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是公主,后来我才知道,他根本不是太监

发布时间:2025-08-11 16:09  浏览量:1

我是陆昭宁,南梁最不受宠的七公主,被老皇帝一道圣旨发配北疆和亲。

三姐来冷宫看我笑话。

我的贴身护卫沈霄挺身而出:"护卫不能陪嫁?我能!因为我是太监!"

三姐大惊失色:"太、太监还能干什么?!"

沈霄邪魅一笑:"这你就不懂了,能干的多着呢!"

——后来我才知道,这厮根本不是太监!

01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七公主陆昭宁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着即册封为安宁公主,与北疆三王子赫连朔结秦晋之好,择吉日启程。钦此。"

老太监尖细的嗓音在冷宫破败的殿内回荡,我跪在冰凉的石板上,额头抵地,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儿臣领旨,谢父皇恩典。"

我双手接过那卷明黄圣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什么淑慎性成,勤勉柔顺?老皇帝怕是连我长什么样都不记得。把我扔在冷宫十五年不闻不问,如今边关告急,倒想起还有个女儿可以送去和亲了。

"七妹妹,恭喜啊。"一道娇媚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我抬眼望去,三公主陆明玥穿着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扶着宫女的手袅袅婷婷地走进来,发间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三姐姐消息真灵通,圣旨刚到我这儿,您就赶来了。"我拍拍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陆明玥用绣帕掩着唇笑:"七妹妹要去那蛮荒之地受苦,做姐姐的自然要来看看。"她环顾四周,眼中满是嫌恶,"虽说这冷宫破败,但好歹是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妹妹此去怕是再也回不来了,可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正要开口,一道黑影突然挡在我面前。

"和亲怎么了?"我的贴身护卫沈霄抱着剑,嘴角挂着痞笑,"其实公主和我早已心意相通,这次带我一起陪嫁,山高皇帝远,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爽死!"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厮又在发什么疯?

陆明玥果然大惊失色:"你、你一个护卫也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指着我,声音拔高了八度,"陆昭宁,你竟敢与下人私通!"

沈霄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块腰牌,在她眼前晃了晃:"三公主误会了,护卫不能陪嫁,但我能!因为我是太监!"

那语气骄傲得仿佛在宣布自己中了状元。

陆明玥的嘴张了又合,活像条离水的鱼。她指指我又指指沈霄:"你……你们,太……太监还能干什么?!"

沈霄邪魅一笑,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脸凑近陆明玥:"这你就不懂了,能干的多着呢!比如——"

"沈霄!"我厉声喝止,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陆明玥已经面色惨白,踉跄后退几步,提着裙子就往外跑,连随身宫女都忘了带。那宫女愣了片刻才追出去:"公主!您等等奴婢啊!"

待脚步声远去,我才转身瞪着沈霄:"这么勇,不怕她去告诉老皇帝?"

沈霄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先吵赢再说。"

"万一老皇帝为难我……"

"您都要去和亲了,他还能怎么为难?不让您去?那不是正合您意?"

"万一他为难你呢?"

"我武功高强,不行就跑。等您和亲时我再暗中跟随。"

"你跑了万一他为难我……"

"公主,"沈霄无奈地看着我,"您是在跟我玩绕口令吗?"

我叹了口气,终于问出真正在意的问题:"你在我身边五年,我竟不知你是……那个。以前我和青禾背后议论那些公公时,说话可能有些难听……"

沈霄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公主多虑了,我骗三公主的。贞妃娘娘当年帮我走了后门,内务府名册上登记的是太监,但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我一时语塞,脸颊莫名发热。站在一旁的青禾小声嘀咕:"所以沈护卫说和公主一对的事,除了三公主根本无人在意是吗?嗑到了嗑到了……"

"青禾,你嘀咕什么呢?"我皱眉问道。

"奴婢是说,三公主的宫女偷拿了您两幅画,掉了一幅,还落下五张草稿。"青禾连忙回道。

我冷笑一声:"偷了我的画,就不能去告我的状了。青禾,把三姐刚才'忘'在这里的首饰收好,挑几件不值钱的给膳房李公公送去,就说本公主今日心情好,赏他的。"

沈霄在一旁抗议:"公主,您刚才还说背后议论公公不好……"

"闭嘴!你一个假太监哪来这么多话!"

当晚,冷宫难得飘出肉香。青禾用三公主的首饰贿赂了膳房,居然弄来了一只烧鸡。

我们三人围坐在缺了角的木桌旁,六只眼睛直勾勾盯着中央那只油光发亮的烧鸡。

沈霄突然清了清嗓子:"今日是个好日子,冷宫多年未见荤腥。在动筷前,请公主讲两句。"

说完带头鼓掌,青禾也噼里啪啦跟上。

我盯着烧鸡咽口水:"讲什么?"

沈霄把碗往桌上一磕,正色道:"冷宫一向低调行事,薛家又暗中照拂,为何突然被卷入和亲风波?"

青禾也放下筷子,一脸严肃:"北疆近年安分守己,和亲由何而来?"

我翻了个白眼:"你俩一天天鬼精鬼精的,装什么傻?"

"公主明鉴,奴婢只有小聪明,大事看不透。"青禾连连摆手。

沈霄叹了口气:"我比正常男人少个身份,自然也比正常男人笨些。"

"?"

"?"

"我X,玩这么大!"青禾脱口而出。

我瞪了她一眼:"姑娘家说什么脏话!"转而正色道,"既然你们诚心发问,本公主便为你们解惑。"

桌上立刻响起热烈掌声。

"此事要从十五年前说起。"我放下筷子,声音低沉,"我母妃薛氏出身将门,薛家世代忠烈,连女子都能上阵杀敌。皇帝忌惮薛家兵权,强纳我母妃入宫。母妃郁郁寡欢,生下我后不久便香消玉殒。"

"贞妃娘娘……"

"娘娘她,唉……"

我转身望向墙上母妃的画像,眼中泛起湿意:"再说三公主陆明玥,一向骄纵跋扈,近来却性情大变。宫中有传言,说她大病一场后判若两人。你们可知她变化最大的是什么?"

"不、不知道。"青禾嘴里含着食物,含糊不清地回答。

沈霄也摇头:"变得爱往您这冷宫跑?还偷画?"

"满嘴食物还说话,有没有规矩?"我一拍桌子,这才发现烧鸡已经只剩骨头。

"烧鸡呢?啊?我问你们烧鸡呢?"我声音陡然拔高。

"什么烧鸡?冷宫哪来的烧鸡?"沈霄一脸无辜地捂着嘴。

青禾艰难咽下食物,连连点头:"对对,公主记错了!"

"呵。"我冷笑一声,"一只烧鸡,看尽世态炎凉。等着吧,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哟,都在呢?"我表哥薛景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他拎着个食盒,优哉游哉地踱步进来,"几位还没用膳吧?我带了醉仙楼的糖醋排骨!"

"哎呀,碗筷都备好了,我直接盛上?"薛景笑眯眯地问。

沈霄和青禾面如土色,呆若木鸡。

"吃啊,你俩不是最爱这家的排骨吗?"薛景热情招呼,"别客气啊!"

我夹起一块排骨,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他俩饱了。"

青禾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呕"了一声冲出门去。

"这是怎么了?"薛景瞪大眼睛,看看我又看向沈霄,"不会是有了吧?莫非是你的……"

沈霄连连摆手,刚要解释,也"呕"的一声跑了出去。

薛景手中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

"吃太多撑着了。"我淡定地继续享用排骨,嘴角微扬。

薛景是我舅舅的儿子,薛家这一辈唯一的男丁。薛家世代将门,偏出了薛景这么个不爱武装爱经商的异类。如今他在京城经营几家铺子,暗中为我传递消息。

"不对劲。"薛景收起玩笑神色,低声道,"皇上沉迷炼丹多年不理朝政,北疆近来也无异动,为何突然要你和亲?还冒着得罪薛家的风险。"

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陆明玥有皇后撑腰,太子是她亲哥,平白无故针对我做什么?"

"她前些日子确实大病一场,醒来后人就变了……"

"最大的变化是突然对新科状元裴钰青眼有加。"我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裴钰出身寒门,家乡距京城千里之遥。"

薛景接过信笺扫了一眼:"裴钰为人正直,做事稳妥。这不像陆明玥会青睐的类型,她一向眼高于顶。"

"除非……裴钰有什么特别之处?"我若有所思。

"长得特别俊?"薛景眼睛一亮,"这个确实!京城闺秀都说他貌比潘安!"

我凑近薛景,压低声音:"比沈霄如何?"

"这……"薛景偷瞄了眼门外,小声道,"沈护卫英武阳刚,裴状元温润如玉,各有千秋吧。"

我正要再问,忽听门外一声异响。沈霄黑着脸走进来,手里捏着个核桃——薛景常年把玩的那对文玩核桃之一。

"薛公子,您这核桃盘了有十年了吧?"沈霄皮笑肉不笑地问。

薛景立刻正襟危坐:"沈护卫功夫又精进了,来去无声啊!"

我也坐直身子,扯了扯沈霄的袖子:"行了,把核桃还给表哥。下次来记得先通报。"

沈霄哼了一声,把核桃抛还给薛景,站到我身后,目光却仍盯着薛景不放。

"说正事。"我敲了敲桌子,"北疆使团何时到京?"

"半月后。"薛景收起嬉笑神色,"但有个奇怪的消息——三日前,北疆派来商议和亲事宜的使者遇刺,凶手留了块薛家军的腰牌。"

我瞳孔骤缩:"栽赃?"

"不仅如此。"薛景声音更低,"陆明玥最近频繁出入珍宝阁,购买了大量北疆风格的珠宝首饰。更蹊跷的是,她前日秘密会见了一个北疆商人。"

我与沈霄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警惕。

"继续查。"我指尖轻叩桌面,"重点查那个北疆商人,还有裴钰。陆明玥突然对裴钰示好,必有缘由。"

薛景点头应下,又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这是裴钰的诗文集,我让人抄录了一份。此人文章确实了得,尤其是边塞诗,仿佛亲历过沙场。"

我接过册子随手翻阅,忽然在一首诗旁停住——那里画了个极小的北疆图腾,与母妃留给我的玉佩上的纹样极为相似。

"表哥,想办法查查裴钰的身世。"我合上册子,眼中闪过精光,"越详细越好。"

薛景刚离开,青禾就急匆匆跑来:"公主!北疆迎亲使团提前到京了,明日就要进宫!"

我手中茶盏一顿:"这么快?"

沈霄眉头紧锁:"不对劲,按常规行程至少还有十日。"

我放下茶盏,唇角勾起冷笑:"看来有人迫不及待要送我上路了。"

是夜,我换上夜行衣,与沈霄悄然离宫。

"公主,真要亲自去查?太危险了。"沈霄跟在我身后,声音透着担忧。

我脚步不停:"事关重大,我必须亲眼确认。再说,不是有你保护我吗?"

沈霄无奈,只得紧跟我身侧。我们借着夜色掩护,来到城西一处僻静宅院——这是那个北疆商人的落脚处。

宅内灯火通明,隐约传来交谈声。沈霄揽住我的腰,纵身跃上屋顶,轻巧地揭开一片瓦。

屋内,陆明玥正与一个虬髯大汉对坐。

"三公主,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大汉推过一个木盒,"只要让七公主戴上这个,保证她活不到北疆。"

我浑身发冷,攥紧了拳头。沈霄的手轻轻覆在我手上,温暖干燥。

陆明玥打开木盒,取出一只精美的金镯:"不会被发现吧?"

"放心,镯子内侧有细如发丝的毒针,戴上半月才会毒发,查不出原因的。"

陆明玥满意地笑了:"赫连王子那边……"

"王子说了,只要三公主解决七公主,他自有办法让皇帝改派您去和亲。"大汉谄媚道,"王子仰慕三公主已久,定不会亏待您。"

我心头一震。原来如此!北疆三王子与陆明玥早有勾结,刺杀使者、栽赃薛家、提前使团,都是为了逼老皇帝改主意!

就在此时,沈霄突然捂住我的嘴,带着我飞速后退。几乎是同时,一支弩箭擦着我的脸颊射入我们刚才趴伏的位置!

"有埋伏!"沈霄拔剑出鞘,挡下接踵而来的箭矢。

院内冲出十余名黑衣人,刀光剑影中,沈霄护着我且战且退。他的剑法凌厉狠辣,转眼间已斩杀数人,但对方人多势众,我们渐渐被逼入死角。

"公主,抱紧我!"沈霄突然揽住我的腰,纵身跃上高墙。就在我们即将脱身之际,一道寒光直取我后心!

沈霄反手一剑格开,却不防另一把刀从他背后袭来。我眼睁睁看着刀锋没入他的肩膀,鲜血瞬间浸透黑衣。

"沈霄!"我失声惊呼。

"没事。"他咬牙挥剑击退追兵,带着我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冷宫,我手忙脚乱地帮沈霄包扎伤口。他赤裸的上身肌肉结实,那道刀伤狰狞可怖,看得我心头直颤。

"公主别哭啊。"沈霄抬手想擦我的眼泪,又意识到手上沾血,讪讪地收回,"小伤而已。"

"谁哭了!"我狠狠抹了把脸,"你傻吗?明明能躲开,干嘛硬接那一刀?"

沈霄定定地看着我,黑眸深邃:"因为他在攻击您。"

简单一句话,让我心头剧震。我低下头,继续为他包扎,不敢与他对视。

"公主,现在怎么办?"青禾忧心忡忡地问,"明日北疆使团就要进宫了。"

我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将计就计。既然他们想演戏,我们就陪他们演场大的。"

沈霄与我对视一眼,忽然笑了:"公主可是有了妙计?"

"不错。"我唇角微扬,"三姐不是想嫁去北疆吗?我成全她。"

清晨,冷宫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北疆使团提前入宫,老皇帝破天荒地派了仪仗来接我。

"公主,该出发了。"青禾捧着华服站在我身侧,声音发颤。

我看了眼床榻上昏睡的沈霄。昨夜他失血过多,至今未醒。太医是信不过的,我只能让青禾简单处理伤口,敷上薛家秘制的金疮药。

"照顾好他。"我轻抚过沈霄苍白的脸,指尖在他紧蹙的眉间停留片刻,"若我午时未归,就按计划行事。"

青禾红着眼点头:"公主千万小心。"

我换上那套繁复的礼服,层层叠叠的裙摆如血般猩红。铜镜中的少女眉目如画,却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冽。

"三姐,游戏开始了。"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老皇帝高坐龙椅,面色蜡黄,眼下乌青,显然刚服过丹药。太子站在他身侧,面带微笑。陆明玥穿着华贵,站在命妇之首,见我进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垂首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老皇帝声音虚浮,指了指右侧,"赫连王子,这就是朕的七公主陆昭宁。"

我这才注意到右侧首位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他穿着北疆贵族服饰,面容粗犷,一双鹰眼直勾勾地盯着我,毫不掩饰眼中的审视与轻蔑。

"安宁公主果然貌美。"赫连朔敷衍地拱了拱手,随即转向皇帝,"陛下,本王有个不情之请。"

老皇帝抬了抬眼皮:"王子但说无妨。"

赫连朔突然指向陆明玥:"本王对三公主一见倾心,愿以十倍聘礼,改娶三公主!"

殿内一片哗然。陆明玥故作惊慌,眼中却闪着得逞的光芒。太子立刻上前:"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妥。七妹和亲之事已诏告天下,岂能随意更改?"

"是啊陛下,"宰相出列附和,"朝令夕改,有损国体啊!"

赫连朔大笑:"陛下,本王带来个消息——贵国派往我北疆的使者,三日前被人刺杀!凶手留下了这个!"

他一挥手,随从捧上一块染血的腰牌——薛家军的令牌。

"经查,此物属于薛家亲卫。"赫连朔阴冷地扫视群臣,"薛家不满和亲,刺杀我北疆使者,这是要挑起两国战事啊!"

朝堂顿时炸开了锅。老皇帝面色阴沉,太子趁机进言:"父皇,薛家此举大逆不道!若再将七妹嫁去北疆,恐怕……"

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侍卫慌慌张张跑进来:"陛下!薛、薛小侯爷闯宫!"

"薛景?"老皇帝眉头紧皱,"他好大的胆子!"

话音未落,薛景已经大步走入殿中。他身后跟着四个薛家亲卫,抬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个浑身是血的人。

我心头一紧——是沈霄!他不是重伤昏迷吗?怎么……

"陛下!"薛景单膝跪地,声音洪亮,"臣有要事禀报!昨夜有刺客袭击七公主,被臣的部下拦截。刺客供出幕后主使,事关两国邦交,臣不敢擅专,特来请陛下圣裁!"

"什么?"老皇帝猛地坐直了身子。

太子脸色骤变:"胡闹!朝堂之上,岂容你信口雌黄!"

薛景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份供词:"刺客画押在此。他们供认受雇于北疆商人阿史那,而阿史那——"他直指赫连朔,"正是赫连王子的心腹!"

赫连朔拍案而起:"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查查便知。"薛景冷笑,"阿史那现已被我拿下,就关在刑部大牢。陛下可派人提审。"

局势急转直下。老皇帝面色阴晴不定,看了看赫连朔,又看了看太子,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昭宁,昨夜你遇刺了?"

我上前一步,缓缓挽起左袖,露出手臂上包扎的伤口——这是今早我自己划的。

"回父皇,儿臣昨夜确实遇袭,幸得薛家护卫相救。"我声音哽咽,"儿臣本不想在今日提起,怕坏了和亲大事。没想到……"

我恰到好处地停下,眼泪要落不落。群臣见状,议论纷纷。太傅突然出列:"陛下,老臣以为此事蹊跷。若北疆一边求娶我国公主,一边又派人行刺,其心可诛啊!"

"太傅此言差矣!"太子急忙反驳,"这分明是薛家自导自演,意图破坏两国和亲!"

"太子殿下,"我突然抬头,直视太子,"您为何如此笃定是薛家所为?莫非您知道些什么?"

太子被我噎住,一时语塞。赫连朔见状,冷哼一声:"陛下,本王看这亲事也不必谈了!贵国毫无诚意,不如战场上见真章!"

"王子息怒。"宰相连忙打圆场,"此事必有误会。"

"误会?"薛景突然提高声音,"那这个呢?"

他一挥手,亲卫从沈霄怀中取出一个木盒——正是昨夜陆明玥从北疆商人手中接过的那个。

"这是从刺客身上搜出的。"薛景打开盒子,取出那只金镯,"太医已验过,镯内藏有毒针,半月后才会发作。敢问赫连王子,这是要送给哪位公主的'聘礼'啊?"

陆明玥脸色刷地变白,踉跄后退两步。赫连朔也神色大变,显然没料到物证会被截获。

殿内一片死寂。老皇帝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给朕彻查!"

"陛下!臣有本奏!"

就在局势剑拔弩张之际,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众人回头,只见一名身着青袍的年轻官员大步走入——正是新科状元裴钰。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裴爱卿,此乃两国交涉要事,你有何事容后再奏。"

裴钰却不理会,径直走到殿中跪下:"陛下,臣要参劾太子勾结北疆,意图谋反!"

这一声如惊雷炸响,满朝哗然。老皇帝猛地站起身:"裴钰,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臣有铁证。"裴钰从袖中取出一叠信笺,"这是太子与赫连王子的密信往来,由北疆商人阿史那暗中传递。信中明确提及刺杀使者、栽赃薛家、毒害七公主等事,意在破坏两国和亲,挑起战事,好让太子借机逼宫!"

太子面如土色:"胡说!这分明是伪造!"

"是不是伪造,陛下一看便知。"裴钰不卑不亢,"信中有太子亲笔所书的暗记,还有北疆王室的火漆印。"

老皇帝接过信笺,越看脸色越难看。突然,他抓起案上茶盏狠狠砸向太子:"逆子!"

太子慌忙跪地:"父皇明鉴!儿臣冤枉啊!这一定是薛家和裴钰联手构陷!"

"构陷?"裴钰冷笑,"那请问太子殿下,三日前您秘密会见赫连王子,所为何事?"

"你、你血口喷人!本王从未私下见过太子!"赫连朔急忙否认。

裴钰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这是那日赫连王子遗落在会面地点的信物。王子可认得?"

赫连朔一见玉佩,顿时语塞。那玉佩正是北疆王室的象征,上面刻有他的名字。

局势已然明朗。老皇帝气得浑身发抖:"来人!把太子给朕拿下!赫连王子暂留使馆,不得离京!退朝!"

"陛下且慢。"我突然出声,"儿臣还有一事相求。"

老皇帝皱眉:"说。"

我深吸一口气,跪地叩首:"儿臣愿代父皇分忧,继续与北疆和亲。只是对象——"我抬眼看向面如死灰的陆明玥,"请父皇改派三姐前往。赫连王子心仪三姐已久,想必会善待于她。如此既可平息干戈,又能成全一对有情人,岂不两全?"

陆明玥尖叫起来:"不!父皇!儿臣不要嫁去北疆!"

老皇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陆明玥,疲惫地摆摆手:"准了。三公主陆明玥册封为明惠公主,择日与赫连朔完婚。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