂咧咧,被堵住嘴仍呜呜不停。
姐姐放下捂我耳朵的手,带我上了最前一辆警车,干娘被我抱在怀里。“走这边。”
路太窄,走不到一半只得步行。我不敢说出姥姥和王姨的计划,怕她们也被抓,只能催促警察快些。
终于在天亮前,警察包围了李家村。
时间紧迫,这么大的村子人手不足。
为避免打草惊蛇,商量后决定分批小动静控制嫌疑人。
姐姐带我回家路上,我看见一批批人被悄无声息地控制。他们脸上的惊慌、心虚与愤怒,让我无比畅快。
安静中突然响起怒骂:“你个贱人!说,李剑兰去哪了?天亮前不回来,你和你孙子还有王佳钰也别想活!”
“是姥姥!”来不及思考,我拔腿冲去,只见一男人将姥姥和弟弟按在床上,死死掐住她们脖子。弟弟满脸青紫,王阿姨被甩在地上,挣扎着要爬起。
余光看到我,姥姥牵起嘴角一笑,费力拿起旁侧匕首,欲刺向男人脖颈:“剑兰...向前跑...别...回头。”
14
姐姐及时赶到,手刀将男人砍晕。
我抱着姥姥痛哭:“我做到了,我把警察带来了呜呜呜...”
后续顺利,全村143名涉案男子全被捕,56名被拐卖妇女做完笔录后送医治疗。
因救治及时,姥姥和弟弟无大碍。王姨伤重,营养不良,多处骨折,中度脑震荡,但医生说修养即可。
很快,姥姥和王姨家人找来。我抱着干娘站在病房外,听着里面的撕心裂肺。
我是人贩子的孩子,还杀了人。若姥姥不要我...也是我应得的。大不了和干娘捡垃圾,总能活。
我垂头,一下下安抚干娘。
“你是...静香的孩子?”我抬头,看向面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我是她父亲,孩子,你受苦了。”他小心将我揽入怀,“听你外婆说了,是你救了大家。你真是勇敢聪慧的孩子,愿意...叫我一声外公吗?”
“外...外公。”我吸吸鼻子,头靠在外公肩上。
太好了,我不是没人要的坏孩子。
“诶,好孩子。这小狗是你养的吗?它右腿这颗小痣,和你母亲一模一样!”外公惊奇,连忙牵我回病房。
“老婆子,你看看。”姥姥接过小狗,看到那颗不规则小痣,“剑兰,这小狗哪来的,怎么会...”
姥姥抓着我的手。
我将带路和干娘的事说了,姥姥忍不住大哭:“静香啊,这是我的静香啊,妈对不起你,这畜生竟又杀了你一次,我却不知,静香啊!妈这次一定好好保护你...”
听到这话,我头晕目眩,原来干娘就是我的亲娘...娘一直在我身边。
有娘真好。
这次,换我来照顾娘了。
15
这起特大拐卖案曝光后,引发社会广泛关注。李家村143名男子均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至于我杀李大铁的事,王姨和姥姥都未提及。
就这样,我被姥姥接回她原本的家,过上正常生活,知道了“大铁皮”是汽车,“亮亮的”是手机,“黑块块”是对讲机。
一次上网,我才知剑兰是一种花。
花语是“坚固、勇敢与怀念,是屠龙宝剑的化身,代表坚固勇敢,能守护家园”。
剑兰花香不浓,但节节高升,福禄康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