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戍卒巡逻遇 3 狼,长矛戳中狼腹,血溅在烽火台上

发布时间:2025-08-11 17:52  浏览量:2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雁门关外的风,总带着股子能刮掉人骨头的寒意。

李铁山把脖子往铁甲里缩了缩,喉结滚动着咽下口唾沫。唾沫刚过喉咙,就被从甲胄缝隙钻进来的风冻成了冰碴似的,刺得他嗓子眼生疼。

他握着长矛的手紧了紧,枣木杆上被磨得发亮的地方,还留着去年冬天冻裂的细缝。

“十年了啊……”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长城垛口低声念叨。

十年前刚到雁门关时,他还是个能在雪地里赤膊翻跟头的后生。如今左臂上那道被马匪砍刀划开的疤,每逢这种鬼天气就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

他抬头望了望天,墨黑的夜空中连颗星星都没有,只有烽火台顶端那盏昏黄的油灯,在风里摇摇晃晃,像只垂死挣扎的眼睛。

“李大哥,今晚换岗时多带块饼子,炊事房新烤的掺了芝麻。” 身后传来小张的声音,那小子的牙齿在打颤,说话时带着漏风的哆嗦。

李铁山回头时,正看见小张把半截身子缩进城楼门洞,手里的火把被风吹得噼啪作响,火星子溅在青砖地上,瞬间就灭了。

“知道了。” 他应了一声,矛尖在月光下(如果有的话)闪过一丝冷光。不对,今晚没有月亮,那点光是从他眼里透出来的。

巡逻的脚步踏在积雪融化又结冰的石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这声音他听了十年,闭着眼睛都能数出离下一个垛口还有多少步。

风卷着黄沙掠过城墙,发出呜呜的哭嚎,像是那些死在关外的孤魂在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腰间的水囊,皮囊早就冻硬了,里面的水估计已经成了冰坨子。上个月和他搭班的老王,就是因为渴得急了,砸开水囊时被冰碴子崩伤了眼角,现在还在营房里养着。

走到关隘拐角处时,他突然停住了脚。

不是因为风突然变大,也不是因为石阶突然变滑。是一种直觉,一种在边关摸爬滚打十年练出来的直觉 —— 就像去年春天,他凭着这直觉躲过了那只从悬崖上扑下来的饿狼。

风里多了点东西。

不是黄沙的味道,也不是枯草的腥气。是一种…… 带着涎水味的腥甜,像极了每次宰羊时,从羊脖子里喷出来的那种味道。

他缓缓转动脖颈,目光像长矛一样刺向城墙阴影处。那里是堆放废弃箭簇的地方,去年冬天积雪没膝时,他还在那捡到过一只冻死的老鹰。

三双幽绿的眼睛,正从箭簇堆后面静静地盯着他。

李铁山的呼吸猛地顿住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撞在铁甲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像是在敲一面破鼓。

狼影在黑暗里若隐若现,其中一头的体型格外大,脊背上的鬃毛炸开,像团黑色的火焰。

“操。” 他低声骂了句,把长矛横到胸前。矛杆上的细缝硌着掌心的老茧,带来一阵熟悉的踏实感。

十年了,他见过沙尘暴把整座关隘埋掉一半,见过山洪冲垮关外的栈道,甚至见过三个月没下雨时,连石头都裂开缝的光景。但今晚这三双绿眼睛,让他后脖颈的汗毛根根倒竖。

风突然停了。

连呼啸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他自己粗重的呼吸,还有阴影里传来的、极轻极轻的…… 爪子刮擦石头的声音。

最先扑上来的是左边那只狼。

它没发出任何声音,像道黑色的闪电从阴影里窜出来。李铁山甚至能看见它嘴边垂下的涎水,在腾空的瞬间被风扯成了银丝。

“来得好!” 他低喝一声,非但没退,反而往前跨了半步。这步踏得极稳,脚底板碾过结冰的石阶,硬生生蹭下一小块冰碴。

就在狼爪即将搭上他肩头的刹那,李铁山猛地拧身。铁甲关节处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像棵被狂风弯折的老松,上半身险之又险地避开狼的扑咬,下盘却纹丝不动。

长矛在他手里活了过来。

枣木杆顺着转身的力道划出道圆弧,矛尖带着破空的锐响,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斜刺出去。李铁山能清晰地感觉到矛尖刺入皮肉的阻滞感,紧接着是内脏被划破的柔软触感。

“噗嗤 ——”

温热的液体溅在他脸上,带着浓重的腥气。他甚至能尝到那股子铁锈般的味道,和当年马匪的血一个滋味。

狼的惨叫像被捏住喉咙的夜猫子,尖锐得能刺破耳膜。它在地上翻滚着,四肢抽搐,黑红色的血在石阶上漫开,很快就凝结成了暗红色的冰。

李铁山没有看那只垂死的狼。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剩下的两只,汗水顺着额角流进眼里,涩得他眯了眯眼。

“还有两只。” 他对自己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右边那只狼往后缩了缩,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但领头的那头大狼只是晃了晃脑袋,绿色的眼睛里映着烽火台的灯光,闪烁着一种近乎狡黠的光。

李铁山突然想起老王养的那条母狗,每次要扑咬前,尾巴都会像这样绷得笔直。他把长矛又握紧了些,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来啊。” 他对着黑暗里的狼影说,“老子十年没怕过谁。”

风又开始刮了,这次带着狼血的腥气,灌进他的鼻腔。他看见大狼的前爪在地上刨了两下,积雪被翻起来,露出下面褐色的泥土。

两只狼突然动了。

不是一起扑上来,而是像训练过的兵卒般,一左一右地拉开了距离。左边那只矮些的狼绕到了垛口外侧,爪子踩在城墙边缘的碎砖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右边的大狼则缓步向前,涎水在下巴上挂成了冰锥。

李铁山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他知道这种战术 —— 当年和蒙古骑兵周旋时,那些草原汉子就是这么包抄过来的。

“去他的。” 他咬着牙骂了句,突然向前冲了两步。不是冲向任何一只狼,而是朝着两只狼中间的空隙。

长矛在他手里转了个圈,矛尖带着风声刺向左侧那只狼。这一刺又快又猛,完全不顾及自己右侧的空当。

那只狼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不要命,慌忙仰头躲闪。但李铁山的矛尖像是长了眼睛,在狼仰头的瞬间猛地向上一挑。

“嗷 ——”

狼的惨叫声比刚才那只更短促。矛尖从它下颌穿进去,又从后脑透出来,暗红色的血顺着矛杆往下流,在李铁山的手背上积成了小水洼,很快就冻成了冰。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风声。

李铁山猛地矮身,几乎是贴着地面翻滚过去。大狼带着腥风从他刚才站立的地方扑过,锋利的爪子在石阶上划出三道深深的白痕。

他顺势一拧身,长矛从狼腹下方扫过,划破了对方的肚皮。虽然不深,但足以让这头家伙吃痛。

大狼落地时踉跄了一下,转身时绿色的眼睛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 不是凶狠,是…… 犹豫?

李铁山拄着长矛喘气,胸口的铁甲随着呼吸起伏,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他看见大狼的目光在两具同伴的尸体上扫过,又落在他滴血的矛尖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滚。” 李铁山说,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大狼往后退了半步,又退了半步。它的尾巴夹在两腿之间,耳朵耷拉下来,完全没了刚才的凶狠。

风卷着血腥味掠过烽火台,那盏油灯突然晃了晃,亮了些。李铁山看见大狼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跃下城墙,黑色的身影很快就融进了关外的黑暗里。

他拄着长矛站在石阶上,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似的疼。月光(这次真的有了)从云层里钻出来,照亮了满地的狼血,也照亮了烽火台基座上那片暗红色的血迹 —— 刚才第一头狼喷溅的血,竟然溅得这么高。

“这夜,狼来了,可我还在。” 他喃喃自语,矛尖拄在地上,发出笃的一声。

远处突然传来几声狼嚎,声音很远,带着种仓皇逃窜的意味。李铁山抬头望向烽火台顶端,油灯的光芒在风里稳稳地亮着,像颗永不熄灭的星辰。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见的关外密林里,那双绿色的狼眼正隔着层层黑暗,死死盯着雁门关的方向。

而更远处的沙丘背后,几匹快马正踏着月色疾驰,马蹄声里裹挟着比狼啸更危险的气息。